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网缘

让我拥抱你

开坛元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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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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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
--- 席慕容 《一颗开花的树》



俺半年前在这个虚拟社区里第一次见到格格的时候,当时就被她的美丽吸引住了 --- 她是一个美丽清纯的女子,有着一副无比俏丽的容颜,一头长长的黑发垂到肩膀上,细细的柳叶眉,小巧的鼻子,性感的红唇,整齐的牙齿,细长的脖子,两只眼睛流露出一种顾盼和眷恋来。她身穿一个像是丝绸的红色上衣,上面绣着一朵朵黄色的菊花,额头上戴着一串饰品,形象典雅高贵又不失活泼和灵气,就像是一个古老王国里的二十岁的年轻公主。

“你叫格格?”
“汗。有你这么明知故问滴么?”
“唉唉,一见美女俺就智商为零。见过漂亮的,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
“我滴个神啊,整马可以上来就这样直接PMP。”
“你是谁的马甲?”
“我谁滴马甲也不是,奏是自己。”
“让我看看你的手。”
“干什么?”
“算命。”
“你是干什么滴?”
“算命的。”
“你来错地方了,这里不是算命网站。”
“要不要试试?给美女算命不收钱。”

格格憋着坏笑把手伸给了俺。“既然这么说,算命先生,今天就当让你练练手,你给我看看我滴感情线吧。不过丑话先说头里,你可别给我瞎BALABALABALA一通啊。”俺把她的翻过来,手心向上放在俺的掌中。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把手缩回去,刚缩回了一点儿就又停留在那里,她的手看上去很瘦很干枯,手心里一道一道的纹路纵横交错在一起。俺端详了一下从她的小手指的下面朝她的纤纤的食指的方向成弧形弯曲延伸过去的感情线,故作深沉的说:“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格格说:“怎么了?你别吓唬我 。要听真话,不要假话。”俺仔细端详着她的手掌的说:“你的感情线看上去很深很细,表示你的感情会很细腻,但是它的中间有一处断点, 虽然很小,不仔细看还不好看得出来 , 说明你的感情会有一些外人很少能了解的挫折和中断。”她听了一震,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俺觉得出她的手掌有一些微微的颤抖。俺接着说:“看你的感情线上还有一些岔路和岛纹,表示你还会受到一些感情上的困扰 ----- ”

她把手抽了回去,说:“瞎算,一点儿都不准。”俺说:“等等,还没给你算完呢 --- 最终你会有一个平稳的爱情,那种持续的长久的平淡如水的甜美的爱情----”她说:“又来了,现在知道你们这些算命滴了,跟谁都是两面说着,有好有坏,蒙倒一个算一个。算命也要有职业道德,不是给人随便瞎说几句就糊弄了事的知道吗!在网上就更不能随便忽悠人!有些事要付出很大努力才能成功!就是泡妞也要有毅力。。。你叫什么名字?”
“拥抱。这个名字是不是特给人印象深刻,易记好听?”
“不好听,听着挺流氓滴。”
“哈哈哈,幸亏俺没给自己起个名字叫杨伟,不然听上去更难听。”
 


四月的冷雨,噼噼啪啪的打在车窗上和地面上,在窗上溅起一朵朵梅花型的雨花。俺锁上车,背着电脑包,紧走几步进了俺常去的那个星巴克,看见那个女人已经坐在那里的一个沙发上,旁边的小桌上摆着一杯咖啡和几本凌乱的书。她上身穿一个粉红的小褂,就像是一个舞蹈演员,腿上穿一条紧紧的牛仔裤,显得腿很长很长,脚上是一双黑色半高跟的靴子。她盘腿坐在靠窗户边的一个单人沙发上,膝上摊开一个白色的苹果电脑,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纤细的双手时不时的在键盘上敲两下。

这是俺第三个周末在这个星巴克里看见这个红衣女人了。

俺把电脑包放在她旁边的空着的沙发上,把手提电脑拿出来,插上电源,一边撇了一眼看她,却见她只是低着头专心的在电脑上敲字,不时轻轻的用手撩一下她的黑黑的长发,不让头发垂下来挡住眼睛。俺把电脑打开,按下启动键,然后去排队买饮料。店里的那个小伙子看到俺,就说:“你还是要一大杯冰镇柠檬绿茶是吗?”俺笑了笑,恭维了他一下说:“是啊,你记性太好了,简直是复印机。”他拿过一个大号的玻璃杯子,在上面写上柠檬绿茶,然后告诉俺:“$3.73”。俺刷了卡,踱步到另一侧去等着,看到她还在那里低着头看电脑,嘴上时不时的笑一下,手在键盘上飞快的敲打着。俺走到她身边,轻轻的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胳膊。她抬起头来,像是已经知道俺来了一样,笑笑说:“是你啊。”俺问她说:“这么早就来了?”她点点头说:“嗯。”俺跟她做了一个手势,说要去等俺的饮料,她笑了一下,就低下头继续去看她的电脑了。

俺端着饮料走回到沙发边,看到窗外的黑云已经越来越浓了,雨水顺着窗户玻璃流下来,在玻璃上形成一道一道水纹。一辆车从窗前的车道上驶过,溅起了地上的许多水。车拐到停车场停下来,里面的人冒雨向着旁边的subway跑去。俺把饮料放在沙发旁边的小桌上,把小桌上的别人留下的报纸推开到一边,然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在屏幕上敲入口令。电脑上Windows在缓慢的打开界面,硬盘发出轻微的兹拉兹拉响动,屏幕上防病毒软件,MSN和其他软件一个一个打开,慢的像是慢动作的电影。

俺等着电脑完成启动,悄悄看了一眼旁边的她,只见她有着一双迷人的眼睛,瓜子一样的脸型,面容有些病态的苍白,嘴唇倒被衬托得很红。她的头发一根一根直溜溜的,像是动画里的人物发型,遮住了小一半的脸。她的身子不自然的动了一下,好像是察觉出了俺的目光。俺小声问她:“你看什么呢,这么入迷?”她抬起头,轻声说:“一边聊天一边瞎看几个中文网站 。”边说边在电脑上敲了几下。俺又悄声问:“你学生啊?”她笑了一笑,说:“别这么夸人年轻好不好?我平时上班,周末来这里清闲一下。”俺问她:“你那里上班啊?”她犹豫了一下,说:“政府。”俺冲她树了一个大拇哥,说:“你牛啊,政府上班,好工作啊。”她不好意思的说:“哪里哪里,都是瞎混。”俺笑笑说:“太谦虚了太谦虚了,现在的年头,谁都削尖了脑袋想进政府 --- 你看什么好的中文网站呢?”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诗歌网站---看席慕容的诗呢。别笑话我。”俺说:“席慕容 --- 知道知道,是有这么一位,当初特别喜欢她写的一首什么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什么的。”她说:“你说的是那个《无怨的青春》吧?我看的这个网站上也有这首诗。”俺说:“就是就是,你看俺这脑子糊涂的,都给忘了是什么题目了—要不你给俺念一念,让俺重温一下?”她笑了笑,说:“好吧。”于是就点了几下鼠标,找到那首诗,小声念给俺听:

“在年青的时候
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
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她
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
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 那麽
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暇的美丽
若不得不分离
也要好好地说一声再见
也要在心里存著感谢
感谢她给了你一份记忆
长大了之後 你才会知道
在蓦然回首的一刹那
没有怨恨的青春 才会了无遗憾
如山岗上那静静的晚月”

俺笑笑说:“就是这一首,太感人了,当初看了后感动得鼻涕塔拉的。”她说:“我也是很喜欢她的这一首。”俺说:“俺最喜欢开头的这一句 --- ‘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 /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 那麽 /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暇的美丽’ --- 写得太棒了。”俺正在说着,看到俺的电脑已经启动好了,就做了个要看计算机的手势给她,她笑了笑,依旧低下头去敲她的电脑了。
 


俺联上wifi,开始去那个虚拟社区里找格格。

在俺们这个虚拟社区里,格格的原名其实叫Grace, 俺按照她的ID管她叫格雷西,后来那个一肚子学识风趣幽默的漫卷西风老兄管她叫格格,俺们也就开始管她叫格格起来。格格这个名字远比格雷西好听好记。俺来到这个虚拟社区不久,就因为闲的蛋疼调侃一手创办了这个社区的老大,在一个帖子里描写老大是身高1米5,体重400磅,头上一片是鸟不拉屎的戈壁大沙漠,没想到正中老大忌讳,被老大毫不留情的当场斩首,永远封禁。那个时候俺流落到了天涯社区,在那里接着贴俺的帖子,被格格看到,从此俺对格格有了很深刻的印象。自从俺最开始给她看过手相之后,她就把俺当成了一个好朋友。久而久之,俺跟格格和另外一个叫普拉达的侠肝义女结成了坛子里的三剑客,总是互相照应着。俺们三剑客是互补:俺有勇无谋,普拉达有谋有勇,格格有胆有识会说会讲。

