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临六四国殇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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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二十六周年致国内同学的公开信 - 正式版 (ZT)
作者:海外中国留学生(古懿执笔)

"我们是一群在国外深造的八零后、九零后。二十六年前的六月四日,一群在当时和我们现在一样风华正茂的大学生怀着对国家的一片赤诚,在北京街头倒在人民子弟兵的枪口下。这段历史一直以来被精心编辑和屏蔽,以至于许多同龄人知之甚少。我们身在墙外,能够不受限制的接触当年的照片、视频和新闻,并倾听幸存者的故事,更能感受到四分之一世纪以后这场惨案在国内外的余波。所知越多、我们越感到责任重大。为了把真相讲出来,揭开围绕六四屠杀一直延续到今的罪恶,我们写了这封致国内同学的公开信。

1989年6月3日夜9点半,枪声撕裂了本已紧张的北京街头。在这一天,戒严部队对在北京静坐示威了近两个月的学生和市民动武。这场学生发起的示威,参加者涵盖社会各阶层,人数最多的时候超过三十万,而静坐的核心区是天安门。当时,民众被八十年代相对宽松的政治气氛鼓舞,对中共和这个以”人民“命名的政府怀有信任和期待,在经济危机和腐败严重的时候希望和领导人对话、让国家更好。但是这些和平的示威者做梦也想不到,一场屠杀正等待着他们。

根据邓小平、李鹏等人的命令,解放军在这一天强行开赴被学生占领的天安门广场实行清场。他们开着坦克驾着机枪,一边喊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口号一边对平民开火。在军队途径的木樨地等处,数百名手无寸铁的民众喊着“法西斯”、“杀人犯”倒在血泊中。遇难者中有大腿中弹的23岁北大数学系学生严文,他当时带着摄像机希望记录历史的一幕;有17岁的中学生蒋捷连,他决心去天安门和大哥哥大姐姐们一起坚守;有19岁的王楠,他被子弹洞穿的头盔曾在香港展出;有21岁的吴向东,他在遗书中说”为了民主、自由,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在4日凌晨,根据学生追述,清场军队虽然同意学生从天安门撤离,但又用棍棒追打聚集在那里的学生,在六部口开着坦克追逐、碾压刚从那里撤走的学生,在坦克履带下失去双腿的有北京体育大学的方政。更有抗议者被包围、集体处决的未证实报告。在六四前后,成都等地也发生了对民众的屠杀。

6月中下旬,官方出现三个版本的”平暴报告“,一方面指责平民是暴民,并精确统计了军方伤亡人数和交通工具的损失,另一方面对平民伤亡人数语焉不详而且互相矛盾。然而,拥有热兵器的军队为什么竟然无法自卫、既然无法自卫又是怎样突破十万平民的阻止?是什么促使一国的民众聚集在首都街头阻止军队的行进?既然声称平民伤亡不多为什么多次更改数字而且不敢公布准确数字?既然声称是民众首先攻击军人,为什么在军队开枪三个多小时、木樨地几乎被血洗之后,才传出第一例军人死亡? 警察对在场的学生领袖周锋锁承认,在这场近两个月的“动乱”和“暴乱”中,“北京的治安从来没有现在这样好过”;根据在广场上留守到最后的侯德健回忆,学生在军队强行清场的最后关头,还坚持非暴力原则,扔掉手里所有可能成为武器的东西。关于军队所实施的暴行,有血流满地尸体成堆的现场照片、有疯狂扫射平民的视频、有医院的认尸通告和统计数字,有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主持人吴晓镛震惊世界的报道,更有天安门母亲们二十六年来持之以恒的追问——如果真是像官方所说这些统统是谎言,那么是什么力量能让这些白发苍苍的老人,牺牲二十六年来自己的全部正常生活?

在去年的国会山,执笔人和屠杀的幸存者站在了一起。主持人宣读了一部分被收集的遇难者名单,人们向他们献上一束鲜花。北京一地民众的死亡数字,从数百人到上万人有不同的说法,然而我们或许永远无法得到准确数字----人们见证了许多触目心惊的罪恶,有更多的罪恶或许在角落里静悄悄的发生;当年的证人有的年迈、有的离世、有的深受刺激尽管身在海外仍然不敢开口。而中共当局对于这样一个重要的历史事件,不但不敢公布确切的伤亡数字,反而从一开始义正词严的“平定反革命暴乱”到轻描淡写的“政治风波”,有计划地把它从人们的记忆中抹去。“六四”成为一个每年一度的敏感期、一个提都不能提的日子。这更加反证了当年对平民的杀戮之惨恐怕在有内战、反右、文革杀人历史的中共自己看来也难以解说。

