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影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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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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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阳世间有多远的路？”
“只隔一座桥。”
“要等多久？”
“一盏茶的时间。”
“茶呢？”
“要用你的名字来换。”
“要来干什么？”
“用来换你的茶。”
“我姓项。”
“名字。”
“她叫我羽。”
“她是谁？”
“茶呢？”
三更无月，有风微寒。
清茶尚温，第一杯。
清茶需品，否则便不是一个好茶客。
她叫孟婆，因为所有人都这样叫她。我也不会例外。她不老，看起来到是个标致的女子。她的茶很出名，出名到连活着的人都知道。但是没人知道那茶是什么味道。就像没人知道轮回的规则。
他们都忘了。
“听故事吗？”
“听过许多。”
“我的不同。”
“每个人的都不同。”
我笑了，她说的是实话。
“你在这里多久了？”
“忘了。”
“在等人？”
“对。”
“等谁？”
“不记得了。”
“这茶用的什么茶叶？”
“没有茶叶？”
“那就不是茶。”
“你没有见过以心杀人的刀客？”
没错，那才是最好的刀。
“好茶。”我赞她。她报以一个微笑。
“记得前世吗？”我问她。
“忘了。”答得很干脆。
“我记得。”
“你也很快会忘的。”
“对，记得好象并不是一件好事。”我拿起杯子品了一口。
“很多年前。我记得那时巨鹿的风也像现在一样带着血的味道。”
当初章邯的队伍就在这里三里之外，敌众我寡。叔父的仇，就在这里有了个了断。
“羽，在想什么？”
“在想江东。”
“灭秦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对。”我笑了，她紧紧得搂着我。一种不容分割得感觉。就像，我的刀。
“你说那会是在什么时候？”
“花开的时候。”
她，是我最爱的女人。他们叫她虞姬。我遇见她是在渡江的船上。船上是吴中的八千子弟，自此她便跟着我。那时江东正是花开时节，我十八。
“你们去哪儿？”
“去打仗。”
“我也去。”
“你不怕死。”
“哼，不比你差。”
“你叫什么？”
“我姓虞。”
“虞？。”
“你呢？”
“叫我羽”
诸侯上将军。从那天起他们这样叫我，我不满足。我要她过得更好，我要所有人在她面前都要低头。
“先入关中者王。”
那个名存实亡的傀儡皇帝这样对我们说。想离间我和刘邦的兄弟情谊。没那么容易。二弟现在羽翼未丰，与秦之残力相比亦无法抗衡。那个传说中的军师张良教他迂回进取，也是件好事，巨鹿的二十万秦军我一个也不会让他们跑去支援。
“杀！！！”
我在乌骓上大声吼道。刀指天南。
茶，复饮，入口回甜。
“好茶，果然好茶。“
“此茶百味，饮尽便全无。”
“要继续听吗？”
“如果你要继续讲的话。”
“刘邦这人城府好深，刚才的宴席上真该杀了他。”
“胡说！！！”
那是我第一次打她，也是唯一一次。
满上了杯中酒，她退到了帐外。
那是她第一次离开我，但不是最后一次。
“将军拥兵四十万，而沛公只十万人马。如今囤与霸上，广募壮丁，将军欲杀此人必在此时，若迟恐为他人囚矣！”
无数人这样来对我说，她却再也没有说过什么。
“对于二弟囤兵霸上扩充势力，你是否应该对我说些什么。”
“什么人也不能左右你，就像没有鞘能插入你的刀。羽，决定的人是你。”
“但我想听你说！”
“我是你的女人，对你，只有支持。哪怕会死。”
我动摇了，三天后，我的刀锋指向了咸阳。
挥军屠城，即使天下人问我亦不需要理由。只要她仍在支持我，西楚霸王就不会败！！
“将军，公之天下已危矣！”
