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忆多年前的那个四月,从没有喝过酒的她独自上了酒吧,在吧台前坐下来,胡乱的点了一杯红酒,一杯酒下来,酒精上脑,她感到很兴奋,想:原来喝酒是那么开心的一件事,以前那么笨,整天做着乖乖女,滴酒不沾。可是,兴奋没有延续下来,突然间心头象有一个锥子锥了一下那样的生痛生痛,为了把痛压下去 ,又要了第二杯,当第二杯喝下时,灵魂象要挣扎着冲出脑壳子,就在灵魂冲出脑壳子的一瞬间,她想起了三毛好象在喝醉后曾经掷过酒杯,于是她也豪情的随手向后一掷杯子,哐啷的一声,玻璃杯子碎了,她不知道是杯子先碎了而发出哐啷的声音,还是哐啷一声之后而碎的,反正哐啷的同时,杯子碎了,她的豪情也随着杯子的碎掉而瓦解了,她在自己完全醉了之前,迷迷糊糊的拿出电话给酒保,舌头打着结的告诉他要他打手机里的最后一个电话号码,然后一头扒在酒保面前的吧台上。
迷迷糊糊中,他感到熟悉的他把自己从酒吧里抱出来,她想亲他,但奈何软弱无力,就这么让他把自己抱着,再把她放到车后座让她躺着,她就这么躺着,睡着了。
当她醒过来后,发觉自己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准确的来说,是她出嫁前娘家的自己的闺房。她感到头沉沉,还有想吐的感觉,突然就哇的一吐了起来,母亲闻声进来,忙过去床沿扶着她, 她一直就这么的吐着,感觉心肝脾肺都要被吐出来了,突然的心里很痛,很痛,也很无助,她借机哇哇的哭着,并借着醉意,哭着对母亲说:妈,他要走了,他明天要走了。
在母亲清理着房间她的呕吐物时,她和着泪睡着了。
那是她第一次喝醉酒, 结婚时她甚至滴酒未曾沾,未曾喝过交杯酒。
第二天母亲告诉她,昨晚三更半夜的,听到叩门声去开门时候,吃惊的见他抱着毫无知觉、昏睡着的她站在门口,她虽然身躯瘦小,但从地上抱着上到四楼也不是件易事,但对于个子一米八0和练过BOXING的他并不难。他叫了声:“伯母。”然后直接的把她抱进她的闺房,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对母亲说声:”伯母,别责难她,我走了,明天下午去香港,后天的飞机回斐济,您多保重。“母亲点点头,轻声说:一路平安。
之后的一段日子,她象是一个在戒毒的瘾君子般,她强忍住不给他打电话。 他们两家其实是世交,她甚至不去过问自小疼爱她的他的母亲的情况 ,她也知道母亲应该一直偶有和他母亲联系。虽是世交,但随着距离的遥远和时间的过去,两家也就渐渐的联系淡了。他那次回来是因为爸爸工作的公司属下的一个酒楼开业,她父亲作为总公司的会计经理,向公司总经理推荐了酒店管理毕业的他为经理做开荒牛,但他只答应签一年的合同,而她顺理成章的做了酒楼的会计。
再后来,母亲告诉她,让他不要再理她了,哪怕她把他的电话打破,各自安好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