俺在这个虚拟社区里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拥抱,长得像是《飘》里面的白瑞德,头发整齐,一丝不乱,身上穿着笔挺的西装,眼里闪着五颜六色的光。俺走过一片小平房,来到了社区里那个高的超过了世界第一建筑的水楼前。

俺在水楼灌水,敲一些自己都不知道写得什么意思的东西,跟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不熟悉的打招呼,见人跟人贱招儿,拍俺喜欢的美女的马屁,跟一些人互相指桑骂槐勾心斗角争风吃醋明夸暗损,毫无根据的诋毁那些俺见了就烦的人,一有机会就决不留情的八卦别人的隐私,对一些人和事添油加醋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的到处传播,在网上三天不跟人打架就觉得难受,一有落井下石的机会就赶紧上去拍砖。

俺一层一层的爬楼,每到一楼就停下来找格格,但是每一层都不见她的踪影。奇怪,平时总在楼里的她,今天去了哪里了呢?在楼顶上,俺看到了因彻夜查楼而显得面容憔悴的普拉达正从电梯里走出来,就问她:“你看见格格在哪疙瘩了吗?”普拉达摇了摇头,说:“没看见,她平时好在楼顶面对村里的小河沟忧郁,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那里也没看见她,不知道俺的相好滴上那里去了。”俺说:“不打紧不打紧,俺吼她一嗓子,她要是还憋在马里亚纳海沟里潜水不出来,俺仍个深水炸弹炸她。”俺站在4000层楼上对着楼外大喊了一声:“格格,你在哪儿?别潜水了,快出来灌水吧,不然俺要仍深水炸弹啦。”隔了一小会儿,俺就看见格格拿着一个大水瓢从电梯里出来,嘴里嘟囔道:“潜一会儿水都不行,你要累死我啊?”

格格把水瓢里的水泼到楼里,回头问俺说:“算命的,你今天又把谁五雷轰顶的雷住了没?”俺恨恨的说:“托你的福,到现在还没开张,你到处跟人宣扬俺看手相不准,俺现在倒找钱都没人找俺算命了 --- 要不你再给俺一个机会,替你算算你的前世?”格格扑哧一笑,说:“看你给人算命,我都替你抹汗。你也真敢开牙,跟谁都是那一套词儿,我都快背下来了。不厚道得说看见你驴唇不对马嘴的给人瞎算,有n次我都笑得想捶地,笑到泪奔。现世你都算不对,还神马前世呢,反正也没人知道自己的前世是干什么滴,你怎么忽悠都行是不是这个样子滴?”俺说:“你太打击俺的自信心了,俺以为每个美女都让俺给雷得个风中飘零外焦内嫩了呢,敢情都是无用功啊。你这么一打击俺,俺还怎么能有信心糊口啊?为人要讲良心,你先说说俺怎么算得不准呢?”

格格说:“说你瞎算不是信口开河滴,你这种好坏两面说滴一套词儿,也就是能蒙一些练xx功滴大妈们。比如说我吧,你看我手相说我有感情困扰,恰好我跟我最爱滴那个人是青梅竹马,从小学就在一个小学,中学也在一个中学,我们一直是同班同学,在高中谈滴恋爱,架也没吵过滴,脸也没有红过滴,深爱的程度只有宇宙大爆炸可比,哪里有什么感情滴困扰呢?”俺说:“淡定淡定,幸亏俺有强大的心理素质,临危不乱,处世不惊。不然非得让你这宇宙大爆炸一般的爱情给雷死不可。 那现世就不用再给你算了,可是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前世?”格格说:“第一我不相信有神马前世,第二,即使有前世,你怎么能知道我滴前世呢?听别人忽悠还不如我自己编呢,想编啥样编啥样。”俺说:“不是忽悠,俺有一个鉴花宝镜,用它照谁,就可以看到谁的前世。”格格说:“你就吹牛吧—不信。你想雷死我给你陪葬啊。”

俺说:“你看你看,跟你说什么你都不信,说了也白说 --- 不过不说白不说,就当俺有好为人师的瘾吧。先给你点儿hint,你的前世是千年前辽国的一个公主,叫耶律金娥 --- 那时还管公主叫公主,不叫格格。”格格说:“笑死我了,你雷死人不偿命啊?我前世是公主?原来我有这么好滴身世,听起来很刺激很精彩滴,我倒是想听听我的前世的故事了 --- 虽然知道你是在忽悠我。 先把你那个什么借花宝镜拿来让我看看我滴前世长得是什么样子吧。”俺说:“你看你看,好像谁求着你看似的。爱看不看,不看拉到。”说着,俺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圆镜子。格格吃了一惊说:“没有最雷滴,只有更雷滴 --- 你TMD滴还真有个镜子啊?”俺说:“牛皮不是吹的,没点儿绝活那敢呲牙给人算前世。”说罢俺把镜子伸手递给格格,一边让她照着里面看,一边给她讲解着。。。
 


。。。镜子里面出现的是千年以前的辽国一个美丽的公主,她穿着一身有着绿色的条纹的火红色的紧身衣服,蓝色的腰带束在小蛮腰上,莲藕般白色的脖子上戴着一串彩色的珠子,胸前垂着一块粉红的佩玉,脚上登着一双浅蓝的长马靴,头上是华丽的头型,耳边别着一个青绿色的尾弯发钗,顶上带着一个镶着绿色的小玛瑙的小皇冠,她走过的地方,绿草生长,鲜花开放,就像是春天来到一样。

镜子里出现几匹马由远而近飞驰而过,马蹄踩在荒凉的黄土铺成的古道上,尘土飞扬。

骑马的人是与辽国交战的宋朝的一个年轻英俊的校尉,出身名门,跟着一个将军镇守北方的一座紧要城池幽州。他的父亲是一名年老的统帅,此时正率领一支疲惫的军队被辽国的大军围困在幽州城附近的一个山谷里,弹尽粮绝,急需支援。幽州的统帅在城池上看到辽国军队士气高昂,强大无比,杀声震天,知道派任何援兵出去救援都无济于事,就发下军令,不许一兵一卒出城去支援。

他听着远处山谷中传来的喊杀声,想着他的年老体衰的父亲正在一边指挥士兵拼死抵抗辽国虎狼般的军队的猛攻,一边绝望的期待着城里的援军。他不能看着他的父亲坐以待毙,在几次请求出战不被理睬之后,就打开城门,冒着违抗军令按律当斩的大罪,带着几十个亲兵私自出城去救援他的父亲。

他身穿一身白盔白甲,骑着一匹白色的战马,手舞一杆银枪,一马当先冲到谷口。辽兵在谷口的守将,正是名震天下的辽国名将韩延寿。韩延寿见到他的人少,就冷笑一声,挥手让辽兵放开一条路,让他进去。他在山谷里见到父亲,与父亲抱头痛哭,告诉父亲幽州守将不愿派兵救援之事。父亲冷静的说,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本来派他率军孤军深入就是个借刀杀人之计。他们正说着,一声鼓响,辽兵如潮水一样杀过来,他和父亲且战且退,退到谷里的一个小溪边。他回顾左右,身边只剩下几百个身上挂彩的士兵还在奋力拼杀。他们人疲马乏,眼看就要全军覆没。父亲跟他说:“儿啊,你快走吧,我们都死在这里也无益,能活一个就活一个吧。”他看了一眼父亲,说:“儿进来就没有想着能活着出去,要死我们一起死吧。”父亲长叹了一声,骑在马上对周围的士兵们说:“现在我们只剩下了这几百人,援兵也不会来,我们被困在谷里也出不去了,就是都死了,对国家也无益,你们有家有小的,赶紧杀出去,各自逃命去吧。”士兵们满含热泪的看着他的父亲,知道在辽兵的铁桶一般的围困下,逃也逃不出去,就齐声说:“我们愿跟将军同生死。”辽将韩延寿率兵步步紧逼上来,拈弓搭箭,一箭射倒了父亲的坐骑。他赶紧跳下马来,想把父亲给扶上自己的坐骑,但是辽兵趁机一拥而上,把他和父亲都给俘虏了。。。

