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添乱
开帮元勋，离任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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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2-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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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英语老师让我和苏了演小品。他演的是爸爸，我演的是女儿。梦中他揪着我的耳朵，大声对我吼，你看看你，一个耳朵三个洞，裙子短的不像样子！我笑着笑着，就醒了。然后眯着眼睛想起了苏了。
苏了和我的关系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普通男女关系。纯友情类。书上说，这年头越来越多的女孩开始把自己的亲昵男士叫做猪。我觉得这话一点也没说错，对得很。我就管苏了叫猪，外加爸爸。合称猪爸爸。
苏了叫我猪妹妹。因为这的关系，我还多了许多亲戚，有猪外公、猪奶奶、猪二姐。他们一直埋怨我丢猪家门的脸，只因我实在太瘦小，怎么看都没有猪的样子。除了有点儿懒。其实在这一帮亲属中，就苏了还算给猪家争了一口气。168不到的个子，138的体重，怎么说都继承了点猪祖宗的风范。不过苏了管这叫“娇小玲珑”。我就是干瞪眼看着他得意的笑容。
苏了在我们学校属“重点保护对象”。没办法，师范学校男生少，物以稀为贵。我不知道怎么会和他关系这么好。记得刚进大学时，早已听说了我们学校“女生是精品，男生是次品”。经过几个星期的考察研究，前几届的师姐们果然没有框人。从那时起就立下誓言，和师大男生必保持50厘米以上距离，除有特殊情况。若做不到，罚停三个月零食。我不知道有没有做到，只是和苏了认识后，我的体重在两星期里增了3斤。后来事实证明，我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常常做这种事。
我清楚的记得那时我们班义务认养了一个小男孩。每天晚上由我和苏了把他接到学校，九点以后再送他回去。回来的路上，苏了总喜欢讲些老掉牙的鬼故事来吓我。什么前面闹鬼啊，这里死过人啊，都不知听过几白遍了。可是，我还是每次都被他吓个半死。看我惊声尖叫，瞳孔迅速扩大，他就哈哈乱笑，笑到我骂他神经病。我敢打赌，那是他一生中最得意忘形的时候。
每次跟朋友举例说明“次品”时，我总是拿出头号种子选手――苏了。说他又矮又胖又惹人厌，还成天喜欢扎在女孩堆里，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说的时候咬牙切齿，撅嘴翘唇，朋友笑着说我这时候可爱极了，真像猪。我翻翻眼睛，什么时候你也成次品了？品位怎么一下子差了一个档次。
不过自从我体重突飞猛进后，就和苏了走的越来越近了。原来当两个人有了同一种缺点后，就会变的志同道合。他帮我买饭，骑车带我上学。不要说，苏了骑车的技术倒真不赖。每次等我先坐好了，他就大吼一声――火车开动啦！然后扯开他的大嗓门，开始唱，“哥哥门前一条弯弯的河，妹妹站在河边甜甜地笑”。全然不顾旁人诧异的眼神。我狠命拽着他的衣服叫他小点儿声。我知道，我的名誉在他亮嗓子的一瞬间全毁了。因为反是长耳朵的都能听到，反是长眼睛的全盯着我瞧。
后来，我常跟他说，你没看出来所有的路人都在替我惋惜吗？那么好的一个女孩跟了个神经病。
他说，丫头，有我这么好的大哥兼爸爸你还不知足啊？
是啊是啊，那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妈啊？
你看，我有猪奶奶，猪外公，猪二姐，就差个猪妈妈了。我扳着手指一个个数给他听。
你爸这辈子就陪着你了。走，吃麦当劳去。
