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下面这篇文章,才觉得,也许那女人是穷坏了吧,从来没有见过钱是什么样子的,就像饥饿年代中对食物的渴求一样。。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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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天茶舍』 [人文]我们父辈的饥饿记忆(50年的絮叨)[/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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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铁和血 提交日期:2009-2-12 22:33:00 访问:10401 回复:2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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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赣西的农村。很小的时候记得总是有很多唱着小曲儿的人会到家门口来讨点饭。或者就是挑着糖果担子还换鸡毛或者鸭毛的外地人来村子里做生意。一 般遇到前者,我的母亲总是匆忙进入厨房用大碗装满白米饭倒到唱曲儿人的兜里。很多的时候跟着大人来的还有一些小女孩,村里的小孩有的时候在路边会嘲笑他 们,我的母亲训斥我不许我这样说,告诉我说:“这些人都是很穷苦人,不许看不起人家。”于是这么多年后,我依然记得我母亲的教诲,在我读大学后,有时候翻 阅一些史书,才知道这些唱小曲儿的人多是安徽来的,那个地方据说当年经常有饥荒。而做生意的外地人多是浙江过来的,而现在那边多是企业家。而我的家乡江西 还是广袤的农村。
偶然的机会,我问过我的父亲,书上说饥荒的时候很多人吃观音土,观音土是什么东西?观音土,我想很多和我同时代的人只是在书上看过文字。我以为我的父亲 会说不知道。但是他告诉我说:“这是一种在地里面的土。挖开地层能有的时候能看到一个个淡紫色的像鹌鹑蛋的泥球。捏起来有点硬实,是可以吃的,以前饥荒的 时候就很多人吃。”我的父亲表示,他小的时候是没吃过,但是见过老一辈人吃过。还说这个东西吃多了会腹胀,会死人。
我突然觉得历史离我是如此 之近。怪不得克罗齐说:“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我的父亲小的时候家里是很穷的。兄弟姊妹又多,所以经常吃不饱。“在七十年代,走集体的时候,根本吃不 饱,而且还要跟着大人地去干活赚工分。”我的父亲说。“但是这已经还好了。没有出去讨饭,还有很多人到我们这里来。”因为这样,我的父亲现在还认为我们江 西是最好的省份。他不知道的是现在大部分农田已经荒芜了。只有他坚持着还要种别人的水田。而之前大量流民外出的省份已经富得流油。
在我所掌握 的口述历史中,我的奶奶告诉我说,那个年代,江西有大量的车皮粮食外运去支援其他省份。她于2004年去世,她出生的年代好像宣统年间。因为她告诉我说, 本来是裹脚的,但是民国政府不允许裹脚了。对于饥饿的记忆,在我有限的年轻岁月里,是不多的。我的奶奶告诉我说,日本人进城的时候,她们全家都走返,意思 就是逃到郊区或者山上去。没有粮食,就挖地里的番薯吃。日本人进城就是在1941年的夏天。1941年3月15日,日军第11军司令官圆部和一郎指挥2个 师团、1个独立混成旅团,由安义、南昌等地分3路向上高地区进攻,企图攻歼国民党军第9战区第集团军主力。关于日本人的进城,我的外婆的印象是日本人很 矮。这一代的饥饿记忆,在史书的表述中或许是应该的,因为这是“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年代,饥饿自然是正常的。但是饿死的人好像不多,更多死亡的却 是因为拉壮丁。国民政府规定每家都要出一个人当兵,如果已经有人参加抗日或者后生在读书那就免了。当时共产党的组织在我们县发展的很快,但是只是西部山区 的农村秘密加入的比较多。
1949年,共和国成立,村子里很不起眼的人突然间回来了,做了政府的干部。但是在我的记忆里,这些都是空白。我所 知道的并不是我想知道的。因为我感到痛苦。我不擅长于用逻辑严密的推理来写就文字。我所喜欢的只是絮絮叨叨。我对于饥饿的理解,尤其是那个年代的理解,是 很平常的。我觉得正是很正常的现象。直到我开始慢慢学会读书,学会用站在历史中看东西的时候,才发现一切是那么的不正常。1959年到1962年,三年甚 至不止三年,在中国的六十年代、在20世纪的六十年代、在消除了人民当家做主的年代,中国死亡达到3000万,或者更多。我才知道,原来饥饿的延续有这么 长久的时间,那些饥饿的安徽人,在1978年之前是怎么样的无助和悲哀。
这是一个民族的悲哀。而在我父亲关于观音土的叙述中,在我的奶奶关于日本人进城的叙述中,一切都是那么淡定。在平凡民众的眼里,所有的宏观历史都会被解构成现实生活的点点滴滴。加上地域的广袤和人口的众多,一种集体的无意识很容易让人遗忘。
这是记忆对抗遗忘的历史。而我想说的是,这并不是历史,这讲述都是我们的父辈。是我们的!