“等等,这个人是谁啊?”格格问。俺说:“这是你的前世所爱之人啊。”格格满脸狐疑的看着俺说,“按你滴说法,我前世是辽国人,他是宋国人,我们是交战滴敌人,我怎么会跟他好上了呢?”俺说:“这你就不明白了吧,这都是因为那个辽国大将韩延寿看到了他的英勇和帅气,把他抓住后,就送给辽圣宗耶律隆绪的母亲萧太后。萧太后看了喜欢,就让大臣做媒,把你嫁给了他。那时你才二十岁,正是在你最美丽的时刻,你遇到了他。”“我的前世这么幸运啊。萧太后是谁呢?”格格沉思着说,“这个名字好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俺看着她说:“萧太后是辽国的一个太后,老辽王死了后,他的儿子太小,就由萧太后主政。她虽然名叫太后,其实很年轻,那时还不到四十岁,她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对你宠得不得了。你从小喜欢中原人物,喜欢中原文化,不喜欢辽国土生土长的的野蛮人,所以萧太后总想给你找个合适的中原人 --- 这也算是你跟他的缘分,躲不开的,所以虽然你是辽国公主,从小生长在塞外,他是宋朝人士,生长在中原,缘分到了,就成了俗话里说的,千里姻缘一线牵了。”
 


“先生,你想不想尝尝我们星巴克新出的咖啡?”霎那间,一声呼唤把俺从虚拟社区穿越时空拽回到了星巴克,俺眨了眨眼,看到一个星巴克的小姐正笑眯眯的站在俺面前,她的圆润肤白的手上托着着一个小圆盘,上面放着几小杯样品咖啡,黑褐色的咖啡杯子里冒出一阵阵热气和诱人的香气。俺伸手从她的盘子里拿了一杯咖啡,谢了她,然后轻轻的眠了一口那浓香扑鼻的咖啡,感觉口感清香醇厚异常。星巴克的小姐又走到那个正在电脑上猛敲字的红衣女人面前,俺看到她微微笑了一笑,也伸手从盘子里拿了一杯样品咖啡。

俺正在品尝着咖啡,听见她悄声说:“这里真不错,还给免费的咖啡喝。”俺笑了笑,说:“今儿个让你赶上了,算你运气。”她说:“哎,问你件事情,你听没听说过有个历史人物叫萧太后的?”俺说:“当然知道了,你不常听京剧吧?京剧里面有一个《四郎探母》,里面就有萧太后。”她吃惊的说:“《四郎探母》?杨家将的故事?”俺说:“是啊,讲的是杨家的第四个儿子杨四郎杨延辉在金沙滩被辽国给俘虏了,改名叫木易,被萧太后看中,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公主许配给他。”她说:“金沙滩。。。是在一个叫幽州的地方吗?”俺说:“离那里不远,金沙滩在雁门关北面,按照杨家将小说里的说法,是辽王在那里摆下了一个双龙会,请宋王赴宴,好把宋王抓住。杨家的老大面目长得像宋王,所以由他假冒宋王赴宴,结果在那个双龙会中,老大被乱箭射死,老二被大刀砍死,老三被马踩死,老四被俘,老五逃到寺庙里当了和尚。”她问:“那个杨四郎人怎么样呢?”俺说:“据说长得是一表人才,还能文能武,比后来那个挂帅的杨六郎强,所以他的运气不错,被俘虏了还成了驸马。”

她说:“那个公主是叫什么金娥吗?”俺说:“是叫耶律金娥,那是她的真名,不过不太让人记得,她还有几个其他名字,像耶律碧莲,铁镜公主和单阳公主,她的最流行的名字是铁镜公主。”她说:“为什么管她叫铁镜公主呢?”俺说:“传说她随身携带一个鉴花宝镜,能够看到千年以前的事情 。”她沉思了一下说:“有意思,我在网上碰到了一个人,他说他有一个鉴花宝镜,能够看到千年以前的事情,铁镜公主的鉴花宝镜怎么会落到他手里呢?真是奇怪,我得去问问他。”俺没有来得及跟她再说什么,她已经埋头在电脑上,手飞快的在键盘上敲着,看她那专心致志的样子,就是屋顶塌下来扣在她脑袋上她都不会眨一下眼。

俺回到网上的虚拟社区,看到那个水楼已经长了很多层,俺一层一层往上爬,看到格格在每一层都留了言:“拥抱你小样儿滴上哪里去了,快到顶楼来,有事儿问你。”

俺呼哧带喘的跑着爬到顶楼上,看见格格换了一个大水瓢在灌水,看见俺就扬瓢劈头盖脸的泼了俺一身,边泼边怒吼道:“你跑那里去了,急死人不偿命啊?”俺说:“又怎么了,大小姐?”格格说:“我知道那个公主叫什么了,她叫铁镜公主,她有一个鉴花宝镜能够看千年前滴事儿,你的那个鉴花宝镜是她滴 ---你给我老实交代,她滴鉴花宝镜怎么跑到你滴手里来了?”俺说:“这事儿说来话长,容俺给你慢慢道来。”格格说:“自从看了你滴鉴花宝镜后,我滴人生观神马观都被颠覆了 ,圣母圣子圣婴啊,里面的每一段都如此惊心动魄,太震精了。我让这个镜子给雷得外焦里嫩,觉得我这前二十多年真是白活了,活滴那么无力和苍白。你滴那个鉴花宝镜太给力了。把你滴鉴花宝镜拿来,让我接着看,快点儿。”俺把小镜子掏出来给格格,她一把抢过来,向镜子里面看去。。。
 


。。。镜子里面,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骑手服,背上背着箭,手里拉着两匹马在草地上等着她。她走到他身边,他把她扶上一匹白马,自己翻身骑上一匹黑马,扬手挥鞭,两匹马向草地远方并排跑去。他们在草原上驰骋,蓝色天空,白色的云彩,阳光照在他们身上。他们快马加鞭来到一个湖边,把马拴在湖边的树上,在湖边的石头上并肩坐了下来。湖水映照着她的美丽的容颜和他的刚毅的脸庞,火红的落日在对岸慢慢下沉,湖面上几只白色的水鸟飞起,四周一片寂静。

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抚摸着她的光滑细腻的脖子,摸到了她脖子上的一颗痣。他的手颤抖了一下。

她抓住了他的手,问他:“你知道这颗痣叫什么吗?”他说:“我知道,这叫苦情痣。原来以为是传说,今天才看到真有人有这样的痣。难道孟婆汤和忘川河的传说是真的吗?”她问:“传说里是怎么说的?”

他说:“传说人死了后会沿着黄泉路走到一座奈何桥,桥上有一个孟婆,她把一个人前世的所有的眼泪熬成一碗浓浓的汤,送给人喝。喝了孟婆汤的人就会忘记前世里所有的爱恨情仇,干干净净的进入下一个轮回。不喝孟婆汤的人,就要在奈何桥底下的忘川河里等上千年才能重新投胎,在重新投胎之前,孟婆会在他/她的脖子上留下一个痣做记号,这就是苦情痣。”

他摸着她的脖子上的苦情痣问她说:“你是等过我一千年吗?”她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去,把他的脖子搂紧,说:“你要答应永生永世的爱着我。”。。。。


“等等,”格格扭过头对俺说,“脖子上滴痣是苦情痣?”俺说:“只有脖子后面正中的痣才是苦情痣。”格格说:“我知道有个人滴脖子上也有一颗苦情痣。”俺说:“那你可以问问他,是否在忘川河里受了千年的煎熬,是在等着谁。”格格说:“每个人都有前世吗?我怎么不记得什么呢?一点儿前世滴记忆都没有。”俺说:“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一些什么印象,比如做梦梦见过什么?”格格说:“我老梦见一处叫玉门关滴地方,沙漠上耸立着一个城墙和箭楼,沙子是黄色滴,城墙是血红血红滴,箭楼后面夕阳在沉下去。”俺说:“你要是老梦见这个地方,可能它就是跟你的前世有关的了。你有没有梦见什么人?”格格说:“没有,从来没有梦见过什么人,每次都是只梦见沙漠,那个城墙和箭楼,然后太阳落山,把城墙照得血红血红滴 --- 哎呀,我得走了,还有些事情。”俺说:“好吧,明天再聊。”格格把小镜子还给俺说:“明天你要早些来,我还要接着看我滴前世是怎么回事儿呢。”俺说:“好好。明天俺早些来等着你。”。。。
 


