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敬听大夫《经历奇异恩典》连载 第一章 蒙恩的家庭、第二章 母亲回天家

都米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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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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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蒙恩的家庭

我是一个最软弱不配的孩子,主怜悯了我。正如《撒上》2:7所说,耶和华“使人贫穷,也使人富足;使人卑微,也使人高贵。他从灰尘里抬举贫寒人,从粪堆中提拔穷乏人,使他们与王子同坐,得着荣耀的座位。”这几节《圣经》对我的启发特别大。

神让我生在一个蒙恩的家庭。我的祖父母年轻时就信了耶稣,那时,他们住在山东省青州府昌乐县。于家是个大家庭,信耶稣之后就不拜祖宗了。但是有人说我祖父母“随了洋鬼子了”,对他们很歧视,祖父母在当地为主受逼迫。后来赶上了荒年,他们联系了几家信主的,就迁居到山西去。那时候穷乏,只能推着小车,挑着扁担,到山西长治屯留县落户。但是感谢主,他们都是基督徒,到山西落户后还是很蒙恩典的。我从几岁就看见我的祖父母每天早晨起来就跪在炕上铺盖卷前祷告,为自己家里的人祷告,为子孙后代提名祷告。我的祖父母从我们很小的时候就教育我们,对孤儿寡妇、残疾人要照顾,来了要饭的,我们就是少吃一点,也要多给人一点。我父母也是这样。我们从小信主,不许骂人,不许说瞎话,要诚诚实实,对人要好,这是父母给的教训。

第二章 母亲回天家

我母亲对我的影响最大。她极能忍耐,对公婆也特别有孝心。我的二婶和四婶不信主,常在我爷爷奶奶面前挑我母亲的不好,说一些嫉妒的话。实在挑不出来,就说我母亲个子长得矮,说我母亲孩子太多。我和我二哥要去跟她们讲理,我母亲总是说,不要和她们一般见识,吃亏者常常在,老天爷有眼,上帝是监察人心的。

分开家以后,家里生活很困难。记得那年要过春节了,没有钱买年华。晚上听到我爸和我妈商量说:“要过年了,咱们这些人无所谓,得给老人们买点东西。能不能把你的几件结婚衣裳,先送到当铺,当点钱,给老人们过个年?”我妈说:“行行行,反正不穿,搁着也是搁着,夏天还得拿出来晒。”第二天,我就看见我母亲包了两个大包袱,让我父亲背着上城里头去当了。

没想到过了春节,正月二十几,日本鬼子的飞机就来把县城给炸了,铺子、房子被炸完了、抢光了。我母亲当的那几件衣服也没有赎回来。我父亲心里挺懊丧,觉得对不起我母亲。我母亲说:“那些衣服反正也不穿了,没有了就没有了,不用放在心上,不要当个事儿!”我母亲这些言行对我影响很大,给我做了美好的榜样。

我母亲一天学都没有上过,可是信了耶稣以后,做礼拜、念《圣经》,找到哪就念到哪。一百多万字的《圣经》,全都会念,这是人所不能理解的。我的两个婶婶有时挑起事端,让我叔叔和奶奶发火,但我母亲从来不计较这个,就是忍耐,一味地忍耐,按《圣经》上的话去做。她说:“忍耐到底,必然得救。”
从结局来说,我的两个婶婶都十分悲惨。我的二婶得了气管炎、哮喘、肺气肿,我的白天黑夜只能坐着,喘不上气来,受了很多很多的罪,年经不大就去世了,就等于是憋死的。我四婶得了奶疮,按现在看就是乳腺癌,大出血,疼得很厉害,也是年经不大就死了。我母亲呢,我长这么大没见过我母亲跟任何人发过火,从来没见她大声嚷嚷过,什么事都是很柔和很谦卑国。我母亲结婚好几年没有孩子,我爷爷奶奶整天盼孙子。街坊就说了:“喂个鸡还下个蛋呢,娶个媳妇不会生孩子!”我母亲听了这些话,心里很难过,就跑到房后边去祷告、去哭,求主让她能生个孩子。我母亲祷告后,有个老太太给了她一个偏方,经脉一调,就怀孕生了我大哥,又有了我二哥和四个弟弟,加我一个女孩子,一共七个。我母亲特别感谢主,更经常地读《圣经》、祷告。

我的两个叔叔都找了后老伴。我母亲一生虽受过很多苦,但却心里有平安,一直活到八十八岁。我母亲一直身体很好,没得过什么大病。她去世的前一天,自己在炕上坐着,看见来了一大队天使,前面的天使在她胸前盖了一个印,说:“明天接你回天家!”我母亲一愣。天使又说了一句“明天接你回天家”。
我母亲说:“好!”一说“好”天使就飞去了。我母亲非常高兴,就唱起歌来。这首歌是她礼拜聚会时听会众唱的。歌词是:“人在地上如同草上花,争名夺利究竟为什么?两手一伸,两眼一闭,什么放弃。灵魂最宝贵,相信耶稣就能回天家,免受地狱苦。”这天,我母亲唱这首歌,唱得很动情。她坐在炕上唱了两遍。我弟妹在外屋听了,觉得我母亲今天唱歌唱得这么好听、调子这么忧雅,就扶着门框听我母亲唱。我母亲唱完了,马上跪起来祷告:“主啊!我感谢你,感谢你呀!我这一生你恩待我,使我的全家大人孩子、子孙后代都有平安。主啊!你恩待他们,上学的有聪明智慧;工作的各方面你都保守。感谢你!你恩待、怜悯、保守。你要把接走,你要恩待每一个孩子,无论他们在远处的、近处的,你都与他们同在呀……”

当时我在北京,我母亲在山西,我还有两个弟弟在新疆,一个弟弟在洛阳,哥哥们也在外面工作,家里只有一个弟弟。祷告完了,我弟回来了。我母亲就对我三弟说:“你得有个思想准备呀!”我弟弟说:“啥事呀?”她说:“明天天使要来接我回天家了,不得做点准备呀!”我弟弟说:“啊!什么事?什么事?怎么啦?”我妈说:“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于是,她就把刚才天使跟她说的这个情况,跟我弟弟说了一下。我弟弟就抓耳挠腮地说:“啊?这么急,这么急呀!明天、明天?”我妈就说:“不要着急。咱们基督徒,信耶稣,一切从简,什么都不要浪费,不用出大殡,棺材也有了,衣服也有,都不用着急,就是有个思想准备就行了。跟你说一下,这三个远的人,就不用给他们打电报了。你姐姐在北京的医院里工作,找她的人很多,特别忙。赶到我去世了,也不用通知你姐。新疆那个弟弟也太远了,坐火车就得四五天,也不用通知了;洛阳那个也不用通知了。赶到我去世了,埋了,第二天,写一个统一内容的信,就说妈的遗嘱说了,这三个远的,就等到天家再见面,就不用回来了。基督徒都要好好信主,将来都要在天家见面。”

