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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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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冉缩坐在沙发的角落里，面孔呆滞、苍白的脸藏在厚密的有着天然卷曲的棕色长发中间，任由郁郁的神情包围着她。她的丈夫在两个小时前，提了一个中号的蓝色旅行箱走出家门。或许现在他正端坐在洁净舒适的机舱里，等待飞机的起飞，或许正在憧憬着他的不远的将来，间或还会时不时地在眼前飘拂出那几个小时后就会见到的异国情调。而她，萧冉却呆坐在这儿整整一个小时了。
萧冉忽然认识到了自己无意识间的长时间的思绪神游，她生硬地把她的思绪拽回到了她丈夫刚迈出门外、关门声还尚存时她那激动的瞬间。她像回到了儿时，高喊着、跳起很高，在光滑的大理石的地面上险些跌倒，但她还是没能因此而终止她的欣喜。好清洁的她欢快地把所有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让现在归她所有的每一块理石发光，每一块玻璃发亮，再让每一个角落一尘不染。她兴奋得每一处肌肤都圆润亮泽，身形轻盈得像一只蝴蝶飞荡在芳草鲜花丛中。她的心像刚刚苏醒含苞欲放的花蕾明朗而欢悦。这样地快愉且忙乱了近一个小时，她的心慢慢地低沉了下来，又恢复了她的平日的惨白冰冷，然后习惯性地把两只脚尽量地蜷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方格靠垫儿，把整个儿身子偎进了宽大松软的沙发里，一直到现在。
萧冉知道一个月后她的丈夫从泰国回来，一切的一切还会恢复平常，恢复到无味的、无休止的争吵之中。他们这样地生活了20 多年，就是到了现在，儿子取妻成家，他们还会不时地发动几起“战争”来。
似乎就一个星期前，萧冉得了重感冒，她拖着她那倦怠发烫的身体跪在地板上无力地擦地。此时的丈夫坐在电脑前快活地敲击，她心理极不平衡，嘴里嘟囔着：“我都这样了，怎么就能坐得住？”这时的他脸色突变，圆睁着一双小眼睛，像只愤怒的老鼠尖叫着“谁让你有洁僻？” 萧冉无声了，她知道如若她此时接上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他面前的那个花瓷杯子就有可能飞过来，飞到她的脸上，或飞到她的头上。
萧冉直起腰，两眼含着马上就要滴落的泪，转过身去，走近她的小屋，再让她的泪水肆意地流淌。她真的想让她的泪流尽，或者让自己成为疯子、傻子。总之，让自己没有了思维、没有了思想，最后没有了自己、没有了痛苦。她从未奢望过自己此生会得到幸福，她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支柱便是她的儿子，每当她见到儿子，她就会幸福盈满一身，笑容挂满脸上。她像慈祥的老大妈，不，确切地说像鲁迅笔下的祥林嫂。她认为她确实有些神经质，是个世间的大乞丐，大可怜虫。
萧冉害怕听到丈夫上楼的脚步声，她每每听到这个声音，则身不由己地有种像掉入深渊的恐惧。好多次丈夫回来，不知从哪儿带来的火气，进屋看到了不顺，不分青红皂白，劈头就是一通暴打，而常常直到萧冉隐耐不了，跪地求饶为止。萧冉能够听到她的心在滴血，她的五脏六腑在破裂。
