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王晋美彭措传

[FONT=宋体]求学的生活[/FONT]
[FONT=宋体]  当时不象现在有便利的交通工具,法王与土巴背着包袱,一路上翻山越岭,忍饥挨饿,实在支撑不住,就沿途化缘充饥。历尽了千难万险终于抵达了目的地[/FONT][FONT=宋体]-[/FONT][FONT=宋体]石渠江玛佛学院。[/FONT]
[FONT=宋体]  他不顾旅途劳顿,立刻去觐见上师。托嘎如意宝身材修长,体格清瘦,却显得十分硬朗,慈眉善目又不失威严,身穿陈旧的僧衣。一见到上师的尊颜,顿时生起了无比信心,一切粗大的分别念全然消失,立即上前礼拜,并默默发愿:我一定恭恭敬敬终生以三喜依止上师。之后在恩师前认真全面地听受显密教法,尤其是大圆满的灌顶传承窍诀。他和普通僧人一样一丝不苟、精进求学,住的是十分简陋的草坯房,只能勉强容身,遮风避雨,蔽日挡寒,遇到狂风暴雨的时候就摇摇欲坠了,冬季大雪纷飞时,全部被埋在雪中象一个大雪堆一样;无论是冰天雪地的寒冬还是酷暑炎炎的夏季,一年四季身上穿的是从尸陀林捡来的破布做成的粪扫衣;止渴裹腹的是僧团中所分下来的少量酸奶,本来十八九岁的青少年身体正是需要丰富营养的时候,可法王却仅以此裹腹,就象全知无垢光尊者依止恩师革玛燃匝求学一样,追随前辈高僧大德的足迹。他当时所经历的苦行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江玛学院的僧人看到他竟然能如此吃苦,都十分钦佩。[/FONT]
[FONT=宋体]刚到江玛学校时,常住僧人都不承认他的智慧。一次他与一位喇嘛关于俱舍中的一问题展开了辩论,场面越来越激烈,众多颇有智慧的僧人群起而攻之,一致破斥他的观点。最后法王举出强有力的教证(即《俱舍大疏》中的依据),他们居然不承认,异口同声说没有此教证。于是大家当场翻开大疏,果不其然,法王的观点完全正确,众人不禁心悦诚服,从此对他的智慧佩服得五体投地。[/FONT]
 
[FONT=宋体]依师广闻如海法[/FONT]
[FONT=宋体]  除了依止根本上师托嘎如意宝听闻博大精深的显密法要之外,还在如下诸位上师前听受了五部大论为主浩瀚如海的教法。于观音上师班玛斯德前听受本来清净、任运自成的窍诀和中阴法门;在大成就者南堪晋美前聆听《上师心滴》,得受一百本尊的灌顶;依止竹青堪布云丹贡布恭听《四心滴》《时轮金刚》大灌顶;于堪布嘉措前闻受《中论》《四百论》《入中论》等中观为主的法要;在才嘎上师前倾听《俱舍大疏》为主的俱舍法门及《大藏经》的传承;堪布邬金滚布前听取《三百颂》《律藏根本论疏》等戒律法;又在拉智仁波切前听闻了《现观庄严论》、因明、历算以及文法等共同文化。此外于大瑜伽士嘎秋喇嘛、班玛洛吾活佛、堪布达哦、根登达吉上师、索南仁亲、罗珠洛桑、哦洛等善知识座下闻过许多正法。总而言之,共依止过十余位上师,在他们面前谛听数不胜数的显密法要。无论依止任何一位上师均是诚心诚意、表里如一地依教奉行,博得了所有上师的一致赞赏。[/FONT]
[FONT=宋体]  曾经有弟子请求上师法王如意宝著自传,法王说:“我没有什么传记可写的,但有一点,凡是我所依止过的上师,我从未作过令他们不欢喜的事,对任何一位上师都是恭恭敬敬,谨遵师教,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传记。”[/FONT]
[FONT=宋体]  尤其是对根本上师托嘎如意宝的信心和恭敬心更是不言而喻。法王曾多次对徒众说:[/FONT][FONT=宋体]“我从最初见上师到他老人家圆寂之间,一刹那也没有将他看成一般的凡夫人,从他本人注重持戒及眷属们净护戒律这两方面来看,根据《入中论》中’犹如大海与死尸,亦如吉祥与黑耳,如是持戒诸大士,不乐与犯戒杂居’的教证比量,我一直认为他是戒度圆满的二地菩萨,当亲眼目睹上师圆寂时出现成就究竟佛果的种种瑞相时,方知我的上师是真正的如来正等觉。”[/FONT]
[FONT=宋体]法王抑制了一下哀伤的情绪,又说:“我依止托嘎如意宝六年期间,从未扰乱过上师的心,就象如来芽尊者依止智悲光尊者那样,甚至没有做过一件令上师怒目而视的不欢喜事。只是有一次,我怕影响闻思修行不愿意去俗人家作经忏,托嘎如意宝得知后说:’难道你不想利益众生了吗?’当时我非常害怕,吓哭了。对上师的所作所为从未起过邪见,就算是开玩笑,我也觉得有深深的密意,视为善妙教言。每次上师给我摸顶,或与我碰头加持,我都会连续几天兴奋不已、数数欢喜。”如今,在为成千上万的眷属传法过程中,法王每每提到或忆起托嘎如意宝,都是声泪俱下,对恩师的深切怀念之情不可言表。这一点凡是在法王座下闻过佛法的人,都会深有感触。[/FONT]
 