想起旅英作家虹影《饥饿的女儿》,年幼的女孩子在苦难的年代目睹爱慕的年轻老师的死去还有江上漂浮的尸体,那些让人不寒而栗的饥饿,在残食着的不仅仅是人们的躯体,更多的是尊严和梦想。饥饿是一个无法复制的感觉,尤其是一个民族的饥饿。
张爱玲在《秧歌》中描述的月香离开上海回到家乡。在上海做保姆的她回到家乡看到的是天天喝汤水,人们都蜂拥着以为她在城市发了大财。在村里的选举中人们 麻木的举手和放下。一个是凋落的上海,一个是封闭的农村。胡适在看过之后给张爱玲的信中写道:“你这本《秧歌》,我仔细看了两遍,我很高兴能看见这本很有 文学价值的作品。你自己说的“有一点接近平淡而近 自然的境界”,我认为你在这个方面已做到了很成功的地步!这本小说,从头到尾,写的是“饥饿”,——也许你曾想 到用《饿》做书名,写的真好,真有“平淡而近自然”的细致工夫。”智慧如胡适之者也仅仅是选择离开,在离开之后为了他小儿子批判他愤而在日记中写下:“不 仅仅没有freedom of speech ,而且没有freedom of silence!”
饥饿像瘟疫在全中国蔓延。成千上万的广州民众选择逃亡香港。在如今繁华的深圳宝安,连村党支部书记也带头逃亡。
饥饿像猛虎一样驱赶着人们。无数无名的知识青年逃往西双版纳的原始森林,越南和缅甸等的森林里选择野性的生存。
饥饿像把锋利的锯子,割裂着中国的大地。电影《北逃》中,北朝鲜的士兵厉声问逃亡的人:“
难道吃饱饭比祖国更重要吗?”