萧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胳膊，那是她自己咬的，每当她受了毒打悲痛时或回想起她的不幸时，她总是自己咬自己，让悲伤化作疼痛，让心伤化作体伤，或许这是她的惟一可释放悲郁的方式。
萧冉至今还记得她新婚的第三天，由于她的一句错话，她的丈夫像善变的息喜怒无常的猴子似的，脸色忽然铁青怒吼着，伸手一巴掌向她打来，她猝不及防，呆坐在地板上，楞楞地坐了好一会，仿佛病重的呆子。她真的无法联想身边这个男人就是她从窗户爬进去，背叛着反对他们的老父、老母把户口本从家里偷出来与其结婚登记的那个男人。她也无法联想婚前对她体贴入微的男友会是把她的眼睛打得充血7天的这个男人，她更无法联想发誓疼她爱她一生一世的人会是这个骑在她的身上狠毒地抽她、打她的现在的丈夫。
萧冉看了看她桌上死去的母亲的照片，她的泪水又一次涌了上来，她愧对她的母亲呀，让她在临死前还念念不忘想见见她的女儿，看看女儿的身上是否有伤。
她永远记得她的母亲临终前吃力地把她叫到身边，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对她唯一的女儿说：孩子，实在过不到一起，就离婚吧。你的命太苦了，你遭的罪太多了。不要隘于面子，不要让自己太受罪了，妈妈放心不下呀！说着她的妈妈大睁着眼睛，离去了。
萧冉看着妈妈不禁大哭起来，她哭她不该不听她父母的意见而与丈夫结婚，她哭她不该让父母为她操了一辈子的心，最终带着忧虑去天堂，她对不起生她、养她、教育她的父母，她是个的的确确的不孝子孙。
萧冉想到过离婚，应该说这个词在她的脑海中浮现过无数次了。当然，她也向丈夫多次乞求过放了她，与她离婚吧。然而，每每这时她的丈夫都会像一只羔羊似的，眼角向下低垂，诚挚地向她保证，甚至跪在她的面前不起，他的保证书可以用汽车装载。这时的她心开始软了下来。她想到了他对她的好，她想到了她可爱的儿子。她是位典型的中国传统式女人，她不想让她的孩子没有父亲，她死抱着“面子”不放。
年轻时，她害怕她微弱的工资养不起她与儿子的两人之家，她不能让她的儿子因她而被人看不起或受生活艰辛的折磨。孩子长大了，却偏偏遇到了中国大面积失业，儿子没上岗则下岗了。虽现在他在市场上有个摊位，但生意艰难，小两口还需要他们二老的资助。
儿子很要强，不愿意连累父母，但萧冉心里清楚，儿子的坚强的外在深藏着软弱和恐惧。萧冉实在不愿意她一生唯一的寄托受一点点的委屈。于是，她就在她自己编织的网里无奈地挣扎着，继续着。
萧冉有个习惯，她习惯于在她的枕边放一袋面巾纸，每当灯光熄灭一片漆黑的时候，她会油然而生一种落寂、一种伤楚、一种凄凄然的感觉，这时的她会情不自禁地从心底涌出一种酸痛的东西，一直涌到她的喉咙，在她强制自己把它咽下去的时候，她的眼中便会溢出泪水，她往往让这泪水沿着眼角流下来，浸到她的发髻里。萧冉当然知道她何时应该抑制住自己的眼泪，流多了的后果是第二天会有好事者透视出她的内心，尤其她怕她的丈夫看出来。她常常会在这时用纸巾沾掉泪珠，眼睛尽量地大睁，把泪水硬阻止回去。抑或她会生生地把儿子的笑脸塞到自己的脑海中，逼着自己去漫无边际地想儿子的趣事，让自己的心绪慢慢地平静下来，有时直到深夜她才昏昏入睡。
萧冉不知道她的结局在哪里，也不知道她的思绪会随着她的无意识飘向何方。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还活着，还能呼吸，间或眼睛还在一闪一闪，她还会冥思。她还能想起她的丈夫马上或现在正在几千米的高空，在那儿满面红光，笑意盈盈，或正拿着他最喜欢的小说津津有味地默读，他一直这样地幸福地活着，他自私得心中只有自己，只喜欢让自己快乐。