[FONT=宋体]历尽苦难求正法[/FONT]
[FONT=宋体]  在江玛佛学院期间,法王早已久闻藏地人们共称为观世音菩萨化身班玛斯德上师(人们共称其为观音上师)的圣名,心里很想去他面前求法。这一年冬天,他把自己的这一想法向托嘎如意宝一五一十地讲了,上师欣然同意了。他十分高兴,立即将这一好消息告诉了好友土巴。土巴喇嘛睁大眼睛吃惊地说:“上师真的开许了?””是的,上师确实同意了。怎么样,你去不去?””你要出门,我当然要舍命陪君子了。”正巧达吉、龙萨二人也要去拜见观音上师,于是四人一同启程前往。[/FONT]
[FONT=宋体]  由于数日连降大雪,致使整个康巴地区遭受了百年不遇的严重雪灾,有的富户牲口圈里原有的四五百头牦牛所剩无几。当地的人们迫不得已迁徙到未受雪灾的地方,这一带就成了一幅”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凄凉景象了。[/FONT]
[FONT=宋体]  一路上,到处沉积着皑皑的白雪,已没过了膝盖。大雪依然昼夜不间歇地下着,整个视野中只是白茫茫的一片,无边无垠,真成了银白世界。他们四人艰难地在雪中行走着,一只脚踩下时,要用很大力气才能从层层的雪中拔出另一只脚,进程十分缓慢,一天只能走两三里路。遇到风雪交加的天气,根本无法辨别方向,走了两天,结果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由于长时间跋涉在雪中的缘故,他们双腿的皮脱了两三层,鲜血不断往外渗,钻心地疼痛。法王心想:世尊曾为了求四句正法而抛头颅、洒热血,我受这样一点点苦算得了什么呢?”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想到这更加坚定了信心。土巴这时有些挺不住了,他愁眉苦脸地说:[/FONT][FONT=宋体]“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到啊,我们干脆回去吧。”法王鼓励他说:“我们已经走这么远了,如果这样半途而废那就前功尽弃了,正法没得到,不是白白浪费时间吗?’难忍能忍,难行能行’才可称得上真正的修行人。”接着又给他讲了常啼菩萨求法所历经的种种苦行。他听后重新振作精神,昂首挺胸、神气十足地向前走去。他们三人忍不住大笑起来,大家继续向前行进。[/FONT]
[FONT=宋体]  他们所带的口粮只有少量的糌粑粉,全部交给土巴安排,他对此也十分认真,不到饿得受不了实在走不动时是不会吃的。每次食用时他都一本正经地说:“糌粑兮,不多矣,我们要勤俭节约,想当年世尊六年苦行期间,两年中吃一粒米,两年中饮一滴水,两年中饮食未进,我们应向他老人家学习才对。”途中他们一直以雪止渴,在十多天中未喝过一口开水,晚上只是在雪中掏一个洞睡在里面过夜,第二天天亮时又赶路。[/FONT]
[FONT=宋体]  由于多日不见太阳喜露笑颜,大家都盼望晴天出现。哪里想到赶上晴天更是苦不堪言,阳光照在雪上反射的光芒刺得眼睛睁也睁不开。先是走在前面那两人的双眼被刺伤了,后边的二人就带着他们走,不一会他们俩的眼睛又不行了,还好另两位的视力已稍有恢复,就这样轮番领路。土巴垂头丧气地说:“天还是不要睛好一点,祈祷上师三宝加持。”[/FONT]
[FONT=宋体]  次日,果然又是阴天,北风呼啸,嗖嗖的寒风犹如刀子一样刺入肌肤,他们冻得浑身发抖,上牙不住地与下牙相撞,口水落地马上就结成冰。土巴冻得最厉害,后来他一直呲着牙、咧着嘴,看上去好象在笑。法王看到他这副模样,急忙对达吉、龙萨说:“看来土巴要冻僵了,我们赶快拖着他跑,不然他很危险。”三个人一起在雪地里拖着土巴跑起来,跑了几里路后,土巴的身体渐渐地发热了,慢慢地也就恢复正常了,他们都很高兴。这一天,没走多久,突然六十多头人熊浩浩荡荡迎面逼来。土巴见势不好,拔脚就想跑,另两位试图要用棍棒来应付。法王说:[/FONT]
[FONT=宋体]  “这都不是办法,我们应当一心祈祷释迦牟尼佛、观世音菩萨以消除它们的害心。”他们按照法王所说专心祈祷。这种方法果然奏效,人熊似乎生起了悲心,都缓缓地退回去了。[/FONT]
[FONT=宋体]  到了第十三天,居然看到远处有一人影,他们认为那人可能是一个强盗。达吉说:“不管怎样,总算见到了一个人,看来还是好兆头,十几天来我们所经过的一切地方全是渺无人烟。”傍晚,终于到了一处无有积雪的地带,他们捡来一些树枝,搭灶、生火、烧茶,用餐之后,美美地睡了一觉。[/FONT]
[FONT=宋体]  翌日,个个精神大振,来到了刚慧寺,问明观音上师的所在处,午饭后径直朝那一方向走去。经过四五个小时,他们便如愿地谒见了观音上师[/FONT][FONT=宋体]-[/FONT][FONT=宋体]班玛斯德。法王请问了有关自己证悟境界方面的问题,观音上师全部予以肯定,而且传授了许多殊胜密法窍诀。那时候,观音上师正给大众讲观音心咒的功德,僧众在共诵观音心咒,同时也在传《入行论》。他们四人在其前听了一堂《入行论》,当时听到:[/FONT]
[FONT=宋体]  纵戏弄吾身,或侵侮讥讽,[/FONT]
[FONT=宋体]  吾身既布施,云何复珍惜?[/FONT]
[FONT=宋体]  等偈后感到收获极大。观音上师在稠人广众之中赞扬法王的功德说:“这次因托嘎如意宝的大弟子光临,我们诵咒功德成百倍地增长了。”法王等人圆满获得了法要后告别了班玛斯德上师。[/FONT]
[FONT=宋体]  行到黄河岸头时,由于黄河水暴涨,桥梁受损而无法通过,于是准备绕道而行,走了十几天也不能过去,最后不得不掉头回到观音上师那里。法王说:“我们来时历经千辛万苦,现在返回也是困难重重,违缘很大。”观音上师安慰他们说:“为求正法遭受痛苦,依此可净除累世业障,遣除将来弘法利生事业的违缘,应当高兴才是。”于是他们重新振作精神,踏上了归途。[/FONT]
[FONT=宋体]  这时,积雪已融化,有的时候冰雪崩塌,他们就被埋在下面,很久才能爬出来。[/FONT]
[FONT=宋体]  一天,行途中,一户人家饲养的二十多条狗同时向他们猛扑过来。另外三人吓得不知所措,撒腿就想跑,法王镇定自若地说:[/FONT][FONT=宋体]“跑不是权宜之计,你们肯定没有狗跑得快,这样吧,我们俩俩背对,用棍棒来自卫。”这种方法的确十分有效,狗群无法靠近他们。不久,那些狗全部被主人唤回去了,他们没有受到丝毫伤害。[/FONT]
[FONT=宋体]  尽管土巴再三精打细算,糌粑还是吃得一干二净。他们两三天没进饮食,到了最后一天饿得东倒西歪,实在挺不下去了,只好去化缘。[/FONT]
[FONT=宋体]  法王与土巴一起去了一户人家,主人给了他们许多食品并请他们进屋用餐。这时候,达吉、龙萨也向这家走来,土巴见后煞有介事地说:“你们看,那边来了两位戒律清净、相貌庄严的高僧大德,你们应该好好款待、多多供养他们,这样将会积累无边资粮。”法王忍俊不已,生怕主人家知道他们是一起的,就暗中向土巴示意不要这样说。但不知是施主看出了眉目还是无能力供斋,只是给了达吉、龙萨一点食物而没有请他们进来。[/FONT]
[FONT=宋体]日落时分,他们一行回到了江玛学院。托嘎如意宝犹如倚门盼游子的慈母一般站在门口,见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笑容,招手让法王和土巴过去。他俩兴高彩烈地来到上师身边,托嘎如意宝高兴地说:“我等了很久都不见你们回来,还担心你被土巴喇嘛带回色达去了,现在回来了就好。”说完为他们摸顶加持,接着又说:“你们能为正法这样苦行,实在难能可贵,班玛斯德尊者真正是观音菩萨的化身,能在他面前求得法要委实不易呀!”[/FONT]
 