执笔人的一位同学认为二十六年前的故事太遥远,今天的中国越来越好他的生活很幸福。两年前我在长安街头不见一丝血迹一处弹痕,但见高楼广厦车水马龙,我们生活在繁荣中,但这是怎样一种繁荣——大小官吏贪腐数字挑战想象力,当年学生极力反对的官倒成为控制国家经济的权贵资本巨头,习近平政权高举反腐的旗帜,普通人举牌要求官员公布财产却成为寻衅滋事犯,而手上沾满学生鲜血已经家财万贯的邓小平、李鹏,他们的家族已经家财万贯。一些在在位和倒台的高官,我们惊奇的发现其家人竟然多半已经移民别国——我们被一群外国人统治着,中国只是他们生鸡蛋的母鸡。当年的学生希望新闻自由,今天中国所有的媒体依然能被真理部控制,记者和律师纷纷被以子虚乌有的罪名被关押,高瑜的罪名是泄露“国家机密”——执政党关于意识形态建设的最新指导方针。有同学可能认为他们是名人,我们只是不问政治的普通人。但是普通人就安全吗?想想夏俊峰、徐纯合、唐慧的女儿。在不自由的体制下,没有人是安全的。朝鲜士兵越境杀人如入无人之地、缅甸战机头越境投弹五次三番,这个政府能做的只有严正抗议——三十年来这支军队唯一的胜仗,竟然是在1989年6月4日血洗北京街头!这是脆弱和扭曲的繁荣,从堪与军费比肩的维稳费用到越来越高的网络防火墙,都说明真相随时可能大白、繁荣随时可能崩盘。

国内有一种声音说:虽然有六四,但是中共吸取了教训,我们不必再追究。然而镇压依然在继续:六四的真相至今被掩盖、牺牲者至今被侮辱、幸存者经历长期监禁、天安门母亲们祭奠被害的孩子们几乎年年被国保阻拦和软禁,去年六四纪念日北京的一群学者在家议论了几句就纷纷入狱、北二外女生赵华旭提议用现代技术发布六四真相因此突然失踪。在另一方面,屠杀的最高决策者作为总设计师被歌颂、指挥开枪的高官和军人没有被审判;这个政权不要说谢罪,甚至连文革后那样一句平反的话都不肯讲——他们知道一旦公开承认自己当年的罪恶,自己很可能被人民的怒火吞没;他们傲慢的自称掌握了“宇宙真理”,同时高筑网络围墙,并且躲在暗室里悄悄删除网上新闻和评论——这就是他们的“理论自信”和“道路自信”。这是一个屠夫的政权,六四的枪声已经消解了他们全部的合法性,他们在六四之后的政绩已经不重要。我们不指望中共平反——刽子手不配为受害人平反,但是屠夫必须受到审判。在正义得到声张之前,在迫害持续的情况下,遗忘是对历史的不忠、宽恕是逝者的不义。

执笔人和联署人深知这封信对自己将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但这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希望国内的同学们能知悉这段历史,并由此出发重新了解自从1921年以来的那些被刻意掩埋和篡改的血腥和残暴,从井冈山到六四丧生的几千万无辜者今人铭记,祖国承受的一波又一波苦难值得今人反思。我们没有权利要求你们一定想什么、更没有权利要求你们一定做什么,但我们心中的确怀有那么一个梦想——在不久的将来,在还原历史和实现公正的基础上,每个人都能生活在没有恐惧的世界,这是我们,一群海外学子的中国梦。

执笔人:古懿 (University of Georgia,slmngy@uga.edu)

联署人:

封云 (University of Central Lancashire)

陈闯创 (Columbia University)

郑丹(Adelphi University )

陈炳旭(Missouri State University)

金萌 (Northwest Missouri State University

卢炎 (University at Albany, SUNY)

王宵悦 (University at Albany, SUNY)

王剑鹰 (University of Missouri)

Meng Li (St. John's University)

吴乐宝 (Melbourne, Australia)
 
