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杯一杯地喝着酒,听着他那些好笑或不好笑的笑话。周围特别的安静,除了音响里飘着的背景音乐再没了其它声音。酒意渐渐上头,我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我感觉到他靠近我,他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我的手臂。我扭动一下身体,想要躲开。"嘘,别动。"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他的手慢慢的绕过我的身体,停在我的腰间,把我拉向他。他的嘴唇在我的颈脖处游移着,亲吻着我的耳垂,我靠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他身体传来的热量。
我想起李建军第一次吻我的时候,身体也是那么的热,但那时的我也是火一样的燃烧着回应他,浑身发烫,而现在我只觉得浑身冰冷。
我主动靠近小正太,想在他的热量中寻求温暖,却只让我更对照出自己的寒冷,我浑身颤抖着,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我想要推开他,他却把我抱得更紧了,他的嘴唇抵上了我的,用力地亲吻着。
我的眼泪开始掉了下来,一滴滴,一行行,越来越多,他终于继续不下去了。放开我,他说:"我帮你去把垒垒叫进来。"我靠在沙发上,任由眼泪肆意的流淌。
垒垒冲了进来,焦急的问:"怎么的了?"
我摇着头说:"垒垒,我做不到。"
垒垒也哭了,她抱着我一遍遍喃喃的说:"都是我不好,出的馊主意,对不起,对不起。"
那天晚上垒垒走了以后,我一个人坐着,想着垒垒,想我自己。
之前我总觉得自己是特别倒霉的那个,爱人背叛了我,还没人到中年就背上了离婚的招牌。每次想到离婚两个字,就觉得特耻辱特委屈,好像这辈子都毁在这上了。
他的背叛伤害了我,但我自己也在无限得放大离婚的重量,伤害着我自己。其实离婚不也就是一种状态,爱了可以不爱,结了婚当然也可以离婚。象垒垒说的,没有孩子的牵绊,我们两个成年人谁又必须对谁负一辈子的责任呢。
可是婚姻真的象垒垒说的那样,除了为孩子,就一无用处吗?
我曾经象每个女孩一样,憧憬着穿着白纱走进结婚礼堂的情景,那时候我觉得婚姻是那么神圣和重要。现在我连滚带爬的从这个礼堂里被踢出来了,就该相信这礼堂毫无意义吗?
我不知道,我想不清楚。婚姻到底是什么,我觉得它既不象我原来认为的那么绝对,也不象垒垒说的那么不绝对。但是到底是什么,我还是没搞懂。
那晚我一直在做梦,梦里李建军的脸和垒垒的脸不停地交替着,他们都没有说话,但他们的脸看着都那么忧伤。
醒来以后我想,其实谁活着也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