[FONT=宋体]高尚的人格[/FONT]
[FONT=宋体]在佛教中,如果连一个好的人格都不具备,哪里还谈得上成就?与生俱来仁慈善良的本性,促成他从小就酷爱有关人品道德方面的教言,每每阅览或听闻都喜不自禁,认真思维。源于这种良好的熏陶,形成了与一般平凡人截然有别的素质和修养。在石渠求学的六年期间,尽管他也具有青少年朝气蓬勃、天真烂漫、意气风发、充满活力的特点,并且也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概。然而,他从未说过一句刺伤别人的话,更不用说真正与他人争吵、打架了。他一向与人为善,敬上爱下,尊老慈幼,以正直的秉性、博大的胸怀、真挚的爱心对待所有的人,凡是有他在的地方就会洋溢着一片祥和的气氛。虽然内在的学识广如虚空、令人望尘莫及,智慧高不可攀、深不可测,但是外在的行为却与普通的僧侣一模一样,从不以逸群之才自居,谁与之接触都会不无感慨地说:“没想到他这么出名的大活佛,竟如此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无有丝毫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我慢。”他年纪轻轻,为人处事却沉着冷静、稳如泰山。虽风华正茂却澹泊明志,不求世间八法,唯一刻苦专研经论,将全部精力都投注在闻思修、讲辩著的事业上,如今健在的那些同参道友们对他更是赞不绝口,他们发自内心地说:“不必说他出世间法方面的才智和证悟,单以世间法的品行来说也是无可比拟的。”这话一点儿也不夸张,古今中外历代大德的高风亮节在法王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足可以使”高山低头,河水让路。”[/FONT]
 
[FONT=宋体]慈悲的摄受[/FONT]
[FONT=宋体]  二十二岁时,法王深刻地认识到真正受持释迦牟尼佛教法的就是比丘,便在托嘎如意宝前受了近圆戒。直到今日,尽管期间经历了十年浩劫的动荡时代,他却始终如一护戒如眼。虽然内在的瑜伽已完全可以接受空行母,但为了同行广摄更多的出家弟子,一直以比丘形象弘扬佛法,广利有情,致使如今身著红黄僧衣的人遍布大地,仅仅这一份功德也是不可思议的。[/FONT]
[FONT=宋体]  各宗各派公认的大成就者托嘎如意宝在宛如群星般的弟众之中把他看作唯一的心子,慈悲摄受,常常满怀深情地说:“我们俩是前世的宿缘,他离开我一天也呆不下去,就象小孩离开母亲一样;我待他也情同骨肉。”[/FONT]
[FONT=宋体]  他有时比较调皮。一次,大管家不满地批评他说:“作为活佛应起到表率作用,如果你们也破坏纪律,普通人怎么学呢?”托嘎如意宝听到后,面露不悦地说:“你们没有资格指责我的小活佛,你们那样的十八个人也比不上我小活佛的一个小指头。”时常在僧众中面带笑容地说:“你们学我的小活佛就足够了,哪怕他头朝下倒着走你们也可以跟着学。”并且单独传授他《杰珍大圆满》等许多甚深密法。通过意传加持,他彻底领悟了上师的究竟密意,自己的心与上师的智慧成为无二无别了。[/FONT]
[FONT=宋体]  过了不久,洛若寺专门派人来迎请他回去住持寺庙转妙法轮。托嘎如意宝略有伤感地对来人说:“当然,作为你们寺院的活佛,你们自己有权决定他的去留,但是,我们师徒感情深厚,如果他这样突然离去,我心里会十分难过。请让我们师徒二人再共住一年,我现在也只有一只老绵羊的寿命了,我离世以后你们再将他接回去。”当时没有开许回寺。[/FONT]
[FONT=宋体]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年转眼间就过去了。托嘎如意宝即将示现圆寂的前一天,把他唤到身边,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去年,你的寺院来人接你回去,当时我实在舍不得放你,现在你我不得不分离了。以后你要悉心竭力弘法利生,时常祈祷我,我也会好好加持你。”字字句句无不渗透着对他的深切慈爱之情。托嘎如意宝在人间度众的事业暂时已圆满,伴着纷纭的吉兆瑞相,色身融入了法界中。[/FONT]
[FONT=宋体]最后,他在”初见上师生欢喜,终离师尊极忧伤”的哀惋心情中离开了正法兴盛的石渠,返回色达。[/FONT]
 