[慎] 六四照片 屠杀北京市民被吊死的“共和国卫士”(ZT)
信源:自由亚洲|编辑:2016-06-26| 网址:http://www.popyard.org
加拿大驻华大使馆的六四密件中,在记述其中一位幸存者,六四凌晨3时至4时的一段摘录,还有如下案例值得注意:「士兵又向围着他们的人群开枪,直到子弹耗尽。人们仍然追着士兵,并杀死了一名士兵,把他吊在树上。」这段话记载的例子,是有真凭实据的,但细节上稍为不同,包括吊死的士兵不止一名,而且也都不在树上。这显示出口述者并非亲身经历,而是根据兵荒马乱中,以讹传讹得到的二手资讯作为证据所致。当然在那个人人自危的险恶环境中,侥幸生还已不易,资讯闭塞也求证无门,对此实在不必苛责。

第一件事的真相其实是这样的:死者为第39集团军116师347团炮兵营榴炮2连士兵崔国政,也是该集团军极少数败类。因为39军长傅秉耀及116师师长许峰,同样是有血性的中国军人楷模。都因为六四当时对戒严部队指挥部命令抗命不从,更拒绝向人民开枪,在「平息反革命暴乱」后,分别被贬官调职往兰州军区新疆军分区以及被迫退役转业。



杀平民士兵成共和国卫士

39军当时的部队代号是81043,为冷战时期抗苏最前线,沈阳军区战斗力最强的甲类机械化集团军。在全国全军中至今仍属一流,实力和战绩并不比六四事件中最穷凶极恶的「万岁军」38军差。至于该军下面的第116师机械化步兵师,当时的部队代号是81178,也长期位列解放军四大王牌步兵师中的第二名。

话说当晚那位士兵崔国政,可能孤身一人掉了队。见到愈聚愈多愤怒的北京市民忍不住大开杀戒,应该因为缺乏战场经验及太过紧张,忘记节约56式自动步枪子弹,并使用全自动模式向人群扫射。正在杀得忘形时刚好弹尽,在换弹匣的千钧一发之际,愤怒的市民抓住时机一涌而上,捉住崔国政就是一轮拳打脚踢,受伤昏迷后被人们用绳吊在崇文门立交桥下烧死,而并非如密件中所指吊在树上。

事后他被中央军委追认为「共和国卫士」,而自卫反击的市民则被污蔑为「暴徒」。按官方惯例当然又抓住机会大做死人文章,尽情为其「忍辱负重」歌功颂德,同时借此尽力羞辱市民。

经历同样遭遇的,还有已于2003年撤销建制的63军一位普通士兵。北京军区第63集团军当时代号是52935,驻守山西省,乃杨尚昆、杨白冰「杨家将」嫡系部队之一。也是当年首批奉命进京戒严的部队之一,守护人民大会堂,清场时在天安门广场外围担任警戒,并作为38军督战队,万一38军阵前倒戈,后面的63军会马上弹压,由此可见邓小平、杨尚昆当时考虑之周密。




少尉杀得性起遭吊死市民被视暴徒

63军通讯四连一排少尉排长刘国庚,在杀得性起后同样被市民当场抓获,然后被吊在长安街六部口电报大楼对面,一辆作为阻挡军车路障的巴士窗外烧死。至于死在他枪口下的冤魂数字,目前仍无从稽考但应该不少,否则市民不会盛怒至此。然而在正史中却倒打一耙,把挨子弹的市民妖魔化为主动攻击军队,十恶不赦的「反革命暴徒」。可怜在长期洗脑教育下,无论国内及港澳,这种谬论依然有人相信。

公开的部分密件最后指,军队不准救护人员进入,很多伤者因无法得到救治,到处都是痛苦呻吟。这类案例其实也有不少,第24集团军同样是首批进京戒严的北京军区「杨家将」嫡系之一,并且是最后撤出北京的,当时的代号是52831,驻守河北省,也跟63军一样,已于2003年撤销建制。

残杀医护人员人民不会忘记

24军辖下守备第7旅,当时代号51330,六四后被中央军委授予集体三等功,立功原因包括在中国历史博物馆一带参与清场,驱逐和押解北京红十字会志愿医护人员撤离,搜索天安门广场附近建筑物,并封锁广场,可能还包括销毁广场上残留的杀人罪证。

24军辖下另一支部队步兵第72师(当时代号52829),六四凌晨1时半从公安部大院西北门冲出,一边向人群疯狂扫射,杀伤甚众。一边越过天安门广场,与集结在中国历史博物馆西门前的第70师、守备第7旅会合。其后配合其他部队,在4时半过后「出色完成」了清场任务。