。。。俺从虚拟社区回到星巴克里,喝了一口已经变凉了的咖啡,向窗外望去,看见外面的雨还是连绵不断的下个不停,滴滴答答的雨声透过窗户传了进来,在屋内的轻柔的音乐声中消逝。星巴克里的人不多,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在另一边看书,附近有两个年轻人轻声谈论这什么,柜台前有三两个人散漫的站在一边,在排队等他们的咖啡。门口的玻璃门偶尔打开一下,进来一阵雨天特有的带着潮湿的凉气,在屋里弥漫。

俺看到那个红衣女人正在关她的电脑。她抬起头来看着俺,笑笑说:“该回去吃饭了。”俺小声问她:“你那里的人啊?听着口音很好听。”她笑笑说:“我xx人。”俺说:“xx好地方,去过你们那里的xx,xx和xxx,都是很好玩的地方。”她笑了笑。俺又问:“好几次看见你在这里,你怎么喜欢到这里来呢?”她只是笑,不再说什么,低下头把电脑合上,把电源插座拔开。她低下头的时候,脸被红色的衣服映红了。她站起身,穿上外套,看了一眼窗外说:“外面的雨还下啊,都下了好几个小时了。”俺说:“再见。。。明天你还会来这里吗?”她点点头,笑了一笑,然后就走了。

她走了之后,俺又回到虚拟社区,看到水楼里出手那个哥们儿埋头猛盖水楼,已经把水楼盖过了5000层,大家都在庆祝5000层。俺走进了草妹的那个歌楼,在那里听了一首青青贴在上面的麦当娜演唱的《阿根廷别为我哭泣》,背景是那个讲述 阿根廷第一夫人艾薇塔曲折坎坷的一生的《贝隆夫人》电影。俺想起娜姐说过的那句话:“只有我才能理解贝隆夫人的激情与痛苦”。娜姐的坎坷经历和贝隆夫人有很多相同之处,她们都曾经登上过一个女人所能达到的顶峰,又都为世人所嫉妒诽谤,娜姐之所以能够将贝隆夫人演的如此出色,也许这是原因之一吧。这首歌听得俺很伤感。

俺坐在那里,阴雨的天气压得俺心里很难受,心情也变得很郁闷。没有人知道俺的心事,青青曾经说俺把俺的心给封闭起来,锁起来,不让别人看见。只有俺自己知道,那是一颗伤痕累累的心,早已碎成了粉末,再也难以聚拢起来,只有锁起来,不让别人看到。刚才离去的那个红衣女人,让俺还是禁不住想起了心中永远忘不掉的那个她,她跟身边的这个红衣女人长得是何等的相似啊,同样的消瘦的脸庞,同样的细长的眉毛,同样的清澈见底的眼睛,同样的漂亮整齐的牙齿,同样的薄薄的嘴唇。俺想起了跟她在一起的日日夜夜,那些海盟山誓好像还是在昨天,那些重复多遍的“我永远爱你”的温柔话语似乎还在耳边。

“潮起潮落
一生也可以就這樣慢慢渡過
可是 你一定也會有想起我的時候吧
當你的船泊進那小小的港
離我極遠極遠的北方
當風拂過 日將落未落
你是怎樣面對那些已經過去了的
還沒有來臨的痛苦 怎樣去面對
所有相似的薄暮
你一定也會有再重新想起我的時候吧
可是 你是怎樣
將過往的航線逐一封鎖
讓音訊斷絕 讓希望暗暗沉沒
只留下一首無言的歌
在荒寂的港口上 隨著潮起
隨意潮落 ”​

俺想到这里,眼里已经充满了泪水,都说往事如烟,都说一切都是浮云,但是俺却在心里怎么也忘不了那段刻骨铭心的爱,那段岁月的年轮难以蚀去的爱情,当年的她还在俺眼前,她的笑容就像刚从俺身边离去的那个红衣女子的笑容。俺不想再伤感下去,就合上了电脑,离开了星巴克,冒着雨走到停车场,开上车回家去了。

第二天晚上俺吃过晚饭后来到星巴克里,看到那个红衣女孩已经坐在她常坐的那个沙发上敲电脑了。俺看她旁边的座位还空着,就坐到她旁边的座位里。她看见俺来了,跟俺点了点头,手里还在忙着敲字。俺看她在忙,就没打搅她,自己把计算机打开,连上wifi,要了一杯咖啡,然后进入到那个虚拟社区的水楼里。。。
 


。。。俺一楼一楼的顺着楼梯爬上去,看到年轻英俊的出手在楼道里一边弹吉他,一边在用他那低沉略显沙哑的嗓音在唱一首自编的歌,他的声音感动了楼里的许多美女,俺看到有几个脑袋从楼上的窗户里探出来,倾听出手的歌声。俺看到那个长得俊秀无比的青青,闪着一双清澈见底的黑眼睛,深情的凝视着出手,心痛的说:“哥,抱抱... ”。俺看到英俊潇洒的帅帅和老成持重的卷卷站在青青的后面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青青。俺看到那个爱开玩笑的闲人正在围着一水,一边问一水什么时候跟他私奔,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描着楼里的其他美女。俺看到有着一双可靠的肩膀的巍巍在和穿着一双三叉戟式高跟鞋的普拉达楼长在一个窗口谈心,一起沉浸在青梅竹马的少年少女往事里。俺从普拉达旁边走过的时候,普拉达叫住俺,说:“拥抱,昨天庆祝5000楼的时候你丫跑到哪里去了,不像话,大家都在庆祝5000楼,就差你了,赶紧补一篇5000楼的庆贺作业上来。”俺说:“好好,达达楼长讲话,俺能不听吗?俺这就写。”

俺爬到最高一层,看到墙壁上面还空白着,就赶紧仿照《岳阳楼记》写了一篇《普水楼记》在上面 --- 这个水楼叫普楼,全是因为起这个楼的楼长是普拉达的缘故。

普水楼记

公元2011年春,黑M出掌文学苑斑竹。及上任,改文学苑为海外原创,乃举情人节征文赛,广招各路豪杰。
普拉达为给黑M捧场,乃兴小小小水楼一座,不意成摩天大厦,竟至5000层。属予作文以记之。

予观夫CFC胜状,在普水一楼。
人杰地灵,美女如云,帅哥如潮; 朝谈夕砍,气象万千。
此则普水楼之大观也。兄弟姐妹之情备矣。
然则出手闲人, 巍巍卷卷,西迈苯苯,多会于此,泡妞之情,得无异乎?

若夫闲人一水,谈笑风生,你情我爱,竟欲私奔;
青青出手,兄妹情深;日夜相谈,相见很晚;
茉莉小芳,温柔美丽。
登斯楼也,则有乐不思蜀,食不甘味,满目余光,喜极而悲者矣。

至若巍巍拉达,美少靓女,青春情愫,雁书相传;
帅帅青青,郎才女貌; 两情相悦,暗递秋波。
而或天蝎一出,漫卷千里,出手歌唱,闲人打诨,拉达贴歌,格格灌水,
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朝朝暮暮,地下水道,漂流瓶漂,柔情似水,其喜洋洋者矣。

嗟夫!予尝求古灌水人之心,或起高楼之诀,何哉?
不以灌喜,不以水悲;
以水瓢之大则想水缸;处半夜之静而查水楼。
是日亦灌,夜亦灌。
然则何时而歇耶?
其必曰"先天下之灌而灌,后天下之歇而歇"乎。
噫!微斯人,吾谁与灌?​

俺写完了普水楼记,觉得可以交差了,就到周围的坛子里灌了一圈水回来,看到这么一小会儿功夫,水楼又长了十几层,青青已经在俺写的那个《普水楼记》下面提了一句:“缘何独欠拥抱??? ”,然后看到格格在下面写道:“ 拥抱真有才,顷刻之间,洋洋洒洒大作即成,原作也没你有气势啊 。”俺不禁笑了一下:这个格格,夸的俺心花怒放啊。俺在电梯上碰到了青青,她说:“你见到格格了吗?格格一来就找你。”俺说:“没见到啊,俺刚到别的坛子里去灌了一圈水回来。”青青说:“那你快去楼顶吧,她说在那里等你。”俺说:“好好,俺这就去。”

