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历史科普:毛泽东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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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飞老!不过还有几个疑问:毛是家里的独子吗?那时候他大概有多大?他和母亲的关系如何?他母亲在家里的地位怎么样?还有就是,毛后来对这段经历的描述很有意思啊,反抗会胜利,屈服,永远被人家压迫。人家包括父亲?

我推荐的电视剧你没看?
里面就有他的弟弟啊
 
不好意思,我看到老飞发的帖子说,“打死我你就没儿子了”,就误会了:shy:
但是我其余的问题:rolleyes::rolleyes:
 
。。。。。毛泽东出生以后,父母非常高兴,满月的时候做“三朝酒”,专门请一位有学问的老先生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毛泽东”,字润之。毛泽东满月以后,母亲文七妹把他带到了外婆家。外婆非常疼爱这个外孙。就请算命先生给外孙测了八字,说要平安长大成人,必须拜一个长寿的干娘。谁长寿呢?外婆认为后山那块两丈多高的石头最长寿。于是,选了个黄道吉日置办了香烛酒醴,把毛泽东抱到那块大石头前面,让他作了个揖,拜这块大石头为“干娘”,还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石 三”,按当地的习惯就叫他“石三伢子”。外婆舍不得外孙,毛泽东就留在外婆家,一直到4岁。

毛泽东从小就聪明,人们都夸他长大了一定有出息,是个天才。

当石三伢子4岁的时候。过年时,外婆给他穿了一身新衣服,头上戴着一顶红风帽,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耍。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喜欢跟孩子们逗着玩。他故意板着脸,翘起白胡子,吓唬小孩子们,说:“不许你们在这儿玩,我要割掉你们的耳朵?

小朋友们一听,都吓得跑掉了,只有石三伢子站在那儿不动。白胡子老头就问他:”你为什么不跑呢?你不怕我割耳朵?“石三伢子一点都不害怕他,反而问道:”老阿公!你为什么要割我的耳朵呢?“

白胡子老头觉得这个孩子挺有意思,一本正经地说:”我要割下你的耳朵做下酒菜!“

石三伢子一点也不害怕,也一本正经地说:”一个人做事要讲道理。老阿公,你讲不讲道理?你如果有道理,我的耳朵就给你吃;你要是没道理,我就扯掉你的胡子。“

石三伢子边说边笑咪咪地望着白胡子老头,还把红风帽子的扣解开,把耳朵露在外面。

白胡子老头大吃一惊,心想:一个4岁的孩子就有这样的胆量和聪明,真是少见。。。。。。。

http://jiaoyu.78baby.com/2010/5/3124163914.html
 
谢谢飞老。原来毛小时候和外婆生活了这么久,这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我们对伟人的真实生活了解得太少了 ;)
 
谢谢飞老。原来毛小时候和外婆生活了这么久,这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我们对伟人的真实生活了解得太少了 ;)
谢谢!不过我更想了解他幼时(上中学以前)的家庭情况和家庭关系,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了解毛。但可惜这样的资料几乎找不到。
幼时的毛泽东聪明顽皮也很无奈--没有多少读书的机会!他的家庭倒也殷实,不过父亲却治家过于节俭,并且小小的年纪就要下地干活儿。多亏毛泽东的舅舅是一位知识分子,又很喜欢他,于是一方面资助他一方面也给毛泽东的父亲做工作,才最终使毛泽东走出韶山冲,到外面上了高小,从而奠定了以后读书的基础。毛泽东的父亲很严厉,很会做些小生意,持家过于节俭,对于孩子颇为苛刻和严厉。母亲很善良也很慈祥,对青少年时期的毛泽东的影响颇大,母子之间的感情也很深。母亲病故时毛泽东还在长沙读书,得知噩耗回家后痛哭数日不止。含泪撰写了“祭母碑文”并写下一幅催人泪下的挽联:“春风南岸留晖远,秋雨韶山撒泪多。”
 
