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注册
- 2002-10-07
- 消息
- 402,224
- 荣誉分数
- 76
- 声望点数
- 0
身家过千万的罗杰被模特女友暗箭中伤,但他对“爱无能”这样的攻击没有太大的反感,“的确,在爱的面前,很多东西都不重要,但在房子面前,任何东西都不再重要”。他甚至要跟女友们设立游戏规则,同居生孩子可以,在房产证上写上名字就万万不能。房子70年的使用期限毕竟比感情的保存期要来得长久和可靠。
陈蔚的个案就是《蜗居》的深圳现实版,男友沉迷游戏不思上进给了她成为兼职小三的理由。“人情债,我肉偿了”,这句台词的重点不在于它的开放性,而是在于感受语境背后的落寞与无奈。
首付比丈夫重要,房子比妻子可靠?
深圳人提起“房事”,总会满腹牢骚,然后将自己变成话痨。男人会喋喋不停述说房价的节节高升、女友的背叛和丈母娘的阴险高压政策;女人总是觉得别人老公好,不帅不壮不高不要紧,最重要的他是豪宅业主。
韩寒看完《建国大业》在博客上写观后感:影片告诉我们一个真理,想要搞定女人,还得靠房子,尤其在上海。其实这个结论同样适合用在深圳人身上。
天涯有个热帖《婚房卖了,爱情没了,赚了,也解脱了,让丈母娘哭去吧!》,跟帖者众。比起结婚证,很显然,深圳人更想要房产证。先买房、再结婚,这个秩序比地心引力更坚固。
深圳人看《蜗居》,感同身受,如果让宋思明PK小贝,你会选择哪一个男人?“感情太虚无缥缈,还不如握住实在的东西”这样的结论无疑是众多深圳女性在爱情PK房子时更真实的想法。
在深圳,最抢手的当然是有房男,再下来的,经适男也不错,起码有个念想可以盼望。但每每看到三湘海尚、幸福里三万五、四万一平方米你追我赶的时候,就只剩绝望了。
刚做地产代理不到一年的小戈说工作真是带来双重打击,本来薪水就不高,遇到的客人都是大款或美女,衣香鬓影,不禁自惭形秽。在豪宅中往外看,天气特别蓝,景色特别美,但都不是他的。他跟女友还蜗居在10平方米不到的小房间,每天早上都要跟共租的室友抢去洗手间。但他深知,“一背上房贷,犹如厉鬼缠身,终生不得安宁”。但就这样,小戈们做梦都还是想当房奴。在买房子这件事面前,每个人都有点被虐狂,让我当房奴,来虐我吧虐我吧!
在企业当培训师的Alen总是搞不明白一件事,女人不总是要求男女平等吗,怎么在房子金钱面前却老是处处算计,为什么不拿出争取男女平等的气概来?女人到底是嫁房子还是嫁爱情?
在情感专家眼中,人往往是矛盾的,当你有房子时,你想收获爱情;当你拥有爱情时,却想着怎么住进豪宅。人永远生活在不满足里。
情变、功利、小三、家庭暴力,爱情在“房子”面前被消解得体无完肤。“首付比丈夫重要,房子比妻子可靠”难道就是当今社会的普遍价值观?
