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给你个例子。由于工作关系,帮助即将到中国做交换项目的德国女大学生找个可以免费住半年的接待人家。最后确定的刚结婚的青年大学教师夫妇,他们当时刚刚装修单位分的两室一厅。那天黄昏,我带着那女孩去那老师家,开始还好,可一看完厕所,立马出门跟自己远在德国的家长打电话,说着说着都哭起来了。后来女孩子先住酒店,我们帮她租的装修比较好的公寓。我到现在还记得她的名字:特瑞莎。据说她爸爸是西门子的高管。
你这么说估计只有老向高兴,右派们都不服。
我给你换个角度来说。
数年前我和DFID(英国国际发展部)的一位项目官员一起去某偏远山区。她是个金发女孩子,眉清目秀的。我们在那里,白天都在山村里跑,晚上回县城。那个地方特别穷,可是无论吃的还是住的,那姑娘从来没皱过一次眉头。某天我们从乡政府出来,想上厕所,乡干部告诉我们唯一的公厕就是路边一个木板子搭的连顶棚都没有的那种,我还犹豫了一下,可那姑娘眼都不眨就进去了。后来因为没什么联系,我都忘了那姑娘的名字了,但是我一直记得那一幕,因为那个厕所的环境和那女孩,对比实在有些震撼。当然也许是因为她的工作性质需要常到第三世界的贫困地区去已经习惯了,不过我要说的是我也见过看见中餐里有个鸡头鱼头就大呼小叫的英国女子,那是个英格兰中部的中学老师。
我觉得其实还是那句话说得好:真正见过世面的人,能讲究,会将就。
这个社会现实怎么来的?难道拜金而忽略一切与金钱无关的人文修养和宽厚品格的人们跟这个现实毫无关联?这件事的落脚点跑到教养上,只能说明评论者是十足的道统卫士,德育教授。
这个事件深刻的反映了当今中国社会惨烈的阶级分化,如今的农村,其衰败程度更甚十年二十年前,当一个普通一线城市平民到了农村,衰败的农村,她的世界观完全一瞬间崩溃了,其震惊与恐惧,已经超出她的教养所能承受的范围了。
在这种突如其来的恐惧面前,教养就显得十分苍白无力了。
如果说,她的世界太小,那么到底是谁掩盖了这一切?她真的应该去体会这样一个真实的世界吗?与其谴责她的教养,不如谴责这个社会现实。
整个社会的风气和大方向,任何个体拼死的反抗都是徒劳的,suck it up,you can't beat them,then join them.这是不幸的事实。这个社会现实怎么来的?难道拜金而忽略一切与金钱无关的人文修养和宽厚品格的人们跟这个现实毫无关联?
网上还有篇热文,拿出了江西数年来女婴比男婴高出2倍的死亡率来谴责江西人,说那个重男轻女的地方就不配有好媳妇。我读后也和你现在有类似感觉:把社会群体的错拿来惩罚个体,这个个体有点冤。但是仔细想想,社会群体的错,每个个体或多或少都有罪,只有每个个体都开始反省,这个社会才有望改变。
更不幸的事实是好多自以为受了西方文明熏陶的海华也根本没脱离那种风气啊,老移民对待新移民,年薪十几万对待两三万的,和极力维护上海公举打江西农民脸的调调何其相似。整个社会的风气和大方向,任何个体拼死的反抗都是徒劳的,suck it up,you can't beat them,then join them.这是不幸的事实。
我比较悲观,so far 那社会没啥救药,如果我在那边,我将努力执行丛林法则,以我和我的家人的利益为准则,其它可以等等再说。
讲讲我的亲身经历和体会。我回老家,我妈妈叫我随她去看看我舅妈。我这个舅妈以前住遥远的农村,我这辈子和她见面的次数超不过5次。我舅舅去世,他们的孩子都在我们那个小县城落脚了,买了房子,但是平时都在外地打工。我舅妈女儿家原来住婆家留下来的一间低矮的小平房,平房外面搭了间小厨房。现在舅妈女儿家搬进了一个小两室一厅,就把那间小平房出租,把她妈妈安置在外面搭的小厨房居住。我和我妈妈就去超市买了一大壶食用油和一些点心,然后踩着高低不平的小巷子的路,到了巷子的尽头,就到了那小破屋。我舅妈那时候快80了,眼睛不好,几乎睁不开了,耳朵也不好。高声在她耳边说了半天才知道我是那个。我到那小破屋一看,大概7或8平米的面积,有床,有炉子,有个破旧的小抽屉柜,满足睡觉做饭的全部功能。墙是昏暗的,到处都给人破破烂烂的感觉,连唯一的窗户的玻璃也是破的,尖锐的角都没被修平。那是盛夏,不知道晚上的蚊子会怎样猖狂。因为是我舅妈,我不会嫌弃,而是立马哭了。我觉得我最开始不情愿来看老人的想法是多么无耻,我拿出钱包。我妈妈一看我的动静,就马上小声告诉给100就好,100已经是大钱了。我给了200,我现在想起来就觉得不好意思,怎么就给了200。那200就200,咱不为装高尚说假话。我在那里大声哭的时候,搞清楚原因的舅妈连说这些都没关系的。我看着2个老人,都是出自农村。我妈妈嫁给了县城人,老有所养,安度晚年。我舅妈嫁给了乡下人,老了被条件其实没那么差的孩子安置在小破屋。命运差距如此之大,就因为他们分别嫁给了城市和乡村。这件事的落脚点跑到教养上,只能说明评论者是十足的道统卫士,德育教授。
这个事件深刻的反映了当今中国社会惨烈的阶级分化,如今的农村,其衰败程度更甚十年二十年前,当一个普通一线城市平民到了农村,衰败的农村,她的世界观完全一瞬间崩溃了,其震惊与恐惧,已经超出她的教养所能承受的范围了。
在这种突如其来的恐惧面前,教养就显得十分苍白无力了。
如果说,她的世界太小,那么到底是谁掩盖了这一切?她真的应该去体会这样一个真实的世界吗?与其谴责她的教养,不如谴责这个社会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