这方面资料的确很少。比较来说最好的要算毛泽东自己自述的一些情况,比如斯诺整理的《毛泽东自传》。其它基本都是XC(瞎扯/宣传)。
毛泽东 到长沙特别是进入一师之后的资料应该不少。毛泽东儿时的伙伴和老师也应该有些回忆。不过我感觉这个电视剧里面的很多内容要么不真实要么很牵强。
 
毛泽东 到长沙特别是进入一师之后的资料应该不少。毛泽东儿时的伙伴和老师也应该有些回忆。不过我感觉这个电视剧里面的很多内容要么不真实要么很牵强。
哈,什么电视剧?尤其是有关毛泽东的电视剧,我从来是连瞄都不瞄一眼。
毛泽东儿时的伙伴和老师也应该有些回忆” 这些人的回忆只能作为一点参考,属于再加工类的作品。毛泽东当年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户农家人的子弟了,一般人不可能有什么有价值的“回忆”。
 
哈,什么电视剧?尤其是有关毛泽东的电视剧,我从来是连瞄都不瞄一眼。
毛泽东儿时的伙伴和老师也应该有些回忆” 这些人的回忆只能作为一点参考,属于再加工类的作品。毛泽东当年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户农家人的子弟了,一般人不可能有什么有价值的“回忆”。
这么说是无法解释后来是如何出众的!进入一师以前似乎没有表现出来什么特别的出众,我认为那是因为彼时他正在积聚能量等待机会。即便如此,他那聪颖过人的地方还是很不同于一般人的,比如记忆力以及敢于反抗的勇气和胆量,特别是对于学习的执著我想绝对不是一般农家子弟可以相提并论的。
 
”尤其是有关毛泽东的电视剧,我从来是连瞄都不瞄一眼。“马甲兄此言我很难苟同!何出此言呢?难道那么多的跟毛泽东有关的电影,电视都不值得一看?不能那么绝对吧!93年我开始接触并看了很多毛泽东的一些纪录片还有电视剧什么的,对我的影响很大,特别是有一部叫做”毛泽东诗词“的纪录片,拍得很不错,还配有朗诵什么的,特别是一些诗词创作前后的历史背景相关人物等等介绍的相当详细,可以了解不少诗词之外的故事,所以至今令我记忆犹新。这么多年来,但凡是我能看到的,不论电影电视剧还是书刊杂志或者网络文章(近些年我自这方面倒是收获不少),只要与毛泽东有关的,甚至有些反毛的诸如李志绥的烂东西等等,我都有着浓厚的兴趣看一看。有时看了那些无赖写的东西反而更让我觉得毛泽东的高大。当然了,如果有机会接触一些亲历者,当然不失为一种捷径,可惜这种机会却很少!我相信你是一个掌握着很多信息的人,在这方面的知识也很令我仰慕,请多多赐教!
 
最后编辑:
一帮毛左是要反抗土共么? 我给你们鼓掌先阿:good::good::good::dx:
 
毛的一生 ----- 源自苏联档案

  韶山冲,位于湖南省湘潭县,这是个夹在大山之间的山谷里的一个村庄。其名取自其所在的山峦 --- 韶山。
  村子里的大多数人家都姓毛,都是毛氏的族人。
  居住于此的毛氏,奉毛太华为始祖。

  据《毛氏族谱》,二修一卷载:
  始祖太华,元至正间避乱,由江西吉州龙城迁云南澜沧卫。娶王氏,生子八。明洪武十三年庚申以军功拔入楚省,惟长子清一、四子清四与之偕,解组侨居湘乡北门外绯紫桥。十余年没,葬五里牌道士山,后清一、清四二公卜居湘潭三十九都,今七都七甲韶山家焉,开种韶山、铁陂、乌塘、东塘等处,共田四百余亩,编为一甲民籍。