很少有人相信现在还有这么纯的感情。我们是一对男女，我们是单身，但我们不恋爱。苏了不是我喜欢的男孩类型。我想像我的男朋友要高高的，瘦瘦的，帅帅的，酷酷的。我无限憧憬的描绘着我将来美好的爱情，一遍又一遍。苏了总是耐心的听我讲完，然后扔下一句，得了，你找上帝去吧。
我们一起上网，一起耍人，一起疯玩。他的破车带我玩遍了学校附近所有的游戏房。除了我们自己，所有的人都说我们关系暧昧。有吗？互相对望，笑的直不起腰。很早前苏了就说过了，像我这么任性的女孩嫁了谁谁倒霉，家里不塌掉才怪。我也不甘示弱，谁嫁给你还不如去养只猪，还能卖个好价钱呢。斗嘴归斗嘴，我们依旧好的分不开。就像爸爸和女儿。
直到有了平。我男朋友。高高瘦瘦。很宠我，很疼我。我们是从网上认识的，不知道算不算网恋。和他见面的前三天，苏了瞒着我先见了平。用他后来的话讲是“侦察敌情”。明明是他骗我不对，还大言不惭地说像我这样的小女孩最好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记得我问他平怎么样，他神秘兮兮地说，比卡西莫多好一点。气的我发誓三天不理该死的苏了。不过最终我还是和平恋爱了。苏了说，他那时采用的是“洪水猛兽法”。
和平在一起很快乐。以至于我忘了苏了。我们很少一起出去打电动了，我们难得去吃麦当劳了，我们也不再坐在石阶上聊天。因为这一切都有平代替了。只有在和平吵架后，才会很想我的猪爸爸。想起因为和朋友闹矛盾，他陪着我在冷冷的夜里一个通宵。想起因为自己的任性和最好的网友“分手”而哭泣，他静静听我诉说的样子。想起我曾经说过以后要嫁给他，生个女儿学舞蹈，生个儿子学钢琴，我俩想像将来幸福的样子。
我和苏了除了在课堂里见得到，已很少再能碰面了。我忙着我的约会，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依然没有女朋友。尽管我三番五次的催他，苏了总是一笑而过。他似乎真的想一辈子陪着他的宝贝女儿。
要不是我20岁生日的到来，我以为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秘密了。他的QQ，他的邮箱，他进任何网站的密码，我都清清楚楚。我开他的QQ，用他的名字肆意捣乱。连他的日记都由我亲手打字保存在软盘里。
那天阳光很好，很多朋友为我庆祝。平也在。我们在HOLIDAY放纵的大声唱歌。苏了把我拉到门外。
肯定是告诉我你有女朋友了，对吧？我一直有点自以为聪明。
嗯，算是吧。不过……
说啦说啦。
我有男朋友了。
……
我不记得我当时的表情了。只是清晰的知道自己说，苏了，你跟我开玩笑吧？我的头晕眩的厉害，看到苏了忧郁的眼神。一直以来我都不善于控制自己的情感，我拼命让自己清醒。无法相信的质问，换来的只是他更加忧伤的眸子。
他强笑，丫头，你不会是想挽救我吧？我是先天的。
我很想哭，可是不能。除了无言，我无能为力。
我的眼前始终晃着苏了忧郁的眼神和无助的话语，你可以不支持我，但不要反对我，我会伤心的。
那天起，我保守了一个秘密。我们之间又多了一个话题。我不断地对自己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啊。人家荷兰两个同性的人都能结婚了呢。以后中国也可以的。苏了笑着揉我的头发，丫头，我们以后用代号来说。
苏了又开始和我一起散步聊天了。只是我们似乎对换了一下。静静听的人变成了我。他向我述说他的“他”时，和我讲述平时一样的幸福。他跟我说那个他有多宠他，那个他对他有多好。我笑他像个小男人。心里也知道苏了真的很幸福。能找到一个对自己真心好的，，也就够了。
那个男人叫裔及。很好听的名字。我们一起吃麦当劳，一起唱歌，他的眼神始终看着苏了。我明白了两个男人也可以爱的如此深切。我让自己接受这一切。我跟平说，伦理学上爱情的定义是错的。不是一对男女，而是两个人，基于一定的客观物质和生活理想，在各自内心形成对对方最真挚的仰慕并渴望对方成为自己终身伴侣的最强烈的感情。我说的时候很认真，背的一字不差，比考试还仔细。平摸着我的额头，宝贝，你又胡言乱语了。
