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铁腕抗SARS 卓有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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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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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时报梁东屏分析报道:新加坡自五个多星期出现第一例严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SARS)之後,在「抗炎作战」方面,几乎每天都有新的措施,新的措施在实行上可以说是剑及履及,而且基本上均可获得全民的合作。到三日为止,当初爆发最严重的医院内感染似乎已经受到完善的控制,因为在长达十八天的时间里,已无任何医护人员受到感染。如果单纯以数字而言,新加坡的SARS疫情,等於仅次於中国及香港两处,但如果将总人口列入考虑的话,新加坡的疫情其实是全世界最严重的地区。由於新加坡政府所采取的措施十分果断、有效、有重点,所以达致相当的成效,甚至於世界卫生组织都公开称赞新加坡的措施。换句话说,新加坡已达到了所揭橥「全面抗炎,正常生活」的原则。
灌输正确观念未见人口一罩

新加坡是怎么做到的呢?

首先,新加坡从开始就通过大众媒体将有关SARS的正确知识与讯息毫无保留地传达给全国民众,这种传达的方式是利用广告或者十分轻松的漫画形式,持续五个星期不间断地对民众灌输SARS病徵、预防及传播的方式,因此新加坡民众普遍知道SARS固然很可怕,但是也有其不太可怕的一面,也就是除非近距离接触带病毒而且已出现病徵者,否则并不是这么容易就受到感染。而且,大家也知道,SARS并非绝症,死亡率至今为止也没有超过百分之十。

这就是为什么新加坡的疫情虽然严重,但是在街上几乎见不到戴口罩人的原因;新加坡政府强调的是不反对民众戴口罩,但是同时也告诉民众,除非到特定的场所(如医院),实际上并无必要戴上口罩。这个作法,很大程度上消弭了不必要的恐慌心理,民众没有无谓的恐慌,当然就更能配合政府的各项措施。

其次,新加坡由政府首长作「急先锋」带头抗炎,很自然地让广大百姓有认同的感觉,进而产生同仇敌慨的心理,一致抗炎。新加坡「抗SARS作战部队」是由四位政务部长组成,这四位政务部长并不是挂名而已,他们实际上是分别进驻发生SARS病例的四家医院里。

作战原则明确措施果断有效

新加坡的「抗炎作战部队」几乎每天都推出新的措施。最新的一个动作就是在各选区设立「抗SARS小组」,同时把改善个人卫生列为今年度「清洁与绿化周」的主题,以进一步把「对抗SARS,人人有责」的信息传达到全国家家户户中,确保全民负起社会责任。

单在这几天付诸实施的,就有如下的「新招」:

─设立发烧检查站:在四处最主要的综合诊疗所外搭起帐篷,设立发烧检查站,以确定他们是否感染SARS。这样做的目的在於能够减少私人诊所成为SARS传染处的可能性,保护私人医生的安全,同时也可消除公众因为担心感染SARS而避讳到医院求诊。

─推出「新加坡联络碗(Singapore Contact Bowl)」计画:这项由新加坡全国职工总会推出的计画,鼓励全民出外购物或用餐时,在商店、餐馆和戏院等公共场所留下自己的名片或联络资料。目前已有超过七十家餐馆、酒店、戏院和购物中心,参与了这项防患於未然的计画。主要考虑在於前述这些人来人往的公共场所,如果不幸发现SARS病例,要追查出所有接触过SARS病患的顾客,当局就可以根据联络资料,追查和隔离可能受感染的人。

设立专门网站提供完整资讯

─要求私人诊疗所、中医诊所以及提供推拿按摩服务的业者采取防范措施,以避免SARS传染;目前星国医疗市场的比重中,以私人诊所占大部分,综合诊疗所占两成、中医诊所则占一成五。因此一旦SARS蔓延到社区,最有可能是从私人诊所、中医诊所和经营推拿按摩服务的场所传开,这些地方是防范社区感染的第一道防线。新加坡卫生部要求中医师们协助,一旦遇到有顾客来求诊或买药,就先予以体温测量,并作一些基本的询问,如果怀疑有人感染到SARS,就立刻将他们转送到医院检查;至於按摩业者,则是考虑到SARS症状除了发烧之外,也会出现肌肉酸痛的情况,受感染者很可能找人按摩、推拿。

─设立一站式SARS网站:新加坡新闻、艺术与通讯部已经设立了一个「一站式」的SARS网站,方便国民、商家、投资者、旅客等查询星国所有有关SARS的资讯。公众可以通过这个网站,获知最新的病例数字,并了解政府各部门就SARS问题采取了哪些措施。商家如果希望知道自己的行业可以获得哪些经济援助津贴,聘请外劳或主办大型商展时需要采取什么防范措施,员工被隔离期间薪金该如何计算等,都可以通过网站下载详细的说明文件,同时也可以在网站上参考其他公司所采取的一些SARS应对措施。

除了政府的努力抗SARS行动推陈出新外,星国民间也在想方设法防止SARS蔓延。譬如私人医院也开始装置红外线体温测量器,以便更有效地为进出医院的公众测量体温。伊丽莎白医院发言人透露,每天平均有六千名工作人员和访客进出,有了红外线测温仪器,医院将可以减少医院访客的排队时间。

