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的妈妈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里面装了钱和一张手机卡。我赶紧递回去说不能要,我说我有钱,然后掏出旺财给我的钱和银行卡拿给她看。精灵的妈妈看了一眼,对我说,钱你可以不要,但是手机卡你要留下,你在北京没有手机不方便,钱我已经充好了,你待会赶紧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报平安。
我推辞不过,把手机卡留下了。车子开到刘霞家的小区门前,下车前精灵的妈妈对我说,宁夏,我知道这件事对你们打击很大,但是你们还年轻,今后的路上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挫折,所以你们要学会坚强。
我使劲点点头。然后说,阿姨,谢谢您来接我,过两天我去家里看您。
好,你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待会儿先睡一觉。等一会儿渥太华的早上我会打电话告诉瑶瑶你平安到了。我家里也给你收拾了一个房间,如果你愿意,随时过来住。
送走精灵的妈妈,我对刘霞说,你家里还有人吧,不然我们先找个地方坐坐吧。
刘霞说,你饿不饿,前面走一下有饭店,有茶楼,你想去哪。
我说,不饿,就去茶楼吧。
我拖着行李和刘霞走在北京的大街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以前在北京每一次接到美娜的电话以后都是风风火火的出门,打车,下车,进门。目光从来都只是停留在马路上的车流中,出租车里不断跳跃的计价器上,酒吧歌厅门口闪烁的霓虹灯招牌上,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北京的天空。我仰起头,打量着前方林立高楼缝隙中的那一片天。三月北京的天空没有那么晴朗,偶尔的几片云在我看来也是灰蒙蒙的,路边停在树上的几只鸟偶尔会飞入我的视线,然后再迅速的落回去。这片天空跟美娜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没见过,如今美娜的离去让我觉的更加陌生。
我和刘霞转进街边的一座茶楼,服务员热情的迎上来问几位,我条件反射的说,Two。刘霞在我身后说两位。服务员看着我手里拉着旅行箱,也不说中国话,以为我是个哪国的棒子,就不再理我,把目光盯着刘霞说,两位请里面坐。
我和刘霞没进包间,挑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外面三三两两路过的行人和马路上的车流声让我觉得这世界还有点生气,这两天我自己静悄悄的过得都有点恶心了,再给我个封闭的包间我怕自己会撞墙。
我和刘霞面对面坐着,前面都放着一杯没人喝的茶。我对刘霞说,你再从头到尾给我说一边吧,到底为什么,不是本来都好好的吗。
我觉得当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以后,再返回来听应该没有那么难过了。我只是想知道美娜这么一个有主意对生活充满热情的人怎么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她的朋友告别这个世界。
刘霞喝了一口茶,然后开始给我讲她所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