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维权律师倪玉兰被断电54天 美国驻华大使洪博培,加拿大驻华大使馆一秘先后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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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2月13日星期日

维权律师倪玉兰被断电54天 美国驻华大使洪博培看望

(维权网信息员王清报道 2011.02.13)

2月11日,北京维权律师倪玉兰临时居住的房间(西什库大街19号御鑫宫宾馆1018房间)已经被断电54 天,美国驻华大使洪博培来看望倪玉兰律师,并与她合影。

当日倪玉兰律师说:“今天下午美国大使洪博培来我的住处看我。”

对此,有网友表示:“洪博培去看了倪玉兰老师,如果他回国竞选总统获得成功,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而独立纪录片制作人何杨则表示:“如果说中央高层以前不知道倪玉兰,那么洪博培看望她以后肯定知道了,下面就要看中央会如何处理倪玉兰律师的问题。”

1月20日本网曾做了《维权律师倪玉兰的房间被断水断电断网32天》报道,本网将继续关注倪玉兰律师的生存状况。

现年50岁的倪玉兰,北京市人。2002年4月27日,倪玉兰因为拍摄北京西城区一拆迁户的房子遭强拆时,被公安毒打十五个小时,结果被以“踢打警察”为由判拘留处分10天,后实际关了75天。经过这次拘留殴打,倪玉兰落下了残疾,并最终导致她靠双拐才能行走。2002 年9月27日,在倪玉兰向北京市人大常委会反映新街口派出所施行酷刑时被抓捕,随后被以"妨碍公务"的罪名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出狱后,倪玉兰继续帮助北京上访人士、拆迁户争取权利,期间多次被殴打拘留,倪玉兰还因纪念赵紫阳被拘留过。

2008年4月15日,倪玉兰在阻止北京市西城区城管人员等强拆她家房子的院墙时,被抓到新街口派出所,该所人员指控残疾的倪玉兰 “踢打”警察。4月17日,倪玉兰被刑事拘留;4月29日,倪玉兰被西城区检察院批准逮捕,涉嫌罪名是“妨害公务罪”。2008 年12月18日,倪玉兰被以“妨害公务罪”成立判刑两年。2010年4月14日出狱。由于她家的房子已经被强拆,出狱后被迫流落街头。流落街头两个月之后,在维权人士的声援之下,北京西城分局警察被迫将其带往御鑫宫宾馆1018房间暂住。此后,警察多次要求她搬离,遭到拒绝。从2010年12月20日开始,宾馆对其断电、断水、断网至今。

http://groups.google.com/group/weiquanwang_CHRD/browse_thread/thread/2241ae5fa445caa9

文章来源 CHINAaid对华援助协会 发表于 下午5:12 通过电子邮件发送BlogThis!共享给 Twitter共享给 Facebook共享给 Google Bu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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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个评论:
匿名 说...
为什么中央的消息连美国使馆的人都赶不上!低下的狗官都TMD该杀了
2011年2月14日上午12:29
匿名 说...
中央肯定知道她的事,但都巴不得她早死,因为她揭露了中国太多的黑暗面
2011年2月14日下午5:09
匿名 说...
为什么美国人对所谓的中国的维权律师这么感兴趣呢?
2011年2月14日下午6:08
匿名 说...
:回复楼上,因为中共做出这种事,洋人才有机会感兴趣
2011年2月15日下午7:02
匿名 说...
"为什么美国人对所谓的中国的维权律师这么感兴趣呢?"

===================

为什么五毛狗们总是无视事实、对事实避而不谈,而专注于通过歪曲、揣测动机,来转移公众注意力呢?
2011年2月15日下午7:59




http://www.chinaaid.net/2011/02/54.html
 
五岳散人:探访倪玉兰 恐惧是多余的
2010年07月07日07:51东方网五岳散人我要评论(96)
字号:T|T
五岳散人 资深网络评论人士
作为一个职司社会评论的作者,即使在评论的写作中提到“我”如何如何,也不过是“我”所思所想而已,站在事件之外的评论才是一个评论者应该做的事情。但这次我打破了这个行规,亲自走入到了事件当中。
7月3日,北京傍晚的天空并无晚霞,接近落日时分的阳光依然毒辣得很。我走在去看望一位女士的路上。这位女士叫做倪玉兰,她曾经是一个喜欢打扮的律师,总是把自己捯饬得漂漂亮亮的。现在她已经很难做到这点了,她已经身有残疾。
根据6月28日《南方人物周刊》的报道,2002年4月27日,西城区新街口四条55号强制拆迁现场,很多拆迁户前去声援业主,倪玉兰举着相机也在其中。后来她被指控对现场工作人员和民警施行暴力,以妨害公务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倪玉兰说,她的左腿就是那时被打得肌肉萎缩,从而再无法正常行走,她的律师执照也被吊销了。
2008年,强拆到了倪玉兰的家。根据官方的说法,倪玉兰暴力阻碍工人施工,致使尤德林、李鸿桥受轻微伤,被民警传唤至新街口派出所接受调查。当日11时许,在新街口派出所第三谈话室内,倪玉兰不服从民警管理,踢打民警肖巍下体,致使其睾丸挫伤,被当场抓获。另一个官方的版本是北京市公安局110指挥中心的接处警记录显示,在倪家所在的前章胡同19号,“我所民警及巡逻车均在现场,无打人现象”。
按照倪玉兰的说法,西城公安分局新街口派出所纠集一群人,没有任何手续,闯入她家强拆,倪玉兰架着双拐与他们理论,结果被警察拖入警车踢打,后又被抓进派出所,遭到各种虐待。当然,在那之前的一年监禁过程中,她的腿就已经残疾了。一个架着双拐的人如何具有这种杀伤力,可能是当时警方在最终起诉她的时候没有考虑的事,或者也是不必考虑的事。结果,因为这个事情,倪玉兰被判刑两年,罪名是“妨碍公务”。
等她出来之后,房子早就已经拆迁了,她与丈夫无家可归,只好在北京的皇城根公园搭个窝棚度日。此事被传播到网络上,有很多人去看她,给她提供一些食物与钱。不知道这算是犯了哪条忌讳,倪玉兰又被强行带到公安局。但现在的传播之快,是很多习惯于用老方式办事的人不能理解的。倪玉兰发了一条短信之后,就有闻讯而来的网友到公安局询问此事。后来他们还是放人了,倪玉兰现在住的这家小旅社,就是警方给安排的,免费。我要去的就是这里。
那个旅社真是挺不显眼的,找了很久才找到。根据先行者的描述,这里要按照警方的要求登记身份证信息,但稍知法律的人都知道这并不合法。我直接经过大堂找到了倪玉兰住的房间,门是虚掩的,这是一个您能想象得出的最普通的标准间,两张床中间有个圆凳,上面放着两个菜,倪玉兰夫妇在吃饭。进去之后,握手、慰问,奉上早就准备好的一些现金,两分钟之后离开。
好吧,我要承认自己还是有点恐惧的,虽然理论上说,我供职在一个级别相当高的新闻单位,自幼师从警官大学的某位先生习武,在多年的记者生涯里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很多次劫难,但我还是有点害怕,因为有些时候你所面对的东西之强大,已经超出了你任何有可能的对抗能力。
是的,我说的就是掌握在某些人手中的权力。这个权力虽然是公器,但因为稍无约束,往往会沦为某些人的工具。而在很多情况下,由于维稳的需要,更大的权力在下面的权力胡作非为之后,往往也会选择为这种胡作非为埋单。当你即使不害怕某些权力的时候,也可能最终遭遇到根本无法抗拒势力的干涉。尤其是在一个残疾人都能被说成是袭警与妨碍公务的地方,个人的能力与权利就是个零。
在这种状态下,要说我自己一点恐惧都没有就是在说谎,在我原本的想象中,我的恐惧与倪玉兰女士应该是相似的。但她遭逢了这些变故之后,并不像我们想象中那么恐惧,而是保持着一种很从容与平和的心态来接待我这个不速之客。比之一个身有残疾而一无所有,甚至还处于监控中的女士,我这个七尺之躯的男人真是有些惭愧了。
出来之后走到街上,并没有人过来阻拦什么的。在火辣的夕阳下,我回想了一下,在惭愧之余,感觉心中的恐惧忽然消失了。我不敢说自己将来是否还会有恐惧的时候,但我知道即使那个时候来临,那种恐惧的浓度也会淡很多。社会与人,都是这么进步的,哪怕是付出这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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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view.news.qq.com/a/20100707/000021.htm
 