  二修卷首《会宗说》载:
  粤自吾祖太华公,元至正年间避陈友亮之乱,由江西吉州仙茶乡迁云南,因与乡人蔡姓者共躲澜沧卫,乱定后,洪武十三年庚申,奉朝廷招募之令,公偕蔡及子清一、清四来湘乡北门绯紫桥。蔡亦分道下屯攸县之陆田。其时同族人命传公亦由仙茶乡徒云南,后因开辟黔省,公与刘姓共顶补洪武躲籍三户军人李良保,奉调贵州平坝卫右所第十百户。盖当时承大乱之后,以军为重,初不计,后之为子孙累也。
  命传以军功拔入湖广长沙府湘潭县三十九都,标立石羊塅毛家湾,给田四百有奇,娶王氏,生子三,全山、受山、凹山。受山创业湘乡四十三都,地名快溪。子孙繁衍,至今传为扶州得道毛公受山云。

  也就是说,毛氏始祖毛太华于十四世纪中叶,由江西从军,随明军追击元蒙残军至云南澜沧。
  随后,在云南当地娶妻生子。明洪武十三年(一三八〇年)毛太华年老携眷落户湖南湘乡(位于湘潭南面)。十年后,其两个儿子(长子和四子)由湘乡往北迁入湘潭境内的韶山冲这个地方落户。

  1893年12月26日(清光绪十九年癸已十一月十九日辰时),一个男孩在毛贻昌家呱呱落地。
  毛家给子孙起名,按《毛氏族谱》既定谱系,即按长幼在谱系中取相应的一个字。 ?
  乾隆二年(1737年)毛氏创修《族谱》时,从第七代起(太华公为第一代),制定了固定谱系,恰为一首五言诗:立显荣朝土文方运际祥祖恩贻泽远世代永承昌孝友传家本忠良振国光起元敦圣学风雅列明章。
  毛的辈份为诗的第三句,属“泽”字辈,故应取“泽”。
  至于“东”,古人以东南西北对春夏秋冬,伯仲叔季,取其老大之意。毛泽东虽排行第三,却为兄弟中居长(毛家在此之前已生过两个男孩,都夭折了),理当为“东”。

  毛家此时颇为贫困。家中除了父母之外,家中长辈只有一个毛的祖父。
  毛的祖母在其出生的九年前就已去世,享年三十七岁。
  毛家是靠毛的父亲毛逸昌发家的。
  毛的父亲毛逸昌生于1870年10月15日。十岁时娶了大其三岁半的文家第七女(文七妹)作童养媳,五年后完婚。
  文家距离毛家约十多公里,隔着虎栖峡。对于山里人家来说,相隔算是遥远,甚至口音方言也完全不同。

  婚后不久,毛父为了替毛祖父还债,募入湘军。
  当时,对于一个农民子弟来说,入伍当差能挣份军饷,算是不错的出路。
  好在那时并无大的战事,多年后毛父退甲还乡。
  毛父凭着多年当兵积蓄下来的饷银还清了毛祖父积欠的债务,赎回了房产田产。
  距毛的女儿回忆,毛曾提及其父。其父的家训就是:吃不穷穿不穷,不会算计一世穷。
  毛父是个粗人,既坚韧也很勤俭。
  毕竟算是在外面闯过江湖见过市面的,在村里算是个能人了。
  毛母文七妹精于手工裁缝,帮着毛父一块儿挣钱。

  到了毛十岁的时候,毛祖父去世。
  这时候,家境已经宽裕,添购了几亩田产。
  毛家原有六居室的茅草房,此时毛父已经翻建成瓦房了。
  毛出生八年后,其弟泽民出生。
  再三年后(也就是毛祖父去世一年后),小弟泽覃出生。
  毛家还生育过两个女儿,不过先后夭折了。

  毛的童年算是无忧无虑,八岁之前,毛一直寄居在毛母的娘家(文家)。
  毛的外祖母对其宠爱有加,两个舅舅也是待其如子,其乐融融。
  毛在文家也帮忙做些轻活。毛后来颇为怀念这段童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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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父只上过两年私塾,略通文墨。
  但那点底子在生意场上是明显不够的。
  毛父曾在一块山坡田地所有权之争的诉讼案中输了官司。主要原因是措辞不当,给辩方钻了空子。
  所以,毛父下定决心要在家里培养出个文化人。