[FONT=宋体]拒纳空行母[/FONT]
[FONT=宋体]  岁月悠悠,在石渠度过了难以忘怀的六年苦行求学生活,因恩师托嘎如意宝色身已入寂灭,法王返回到了洛若寺,当时刚满二十四岁。他的归来给整个寺庙带来了空前的朝气,人们个个笑逐颜开,欢喜之情露于言表。为他举行了隆重盛大的坐床典礼,自此,法王开始住持该寺,广转法轮。[/FONT]
[FONT=宋体]  一日,法王面前来了一位名叫法界母的芳龄少女,她妩媚婀娜、典雅秀丽、冰肌玉骨,宛如出水芙蓉般婷婷玉立,真可称得上[/FONT][FONT=宋体]“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她毫未修饰却给人一种自然清新、纯净高雅的感觉,言谈举止落落大方。她款言温语地对法王说:[/FONT][FONT=宋体]“我是具相的空行母,您我二人有宿世的缘份,若能结为伉俪,一定会对弘法利众事业大有利益。”[/FONT]
[FONT=宋体]  法王暗自沉思:本来,具相的明妃对远离世间八法的密宗大持明者来说是必不可少的,正如《威猛根本续》中所说:[/FONT]
[FONT=宋体]  一切幻化中,女幻最殊胜。[/FONT]
[FONT=宋体]  然而,在如今五浊恶世中,许多无有任何修证功德的凡夫人以密宗为借口,完全以自相贪心恣意妄行双运,严重地玷污了三戒。为了抵制这种弊端,我应以清净的比丘形象弘扬显密正法。想到这里,便毅然地拒绝了。[/FONT]
[FONT=宋体]  法界母空行母在寺院住了两三天,想方设法说服法王改变初衷。可法王却始终心坚意决,对她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十分冷淡。最后看来已无法使他回心转意,她便无可奈何地说:“既然你意已决,不留丝毫余地,我也不再勉强,但是日后你也许会后悔。”说完便姗姗离去了。[/FONT]
[FONT=宋体]  后来他将此事经过原原本本地向罗珠上师呈述了。罗珠上师听后伤感地说:“藏人的福报实在太浅薄了,你此番断然拒绝接纳空行母,对你将来的事业,尤其是开掘伏藏方面会有很大影响。不过,你今后常诵空行母咒,在僧众中多讲双运降伏赞,晚年时也会眷属云集,事业广大。这时,你可广传全知无垢光尊者、麦彭仁波切的著作。”听了这话,他沉默不语。[/FONT]
[FONT=宋体]  罗珠上师之所以如此惋惜,是因为莲花生大士曾亲口授记:[/FONT]
[FONT=宋体]  彼二十六七岁时,有位具相空行母,[/FONT]
[FONT=宋体]  名为甘露法界母,百般劝请结伉俪。[/FONT]
[FONT=宋体]  若能欣然接受彼,则可顺利而开启,[/FONT]
[FONT=宋体]  五大甚深伏藏门,遣除藏地动荡难,[/FONT]
[FONT=宋体]  璀璨之日高升起,人们享受无比乐。[/FONT]
[FONT=宋体]当时授记的时间已到,但因藏地的人们福报有限,法王一口回绝了接纳具相明妃,否则雪域不致于遭受那样惨无人道的战乱[/FONT]
 
[FONT=宋体]枪声中的讲经[/FONT]
[FONT=宋体]  法王二十六岁时,由于众生的共业所感,藏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出现了骇人听闻的战乱。”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百姓流离失所,人心惶惶。更令人痛心疾首的是神圣的佛教遭遇了灭顶之灾,令人发指。寺宇不是被封就是遭毁;持教的高僧大德有的趣入涅槃,有的身陷囹圄,有的满怀凄楚之情饮泣含泪,诀别故土,乔居海外。佛法兴盛的人间净土[/FONT][FONT=宋体]-[/FONT][FONT=宋体]藏地雪域遭受了惨绝人寰的灾难。放眼望去,尸山血海,疮痍满目,惨不忍睹,在这样兵荒马乱的年代,哪里还能讲经说法啊![/FONT]
[FONT=宋体]  很难令人想象,就在狮堡静处,法王搭起茅棚建立道场。周围驻扎着许多军营,但他每天坚持为六十几位眷属传讲《七宝藏》为主的显密法要。雪山雄狮般的岩石作为他们坚固的堡垒,郁郁葱葱的森林作为他们的屏障。战火冲天,硝烟弥漫,枪声不断,有时子弹落在身边,有时击在树上,使树叶七零八落。可是,法王却神态自若,从容不迫地传讲佛法,就象达摩祖师入定一样如如不动。座下听法的弟子中却各不相同,有些颇有定力的人,信心稳固,效仿上师凝神专注;有些三心二意的人则忐忑不安,心有余悸。极为奇妙的是,犹如河水般的军队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有时昼夜巡逻,却丝毫没有发现法王传法的场面。[/FONT]
[FONT=宋体]  在此期间,一日梦境中,法王以幻化身往诣铜色吉祥山,于中央的莲花光明宫殿中与成千上万的空行持明众一起作会供。随后又去了西方金碧辉煌的无量宫,在那里见到了邬金莲花生大师,并面见了无数持明者。空行勇士们喜气洋洋,为欢迎他的到来载歌载舞,唱起悦耳动听的金刚歌,跳起轻盈明快的金刚舞。莲花生大士高度赞扬了他在枪林弹雨中讲经说法的壮举。[/FONT]
[FONT=宋体]如今我们五明佛学院最为广泛传唱的金刚歌音调就是法王那一次在铜色吉祥山听到的。[/FONT]
 
[FONT=宋体]护法神的加持[/FONT]
[FONT=宋体]  形势日趋严重,甚至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上级下令:摧毁佛像、诽谤三宝……整天无休止地召开大大小小的批斗会,社会动荡不安,人们心神不宁。有些意志薄弱的僧人经不住严刑拷打、百般污辱,丧失了正念脱下僧衣,穿上俗装舍戒还俗;有些公然诽谤上师三宝。当时先后有八百多名僧人舍戒还俗,在色达这块地盘上几乎找不到身著僧衣的出家人了。[/FONT]
[FONT=宋体]  一天孜穹批斗大会接近尾声时,一位领导声色俱厉地说:“这些天的工作卓见成效,许多出家人已改变立场。明天的会上晋美彭措必须当众发言,公开指责出家人的过失,如果言词不当,哼!那就等着瞧吧。”口气之硬令人不寒而栗,在场的许多人吓得瑟瑟发抖,法王却泰然自若。[/FONT]
[FONT=宋体]  回到住处,他默默沉思:如果不按他们的意图去作,生命就会有危险。当然,哪怕舍弃生命也绝不能作有损三宝之事,说有侮三宝之语。他开始作食子,祈祷护法神,到了后半夜,他觉得脸肿起来了。清晨,唤来一人,那人一见法王吓了一跳。法王问他:[/FONT][FONT=宋体]“我的脸肿得怎么样?”他说:“您的脸肿得十分厉害,眼睛成了一条缝,简直认不出来是您了。””很好,你去叫领导来看。”[/FONT]
[FONT=宋体]  不一会,一位身穿制服、趾高气扬的干部走进法王的居室,一看,吓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说:“怎么……怎么会病成这样了呢?赶快派人把他送回家乡。”就这样,法王相安无事了。[/FONT]
[FONT=宋体]  每次出现这类情况时,法王就祈祷格萨尔王为主的护法神,脸就会浮肿,面目全非,所以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诽谤三宝的话。法王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说:“在那样的非常时期,我能够不违誓言,也是依靠格萨尔王、密主佛母为主护法神的加持,才得以化险为夷。尤其一髻佛母护法神不离左右,随叫随到。”[/FONT]
[FONT=宋体]在当时,不用说讲经说法,就是藏有经书,手拿念珠、转经轮一旦被人发现也会在劫难逃。一次,一些官员通过卑鄙伎俩从一位弟子手中弄到了法王所造的《格萨尔王护法仪轨》,他们如获至宝,这是再好不过的证据了。还没等他们开始行动时,那本书竟然不翼而飞,奇迹般地回到了法王的书架里。他们的阴谋又未得逞,这也是护法神的加持。[/FONT]
 