在清场过程中,72师士兵就有残杀冒着枪林弹雨,自发来回广场救死扶伤,年仅26岁的北京人民医院妇产科实习女医生王卫萍,这种违反国际法的劣绩、这些拯救了不少学生的白衣天使,人民同样不会忘记。终有一天,王卫萍的雕像,会光明正大竖立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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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编辑:
他乡客大哥,您的图发重了几个,我把一个剩了下来。
@TXK
 
他乡客大哥,怎么回事,原来和图片跟现在的图片不一样的?
T.jpg
 
天安门母亲群体:“六四”惨案二十八周年祭
发表于 2017 年 06 月 03 日

2017年是八九“六四”惨案二十八周年。岁月流逝,时光不再,我们这些遇难者亲属二十八年来,内心始终挣扎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之中!我们所有人——包括伤残者,只要活着,都是当年那场血腥惨案的见证人!

二十八年了,我们始终在捍卫死者的尊严、为遇难者讨还公道的道路上艰难地行进,这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艰难险阻,阻扰重重。

二十八年了,我们历经苦难,当年失去孩子的父母亲们正在逐渐老去,很多人体弱多病。难属们每每见面时,彼此总是道一句珍重,希望来年还会再见。每个人心里都明白,我们未来的时间不多了,但是大家仍抱有一个共同的愿望,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为“六四”正名,为无辜的罹难者恢复名誉,还中国大地一个朗朗乾坤,我们可以告慰那些死去的亲人们!

二十八年了,天安门母亲群体中已经有四十八位难属永远离开了我们。

特别需要提到的是刚刚离世的难属徐珏女士,她是一位坚强的与疾病抗争的勇士、一位视专业如生命的优秀地质工作者,也是一位历经磨难、饱受创伤的受难母亲。世界上的所有生命都离不开母爱,母爱是生命的源泉,母爱是不分种族、国界的最高尚、最无私的爱!自己的孩子死于“六四”惨案,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徐珏女士曾在追忆文章中写到失去儿子的巨大痛苦:她的儿子一夜未归,不知身在何处,她一个医院一个医院地寻找、打听。在复兴医院,她看到许多尸体,因为没有地方存放,就一排排地停在自行车车棚里。她在车棚门前贴的死者名单中寻找自己孩子的名字,第一个名字就是她的儿子“吴向东”。她一下子瘫软在地,最终还是由好心的路人将她送回了家。最初的几年,每逢祭日她就会抱着儿子生前养的小猫,在其遇难处木樨地桥前徘徊,一声声呼唤儿子的名字,希望逝者的亡魂能够听到。动物有灵,就连怀中的小猫好像也知道在寻找自己的小主人,喵喵地不停叫……

一个丧失人性的政府、一个权力肆意膨胀、无视宪法、无视民意的政府制造了这一旷世惨案!无数家庭从此笼罩在巨大痛苦中而无法解脱。我们找到的202位遇难者,只是少数,究竟还有多少人在“六四”惨案中罹难,姓甚名谁,无人知晓。

1995年5月,我们寻访到的部分难属站出来,以群体名义第一次联名,向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发出公开信:要求由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组成专门的“六四”事件调查委员会对整个事件进行独立、公正的调查,以昭示事件真相;要求向全国人民公布调查结果,包括公布“六四”事件中死者名单、死亡人数;要求为了对历史负责、死者负责,由全国人大常委会责成政府有关部门按法定程序向死者亲属作出个案交代。署名者有丁子霖、张先玲、李雪文、周淑庄、徐珏等27名遇难者亲属。

身为中国公民,受中国宪法的保护,我们有权利就“六四”惨案中失去亲人提出我们的申诉。我们不能接受政府将学生爱国运动定性为“反革命暴乱”,并以“平暴”为理由,在首都北京街头动用机枪、坦克屠杀手无寸铁的学生、市民。我们也不能接受政府将“六四”惨案定性为“政治风波”,这只是政府单方面为屠杀暴行推脱责任。政府的强词与推脱不能掩盖烙在地上的血痕。

1997年,经过难属们的讨论,就“六四”问题致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重申我们的诉求:

我们认为1989年的“六四”惨案,不是政府行为的失当,而是政府对人民的犯罪,因此必须对“六四”事件重新评价。关于“六四”遗留问题的处理,必须纳入法制轨道,依法审理,不能按任何个人的意志办理,不能因袭以往历次政治运动过后所谓的“平反昭雪”的做法。

为此,我们重申:

1. 由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组成专门的“六四”调查委员会,对整个事件进行独立、公正的调查,并向全国人民公布调查结果,包括此次事件中死者名单和人数;

2. 由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责成政府有关部门按法定程序就每一位死者对其亲属作出个案交代,由全国人大常委会制定并通过专项的“六四事件受难者赔偿法案”,依法给予“六四”受难者及受难亲属相应的赔偿。

3. 由全国人大常委会责成检察机关对“六四”惨案立案侦查,按法定程序追究责任者的法律责任。

概括起来就是:真相、赔偿、问责。这就是我们二十八年来坚持的三项诉求,还会继续坚持下去,无论遇到来自哪方的压力,我们初心不改,矢志不渝。

“六四”惨案过去了二十八年,有关“六四”惨案的所有信息在中国依然是禁区,被严密地封锁着,不可以提及,更不可以举办任何与之相关的纪念活动,否则就会遭到当局的严厉打压。

二十八年来,我们遇难亲属的境况始终处于受迫害、受歧视中。我们作为“另类”,年复一年地生活在公安系统的监控中,每年“两会”、清明、“六四”等等敏感时段,或是有重大国事活动期间,我们都会被认为是“不稳定因素”,被上岗、被监控、被“旅游”、被软禁……甚至难属去世,也在公安系统的掌控之中,不允许我们自由地举行哀悼活动。因为当局的打压,一些难属至今不敢站出来说话、为失去的亲人讨公道。

我们认为,中国政府对“六四”惨案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中国政府必须承认当年的屠杀罪行,公布惨案真相,承担责任,给国人一个交代。“六四”惨案不仅仅是我们这些遇难者家庭的不幸和伤痛,也是全民族的不幸和伤痛,给整个国家和民族造成了巨大伤害和不可估量的国际影响。

中国执政党与政府一天不就“六四”屠杀进行反思、不承认其对国家与国民犯下的罪行、不落实“天安门母亲群体”的三项诉求,中国社会就不可能有实际意义的公平公正,公民权利、依法治国就是一句空话。

如果中国共产党、中国政府有决心拨乱反正、敢于担当、以中华民族兴盛为己任,就应拿出勇气和诚意来,公正、公道、依法解决“六四”问题。我们期待着!

签名人:

尤维洁 郭丽英 张彦秋 吴丽虹 尹敏 郝义传 祝枝弟 叶向荣 丁子霖 张先玲 王范地 周淑庄 李雪文 钱普泰 吴定富 宋秀玲 孙承康 于清 孙宁 黄金平 孟淑英 袁淑敏 王广明 刘梅花 谢京花 马雪琴 邝瑞荣 张树森 杨大榕 贺田凤 刘秀臣 沈桂芳 谢京荣 金贞玉 要福荣 孟淑珍 邵秋风 谭汉凤 王文华 陈梅 周燕 李桂英 徐宝艳 狄孟奇 王连 管卫东 高婕 刘淑琴 王双兰 孙珊萍 张振霞 刘天媛 黄定英 熊辉 张彩凤 何瑞田 田维炎 杨志玉 李显远 王玉芹 曹长先 方政 齐志勇 冯友祥 何兴才 刘仁安 齐国香 韩国刚 庞梅清 黄宁 王伯冬 张志强 赵金锁 孔维真 刘保东 陆玉宝 齐志英 方桂珍 雷勇 肖书兰 葛桂荣 郑秀村 王惠蓉 邢承礼桂德兰 王运启 黄雪芬 郭达显 王琳 刘乾 朱镜蓉 金亚喜 周国林 穆怀兰 王争强 宁书平 曹云兰 隋立松 林武云 冯淑兰 付媛媛 李春山 蒋艳琴 何凤亭 谭淑琴 奚永顺 肖宗友 乔秀兰 陆燕京 李浩泉 赖运迪 周小姣 周运姣 陈永邦 刘永亮 张景利 孙海文 王海 陆三宝 姚月英 任改莲 倪世殊 杨云龙 崔林森 吴卫东 贾福泉 王德义 朱玉仙(共128人)

根据难友们的提议,决定把历年来签名者中已故难友的名单附录如下,以尊重死者遗愿:

吴学汉 苏冰娴 姚瑞生 杨世钰 袁长录 周淑珍 王国先 包玉田 林景培 寇玉生 孟金秀 张俊生 吴守琴 周治刚 孙秀芝 罗让 严光汉 李贞英 邝涤清 段宏炳 刘春林 张耀祖 李淑娟 杨银山 王培靖 袁可志 潘木治 萧昌宜 轧伟林 刘建兰 索秀女 杨子明 程淑珍 杜东旭 张桂荣 赵廷杰 陆马生 蒋培坤任金宝 张淑云 韩淑香 石峰 王桂荣 田淑玲 孙淑芳 陈永朝 孙恒尧 徐珏(共48人)

原载: 《中国人权双周刊》
 
前几年写过几篇用六四做背景的小说,这几年都在写别的,没有继续写。
今年五月份,把一直写了两年的《给我一条波希米亚红裙》终于写完了,有了时间回头整理以前写的东西。
我把以前写的《六月街火》,《真情年代》和《无比温柔的夜晚》里的六月三号的部分抽出来,合在一起,写一个高中生,一个大学生,一个售货员在六月三号这一天的经历,贴在了文学城上,算是留个纪念吧:
文学城链接:
三个人的六月三号:娟子,明,小梅
 
六四早上看到的北京街道 改变了他的人生(ZT)

并不是每个扯进六四漩涡的人,都是一心一意搞革命搞政治,许多人六四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是一个和政治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人。没有甚么反党反政府的有预谋的颠覆活动,这个四川来的副行长,对党是何等忠心耿耿,他甚至刻意逃避政治……他只是想做一个诚实的人。然后大家知道,在中国做一个诚实的人,注定是悲剧。

  每年一次,六四的大道理讲了也至少讲了28遍,今天不如讲一个小故事。

  大陆着名异见人士、禁书作者,廖亦武,写有一部震撼人心的作品,《中国底层访谈录》。其中一个访问对象,是因为六四而判了"反革命宣传煽动罪",这人叫万宝成。
  给你三秒时间,十秒时间,你也不会想起这个人是谁。


  万宝成,那是许许多多六四良心犯中的其中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他不是甚么学运领袖,不是工人领袖,不是记者不是协助民运人士的英雄市民。他只是一个对政治亳无兴趣、对党无限忠诚的一个中国人。但命运却要他和六四扯上关系。

  廖亦武在监狱访问了这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万宝成。他的出身,是一个红色家庭,父亲是老八路军,他自己是从事与政治打不上关系的银行业务,职位不低,是四川某农业银行的副行长。

  你看这个背景,用香港的术语,他是沉默的中产,非常锡身,甚至有一点点港猪味道,喜欢看金融数字,而完全对政治无感。

  六四之前,他根本对政治亳无兴趣,报纸上看到甚么政治犯、颠覆国家这些东西,避之则吉,跳过不看。甚么西方民主、魏京生、民主墙,翻过不阅。一个大陆的典型中环人。这么一个人也仍要为六四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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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五月底的时候,银行有一笔北京的烂账一直收不了,这个副行长决定亲自到北京讨账。

  今天看起来,他实在有够蠢,北京是多事之秋,为何还要去凑这个热闹?但也是符合剧情的,因为他对政治无感,他根本没有任何政治判断,国家再乱,账还是不能欠的,钱还是要讨回来的。所以他从四川跑到北京。那时距离六四开枪,不到一个星期。

  万宝成忆述,他到埗北京,的确感到北京市面一片肃杀,看见了许多市民涌上街头,但他处变不惊,没有上街,只是留在宾馆,写业务书。

  甚至六月三日晚,整个宾馆的职员房客都上了街,要堵截军车进城,整个北京城街道都是喇叭喧哗,这位万宝成,竟然仍是置身事外,仍然留在宾馆,甚至当晚早早便上床睡了觉。

  睡觉的时候,便是六月三日的夜晚,六四的前夕。

  醒来的时候,六四已经开了枪,对,读者看到这里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你是甚么人啊!居然可以在北京屠城的晚上仍然睡得了觉?