  于是,毛自小就被送去私塾念书。灌输的都是些孔孟之道。
  不过毛自幼桀骜不驯,经常被私塾老师教训,甚至赶出私塾。前后进进出出不下三处私塾。
  日后看来,毛对孔孟典籍只限于字面解读,并不上心,丝毫没有触及灵魂。

  毛的女儿回忆父亲说过的一件童年趣事。
  在一个夏天,天很热。中午时分,私塾的教书先生睡午觉去了。
  毛父便让毛去池塘里游泳消暑。
  私塾先生一觉醒来,看到学生浑身湿透,就一本正经想要教育体罚几个顽童。
  毛父护子心切,诵读了一小段论语:浴于沂,风乎舞零,咏而归。
  毛很争气,当即从书本中翻到这页,指给老师看,意思是孔圣人的指示,把老师呛得张口结舌,无计可施。

  毛后来如法炮制,经常把孔孟典籍当做护生符,与毛父对抗。
  毛父毕竟是个粗人,不吃这一套,他的口头禅是万事孝为先,老子打儿子,理所应当。
  所以,最后,总是以毛父的拳头里面出真理收场。
  毛父不但经常动粗鞭打毛,也同样方式教训毛的两个弟弟。
  毛母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经常劝架,但不管用。
  毛后来在1968年的一次群众大会上说过:我的父亲是个坏蛋,要是他能活到今天的话,一样要坐喷气式。

  可能是从小耳濡目染,毛的脾气还甚于其父。
  而且,湖南人普遍吃辣,脾气比其他地方的要火爆。

  后来,毛对于其父子之间的矛盾关系有过马列主义的诠释。
  1936年,毛接受美国记者斯诺的采访时说:
  那时,我家是中农,有十五亩地产。
  家父又陆续添购了七亩地。算起来是个富农了。
  刚发家的时候,家父经营物流行业,也就是粮食采购运输销售。
  赚了点钱,成了富农。
  从此以后,家父还雇了个长工耕作田地,同时还让家母和我们兄弟几个童工到田里劳作。
  家父的经营理念是零库存,专营转手倒卖。
  他用低价向缺钱的贫农收购粮食,然后运进城里高价售出。
  冬天的时候,要把稻谷碾成米粒,还得再多雇佣一个长工。
  这么一来,家里五口外加两个长工,共有七张嘴要吃饭。
  我记得,吃得很差,从来没有开过荤。

  毛大笑一阵,接着说:
  我们家里分两派。
  一派是家父,是统治阶级。
  另一派是家母,我和弟弟。
  我们这一派受压迫者,虽然是统一战线,但内部分歧不少。
  家母主张间接反抗,她不允许我们直接顶撞家父,说是要按照中国礼教行事。
  我是越来越反感传统的那套,家里面的辩证斗争由此不断发展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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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父经营有方,逐渐发家,收购了不少贫困乡邻的地产,现金流也有个两三千银元了。算是村子里先富起来的首富。
  当时的中国处于晚清时期,商业相当落后。只有少数几个开埠城市,像是天津,上海,武汉,广州等,开始有些近代商业。
  内地人口的半数以上是勉强温饱而已。超过一成是食不果腹的赤贫。
  因为农人手头没有余钱,所以压不起农货,收割之后总是急于出手兑现。
  秋季收割时节,粮食价格总是暴跌,毛父趁机压价收购,售往城里。
  到了冬季缺粮,口粮价格总是暴涨,毛父趁机高价售给乡邻。
  投机套利,利用时间差,牟取暴利。
  像毛父这样的,就是日后农民运动中挨整的典型土豪。

