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的铃声(小小小说水水水楼)

我们一路聊着,老太太说,象她这样的"陪爬"小贩一共五十三个,大家同行公议每人领一个号,她的号是三十五号,就负责陪第三十五拨游客爬长城,别人不能接她的客人,她也不能接别人的客人。我们因为是今天的第三十五拨,所以归她接。我们听了暗笑,原来他们还是有组织有纪律呐。

老太太说能接到什么样的客人就全靠运气。这里老外来的多,老外有抠门的,也有好人。他说有一次她带一个老外老头儿跟他儿子和中国儿媳妇一起爬长城,那家人可心疼她了,买了她好些东西。

我问她那些纪念品都卖什么价,老太太低头一笑,一言不发,让我一时搞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心考察一下老太太的"导游"资格,我问她,这长城历史有多久了?

老太太说:"好几百年了,大概五六百年吧。"

"长城不是秦始皇建的吗,何止五六百年?"

"不是,这儿的长城是明朝建的,戚继光建的。"老太太还真不含糊。

土路越走越窄,渐渐变成了不能两人并行的羊肠小道,我于是换到老太太身后,我们四人排成一个小纵队。小路在林间茂密的枝叶中蜿蜒着,渐行渐陡。头顶的太阳也不知什么时候变的火辣,从树缝中炙烤着我们。

我身上已是汗流浃背,回头看看小H和老B,也都是大汗淋漓,特别是小H,象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前面老太太的脚步依然稳健,只是呼吸声明显粗重了些。

咱们歇一下吧,我说。于是大家都停下来,我们三个每人打开一瓶自己带的矿泉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半瓶。老太太也从布袋子里摸出半瓶矿泉水,小心翼翼的嘬了一口,又拿出把黑折扇摇了起来。

我们休息了一会儿,问老太太还有多远到长城。她说,不远了,就在前面。我们于是收拾起精神,继续前行。

果然几分钟后,小路一折,抬头看时,一段灰黄色的城墙从树顶上赫然挺出。"看,长城!"我们都欢呼起来,忙不迭得拿出相机劈里啪啦地拍照。
 
想起偶爬黄山的时候,不做缆车,从底到顶峰,汗流浃背不成人形,偶们导游,一小姑娘,穿着高跟鞋,踢踏踢踏就上去了,人说,团多的日子,她一天爬两回。。。。

看来这个还真是要锻炼,向老太太学习,组队爬山去
 
多打几个字,沙发就没了。。。。。。哎。。。。。
 
童鞋们你们继续听讲吧,偶撤了,明儿有任务,养精蓄锐去咧,众位大侠晚安
 
想起偶爬黄山的时候,不做缆车,从底到顶峰,汗流浃背不成人形,偶们导游,一小姑娘,穿着高跟鞋,踢踏踢踏就上去了,人说,团多的日子,她一天爬两回。。。。

看来这个还真是要锻炼,向老太太学习,组队爬山去

爬黄山。。。真行啊
我北京的香山爬到半中间的时候都不想爬了,发觉高山大川对我好像没啥吸引力似的。
 
顺着小路我们慢慢走到城墙脚下。城墙并不如想象中的高大雄伟,也就高出地面几米,土灰色的砖墙破落残缺,果然是未经修复的古长城。沿着城墙跟继续往前,很快就遇到一个城楼。从城楼的一个小门钻进去,里面有两层。一楼是个近似封闭的小室,只有几个门洞通向外面, 还有个很陡的楼梯通向二层。我们顺楼梯攀到二层,眼前豁然开朗。极目远眺,群山连绵,尽收眼底。长城,正如一条长龙在青葱的山脊上起伏延伸。

这时老太太也呼哧呼哧地爬上了二楼,我们拍了些照片,一边修整体力。城头上除了我们之外唯一的一拨游客是几个老外。我们跟他们用英文寒暄了几句,他们说他们是法国人。我对老B和小H说:"兄弟们,你们法语都会说吧?"还没等这两位加拿大人开口,老太太脱口而出:"蹦如!"逗得我们一阵爆笑。

休息差不多了,我问老太太司马台长城在哪个方向。老太太朝远处一指,"那头,过了东五眼楼就是。"我们顺老太太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远处一个城楼高高耸立着,上面隐约可见五个暸望孔,想必就是东五眼楼。我们说,好,就往那里爬!

老太太说,沿着城墙跟有条小路上东五眼楼,近点儿,也好走。我们说,不,既然到了长城,当然要在城墙上走!

下到楼下,跟着老太太钻出一个拱门,我们踏着城墙顶上的砖路向东走去。路面缓缓向上,铺路的城砖大多还结实完整。路两侧的垛墙很多已经缺损了,有一段甚至完全缺失了,站在路缘可以直接看到城墙跟和下面的树丛。虽然城墙并不太高,看下去还是会腿肚子发软。

走着走着,前面的路面忽然陡然立起,变成了近乎直上的阶梯。这段阶梯残缺不齐,破损的厉害。全长大约数十米,因为坡度陡,差不多六七十度向上,站在台阶上有要后仰摔下去的感觉。上了几米之后,我就不敢再回头向后看,生怕不小心一跟头向后翻过去。小H这时紧张得四足着地向上爬行,好尽量降低重心。老太太爬的也很吃力,步伐缓慢了许多,身体也晃悠悠的。我如临大敌地退到她后面两三个台阶,弓着背挡在她身后,心想她要是不小心翻下来,我可以挡她一下。

"老太太,您当心点,别摔下来啊!"我对老太太喊了一声,一边专心致志地把重心往前压着往上爬,一边盯着前面的老太太,随时准备扶她一把。

老太太念叨着说,"您可真是好心人,比我儿子还关心我。"

"我可不是好心人,我是怕您摔下来砸到我!"我忍不住又开她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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