  万宝成还真睡着了,他真是一个彻彻底底对国事无感的人。然后,六四的早上,他起床,打开窗,看了六四早上的北京街道,然后改变了他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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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到满街都是钢盔野战部队,装甲车街上穿梭。他刚好看见,一个解放军喝令一个小伙子站位,小伙子一慌便逃跑,解放军就用冲锋枪射出一串子弹,死在街头。万宝成当下的感觉是,这一幕,自己做老八路军的父亲也是不曾见过的。人民军队杀了自己的人民。

  这个对政治完全冷感的人,终于坐不住了,他在宾馆的桌上,写了一篇名为《六四目击记》的文章,一千多字,记下了军人开枪杀人的一幕。他复印了一百多份,在回程到四川的火车上,沿途派发。

  你以为他从此走上反党的行动?错了,派完传单,热情也过了,还是乖乖回到银行单位,还是顺从的跟从党对六四动乱的定性指示,甚至因为银行没有职工上街而得到党的奖金表扬。

  换言之,他派传单后,生活如常,敢怒敢言但也最终回归平常。按道理,派传单只是一个错误的激情行为,是一夜情出轨,但不影响平凡人生。可惜,两个月后,国安警察还是找到了他,查探了当日派反动传单的人就是这位万宝成。故事也进入高潮。银行很爱护万宝成,劝他改口供,承认自己受到谣言影响,受到坏人教唆而诬衊解放军戒严部队杀人恶行。只要肯改口供,从轻发落,甚至不用受刑事处罚。

  你会如何选择?

  你只是一个前半生对政治无感的经济动物,只是偶然看到屠杀一幕,偶然冲动记下了真相,但这种冲动只是短暂的激情,理智告诉你,安稳才是你人生的正确选择,你本来便没有打算反党反国家。

  然后,这个银行副行长,拒绝改口供。他的理由简单:我亲眼见的。共产党员不讲大话的。然后结果便是开除党籍,背上了六四良心犯的名号,判了4年刑期。就是一个如此普通的小故事。

  但给我的震撼,却是巨大而真实。他告诉我们,并不是每个扯进六四漩涡的人,都是一心一意搞革命搞政治,许多人六四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是一个和政治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人。没有甚么反党反政府的有预谋的颠覆活动,这个四川来的副行长,对党是何等忠心耿耿,他甚至刻意逃避政治。但现实却是,政治最终还是会找上你,中国人的悲哀,便是无处可避。"国难当前,匹夫有责",既是主动的有责,也是被动的逃不过的"责任"。

  真正逃避政治,不是投身金融投身数字,而是要蒙蔽自己的良知。如果他没有看到开枪的一幕,他不会写传单。如果他看到开枪的一幕而无动于衷,他也不会写传单。如果他没有良知,他便会改口供,他便不会成为阶下囚。他一点不想做英雄,他一点不想推翻党和国家,他只是想做一个诚实的人。然后大家知道,在中国做一个诚实的人,注定是悲剧。

  所谓六四,其实就是如此的简单的人生抉择。你看到甚么?你会讲出你看到甚么?你会坚持相信你看到甚么?28年来,有些人不断改变自己的答案,有些人坚持自己的选择。这个晚上,点起烛光,告诉世人,你看到甚么。
 
六四早上看到的北京街道 改变了他的人生(ZT)

并不是每个扯进六四漩涡的人,都是一心一意搞革命搞政治,许多人六四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是一个和政治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人。没有甚么反党反政府的有预谋的颠覆活动,这个四川来的副行长,对党是何等忠心耿耿,他甚至刻意逃避政治……他只是想做一个诚实的人。然后大家知道,在中国做一个诚实的人,注定是悲剧。

  每年一次,六四的大道理讲了也至少讲了28遍,今天不如讲一个小故事。

  大陆着名异见人士、禁书作者,廖亦武,写有一部震撼人心的作品,《中国底层访谈录》。其中一个访问对象,是因为六四而判了"反革命宣传煽动罪",这人叫万宝成。
  给你三秒时间,十秒时间,你也不会想起这个人是谁。


  万宝成,那是许许多多六四良心犯中的其中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他不是甚么学运领袖,不是工人领袖,不是记者不是协助民运人士的英雄市民。他只是一个对政治亳无兴趣、对党无限忠诚的一个中国人。但命运却要他和六四扯上关系。

  廖亦武在监狱访问了这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万宝成。他的出身,是一个红色家庭,父亲是老八路军,他自己是从事与政治打不上关系的银行业务,职位不低,是四川某农业银行的副行长。

  你看这个背景,用香港的术语,他是沉默的中产,非常锡身,甚至有一点点港猪味道,喜欢看金融数字,而完全对政治无感。

  六四之前,他根本对政治亳无兴趣,报纸上看到甚么政治犯、颠覆国家这些东西,避之则吉,跳过不看。甚么西方民主、魏京生、民主墙,翻过不阅。一个大陆的典型中环人。这么一个人也仍要为六四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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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五月底的时候,银行有一笔北京的烂账一直收不了,这个副行长决定亲自到北京讨账。