全面电脑测温防止病毒进出

义。譬如说新加坡是首个采取「封院」措施的疫区,被封的陈笃生医院非但没有发生令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抗争或落跑事件,反而成为该院医务人员很自豪的「SARS医院」,专门收容、治疗全境发生的SARS病患,全新加坡人也都在精神上、物质给予该院人员最大的支持。新加坡也是首个在海、路、空入境处全面设置红外线电脑检查出、入境者体温的国家,除了防止SARS病毒进入之外,也很有责任感地防止病毒输出。

这是因为星国政府领导人认识到如果无法有效的遏制SARS的蔓延,新加坡将可能面对建国以来最严重的危机,在这种高度危机感下,它在对付国内的疫情蔓延方面,采取了比世界卫生组织制定的「更为严格」的指导原则,以更有效地围堵和遏制SARS病毒扩散。简而言之,新加坡采取的是隔离(Isolate)和遏制(Contain)和围堵(Ring-fence)的三管齐下策略,并且开辟了三条防御战线,成立「抗SARS作战部队」的部长级抗SARS小组,在关卡、医院和社区这三大战线上全面抗战,确保整个防卫体系滴水不漏。

第一条战线是在每个入境关卡执行检查的措施,以防止感染SARS的人进入新加坡。第二条战线是阻止SARS在医院扩散,因此医护人员必须戴上口罩、手套以及穿上和防护长袍,主要的目的在於防止SARS在不同的病房之间和医院之间互传,防止探病的人在医院里受感染和万一他们受感染後,回家之後再把病毒传染给家人或其他人。第三条战线是在住家。当人们被隔离在家的时候,发生了一小部分人擅自外出的违例行为。新加坡政府的做法是最初对他们发出警告,然後要求他们佩带手腕电子监视器。

此外,为了达成有效全面抗SARS疫情,新加坡执政的「人民行动党」援引紧急条款迅速动员,在一天之内就三读修正通过传染病法令,主要内容包括:确实或疑似SARS病人、曾接触过SARS病人者和接受过SARS治疗的人都必须被隔离。政府无须将违反隔离令的人送上法庭审讯,就能向他们发出罚款通知。最高可处以二千八百多美元的销案罚款,并戴带上电子追踪器。如果再犯,则将面对最高五千七百多美元罚款、或最长半年的监禁、或两者兼施。重复再犯者将面对最高一万一千美元罚款、或最多一年的监禁、或两者兼施。惩罚那些虚报或企图隐瞒个人资料及病情的人,拒听卫生部人员电话或提供假消息者,也将面对同样惩罚,违例者可被警察或授权的卫生局人员逮捕,拘留在医院或其他场所,接受医药检查和治疗。政府也有权公开病人的资料以阻止包括SARS在内的传染病蔓延,也有权把任何建筑物列为隔离区,禁止或限制人们和货物进出。对於被疑为可能因感染SARS而死亡的人,新加坡卫生部有权要求按SARS病例的方法处理遗体,包括在二十四个小时内火化、不可停柩、遗体需多层包扎密封、进行解剖等。

前述这种种遏制SARS的方法,很多人认为,之所以政府能够推动,这是因为新加坡人民长年以来已经习惯於政府的高压统治,所以对所有的事情都只能逆来顺受。其实,这种看法相当浮面,也是许多「新加坡批评者」经常陷入的盲点。

领导以身作则全民支持抗疫

事实上,新加坡此次为「抗炎」所采取的各种措施,几乎都受到全民的支持,更多人甚至因此而增加了对政府的信心,因为很多新加坡人都发县政府是真正在关心百姓的福祉。在「抗炎」过程中所发生的一些感人事迹,更让新加坡人感同身受。譬如说,已过世的新加坡大法官赵自城的独子赵光灏医师,从美国休假回新後立即投身「抗炎」行列,结果由於过於劳累导致抵抗力衰弱,让病毒有机可趁而染上SARS,最後不幸身亡。赵光灏在发现自己发烧之後,立即自行隔离求医,连心爱的妻、女都无法见他一面。

新加坡的各级领导人更以身作则,对全国民众作了很好的示范。譬如内资政李光耀、总理吴作栋都随身携带一支温度计,每天为自己和家人,尤其是幼龄子女量体温,一定要确定体温正常才出家门。李光耀更不讳言他的夫人也因为曾经可能接触过传染原而接受隔离。新加坡国会开会时,数位「抗炎作战小组」的成员部长也自行隔离,通过电脑萤幕参与辩论。凡此种种,广大的新加坡民众都看在眼里,当然会理解这是一个全国动员的行动。

新加坡「抗炎作战部队」「指挥官」、交通兼新闻、艺术政务部长许文远所说的一段话很有意思,他说,「我们不是用药物来打这场仗。这不是医药问题,而是行政问题」。

指挥官的观念正确了,这场仗打得有板有眼,恐怕也不应该让人觉得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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