我们对自由的向往,其实不仅仅是满足于对理念的诠释。那些呼喊自由已经足够的人们,当你们饥饿的时候请想起自由。自由并不是一种政治理念。自由并不是比 吃饭低等的理念,自由和吃饭是平等的。就是这一点点平等,有什么理由不能承认?是的,自由不能当饭吃;是的,那些逝去的为自由而努力的人们离你很远;是 的,自由或许看起来是西方的;但是请别忘记了,正是有限的自由让我们不再那样的饥饿,正是那些迂腐的人们带领我们走到现在,正是所谓西方的自由让我们知道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人。
饥饿的背后却是无尽的血泪。1968年,毛泽东下达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红 卫兵运动开始退潮。即使是在60年的后期,饥饿还笼罩在中国大地。农村干部克扣知识青年口粮的情况时有发生。在阿城《棋王》叙述里出现了知识青年打死一条 蛇都兴喜不已的情景,以为终于可以开荤了。
这一代人到了最后一无所有。
早在1958年,一个老红军递给彭德怀一张纸条:“谷撒 地,薯叶枯,青壮炼铁去,收获童与姑。来年日子怎么过,请为人民鼓‘咙呼’。”耿直的彭德怀还没来得及鼓,就下去了再也没上来。费孝通写完:“知识分子的 早春天气”之后,毛泽东接着写“这是为什么?”,知识分子开始沉默。在杨绛女士的《干校六纪》中,她记载着一个大娘老带着小女孩来菜地捡菜叶,当然也有农 民来偷菜的,所谓衣食不足而不知荣辱。饥饿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才会是这样?方方的《风景》描述了捡菜叶的辛苦和不易,我以为是小说。对比杨绛的记录,才发现 小说来源于生活真是真理。
听朋友说,现在城市很多下岗的工人还不如农村。有些连饭都吃不饱,低保之外,每天晚上还要到菜场躲着人去捡菜叶吃。
原来还有人在捡菜叶。
这是二十一世纪了。原来我们父辈的饥饿记忆还是延续。不是你不明白,其实大家都在装。
附:网上某人对《北逃》电影的评价
http://ido.thethirdmedia.com/articl...CD%u65E0%u53EF%u5FCD%u4E86 --- ido.3mt.com.cn
《北逃》-普世价值的挽歌
发贴人:219.131.164.*发贴时间:2009-2-1【复制本帖地址】[
必看]
一直不喜欢“北逃”作为这部影片的译名,因为这个名字有些模糊不清,远不如“脱北者”那样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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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鉴于“脱北者”这个词语实在过于敏感,限于当局的一些忌讳,故意将片名模糊化,也不失为一种明智的做法。
“脱北者(탈북자)” 是大韩民国创造的一个专有名词,特指那些从朝鲜逃离出自己“祖国”的金太阳臣民。本人早就对这个名词有所耳闻,比如中朝边境的延边和丹东经常会传出一些脱 北者的悲惨遭遇。2002年5月8日,更是发生了五名脱北者人试图闯入日本驻沈阳领事馆的严重外交事件,当时的一些图片开始在网络上流传,促使天朝的广大 网民对脱北者这个群体产生了强烈的好奇,虽然这条新闻被中国的官方强烈地封锁着。
虽然
《北逃》在韩国国内面临着抄袭的争议,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部用心制作的影片。
《北逃》这部电影肯定不可能在天朝公映,但它却肯定深合中国观众的胃口,因为中国是所有脱北者事件都不可回避的主要发生地。可以说这个话题实在是正是得益于天朝和金家媒体的遮遮掩掩,才导致这个题材大有深度可挖。
一些愤青们毫无疑问会指责韩国人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夸大事实,但是其中的大部分情节都可以从中朝边境的一些地方得到印证。另一方面讲,朝鲜的金太阳从来不屑于向外界解释任何脱北者的话题,无意更加重了这个国家的神秘。