倪玉兰这两月


2010-06-29 15:37 南方人物周刊 网友评论 6 条,点击查看 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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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杨在拍完倪玉兰的纪录片后发现,“很多恐惧其实是多余的”

本刊记者 杨潇 发自北京



4月14日 星期三 晴

9点30分,我被叫出监舍到谈话室接受了最后的检查,他们把我的双拐拆卸分离,将我放在里面的十二张申诉书和我惨遭虐待的图片搜出不让带出。我身上穿的衣服包括内衣内裤和袜子全部被脱掉接受严格的检查,直到她们认为确实没有东西藏在衣服里面才让我穿上衣服。经过40分钟的折腾,他们才将我送出大门。老伴女儿和好朋友来接我,他们跑过来和我拥抱……终于和亲人团聚了。

律师倪玉兰这一天出狱。当晚,她在一家小旅馆洗了一年多来第一个热水澡。2008年12月18日,北京市西城区人民法院以妨害公务罪,判处她有期徒刑两年,刑期从被羁押的2008年4月15日算起。

那一天,按照倪玉兰的说法,西城公安分局新街口派出所纠集一群人,没有任何手续,闯入她家强拆,倪玉兰架着双拐与他们理论,结果被警察拖入警车踢打,后又被抓进派出所。

公检方的版本则是,倪玉兰暴力阻碍工人施工,致使尤德林、李鸿桥受轻微伤,被民警传唤至新街口派出所接受调查,当日11时许,在新街口派出所第三谈话室内,倪玉兰不服从民警管理,踢打民警肖巍下体,致使其睾丸挫伤,被当场抓获。

北京市公安局110指挥中心的接处警记录显示,在倪家所在的前章胡同19号,“我所民警及巡逻车均在现场,无打人现象”。倪玉兰的丈夫董继勤据此认为,说倪“殴打他人”是诬陷。

在独立导演何杨的纪录片《应急避难场所》里,倪玉兰对着镜头说:“到了派出所以后,他们把我关进小黑屋,先让保安揍了我一顿,一会谁进来就踢我一脚,踹我一脚,把我从地上扔到沙发,又从沙发扔到角落里。我要求上厕所,他们就让我爬着去,不然就是违反派出所的管理规定。”



倪玉兰住了一天就搬出来了,120块一晚太贵。他们找到另一家小旅馆,公共卫生间,50元/天,房间大概有6平米。

4月17日 星期六 阴

今天是我获释的第四天。前两天片警找老董说,监狱已将我释放的信函发送到了西城区政府部门,至今他们没有对我的居住和生活有任何说法。

他们早就无家可归了。2008年11月,倪家的房子被彻底铲平,现在,那里立着围墙和塔吊。这些天,来访的多是一些老朋友,说得更明确些,是老访友。

1986年,倪玉兰从中国政法大学研究生毕业,分配在中央某单位,同时在正义律师事务所兼职。1994年,她又被安排到中国国际贸易总公司做法律顾问。从2001年开始,倪玉兰代理了一些敏感的案子。“(案子)谁都不敢碰,受害者找到我父亲,他是解放前的老律师,他说,我支不动别人,还支不动我女儿吗?父亲的话,我能不听吗?”她说。

于是家里其他亲戚给她打电话,别跟政府作对。大家都害怕和她联系,不然就会被“调查”。

2001年7月13日,北京申奥成功。2002年,这个城市已经“拆”出了一个自我维权的群体。这一年的4月27日,西城区新街口四条55号强制拆迁现场,很多拆迁户前去声援业主,倪玉兰举着相机也在其中。

后来她被指控对现场工作人员和民警施行暴力,以妨害公务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倪玉兰则说,她的左腿就是那时被打得肌肉萎缩,从而再无法正常行走。



4月20日 星期二 阴

今天是我获释后的第七天。老朋友见面百感交集,热泪盈眶,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人们在探讨一个简单的问题,为什么正当维权依法反映问题,却要被判刑,被劳教,被拘留。有些人因长年上访得不到解决,将自己的感言写成对联,上联是天灾千方百计治理,下联是人祸千方百计遮盖。

22日起,事情变得有点奇怪。小旅馆的老板开始让他们反复换房,一会儿说这间屋子是服务员住的,隔天又说另一间屋子已经租出去了。26日,董继勤看见两个警察走进了传达室。