  今天看起来,他实在有够蠢,北京是多事之秋,为何还要去凑这个热闹?但也是符合剧情的,因为他对政治无感,他根本没有任何政治判断,国家再乱,账还是不能欠的,钱还是要讨回来的。所以他从四川跑到北京。那时距离六四开枪,不到一个星期。

  万宝成忆述,他到埗北京,的确感到北京市面一片肃杀,看见了许多市民涌上街头,但他处变不惊,没有上街,只是留在宾馆,写业务书。

  甚至六月三日晚,整个宾馆的职员房客都上了街,要堵截军车进城,整个北京城街道都是喇叭喧哗,这位万宝成,竟然仍是置身事外,仍然留在宾馆,甚至当晚早早便上床睡了觉。

  睡觉的时候,便是六月三日的夜晚,六四的前夕。

  醒来的时候,六四已经开了枪,对,读者看到这里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你是甚么人啊!居然可以在北京屠城的晚上仍然睡得了觉?

  万宝成还真睡着了,他真是一个彻彻底底对国事无感的人。然后,六四的早上,他起床,打开窗,看了六四早上的北京街道,然后改变了他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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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到满街都是钢盔野战部队,装甲车街上穿梭。他刚好看见,一个解放军喝令一个小伙子站位,小伙子一慌便逃跑,解放军就用冲锋枪射出一串子弹,死在街头。万宝成当下的感觉是,这一幕,自己做老八路军的父亲也是不曾见过的。人民军队杀了自己的人民。

  这个对政治完全冷感的人,终于坐不住了,他在宾馆的桌上,写了一篇名为《六四目击记》的文章,一千多字,记下了军人开枪杀人的一幕。他复印了一百多份,在回程到四川的火车上,沿途派发。

  你以为他从此走上反党的行动?错了,派完传单,热情也过了,还是乖乖回到银行单位,还是顺从的跟从党对六四动乱的定性指示,甚至因为银行没有职工上街而得到党的奖金表扬。

  换言之,他派传单后,生活如常,敢怒敢言但也最终回归平常。按道理,派传单只是一个错误的激情行为,是一夜情出轨,但不影响平凡人生。可惜,两个月后,国安警察还是找到了他,查探了当日派反动传单的人就是这位万宝成。故事也进入高潮。银行很爱护万宝成,劝他改口供,承认自己受到谣言影响,受到坏人教唆而诬衊解放军戒严部队杀人恶行。只要肯改口供,从轻发落,甚至不用受刑事处罚。

  你会如何选择?

  你只是一个前半生对政治无感的经济动物,只是偶然看到屠杀一幕,偶然冲动记下了真相,但这种冲动只是短暂的激情,理智告诉你,安稳才是你人生的正确选择,你本来便没有打算反党反国家。

  然后,这个银行副行长,拒绝改口供。他的理由简单:我亲眼见的。共产党员不讲大话的。然后结果便是开除党籍,背上了六四良心犯的名号,判了4年刑期。就是一个如此普通的小故事。

  但给我的震撼,却是巨大而真实。他告诉我们,并不是每个扯进六四漩涡的人,都是一心一意搞革命搞政治,许多人六四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是一个和政治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人。没有甚么反党反政府的有预谋的颠覆活动,这个四川来的副行长,对党是何等忠心耿耿,他甚至刻意逃避政治。但现实却是,政治最终还是会找上你,中国人的悲哀,便是无处可避。"国难当前,匹夫有责",既是主动的有责,也是被动的逃不过的"责任"。

  真正逃避政治,不是投身金融投身数字,而是要蒙蔽自己的良知。如果他没有看到开枪的一幕,他不会写传单。如果他看到开枪的一幕而无动于衷,他也不会写传单。如果他没有良知,他便会改口供,他便不会成为阶下囚。他一点不想做英雄,他一点不想推翻党和国家,他只是想做一个诚实的人。然后大家知道,在中国做一个诚实的人,注定是悲剧。

  所谓六四,其实就是如此的简单的人生抉择。你看到甚么?你会讲出你看到甚么?你会坚持相信你看到甚么?28年来,有些人不断改变自己的答案,有些人坚持自己的选择。这个晚上,点起烛光,告诉世人,你看到甚么。
"真正逃避政治,不是投身金融投身数字,而是要蒙蔽自己的良知。“
说得很对。在恶政下,除非你选择放弃做人的很多尊严,或干脆不做人了,否则,你躲避政治,政治也要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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