[FONT=宋体]免受囹圄之难[/FONT]
[FONT=宋体]  整个雪域凄风苦雨,不见天日,为业力所牵身不由己的那一伙人,气焰更加嚣张,尤其是对佛教徒的迫害更是日甚一日。在燃郭地方一次场面十分激烈的大会上,那些执事人员用烧得通红的铬铁印在佛教徒的身上,皮肉发出吱吱啦啦的声音。他们被烫得惨叫不止,疼得死去活来,甚至昏倒在地;有些人的头被按在熊熊的烈火中;有的人被迫手持屠刀宰杀牦牛;有的人被和疯狗捆在一起,种种惨状,无法描述,真成了活生生的人间地狱,令人触目惊心。[/FONT]
[FONT=宋体]  如果有人身著红黄色僧衣,一经被他们知晓,就立即逮捕入狱,更何况说穿着袈裟呢?可是,法王却一直将袈裟披在外衣里面。[/FONT]
[FONT=宋体]  有一个品行极其恶劣之徒,专横跋扈,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人们对他恨之入骨,一天他不怀好意地来到法王面前,贼眉鼠眼地在法王身上打量,结果发现了披在里面的袈裟。他不禁喜形于色,心里暗自得意:这次我可以飞黄腾达了。他欣喜若狂,迫不急待地跑到上级领导面前,唾星飞溅,添枝加叶地汇报了此事。上级立刻召开紧急会议准备讨论追查此事。会上,这位痴心妄想的人腆胸叠肚地坐在那里,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态。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以前所作的不可告人的卑鄙勾当全部败露,弄巧成拙,他自己罪有应得锒铛入狱,这真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FONT]
[FONT=宋体]  另有一位官员对法王一直颇为不满,总想找茬儿陷害法王。一日,他大腹便便地来到洛若寺,阴阳怪气地对法王说:“晋美彭措,你还是很有本事呀,居然没有受到一点皮肉之苦,但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了,今天你必须清清楚楚地说’佛教是迷信,我舍弃三宝’不然的话,就给你点颜色看看。”法王不卑不亢直言正色地说:“要想让我说这句话,是比登天还难,佛教完全是正信,我不可能舍弃三宝。”他暴跳如雷,大声吼道:“好啊,你竟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口出此言,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法王平静而威严地说:“即使命不要,我也决不会舍弃三宝。”他气得脸红脖子粗,用手指着法王声嘶力竭地吼道:“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死到临头,还执迷不悟,那我们就走着瞧吧!三天后看看你是悲惨地坐在监狱里,还是安稳地坐在这里。”说完怒气冲冲地走了。[/FONT]
[FONT=宋体]  在返回色达的途中,他酒瘾大发,坐下来一杯接一杯地喝起来,由于饮酒过量他已烂醉如泥,还仍然不停地喝,最后口吐鲜血,一命呜呼了。因恶心迫害圣者,也许他在三天内真正在地狱里受苦了。[/FONT]
[FONT=宋体]又一次,有人发现法王家藏有佛经,并且还在秘密修持佛法,便向上级报告了。有关人员听到此事后,马上挑选精兵强将,组成了一支强有力的队伍前来逮捕法王,他们自以为这次定会稳操胜券。来到了法王的住处觉意拉卡地方,只看见帐篷迁走的遗迹,他们四处搜寻也未见法王,只好狼狈地回去了。后来他们得知法王从来未曾离开那里,大为吃惊,有些惶恐不安,再不敢轻举妄动找法王的麻烦,言行也略有收敛。色达县当年了解此事始末的有些老干部如今谈起此事仍然颇觉蹊跷,甚感希有![/FONT]
 