我弟弟说:“我哪能那么做?母亲去世了,哪能不通知我姐姐和两个弟弟产?既然主要接你,那没有办法,只要你一咽气,一倒头,我就给他们打电报,谁能来就来,不能来,也省得怪我了。”我母亲还跟我弟弟说:“明天我回天家,从西院走,免得我走了以后,你不得劲儿。”她说话是有根据的,因为我弟妹的母亲自我弟妹结婚后一直在我家住,她身体不大好,年经不太老就去世了。等她母亲病重时,我弟妹害怕,就不大到跟前了,都是我母亲和我弟弟他们照顾。所以我母亲特别体谅我弟妹。

我母亲这样一说,家里就都知道了。我叔叔和的娶的婶他们都过来看,大家觉得怎么会有这个事,明天要离开世界,今天就知道了。后来,我母亲就带着她的小孙子和重孙子,上我们那个窑顶上去。我们住的窑是平地上拿砖垒起来的,挺高大的,在窑顶上能望很远。她在窑项上还是唱“人在地上如同草上花”唱完了这首歌,就祷告,说:“主啊!主啊!我在外面的这几个孩子,在北京的女儿、在新疆的儿子、媳妇、孙子,在洛阳的儿子,你与他们同在,保守他们,赐他们平安……”祷告完了,就带着孩子们下来了。

第二天一早,我母亲起来就又洗澡、又洗头,又换衣服。我弟妹说:“妈你折腾什么呢?这么早!”我妈说:“我都收拾好了,收拾干净了,省得我一倒头,你们手忙脚乱的。”她就这样,该弄的都弄好了,还告诉我弟妹:“我走的时候,就穿这身衣服。这是你姐姐这次回来给我做的,我很喜欢。以前预备的寿衣什么的,我不喜欢。”

一吃罢中午饭,她说:“行了,我现在就到西院去了。”我弟弟和弟妹把要有的床、垫子、单子都给她洗好、铺好了。她自己穿过东西院之间的两个院子,走到西院,看到里头铺得挺好的,特别高兴,上床时还磕打磕打脚底下的土,回过头来对跟着来的一大堆人讲话,原来,我叔叔、婶婶、叔伯哥哥、嫂子、弟弟、弟妹,还有侄子、侄女、侄媳妇,都听说今天要接我母亲回天家,就很希奇。我母亲坐在床上告诉他们说:“你们要好好信主呀,好好信主呀!待会儿天使就来接我走了。你们好好信主,将来咱们到天家再见面。杀身体不能杀灵魂的,不要怕它。如果遇到什么逼迫、患难,就不信了,那将来咱们天家就见不
着了!”就这么交待、嘱咐,大家都这么听着。一会儿,我弟妹说:“妈,你说了那么半天了,喝口水吧!”她喝了两口,还接着说,只怕时间不够,来不及说完。“信耶稣得永生啊!遇见逼迫患难就不信了,那就上不了天堂,得不着永生……”我弟妹又递给她水,她喝完又讲。第三次喝了一小口水,一下就闭上眼
睛了。想必是她看见天使来接了,满脸笑容,一下闭上眼睛不说话了。就这样,我母亲被主接走了。像这样离开世界的人非常的少。

我母亲离世时,我不在场,这些经过都是我弟妹告诉我的。等我接到电报回到山西老家,已经第三天了。我母亲入殓后,脸还不太凉,胳膊、腿、手还不僵,就跟睡了一样。第七天出殡时,脸上还是笑眯眯的,摸着有弹性。我母亲离开世界的情形,实在是个奇迹。出殡时,全村的基督徒,还有亲戚、朋友、村民,一千几百人送葬。大红棺材上贴“安息主怀,主来复活”八个黄金字,前面是一个大十字架,后面是金灯台,大家提着录音机,唱着赞美诗,一直到坟地。村人纷纷说:“这老太太真是有神呀,看着笑眯眯的,多好呀!”“你看这信主的人真是不一样!”神不偏待人,对比我的两个婶和我母亲的不同结局,真是要赞美神!

(未完待续)
 
于敬听大夫《经历奇异恩典》连载 第三章父亲死而复活,第四章父亲为主作见证

第三章 父亲死而复活

神在我家行的奇迹是非常多的。下面我讲讲我父亲死而复活的事。

1937年,我虚岁十岁,实岁九岁,日本鬼子进攻山西,实行“三光”政策。阴历二月十五那天下午,日本鬼子打到我们村,村里的衣服、粮食、鸡呀、蛋呀、牛呀都给抄走、拉走了。日本鬼子刚要出村的时候,后山坡上游击队放了两枪。日本鬼子停下来,架上机关枪准备开火,等了半天没动静,就气呼呼地走了。

当天夜里,鬼子包围了我们村。半夜里狗一咬,村子里又响枪,这就乱了套了!阴历二月二十六日早晨,日本鬼子烧了二百多间房,打死打伤四十多人,全村成了一片火海。四个鬼子把我家西院最西头的一间房子的门窗给点着之后,正要离开,我父亲提起院子里头白天饮马剩下的半桶水就往火上浇。鬼子听见“扑”的一声,扭头进来,拉住我父亲的胳膊说:“你,坷伊(注:日语‘过来’的命令词)!”把我父亲拖到大门外,两个鬼子咣咣两枪,就把我父亲打倒了。一枪从肚脐左侧一公分处打进去,从脊椎骨左侧一公分远处穿出;有一枪打入右侧小肚子,伤到右大腿根的骨头上,一下子炸开了,小肚子炸了个碗口大的窟窿。我父亲就倒下了,血流得满地,肠子流出来一大截。鬼子又从东院把我们给轰出来。我抱着弟弟,一出大门,见我父亲躺在那里,一地血,我就喊:“爸爸!爸爸!”我父亲没有反应,早死了!