俺爬到楼顶上,看见格格正坐在楼顶上发呆。她见俺上来,扭过头怔怔的看了一眼俺。俺关切的问:“你没事儿吧?好像看你很伤心。”她定了定神儿,揉了一下眼睛,脸上勉强笑了一下,说:“想起了一些烦闷滴事儿,都是过去滴事了。”俺说:“咋啦,这么郁闷啊?”她说:“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回到了那个玉门关,沙漠还是那个沙漠,城墙还是那个城墙,箭楼还是那个箭楼,可是俺却看见一个人倒在沙漠里,他滴手和胸口上满是血。” 俺看她这样说,心里像针扎的一样疼起来,这个说话的口气和语气分明就像是千年前的她啊。俺知道,千年前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慢慢恢复。俺说:“说不定你梦见的就是你的前世相爱的人呢。”她迷茫的说:“我也是这样觉得,这都得赖你,自从你跟俺说前世什么的,俺才做了这么一个噩梦。对了,我狗了一下苦情痣,在百度上和互动百科上找到了一段说明,我给打印出来了,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她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来让俺看。只见那张纸上写道:

苦情痣
一个古代传说,在一些为了今生能遇见前世的爱人而不愿喝孟婆汤,在忘川河中受水淹火炙等待上千年的人身上点上痣做的标记。明代的《果老星宗》记载:苦情痣位于脖子后面正中央1寸范围内(一寸约是3厘米)位置的痣。

苦情痣 - 由来
苦情痣来源于中国古代传说。相传人死后在黄泉路上要过奈何桥,在奈何桥上,孟婆让把孟婆汤喝下去,然后忘记前世发生的一切,转世,轮回。可是有那么一部分人因为种种原因,不愿意喝下孟婆汤,孟婆没办法只好答应他们。但在这些人身上做了记号,这个记号就是在脖子后面那颗痣。这样的人,必须跳入忘川河,受水淹火炙的磨折等上千年才能轮回,转世之后会带着前世的记忆、带着那颗痣寻找前世的恋人。​

俺说:“对,就是这个传说。”格格说:“你滴鉴花宝镜呢?拿来让我接着看。”俺从兜里掏出那个小镜子来,交给格格。她打开镜子盖,看到镜子里面,那个公主穿着一身绿色丝绸衣服,在一个装饰华贵的大屋子里面哄着一个两岁的孩子睡觉。格格问俺:“这是他们滴孩子吗?”俺点了点头。格格说:“这么说我滴前世,她有一个很美满滴家庭?”俺说:“你接着看吧。”格格接着看镜子,只见他正愁眉不展的坐在屋里的一个椅子上。格格指着他说:“我想起来了,他就是我梦里滴那个躺在玉门关前沙漠里滴人。”俺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心里又被针给扎了一下。。。
 


。。。公主走到他身边,抓住他的一只手,悲哀的问:“你必须得回去吗?”他叹了一口气说:“昨天晚上,我接到书信说母亲病重后,就想了一晚上,觉得必须得回中原去看她,可能这会是最后一次见她了。自从15年前我兵败被俘,来到这里,多亏公主相爱,让我有了一个快乐的生活,我再也没有想回中原过。后来有人回去告诉了朝廷,说我投降了辽国,成了辽国的人,朝廷降罪,要将我家满门抄斩。幸亏朝廷里的八贤王替我家讲话,朝廷念在我父亲战败绝食而死,我大哥,二哥,三哥为保护皇上在金沙滩战死沙场,七弟被乱箭射死,念在我一家的忠勇份上,才没有降罪。可是我的母亲,她是从小最痛我的,以为我战死沙场上了,把眼睛都哭瞎了。现在她身患重病,我不知到母子还能不能见上一面,要我怎么能心里不难受呢?” 公主说:“你母亲病重,回去看望她是应该的,我也应该跟你回去去拜见她,从结婚以来我还没见过婆婆。”他说:“你不能回去,你是辽国的公主,现在辽国和宋国是敌国,两国不断交兵,你去了,他们会把你抓起来做人质。”公主说:“只是我不放心你自己回去。”

他知道公主是为他担心,他自己也有些担心怕回去风险太大,怕再也回不来了,从此见不到跟他如此相爱的公主和才几岁的可爱的孩子。他内心纠结好了一阵,最后说:“人活在世上,对别人都不欠什么,只是欠父母的,我若是不能回去最后看一眼病重的母亲,只怕会一辈子内疚。”公主说:“他们都知道你归顺了辽国,你回去,他们会把你给抓起来杀死的。”他说:“母亲心痛我这么多年,我想只能偷偷的化妆回去,在她临走之前看她最后一眼就回来。我离开中原已经15年了,没有人会能够再认出我。”公主说:“从这里去中原,你要经过玉门关,宋朝的征讨辽国的大军,现在正屯扎在玉门关外,准备进攻玉门关,一场大战就要打起来。你要经过那里,没有太后的金批箭,守卫关口的辽兵是不会放你过去的,他们没准儿还会把你当作敌国的奸细抓起来。”他说:“这个也正是我的犯难之处。我想只能冒险走一次,不行就只能硬闯关口,即使出事,也是心甘情愿。”公主沉默了一会儿,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说:“你既然要决心回去一趟,我想也拦不住你了。你等着我,我去太后那里给你偷金批箭来,至少让你能够顺利的通过玉门关。”

公主抱着孩子来到火烛明亮的银安殿里,里面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妇人正在一个很长的书案上看着一个地图。公主叫了一声:“母后。”老妇人抬起头来,看到公主和孩子,高兴的走过来,抱起外孙,逗着外孙玩。公主说:“这么晚了,您还在看这些地图啊?”老妇人说:“不看不行,宋军在玉门关外扎下了大营,大战迫在眉睫,敌众我寡,不能不好好研究这场仗怎么打。”公主一边跟老妇人讲话,一边拿眼睛偷看书案上的一个桶里插着的金批箭。聊了一会儿,老妇人回到书案旁,接着看地图,公主抱着孩子在殿里玩耍。公主见老妇人不离书案,无法去偷书案上的金批箭,就心生一计,只见她把孩子悄悄掐了一把,孩子顿时哇哇大哭起来。老妇人问:“孩子怎么了?哭什么?”公主说:“母后,这个孩子手贱,他想要拿您桌上的金批箭当玩具玩。”老妇人说:“别人想要私自拿金批箭,就当斩首。但是外孙要玩,就让他拿去玩好了,到时记着给我放回来就行了。”公主从桌上伸手拿了一只金批箭,放在孩子手里,那孩子果然不哭了,手里颠来倒去的拿着金批箭比划。老妇人说:“多乖的孩子 --- 他爸爸最近怎么样呢?”公主说:“他还好,对我很好。他很爱我。”老妇人说:“只要他对你好就行。”公主犹犹豫豫的说:“只是他刚接到一封家书,说他的母亲病重快要去世了,他心里很是难受,想要回去看一看。”老妇人说:“孝顺是好的,不过现在两国交兵,中原的人最恨的就是投降敌国的叛徒,他要是回去一定会被抓起来杀死。你要一定看好他,不要让他走。”公主说:“我也是担心,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孩子怎么办呢?”老妇人说:“记住一条,幸福是自己争取来的,他爱你,你不让他走,他走不了。你就咬紧了口,不让他回去,过一段他伤心过去了就好了。”公主说:“谢谢母后。看您这里挺忙的,我就不打搅您了。”老妇人说:“也好,现在也不早了,带着孩子早些休息去吧。”公主辞别了老妇人,带着孩子拿着金批箭离开了银安殿。

公主抱着孩子回到自己的大房子里,看到他已经换好了一身便衣,正在等着她回来好准备出发。公主把金批箭从孩子手里拿来,递给他,说:“这是帮着你出关的金批箭。”他感动的泪水流下来,抱住了公主。公主说:“你要答应我,看完母亲就回来,不论谁劝你留在那里,不论什么情况你都要回来,我和孩子等着你。”他说:“公主对我的恩情,我怎会忘记。这里永远是我的最温暖的地方,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公主说:“你要答应永生永世爱我。”他感动的说:“我会永生永世的爱你。”公主走到屋子的一边,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小镜子,交给他,说:“这是一个鉴花宝镜,小的时候有一次我父王打仗回来送给我的,说是一个老道给他的,你拿着它,可以看到千年前的往事,不管你到哪里,可以从它里面看到我。”。。。
 