4月28日 星期三 晴,大风5-6级

今天是我获释的第十五天。我和老伴在旅馆小屋住了14天,从22号这天起我们就没安宁过。上午我们就搬离了。老伴顶着五六级的大风推着轮椅徒步走到市政府小花园。在这里我看到了两年未见面的老朋友张,她给我送来了被褥。下午我们到南河沿皇城根遗址公园避风。今天是我和老伴开始流浪生涯的第一天。

他们在路上捡到一个红色的编织袋,拉链有点坏了,但是还可以装东西。这样,他们的家当就增加到了一个、两个、三个编织袋。遗址公园里有半下沉的广场,那里风稍微小一点,也有太阳,他们就呆在里面。

这儿是应急避难场所,“我认为这就是救助一些生活没有着落的人的,”倪玉兰说,“而且这里离市政府近,要有个什么事儿交材料也方便。”

天慢慢黑了。一个保安指点他们,五四大街地下通道那里风更小一点。平日,那里总是有流浪汉呆坐、徘徊。他们在那里过了一夜。

第二天下午,“特别无助”的倪玉兰让老伴给市公安局治安总队打电话,对方说正在开会,“你去找你们区政府吧。”



皇城根在北京的内城,有北京市民路过,问他们:你们是外地来北京看病的吗?倪玉兰对他们说:不是,我们是北京的,拆迁无家可归了。“赶上(拆迁)那个时候的人一听就明白了,”她说,“也有没赶上的,有人就问:北京还有这事儿?”

2002年,倪玉兰被吊销了律师执照。2003年出狱后,她腿脚不便,就在家里接待访民和维权者。“我们是为了寻求一个真理,我们走法律途径,没有任何过错。”

她让他们熟记宪法第四十一条:“对于任何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的违法失职行为,有向有关国家机关提出申诉、控告或者检举的权利,……对于公民的申诉、控告或者检举,有关国家机关必须查清事实,负责处理。任何人不得压制和打击报复。”

她教他们写材料,告诉他们要简单明了,不要啰啰嗦嗦,“不然别人不爱听”,也不要写那些过激的话,有基本事实和证据就好了。

她还帮助他们联系媒体,安排他们接受记者采访。

5月2日 星期日 晴 31度

早晨勤带我去洗澡,换衣服。这两天天气变化太大,前几天还出奇的冷,这两天就热得难以忍受。

5月6日 星期四 晴

王买了草莓来看望我。晚上他们又给我送来了饭菜。郝买了鸡蛋煮熟后给我送来了。

5月8日 星期六 阴 大风

下午高老太给我买来了衣服和食物。衣服的颜色特好看,这是我两年多以来第一次穿这么好看的衣服。傍晚贝贝(倪的独女)来看我,得知夜晚有雨,就将所有的东西搬到地下通道。夜里下的雨相当大,多亏我们及时搬到这里避雨。今天白天的风比较大,不知道为什么患上感冒。

5月13日 星期四 晴

王和叶来看我。王给我炖了一碗羊蝎子,叶买了四瓶绿茶。

他们和她在一起。



通过朋友介绍,何杨从5月上旬起开始跟拍倪玉兰,那时候她就像一个被遗忘的死角,“她是西城的,东城的警察大概也不愿意惹麻烦吧。”

他拍了10天,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惨烈的故事,但是倪玉兰让他感到意外。“遭受了这样的苦难,大多数人都会变得激愤、偏执,甚至自暴自弃,但是倪玉兰仍然这么平和,她似乎有消化苦难的能力,或者说,她是站在苦难之上的。”

1960年出生的她说,从小受到的是关于崇拜的教育,“随着教育和经济的增长,我慢慢地对崇拜有了另一种看法,我改崇拜法律了。我什么时候都要跟他们讲理讲法,虽然你讲法,他说你跟政府作对,你讲理,他说你扰乱公共秩序。这两年,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刚强了。”

她第二次出狱的时候,还是带出了一样东西,他们没检查出来。那是写在卫生巾上的《认罪悔罪书》,第一句话是,“我是被称为罪犯的倪玉兰。”

在讲述到最痛苦的经历时,她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好像在叙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然而她却偷偷在公共厕所里哭泣--两年的牢狱生涯让她的表达能力直线下降,为了重新流利地说话,她朗读报纸,但总是不停地念错。灯光也成了可怕的东西,监舍永远是一排白晃晃的日光灯,现在,她在日光下能看见的字,在灯光下就看不清楚。



除了访友,还有别的“小人物”愿意伸出一只手来。一个小保安,准备辞职不干了,临走前去看倪玉兰,给她买了只大鸡腿。“外地街坊”买菜回来,就塞给她西红柿和咸鸭蛋,“我多买了点,给你带过来。”一个老头,住在胡同里,小心翼翼地问她:我们家烙的鸡蛋饼,吃不完了,你要吗?倪玉兰接过饭盒,饼码得整整齐齐,“我就知道是他专门去买给我的,怕我不肯要,才这么说。”

5月15日 星期六 晴

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有个人。一连几天都在那里鬼头鬼脑地探寻,我们给他拍了正面照。他抽的是大中华香烟,留下一堆烟蒂。2点到4点多钟一直都在那里。

短暂的不被打扰的日子结束了。

21日晚,睡得太熟,早晨起来,她发现雨伞不见了。隔了一天,她和老伴去附近东来顺的后面躲雨,回来发现老伴的自行车也不见了。

怕继续丢东西,他们决定轮流睡觉。倪玉兰觉得,这是有人故意让她生活得不方便,“他们就想让我们报案,一报案就可以借机把我们轰走了,我们就忍着不报。”

5月26日 星期三 晴

晚上8点多钟,来了两个警察。他们嘀咕一会儿就走了,不一会儿又回来直接向我们问:是倪大姐吗?我说是,你们是谁。他们说,我们是市局的。其中一个高个警察,自称姓王,给我们摄像,他们摄完像就要走。我说,再呆一会儿吧。另一个姓江的警察说,我别再招(惹)你们啦!