深圳版《蜗居》,为了房子,她甩了男友给香港老头当二奶
■ 讨论区
都27岁了当二奶能混到房子吗
有没有那么夸张?有于清远那么不堪的男人吗?女朋友离家出走都拦不住?恐怕两个人本来就爱得不深,没什么好挽留的吧。房子啊房子,多少罪恶假汝之名。―――何劲松,23岁,深圳某IT公司产品经理
如果说当初跟于清远恋爱却不及早抽身是犯了第一个错误的话,那么你现在正在犯第二个错误。你这个年龄能拼几年?一定能拼得到房子吗?就算拼到一套房子又怎样?何不趁这个机会跟过去决裂,找一个真正爱你、照顾你、愿意跟你分担生活压力的男人,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即便买不起房子也不重要。―――程静,25岁,深圳某公司企划经理
女主角:陈蔚,27岁,深圳某外贸公司跟单员
男主角:于清远,29岁,深圳某广告公司策划
于清远和陈蔚的相识稍微有点戏剧性,陈蔚想找个合租的房子,于清远刚好有个空出来的房间,陈蔚的同事是于清远的师弟,孤男寡女就这么住到了一起。2006年深圳的冬天特别冷,两个人生起依靠取暖的欲望,没有耗费太多的铺垫自然地切换到情侣身份,他们以为这是一场注定好了的爱情。
虽然于清远实在不能算个称职的情人,他连自己的生日都会忘掉,从来不做家务,下班后沉迷于在游戏里盖房子,但陈蔚还是能找继续爱下去的理由:这个男人至少很本分,比较幽默,能逗自己开心。
“可能我当时就是需要一个公的罢了。”今年初开始,陈蔚开始怀疑这段爱情的合理性,尤其是每次看到于清远对着电脑张着嘴巴笑得像个智障儿童的时候,陈蔚就努力回忆自己2006年的那个冬天是不是被下了迷幻药。
陈蔚对于清远产生智障感觉不是没有理由,去年年底,深圳的房价一路下跌,梅林关外的房子破纪录地降到了六七千一个平米,陈蔚苦口婆心地劝说于清远跟家里讨首付钱抄个底,没想到人家摆出一副房地产观察人士的嘴脸预测房价还会猛跌,抵死不从。结果呢?今年初房价反弹,最便宜的也要一万二三,房子又成了一个遥远的梦。为此两人大吵了一架,陈蔚有理有据占尽优势,于清远说不过,头一耷拉缩在床边生闷气。“窝囊!难怪工作了6年还是个广告公司的小策划,一个月心安理得地赚着3000来块。”陈蔚心里狠狠地咒骂。
当天晚上,于清远贱兮兮地凑过来求欢,被陈蔚一脚踹开,她越来越不能接受跟眼前这个男人存在肌肤之亲的现实、逢迎这个不明白房子对于陈蔚有多重要的男人。18岁时父母离婚,陈蔚跟着妈妈大雪天出去租房子,小城市没中介,满世界找电线杆上的小广告,走到脚起泡,晚上脱袜子粘着皮撕下来,母女俩抱头痛哭。好容易租到房子,又住不安稳,妈妈一个月赚700块,还得供自己读书,房东一涨价就要挪地方,没少折腾。“有一个自己的家,哪怕很小很小也可以。”陈蔚那时候就在心里反复刻着这句话。
对两个月收入总和不过6000来块的人来说,在深圳买房的可能性基本等于零,陈蔚根本指望不了妈妈能有积蓄,于清远也就是个内地小城市普通家庭出身,拿出十万算是极限,两人这几年抠下来的存款连十万都不到。今年7月,跟于清远继续干耗的念头再次大幅摇摆,那个一直由自己服务的、50多岁的香港客户朱生对陈蔚表达了好感,希望彼此能保持某种特殊关系。为了表达诚意,他还专门挑了款细纹白金项链送来。若是3年前的陈蔚,一定想也不想就把链子甩到这个已婚猥琐男的脸上,还要啐他一口。可当时,突然泄了气,她想不出有什么坚持的理由,一个27岁容貌过得去的女人也只能在老头面前算是年轻吧。收了项链,虚弱地表示自己还要考虑考虑。看着那只起皱的老手在自己的腰上有意无意地碰触,陈蔚有一种放声痛哭的冲动。
回到家,于清远还在游戏里乐此不疲地盖房子,“盖了这么多年,几千套房子都盖出来了吧,就是没给自己盖一套”。陈蔚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小心地把项链藏到自己的行李箱里。
