华工爱情故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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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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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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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过了就进入期末考试阶段,时间过得很快,考完最后一门我去找风,可
是人家说他已经回家了。

整个寒假是在一种不安和期待中度过的,年初三的时候,我们几个家在武汉
的同学到珊实家去玩,几个男孩子打趣我,需要多少多少邮票,如何如何幸福地
跋涉之类,我很想解释我和风的关系,可是我发现自己的心其实喜欢听这种玩笑。
就好象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一样,我发现自己竟然默认了所谓的恋
爱关系。其实我自己也被弄糊涂了。

开学后,风没有来找我,等待了几天之后,我去找他。一次,两次,居然连
找了三次都没找到。终于有天晚上下了自习后,风来了,“听说――你找了我三
次?”风用一种我很不喜欢的语气说。我说我们应该谈一谈。风说好,然后把车
钥匙还给了我。我们约好星期日下午再谈。

到了约定的时候,我没有等来风,于是我只好又去寻他。风在睡大觉,看见
我来了似乎很不高兴。明明是他自己不遵守约定,倒象我犯了多大的错似的,风
在家里一定是个被惯坏了的孩子,我心里嘀咕着。

风穿好衣服,我们随便走了走,那天天气很好,可惜却要谈这么扫兴的事。
风终于开口了:“我原来觉得你象我那个同学,其实你们根本就不一样。”该来
的终于来了。停了停,他又说:“咱们俩性格不合适。”这才怪了,我心想,我
都不熟悉你的性格,怎么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性格呢?

风说:“我和那个女孩也是出去玩了一趟,然后心里就放不下了。”说着,
他就沉默了。怎么?风居然还是这样钟情的一个男孩子啊,我以前竟没看出来。
我觉得自己竟有些被他感动了。

我和风的第一次接触就这样匆匆结束了,没有开始就结束了。接下来的一个
学期是怎么过的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期末考试我考得奇糟,和第一学期比起
来如泻千里,是班里倒数几名。

那个学期风班上的另一个男孩好象对我产生了兴趣,他约我去滑冰,我却怎
么也找不着和风在一起的感觉,他再约我去看电影的时候,我就拒绝了。他其实
是个挺不错的男孩,心眼也极好。我找了个理由托他帮我打听风家里面的通讯地
址,他居然还真就打听到了,给我那张写有地址的纸条时,我看到了他一脸的无
奈。想起来觉得挺对不住这个男孩的,不过好在他现在过得还不错,在广东工作,
毕业之前见他有了女朋友,长得挺漂亮。

我要来风的地址是为了给风寄生日礼物,风的生日在暑假,去东湖的路上他
曾经很惆怅地说每年过生日的时候同学们都回家了,没有谁知道他的生日。我踌
躇了半天,决定只给他寄一张贺卡,附了一封信,说既然有缘相识那就是朋友,
用不着把关系搞得紧张兮兮的。我没有留自己的地址。


又开学了,这学期后来发生了那么多始料不及的事,我大概永远也不会忘掉
这个学期了。

进入大二,功课更加繁忙,我没有时间再去想风,直到我过生日那天,他才
又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九月的华工,丹桂飘香,这一年秋天的天气特别好,可是到了晚上就不那么
顺了,时不时停那么一会儿电,我过生日那天晚上也停电了。寝室里的姑娘们早
就撺掇着我请吃生日蛋糕,我们寝室有七个女孩,等切完蛋糕,自然还多出一块
来,于是她们又撺掇我去找风。

风在前一天晚上也送了我一张生日卡,他还说暑假里我是第一个祝贺他生日
的,他非常感动。风送的这张卡上是一辆山地车,车把上挂着一男式一女式两双
旅游鞋,不知道什么意思,他总是做些恐怕他自己也不明白的事情。

女孩们其实并不清楚我和风是什么关系,她们眼里的我特幸福。于是,我就
真地去找风了。怕什么?都什么年代了,男女交往非得是那样关系吗?这样想着,
我来到了男生寝室,那栋楼黑乎乎的,里面人声鼎沸,偶尔走道里飘过一丝烛光,
映出一些更为可怕的鬼影。我没有上楼,前方道路不明,怎可贸然行动,我想我
是找不到风了。可是就在这时候,我竟然看见了风,他正好下楼,天知道我是怎
么在这么多鬼影中认出他的,反正,他也认出了我。

风吃了我的蛋糕,在某些方面他一向都是个很干脆的人,这一点我很欣赏。
风说,走走吧。于是就走走呗,我们走了很久,也谈了很久。停电的华工园里象
过节一样热闹,到处是蜡烛光,手电光,兴奋的人声,甚至还有收录机的声音。
清朗的天空里有漂亮的星星,凉爽的微风中有桂花的甜香,总之一切都好极了!
我很高兴,觉得整个华工都在庆祝我的生日。身旁走过一群学生,提着的录音机
里飘出苏芮的《牵手》,我沉默了,有一点点莫名的感动,风也沉默,直到那首
歌渐渐地消失。我觉得这一刻我们之间有一种默契,这样的感觉很好。

风说,没想到和你聊天还挺有意思的。我说,你才知道啊。这时候我们已经
走到我的宿舍楼下,风说等等,等他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些蜡烛,“小卖部没
有生日蜡烛,只好用这些大蜡烛代替生日蜡烛送给你了。”风有些歉意地说。

那个晚上不知为何电一直没来,我把那些蜡烛排成队点燃,整个屋子笼罩在
温暖柔和的橘黄色中,有一种叫做温馨的东西在心里面涌动。后来,起风了,烛
光开始摇曳,心也跟着晃动起来,蜡烛流泪了,由于风的缘故,它们的眼泪竟然
是嶙峋的,怪异地好看。我和珊实把这些眼泪小心地摘下来,有一天我要拿给风
看看的,我想。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蜡烛大多只烧掉了一小半。这个学期好象停电特别多,
后来我就一直不缺蜡烛用,但是却一根也舍不得借给别人,宁可自己帮人家跑腿
去买。那段时间,我就象个守财奴一样。

这只是这个学期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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