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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7 早上出院了?" 醫生手上提著個大舊信封,那裡面是他幾年來一點一滴從開刀紅包裡扣下的私房錢,妻子一點也不知情。他並非不愛妻子,只是明白她多疑善妒,摳門卻又常常忍不住買一堆不需要的打折品,總是要給自己留點緊急資金吧。
"沒辦出院手續,她自己走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值大夜班的護士打了個呵欠。
"家屬帶她出去的嗎?"
"沒有。"
"但她那情況連下床都成問題,怎麼會自己走出去了?"
"不會呀,早上她自己走得挺好的,就是不理人,眼睛有點充血。"
"血壓?"
"儀器好像出了點問題,昨天半夜裡數據都亂跳。早上還沒來得及再量,病人就出去了。"
醫生皺了皺眉頭,肯定是護士的紀錄錯了。但是當他進去 407,床上只剩下單薄的被單。
女孩的水藍色包還在,裡面還有證件與錢包呢。這哪裡能走遠?
"打電話給 407 她家了嗎?" 醫生又問值班護士。
"打了七八次了,都沒人接。留言了。"
"失蹤二十四小時就要報警了呀?"
"是啊,還有七個小時。醫生你為什麼老惦記著她?呵呵呵呵..." 護士的冷笑讓醫生渾身發毛。
"怎麼妳也這麼亂說?"
"醫生,很多人都知道了。"
"妳說什麼?知道了什麼?"
"吱吱吱" 護理站桌上的手機震動著。
"沒事,沒事。" 護士拿起手機,讀了兩行,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手机上写着:人已收到,钱即入账。
原来医院里常常为付不起钱的病患占用床位而头痛不已。
对于这些人,赶出去不人道,留下来则不利于医院的经济效益。
恰好医院附属研究所常常需要一些自愿者进行新型的药剂测试,这些无法交付医院费用的病患就成为了首选的试用品,不过医院采取暗箱操作的模式,连主治医师也是瞒着的,他们安排护士让病人在合作合同上签字,只要愿意参与新药临床实验就可以减免医药费。
407女孩就是参与一种极不稳定的抗抑郁药品的测试,刚刚用药不久,人就表现的很反常,眼睛发红,血压不稳定....护士急忙安排女孩去研究部接受进一步的观察,每送一个病人过去,护士就能获得几百元的补贴,自然是动力十足,巴不得天天都有交不上钱的病人才好。
对于医生的一再询问,护士显得很不耐烦,也不知道为什么医生对这个407女孩尤其关心,不过不管怎样先稳住医生再说,不一会儿研究中心自然会送女孩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