萧冉想着想着，由一种默然而升成一种憎恨，她蓦地想到了飞机在高空中的坠落。这时的她深深地感到了内疚，她不应该有这么一种恶毒的想法，她太不道德了，他无论怎样都是她的丈夫，是和她在一起生存了大半生的人。怎么说他也是个伴呀！
是呀，她一直把他当成她的伴侣，就像一只雌天鹅久久地徘徊在一只没有了知觉的雄天鹅躺着的上空，不愿离去。她有时很怕孤独，很怕寂寞，她怕独自一人时的黑暗。她不知道她一个人时的生活又会怎样。她不敢想，不愿意想。她一直深感无助，她一直渴望有一个坚实的臂膀依靠。她迷惘，她茫然，她不知道她的丈夫会不会突然有一天愿意成为她所期盼的坚不可摧的那只臂膀。她还没有绝望，她还在梦想着那个不会到来的梦想 。
萧冉习惯了把每一天都当作她生命的开始，新的一天是新的开始，她告戒自己，今天或许会遇到意外的好事，今天或许她的丈夫能醒悟过来，会体会到他的原配夫人的种种好处。
是的，萧冉是个很体贴别人的女人，她很善良。她的丈夫有心脏病，在他得病的那些日子里，她看见他在那儿痛苦地呻吟着，挣扎着，她的心也跟着煎熬。她无时无刻不守在他的病榻前，她无微不至地关怀他，照顾他。照顾他的每一个细节，关心他的每一个心里活动。他也曾在那几天中深深地感觉出她的善良，她的贤惠，她对他的好。他在她的面前说过“今后我会好好对你的，我会改掉我的坏脾气的，我一定。”可现如今他又是他自己了，又回到他自己的自私的窝穴里，他永远是他，不可能有一点点的改变，不会的。
萧冉的丈夫一度喜欢体彩，他一直希望得到头奖。萧冉也希望，如若真的梦想成真，他一定会撇开萧冉，去追求更好更美的生活。那也是萧冉企盼的，她从心底企盼回归自由，虽然她有时也怕孤独。她是一个充满矛盾体的女人。
萧冉矛盾着、沉思着，不知不觉她的全身有些僵硬，她开始用她的冰冷的手揉搓着她的僵硬的肌肉，活动她有些发麻的关节，她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窗前。她看到了花坛里的芍药已经张开了红红的嘴唇，最美丽的绽放或许就在明天，它真的在预示着什么吗？
萧冉忽然认识到了自己无意识间的长时间的思绪神游，她生硬地把她的思绪拽回到了她丈夫刚迈出门外、关门声还尚存时她那激动的瞬间。她像回到了儿时，高喊着、跳起很高，在光滑的大理石的地面上险些跌倒，但她还是没能因此而终止她的欣喜。好清洁的她欢快地把所有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让现在归她所有的每一块理石发光，每一块玻璃发亮，再让每一个角落一尘不染。她兴奋得每一处肌肤都圆润亮泽，身形轻盈得像一只蝴蝶飞荡在芳草鲜花丛中。她的心像刚刚苏醒含苞欲放的花蕾明朗而欢悦。这样地快愉且忙乱了近一个小时，她的心慢慢地低沉了下来，又恢复了她的平日的惨白冰冷，然后习惯性地把两只脚尽量地蜷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方格靠垫儿，把整个儿身子偎进了宽大松软的沙发里，一直到现在。
萧冉知道一个月后她的丈夫从泰国回来，一切的一切还会恢复平常，恢复到无味的、无休止的争吵之中。他们这样地生活了20 多年，就是到了现在，儿子取妻成家，他们还会不时地发动几起“战争”来。