5月27日凌晨起,先是西城的警察把他们带回区内,中午送回。从这天起到6月4日,东城的警察和他们玩起了例行公事的猫鼠游戏:警察来一次,他们就得收一次帐篷,站到路边,待其离开。

5月30日 星期四

今天是我们流浪街头的第33天。几天没有睡觉了,感觉特无力。下午天气不太好,小雨由小变大,一阵接一阵地下个没完。晚上以为不会再下,谁知比下午厉害得多。早晨起来,帐篷四周的被子全部湿了,衣服也湿了。



何杨拍了10天,剪了7天,6月1日成片,6月5日传到网上。他开机两天,从自己的机器上监测到下载人数超过了两万,“后来种子散布出去,就没法统计了。”

6月6日 星期日 晴

早晨一位女网友给我送来一束鲜花,她走后不久又来了一位小网友,他只比贝贝大一岁,他在这里和我长时间地交谈。他很可爱,走时偷偷在报纸下给我放了200元钱,他走后我才发现。

6月10日 星期四 阴转晴

今天是我们流落街头的第44天。一位外地网友发来短信说:“倪律师,祝您身体早日康复,我有机会来北京的话一定来看您。”

下午有3位人民大学的学生来看望我,买了桃子、香蕉、西瓜、雨伞。晚上6点半多,网友小袁看望我,给我捐款,教我如何使用微博。

也有一个胖子,装成有过上访经历的网友来套话,被一位访民识破。“你别在我们面前说共产党的坏话,”倪玉兰告诉他,“我们还指着共产党给我们解决问题呢!”



网友第一次行动是15日。14日晚11点,东华门派出所一警官强行将倪玉兰夫妇的包裹装车,并将人带入警局。倪通过短信和微博求助,8名网友赶来要人。15日凌晨4时,派出所放人。

随后部分微博用户发出消息,号召大家6月16日端午节晚上和倪玉兰共度佳节,品粽消夏。为了让倪玉兰能准时出席,他们甚至在15日打了一个掩护,让她突然“消失”一晚--实际上她被护送去了崇文区的一家宾馆。

16日将近晚上7点的时候,网友们在五四大街的地下通道见到了倪玉兰夫妇,大家正在握手寒暄时,“警察呼啦一下就下来了。”

他们对网友拍照、录像,“我们也对他们拍照、录像,互拍。”网友张大军说。2009年,他就曾与网友前往湖北大厦抗议邓玉娇事件,“我记得那一天也是端午节,来了10个人。而今年,只是发了个消息,就来了将近30个人。”

在口头传唤后,警察推着倪玉兰坐的轮椅开始往派出所跑,网友们步步尾随,而后在东华门派出所形成“围观”阵势。

倪玉兰人在派出所里,接受警察询问:“你上网吗?你发推特吗?”他们不让她用电话,“现在外面那么多人,待会儿你又给我弄好多人来!”

派出所外,网友们唱起了国际歌。接近晚上11点,张大军等网友在警察的“护送”下有序撤离,在空旷的王府井大街,响起了这样的口号:倪玉兰,回家!

倪玉兰次日凌晨1点被警方送回了西城,住进一家宾馆,临走时警察对她说:“你别在网上骂我们!好话也别说。”

回忆这一段时间,她惯常平静的神色不见了,开始笑起来。

张大军认为,最近一年兴起的这种新的抗议形式,不针对宏大事情,而是具体事件,把网络的众声喧哗变成了实际的行动,“我们围观警察,也被别人围观,这是对公民权利的申张。”

何杨原来拍的是人类学纪录片,拍完《应急避难场所》后,他发现“很多恐惧其实是多余的”,他说自己要继续放弃恐惧直面苦难,不过,“真正让我放下心来的正是倪玉兰的平静,如果她一天到晚害怕,我想我也会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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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疼痛的母亲和她的孩子。是什么扭曲了灵魂。你的面子当真比你的孩子生活更重要么?

帝以诸蕃酋长毕集洛阳,丁丑,于端门街盛陈百戏,戏场周围五千步,执丝竹者万八千人,声闻数十里,自昏达旦,灯火光烛天地;终月而罢,所费巨万。自是岁以为常。诸蕃请入丰都市交易,帝许之。先命整饰店肆,檐宇如一,盛设帷帐,珍货充积,人物华盛,卖菜者亦藉以龙须席。胡客或过酒食店,悉令邀廷就坐,醉饱而散,不取其直,绐之曰: “中国丰饶,酒食例不取直。”胡客皆惊叹。其黠者颇觉之,见以缯帛缠树,曰:“中国亦有贫者,衣不盖形,何如以此物与之,缠树何为?”市人惭不能答。
    
     --《资治通鉴》
[2010年07月16日 14:49]
网友:我们需要这样敢说真话的媒体。 [2010年07月02日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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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我们需要这样敢说真话的媒体。 [2010年07月02日 09:40]


http://nf.nfdaily.cn/nfrwzk/content/2010-06/29/content_13296804.htm
 
纪录片《紧急避难场所》

[media]http://www.youtube.com/watch?v=Cuh0CY3vqa4[/media]

[media]http://www.youtube.com/watch?v=V8PiFzRv9mI&feature=related[/media]

[media]http://www.youtube.com/watch?v=tYVQS5_TG_c&feature=related[/media]

[media]http://www.youtube.com/watch?v=8OtBmuUGXhE&feature=related[/media]

[media]http://www.youtube.com/watch?v=Dt8LlHN45iQ&feature=related[/media]

[media]http://www.youtube.com/watch?v=Ui5Gw5wk_Kg&feature=related[/media]
 
http://www.ybxww.com/content/2010-8/1/201081144138.htm


被强拆的女律师:出狱后流浪街头

http://www.ybxww.com 2010-8-1 来源:腾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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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玉兰 1986年开始从事律师工作,在2002年大规模拆迁中,因“妨碍公务罪”被判一年,吊销律师执照。03年刑满释放后,开始为不平遭遇上访。她从一名“律师”,进而成为“维权律师”,进而成为“访民”。 2008年,倪玉兰位于西城区的家遭到了数次强拆,倪玉兰再次被弄到派出所,对她的殴打、虐待。后又被判入狱两年,2010年4月才从监狱出来,成为了黑名单中的第一人。 (关键词:被强拆,女律师,流浪街头)

倪玉兰 1986年开始从事律师工作,在2002年大规模拆迁中,因“妨碍公务罪”被判一年,吊销律师执照。03年刑满释放后,开始为不平遭遇上访。她从一名“律师”,进而成为“维权律师”,进而成为“访民”。


2008年,倪玉兰位于西城区的家遭到了数次强拆,倪玉兰再次被弄到派出所,对她的殴打、虐待。后又被判入狱两年,2010年4月才从监狱出来,成为了黑名单中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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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说倪玉兰殴打他人被抓到派出所,在派出所里踢伤警察。但视频录像资料都可以证明,倪玉兰是19号从我们家遭逮捕。


从始至终都没有跟我们谈过善后的事。他们一共进行过六次强拆,2008年11月21号是最后一次,而且是由法院等几个政府部门同时拆的。


我只带出了一份认罪悔过书,还有服刑期间的一张小照片。放在裤子上的卫生巾他还是没有办法查的。


很多时候更大的权力之下的权力在胡作非为之后,往往会选择用另一系列挑战司法底线的方式来替自己掩盖,而另一些人正绝望地这种胡作非为埋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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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也不给我做无罪辩护了

深度对话:倪女士,请简单介绍下您的遭遇?

