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妄自菲薄,因為,我想很多人也是這樣。沙特(Sartre)說,我們都好像站在懸崖邊似的,其實知道自己很安全,但是,我們心裏仍然會有一絲焦慮,因為懸崖就在眼前,彷彿有什麼力量隱隱發作,就會促使我們決定往下跳似的。
站在懸崖上不恐怖,恐怖的是我們知道自己可能會跳下去。沙特說,這是我們註定得面對的一種「自由」:「要不要跳?!」。這應該就叫做「良心不安」吧!?
不過,後來究竟有沒有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跳或不跳,都該出於每個人自己的選擇。因為,第一,沒有人知道跳好還是不跳好,說不定跳入一個黑暗淵藪,反而為害世人。第二,一人一款命,不但各有造化,而且,鐘鼎山林各有天性。我們不該去管別人怎麼活,唯一管得著的是自己。用這個主義那個主義、這個主張那個主張、這個左意識那個右意識,這個黨那個黨,叫別人去跳懸崖是很變態的,簡直欺人太甚。連上帝都沒有這麼強迫我們;人,這麼一個小不點,又憑的什麼?!
也許我們唯一能要求別人的是:「哎呀!他媽的閃我遠一點啦!?不要推我!要跳你自己去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