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谢的罂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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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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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谢的罂粟花

  每年的十一月,成千上万朵鲜红的罂粟花在加拿大盛开。不像五月间的郁金香那样开遍大地,它们绽放在加拿大人的胸前、领尖和帽上。自1921年开始到现在,罂粟花已经这样开放了整整83年。它是加拿大人缅怀阵亡将士的标志。

  11月11日这一天,是加拿大法定的公众假日──Remembrance Day。中文译法很多,有人译成“军人纪念日”,有人译成“停战纪念日”,还有人译成“阵亡将士纪念日”。我个人觉得译作“阵亡将士纪念日”比较贴切。因为这一天虽然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停战纪念日,但它纪念的却是所有为加拿大在战争和维和行动中捐躯的将士。

  大约在纪念日到来两周之前,加拿大人便纷纷戴起了红色的罂粟花。许多公众场合都会摆出罂粟花和一个类似储钱罐一样的小盒子。需要买花的人自愿往盒子里放一、两加元硬币,自己取一朵戴起来就可以了。在繁华街道的十字路口、大型商场的通道,许多身穿制服的军校小兵(CADETS)脖子上挂一个盒子,义务卖花。看医生的时候,我顺便在接待处买了一朵,佩在领上。但回到办公室后同事却说我没有买对。他们说今年的罂粟花与往年不同,花芯是黑的,而往年是绿的。据说纪念罂粟花本是黑芯的,近几年被改成了绿芯,今年又改了回去。后来的几天,我四处留意,终于在渥太华图书馆又买到一朵黑芯的,免得别人说我用去年的旧花应景。因为这些红花募捐来的钱要交给退伍军人协会,为战争纪念馆筹集基金。

  我不由好奇起来,想知道罂粟花的来历。这一认真不要紧,我发现罂粟花纪念的,不仅是两次世界大战和维和行动中为加拿大捐躯的将士,还有朝鲜战争的亡灵。于是我十分犹豫,不知道要不要继续佩戴这朵小花。

  罂粟花给我的感觉一向不好,加拿大人为什么对它情有独钟?罂粟属二年生草本植物,罂粟科。原生于地中海东部山区及小亚细亚埃及等地,一般秋种夏收,株高四到五尺,叶大而光滑,花大而艳丽,有红、黄、白、粉红、紫等色,以红色最为常见。然而众所周知,罂粟是魔鬼之花,它结下的黑亮亮的籽是鸦片、吗啡、海洛因和可卡因等众多毒品的原料。以这样的“罪恶之花” 作为一个节日的象征,十分罕见。莫非这背后隐藏着什么曲折的故事?

  翻开欧洲史,可以读到非常沉重的有关罂粟花的记载。法国弗兰德斯地区,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拿破仑战争时期,那里战事不断,白骨成堆,哀鸿遍野。罂粟花从浸满鲜血的土壤里茁壮地钻出来,厚厚地生长在阵亡将士的坟头,浓浓密密,妖妖艳艳,一望无际。它们摇曳着,就能醉倒行人和过往的小动物。1915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加拿大的一名军医约翰•麦克瑞(John McCrae)中校,奉命前往法国弗兰德斯接收加拿大阵亡将士。他亲眼目睹了战场的惨状,目睹了红透半边天的罂粟花。他抑制不住悲伤和激动,在一张碎纸片上写下了13行诗句。当时他并不知道,他写下的是一首传世名作。他的诗是这样开头的:In Flanders fields the poppies blow (在弗兰德斯战场,罂粟花吹动)。这首诗道出了千千万万战士的心声,很快便以民歌的形式在前线和后方广为流传。凡是听到它的人,无不被它深深打动。

  1921年,加拿大退伍军人协会正式采用罂粟花作为纪念阵亡将士的标志。麦克瑞的诗显然起了不可忽视的作用。他自己也被后人誉为有着“枪手的眼睛、外科医生的手和诗人的灵魂。”

  历史不容忘记。为纪念在历次战争中阵亡的将士,整个加拿大在每年11月11日中午11时都要为战争中阵亡的将士默哀两分钟,向那些长眠在地下的为加拿大献出生命的将士表示敬意。加拿大首都渥太华每年的这一天都要在战争纪念碑前举行隆重的仪式。仪式以鸣礼炮开始,以二战老兵各兵种的仪仗游行结束。人们高唱国歌,战机编队从国会山上空掠过,苏格兰裔军乐队穿着格子呢短裙,吹着呜呜咽咽的风笛。纪念活动庄严、肃穆、感人。当胸前挂满勋章的老兵们迈着蹒跚而坚定的步伐走过时,人们以热烈的掌声表达对他们的敬意和对阵亡将士的缅怀。