倪玉兰:那是在2001年,政府说要改进城市环境,改善民众的生活和住房条件。10月份后,就开始陆续拆迁。

从2002年开始把附近几间房子给锁上了,但没拆,正式拆迁是从2003年我第一次出狱之后,一直持续到2008年。包括附近人家的房子拆迁,都是趁我们不在家的时候拆的。

深度对话:在房子拆迁之前,他们有没有跟您协商过?

倪玉兰:从始至终都没有跟我们谈过善后的事。他们一共进行过六次强拆,2008年11月21号是最后一次,而且是由法院等几个政府部门同时拆的。

他们强拆我们的房子不说,还把我们所有生活用品封存扣押,到现在都没拿出来,包括我和董老师(丈夫)穿的衣服,想打一小包拿走都不让。

深度对话:2008年被强拆的周围有几家?

倪玉兰:那地方最后就剩下我们一家了,还有董老师的兄弟,按户口应该算4户。我2008年4月15号被抓,那时已经坐牢了。

董继勤(丈夫):拆我们家之前,周围包括我们一共是有6家。为了拆我们家,周围四户人家无论提什么条件政府都答应了,所以最后就只有我们一家了。

深度对话:当时是什么情况?

董继勤:2008年10月30号法院在我家门上贴了一个开庭传票:10月30号9点半到西城法院谈话。他们既不打电话通知我们,也不敲门告诉我们,我是11点看见的,给法院打电话也没人接。

一直等到31号12点,又看见开庭传票,30号的“0”让他们涂抹成“1”,也没有盖章,经过行政庭的一审谈话,11月1号,门上贴的开庭传票变成强拆通知了,强拆通知就给改成执行令了。

这中间他们不跟我们谈话,打电话他们也不接。因为27号倪玉兰要开庭,我主要关注开庭的事,11月21号他们就把我们家强拆了。

这时,案子一审律师跟我们意见不一致。

27号开庭,律师一直不跟我讲辩护的方向,本来应该对倪玉兰进行无罪辩护的,但这个律师不跟我讨论怎么辩护,我就觉得不对。

24号,律师要去法院领开庭传票,于是23号下午我们见面,他仍然不和我讨论辩护方向,直到24号我也去西城法院了,仍然是不谈辩护方向。

26号下午,我已经没有办法,只好找到律师事务所看辩护词,他说“这不能让你看。”我就让他念,觉得不对。他一共写了四条,我就记住两条:第一条,倪玉兰只踢警察一次,不构成妨碍公务;第四条,不构成五年累犯。

这个律师原先计划的无罪辩护,在没有经过我们同意,不与我们商量的情况下,就自己改成了有罪辩护。

我再往下听律师写的逮捕经过。律师说倪玉兰殴打他人被抓到派出所,在派出所里踢伤警察。但视频录像资料都可以证明,倪玉兰是19号从我们家遭逮捕。

而这个律师的辩护是,如果罪行成立,是构不成累犯的。那这样的辩护就变成了有罪辩护。

我后来就把这个律师给辞退了,因为没有律师,27号就没开成庭。

董继勤:律师一开始还是挺认真的,准备做无罪辩护。倪玉兰是4月15号被抓的,5月份我去请律师,律师要看倪玉兰被抓到公安机关的全程录音录像资料。可是到26号下午,我问他看了录像了没。他说,法官说到法庭上再看录像。

深度对话:后来是怎么开庭的?

董继勤:27号因为没有辩护人就没有开成庭。后来我要再给她请辩护律师,几乎请不到律师,那就只能自己给她辩护。

我也一直给法院打电话,但法院也一直不接电话,我就到法院去找人,法官见不到,领导也一个都没见到,一会儿说在法院里开会,一会儿说在法院外边开会,我就一直等到5点钟法院关门。

后来是12月开的庭。在不通知我们的情况下开庭。我知道要开庭了,就天天上法院门口看电子公告栏,后来看到公告开庭时间是8点半,地点是13法庭。这时已经有30多人领了旁听证。

但是到8点半的时候,法院临时改成15法庭,所有领取13法庭旁听证的人,既进不去第13法庭,也进不去第15法庭。法官在没有辩护人的情况下当场就宣判了。

法院允许贝贝(女儿)去旁听,我就把证据都给了孩子,让孩子转交给书记员,法院不允许,让孩子交给法官,但法官不收。


谁给你检查了“睾丸挫伤”?

深度对话:4月15号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董继勤: 2008年4月15号,早上不到6点,很多人埋伏在我们家附近。不到7点,他们就把我们家院门砸碎了,开始冲到院子里拆房子。我出来打了110报警,说有人有抢我们家东西,拆我们家房子。

不久,一位肖姓警察带了几个警察来我们院里,问我,哪个房子是我的?我说,拆的这房子都是我的。之后他说,拿出证据来证明房子的所有权。我就拿了法院的判决,证明前章胡同19号的房子是董氏家族共有的。

他看了以后,说,你有蓝图吗?我说这是法院的判决,判决书没有蓝图。他说,没有蓝图他们不管。警察这样就走了。

这帮人有一个头儿拿了摄像机在摄像,后来我就拿照相机给他们照相。

警察走了以后,他们还拆了一段时间,把电话线、电线也剪断了,房子直往下掉土。7点,她(倪玉兰)还没起床,拄着拐出来,她因为第一次入狱已经残疾了,说:前章胡同19号是我们家私人财产,任何人不能侵犯。

倪玉兰:我跟他们要身份证件和拆迁文书,他们拿不出来,说是西城区新街口派出所、西城区公安分局队领队、西城区派出所让他们来的。

董继勤:他们当中就有人躺在院子里装死,警察又来了,把玉兰塞到警车后备厢里。4月还挺冷的,我去屋里拿一件大衣给她,追出来时车子已经走了,我就抱着衣服回来。肖姓警察看我在院子里站着,就说,还有谁打人?他还揪着我头发把我塞到警车里,踩掉我一只鞋也不让拣。