[FONT=宋体]梦中的云游[/FONT]
[FONT=宋体]  一般的凡夫人处于醒觉状态中也是妄念纷飞境现迷乱,更不用说酣睡的梦境中了。而真正彻底证悟大圆满的高僧大德却迥然不同,尽管在显现上也有醒觉与睡眠的区别,但实际上,他们始终处于通彻光明的境界中,换句话说,他们的梦与醒无有任何差别。(早在九百多年前法王曾是丹哲悦欧布美时,父亲为丹玛大臣,空行母是尼穹。)[/FONT]
[FONT=宋体]  公元一九七[/FONT][FONT=宋体]0[/FONT][FONT=宋体]年(铁狗年)九月十四日,上师法王如意宝在光明梦境中,见到了伏藏大师绕那郎巴,大师面带微笑地对他说:“那次您与格萨尔王会面的情景应当如实写出来,使大家同沾法益,而且当时尼穹空行母唱的金刚歌有殊胜的加持力,谁人吟唱都会受益非浅。”后来,法王就将那一次不同寻常的云游过程写下载于作品中。现在从中将此片段摘取出来,与大家共享法乐。[/FONT]
[FONT=宋体]  一九六九(土鸡年)七月二十五日,我开始修《格萨尔王上师瑜伽法》,连续修了数日,就在第七天黎明的时候,进入了梦光明境界中,我来到一座由各种珍宝组成的惬意宫殿门前。这时,面前出现一位十分可爱的妙龄少女,她面如桃李,眉如弯月,皓齿明眸,身上穿着紫红色[/FONT]
[FONT=宋体]  的氆氇,佩带着藏族颇具特色的九眼天珠、珊瑚等玲珑饰品,完全是一副康巴女子的打扮。她一见我就走过来,高兴地拉着我的手,笑盈盈地说:“我亲密的挚友,你来到这里,我真是欢喜,我是尼穹,你认出我了吗?我们一起到父亲丹玛那里去吧!”说完便牵着我的手向前走,一路上我们谈笑风声。[/FONT]
[FONT=宋体]  尼穹讲起话来娓娓动听,不知不觉我们就到了一座雄伟壮观的建筑物前。走进去,室内宽敞明亮,正中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者,他双目灼灼有光,身穿黑面羔尔皮藏装。他拿起旁边放着的一把宝剑,从剑鞘中嚯地抽出那把锋利的宝剑,火星迸射,四处飞溅。我一见这位老者心中就感觉到他是丹玛大臣,我异常兴奋,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抑制不住溢出泪水。他抚摸着我的头慈祥地说:“我的爱子,现在我们一同前去三世诸佛总集之相[/FONT][FONT=宋体]---[/FONT][FONT=宋体]格萨尔王那里吧。”随后我们三人来到了另一处红水晶所成的无量宫殿,里面陈设着许许多多经函、佛像,并且有各种各样的资具,令人目不暇给。格萨尔王坐在层层叠叠的柔软座垫上,容光焕发,右手在空中挥舞着五彩飘带严饰的五股金刚杵,左手托着熠熠发光的蓝色如意宝珠,身披半月形披风,十分威严。(其他服饰我有些记不清了。)我生起了无比信心,上前礼拜后,将头靠在他的膝盖上,恭敬地说:“大圣者,愿您身语意的一切功德全部融入我的心相续中,加持我完成广大的弘法利众事业。”格萨尔王微笑点头,之后将金刚杵摇在空中,口诵七句祈祷文:[/FONT]
[FONT=宋体]  邬金刹土西北隅,莲茎花胚之蕊上,[/FONT]
[FONT=宋体]  希有殊胜成就者,世称名号莲花生,[/FONT]
[FONT=宋体]  空行眷属众围绕,我随汝尊而修持,[/FONT]
[FONT=宋体]  为赐加持祈降临。[/FONT]
[FONT=宋体]  诵完之后又接着说道:[/FONT]
[FONT=宋体]  汝今降临此胜处,授与弟子四灌顶,[/FONT]
[FONT=宋体]  赐予共不共悉地。[/FONT]
[FONT=宋体]  随即把五股金刚放在我的头上。顿时间,我的一切庸俗分别念全部消融于法界中,现前了明空大光明。[/FONT]
[FONT=宋体]  此时,丹玛大臣在一块四方形的藏毯上,正襟危坐,供品自然出现在面前,众人一起作会供。尼穹展开妙音歌喉,唱了一首悦耳动听的金刚歌,余音袅袅,绕梁三日。歌毕,她柔声地对我说:“我们走吧!”我俩准备回来。这时,我从梦中醒来了。[/FONT]
[FONT=宋体]尼穹空行母当时所唱的金刚歌,如今也完整地载在法王的著作中。[/FONT]
 
[FONT=宋体]大悲的本色[/FONT]
[FONT=宋体]  在那样的乱世凶年,人们不仅在精神上遭受了难以堪忍的严重摧残,而且生活上也是朝不保夕,十分窘迫。更为悲惨的是此起彼伏的饥荒接踵而至,频繁发生。百姓叫苦连天,活活饿死的现象随处可见,哀鸿遍野,凄凄楚楚、悲悲惨惨,整个藏地真地成了饿鬼世界一般。[/FONT]
[FONT=宋体]  在这种情况下,为饥饿逼迫的人们以残杀旁生维持生计,生灵无形中被杀害的更是数不胜数。这时,有些佛教徒也麻木不仁地杀生了,而法王却从没有害过任何一个众生,正如萨迦班智达所说:[/FONT]
[FONT=宋体]  智者无论再计穷,绝不迈步愚者道,[/FONT]
[FONT=宋体]  犹如燕子虽口渴,绝不吸饮落地水。[/FONT]
[FONT=宋体]  在当时,能保持高尚行为的人极为罕见。法王说过:“在那样的危难时期,我也从来没有作过杀生、偷盗等非法行。如果有迫在眉睫的需要就修财神法,结果所需之物轻而易举自然获得;有时修摄生术,连续十几日不用进饮食。”当然,在天下太平时,能够恪守准则、依法修行并不困难,但能够在大风大浪中始终若一地慈爱有情实在难能可贵,这不禁令我想起”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的警句。[/FONT]
[FONT=宋体]  他老人家教诫弟子应慈爱众生时说:“我从小到现在从未故意杀害过众生,但有两次也许是无意中造成了两个生命伤亡。那还是在很小的时候,一天,我躺在帐篷里睡觉,一只小羊羔非要和我一起睡,我顺手把它扔到了外面,没过几天它就死了,我为此非常伤心。另有一次,两只山羊争斗不休,为了制止它们的搏斗,我拿一根木棒将它们分开,不慎击伤了一只山羊,后来它也死了。这两次我怀疑伤害了众生,但丝毫没有伤害它们的意乐。此外,我一生中对众生是极为慈爱的,并且尽己所能进行放生。”[/FONT]
[FONT=宋体]  不用说亲手杀生,甚至眼见别人杀生也是心如刀绞,如割自身。每当看到有人击打饿狗等旁生时,法王就会流着泪说:这些众生无始以来都曾作过我们的母亲,它们由于恶业所感如今转为旁生,已经这样悲惨可怜,你们还竟然忍心打它们,真不如打我。”一次,法王看见有人打狗,生起了强烈的悲悯之情,示现生病。[/FONT]
[FONT=宋体]  另有一件法王移毒于自身救护弟子的实例:一次,一位叫根洛的喇嘛,晚上熟睡之时,一条毒蛇钻进了他的被窝里,在他的脚上咬了两口,疼得他从梦中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蛇也被吓跑了。[/FONT]
[FONT=宋体]  第二天早晨,法王得知此事后,立刻让人吹海螺,集中僧众为他念诵二十一度母中救脱蛇难的仪轨。同时他也用了一些其它疗法,却没有明显的效果,于是一筹莫展。法王慈爱地说:“看看再有没有别的办法了。”[/FONT]
[FONT=宋体]  次日,根洛喇嘛醒来后觉得脚一点儿也不痛了,他感到十分奇怪,这是不是回光反照啊。他坐起来打开看,脚上的伤全然消失,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他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了。可是,法王的右脚却肿得很高,正是在根洛喇嘛被蛇咬的位置上,并且也有毒蛇咬的痕迹,就这样连续病了十五天。大家都知道法王是将根洛喇嘛的毒伤转移到自身代受痛苦。[/FONT]
[FONT=宋体]  你可曾看过猫和老鼠共同嬉戏的情景吗?真正具有慈悲仁爱之心可以令天地为之所动。就象无著菩萨的传记中所载的那样,法王的身边生活着许多不共戴天水火不相融的动物,如毒蛇和黄鼠狼朝夕相处,狗和山兔促膝谈心,山羊和豺狼形影不离,还有那只可爱忠诚的小狗经常不顾死活拼命保护旱獭……完全是法王的大慈大悲感化了这些互为天敌的动物,才使它们能够这般相互慈爱,和睦共处。这也是”精诚所致,金石为开”的道理吧。[/FONT]
 
