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朱令现状:
今年33岁的朱令,体重达140多斤、全身瘫痪、丧失一切运动功能、轻度脑萎缩、生活无法自理,整天坐在轮椅上。
民乐队成员:最近一次见到朱令大概是97年的一天。我和另外两个队友一起去看望她。 朱令坐在轮椅上,四肢除了胳膊外都完全不能移动。朱令显然还记得我们和以前那些有趣的事。我们的到来使她有些兴奋。虽然不能清楚地说话,但从音调中还能猜出她的话语。 偶尔闪现出的眼光,让人联想起眼前的这个人曾经是多么的聪明和健康。朱令的父母都有些白发斑斑,谈起女儿的遭遇忍不住又流泪了。听朱妈妈说, 听朱妈妈说,朱令还能用一个手指在钢琴上弹出"瑶族舞曲"的旋律,最大的心愿仍然是回清华念书。朱令的每天都在康复和治疗中度过,每过一会儿就需要吸氧。。我们去的那天稍微特殊,因为我们推着朱令到楼下的花园中遛弯呼吸新鲜空气。阳光中的朱令似乎恢复了往常的幸福和美丽。
民乐队成员:2004年5月30日,朱令的最新进展。由李莉,冷冰整理报告。 5月30日,我和邢建峰,冷冰,刘勤代表国内捐款人到朱令家看望了她和她的父母,并把这一段时间国内帐号中的捐款(由邢建峰补齐成一个整数)交给了朱阿姨。朱令坐在轮椅上,因为得不到运动,上身很胖;视力很不好,只有 在眼前2,30公分处才能看到物体,不能看电视也不能看书(朱阿姨说朱令以前还嚷嚷着要看书,了解了自己的情况后就再也不提了);我们四个凑到近前挨个和 她打了招呼,她基本都能记起(我说我是和她一起排练老虎磨牙的李莉,后来再问她时,她说出了张颖(我俩当时确实曾被大家用“哼哈二将”叫在一起)的名字, 让我们很惊喜:她还能记得起很多乐队的事呀);朱令听力没有问题,但说话很慢,发音极不清晰,很大程度上要靠猜测才能听懂。天气好的时候,朱阿姨会推着朱令到 楼下转转。朱令每天还要坚持肢体锻炼,抬抬小腿,平举几次胳膊,站立几次。我们看到朱令在做的时候很努力但是这些简单的动作对她而言依然很困难。令我们欣 喜的是,朱令能一个音一个音在钢琴上弹奏《长城长》的一小段,她的手指没有力气,琴键经常弹不响,但指法是完全对的。朱令很好强,弹奏时很紧张,我们看着 她摸索着弹奏的情景,听着熟悉而又断续的旋律,大家心里都是酸酸的。
朱令现在的思维仍停留在中毒之前,对大学同学记得特别清楚,虽然视力已经非常低下,但是凭借声音,朱令还能“ 哼”出同学的名字。朱令的语文特别好,曾背了课本之外的许多唐诗、宋词,一次,吴承之随口说了一句唐诗的上句,令他诧异的是,坐在轮椅上的朱令居然背出了下句。仿佛是又一个“奇迹”。但是在2005年时,身体又开始恶化,一度呼吸衰竭,肺部水肿。
朱令清醒时,朱明新会给她读古诗,有时读到“黄云城边乌欲栖”(李白《乌夜啼》),就调侃她:“令令,你给李白打个分吧!”她快活地说:“也就四分吧。”
11年来,朱令的状态时好时坏。在朱明新的眼中,朱令非但没有达到哲学上所说的“螺旋式上升” 的状态,这几年情况反而越来越糟糕。实在无聊了,朱令就在看护她的阿姨手心里写写字、比划一下解解闷。在阿姨的印象中,即便看见电视屏幕上模糊的唱歌跳舞 女孩的影像,朱令也总是表现出非常不高兴的样子。一个明显的特征是,朱令不认生,表现得越来越像一个小孩,越来越依赖父母亲。“她的时空意识很差,总以为 自己还是在清华读书的学生,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33岁了!”朱明新长叹。她从未纠正过女儿的说法,就当朱令这十年在做一场梦,点醒梦中人反而会让她倍受刺激。
10年来,朱令的身体状况并没有明显的改善。几次生命濒危,虽然都万幸被抢救过来,但长期的卧床不起,导致她腿部肌肉萎缩,肺也萎缩到了第四根肋骨,只能依靠腰部勉强支撑背部。
“她过去还比较清醒,最近几年也有些神智不清了。”朱明新经常半夜惊醒,习惯性转身看看小床上躺着的朱令。她发现女儿经常整夜睡不着,睁大着眼,呼吸沉重,仰躺着不能翻身。床边立着氧气瓶,床头是一个旧的布娃娃。
“我们去了令令怎么办?”这是一个现实的问题。吴、朱二老分别是66岁和65岁,他们不知道还能陪令令走多远。 他们去为令令申请低保,但由于两人之前的单位均不错,目前退休金平均下来还是高于低保标准,被告知办不了;他们去申请三险,但令令并无任何工作单位,三险无从说起;他们去福利院,但人家说,朱令现在还有人照顾,不符合福利院的条件。“我们要是走了,令令要是还是这个样子,那她也完了”,吴承之无望地仰着头,望着天花板。
表格制作:卡拉
2006-5-7根据《八阕》报道更新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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