。。。看到这里,格格忍不住惊叫一声:“我知道了,这就是你给我看滴这个鉴花宝镜,可是它是怎么从公主滴手里到你的手里呢?”俺说:“你接着看,就知道了。”格格说:“昨晚上我狗了一下京剧《四郎探母》,里面有一场戏叫盗令,就是讲滴公主从萧太后那里把令箭偷来,但是里面说滴是杨四郎滴弟弟六郎挂帅,母亲佘太君也押粮草随营同来,并没有说四郎滴母亲病了,难道我前世滴相爱之人就是杨四郎?难道这个戏剧里滴人物真的存在吗?”俺说:“历史剧很多是根据历史上的真实人物编写出来的,但是戏剧又会把历史上的人物和事情改变一下,以更戏剧化。其实孰真孰假,就要看你信不信了, 信则真,不信则假。”格格沉思了一会儿说:“你什么时候也变成哲学家了? --- 这个公主好纠结啊,她要是放他走,不晓得他还回得不回得来,若是不放他走,却又不忍看他难受。”俺说:“要是你,会怎么办呢?”格格说:“要是我,就会放他走,我不想以后看到他后悔,那样我也会很内疚滴。”俺说:“说得是。”

俺们正在说着,普拉达坐电梯上到楼顶说:“水楼刚盖到6000层了。大家都在庆祝6000楼,你再写一篇纪念6000楼的文吧。”俺说:“好吧好吧,这就写。”俺跟格格说:“你等我一下,我写篇6000楼纪念就来。”格格说:“快点儿写,我还等着接着看鉴花宝镜呢。”俺走到一个空墙上,在上面提笔写了起来:

普拉达楼长赞—谨以此文纪念6000楼

普拉达是CFC论坛的的不资深ID,今年一岁半多了,为了帮助CFC的灌水事业,受大仲马和黑晚斑竹的派遣,作为三剑客的代表,来到渥村。以前在主坛灌水,后来到海外原创灌水,以后觉得自己灌水不过瘾,就垒起水楼一座供大家一起灌。

一个不资深ID,毫无利己的动机,把水楼的灌水事业当做她自己的事业,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大公无私的精神,这是忘我工作的精神,每一个水军都要学习这种精神。

黑晚斑竹认为:海外原创的水军要以实际行动支持各个水军成员的灌水行动,原创的斑竹更要及时给水军的灌水贴加精,灌水才能越灌越大。黑晚斑竹和普拉达楼长是实践了这一条灌水路线的。

我们广大水军的美女帅哥们也要实践这一条路线。我们要和一切支持原创的水军们联合起来,要和主坛的,流年的,妈妈论坛的,理财的,综杂的,以及失眠夜的一切斑竹和水军联合起来,才能水漫金山,解放被压在雷峰塔下的白蛇灌水老前辈,解放被封掉的一切马甲和ID。这就是我们的灌水主义,这就是我们用以反对只潜水不灌水和只给自己灌水的狭隘的灌水主义。

拉达楼长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表现在她对灌水的极端的负责任,对斑竹对水军的极端的热忱。每个水军都要学习她。不少的人对灌水不负责任,拈轻怕重,把晚上值班的任务推给楼长,自己只白天灌。灌水之时,先浇自己的园子,后灌别人的园子。灌了一点水就觉得了不起,喜欢自吹,生怕人家不知道。对斑竹对楼长不是满腔热忱,而是冷冷清清,漠不关心,麻木不仁。这种人其实不是水军,至少不能算一个纯粹的水军。

从建筑工地灌水回来的马甲说到拉达楼长,没有一个不佩服,没有一个不为她的灌水精神所感动。海外原创的水军,凡亲身经历过拉达的灌水和看过拉达彻夜巡查凌晨3点灌水的,无不为之感动。每一个水军,一定要学习拉达同志的这种真正灌水主义者的精神。

拉达同志虽然是个不资深ID,但她把灌水的业余职业当作专业做,对灌水事业精益求精;在整个渥村,她的灌水本事是有目共睹的。这对于一班号称资深的ID,对于一班只潜水不灌水,鄙薄灌水工作以为不足道、以为无出路的资深ID,也是一个极好的教训。

我和拉达同志没见过一面。后来她给我顶过许多帖子。可是因为忙,仅顶过她的几个贴子,还不知她看到没有。对于她的灌水精神,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的。现在大家纷纷赞扬她,可见她的灌水精神感人之深。我们水军要学习她毫无自私自利之心专门灌水对灌水事业精益求精的精神。从这点出发,就可以变为大有利于论坛的水军。

一个水军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水军,一个纯粹的水军,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水军,一个见贴就跟见坛就灌的水军,一个有益于全球灌水事业的水军。

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灌水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我们还要继续走这一条路。我们今天已经把这座水楼盖了6000楼,但是还不够,还要更高些,搞成一万层,才能把它盖成渥村第一高楼。我们的水军同志在庆祝6000楼的时候,要看到成绩,要看到光明,要提高我们的勇气。

让我们像雪莱灌水老前辈一样的大声呐喊吧: 六千楼到了,一万楼还会远吗?​

俺刚写完,交了差,格格就拽着俺去继续看小镜子。。。
 
十一

镜子里,他收好鉴花宝镜,跟公主洒泪挥别,骑上一匹快马,向着远方骑去。

他骑马跑了一段儿,回过头来,看见公主抱着孩子在一处高地上还在向着他的方向瞭望。他掉转头,继续纵马向前飞驰,再回首时公主的身影已经消逝在远方的地平线上。

他骑马飞驰过草地,穿过湖泊和沙漠,在天黑前赶到了玉门关。守关的辽兵看见他手上拿着萧太后的金批箭,以为他去执行特殊任务,就放了他出关。他绕过城外屯扎的宋营,星夜奔驰,马不停蹄的向着宋朝的都城东京日夜兼程,在母亲去世之前赶到了东京城里金水河畔的天波杨府,来到了她的卧榻之前。

母亲看见他,高兴的流下泪来。她没有想到这个在战场被俘,羁留辽国15年的儿子,在她临终之前还能赶回来看她。他抱住母亲,15年积攒的思念的泪水如泉一样涌了出来,母子俩个抱头痛哭。在母亲弥留人世的最后几天里,他没日没夜的守在母亲身边,握着母亲的手,跟她聊天,给她讲一些开心的故事,直到母亲含着微笑最后安详的合上了眼睛。

他和兄弟们抬着母亲的灵枢,给母亲下葬,葬礼搞得很隆重。有人在葬礼上认出了他来,对着他指指点点。夜晚,兄弟们劝他留下来,他的弟弟六郎说要去给皇上上书,请求皇帝特赦他。他拿出鉴花宝镜,看到公主在里面,他知道公主和孩子还在辽国那边等着他,盼着他回来。他就谢绝了兄弟们的好意,执意要走。

凌晨的时候,朝廷派来逮捕叛臣的御林军包围了天波府。他在兄弟们的帮助下骑马逃出,向着辽国方向疾驰。御林军在后面急急的追赶,达达的马蹄声和抓住叛贼的喊声在他的身后响着。在玉门关前,他停下了马,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宋营的巡逻士兵挡住去路,后面御林军追赶的马匹扬起尘土,离他越来越近。他跳下马,把鉴花宝镜埋在一颗大树下,拿剑在树上刻了一个记号,然后上马向着茫茫无人的沙漠深处骑去。御林军在沙漠里追上了他,一只箭射倒了他的马,把他摔在沙漠里。他爬起来,看到追捕他的御林军已经把他包围起来,迎面五把剑指向了他的胸膛。。。
 
十二

“对不起,先生,这里要关门了。”星巴克里的卖咖啡的小姐悄声在俺身边说。俺一看电脑,上面显示已经快晚上10点半了。俺抱歉的向她点点头,说:“对不起,马上就走。”俺关上电脑,看见那个红衣女孩还在计算机上猛敲。俺冲她示意说星巴克要关门了,她点点头,又敲了几个字,然后抱歉的笑了一下,去关她的电脑,俺看到她的眼里似乎在闪着一些泪花。俺问她:“你没事儿吧?”她勉强微笑了一下,说:“刚才在网上看到了一个悲惨的故事,心里难受。”俺说:“俺也是。不过有什么伤心的事儿不要紧,只要回家好好睡一觉就好了。”她点点头。俺拔下电源,把电脑放进电脑包里,将桌子略微收拾了一下,把喝剩的咖啡倒进垃圾桶里,然后跟她一起走出了星巴克。