韩国的影视作品,在中国经历了一段时间的辉煌之后,已经从顶点滑落,尤其是近年在一些涉及到历史政治题材的影视剧中歪曲史实,令中国观众愤怒不已。但不得不承认,在政治题材中,韩国的舆论自由度远超中国。
想想上世纪关于中国内战的影片,前朝国军的投诚全部被描述成义无反顾投奔光明的行为,而
《北逃》中的脱北行为却在发掘其极为质朴的一面。
车仁表饰演的男主角龙修,动机上并不是一位真正意义“脱北者”,因为他出逃的目的非常单纯,只是为了给妻子买到治疗肺结核的药。甚至在他闯进韩国使馆之 前,也还天真地认为这只是一个交易,可以拿到买药的救命钱。当他真正踏上了这条不归路之后,他才意识到昔日的祖国和外部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对比。这位帅哥 一改往日时尚逼人的银幕形象,扮演起了土气潦倒的朝鲜难民,除了饰演俊伊小演员申明哲偶有出彩之外,
《北逃》几乎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申明哲据说是从600多位候选儿童中脱颖而出的,他果然也不负众望,用最为凄惨的经历给影片增加了浓厚的悲剧色彩。在片末的时候,他距离自由已经咫尺之 遥了,观众们多么期待他能够尽快找到可以获救的机会,但这部悲剧没有任何理由给观众一个团圆的结局,俊伊还是死在了幸福的门口,他的死虽然感人,但实在自 私。车仁表在片末声泪俱下的表演非常动人,众多的观众也跟撕心裂肺。
我们没有理由责怪导演的狠心,毕竟这就是一部悲剧,大团圆的结局实在不伦不类。最终的结局就是为了让观众潸然泪下。
视觉冲击最强烈的无疑是一群脱北者冲击韩国大使馆的镜头,这一情节直接来源于2002年五名朝鲜人冲击日本领事馆的视频,哪怕是对前半部昏昏欲睡的观众,看到这里的时候也肯定会精神为之一震。那位背孩子的妇女被龙修救下,没有重复现实版中的悲剧。
“耶稣难道只在南韩吗?”这句台词最引人深思。在基督教盛行的韩国社会,可以通过电影表达出这样的观点,实属难能可贵。试想在北朝鲜,公开怀疑“主体思想 ”是何等的后果。可气的是现在还有相当一部分人,还总是拿“美国也没有完全的言论自由”来捣糨糊,似乎中国和美国没什么差别,朝鲜和南韩也基本上一致。
“吃饱饭难道比祖国更重要吗?”这样的台词由自朝鲜集中营中的狱卒喝出,令人响起了那个关于蛔虫的笑话。我想,如果全世界都思考清楚这样一个问题,朝鲜这样的国家早就不会继续存在了。
关于朝鲜国内的一些描述,会令中国的观众回想起朝鲜一些与天朝似曾相识的情景,比如对领袖的狂热效忠,普通朝鲜人的衣着,还有身上佩戴的像章。这些内容,最容易获得共鸣的是中国人而不是韩国人。
俊伊在离开朝鲜之前的一些经历也强烈地拷打着观众的心灵,他在车站席地而卧的时候丢失了自己的第一双鞋,此后,无论何时入睡都要将仅存的第二双鞋抱在怀中,甚至在蒙古奄奄一息的时候也是如此。
对朝鲜国内露天市场的描写,来源于之前KBS的实景偷拍。90年代中期的“自然灾害”,已经令这个国家的国民食不果腹,他们纷纷经营起养家糊口的生意,当局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监管着。那个儿童在泥地中捡食品充饥的情节并非虚构,同样来源于真实的偷拍。
龙修在韩国买药的时候,被药店的店员告之,肺结核的药必须凭处方购买,但是一些社会机构可以免费提供。他听到“免费”两个字的时候甚至还再度确认了一次。这个时候,两个世界的对比是何等的明显,尽管他们由同一个民族组成,尽管南部的大韩民国也远没有尽善尽美。
人没有选择自己出生的自由,生活在这座监狱中的人们,只能慨叹自己的不幸了。即使他们能侥幸逃出朝鲜,也还要面临天朝军警的强力抓捕,最终能够进入大韩民 国的实属凤毛麟角。天朝出于外交角度遣返他们可以理解,但阻止他们进入如蒙古,越南之类的第三国就实在匪夷所思了。
超过六十年的主体思想统治已经严重改变了北朝鲜人的思想,进入韩国的脱北者也会面临一些尴尬的问题。也许这个被布什称为“邪恶轴心”国家的倒台只是时间问 题,但如果大韩民国有朝一日真的统一了朝鲜半岛,面对着两千多万与自己思想和经济上天差地别的同胞,怎样真正地统一这个民族,也将是一个世界上最为棘手的 问题。
可怜的朝鲜人,耶稣真的不在你们的国家。能够照耀你们的只有主体思想,而普世价值距离你们却是那么的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