我爷爷奶奶看见这情形,一家人就跪在那里被告:“主啊!主啊!天老爷呀,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儿子!”我们这些孩子就喊:“主啊!主啊!老天爷呀,救救我爸爸!”我两个叔叔,我哥哥、弟弟跪着一大圈,哭喊、祷告。

那个日本鬼子走来走去到叫:“死啦死啦地!死啦死啦地!”我正好跪在我爸爸脑袋旁边,一个鬼子围着我爸爸转了一圈,把人圈扒开一个口子,朝我爸脑袋“崩”地踢了一脚,又用右脚的大皮鞋一拨拉我父亲有脑门,见身子已经僵硬了;扒开眼皮,我看我父亲的眼睛,只有白眼球没有黑眼仁了!鬼子又叫:“死啦死啦地!死啦死啦地!”

接着鬼子又逼我叔叔给他们从井里打水喝,还差点把我叔叔一脚踹到井里。就这么折腾了几个钟头。鬼子又拨出剌刀,朝我爸爸的肚子“噌”一下,把我爸爸的棉袄、汗衫都挑开了,刀尖一下扎到右侧胸脯上,扎下去有两寸深的口子,拔出刀来,没有血了!他的血流干有好几个钟头的!

直到大约下午两点多钟,太阳都往西转了,日本鬼子才走。

我们把我爸爸抬到院子里。我叔叔和我哥哥们五六个人抬着,刚进大门,就听见我爸“吭、吭、吭”连吭了三下。这么长时间了,我爸有气了!我们拿来原来扔在院子里没被日本鬼子烧掉的一床破棉被,下面垫了点柴禾,就把我爸放在那上面,我爸就说出话来了!他说:“渴呀!渴呀!”我赶快去拿水,我爷爷说:“不能喝水!受了这么大的伤,流了这么多的血,一喝水就完了!只能喝男孩子的童便,能提神、活血。”

当时,连我一岁半的小弟弟,在场的有五个男孩子,赶快一人拿一个碗去接尿。然后按我爷爷的嘱咐,先从最小的子孩子的尿喝起,一气儿五个孩子的尿都喝了,我爸就睁开眼睛了,眼睛还挻亮,他能看见我们----他真的活了!接着,他把身上的血、土抹了抹,把裤腰上枪子炸开的棉花扒了扒,自己把流出来的肠子塞了进去。他的骨头被炸碎了,他用手往外抠那些碎骨头,我就伸手去接…抠着抠,“咯噔”一下,就又死了,好几分钟不喘气了!我跟我妈就晃他,大喊:“主啊!救救我爸爸!”

叔叔们都去救火了,听到我们喊,也都跑过来,祷告、呼喊。后来我爸又哼了一声,缓过一口气,又活了!睁开眼看看我们,接着还抠。我说:“爸,别抠了,连个麻药也没有,疼死了!”

我爸说:“上帝要接我的灵魂,我就不用抠了;上帝要不接我的灵魂,我必须抠干净了。那些碎骨头烂肉,这些异物在里头,我要活了,就成了废人了,什么活也不能干了!如果不抠干净,一活动,它就在里头扎得你流浓流血。”接着咬着牙抠,抠干净了,自己摸了摸,说:“行了!”

离我们村八里有个村叫老军庄,那里有个天主堂叫老军堂,有两个修女住着。我们把我爸抬了去,想请修女看看有没有办法救治,人家一见全身都是大窟窿,就说:“不行不行,咱们这里不是医院,小孩子的小疮小疖子的还行。”任我妈怎么来央求,人家就说不行。

天主堂对面有一个院子,有空房,我们就住在那儿了。修女还不错,第二天见我爸没有死,就弄了点消毒水,给我父亲右侧那个最大的伤口,就是塞进肠子的地方,用大粗针管嗞嗞地冲洗。一天给冲洗一次,洗了两天之后,就见他冲洗过的地方有肉芽长出来。洗过之后,拿纱布一捂,就完了。别的几个小窟窿眼子就没管它们。洗了几天之后,就隔一天一洗,后来隔两天洗一次。就这样,伤口自己长好了!住在天主堂对面一个月零一天,三月十七号我们就回来了。我父亲已经能拄棍走一里多路。五月端午节收麦子,我父亲都能自己扛麦口袋。后来我父亲骑自行车、挑水,干什么都行。就这样,我父亲又活了五十二年。在这五十二年中,我父亲到处为神做见证。

神在我们家的神迹奇事实实在在是太多太大了!从一百多年前,我祖父信主之后,我家礼拜天都要读经、祷告,不管春夏秋冬,不管多忙,礼拜天也要休息、做礼拜,敬拜上帝。我父亲活到九十二岁,到去世前还能爬山,上上下下的,没在床上躺一天。

我所经历的第二个死而复活的事也发生在我老家山西,我四叔的儿子即我的叔伯弟弟叫于志亮,在一岁半的时候发高烧。我四婶不信主,她去找了个跳大神的来给孩子念经。正在跳大神的念经之时,我弟弟口吐白沫,翻白眼,抽风死了。那个跳大神的一看不妙,就溜走了。我父亲马上叫我一同去为孩子祷告,可是,我因为四婶不信主,就不愿意去。

可是我父亲因为心情焦急,就连拉带拽把我带去了。我到了四婶家,就跟她说:“你得跟神认罪,你为什么不信神,却叫那些跳大神的来!你要是不认罪,谁也救不了你的儿子!”我四婶这里流着眼泪说:“我认罪,我悔改,求主赦免我的罪。”然后我们大家一同切切地为孩子向神祷告。约莫二个小时的光景,孩子就哭了起来,四婶抱起孩子,孩子就吃起妈妈的奶来。看上去吃的非常安详,完全不像一个刚刚死去的样子。到现在我堂弟已经71岁了,并且一心信靠主。

第四章 父亲为主作见证

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村子里开批斗大会,斗我爸爸。我们家出身好,是个中农,不是被斗争的对象。但是就因为我们信耶稣,村里的干部、红卫兵,就开群众大会,把我父亲拉出来批斗,逼我父亲放弃信仰。我父亲马上解开衣扣,让他们看伤口,说:“你们看我这个大伤疤。你们年轻的不知道,咱们村的老年人谁不知道?日本鬼子打了我两枪,刺了我一刀,我们一家为我祷告,上帝让我从死里复活了!你们不信神,我信,我要不信,早死了,你们也不用批斗我了。”村长的大儿子拖了个凳子来,让我父亲站上去,说:“让大家看看这个老顽固,什么时候了,还信神、信鬼。”村长的儿子“咣”的一下,把凳子踢倒,我爸就从凳子上扑倒下来。问:“还信吗?”我爸说:“死了也得信!”