俺们走到外面,春天的夜风暖暖的醉人的拂过来,半个月亮挂在天上,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她停下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对俺说:“你相信有前缘吗?”俺说:“相信。”她说:“对了,记得记得你说你也喜欢席慕容,你记得她的《前缘》这首诗吗?”俺说:“不记得了,对席慕容俺只是喜欢,不是她的特别的粉。”她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喜欢她的,我给你背一遍她的《前缘》吧,你肯定爱听。”俺说:“好。”她就站在月光里,轻轻的背道:

“假如人若真能转世 世间若真有轮回
那麽 我的爱 我们前世曾经是什麽
你若曾是江南采莲的女子
我必是你皓腕下错过的那朵
你若曾是逃学的顽童
我必是从你袋中掉下的那颗崭新的弹珠
在路旁的草丛中
目送你毫不知情地远去
你若曾是面壁的高僧
我必是殿前的那一柱香
焚烧著 陪伴过你一段静默的时光
因此 今生相逢 总觉得有些前缘未尽
却又很恍忽 无法仔细地去分辨
无法一一地向你说出 ”

她背完了,满怀期望的看着俺,俺只说了一个字:“好。”她失望的说:“好?就没有别的评论了?”俺说:“好,好,实在是太好了,太晴天霹雳了,都找不出形容词来描述了。”她笑了,说:“看样子你不喜欢。好了,我要回去了,晚安,再见。”俺跟她挥了挥手,道了晚安,向俺的车走去。俺进到车里,从车窗里看见她钻进一辆小红车里,开车离去了。

俺回到家里,吃了一点儿东西,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然后打开电脑,连上网,重新回到那个虚拟社区里。俺已经离不开那个虚拟社区,那里的虚拟世界正在变成有血有肉的现实世界,而俺的现实世界正在变得虚拟起来。。。
 
十三

。。。俺来到虚拟社区的水楼前,水楼里的XDJM们都在庆祝6000层。俺看到格格给俺在一面墙上留了一个言,说:“拥抱,你今天怎么突然下线了,害得我看前世看到半中间没看完。你快到顶层来,我有问题要问你。”

俺坐电梯直接到了顶楼,看到格格手里拿着一摞打印出来的纸,在那里出神。俺叫了她一声,格格抱怨的说:“你怎么才来?等死你了。”俺说:“怎么了,有什么紧要的事儿?”格格说:“我滴前世所爱之人,一定是杨四郎。我刚才放狗出去,狗了有关杨四郎滴一些情况回来,都打印出来了。你先看看百度百科上面关于铁镜公主的记载。”她把一张纸递给俺,俺拿起纸来,看到上面写着:

耶律金娥  

南北宋十大家族将领,杨家女将,第四代,杨四郎杨延辉之妻,耶律碧莲铁镜公主。杨四郎延辉在宋、辽金沙滩一哉中,被辽掳去,改名木易,与铁镜公主结婚。十五年后,四郎听说六郎挂帅,老母佘太君也押粮草随营同来,但无计过关见母,愁闷非常。公主问明隐情,盗取令箭,使四郎趁夜混过关去与杨家团聚。子杨宗原。​

俺说:“这个就是你的前世了。她虽然生为辽国公主,母亲又是大权独揽的萧太后,她却没有骄横的习气,反而性格温柔善良,非常小资。”格格又把一张纸递给俺,说:“你再看看有关杨四郎滴记载。”俺打开纸,见上面写道:

杨四郎

金刀老令公杨业的第四子,名杨贵(或“杨勋”),字延朗(或“延辉”)。北宋殿前大将,武艺高强。

性格:

年约二十四,天生俊朗,美男子之誉早已传遍京师,是众少女心里的理想郎君。幼年体弱,性格叛逆,常有洞烛先机之自我主张,在父亲杨业眼里总觉他离经叛道,实质他才情武艺自成一格。父亲对他的不认同、母亲和对他的不谅解,他都能往大处著想而忍辱负重,一生背负的屈辱非人能忍。

家谱:

父——杨业(金刀老令公)   母——佘太君(老令婆)   兄——大郎延平;二郎延定;三郎延辉   弟——五郎延德;六郎延昭;七郎延嗣   妹——八妹延琪;九妹延瑛   妻——林素梅(原配)、辽国公主耶律金娥(或“耶律碧莲”“铁镜公主”“单阳公主”)   子——宗孝(《金枪传》)、宗峰、宗原(《金枪传》中四郎与耶律金娥之子,原名耶律中原)

事迹

幽州战役,杨家诸子在杨业的率领下赴金沙滩谈判,结果被辽兵包围 。杨家军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大打击,几乎全军覆没,大郎延平被乱枪挑死、二郎延定血战殉国、三郎延辉乱马踏死。四郎延朗与部下冲出重围,却又遭遇辽将韩延寿、耶律奇率精兵四下围绕,部下全部阵亡,四郎只身被捕。  
 
四郎被辽将献于萧太后请功,四郎宁死不屈,慷慨陈词,大骂太后,但是未表明身份。萧太后很喜爱杨四郎的一身好武功,又见得杨四郎生得一表人材,于是招降四郎。四郎为报金沙滩血债,忍辱负重,隐瞒身份,将“杨”字一分为二,化名“木易”。萧太后大喜,招为附马,将琼娥公主许配给四郎。  
 
后来,佘太君挂帅征辽,延朗思母落泪,公主发现,追究情由,四郎实言相告,并请公主帮助出关探母,言明一夜即返。公主从萧太后处骗来令箭,延朗即赴宋营,与弟弟延昭,母亲佘太君及其发妻相会。时将天明,延朗恐误限期,危及公主母子,坚决回至辽国。萧太后得知驸马乃杨家人,欲斩之,公主苦苦哀求,乃赦延辉。后助六郎打败辽国,返回汴京,在天波府郁郁而终。​

格格说:“你看你看,按这里滴说法,第一,杨四郎是在金沙滩被俘滴,而不是去救他滴父亲时被俘滴;第二,他不是回去看病重滴母亲,是他母亲佘太君挂帅征辽,他跑到宋营里去看他滴母亲滴,第三,他是一个卧底,最后帮助宋朝打败了辽国。这都跟你滴鉴花宝镜里面看到滴不一样,而且,在我滴梦里,他明明是死在玉门关外滴沙漠里,怎么都对不上啊?”俺说:“杨四郎是一个特殊的容易引起争议的人物,后人对他有很多演绎,百度上记载的只是最通俗的演绎。有的说他不光是在辽国做驸马,还披挂上阵替辽国打宋朝,而且在战场上跟杨家的寡妇们对阵,碰到了他的发妻。他见了发妻,就不敢出枪,发妻对他又爱又恨,含着眼泪把他身上披挂的玉环给挑了下来,饶了他一命。有人说他在辽国不回来是在演无间道,搞卧底潜伏,有人说他是因为铁镜公主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有人说叛国投敌的是杨八郎,不是杨四郎,还有人说历史上根本没有杨四郎这个人 --- 这些都是后人的演绎和臆测,俗话说,眼见为实,你只能相信鉴花宝镜里你看到的。”格格说:“那么谁能保证鉴花宝镜里面滴事是真滴呢?”俺说:“没人能够保证,世上的事,就看你信不信了。”格格说:“那你快把鉴花宝镜拿出来,我要看后面发生了什么。”

俺把鉴花宝镜掏出来递给格格。鉴花宝镜里,公主抱着孩子在一间屋子里走动,她不断的把眼睛看向门口和窗外。玉门关前,血红的太阳正在落山,几把剑从男人的胸膛上撤出,男人缓缓倒在沙漠上,血从胸口涌了出来,把沙子染红。

格格把鉴花宝镜放下,说:“这正是我梦里梦见滴那个场景,和我滴梦一模一样。。。这么说,我前世滴所爱之人,他是真滴死在沙漠上了,没能够回到辽国去见他滴公主和孩子?”俺点了点头。格格站了起来,说道:“假滴,都是假滴,我不相信他会这样死,这个鉴花宝镜是假滴,一定是假滴。”她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哭着哭着一甩手,把鉴花宝镜仍到了水楼外。鉴花宝镜在天空上划了一个弧线,从6000多层高的水楼上掉到地上,啪的一声摔碎了,里面流出了黑褐色的浓汁,把地面给染成一片一片的黑色。“你在骗我!”她冲俺嚷嚷了最后一句,然后扭转身,抽噎着走下水楼去了。