  由于晚清的现代工业刚刚启蒙,城市无力吸收大量的劳动力。
  乡间的闲余劳力在播种收割季节一过就无所事事,陷于贫困。
  遇到荒年,则路上到处有人举个牌子,挑个担子,篮子里放着小童,一路卖儿鬻女。
  许多年轻力壮的农人就落草为寇,四处打劫,专门对土豪下手。
  这种农民起义的情形,不单湖南,全国各地亦是如此。

  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湖北、湖南大旱,颗粒无收,米贵如珠,四川东南部、湖南北部,皆陷饥荒,尤以湘、赣两省交界之萍乡、醴陵、浏阳等数县为甚。

  这年冬天,距离韶山三百里外的萍乡,有洪江会(洪门)的弟兄起事。
  洪门是明末清初形成的反清复明的地下组织。活跃于湖南江西一带的洪江会,其运动中心就在韶山和萍乡之间。
  洪门讲究结盟和义气,信仰七拼八凑的道家,佛教,萨满以及各种原始崇拜等大杀器。
  洪门也重视习武,修炼气功轻功铁沙掌童子功等各种独门秘籍,专修刀枪不入之人间绝技。

  当时萍乡、浏阳、醴陵三县交界之地,已喊出“杀鞑子”、“官逼民反”、“挖富济贫”的口号。
  浏阳、醴陵一带民间多以制造鞭炮为生,因而都会制作炸药,此为会党举事提供了方便。
  正当浏、醴、萍会党紧锣密鼓做举事预备之际,同盟会总部派刘揆一弟刘道一、蔡绍南回湖南运动军队,重整会党,做起义之预备。

  萍乡县有个大安里乡,曾有哥老会首领邓海山于此处起义,起义被清政府弹压之后,江西省督抚即令萍乡县令每年按季前往巡视,但日久此具文已形同虚设。
  洪江会遂决定以此为根据地,计划起义于旧历年底官衙封印后行动。
  兵分三路,第一路据浏阳,以窥长沙;第二路据萍乡之安源路矿,作为根据地;第三路由万载东攻瑞州、南昌等地应援长江。

  由于会员日众,人言庞杂,风声走露,中秋节间麻石为酬神演戏,聚众万人,便风传会党要起义。
  传闻引起三县联防团队的警觉,三县团队,先发制人,直捣麻石,结果会党总指挥部被抄,李金其被追至白鹭潭溺水而死,会党头目张折卿亦被捕杀。
  清吏的暴行,更引起会众的愤怒,一时间,各路举事会党达三万之众。各兵士均头扎白巾,手持白旗。
  起义军定名为“中华国民军南军革命先锋队”,由龚春台为都督,蔡绍南为左卫都统领兼文案司,魏宗铨为右卫都统领兼钱粮库都粮司,廖淑保为前营统带,沈益古为后营统带。
  浏阳的党军于二十二、二十三日同时于文家市、牛石岭、红绫展、永和市、官庄等处发难,大败清驻浏阳统领梁国桢部,抢占南市井、西乡、潭塘、高址、官眼、大光洞各地,与萍乡、上栗市及案山关党军相呼应。萍乡、醴陵各县统领也大败,当地煤矿工人和农民及手产业者,纷纷响应,如潮水般涌至。

  清政府闻浏、萍、醴三县会党起义,为之震动,十一月二十六日,电湘、鄂、赣、宁四省督抚会剿。
  十一月二十七日,清政府下旨派江西臬司秦炳直节制四省各军,驰往扰乱地方相机剿办。江西巡抚吴重熹、湖南巡抚岑春黄、湖广总督张之洞先后派出精锐部队,前往弹压。端方也派新军第九镇统制徐绍桢率步、炮、马、辎重各队新军两千余人赴赣。