看得出来朱生虽然很想得到陈蔚的答案,但始终保持非常绅士的态度,不催不问,只是不时打个电话,提醒甲流很危险不要去人多的地方、天冷了记得加衣服。“或许这样也很好。”陈蔚做了个决定。十一长假的最后一个早上,陈蔚把于清远从电脑前拖开,只问了两个问题,“你觉得我们需要多久才能买套房子?”“你每个月赚3000多块有意思吗?”第一个问题陈蔚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她希望第二个问题的答案能让自己看到一点希望。当然她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于清远回到电脑前继续他的梦幻世界。陈蔚离开家,走到梅林关,走进关又走出来,徘徊了一个小时后,她给朱生拨了个电话:“我想好了,我需要一个住的地方,我现在就收拾行李,晚上见。”
于清远发现陈蔚翻箱倒柜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恳求陈蔚不要走,那张万事不愁的脸甚至挂上了眼泪,声线也变得尖细凌厉,死死攥住陈蔚的胳膊。可陈蔚丝毫不为所动,只将眼狠狠地盯住于清远,盯到这个男人的眼里出现了犹豫、惊恐和退缩,直至放手。
“临到我走,这个窝囊的男人都没有说一句‘我们立刻就买房子’,哪怕是骗骗我都不肯说。”陈蔚拖着箱子破天荒地叫了辆的士“真是奢侈”。
的士向着CBD开去,那里会有一间朱生订好的星级酒店客房,晚上朱生会赶到来收取自己的猎物。陈蔚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未来会是怎样,她只是觉得离自己的房子梦似乎更近了一点。
房子他有的是,但对女人,同居生孩子可以,在房产证上添个名字就休想
■讨论区
还招女友吗?我也想排队应征
我的神啊,在洒狗血哪。请问是《蜗居》深圳版还是《天堂向左,深圳往右》的延伸阅读版?我终于明白在深圳有房子的男人为什么结不了婚,男女比例是1:7,结婚干吗?―――愤怒的小公鸡,男,21岁,大学生
嗯,我是说,男主角还在派筹吗?我……我也想排排队,应征一下。―――红袖添乱,女,23岁,公司文员
能不能在细节上再扩充点,如“面首”时期详细经历啦,还有跟名模之间的爱恨情仇啦,最好能打造一出男版《色欲都市》来。―――十月围城,男,29岁,杂志编辑
男主角:罗杰,39岁,私人企业主
女主角:太多了
罗杰姓李,英文名Roger被人叫多了,索性就叫罗杰。在深圳生活,叫什么不都是一个代号、一个称谓吗?1993年,罗杰大学毕业后就来深圳的银行工作,到1997年被牵涉入某单官司前,他已经是系统内最年轻的支行行长。他在银湖边上有个100多平方米的房子,内部拍卖得来的。女友是厦门会计系毕业,在外资企业里做财务人员。他们同居时就商量好了,努力赚钱在海边买个房子,在千禧年结婚然后生孩子。但如意算盘被一位领导带款潜逃而打翻了。
罗杰在两个月之内被内部审查了10多次,虽然案件跟他没多大关系,但某些单子上有他的签名,在利益博弈下,他成了牺牲品,被金融系统彻底除名了,存款被冻结了,女友闪电跟别人结婚出国了,他还被要求一个月内补回100多万的现金,否则会受牢狱之灾。房子写的是他爸的名,所以暂时还安全。罗杰说当年的那段日子简直就是他一生中最惨痛的“杯具”。家空荡荡的,女朋友走时连他最喜欢的张学友全套CD都带走。连上厕所,他的脑子里还在想怎么翻墙拆屋搞定这笔款项。卖房子是肯定的,但最多就50万,其他的怎么办?朋友们像躲债主般躲他,平时喝酒吃肉的好兄弟都全不见踪影。这时,萍姐进入了他的生活。
萍姐开制衣厂,差不多40岁,离过婚颇有几分姿色,是罗杰在银行时的一个大客户。萍姐知道罗杰出事后,连续打了几天电话约见面,那句“我可以帮你渡过难关”让罗杰喜出望外。
罗杰对那次见面的细节表述得很模糊,但很明确表示这是他迄今为止最痛苦的谈判过程。萍姐开出的条件很简单,她帮他搞定所有的债务,而他要将两年的青春奉献给她。之前,她对他山东人的性格和肉体觊觎已久,对于做生意的她来说,这是个进场的最佳时机。
面对这位大他十年的深圳女人,罗杰有点惊慌,“当时如果不这样,我还能怎样”。顺理成章,罗杰成了萍姐的“入幕之宾”,而萍姐也信守承诺,用强大的关系网将大事化小,最后花十几万疏通完事。罗杰每想起那十几个月“面首”生活就觉得耻辱,有一次,同桌吃饭的一位女杰青老板借着酒气,大声跟萍姐嚷嚷“什么时候借你的小白脸用一下?”