“什么。”
“齐国田荣，赵国陈余已揭杆而起，自立为王啊！”
“什么！！”
我的刀在颤抖，久饿人血的它，又要出鞘了。
“杀！！”
“羽，你又要去吗？”
“这一干人等我必杀之而后快。”
“…………江东现在，应该又时花开的时候了吧。”
“……再等等，等天下稳定一些，我便陪你回去。”
她再没有提起花开的事，但我知道，她是记得的。
酒杯，又被续满。
她走过来。
茶到了续水的时候了。
滚烫，不敢进嘴。
色已淡，香也淡。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她头也不抬的问我。
“我找了她一千年。”
“为什么不找了？”
“我忘了。”我盯着杯里的影子，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刘邦狗贼！！你乘我平乱之机，夺我关中，袭我彭城。枉与称兄弟。今我必将汝父烹以送酒！！！“
“呵呵，你我兄弟多年，我父便是你父。兄若烹之，可分一杯羹否？”
“你！！”
她紧紧的帖在我背后，挽着我的手，让它不能握住腰间的刀。
“大王息怒，此刻刘邦非与往日啊。”
楚河汉界，我还是和那狗贼饮尽了最后一杯。酒味腥苦，茶亦不及。
“大王！！我军已被汉军团团围住！军中可战之兵只余八百人！！”
“什么……？！”
“大王如今之计可回江东，招兵买马他日东山再起啊！！”
“…………待到天明，拼死渡江！！”
回身帐内，案上酒盅已满。
她在等我。
“妾为大王舞剑以娱。”
没有回答。酒尚滚，不得入口。
“汉兵已略地，
四面楚歌声。
大王意气尽，
贱妾何聊生？”
血混入酒中，却不知酒中已有泪……
“大王如今之计可回江东，招兵买马他日东山再起啊！！”
“……江东，此刻应是花开了吧。”
“我与江东八千子弟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老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乃自刎而死。
“真的是这样？”
“书上这样写的。”
她笑了，我也笑了。
茶，一饮而尽。
“该走了，不是吗？”
“对。”
“再没有什么好留恋了。”
“对。”
“那还等什么？”
我陷入一阵晕眩。
朦胧中，一个声音在答孟婆。
“她！”
想喊。
却忘了喊什么……
“只隔一座桥。”
“要等多久？”
“一盏茶的时间。”
“茶呢？”
“要用你的名字来换。”
“要来干什么？”
“用来换你的茶。”
“我姓项。”
“名字。”
“她叫我羽。”
“她是谁？”
“茶呢？”
三更无月，有风微寒。
清茶尚温，第一杯。
清茶需品，否则便不是一个好茶客。
她叫孟婆，因为所有人都这样叫她。我也不会例外。她不老，看起来到是个标致的女子。她的茶很出名，出名到连活着的人都知道。但是没人知道那茶是什么味道。就像没人知道轮回的规则。
他们都忘了。
“听故事吗？”
“听过许多。”
“我的不同。”
“每个人的都不同。”
我笑了，她说的是实话。
“你在这里多久了？”
“忘了。”
“在等人？”
“对。”
“等谁？”
“不记得了。”
“这茶用的什么茶叶？”
“没有茶叶？”
“那就不是茶。”
“你没有见过以心杀人的刀客？”
没错，那才是最好的刀。
“好茶。”我赞她。她报以一个微笑。
“记得前世吗？”我问她。
“忘了。”答得很干脆。
“我记得。”
“你也很快会忘的。”
“对，记得好象并不是一件好事。”我拿起杯子品了一口。
“很多年前。我记得那时巨鹿的风也像现在一样带着血的味道。”
当初章邯的队伍就在这里三里之外，敌众我寡。叔父的仇，就在这里有了个了断。
“羽，在想什么？”
“在想江东。”
“灭秦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对。”我笑了，她紧紧得搂着我。一种不容分割得感觉。就像，我的刀。
“你说那会是在什么时候？”
“花开的时候。”
她，是我最爱的女人。他们叫她虞姬。我遇见她是在渡江的船上。船上是吴中的八千子弟，自此她便跟着我。那时江东正是花开时节，我十八。