  萍、浏、醴三县起义军不数日即占领了四县之地,人数达数万之多,是会党起义前所未有的。但其人数虽众,而所持枪械,仅从各地团防处缉获枪三千余支,其余皆大刀长矛。

  十日后,起义失败,清吏大开杀戒,起义军先后被杀者达万余人,百姓被误杀者达两万余人。

  圣公会黄吉亭牧师乃请美国人孟良佐牧师及吴德檀越致电北京美国公使乐克希,向清政府施加压力。正在北京的吴禄贞、程家柽也向庆王条陈,主张勿杀党人,制造满汉种族仇恨。经努力,胡瑛、刘敬安被判处永远监禁,张难先、季雨霖因病保释,吴贡三、殷子衡、李亚东、梁钟汉等分别判15年、10年、5年和3年徒刑。刘敬安于宣统三年(1911年)五月病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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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06年年末的浏、萍、醴三县会党起义,虽然延续时间不长,但乡里的造反风气和打砸抢活动,要过很久才逐渐平息下去。

  另一个日后的共党显赫人物,张国焘,当时年方九岁,也是萍乡人。
  他有这么一段回忆,形象地描述了当时无法无天打砸抢的世道:

  "当时,路上人很多的,都在逃难。有人空着手,有人肩拉背扛的,反正都在急急地赶路。
  我和其他两个小孩结伴,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大事,只知道随众人一块儿走。
  走了五里地的样子,我们路过一个杂货店,一个姓文的亲戚家开的,于是就进去歇歇脚。
  杂货店老板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们几个小孩不要在外面独自乱跑。
  他说店里只有他一人照看着,无法脱身,所以没法一路护送我们。
  杂货店老板于是挽留我们过夜。我们一拍即合。

  半夜时候,我们被一帮喝得醉醺醺的匪人从卧铺里拉出来。
  他们手持大刀,把我们几个推到店里的柜台前。
  他们用刀抵在我们脖颈,有人狂叫"杀童子鸡,祭一祭战旗"
  "对对对,童子鸡最好,大刀片子下去最容易了"还有人附和道。
  "算了,别杀"有人低声说。
  "这样吧,把他们几个捆起来,压到车上,通知他们家里赎人,银两哗哗的来"有人出了这么个主意。

  杂货店老板拼命求情。
  他说,店里的烟酒,小菜随便吃随便拿,只要不拿我们开刀就行。
  后来我才知道,店老板与这伙人是一个帮派的,所以总算是讲点面子,放了我们一马。
  我们这才又去睡觉。
  那伙人后来又吵吵嚷嚷了好一阵子,才散了。
  我们之后再也不敢上路了,造反的恐怖过了之后,才返回了死气沉沉的村子里。"

  当时,造反举事也发展到了湖南省会长沙。
  韶山这里主要是哥老会的势力。他们唱红打黑,起义时亮出的口号就是"吃饭不要钱"。
  毛父的主业就是粮食保险生意。所以是哥老会的严打对象。
  哥老会头目王不厚率众人一抢,毛家的二十七亿财物损失大半,毛父伤心欲绝。
  而毛则是幸灾乐祸,一点儿也不同情父亲,觉得是罪有应得。
  但他也觉得造反农民这么干也是不对的。

  清廷派军队镇压了起义之后,把会党和帮会分子一网打尽。
  在韶山,所有哥老会头目通通斩首,头颅插在县城的柱头上示众。
  毛,张,以及后来的革命者,从小就是在这种以暴制暴的环境下长大的,所以浑身上下流淌的是暴力的血液。
  暴力,只有暴力,才能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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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的社会环境里,父子争斗极为罕见。
  而毛不但与毛父在家里进行斗争,甚至在外人面前也完全不顾及毛父的面子,公开父子交恶。
  这在时人眼里,实在是不可理喻。

  1907年,毛十三岁的时候,第四次被私塾先生赶了出来。
  毛父对其失望之至,就中止其学业,叫毛去地里干农活。
  为了把毛束缚住,毛父与毛讲了个条件,如果毛听话的话,可以不干农活继续读书,但必须先讨个童养媳。
  毛家挑中的童养媳比毛大四岁。
  至此,毛及毛父各遂其愿。