似乎就一个星期前，萧冉得了重感冒，她拖着她那倦怠发烫的身体跪在地板上无力地擦地。此时的丈夫坐在电脑前快活地敲击，她心理极不平衡，嘴里嘟囔着：“我都这样了，怎么就能坐得住？”这时的他脸色突变，圆睁着一双小眼睛，像只愤怒的老鼠尖叫着“谁让你有洁僻？” 萧冉无声了，她知道如若她此时接上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他面前的那个花瓷杯子就有可能飞过来，飞到她的脸上，或飞到她的头上。
萧冉直起腰，两眼含着马上就要滴落的泪，转过身去，走近她的小屋，再让她的泪水肆意地流淌。她真的想让她的泪流尽，或者让自己成为疯子、傻子。总之，让自己没有了思维、没有了思想，最后没有了自己、没有了痛苦。她从未奢望过自己此生会得到幸福，她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支柱便是她的儿子，每当她见到儿子，她就会幸福盈满一身，笑容挂满脸上。她像慈祥的老大妈，不，确切地说像鲁迅笔下的祥林嫂。她认为她确实有些神经质，是个世间的大乞丐，大可怜虫。
萧冉害怕听到丈夫上楼的脚步声，她每每听到这个声音，则身不由己地有种像掉入深渊的恐惧。好多次丈夫回来，不知从哪儿带来的火气，进屋看到了不顺，不分青红皂白，劈头就是一通暴打，而常常直到萧冉隐耐不了，跪地求饶为止。萧冉能够听到她的心在滴血，她的五脏六腑在破裂。
萧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胳膊，那是她自己咬的，每当她受了毒打悲痛时或回想起她的不幸时，她总是自己咬自己，让悲伤化作疼痛，让心伤化作体伤，或许这是她的惟一可释放悲郁的方式。
萧冉至今还记得她新婚的第三天，由于她的一句错话，她的丈夫像善变的息喜怒无常的猴子似的，脸色忽然铁青怒吼着，伸手一巴掌向她打来，她猝不及防，呆坐在地板上，楞楞地坐了好一会，仿佛病重的呆子。她真的无法联想身边这个男人就是她从窗户爬进去，背叛着反对他们的老父、老母把户口本从家里偷出来与其结婚登记的那个男人。她也无法联想婚前对她体贴入微的男友会是把她的眼睛打得充血7天的这个男人，她更无法联想发誓疼她爱她一生一世的人会是这个骑在她的身上狠毒地抽她、打她的现在的丈夫。
萧冉看了看她桌上死去的母亲的照片，她的泪水又一次涌了上来，她愧对她的母亲呀，让她在临死前还念念不忘想见见她的女儿，看看女儿的身上是否有伤。
她永远记得她的母亲临终前吃力地把她叫到身边，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对她唯一的女儿说：孩子，实在过不到一起，就离婚吧。你的命太苦了，你遭的罪太多了。不要隘于面子，不要让自己太受罪了，妈妈放心不下呀！说着她的妈妈大睁着眼睛，离去了。
萧冉看着妈妈不禁大哭起来，她哭她不该不听她父母的意见而与丈夫结婚，她哭她不该让父母为她操了一辈子的心，最终带着忧虑去天堂，她对不起生她、养她、教育她的父母，她是个的的确确的不孝子孙。
萧冉想到过离婚，应该说这个词在她的脑海中浮现过无数次了。当然，她也向丈夫多次乞求过放了她，与她离婚吧。然而，每每这时她的丈夫都会像一只羔羊似的，眼角向下低垂，诚挚地向她保证，甚至跪在她的面前不起，他的保证书可以用汽车装载。这时的她心开始软了下来。她想到了他对她的好，她想到了她可爱的儿子。她是位典型的中国传统式女人，她不想让她的孩子没有父亲，她死抱着“面子”不放。
年轻时，她害怕她微弱的工资养不起她与儿子的两人之家，她不能让她的儿子因她而被人看不起或受生活艰辛的折磨。孩子长大了，却偏偏遇到了中国大面积失业，儿子没上岗则下岗了。虽现在他在市场上有个摊位，但生意艰难，小两口还需要他们二老的资助。