看到苏了伤心是在一个月光很亮的晚上。他牵着我的手，一遍一遍走他和裔及以前走过的路。没有人说话，他不想，我不敢。那里有条小河，被污染的厉害。苏了在那不停地抽烟，不停的掉泪。当年他妈妈死的时候，我也没见他这样子。我说，你哭出来吧。他依旧抽烟，不变的姿势，不断的眼泪。看着他把烟抽完，看着他抱住我，嚎啕大哭。我不知所措，屏住呼吸，小河里月光撒在上面。格外耀眼，刺的我眼睛生疼。最后，是苏了擦去了我的泪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只怪那晚的月亮太圆了。
自从裔及去了比利时，苏了变的郁郁寡欢。他说，裔及知道他偏爱蓝色，送了条深蓝的裤子给他。他说，裔及知道他喜欢吃维果C，每次见面总是塞给他一包。他说，裔及答应他半年后会回来，然后他们同居。他像小女人一样絮絮叨叨的说着他的裔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听他诉说。再陪他一遍一遍地看《蓝宇》。苏了有跟蓝宇一样忧郁的眼睛。
在一起的日子如流水般过去了。似乎没感觉留下些什么。重复循环着写着毕业留言，互相赠着照片。谁都不知道哪一年才能再相见。我没有问苏了要照片，他也没有问我要。因为我们相信我们会时常联系的。不需要什么承诺。我们拉过手指，哪天他come down in the world，就住到我家来。我还能想起他粗糙的手指勾住我的小指时，皮肤略微的疼痛。那时候，我们的眼睛很明亮。
离开学校的日子松散惬意。看自己喜欢的片子，听自己喜爱的CD，写自己看不懂的文字。天天睡懒觉，阴天时窝在床上看小说，阳光好的日子和平去放风筝。睡不着的夜晚听苏了讲鬼故事。一天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曾经的誓言在风中笑着成了过眼云烟。
有很长的日子没有见到苏了。打电话没人接，QQ上不在，他的信箱里堆满了我写给他的三言两语的信。都是标记未读。我一千遍一万遍的诅咒苏了，竟然不告诉我一声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我忘了何时收到的他的来信。信中说他现在在比利时打工，期待哪一天在大街上能遇到裔及。他说想像着和他在同一片土地上呼吸，心里平静的像池水。没有一点涟漪。廖廖几行字，就结束了。甚至都没有告诉我他好不好。信末没有署名。只有一句话――丫头，爸爸不在身边的日子，不要让自己生病，也不要总是和平吵闹。
我调整自己的呼吸，走到窗前，看着天上的白云从头顶迅速飘过。不落下片刻痕迹。
丫头，我是有病啊，好好的女孩不喜欢，偏爱上一个男人。
老爸，和他去荷兰定居吧。
等他回来后，我们住到一栋靠海的房子，一起看春暖花开。
……
我的眼泪掉在苏了送我的《蓝宇》上。
苏了和我的关系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普通男女关系。纯友情类。书上说，这年头越来越多的女孩开始把自己的亲昵男士叫做猪。我觉得这话一点也没说错，对得很。我就管苏了叫猪，外加爸爸。合称猪爸爸。
苏了叫我猪妹妹。因为这的关系，我还多了许多亲戚，有猪外公、猪奶奶、猪二姐。他们一直埋怨我丢猪家门的脸，只因我实在太瘦小，怎么看都没有猪的样子。除了有点儿懒。其实在这一帮亲属中，就苏了还算给猪家争了一口气。168不到的个子，138的体重，怎么说都继承了点猪祖宗的风范。不过苏了管这叫“娇小玲珑”。我就是干瞪眼看着他得意的笑容。
苏了在我们学校属“重点保护对象”。没办法，师范学校男生少，物以稀为贵。我不知道怎么会和他关系这么好。记得刚进大学时，早已听说了我们学校“女生是精品，男生是次品”。经过几个星期的考察研究，前几届的师姐们果然没有框人。从那时起就立下誓言，和师大男生必保持50厘米以上距离，除有特殊情况。若做不到，罚停三个月零食。我不知道有没有做到，只是和苏了认识后，我的体重在两星期里增了3斤。后来事实证明，我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常常做这种事。
我清楚的记得那时我们班义务认养了一个小男孩。每天晚上由我和苏了把他接到学校，九点以后再送他回去。回来的路上，苏了总喜欢讲些老掉牙的鬼故事来吓我。什么前面闹鬼啊，这里死过人啊，都不知听过几白遍了。可是，我还是每次都被他吓个半死。看我惊声尖叫，瞳孔迅速扩大，他就哈哈乱笑，笑到我骂他神经病。我敢打赌，那是他一生中最得意忘形的时候。