他从凳子上摔下来,胳膊腿哪都没摔坏,起来还是照样信。这个会就没办法开下去了。会开完没多少天,村里闹鬼闹得很厉害,特别是批斗我爸最厉害的家。村长的大儿子晚上睡在炕上,半夜里就被抬到地下,听说屋子里凳子桌子响动,桌子上的茶壶茶碗都跳到地下摔碎了,炉子都倒了,屋子里叮叮咣咣,黑夜里他家人睡不着觉。好几家闹鬼闹得没办法,看到我们家怎么批斗都平安无事,有的人就从我们家的井里打一桶水搁到他们地下,这一宿就不闹了;有的人就从我们家房后撮一簸箕土,搁到他们家地下,这一宿也不闹了。在我们说,这都是迷信。这都是这些人后来信主了,自己做见证说的。

这次我从北京回去,看见在我家做礼拜的一个老太太我不认识,后来问我弟妹,她告诉我:“那不是张婶吗?村长老婆,信主了!”弟妹说,“村长家不是批斗爸爸最厉害吗?她那在儿子在批斗会之后,家里闹鬼闹得不到一个月就死了。二儿子开自家的拖拉机去拉树,下一个小坡时,车上掉下一根木头,正好砸在车轱辘前头,车翻了,他自己开车把自己压死了!村长还有个女儿,那天开“双保险积极分子大会”,本来是另外一个女同志去,因发烧不能去了,她就替人家去开会。刚上卡车,一倒车,她一个倒栽葱栽下来,没绥气,就摔死了。村长的两个儿子一个闺女,都这么意外地死了!我们信耶稣的家里平平安安,人丁兴旺,生活富足,村里人十分羡慕。村长老婆见了,自己也信主了。”
我们信主的确实蒙主保守,我父亲八十九岁时住在北京东四我家里,礼拜天到崇文门礼拜堂做礼拜,三里路去、三里路回,从来不坐车。九十二岁时在老家,有一天说肚子有点疼,我弟弟给他吃了点药,又请大夫打了一针,他说疼的不厉害了。然后他问了我侄子,知道我母亲去世六年了,就说:“你奶奶去世六年了,主也该接我了。到天家跟你奶奶相会去,不用给我治了。”我弟妹给他摩挲摩挲腰、肚子,捋捋、弄弄。吃罢午饭,他说不要紧,到下午就去世了。主在我父母身上,实在有奇异恩典。

(未完待续)
 
于敬听大夫《经历奇异恩典》连载 第五章认罪悔改得医治、第六章蒙恩奉献

第五章 认罪悔改得医治

再说我自己。我十岁时,我父亲受了重伤。当时家里的房子、衣服、粮食全部被日本鬼子烧了。我一岁半的弟弟,我白天抱着,夜里我的胳膊当他的枕头,棉袄大襟作他的被子。结果我得了感冒,没钱也没办法治,就发展成了气管炎、哮喘,后来变成肺气肿。夜里不能躺着睡,躺下就上不来气,齁齁的,只能坐在墙角,拿个枕头顶着,拿被窝靠着。天一冷就下不了炕,吃不了饭,睡不着觉。这么过了三年。我十三岁时,病得很厉害,由于缺氧,嘴唇、眼窝、指甲盖都是青的。我爷爷跟我爹妈说:“这个孩子你们得有个思想准备,不定哪天,一口痰塞住,就麻烦了。”

我爸妈就这么一个女孩子,平时就疼得不得了,一听这话,我妈就扭过头去掉眼泪。后来我爸妈就商量说:“死,早晚谁都得死,但不知这孩子清楚得救没有。要没有清楚得救,上不了天堂,这是个大问题。”那年,离我家十五里路的礼拜堂开感恩会,有四十天的修道班。我爸妈商量说:“让孩子好好去听听,好让她清楚认罪得救。”

第二天,我爸就赶个车,让我跟我伯叔姐姐---比我大半岁---带上吃的,住在教会听道。我妈让我爸隔一天去一趟,什么时候犯病厉害,就赶快接我回来。我刚开始听道,还没听出什么来。听了一个礼拜以后,那天圣灵大做工,就听讲道的人一句句《圣经》上的话,都讲的是我。人带着罪就不能上天堂,就得下地狱;罪怎样才能得到赦免呢?必须向主耶稣彻底认罪悔改,靠耶稣十字架舍命流的宝血洗净自己的心,自己向神痛悔,认罪悔改。听讲的时候一句一句都特别扎心。从前觉得家里都是基督徒,也不让骂人,也不让害人,没犯什么罪。可是那天一听讲,圣灵一做工,一光照,一感动我,我从记事起,所有的大罪小罪就都想起来了:偷吃家里的酸枣,跟我四婶打架、生气,所有人知道的、不知道的,心里思想的,眼不该看的,耳不该听的,心不该想的……,这些罪严重得厉害。那天真的是在神的面前痛悔。

晚上宿舍都关灯了,我和我叔伯姐姐悄悄跑到大礼堂,跪在那里祷告,认罪呀,认罪呀!在痛哭流泪认罪的时候,我在异象里看见主耶稣血淋淋地挂在木头上,鲜血滴滴下流。我就祷告说:“主啊,主啊!我犯了罪呀!你受痛苦,你为我钉十字架,舍命流血呀!……”跪在那儿,哭得眼泪流了一地。我和我姐姐同时认罪悔改,一个时间得救。就这么跪在地上祷告、认罪、悔改,不到两个钟头,这一身病一下子全好了,全身轻愉快!我这个高兴呀!被圣灵充满真是很喜乐。

第六章 蒙恩奉献
十五岁时,我就自己奉献了。那时是1942年,我们那里闹荒年,很多人饿死了,都会收养了几个没人管的孤儿。我二嫂和三叔三婶是传道人,可自己还有两个孩子,又收养孤儿,忙不过来,教会又呼召,我就说我来,我愿意奉献,照顾这几个孤儿。就这样十五岁我就奉献了。那还是日本占领时期,有一个大我八岁的姊妹管帐,给孩子们作饭、做衣服;我就管小孩儿和洗澡和吃喝拉撒睡。