儿子很要强，不愿意连累父母，但萧冉心里清楚，儿子的坚强的外在深藏着软弱和恐惧。萧冉实在不愿意她一生唯一的寄托受一点点的委屈。于是，她就在她自己编织的网里无奈地挣扎着，继续着。
萧冉有个习惯，她习惯于在她的枕边放一袋面巾纸，每当灯光熄灭一片漆黑的时候，她会油然而生一种落寂、一种伤楚、一种凄凄然的感觉，这时的她会情不自禁地从心底涌出一种酸痛的东西，一直涌到她的喉咙，在她强制自己把它咽下去的时候，她的眼中便会溢出泪水，她往往让这泪水沿着眼角流下来，浸到她的发髻里。萧冉当然知道她何时应该抑制住自己的眼泪，流多了的后果是第二天会有好事者透视出她的内心，尤其她怕她的丈夫看出来。她常常会在这时用纸巾沾掉泪珠，眼睛尽量地大睁，把泪水硬阻止回去。抑或她会生生地把儿子的笑脸塞到自己的脑海中，逼着自己去漫无边际地想儿子的趣事，让自己的心绪慢慢地平静下来，有时直到深夜她才昏昏入睡。
萧冉不知道她的结局在哪里，也不知道她的思绪会随着她的无意识飘向何方。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还活着，还能呼吸，间或眼睛还在一闪一闪，她还会冥思。她还能想起她的丈夫马上或现在正在几千米的高空，在那儿满面红光，笑意盈盈，或正拿着他最喜欢的小说津津有味地默读，他一直这样地幸福地活着，他自私得心中只有自己，只喜欢让自己快乐。
萧冉想着想着，由一种默然而升成一种憎恨，她蓦地想到了飞机在高空中的坠落。这时的她深深地感到了内疚，她不应该有这么一种恶毒的想法，她太不道德了，他无论怎样都是她的丈夫，是和她在一起生存了大半生的人。怎么说他也是个伴呀！
是呀，她一直把他当成她的伴侣，就像一只雌天鹅久久地徘徊在一只没有了知觉的雄天鹅躺着的上空，不愿离去。她有时很怕孤独，很怕寂寞，她怕独自一人时的黑暗。她不知道她一个人时的生活又会怎样。她不敢想，不愿意想。她一直深感无助，她一直渴望有一个坚实的臂膀依靠。她迷惘，她茫然，她不知道她的丈夫会不会突然有一天愿意成为她所期盼的坚不可摧的那只臂膀。她还没有绝望，她还在梦想着那个不会到来的梦想 。
萧冉习惯了把每一天都当作她生命的开始，新的一天是新的开始，她告戒自己，今天或许会遇到意外的好事，今天或许她的丈夫能醒悟过来，会体会到他的原配夫人的种种好处。
是的，萧冉是个很体贴别人的女人，她很善良。她的丈夫有心脏病，在他得病的那些日子里，她看见他在那儿痛苦地呻吟着，挣扎着，她的心也跟着煎熬。她无时无刻不守在他的病榻前，她无微不至地关怀他，照顾他。照顾他的每一个细节，关心他的每一个心里活动。他也曾在那几天中深深地感觉出她的善良，她的贤惠，她对他的好。他在她的面前说过“今后我会好好对你的，我会改掉我的坏脾气的，我一定。”可现如今他又是他自己了，又回到他自己的自私的窝穴里，他永远是他，不可能有一点点的改变，不会的。
萧冉的丈夫一度喜欢体彩，他一直希望得到头奖。萧冉也希望，如若真的梦想成真，他一定会撇开萧冉，去追求更好更美的生活。那也是萧冉企盼的，她从心底企盼回归自由，虽然她有时也怕孤独。她是一个充满矛盾体的女人。
萧冉矛盾着、沉思着，不知不觉她的全身有些僵硬，她开始用她的冰冷的手揉搓着她的僵硬的肌肉，活动她有些发麻的关节，她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窗前。她看到了花坛里的芍药已经张开了红红的嘴唇，最美丽的绽放或许就在明天，它真的在预示着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