“你们去哪儿？”
“去打仗。”
“我也去。”
“你不怕死。”
“哼，不比你差。”
“你叫什么？”
“我姓虞。”
“虞？。”
“你呢？”
“叫我羽”
诸侯上将军。从那天起他们这样叫我，我不满足。我要她过得更好，我要所有人在她面前都要低头。
“先入关中者王。”
那个名存实亡的傀儡皇帝这样对我们说。想离间我和刘邦的兄弟情谊。没那么容易。二弟现在羽翼未丰，与秦之残力相比亦无法抗衡。那个传说中的军师张良教他迂回进取，也是件好事，巨鹿的二十万秦军我一个也不会让他们跑去支援。
“杀！！！”
我在乌骓上大声吼道。刀指天南。
茶，复饮，入口回甜。
“好茶，果然好茶。“
“此茶百味，饮尽便全无。”
“要继续听吗？”
“如果你要继续讲的话。”
“刘邦这人城府好深，刚才的宴席上真该杀了他。”
“胡说！！！”
那是我第一次打她，也是唯一一次。
满上了杯中酒，她退到了帐外。
那是她第一次离开我，但不是最后一次。
“将军拥兵四十万，而沛公只十万人马。如今囤与霸上，广募壮丁，将军欲杀此人必在此时，若迟恐为他人囚矣！”
无数人这样来对我说，她却再也没有说过什么。
“对于二弟囤兵霸上扩充势力，你是否应该对我说些什么。”
“什么人也不能左右你，就像没有鞘能插入你的刀。羽，决定的人是你。”
“但我想听你说！”
“我是你的女人，对你，只有支持。哪怕会死。”
我动摇了，三天后，我的刀锋指向了咸阳。
挥军屠城，即使天下人问我亦不需要理由。只要她仍在支持我，西楚霸王就不会败！！
“将军，公之天下已危矣！”
“什么。”
“齐国田荣，赵国陈余已揭杆而起，自立为王啊！”
“什么！！”
我的刀在颤抖，久饿人血的它，又要出鞘了。
“杀！！”
“羽，你又要去吗？”
“这一干人等我必杀之而后快。”
“…………江东现在，应该又时花开的时候了吧。”
“……再等等，等天下稳定一些，我便陪你回去。”
她再没有提起花开的事，但我知道，她是记得的。
酒杯，又被续满。
她走过来。
茶到了续水的时候了。
滚烫，不敢进嘴。
色已淡，香也淡。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她头也不抬的问我。
“我找了她一千年。”
“为什么不找了？”
“我忘了。”我盯着杯里的影子，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刘邦狗贼！！你乘我平乱之机，夺我关中，袭我彭城。枉与称兄弟。今我必将汝父烹以送酒！！！“
“呵呵，你我兄弟多年，我父便是你父。兄若烹之，可分一杯羹否？”
“你！！”
她紧紧的帖在我背后，挽着我的手，让它不能握住腰间的刀。
“大王息怒，此刻刘邦非与往日啊。”
楚河汉界，我还是和那狗贼饮尽了最后一杯。酒味腥苦，茶亦不及。
“大王！！我军已被汉军团团围住！军中可战之兵只余八百人！！”
“什么……？！”
“大王如今之计可回江东，招兵买马他日东山再起啊！！”
“…………待到天明，拼死渡江！！”
回身帐内，案上酒盅已满。
她在等我。
“妾为大王舞剑以娱。”
没有回答。酒尚滚，不得入口。
“汉兵已略地，
四面楚歌声。
大王意气尽，
贱妾何聊生？”
血混入酒中，却不知酒中已有泪……
“大王如今之计可回江东，招兵买马他日东山再起啊！！”
“……江东，此刻应是花开了吧。”
“我与江东八千子弟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老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乃自刎而死。
“真的是这样？”
“书上这样写的。”
她笑了，我也笑了。
茶，一饮而尽。
“该走了，不是吗？”
“对。”
“再没有什么好留恋了。”
“对。”
“那还等什么？”
我陷入一阵晕眩。
朦胧中，一个声音在答孟婆。
“她！”
想喊。
却忘了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