我报警时报的是刑事案件,他们不立案调查,警察说没有人拆我们家房子,没有拆我们家房子,那拆的谁家房子?说没有抢我们家东西,就相当于我拿了你家东西,警察来了,我放回去,那就不算拿了。最后,警察把我们抓走,把院里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

警察说她在派出所殴打他人,法院竟然给了她一张传唤证,也给了我一张传唤证,理由也是我殴打他人。

殴打他人程序应该是这样:警察先做笔录备案,再给传唤证。传唤是民事行为,跟法院开庭、行政开庭一样的,是自己去的。

当时是一个乔姓男子报新街口前章胡同19号有人被打伤。警察一方面向市局汇报没有打人现象,一方面又在报案的时候说现场有殴打他人的现象,并且把我们抓到了派出所。

肖姓警察诬陷她踢他的睾丸了,还诬陷我是谎报警情。在给我的传唤证上写着的传唤原因是殴打他人、谎报警情,拘留我五天。

肖姓警察到积水潭医院拍了一个诊断证明:“睾丸挫伤”。(附照片)后来我到积水潭医院调查,发现医生没给他做任何检查,他的病例档案里也一无所有,连最起码的B超都没照过,怎么能检查出问题呢

倪玉兰:经过查证他2008年4月15日的工作说明,上面写着:“带肖姓警察去积水潭医院诊断,又带其去市局法医中心进行了伤情鉴定,其实伤情不构成轻微伤。”不构成轻微伤就是几乎没有任何伤,但是整个案卷里并没有出现肖姓警察去市局法医中心进行鉴定的信息。

我们这些证据和文件都是律师给我们复制案卷时得到的。辞退的律师告诉我们一审法庭上没有播放录像。但是在检察院起诉书上写的证据之五是音像材料,而在法院的判决书上并没有提到音像材料,法庭上也没有播放。

二审时法院看了光盘,就是拆迁当天在我们院里拍的光盘,里面并没有倪玉兰殴打他人的音像。

董继勤: 2002年也是这样,说她踢警察妨碍公务,但要是踢警察,警察应该有防御意识地就把她的脚给固定了,但警察连手铐都没有给她带上,这就不合常理了。

倪玉兰:警察在屋子里会跟你保持一定的距离。

董继勤:还给那些拆迁人员伪造了身份,说他们是什刹海房管所的工人。这个身份是很容易调查的,我到什刹海房管所问是否有这几个人,房管所说没有这几个人,又问是否在4月15号派人去拆我们家房子,他们说什刹海房管所不管私房,况且我们家那里归新街口房管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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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证明为法医开出的警察伤情鉴定结果——伤情不构成轻微伤)



在监狱里,我被要求爬行

深度对话:你被判刑之后,还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

倪玉兰:前面的事情都知道了,比如说2002年被抓,2008年被抓,被判了两年有期徒刑。判决书是12月18日宣读完的,19号送达给我,24号以“修改宣判书上的错别字”为由,以法院的名义把宣判书收回去了,到26号他们才把判决书还给我。但是前后判决书内容有所改动了,只是判刑两年没改。

深度对话:判决书上具体改了些什么?

倪玉兰:原来的判决书承认前章胡同19号是我家的自有财产,那些拆迁人员进入我们家,就是违法的,这对我们的辩护是很有利。

当时有个检察官说是来帮我的,但却告诉我希望我不要再告了。检查官暗示我,有一个人告官,很多人警告他,他不听,对方急了就把他双脚给斩掉了。

深度对话:这些话都有在场的人证或物证吗?

倪玉兰:检察院的张检察员,当时屋里全都有监控录像,能记载我们的谈话情况。

深度对话:在你被收押阶段,还遇到了什么事情?

倪玉兰:2009年3月,二审维持原判,3月13号下午执行票下来,4月14号他们就把我送到了北京市天河监狱遣送处,被判刑的人会先羁押在那里,然后转到各个地区。

深度对话:后来被送到哪里了?

倪玉兰:我在天河监狱大概待了20天,那里的条件比较差,20天都睡在地上,叠被子叠得比较好的人才能睡到床上,被子褥子非常脏,全都是屎、尿,也不洗,我们就用这种被子。因为我的身体情况比较差,很难爬上铺,就只能睡地上。

20天之后他们把我送到北京市女子监狱。在天河监狱遣送处虽然不方便,但自己能做的我尽量都自己做,不去麻烦他人,好心的人也都在帮助我去刷碗、洗东西。

但是,自从到了女子监狱以后,我的情况发生了恶劣的变化,他们要求头一个月写认罪悔过书,坦白自己犯罪的经过,坦白交代其他人的犯罪等。我把我的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我告诉他们我是无罪的。

就这样,他们对我实施体罚,不让我用拐走路,不让我扶着凳子、扶着墙,就让我在地上爬行,每天都在爬行。

无论其他犯人做什么事,如果我也要求去的话,就要爬行。比如说要参加车间的劳动,我就要从5楼爬到楼下,然后要经过一个比较大的监狱广场,经过广场大概有500多米左右,再爬上2层的劳动车间。这个距离别人大概走5到10分钟,我从楼上爬到劳动车间要爬行一个多小时。

中午回到监狱去吃饭,大家中午吃饭洗洗手再上趟厕所就是一个小时的时间了,我还要再爬回来,下午再爬到车间上班,从来不会让我们休息。这样一天我就要爬行四次,差不多要6个小时。

深度对话:在监狱里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倪玉兰:在狱里面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和家里人见个面,能说说我真正的情况。他们是不让我们说外面的情况的,否则会掐断我们的谈话。

每次探监,他专门对我的电话实施了声音的监控,我只能跟我爱人说我们三口的事,哥哥、姐姐、父母或者家里其他成员的问题他们是不让说的,一旦你说,管理人员会干涉你,你要是再说别人的事,就取消你们的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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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玉兰用卫生巾带出监狱的照片)

狱的时候靠卫生巾带出监狱日记

深度对话:今年出狱是什么情况?

倪玉兰:监狱里面的警察对我们进行了全面检查才放我们出去,所有的衣服都被脱了,拐也卸了。因为什么都不让带出,文字性的东西是一概不让你带出的,包括我们在那里写的所有的日记。

深度对话:你最后通过卫生巾带出来了什么东西?

倪玉兰:我只带出了一份认罪悔过书,还有服刑期间的一张小照片。放在裤子上的卫生巾他还是没有办法查的。

深度对话:那你们有没有得到什么说法?