1945年,我们老根据地解放了。根据“三人小组”的谈判结果,原来都会照管孤儿院的西德人鲍教士,还有其他要离开中国,管帐的姊妹也要跟着一块儿走。我就祷告,问主:“董事也走,执事也走,管孤儿院的都走了,我怎么办呀!”我蒙恩得救奉献以后,什么事都得祷告,问主,主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这时候有一句话:“任何人能走,你不能走。”

他们走了以后,长治市里头就待不了了。我就带着几个孤儿到福音庄去。乡下有个大村子叫四子村,信主的在马路南边盖了一些房子,都是信主的住在这一块,他们就自己起了个名叫福音庄。我带着孩子们住在那里的小学校里,弟兄姊妹都帮着我,很好的。我爸觉得我自己还是个孩子,弄这么些个小孩子,不叫个事儿,就跟都会商量,背着我找孤儿们的远方亲属。结果,不久孩子们都被人接走了。孩子们一走,我这个难过啊,我就祷告。

我再补充一下我蒙恩得救以后,非常火热,特别愿意诗经祷告。当我读到《撒木耳记上》第三章,神对撒母木耳的呼唤,撒母耳的蒙召,心里一下子就亮堂了。神这么怜悯我,这么恩待我,这么小,神就捡选我,我感到神在跟我说话。特别是第三章第4节:“耶和华呼唤撒木耳。撒木耳说:‘我在这里。’”
在这里,撒木耳起先对神没有认识,虽然他母亲把他奉献了,在圣殿里侍候以利。下面是三章5-12节:“就跑到以利那里,说:‘你呼唤我,我在这里。’以利回答说:‘我没有呼唤你,你去睡吧。’他就去睡了。耶和华又呼唤撒木耳。撒木耳起来,到以利那里,说:‘你呼唤我,我在这里。’以利回答说:‘我的儿,我没有呼唤你,你去睡吧;’那时,撒木耳还未认识耶和华,也未得耶和华的默示。耶和华第三次呼唤撒木耳。撒木耳起来,到以利那里,说:‘你又呼唤我,我在这里。’以利这才明白是耶和华呼唤童子。

因此,以利对撒木耳说:‘你仍去睡吧。若再呼唤你,你就说:耶和华啊,请说,仆人敬听。’撒木耳就去仍睡在原处。耶和华又来站着,像前三次呼唤说:‘撒木耳啊!撒木耳啊!’撒木耳回答说:‘请说,仆人敬听。’耶和华对撒木耳说:‘我在以色列中必行一件事,叫听见的人都必耳鸣。我指着以利家所说的话,到了时候,我必给始终应验在以利身上。’”我读到这儿,心里非常高兴,亮堂的不得了。我就祷告说:“主啊,你呼唤撒木耳,我今天知道你在呼唤我。”
所以我就得到“敬听”这个名字。原来我爷爷给我起名叫“春兰”,因为我是二月生的。撒木耳三次听到呼唤,高高兴兴地,没有不耐烦,没有怨言,我就改名叫“敬听”。一直几十年,从那时开始有了敬畏神的心,早晨一起来就祷告,读神的话,再做别的事。
 
于敬听大夫《经历奇异恩典》连载 第七章西洼子祷告会,第八章灵魂被提到主怀

第七章 西洼子祷告会

把孩子送走后,又想孩子,又想到神的工作,心里很难过。我那里才十几岁,我找到几个老同工,一位王大娘,一位赵大娘。还有我一个表姑卜圣贞,是个传道人,天津圣经学院毕业的,也是我属灵的母亲,我蒙恩得救后一直和她在一起,很得她的培养。我们几个人觉得解放后教会不能聚会了,有了一些逼迫。于是凑到一起,愿意有一个祷告的地方,好好地痛快地祷告,看神怎么带领。还有一个弟兄叫张恒志,五个人发起了一个祷告会。

离福音庄二十里有个村子叫西洼子村,比较偏僻,只有三家人。有一家有一个五间房的大院子。我们就去了他们家。祷告、读经,没有次序,也不象上课似的,也没有查经班、培训,就是切切地祷告。开始时就五六个人。过了几天----我们任何人都没通知,没写信,那时也没电话----从屯留县,潞城县,襄垣县几个县的人,背着小米、干粮,骑着小驴来了。问他们来干什么,听谁说的,他们说也没听谁说,就是圣灵感动,要到这儿来聚会,来祷告。非常奇妙,真是圣灵的工作。

人越来越多,也没有准备接待,被褥、床什么也没有。我们就在地上铺了些草,弟兄们在那头有一间房,读经祷告就在姐妹这一间。后来多到七八十人,就支上大锅做饭,天天读经祷告,一连四十天,越祷告越蒙恩典。圣灵充满呀,王大娘还奉耶稣的名赶鬼国。我五弟也去了。他在祷告中看见了天使。我们的生活非常简单,不注重吃喝。祷告停止后就作见证。所以这四十天有很多人蒙恩典。到第四十天公安局的人来了,说我们这么大的行动他们不了解,就把张恒志和卜圣贞抓起来,送到屯留县派出所。其他人各回各家。

第八章 灵魂被提到主怀

在这次聚会之前,我们在福音庄还有一个同工祷告会,一共二三十个同心的人,住在一个姐妹家的三间房里。

有一天,我们都跪在那里祷告,那时我十七岁。祷告非常蒙恩的时候,我觉得我这个人一下子成了两个人了,从我胸前又出来一个小我,只有五六岁的样子,我看看这个是我,再回头看看,另一个也是我,两个都是我,这个小我一下子就上去了。我祷告:“哈利路亚,赞美主,感谢主!”然后就成了方言式的祷告了。我就往上走,到了很高很高的地方,回头看看,大家还跪在那里祷告。我一下子被提—我那里不懂,也没有坐过飞机,不知道云层上面是什么情况。这个小我没站在任何物质上,是一个无形的电梯,就上去了。开始是往南,一直往上走。一过了云层上边,我就看见象下雪那么白,就象弹的棉花一样,起起伏伏的。我在这无形的电梯上走,也没什么障碍。再往上走,一下看见了就象《启示录》上写的天堂,黄金街道,碧玉城。往南一拐弯,我就高兴起来。啊,啊,到了!到了!一直一步都不用走,完完全全是无形的电梯带着我走。

一到天堂门,一进去,也没有天使,也没有任何人。靠东边一转弯,就看见耶稣,坐在明晃晃的大宝座上。我就高高兴兴地往耶稣那里走,可是一步也不用迈,耶稣一下站起来,两手一抄,就把我抱起来了。耶稣往宝座上一坐,把我放在他的右腿上,我这个美呀,高兴呀!我说:“主啊,我到了你的怀抱里了,今天才到了目的地了!”

