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13亿人又被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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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13亿人又被发动

周兆呈


中国地大物博，幅员广阔，人口也众多。这是中国成为大国的基础，也决定国家管理的现实。当中国上下全部被发动起来的时候，似乎都会与灾难相连。在中共建政后具备这种能量的，除了文革之外，又舍沙斯其谁呢？


文革突显了中央集权、领袖崇拜的“魔力”，中国人或被动、或主动地加入这出大戏，人人都是观众，人人都是演员。但后来也让一代人认清制度的缺陷，从而走上改革之路。而沙斯席卷全国，也为人们了解中国的政情提供极佳的观察机会，经过二十年的经济腾飞，中国到底变了多少？


就像打开潘多拉魔盒，中央政府在四月下旬公布真相之后，中国的政治体制、社会体系、应急机制一起被迫进入考场，得分不一。于是有学者就认为中国传统的政治和社会体制不适合处理像沙斯这样的突发事件。


中国正处在制度转轨之中。十六大以后，封疆大吏进入政治局者过半，连同候补委员在内，25个委员中有13个当时担任地方一把手，或刚从地方调到中央。经过人大的一番人事部属，仍有六个为地方大员，显示中国地方力量的声势日涨，也为中国未来政治改革的架构带来不少想像空间。


但是，非制度化的地方强大力量也有着很强的“杀伤力”。这与三十年前大不相同。中央政府先是饱尝疫情受瞒的苦果，杀鸡儆猴之后，又开始头疼地方各自为政的问题。封锁国道、赶走外乡人、冲击沙斯医院都是典型的狭隘地方主义。港人投诉在上海受到歧视，温家宝虽然表示将予以纠正，但在各地“宁可失之严，不可失之宽”的大气候下，中央政府对此其实难有作为。


文革兴起的全民运动风暴，带动了中共的自省。沙斯肆虐，让13亿人严阵以待，又会给中国带来怎样的政治变革？昨天开始实行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条例》，或许就是沙斯带动中国制度完善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