  婚事办在1908年,毛十四岁,女方十八岁,姓罗,是家中长女(罗一姑)。罗家是读书人,但穷的很,算是穷酸绅士。
  罗家生育过多名儿女,但儿子都夭折,只活下来几名女儿。
  所以。罗家相当看重这门亲事,因为有个土豪女婿也是很有脸面和依赖的。
  但,毛后来只有一次提到过这位罗氏媳妇。
  1936年,毛接受斯诺采访时说到:
  我十四岁的时候,我家帮我与一个二十岁的女人成婚。
  我从来没有与其过过夫妻生活,也从来没有把她当做过自己的妻子。
  据毛的女儿说,毛曾提及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但因八字不合,未能成亲。

  毛在这里很显然是在表达对这桩包办婚姻极其不满,甚至虚报女方的年龄,以博取外人的同情。
  而且,毛也只字不提那个童养媳的下落。
  实际上,罗氏嫁入毛家一年多的时间里,很是郁闷。
  乡邻都在背后风言风语说其公公扒灰。
  罗一姑终于在1910年就患急性腹泻去世了,年仅二十岁。
  族谱里却也记载罗一姑生育一女,但也不知所终。
  毛从此对包办婚姻刻骨仇恨。
  九年后,毛在长沙发表的一篇文章里写道:
  西方人的家庭里,长辈尊重小辈的自由选择权利。
  而在中国,父母完全不顾及子女的意愿。
  包办婚姻实际上是一桩间接促成的强奸。中国式父母都在间接参与强奸子女。

  童养媳一死,毛就下决心要离家出走,这时毛十六岁。
  毛父希望他到县城里关系户的米店跟账房先生做学徒。
  毛此时想的却是到洋学堂上学。
  当时,科举制度已经废除,上洋学堂念书正成为年轻人的时尚。
  毛的同辈人都是通过洋学堂了解世界和学习现代科学知识的。

  当时的长沙已经开埠,住有大批洋人,传教士和买办。
  长沙依托长江,又与湖南境内各地有水路相通,洋货洋学问随之源源进入长江腹地。
  湖南全省开办了上百所洋学堂,为全国之冠。
  就在离韶山不远的文县(毛母娘家所在地)就有一所洋学堂。

  1910年秋,毛父终于答应毛去文县上洋学堂。
  毛父拿出一笔钱,约一千四百铜钱(合一块银元),用来支付四个月的学费,寄宿费和书杂费。
  这所学校是男女混校的东山高级小学校。离韶山约十几里地。

  这年,毛十六岁,与表兄文运昌一起去上学。
  文运昌比毛大九岁。东山小学校是文运昌找来的,毛就给他忽悠一起去了。
  东山小学校里有位老师是日本留学的海归,人称假洋鬼子。
  多年后,接受斯诺采访时,毛仍能哼唱日本海龟教唱过的一首日本军歌 -- "黄海海战之歌",颂扬的是1905年日俄战争大获全胜的日本军队。
  这所学校的学生大多是湘乡的富家子弟,他们看不起毛一身农民装束,还说着一口难懂的湘潭口音。
  毛在那里只有一个朋友 -- 萧三(萧子暲),和一个亲友 -- 文运昌。
  萧三后来回忆说,毛是个铁鸡巴(乱搞女人)。
  但这两个铁杆弟兄对于心高气傲的毛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毛后来回忆说,在东山的日子很悲催。

  在东山小学校,毛第一次了解到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他接触到了有关鼓吹变法维新的书籍,知道了康有为,梁启超。

  毛在东山小学校只待了几个月,期间他打听到在长沙有所学堂专门招收文县子弟入学。
  毛托其老师以文县子弟的名义推荐入学。
  第二年早春,毛收拾收拾行李,就徒步上路了。
  十七岁的毛,从此一去不复返,毅然脱离了农村,走上了凤凰男的锦绣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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