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穷对话录》:盲目出国浪费生命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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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穷对话录》:盲目出国浪费生命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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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有作家朋友听完一次我的留学讲座之后,满脸狐疑地问我:“小平,我看你面对这么多学生,斩钉截铁,无比自信。难道你不怕你的观点也许并不符合别人的实际情况,难道你不怕你提出的方案和建议,有可能耽误人家的前程吗?”作家问完,笑里藏刀。我于是答曰:“我从来不怕!至少没有学生找我抱怨说我耽误了他们的前程,反而经常有学生带着巧克力和假酒来新东方向我表示感谢……”


丹麦童话公主的回国“留学”


  马年春节过后,美丽的孟若蕴一个多月前从丹麦回国,10年前她结识了先她2年从国内移民丹麦的华侨,于是放弃大学学业,草草结婚。在丹麦享受着中产阶级的物质,精神上却无比空虚的她,1997年第一次回国,国内日新月异的变化让她重新找回了少女时期就埋藏在心里的那种梦想:做个有价值的人。“我想回国!”然而她祖国并不缺乏人口,缺乏的是高素质的人才,而孟若蕴就是邯郸学步的现代经典注释。最要命的是,因为生活在丹麦,虽然她的丹麦德语能够读懂安徒生童话,却不会说英文。不会英语的海外华人,不仅走向不了世界,又难以回到中国。于是她从丹麦来到新东方,决心学完英语读一个英国或加拿大的本科生。然而已经32岁的她并不适合,经过深思熟虑,我建议她回国“留学”。在国内读书,她可以边读边找个好地方去实习,快则两年,满则三年可以达成目标。为孟若蕴提供的人生设计,也许是独特的,然而她的人生问题却带有普遍性:

  1.中国的巨变,使出国人群的幸福比较体系和心理平衡机制发生变化;

  2.出国人群失去的,往往不仅是中国机会,还有中国就业所需要的经验、学历以及中国创业所需要的文化传统;

  3.中国人走遍天下,还是惦记着自己的故土。


醉酒当歌钟图洛


  初见钟图洛,我了解到他35岁,在中央一家著名媒体工作,是主任记者,对于在国内已经取得成功的人士,留学不再是寻求前途的手段,而只是一个提升个人境界、升华个人素质的途径。然而对于几乎对英语一窍不通的他,初次接触我实在觉得他很盲目。而后来的接触我了解到,钟图洛有着历史久远的人生奋斗经历,然而出生农民家庭一直沿着循规蹈矩路线行走的他,却受到了各种观念的冲击,在经济浪潮的冲击下,中年的他显得十分失落,然而不适应就只能接受失落的现实。多年养成的官僚习性,让他无法放下一些枷锁,去把握时代的机会。钟图洛的痛苦,与其说是不满足现状的痛苦,不如说是潜意识里发现自己无法适应现实的痛苦。当我想慷慨激昂地给他几句激动人心的话时,蓦然回首,钟图洛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1年后,钟图洛给我打来电话,原来清华和哈佛联合推出了一个项目,为中国政府官员联合培养MPA,钟图洛非常想得到这个机会。他是否能抓住这个机会,我已经不是特别担心,一方面我相信他能,一方面我看到,类似钟图洛这样的中年精英、中层干部有了知不足而后学的动力,这不仅对钟图洛他们的人生有升华,也是中国之福。


掌控生命的能量聚散


  梅非月是个很普通的学生,北京普通大学会计专业,当她还在大学二年级时,就找到我,提出要求:我能不能帮助她毕业那年就出国?她迫切希望挽回自己在高考中失落的面子。

  我对她父母说:梅非月毕业后一定不要立即出国,如果她想要大出息的话,应该毕业后留在国内工作两三年。最好在著名外企里面打磨自己。边工作,边积累经验,边深造英语。然后通过GMAT,在工作经验的基础上,申请美国著名大学,一举进入留学奋斗的最佳境界。但是梅非月却陷入了绝境,情绪明显恶劣起来。历经艰难找到了出国咨询专家徐老师,没想到徐老师的咨询却是让她不要出国。憋了两年青春之火,还没燃烧就被他拿着权威的灭火器扑灭了。于是她说:她已经和她母亲同事在美国的儿子确立了关系,希望结婚出国。原来她还是急着要走……

  为什么会出现梅非月现象?只因社会对于留学出国的庸俗心态还没有得到最终的清算。2年后,梅非月再次找到我,哭泣着感谢着我,她打败了不少名校的同学,成为了世界第一的金融投资机构的正式员工,而当她开始实习上班时,得知许多师哥师姐确实积累了三四年的经验再出国得到了更好的效果和成果。不要为了盲目的出国白白释放自己生命的能量……

  留学需要思想,人生需要设计,可惜中国家庭对于急剧变革的社会形态,从调节自己的观念到对于子女求学奋斗的问题上,反应都比较迟钝,比较滞后,信息又比较封闭,政策比较僵化,教育比较陈旧,观念又常常荒谬。于是,就诞生了一曲曲留学悲歌、留学诗篇、留学咏叹调……

  (李瑛整理自《图穷对话录》徐小平著光明日报出版社2002年8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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