钟虹的出现让罗杰有了重新生活的决心。他们在一个老乡联谊会上认识然后秘密约会,吸引他的是她爽直快乐的性格,长发和笑容都有前女友的影子。她涉世未深,在深圳一家广告公司做策划,人聪明也比较单纯。罗杰当时在福田上班,做地产代理,自食其力。他有个小算盘,还有大半年等这一切结束后,他就会收回银湖出租的房子,然后在那里跟钟虹成个家,他父母非常想抱孙子。
三个月后,罗杰发现钟虹人间蒸发了,手机空号,公司说已经辞职,赶到租住的地方,同屋女孩将一个纸皮袋扔给他。里面有一叠照片和一封信,照片拍的是他跟萍姐很生活化的照片,当然,也有陈冠希式亲密照。而分手信更让罗杰如掉入冰窟,欲哭无泪。钟虹信上说照片是一个月前收到的,她挣扎了很久,最后还是要放弃了,希望罗杰不要找她。在信的末端,钟虹用很平淡的语气告诉罗杰,“我们曾经有个小孩,但是现在已经没了”。罗杰说,直到现在,想起这句话心还会很痛很痛。
萍姐很爽快承认所有的事实,而且当天就将罗杰扫出大门,一年零九个月的痛苦生活终于结束。经过这么多波折后,他的事业开始顺利起来。他看准时机抵押了银湖的房子,买了两套拍卖的小户型,然后趁着楼市旺的时候抛售赚了一笔,接着在南山一年内来回倒卖了三套别墅,还跟朋友合作开起了个汽车维修连锁店……
现在的罗杰在南山买了个过千万的高层大单位,装修奢华,而银湖的那套房子还空着,他有空就过去坐坐,“像个老头,到处看看摸摸,然后关门走人”。这几年他不缺女人,每个带回家的女人对落地玻璃外的宽阔海景心仪不已,暗示明示想做女主人,有的会在午夜发来寂寞情挑短信,借醉上来献身的也有不少。罗杰曾经对其中一位名模深有好感,交往四个月后,名模在一次嬉戏前将话挑明,结婚可以,前提是在房子前要加上她的名字。罗杰觉得双方关系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于是没有接话,两星期后,朋友们都收到名模宣布分手的短信,还直指分手是因为罗杰的“爱无能”。
年纪大了也看通透了,罗杰为女朋友们定下了规矩。住进来同居可以,但不要提及结婚;有了孩子就生下来,提供所有费用,但不会在任何房产证上加上女友名字。也曾经有踊跃应聘者,但到最后女人们还是想抹去游戏规则,堂而皇之坐上女主人宝座。罗杰说,经历越多就让他越迷糊,到最后可能就是他一个人孤独终老,“但至少房子不嫌弃我、不欺骗我,我可以不要爱情,但我不能没有房子。你可以说我自私,但在我看来,房子真的比妻子还可靠,起码70年的期限比任何感情都长”。
头条采写:王相明 陈勇坚 董馨 徐异菲 徐昌 潘奋图
头条图片:昵图网
(本文来源:南方都市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