[FONT=宋体]淤泥中的白莲花[/FONT]
[FONT=宋体]  在这许多年里,雪域遭遇了史无前例的天灾人祸,圣洁的佛教被践踏得七零八落。当时,哪怕仅仅念诵一句观音心咒也会不幸入狱,遭受皮肉之苦,更何况说真实修持正法呢?[/FONT]
[FONT=宋体]  就是在这样形势极为紧张的情况下,法王运用锦囊妙计以及通过护法神的加持,始终坚持不懈地为部分有缘弟子赐灌顶、讲经续、传窍诀,并带大家实修。有时在山窟岩洞之中,有时又转移到苍松翠柏之间,经常在万籁俱寂的夜晚,借着皎洁的明月为弟众传法。例如:在哲清树林中为秋巴堪布等传授《大幻化网》;在某某山洞里为[/FONT][FONT=宋体]桑堪布等传《心性休息》;在觉义岩窟中为科堪布等传《入行论》。总之,在不定的山窟岩洞之中、苍莽森林之间为根基各异的弟子传授不同的法要。在那样惊涛骇浪的岁月中能够连续不断讲经说法的人实在绝无仅有。[/FONT]
[FONT=宋体]  当时所有的经典论著无时无刻不面临着被焚毁的噩运。瑜伽士达吉冒着生命危险将法王所著的《直指心性注疏》等珍贵法宝及其它的经书一同隐藏在一处比较保险的山洞里。过了几年之后去取这些经典论疏时,发现只有法王所撰的论著完好无损,其余的经书几乎全被雨水淋坏了。[/FONT]
[FONT=宋体]  在此期间,所有的出家人差不多都已被迫还俗,与在家人一起放牧、务农,过着凄惨的生活,自始至终受持清净戒律的人寥若晨星。人们的思想污浊不堪,甚至到了疯狂的地步,都视破戒为光荣。再说,法王仪表堂堂的相貌、冰魂雪魄的气质使无数美女佳人为之倾心。许多稍有姿色的女人在他面前弄姿作态,花言巧语,企图引诱,但他丝毫不为之所动。当年与法王形影不离的嘎多堪布深有感触地说:“不用说是违犯戒律,甚至他老人家的钵盂、锡杖、三衣也从未离过身。你们年青人绝不知道在那种处境下如此护持净戒有多么不容易啊!”众人听后都感动不已。[/FONT]
[FONT=宋体]  法王也曾意味深长地对僧众说:“当时如果舍戒还俗会受到上级表彰嘉奖,似乎整个天下没有一个人支持守戒。但我想到人生委实难得,戒律是一切功德的根本,所以尽管困难重重,我一直象护眼目一般守持净戒。如今你们持戒有很多顺缘……”在那样的年代里,能够一如既往地持有真知灼见,日不间隔地传授正法,坚持不懈地修行,连细微的戒律也未违犯,实属罕见,他那如冰雪般洁白无瑕的品行不能不令人叹为观止,宛如污泥浊水中的一支白莲花,纤尘不染,挺然而立。[/FONT]
 
[FONT=宋体]佛法再弘的丰碑[/FONT]
[FONT=宋体]  在那段是非颠倒的岁月里,藏族的珍贵文化遗产被糟蹋得千疮百孔。雄伟壮观的寺宇殿堂轻则顶毁壁损,重则成为一片废墟;精工细作的佛像佛塔有的残支断臂,有的支离破碎;大多数佛教典籍被毁之一炬;佛教徒受尽了酷刑拷打,轻则皮开肉绽,遍体鳞伤,重则屈死狱中,当时根本没有一个完整的僧团修持正法。昔日佛法兴盛的雪域净土完全变成了一个罗刹世界,佛教完全陷入了瘫痪状态。在这决定沉浮的关键时刻,法王以非凡的魄力、惊人的毅力撑起了擎天之柱,重新振兴佛教之威,再度高举佛法之幡。[/FONT]
[FONT=宋体]  要真正做到这一点在当时那种局面下谈何容易。法王冒着生命危难,想尽一切办法排除万难,召集具足近圆戒为数不多的比丘在藏地的大鹏心宝山上共议大事。接着举行了传戒仪式,为数十位至数千位僧人传授沙弥比丘戒,僧人的数量不断增多,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僧团,将已濒临隐没残缺不全的别解脱戒重新健全完善。为僧人们赐《文殊大圆满》灌顶等,传授显密深法,树立起一座标志着佛法再弘时期的丰碑。正如莲师所说:[/FONT]
[FONT=宋体]  此时藏地微安乐。[/FONT]
[FONT=宋体]  关于这一点,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有预言,[/FONT]
[FONT=宋体]  一世敦珠法王曾在他的《未来授记》中写道:[/FONT]
[FONT=宋体]  自此再过一百年,佛法仅成虚名已,[/FONT]
[FONT=宋体]  尔后一段时间中,康区匝热神山处,[/FONT]
[FONT=宋体]  降魔金刚化身者,重立佛法之胜幢,[/FONT]
[FONT=宋体]  若能点燃宗派炬,前译教法更辉煌。[/FONT]
[FONT=宋体]  伏藏大师离垢金刚的伏藏品中说:[/FONT]
[FONT=宋体]  佛教暂时受挫折,一旦复兴于色达,[/FONT]
[FONT=宋体]  名有阿字大德者,亦成此地之法王。[/FONT]
[FONT=宋体]  我们应当清楚:如今显密教法传承,尤其是戒律传承能够一脉相承、源远不断,完全是法王老人家在惊涛骇浪中力挽狂澜的结果。为了纪念”佛法再弘”[/FONT][FONT=宋体]-[/FONT][FONT=宋体]佛教史上这光辉的一页,公元一九九八年,众弟子在心宝山主峰上建起了一座文殊殿,海内外虔诚的信徒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朝谒礼拜。[/FONT]
 
