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记者目击》老太太拄著拐杖 美军照射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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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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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系记者杨年熙/巴黎十三日电】
美伊战争的大量画面中,法国加玛摄影社记者罗朗的一张照片将凸显出来,成为历史的见证。十三日到十四日的法国世界报的头版提要,及内版刊出一张遭射杀的老妇照片,罗朗口述:「我目睹美军杀害平民」。
生於比利时的罗朗是个相当有经验的战地摄影记者,报导过第一次波湾战争,及前南斯拉夫、阿富汗、车臣、非洲和以色列占领区的冲突。此次美伊战争期间,他成为纽约时报特约记者,随同该杂志主编彼德马斯,一连三周跟随美国海军陆战队第三营第四连向巴格达推进。
罗朗指出,美军动员的装备和人员之庞大,根本不符合战场的需要,军队几乎不存在,他只看见几个火箭炮,及废弃壕沟中伊拉克军人的一具尸体。以他丰富的战地经验,从未看过反击如此之少的战争。美军在沙漠中的推进,以一座移动的城市来形容仍嫌不足,而是一个见首不见尾、或没有边际的世界,他说,这是「凯撒发出的大军,但是超级现代和机械化」。
在这三周中,他看见十五个平民被射杀,包括妇孺老人。他说:「我经历过很多战争,知道这是件肮脏的事,难免有意外失误。但像这个,实在荒谬得让人难以置信。」

他很清楚海军陆战队的战略是尽快经由沙漠朝东推进,不浪费时间,在所经过的城市展现武力,不和民众接触。他和纽约时报及纽约周刊的记者与麦克科艾上校率领的一千五百名陆战队员接触频繁,得到他们「容忍」而随军采访。
七日上午,一枚炸弹落在一辆美军战车上,死了三名士兵。过桥后便是一片没有阻力的地区,陆战队员往前进,采取安全位置,不时掩藏在土堆后面。一辆蓝色小卡车开过来,喝令停车,后者转一圈,往回走,四方枪弹齐发,车内的两男一女被射成蜂窝。
有的士兵不知所措说:「我不是被训练来做这个的,我不是到这里来杀平民老百姓的。」 罗朗开车送一名下臂被子弹射穿的小女孩求医,女孩的父亲抱著胸部重伤的小儿子坐在后座。到了后方,他这名父亲借手势帮助对医生说:「我不懂为什么,我牵著两个孩子走著。你们为什么不朝空中开枪,要不然朝我开枪呢?」
一名拄著拐杖的老妇走在街边上,亦被美军射杀,罗朗拍下了她的照片。这位战地经验远超过大部分攻伊美军的摄影记者,难以置信地留下他的见证。
【2003/04/15 联合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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