俺看着格格走下了楼,看着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楼里,听到她踩在楼梯上的脚步声咚咚的响,这声音直接震撼到俺的心上,就像是她的脚步踩到俺的心上一样。俺独自在水楼的楼顶上游荡着,千年往事慢慢涌上心头。。。
 
你们占座太快了,俺只能蹲地上了。
 
十四

他走在灰蓝色的原野上,在冥河岸边,脚下开着一片一片的有花无叶的彼岸花。他捂着胸口,想堵住胸口流出的血,但是血仍然从他的手指缝里泉涌一般的流出来,洒在有花无叶的彼岸花上,把彼岸花大片大片的染得血红。 他只记得生前的最后一幕,是在一个沙漠上,五个敌手的剑指向他的胸膛,逼着他低头下跪。他冷笑了一声,昂着头迎了过去,五把剑同时戳入他的胸,他倒在地上,耳边回响的是她的清脆的声音:

“永生永世等着我。”

淡蓝晨雾中,他看到了那个桥,那个传说中的黄泉路上的奈何桥。晨雾慢慢散开,他看到桥上站着一个老婆婆,手里端着一个碗等着他。他知道,她一定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叫孟婆的女人。他走到孟婆身边,孟婆把碗递给他,碗里是浓浓的黑色汤,看不到碗底。他凄惨的笑了一声,问孟婆:

“我的眼泪原来是这样的黑这样的浑浊吗?”

“不是,你的眼泪本是清澈的,只是你一生的眼泪,熬成了这一碗,就变成了浑浊的黑色的汤。”

他抬起头,看着奈何桥下浑浊的河水,里面水草茂密,缠绕着一个一个幽怨的狰狞可怖的鬼魂,河边长着一片一片带着毒刺的藤蔓。

“那就是忘川河吗?”他问孟婆。

孟婆看着他,怜悯的点点头。“那些忘川河里的鬼魂,你不要学他们,喝了这碗忘情水吧,忘掉今生今世所有的恩恩怨怨,你就可以从奈何桥上走过去,重新投胎。喝吧,早喝早托生。”

他端起孟婆汤来,尝了一口,汤是咸咸的苦苦的。他把碗放下,问孟婆:“喝了这碗汤,真的就会把所有记忆都抹掉吗?以后就是她站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出她来了吗?”

孟婆点点头。“你还是心里放不下她是吗?你心里牵挂她,你就不能干干净净的忘却爱恨情仇,不能进入下一世的轮回。多少人都像你这样,在这里犹豫,但是最终都喝了,他们要是不喝我的汤,就要在忘川河里面泡一千年才能转世投胎。那里面有毒蛇,有瘴气,有泥潭,有刺人的水草,有咬人的虫子。你要是心有牵挂,可到那边的三生石上,刻下你和她的名字,这样她来到这里时,看到三生石,就知道你在投胎之前还在想念她,她也就可以欣慰了。”

他跟着孟婆来到桥边的三生石畔。他抚摸着石上面写着的四个鲜红的大字“早登彼岸”,看着石头上面刻着的一个一个人名,他叹了一口气。世界上有那么多地方,城镇中有那么多人,每个人都有一颗心,而她为何偏偏走进了他的心里,让他忘不掉。他拿起石头旁边的刀子,把他和她的名字刻在一起,然后把胸口上的血涂了上去,让字变得鲜红。”

孟婆把碗塞到他的手里,催促他说,“你看,那边又有几个人来了,你快点儿喝吧,忘掉你的悲,忘掉你的痛,忘掉你的愁,忘掉你的爱,忘却一切烦恨和牵绊,在下一世你还会遇见爱上另一个女人,何必对一个人永世不忘呢?”

他端着汤,却是喝不下去。他看到后面的几个人眼里带着悲伤,走到孟婆身边,端起孟婆给他们的碗喝了下去。那些人眼里的悲伤散去,走过奈何桥,消失在桥那边。他闭上眼,又听到了她的清澈的声音:永生永世等着我。

他把碗放下,走到了忘川河边,跳了下去。

冰冷的河水淹没了他,他的脚被几株水草缠住,他挣扎着冒出水面,呛了几口水。他看到几个幽怨的身影,在不远处怜悯的看着他。夜晚的水冰冷刺骨,水面上飘着呛人的瘴气,河里阴森恐怖,水蛇从他身边游过。

从此后他每天在忘川河里,默默的等待,只等着最爱的人有一天从这里过,好看她一眼。终于有一天,他听到奈何桥上传来一阵熟悉的让他心跳的脚步声。他知道,那是她来了。她终于来了,他的眼泪涌了出来。他拨开水草,擦了擦眼睛,顺着河岸向桥边游去。河边的长着毒刺的荆棘挡住了他,他上不了桥,也讲不出来话,只能在桥边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她站在孟婆身边,手里端着一个碗。

他看到孟婆在把碗往她手里塞。他看到孟婆带着她走到三生石边。他看到她摸着黑石头上的红字,流下泪来。他看得见她,而她看不见他。他想跟她喊话,但是喝了忘川河水的人,就失掉了嗓音,他什么也讲不出来,所有的话都停在嗓子边。他盼着能跟她在一起厮守,哪怕在忘川河里,但是他又怕她在河里受苦,何况在河里要煎熬千年。他看到孟婆在劝她,他看到她的眼泪如泉一样涌出来,他看到她的眼里有他的身影,他看到她的颤抖的双手端着碗把汤喝了下去,他看到她的眼里的人影慢慢淡去。他看到她走过了奈何桥,没有再转身。他的眼泪涌了出来,是欣慰的笑,因为他知道她不用在阴森的忘川河里受千年的煎熬了。

漫长的千年,每一天都度日如年。忘川河里陪伴着他的是魔魅般的暗影,夜晚阴风呼啸而过,常常让他汗毛倒竖。他一日又一日的昏昏沉沉半睡半醒的泡在忘川河里,所有往事都渐渐遗忘,只有她的样子总忘不了。千年之中,他听见她的脚步一次又一次来到奈何桥边,每一次她到来的时候,她的脚步声都能把他唤醒。他一次又一次游到桥边,看见孟婆一次又一次劝她,看见她一次又一次在三生石前徘徊,看见她喝过一碗又一碗孟婆汤,一遍又一遍走过奈何桥。她的眼里不在有他的身影。他知道,再铭心刻骨的爱情也敌不过时间的交错。他的泪水一遍又一遍流下来,一半是悲伤,一半是喜悦。

他已经忘掉了多少个日子在忘川河里,直到有一天,孟婆带着一个板子来到河边,告诉他说千年已到,让他从河里爬了出来。孟婆往他的脖子上盖了一个印,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颗苦情痣,送他走过了奈何桥。他托生了。

他重新来到了世上,到处去寻找她。茫茫的人海里,他孤独的行走着,四处游荡,期望能在某一地某一天遇到她。每一天早上他都满怀憧憬的出去,晚上都是失望而归。一千年,世界变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大,在茫茫人海里寻找一个不知道名性的人简直是大海捞针。但是他相信,她一定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活着,有一天他一定会找到她。

一天又一天,日子缓慢的过去了。他的每一次期望都转为更大的失望,他的失望和绝望从心里缓慢的显现在了眉宇之间上。为了一个幸福的结局,他等了一千年,而重新托生之后,他却找不到她。他的心很酸很痛,失落的痛楚停留在脸上。寂寞的夜里他在一遍一遍重温千年前的那个呼唤:“永生永世等着我。” 思念像毒酒穿肠而过,沉淀下来的只是痛苦和绝望。但是他没有后悔。他在想,如果今生今世还没有找到她,他到孟婆桥上时还是不会喝孟婆汤,他要在忘川河里再等一千年。

那一天,一个和煦的春日,他静静地坐在街边的一个咖啡馆外面的座椅里,选了一个视野尽可能开阔的位置,期待着她也许会在人流之中出现。他看着街上走过的川流不息的人,一个个生命的过客,一张张陌生的脸庞。他叹了一口气,点了一根烟,让烟雾顺着手指飘动。突然,他听到背后传来了那个熟悉的,让他心跳的脚步声。他扭头看去,一眼看见了被风吹起的飘扬的长发下面,是那张千年以前的熟悉的面孔。他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把头扭了回去,怕她看见他的眼泪。

“我身边走过一千个人,我能清楚地听出你的脚步,因为九百九十九个人踏着大地,而你踏着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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