每次跟朋友举例说明“次品”时，我总是拿出头号种子选手――苏了。说他又矮又胖又惹人厌，还成天喜欢扎在女孩堆里，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说的时候咬牙切齿，撅嘴翘唇，朋友笑着说我这时候可爱极了，真像猪。我翻翻眼睛，什么时候你也成次品了？品位怎么一下子差了一个档次。
不过自从我体重突飞猛进后，就和苏了走的越来越近了。原来当两个人有了同一种缺点后，就会变的志同道合。他帮我买饭，骑车带我上学。不要说，苏了骑车的技术倒真不赖。每次等我先坐好了，他就大吼一声――火车开动啦！然后扯开他的大嗓门，开始唱，“哥哥门前一条弯弯的河，妹妹站在河边甜甜地笑”。全然不顾旁人诧异的眼神。我狠命拽着他的衣服叫他小点儿声。我知道，我的名誉在他亮嗓子的一瞬间全毁了。因为反是长耳朵的都能听到，反是长眼睛的全盯着我瞧。
后来，我常跟他说，你没看出来所有的路人都在替我惋惜吗？那么好的一个女孩跟了个神经病。
他说，丫头，有我这么好的大哥兼爸爸你还不知足啊？
是啊是啊，那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妈啊？
你看，我有猪奶奶，猪外公，猪二姐，就差个猪妈妈了。我扳着手指一个个数给他听。
你爸这辈子就陪着你了。走，吃麦当劳去。
很少有人相信现在还有这么纯的感情。我们是一对男女，我们是单身，但我们不恋爱。苏了不是我喜欢的男孩类型。我想像我的男朋友要高高的，瘦瘦的，帅帅的，酷酷的。我无限憧憬的描绘着我将来美好的爱情，一遍又一遍。苏了总是耐心的听我讲完，然后扔下一句，得了，你找上帝去吧。
我们一起上网，一起耍人，一起疯玩。他的破车带我玩遍了学校附近所有的游戏房。除了我们自己，所有的人都说我们关系暧昧。有吗？互相对望，笑的直不起腰。很早前苏了就说过了，像我这么任性的女孩嫁了谁谁倒霉，家里不塌掉才怪。我也不甘示弱，谁嫁给你还不如去养只猪，还能卖个好价钱呢。斗嘴归斗嘴，我们依旧好的分不开。就像爸爸和女儿。
直到有了平。我男朋友。高高瘦瘦。很宠我，很疼我。我们是从网上认识的，不知道算不算网恋。和他见面的前三天，苏了瞒着我先见了平。用他后来的话讲是“侦察敌情”。明明是他骗我不对，还大言不惭地说像我这样的小女孩最好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记得我问他平怎么样，他神秘兮兮地说，比卡西莫多好一点。气的我发誓三天不理该死的苏了。不过最终我还是和平恋爱了。苏了说，他那时采用的是“洪水猛兽法”。
和平在一起很快乐。以至于我忘了苏了。我们很少一起出去打电动了，我们难得去吃麦当劳了，我们也不再坐在石阶上聊天。因为这一切都有平代替了。只有在和平吵架后，才会很想我的猪爸爸。想起因为和朋友闹矛盾，他陪着我在冷冷的夜里一个通宵。想起因为自己的任性和最好的网友“分手”而哭泣，他静静听我诉说的样子。想起我曾经说过以后要嫁给他，生个女儿学舞蹈，生个儿子学钢琴，我俩想像将来幸福的样子。
我和苏了除了在课堂里见得到，已很少再能碰面了。我忙着我的约会，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依然没有女朋友。尽管我三番五次的催他，苏了总是一笑而过。他似乎真的想一辈子陪着他的宝贝女儿。
要不是我20岁生日的到来，我以为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秘密了。他的QQ，他的邮箱，他进任何网站的密码，我都清清楚楚。我开他的QQ，用他的名字肆意捣乱。连他的日记都由我亲手打字保存在软盘里。
那天阳光很好，很多朋友为我庆祝。平也在。我们在HOLIDAY放纵的大声唱歌。苏了把我拉到门外。
肯定是告诉我你有女朋友了，对吧？我一直有点自以为聪明。
嗯，算是吧。不过……
说啦说啦。
我有男朋友了。
……
我不记得我当时的表情了。只是清晰的知道自己说，苏了，你跟我开玩笑吧？我的头晕眩的厉害，看到苏了忧郁的眼神。一直以来我都不善于控制自己的情感，我拼命让自己清醒。无法相信的质问，换来的只是他更加忧伤的眸子。