倪玉兰:没有人谈过拆迁这件事。那些拆迁人员背着我们去房管局偷偷出了一个黑裁决,用的章也是一个过期的章。因为在2005年8月15号前,章用的是“西城国土房管局”这个名字,后来北京国土局把西城区国土局给划拨到“北京国土局西城国土分局”。

2005年12月份出的裁决,盖的是“西城国土房管局”的章,让一个前章胡同19号管片儿的民警签字,后来这个法院就是用“西城房管局”到西城法院强制执行强拆。

按照《行政诉讼法》的规定,他申请强制执行的180天的期限已经失效了,2005年12月份盖章的,到2008年10月份强制执行早就过了180天了。

深度对话:您出狱以后回到自己原来的家去看过吗?

倪玉兰:我在监狱里面就知道它被拆了。

深度对话:现在有没有提及补偿之事?

倪玉兰:没有,从来没有跟我们谈房子的事。无论是开发商还是拆迁公司从来没有跟我们谈过拆迁的事。

老伴他们探监的时候,我担心他们住的问题。西城看守所管教说,给他们住房他们不去住,安排在宾馆里面了。但根本没有这回事,女儿在一间很小的小房子里面住,我爱人一直都是在火车站、医院的急诊室、应急招待所、马路边儿住,有的时候天实在冷得受不了了,他才花100块钱在旅馆里面住一宿。

出狱:“应急避难所”

深度对话:出狱之后的生活情况是怎样?

倪玉兰:他们来接我的时候,我担心是不是出狱第一天就到路边去住。女儿很懂事,在保险公司打工挣了一点钱,给我买几件衣服,让我出去洗个澡,在房间里面住几天,因为外面太冷,我当时身体肯定受不了。

出狱当天,女儿、老伴还有几个朋友来接我,我们在门口拍了几张照片,就回到新街口住的附近。女儿找到一家新疆饭馆,我们一家三口两年多来第一次吃了一顿团园饭。女儿问我想吃什么,我看到里面有酸奶,我说特别想吃酸奶,女儿想都没想就给我叫了一碗酸奶,然后点了羊肉串之类的让我吃。

吃完以后我们就在胡同里找了一间旅馆,120元可以开空调,只住了一个晚上,因为太贵也住不起。第二天中午,我们找到50块钱一天的旅馆。

22号,司法局要吊销了给我做二审代理的刘律师的执照,老伴想去看望刘律师,结果被警察抓了,逼我换房间,我没换,后来旅馆老板说,房间要留给服务员住的。我就只好换另外一个房间,离监控摄像头比较近。

4月28号我们就搬出来流浪了。一些访民给我们带来了被褥,我们带着被褥到了应急避难所,天黑的时候有人指点我们说五四大街的地下通道比较背风,晚上我们就到那里去住。

深度对话:这样的流浪生活持续了多久?

倪玉兰:整50天。现在的情况是东城把我们推到西城,西城给我们弄到这。

深度对话:您提到避难,能和我们说一下你在那里的生活吗?

倪玉兰:应急避难所是露天的,没有水,我们看到浇花的来了就拿桶接水喝,洗脸是到公共厕所去洗,洗生菜、黄瓜也是到那个地方去。太热了或者下雨了,我们就到那个地下通道去住。一些访民给我们做饭、捐钱、送被子。

深度对话:您的桌子上放着好多书,您说要写书,大概会写些什么?

倪玉兰:关于这几年的遭遇,我的上访和帮助别人维权。目前正在回想我过去的遭遇,毕竟好多年了,这两年又受了这么多打击,从身体情况到精神情况都受到了严重的摧残,以前的事,我要一点点回忆,回忆是很痛苦的,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也要写这本书。

深度对话:您教一些访民维权时,都教什么?

倪玉兰:教他们走正常渠道去上访,争取到自己的权利,还帮助他们整理材料。

2007年我和记者们到顺义跑马场,当时有1200亩农民土地被征用,农民因此和他们当地在打官司。我作为律师帮助他们,公开报道以后,国土资源部下了一个文,撤销了顺义跑马场奥运耕地的问题,1200亩土地归还了农民。

深度对话:您对你的生活有什么想法?

倪玉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自古以来有句话: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无论你是政府官员还是王子,在法律框架允许的情况下都可以去做。只要我们严格依法治理国家,国家肯定会给老百姓一个比较平稳的日子。
 
倪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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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玉兰
倪玉兰(1960年3月24日-),北京人,北京语言学院文学学士、中国政法大学法学学士。中国女律师、维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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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简介
2 参考资料
3 参见
4 外部连接
[编辑]简介