耶稣就抵头看着我,我就仰着头看着主的脸,就象小孩子离开爹妈很久了,一下子见到母亲,投到母亲的怀抱里头,真是没办法形容。我在主的怀抱里尽情地享受,撒娇:“主啊,太好了,我可不走了,永远不走了!”

那个美呀,是一生中最美的时刻。我“腾”地一下跳下来,围着耶稣,耶稣就在那儿坐着,看着我象一个天真的小孩在那儿玩。我围着宝座,转了两圈,回来手往耶稣膝盖上一搭,又一下子爬到主的怀里,主就抱着我。我正在享受得非常好的时候,主告诉我一句话:“你还有工作,你还得回去。”

我就哭起来,说:“主啊,我可不走。”刚要撒娇耍赖皮,主就一下子严肃了,不象刚才那样笑眯眯地看着我了。主就很严肃地一个字一个字地用手点着说:“你还有工作,你还得回去。”

我一听,知道这是主的命令,这就不能耍赖皮了,不能不听了。我就很不情愿地说了一声:“那好吧!”一下我灵魂就回到原来的我里面了。

一睁眼,看见原来在这里祷告的弟兄姐妹们有的坐着,有的歪着,侧着身子,象睡着了。这个时间,一看正好两个小时过去了。这些弟兄姐妹本来祷告了很长时间,在我被提又过了两个小时就都累了。我的灵魂一回来,我就“唉”了两声。弟兄姐妹就呼地一下跑过来,推着我问:“刚才你怎么了?”我就问他们:“你们说我怎么了?”

他们说:“我们刚才祷告到最蒙恩的时候,听见你这个人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高,仰起头来看看,见你还在屋里跪着,后来听见声音很远很远的,到屋外面看看,什么也看不见。声音开始挻大挻大的,后来声音变得越来越高,我们就听不见了。也不知你怎么出去的,就上了天上去了。我们也不敢动,累了、困了,就坐在这里睡着了。”

他们这么一说,跟我的经历就都合上了。要不是他们这么证明,我还以为我是见了异象了,或者是做梦呢!我心里清楚了,这是我的灵被提到主的宝座那里两个小时。

从那以后,我的心里面焕然一新,我也得到特别的能力、胆量我刚强壮胆,什么都不怕了!我就觉得,我这一生最重要最终的目的就是到天堂,到主的怀抱,到主耶稣那里,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呢?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就是死吗?我死了,我灵魂就到主耶稣那里去,到天堂了。我也常作见证,提到这个经历。
人问我:“你怎么有那么大的胆量?”

我说:“从我的灵魂被提以后,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什么灾难危险,甚至为主的殉道,杀头,这些毫不在话下。我就想到但以理被扔到狮子洞里,狮子不咬他;沙得拉,米煞,亚伯尼歌被扔进火窑(注:《但》3章),火窑比寻常加七倍的火,也不能烧着他们。我们基督徒在神的管理之中,还有什么可怕的?即或是死了,为主殉道了,那不是值得的吗?那不是在天堂里得荣耀的吗?”

从那里起,我就有胆量,有能力,祷告什么,神就听什么。很多事情迫切祷告就蒙应允,就蒙神施恩典,整个人被提之后,就象换了一个人一样。

张恒志和卜圣贞被捕之后,就坐了监狱。我当时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但什么都不怕,就去监狱给他们送东西,去看他们。我们只是信耶稣,读经祷告,政府找不着碴儿,过了一个月他们就被放出来了。

来美国,第一次坐飞机。座位挨着舷窗。飞机一过云层,我就拉身边的老伴说:“你看你看,这地方我来过。”老伴说:“你吹什么牛啊,你我都第一次坐飞机,你怎么会来过?”我说:“我十七岁,我从十岁起得了三年重病,十三岁认罪悔改,不到两个钟头,主把我一身的病全治好了。我现在身体很好,每天的工作量也很大。我直到现在还是牙科大夫,每天从早晨七点半上班,一直工作到下午一点半。有时候病人多了,就到两点。有人说,”看你也就是六十岁,六十岁的也没有这么大的精神。”

这完全是主给我的恩典。我上午看病人,下午骑车到处作探访。晚上还要聚会,每天早上六点起床,一直忙到晚上。在门诊的时候,吃完晚饭就和几个学徒的学生一起读《圣经》。每日与主同行。每年从一月一日开始,从《创世记》一章一节起,到十二月,《启示录》就读完了。一年一遍。跟我学徒的孩子们每年都要读一遍《圣经》。我蒙恩实在多。
 
于敬听大夫《经历奇异恩典》连载 第九章香山恩典院和南京同工会,第十章进“至圣所”前后

第九章 香山恩典院和南京同工会

山西老根据地有一个风俗,女孩子一到十八岁差不多就结婚。十八九岁不结婚,就被看作很怪。我奉献之后,就抱着守独身的想法。可姑姑婶婶不断地给我提亲,就成为一件很烦的事情。

当时我表姐郭殿听在北京香山华北恩典院,就是宋尚洁博士去世后留下的供工人退修的地方。当时有七八个人常驻。她和我表姑卜圣贞都是天津圣经学院毕业的。她们回山西传福音的时候,知道了我的情况。后来我跟她一通信,她就跟恩典院说了一下,让我到恩典院去勤工俭学,不用缴饭费。因为我是个农村人,出来不挣钱,家里也没钱。我来了管做饭,买东西。一块儿查经。

1949年10月21日我就到香山恩典院报户口了。我21岁,每天早晨四点半起床,读经祷告,很忙。但感到这个环境属灵的空气非常好。华北恩典院的负责人是陈善理大夫,就是张恩赐的母亲,其他是些老姊妹单起伙。每个月五块钱伙食费。这些老姊妹非常有爱心。我和陈大夫,就是张伯母,住在宋博士住过的房间里。张伯母非常有爱心,每天上午都有很多人来查经聚会。

