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啊。
没了。二大爷好像忽然很不想跟我说话。
怎么会?不是有很多传说吗?快,再说点。
说没了就没了,你怎么没完没了?我欠你么? 二大爷很不耐烦。
哎,你什么态度?我尖声叫起来,哪有你这样对女士的?还是前辈,太没风度了!我瞪起眼珠子,其实并没生气。这点事,算什么。
女士怎么了?你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哦~~,那二大爷您喜欢什么类型的啊?我眯缝起眼睛笑嘻嘻的调侃他,心中却在骂:呸!就你这破机器人还看不上我,我从来都是人见人爱的美女,走到哪里不是身后跟一个排的追求者!
我喜欢瘦的,瓜子脸,不喜欢你这样的圆鼓隆冬的样子。
他奶奶地,他还真不客气。
二大爷,久违了!
我正要继续纠缠,身后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
一只蛐蛐,站在地上,昂首挺胸,两眼放光,很是矍铄。
矍铄,是指精神头好。
但不老,怎么也矍铄不起来。
这只蛐蛐就很老,满脸沟壑纵横。
我禁不住盯着他的脸看。
吸引我的,不是他脸上的褶子,因为那些褶子里看不到岁月的沉淀。
吸引我的是他那几根稀拉拉却梳理的错落有致的胡须。
胡须共六根。之所以错落有致,当然是用发胶定型过的。
第一根斜搭着第二根,第三根弯着垂下呈完美的弧线,第四第五根结成DNA双螺旋,第六根旁逸斜出,像一把出鞘的宝剑,笔直,生动,近乎水平的向右直指他的右肩膀。
哦,原来是浪爷回来了,久违久违!二大爷连忙抱拳行礼。
浪爷这一趟又去了哪里? 二大爷谦恭的问。
哈哈,是走了几个地方。浪爷爽声笑道,一副怡然自得仙风道骨的神气。
我先是去了美国中央情报局,他们要破解一个外星人的密码,请我出山给他们指点一下。浪爷的口气漫不经心,仿佛这点事对他来说无非探囊取物。
浪爷真厉害!二大爷恭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
之后我又去了联合国,给他们做了个全球政治经济军事形势的报告,世界各国首脑都出席了。我做完报告,全场掌声雷动。我想他们大概听懂了吧。希望他们能按我的分析设计重新构架全球战略格局,咱们拭目以待吧。
哇,浪爷高瞻远瞩,真是全才啊! 二大爷热情的赞赏道。
有一种崇敬,是从心里涌起。
还有一种崇敬,是从胃里涌起。
我忽然开始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