[FONT=宋体]金鹰展翅腾飞[/FONT]
[FONT=宋体]  “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历经了沧海桑田,法王的凌云壮志丝毫未减,相反,经过了千锤百炼,更加义气奋发。此时佛教处于百废待兴之际。[/FONT]
[FONT=宋体]  公元一九八零年(铁猴年),百稼丰茂,秋高气爽的十月十日,这一天风和日丽,天气格外晴朗,朵朵祥云飘荡在碧蓝的天空中,好似美丽的天女在轻歌曼舞。处处洋溢着吉祥的气氛,在这清水碧山、风景如画的喇荣山谷,五明佛学院落成了。自此,上师法王如意宝正式树起了佛教之胜幢,开始了蒸蒸日上的宏伟事业。[/FONT]
[FONT=宋体]  喇荣山谷整个地形别具一格,颇有特色。当你顺着蜿蜒的山路走进学院里,不禁会被这里的一切吸引得心旷神怡,心情豁然开朗,顿时忘记一切烦恼抑郁,感到爽心悦目,惬意非常,不禁会怀疑自己是否真地已置身于净土了。站在一适宜方位,四周环视,就会发现,周围跌宕起伏的山峰恰似一朵绽开的六瓣莲花。再细观瞧,有主要五大山峰,我们通常称为”五台”,所以这里也算是一座”小五台山”了。[/FONT]
[FONT=宋体]  一百多年前,名扬遐迩的一世敦珠法王在此处建立起密宗道场,有一百余座修行茅棚,十三位弟子最终在此获得虹身成就。后来这里逐渐成了人迹罕至的荒谷。十三年前[/FONT][FONT=宋体],[/FONT][FONT=宋体]法王为嘎多堪布等极少数弟子赐《大幻化网》灌顶时,对他说:“再过十三年,我准备在喇荣地方创办一所大佛学院,那时学院的阴阳两面山上将修起错落有序、鳞次栉比的宿舍。到那个时候,你是做个闻思者还是修行者呢?”法王当时就已运筹帷幄,勾画出今日学院的宏伟蓝图。[/FONT]
[FONT=宋体]  尼敦秋杰宁玛活佛在《莲花深藏》对此也早有授记:[/FONT]
[FONT=宋体]  怀业山沟莲花开,洛若金鹰空中翔,[/FONT]
[FONT=宋体]  宏亮声音传十方,飞禽皆集彼羽下。[/FONT]
[FONT=宋体]  其中的怀业山沟莲花开是代表如莲花绽放形状的自在怀业喇荣山谷;洛若寺的金色雄鹰代表法王(属相);空中飞禽代表他的眷属。此外,大持明者具力金刚的授记中说:“色达地方法鼓之声震天动地,悦耳动听的妙音引来四面八方的蜜蜂云集此处。”[/FONT]
[FONT=宋体]  古人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正象授记中所说的那样,从法王建立学院时起,弟子便犹如潮水般纷纷涌至。从最初的十几个人发展到如今数千的庞大僧团,据九三年美国世界报登载:“五明佛学院是世界中最大的佛学院。”[/FONT]
[FONT=宋体]  “不为个人谋福利,但愿众生得离苦”,法王如意宝哀愍不知取舍、沉沦苦海无法出离的可怜众生,发大菩提心,广摄有缘弟子。二十几年来,不辞劳苦,不间断广转显密法轮,为他们传授显宗的五部大论,密宗甚深修部以及顶乘大圆满窍诀续部注疏,现已培养出一大批堪为中流砥柱的高僧大德,甚多学而有成的弟子正在世界各地吹大法螺、击大法鼓,广利群生。[/FONT]
[FONT=宋体]  另外,具足真修实证、为大家示现成就验相的弟子也颇为众多。如曾在上师前聆听过《大圆胜慧》密法的国庆喇嘛获无余虹身成就,《密宗虹身成就略记》中提及的秋巴、嘎巴、晋旺堪布等在圆寂时均有身体缩小、出现金刚舍利等瑞相,还有闻学大圆满法六个月获成就的汉族比丘尼明慧等等,往生极乐世界等清净刹土者更是数不胜数。而且在法王传法或举行法会期间,天降舍利等瑞相也是屡见不鲜的。[/FONT]
[FONT=宋体]  真好似当年的那烂陀寺又再现于世,只有身临其境才能真正感到已置身于人间净土了。[/FONT]
 
[FONT=宋体]建立清净的僧团[/FONT]
[FONT=宋体]  由于许多年来遭受了严重的破坏,佛教被蹂躏得体无完肤,整个佛教内部一片混乱,不成体统。法王从那时起开始着重弘传律藏,让许多僧人受沙弥戒、比丘戒,建议几个规模较大的僧团重整旗鼓,修复、重建寺院,僧人们披袈裟、著僧衣,在寺院中广泛开展闻思修。[/FONT]
[FONT=宋体]  公元一九八五(木牛年),法王为三千多僧人传授《教藏集》大灌顶,并且认为:对于僧团内部存在的种种弊端,进行一次声势浩大的整顿势在必行。他当机立断召集藏地各大寺院的住持,知名度、威望颇高的大德们共商此事,他们一致赞同法王的建议,都感到这一整顿是当务之急。随后发布了一份《公函》,其主要内容,概括而言即:修行人必须闻思修行、清净戒律、弘法利生。中心意旨是:除了宛如群星围绕明月般的个别密咒师以外,寺院里僧人必须全部出家,受持清净的别解脱戒律。按照经续要求,戒律不清净和破密宗誓言之人一律不准与僧众共住。作为僧人应当认真闻思修,放弃一切世间琐事,具备作为应供的条件。此《公函》在四川、青海、甘肃为主的大小寺庙中好似起死回生的妙药,使奄奄一息的僧团重新有了生命力。[/FONT]
[FONT=宋体]  尽管在此次整顿过程中,出现了许多始所未料的违缘障碍,可以说困难重重,但法王临危不惧,排除万难,终于取得了胜利。他老人家略带伤感地说:“在我没有进行这次整顿之前,在家人、出家人中无一不对我恭敬拥戴,自从整顿后,许多人对我恨之入骨,无端诽谤。可是,我想佛教已如夕阳一般,如果佛教内部不进行整顿,任其自然,那么将危在旦夕。为了延续佛法的慧命,我宁愿献出自己的宝贵生命,无论遇到任何艰难险阻也不会怯而退步……”[/FONT]
[FONT=宋体]  如今以藏地雪域寺院为主海内外的僧团能够净持戒律,井然有序,完全是法王当年激浊扬清、兴利除弊、妙手回春的结果,这也可算是佛教史上不可磨灭的里程碑。可是,真正有感恩图报之心的人却寥寥无几。正如佛经中所说:本来衣服上能够染上各种各样的颜色也是佛陀的加持所致,但是大多数人却认为这是自然而然的事。可想而知,如果不是法王披肝沥胆进行整顿,藏地各个寺院的僧团将会变成什么样![/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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