  国家战争纪念碑(NATIONAL WAR MEMORIAL) 矗立在离国会山不远的ELGIN大街和WELLINGTON大街交界的地方。最引人注目的当属纪念碑顶部黑铁铸成的加拿大军人群像。加拿大总督和总理会站在这里,向死难将士致敬,并献上花环。他们还会与聚集在这里的群众握手共勉。这一个公众假日其实并不“公众”,只有政府机关放假,公司、工厂和商店都照常上班。但还是有很多人佩戴着红红的罂粟花,从四面八方自发地赶到纪念会场。活动结束的时候,人们纷纷把佩在身上的罂粟花摘下来,放在纪念碑下的铭文石板上、台基上、阶梯上。远远看去,一片艳红。不禁令人回想起弗兰德斯战场。初冬的风已经相当凛冽,不时把罂粟花卷起来再撒落到地上,人们执拗地捡起它们,重新摆放上去。

  让我们一起来读一下麦克瑞中校的诗吧:

  In Flanders Fields

  In Flanders fields the poppies blow
  Between the crosses, row on row
  That mark our place; and in the sky
  The larks, still bravely singing, fly
  Scarce heard amid the guns below.

  We are the Dead. Short days ago
  We lived, felt dawn, saw sunset glow,
  Loved and were loved, and now we lie
  In Flanders fields.

  Take up our quarrel with the foe:
  To you from failing hands we throw
  The torch; be yours to hold it high.
  If ye break faith with us who die
  We shall not sleep, though poppies grow
  In Flanders fields.

  - John McCrae

  一时查找不到这首诗的中译,试译如下:

    《在弗兰德斯战场》
      
      约翰•麦克瑞

  在弗兰德斯战场,罂粟花吹动
  在十字架之间,一排一排
  标明我们的位置;而在天空
  云雀仍在勇敢地歌唱、翱翔
  偶尔听几声下面的枪响。

  我们是死者。仅仅几天以前
  我们还活着,感受黎明,看落日的晖光,
  爱与被爱,如今我们静躺
  在弗兰德斯战场。

  继续我们与敌人的争斗:
  用我们再也握不紧的手抛给你
  火炬;让它成为你的并把它高举。
  对死者若背信弃义
  我们将不得安息,尽管罂粟花生长
  在弗兰德斯战场。

  诗中的死者担心被活着的人遗忘,他们的牺牲将变得毫无意义。加拿大人用永不凋谢的罂粟花做了回答。


[为了免点口水,我还是把原来的最后一句删掉吧 :D]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
 
RIVEN给转到主坛纯属多此一举,招来一帮人随地吐痰.
 
关于罂粟花里被遗忘了的一群人 [历史备忘录] [转贴]

小鱼鱼:

关于罂粟花里被遗忘了的一群人
在二战前, 有这样一群年轻人, 他们土生土长于这片土地, 但因为他们是华裔的后代, 他们没有公民的权利. 当战争到来的时候, 他们有的想, 虽然加拿大因着我的黄皮肤而不愿意承认我, 但这里是我的国家, 是我的家, 我要向她证明我CARE; 有的想, 也许我们的参与能改变国家对华人的歧视, 能改变子孙的命运. 于是, 几经抗争, 他们成为了加拿大军人.

战争结束后, 他们有的回到家, 有的却永远没有回来. 因为这些人在战争中的贡献, 加拿大最终接受了华人成为加国公民. 虽然他们不是华人得以成为加拿大公民的唯一原因, 但他们绝对举足轻重.

今天, 这一批人中不少已经离去, 余下的也都进入垂暮之年. 他们戴着罂粟, 自豪地称自己为华裔退伍军人, 为着华人今天在加国所得到的尊严和尊重而骄傲. 听他们讲当年的故事时我总想流泪, 因为我知道他们也许很快会被遗忘, 也许新来的华人再没有机会知道自己其实受惠于这样一批人, 也许知道的人再没有机会向他们道一声谢.

我想, 为着他们, 我们应该尊重罂粟花.
 
RIVEN搬起一快巨大的石头。。。。。。。。。。。。。。。。。。。
 
多谢各位!

RIVEN这大石头,轰的一声砸出200多贴人气来,正在一边偷笑呢。我相信他的心胸充满了阳光:)
 
感谢快乐的天蝎!
 
前一阵子刚听过一个cbc的节目,浅谈现代加拿大战争文学之类的东西。。。

说起是因为总体文化程度下降。。。

当时有很多是绅士军人,他们退役了以后还是能很活跃的在社会、生意上发展,而不是大家常见的在legion house 里面打poker的那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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