过了几个月之后,南方华东杭州天风山恩典院来了八个弟兄姊妹,都是年轻的。恩典院一下子增加了这些年轻人,就很热闹。

1950年快到冬天了,南京黄泥岗杨绍堂牧师要开一个内地同工祷告会。杨牧师是山西曲沃人。他非常惦记内地教会的情况。就召集了山东、山西、河南、河北四个省的内地同工,在南京黄泥岗教会开会。

香山恩典院山西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我表姐郭殿听,一个是我。张伯母先为郭殿听祷告。不通,神不盖印。她就为我祷告,一祷告,通了,张伯母就让我去开这个会。郭殿听解放前就来北京了。所以内地的情况她根本不了解。我在解放以后,山西几个县所有的聚会我都参加过,象西洼子同工祷告会,后来被抓以及家庭教会的情况我都知道。我年龄小,也没什么文化,没见过什么世面。但神给我力量,什么都不怕,哪都敢讲。

开同工会的时候,杨牧师给山东、山西、河南、河北的每一个同工差不多两个钟头的时间作见证,汇报教会的情况。我就把山西老根据地1945年解放一直到1949年来香山这一些情况,山西屯留县、长治县、襄垣县、潞城县这四个县城聚会的情况,山西屯留县、长治县、襄垣县、潞城县这四个县城聚会的情况都汇报一下。特别介绍了西洼子聚会圣灵带领的情况。四十天聚会,从五六个人到七八十个人,大家睡在铺了草的地上。甚至年轻人没地方睡,只能睡在房坨上---也就是休息几个钟头,起来还是祷告。大家特别蒙恩…….我讲到这些情况,很多人就特别受感动。散了会,南京大学的助教拉着我的手说:“今天晚上你就上南京大学给我们老师同学作见证。”

吃过晚饭,我就去了。南京大学大礼拜堂坐得满满的,连楼梯上都坐满了人。都瞪着眼看着我这个小孩子。我读了几节圣经,祷告说:“主啊,你真是提拔穷乏人,怜悯软弱的人,让我在这个场合为你作见证。”我一祷告就听见他们大家“阿门”。我真是感谢神。我就把西洼子祷告会蒙恩的情况,及农村教会的情况讲了一遍。那位女助教特别高兴,说在大城市从来没有听见农村的人们这么渴慕神。神的工作这么记念农村的教会。

作完了见证,开完会和山东、山西、河南、河北的同工们交通神在各地方教会的不同工作方式和方法,非常得帮助。

第十章 进“至圣所”前后

我回到北京香山恩典院后,赶上春节,该放假回家了。恩典院院长陈大夫(即张伯母),说,借春节放假回家,把开会的情况给你们当地教会汇报一下。我说,好,好,好。

我从北京坐火车到邯郸,从邯郸到长治还有380里路要坐马车。横跨太行山路很难走。天下大雪,马车也不能走了。我就住在涉县的大车店。大车店朝东。店里来了很多车和人。那天雪积得很深。有些人非常着急,喊:“老天爷呀,这可怎么办呀,困在这里什么时候能走呀?”我一点不着急,只是读《圣经》。同屋的人问我读的是什么书,这么小的字,这么厚的书?我说我读的是《圣经》,就是上帝老天爷给我们这些人写的一封长信。就是让我们知道我们这些人是上帝造的。你看这阳光和水,地里长的粮食、蔬菜,都是神给我们预备的。她们说:“哎呀,还有这样的书呀?这本书什么时候可以念完呀?”
我说:“慢慢一点一点地念呀!这里头非常宝贝,天文地理,文学医学,什么宝贝都在这里头。非常好的一本书,有机会可以好好读读。”她们说:“你给我们念念听听吧!让我们知道知道。”我说:“好呀,这本书就是让我们知道天地万物都是上帝造的。上帝造了人、空气,造了水,一切都是养活我们人的。但是我们人不认识神,说没有神。有的人因为真神在天上无形无象,看不见,就造了些假神,纸画的、泥塑的。平常人说:‘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泥胎,河水一冲,就成烂泥了。真神不住在庙里,假神是人手造的。”

我就给他们从《创世记》念起,讲解神的救恩。起初神创造天地。六天就造好了。第四天造了太阳月亮,第五天造了植物。第六天才造的人。造人就是为了让我们敬拜神。但第一代始祖亚当夏娃不听神的话犯了罪。刑罚就临到人,才有病,才有死,才有罪恶临到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人都怕死?不信耶稣死了就下阴间,下地狱受苦。你们要是信耶稣,那就不怕了。我们将来死了,灵魂能上天堂。

我一讲,大家都愿意听。一会儿房子就挤满了人。我又告诉他们,耶稣钉十字架,舍命流血救我们。谁信耶稣就得永生。不信耶稣,上庙里磕多少头,烧多少香,也不能上天堂。

人越来越多,屋里挤不下。外边的人把院子里的雪堆起来,然后涌到我房间门口,说,“你出来讲吧,我们都听不见了,我们想听。”

我就端着本《圣经》,出来站在门口,背靠着窗台,给他们讲。我一看这么多人愿意听福音,我心里这个高兴呀!我说:“主啊,这么多人没听过福音,他们若不能得你的永生多可惜呀!今天借着下大雪,主给我这么好的机会,让我传扬主的福音。”我左手托着《圣经》,右手此划着,上帝爱世人,上帝愿意万人得救,不愿意一个人沉沦。上帝差遣他的独生子耶稣到世界上来,为我们舍命流血,钉十字架,死后三天复活,救我们这些人。谁相信他,谁就能得永生上天堂,不相信他的人永远得不着永生。

听的人越来越多,连门外大马路上的人也只进不出。这么一大院子有几百人,就象看露天电影一样。我从早晨七点讲起,也不吃不喝。一直讲到下午三点。
那时候不知道干渴,圣灵做工。我讲耶稣是神的独生子,是荣耀的君王,他甘心乐意从高天来到世上,为救我们钉死在十字架上。今年是公元一九五零年。耶稣没到世界上来之前,各国有各国的年历;耶稣到世界上来,全世界都统一用公历。两军交战,一看见红十字车,红十字挎包就都停火,红十字架象征着和平。十字架原来是罗马帝国处决罪犯的最残酷的刑具,就是把手脚钉在木头上,让你鲜血滴滴下流,受痛苦慢慢地死。耶稣就是为我们全世界上人的罪,甘心愿意受这个痛苦。他道成肉身,通过童贞女马利亚所生,是女人的后裔。
我又把圣诞节的来历,马太福音中耶稣诞生的经过简单地讲了,把神的救恩,永远的计划都给他们讲。这些人仰着头从早晨七点,一下子听到下午三点,这是主为我预备的传福音的机会,也是一个奇迹。

