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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y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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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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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现代史学在方法论上存在问题

  在1949年中国政治革命胜利之前,近代中国人为什么形同一团散沙?因为近代中国缺乏政治国家主义在意识形态上的一个系统发育进程。自19世纪后半期以来以至贯穿整个20世纪,中国一直陷入于频繁的政治革命和政治运动之中。激烈的民族斗争、阶级斗争导致了国民内部严重的政治分裂及意识形态分裂。在某种意义上,这种意识分裂导致了民族历史人格的自我迷失。

  20世纪初叶中国出现了激进的民族历史否定论。当时流行的激进观点如谓,中国五千年史是一部“吃人”史。胡适一派西化主义的“疑古”论者,则根本怀疑中国的全部成文古史体系,认为都是出自莫须有的虚构。晚近又有人模仿日人所著辱华之书《丑陋的支那人》,写作《丑陋的中国人》,将一部中国史描绘成奸母、屠父、杀亲、吃人等等集人间丑恶之大成的自虐、自渎的妄想史。而此书于80年代在国内曾风行一时。二、三十年代,当日本史学界掀起一股“中国古史抹杀论”的时候,章太炎曾说:“欲亡其族者,必先诬诋而灭其史。”痛哉,斯言也!

  胡适说,“历史是一个任人装扮的小女孩。”的确,历史实体存在的复杂丰富性,以及人类认知的片面性,会导致史学解释难以避免的见仁见智的随机性(即主观性)。在一定意义上,历史解释与文学艺术一样具自由性和创造性。但是历史与国家民族利益直接攸关。国家和民族的根本利益,要求必须限制和规范主流历史解释的这种自由和随意。

3.“德”具有政治历史内涵

  中国历史中的政治家常常提出“德”的问题。“德”并不单纯是一个抽象的形而上的伦理概念,“德”也是一个具有丰富历史文化内涵的政治意识形态概念。

  从商周时期“德”这个概念在古代政治中的起源追溯,《尚书》所谓“天监其德,用降大命,抚绥万方”。“逆德违常,九州则亡”,所讲的“德”,首先是指政德。要求政治家和国民共同承担对国家、民族、社会的责任。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也正是体现了古代士人对于这种政治公德的自我认知。政治公德是大德,其次才是个人之私德、小德。实际上,江泽民提出“三个代表”,正是体现了国家要求当代中国政治家立政立身必须实践的三大政德。

  宋名儒吕祖谦曾指出,历史学对于政治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可以“观国运之所以兴、衰,人事之所以成、败,人德之所以邪、正,于极微之萌芽,而洞察其所以然”。(《吕东莱先生遗集》卷20)

  中国是一个具有举世最为丰富的史典文献资源的国家。“惟殷之先,有册有典”,“是左史倚相,能读三坟五典”。自虞夏商周秦汉以来至今五千多年,中国历史文献具有一贯的线索,年次分明,从来不曾中断。世界上历史比我国古远的国家,如苏美尔、古埃及、摩竭陀(古印度)等,都没有留下如此而数千年一脉相承的系统史籍。

  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有中国这样悠久系统的成文史。没有任何民族具有中国古代历史哲学和政治哲学所具有的那样悠远、深刻、富于忧患感的历史意识。这是我国历史在世界史上极可骄傲之点。

  盛世修史。在当代,我们有必要重新寻求一种理性的历史认知,首先必须寻求对于民族生存国家发展有利的历史认知。

  必须寻求一种新的历史哲学,以国家民族意识为本位而同时具有开阔宏大的世界主义视野。已故杰出史传家朱东润先生在所著《张居正大传》书后曾深有寄托地说:“整个的中国,不是一家一姓的事。任何人追溯到自己的祖先的时候,总会发见许多可歌可泣的事实;有的显焕一些,有的黯淡一些。但是每当我们想到自己的祖先,曾经为自由而奋斗,为发展而努力,乃至为生存而流血;我们对于过去,固然看到无穷的光辉,对于将来,也必然抱有更大的期待。努力呵,每一个中华民族的儿女!”(《朱东润传记作品全集》第一卷,422页)

  列祖列宗缔造了一个伟大的历史中国。现在必须创造具有现代民族国家意识的中国人!在某种意义上,中国在21世纪世界中的命运和地位,取决于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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