1978年,考入北京语言学院,就读于中文系,获学士学位。后就读于中国政法大学,获法学学士。
1986年到2001年期间,倪玉兰曾在中国国际贸易总公司担任法律顾问,在正义律师事务所担任律师。
2002年4月27日上午,倪玉兰因拍摄北京西城区新街口大四条55号强拆现场,而被警察拉到新街口派出所殴打,致其“大小便失禁、多次昏迷”。后警方以倪玉兰“阻碍办公秩序”为由,要求将其行政拘留10 天。7月3日,西城公安分局以倪玉兰“涉嫌妨害公务罪”向西城检察院提请逮捕。7月10日,西城检察院将案卷退回西城公安分局,当天倪春兰才得以回家,期间被拘留75天。随后倪玉兰开始上访。9月27日,倪玉兰试图向北京市人大常委会反应冤情,被新街口派出所民警刘俊杰、闫修建殴打,致其摔断尾骨,并将其关押。11月14日,西城区人民检察院对倪玉兰提起公诉。11月27日,西城区法院以“妨害公务罪”判处倪玉兰有期徒刑一年,其律师资格被吊销。狱中,她得到了法轮功狱友的照顾,但因为伤势没有得到救治,此后落下残疾,双腿无法行走,生活已不能自理。[1][2][3] 2003年7月12日,倪玉兰获释。此后继续上访维权,也继续受到警方的打压,根据她的陈述,2003年10月15日她又被警察李楠等人抓进新街口派出所“非法拘禁”三天共50个小时;从2004年7月27日至2006年3月16日,她失去人身自由长达597天。[3]
2008年4月15日,因倪玉兰家西城区前章胡同19号面临强拆,[4] 后西城区人民检察院认为,因拆迁施工纠纷,倪玉兰“暴力阻碍工人施工”,致使工人“受轻微伤”,此后倪玉兰被民警带至新街口派出所接受调查,倪玉兰“不服从民警管理,踢打民警肖巍下体,致使其睾丸挫伤,被当场抓获”,而以“妨害公务罪”起诉倪玉兰。而根据倪玉兰的陈述,4月15日她被“塞进汽车后备箱中,拉到新街口派出所,关押在小黑屋内”,并遭到“多次刑讯、毒打”。倪玉兰的律师胡啸在探视倪玉兰后,告诉记者,“她确实身体非常不方便,可以说一步一步挪着走,拄着双拐,身体瘦弱,非常苍白。从我看见她从楼下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大约有半个小时了。”[5]11月,倪玉兰家被强拆。[4]12月18日,北京市西城区人民法院以“妨害公务罪”,判处倪玉兰有期徒刑二年。[6]倪玉兰的另一位辩护律师李方平表示,法院“突然宣布开审,在没有辩护律师,只有一名家人获准旁听的情况下进行,而公诉方指控倪玉兰打警察的重要证据,现场的录像竟未有当庭播出,所有证人亦没有出庭接受质询,开庭两日后就迅速作出一审判决,律师多次到法院查阅档案遭拒”。法院拒绝二审开庭,2009年3月,律师收到维持原判的书面通知。[7][8][9]另据媒体报导,倪玉兰被关押后,九个月内一直不获准与家人见面。[10]倪玉兰丈夫董继勤将拆迁相关案件通过网上举报中心举报至中国最高人民检察院。[11]
2010年4月14日,倪玉兰出狱,当天她接受媒体采访,陈述其在狱中的悲惨状况,“我有拐他们不让我用,扶着凳子也不行,每天让我在地上爬行,每天还让我到车间去干活,装一次性的筷子,从早到晚不停的干”,“我每天从五层的楼上往下爬,爬到楼下,再爬五百多米到车间,再从楼下爬到楼上,这种每天要爬四个来回,算起来一天要爬六个小时,正常人每次走十分钟的路,我要爬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天热的时候我是这样爬的,地非常的烫,我的手和腿全都烫出了大血泡,所有的辅助工具都不让我用”。“每天早晨别人到外面做操,我就到大厅里撅着,就跟文化大革命时知识分子被批斗的时候一样,四肢撑在地上,有的时候我的腰根本撑不了,她们就弄两个人来监视我,一看不行了,就把我提了起来,出操的人回来后要让他们看我,说谁像我一样不认罪就会遭到同样的惩罚”。“就是我上厕所他们都不让我上,我上去了,进去了,把裤子扒下来往下蹲,结果他们看到我蹲就强迫把我拖出去,不让我解手,说是队长不让我解,他们从厕所里给我拖出去,我的牙撞到门板上掉了一半。我经常的被从厕所里拖出去,警官说这就是对你不认罪的惩罚。他们白天不让我们解大手,晚上也不让,因为他们经常在里面,我们喝不上水,就甭说要刷碗,洗脸,漱口了。”[12]
因为房屋被强拆,倪玉兰和丈夫董继勤先是住与小旅馆,但因收到警方压力,现在两人只得露宿北京街头。[13][14]2010年5月7日,倪玉兰案的二审代理律师刘巍被北京司法局吊销律师证。[15]
2010年6月下旬,《南方人物周刊》报道了倪玉兰的事迹[16],随后被腾讯、网易[16]等国内主要门户网站转载。
2011年2月11日,美国驻华大使洪博培来到倪玉兰临时住所看望她。[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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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驻华大使馆 一秘看望倪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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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2月3日 星期四 节目长度:2分19秒 下载mp3(16k) | (128k)

2月2日(年三十)上午, 加拿大驻华大使馆 一等秘书兼副领事和随员一行3人去倪玉兰居住的临时旅馆御鑫宫宾馆去看望倪玉兰,对她目前遭到中断水电供应的状况表示关注。

倪玉兰3日告诉记者,加拿大驻华大使馆 一等秘书兼副领事:David Bostwick( 榭大伟 )、一等秘书:Mark Vcislo (卫慕诚)、随员:Marko Popic (柏慕凯)昨天去宾馆看望她,他们看到《南华早报》关于倪玉兰的报道,对她目前的处境表示不安和担忧。

(录音):大使让他们来看望我,给我买了1篮水果,他们的车正好停在旅馆门口,把便衣警察都给吓跑了。他们看了报道来问候我,报道的影响挺大的,但是没想到这么对他们施压,他们还是不纠正,没想到他们越来越厉害,所以来看望我,就是让他们看看,让他们对我不要实施暴力。(记者:他们知道你这断电断水吗?)知道,就是因为他们知道这事(才来看我的)。

还有瑞士驻华大使馆 Sebastien GILLIOZ(政治处顾问) 金山和捷克驻华大使馆的秘书1月26日也去宾馆看望了倪玉兰,对她目前的生存困境表示关注。

(录音):他们都知道我这断电,断水,断网,生活现在已经成了危机,所以他们春节来看望我。说其他官员目前正在国外,他们回来就来看望我。

倪玉兰临时居住的宾馆房间(西什库大街19号御鑫宫宾馆1018房间)从12月20日下午开始被断电,断水,断网至今,生存状况极其困难。

倪玉兰表示,她家原在新街口地区的38间半住房遭政府强拆后,至今没有得到安置,拆迁中丢失价值上亿的巨额财产也没有归还,他们目前仅靠董继勤一人的退休金及网友赞助维持生活。

希望之声国际广播电台田溪采访报道

http://soundofhope.org/programs/162/180496-1.asp
 
孩子给妈妈送饭,把住旅馆门口的帮凶不让进,还拉扯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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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女儿都不让进,明天有可能我出去散步也不让进入房间。但只要警察不在将我们抓回旅馆关押,我们就可以获得自由了。朋友们一直都想接我们到别处去住,但警察一直都不给我们法律手续,使我们无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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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7月,西城分局厂桥派出所从文安保安公司雇来了两个保安把守旅馆的出入门,今天我女儿来旅馆看望我,两个保安问我女儿找谁,我女儿告诉他们,是来看我爸妈来的,他们拽着我女儿不让进,我女儿甩脱他们的手后,才进来和我说两句话,然后往旅馆门外走时,保安还骂她。我问他们要干什么,保安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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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桥派出所增派便衣和保安,盘查来访朋友的第六天!!抗议警察滥用权力,非法骚扰公民! http://goo.gl/fb/0eYf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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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twitter.com/niyulan110
 
这样的人才是真的民族脊梁啊,在那样的环境下,没啥讲了,只有敬佩:co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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