他强笑，丫头，你不会是想挽救我吧？我是先天的。
我很想哭，可是不能。除了无言，我无能为力。
我的眼前始终晃着苏了忧郁的眼神和无助的话语，你可以不支持我，但不要反对我，我会伤心的。
那天起，我保守了一个秘密。我们之间又多了一个话题。我不断地对自己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啊。人家荷兰两个同性的人都能结婚了呢。以后中国也可以的。苏了笑着揉我的头发，丫头，我们以后用代号来说。
苏了又开始和我一起散步聊天了。只是我们似乎对换了一下。静静听的人变成了我。他向我述说他的“他”时，和我讲述平时一样的幸福。他跟我说那个他有多宠他，那个他对他有多好。我笑他像个小男人。心里也知道苏了真的很幸福。能找到一个对自己真心好的，，也就够了。
那个男人叫裔及。很好听的名字。我们一起吃麦当劳，一起唱歌，他的眼神始终看着苏了。我明白了两个男人也可以爱的如此深切。我让自己接受这一切。我跟平说，伦理学上爱情的定义是错的。不是一对男女，而是两个人，基于一定的客观物质和生活理想，在各自内心形成对对方最真挚的仰慕并渴望对方成为自己终身伴侣的最强烈的感情。我说的时候很认真，背的一字不差，比考试还仔细。平摸着我的额头，宝贝，你又胡言乱语了。
看到苏了伤心是在一个月光很亮的晚上。他牵着我的手，一遍一遍走他和裔及以前走过的路。没有人说话，他不想，我不敢。那里有条小河，被污染的厉害。苏了在那不停地抽烟，不停的掉泪。当年他妈妈死的时候，我也没见他这样子。我说，你哭出来吧。他依旧抽烟，不变的姿势，不断的眼泪。看着他把烟抽完，看着他抱住我，嚎啕大哭。我不知所措，屏住呼吸，小河里月光撒在上面。格外耀眼，刺的我眼睛生疼。最后，是苏了擦去了我的泪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只怪那晚的月亮太圆了。
自从裔及去了比利时，苏了变的郁郁寡欢。他说，裔及知道他偏爱蓝色，送了条深蓝的裤子给他。他说，裔及知道他喜欢吃维果C，每次见面总是塞给他一包。他说，裔及答应他半年后会回来，然后他们同居。他像小女人一样絮絮叨叨的说着他的裔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听他诉说。再陪他一遍一遍地看《蓝宇》。苏了有跟蓝宇一样忧郁的眼睛。
在一起的日子如流水般过去了。似乎没感觉留下些什么。重复循环着写着毕业留言，互相赠着照片。谁都不知道哪一年才能再相见。我没有问苏了要照片，他也没有问我要。因为我们相信我们会时常联系的。不需要什么承诺。我们拉过手指，哪天他come down in the world，就住到我家来。我还能想起他粗糙的手指勾住我的小指时，皮肤略微的疼痛。那时候，我们的眼睛很明亮。
离开学校的日子松散惬意。看自己喜欢的片子，听自己喜爱的CD，写自己看不懂的文字。天天睡懒觉，阴天时窝在床上看小说，阳光好的日子和平去放风筝。睡不着的夜晚听苏了讲鬼故事。一天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曾经的誓言在风中笑着成了过眼云烟。
有很长的日子没有见到苏了。打电话没人接，QQ上不在，他的信箱里堆满了我写给他的三言两语的信。都是标记未读。我一千遍一万遍的诅咒苏了，竟然不告诉我一声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我忘了何时收到的他的来信。信中说他现在在比利时打工，期待哪一天在大街上能遇到裔及。他说想像着和他在同一片土地上呼吸，心里平静的像池水。没有一点涟漪。廖廖几行字，就结束了。甚至都没有告诉我他好不好。信末没有署名。只有一句话――丫头，爸爸不在身边的日子，不要让自己生病，也不要总是和平吵闹。
我调整自己的呼吸，走到窗前，看着天上的白云从头顶迅速飘过。不落下片刻痕迹。
丫头，我是有病啊，好好的女孩不喜欢，偏爱上一个男人。
老爸，和他去荷兰定居吧。
等他回来后，我们住到一栋靠海的房子，一起看春暖花开。
……
我的眼泪掉在苏了送我的《蓝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