讲到下午三点时,来了两个公安局的人,没跟大家说话,就跟我说:“把你的行李整理一下,都带上,跟我们走一趟。”大家说:“不要让她走!”特别是那些女的,说:“她给我们讲得可好呢,我们从来没听过。都是大实话,就让她在这里给我们讲吧!”这两个公安局的人坚持要带我走。我一点也不怕,扛上行李,背上书包,跟大家说:“再见!”

公安在两旁,把我夹在中间。走到拘留所。里面都是持枪的警卫。气势汹汹的,可我心里一点都不惊慌。一想到几百人听福音,我把神的救恩传给他们,他们能信耶稣得永生,我就非常高兴。

他们把我关锁在一排房最东头的一间空房里。我把行李往墙根根一放,坐在上面祷告:“主啊,我感谢你,这么多人听到福音,求你保护,与他们同在。福音的种子撒下去了,求你看顾、浇灌、栽培…….”

我白天晚上为他们祷告,到了吃饭的时候,公安局的人给我一碗饭。下午出去放放风,上上厕所。一关就是三天三夜。我把关我的牢房看作至圣所。我在至圣所与主面对面,祷告不用出声音。

到第三日深度,来了两个女警察,一个男警察,把我带到另一个房间。里面桌边坐着一个官。旁边一个作记录。两个女警察两边架着我的胳膊。男警察在左侧还拿枪逼着我。我真觉得好笑。

那个官拿一个板往桌上一拍,问我:“你是什么人,你从哪里来,你往哪里去?你是干什么的?”我就开始讲了。我说我是基督徒,在香山恩典院半工半读上学的。过春节放假回家,到这里雪越来越大,不能走路了,就住了一夜。我是基督徒,我每天都读《圣经》。我读的时候,同屋的人就问我,你读的是什么书,我就给他们说,读的是基督教的《圣经》。《圣经》是上帝给人们写的一封长信。里面告诉人们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神的心就是爱。我们什么都要用爱心来对待。上帝造天地万物,养活我们,始祖犯罪,耶稣为救我们钉死在十字架上,死后三天复活,给我们生命。谁信耶稣就得永生,谁不信耶稣将来灵魂下地狱受痛苦…….

他问我几句,我就开始讲,一直讲下去。他们全瞪着眼睛听。我问他们:“你们五个人全算上,谁不怕死呀?”我一指着自己说:“唯独我不怕死。我这么一个小姑娘,学校在北京香山,家在山西屯留县元村。父亲叫于家平,北京香山恩典院院长叫陈善理大夫,不信你就打电话调查。”

我开始讲的是这些,以后我就一直讲福音,我问他们谁不怕死举手,他们都听着,也没有大声吓唬我。“为什么我不怕死呀,因为我信了耶稣,得了永生了。我要是死了比现在好。”

我接着讲我被提的事,我父亲被日本鬼子打了两枪,剌了一刀,肠子流出来,血都流干了,我们一家人祷告,他又死而复活,一直到现在身体很好。还有我一个叔伯弟弟,一岁半抽风死了,我们一家祷告他又复活了,都讲给他们听。他们都听傻了!

我说神爱你们,用这个办法差遣我来给你们讲福音。你们谁信耶稣就得永生。谁不信将来灵魂下地狱。我讲我被提到神的宝座那里多么开心、多少好。你们穿这身衣服,戴这个帽子,有勇气到教会听福音吗?不去听,将来没有得救的机会。死了灵魂下阴间地狱受硫磺火湖的痛苦。在那里火是不灭的,虫是不死的。我希望你们都信耶稣,都得永生,将来到天堂都是一家人。我们都是神的孩子,多好呀。你们要听得不耐烦了,你手里不是拿着枪吗?你“啪”地给我一枪,我感谢上帝,你把我送到天堂了,我盼望的就是上天堂,到主的怀抱。就象我被提的时候,那多么幸福,多么好。多么开心啊。

这一讲就是两个钟头过去了,这时候审问的那个管站起来了,告诉我说,“对不起,耽误你行路了。通过了解,我知道是这种情况,明天该走了,回去吧。”就跟我握手。

就这样,第二天,雪也化了,路也通了,我就回去了。回到家里,到教会给同工们传达了黄泥岗内地同工会的情况。春节后就回到香山。

我特别记念为传福音进“至圣所”的那三天。那么多人初次听福音,那么聚精会神。我心里非常高兴,这个权柄、能力、胆量都是我被提以后神给我的。
 
于敬听大夫《经历奇异恩典》连载 第十一章 天风山恩典院被解散,第十二章 在逼迫面前

第十一章 天风山恩典院被解散
我回到香山,过了不到一年,大概是1951年吧,张伯母为我祷告,让我去华东杭州天风山恩典院。那儿的院长是她的老伴张周新。“天风山”是张伯伯自己起的名,在栖霞岭,就是岳飞坟后边的山坡上。山顶上一个小山,恩典院买了,就在那里盖了宿舍和礼拜堂。我去了天风山约半年,华东恩典院就解散了。因为天风山要改为风景区或是改为军区。老百姓不能在那里住了。

我们被叫到山下开大会,开完大会还要分小组讨论。让我们谈对社会主义,资本主义的认识。我年龄最小,看大家挻紧张,不发言,我就说,对社会主义,对资本主义,对共产党我没有什么大的认识。我就是在山西老家的时候,做军鞋,做军衣,支援解放军。我们那里是老根据地,解放得早。解放前,听了些反宣传,说共产党很可怕,共产共妻什么的,现在不怕了。说蒋介石依靠他的洋爸爸,我们毛主席为什么也去靠个洋哥哥?中国地大物博,这么好的条件,要是独立,谁也不靠多好啊!很多的肢体都谈社会主义怎么好,怎么好。小组长最后总结的时候说:“这是谈思想,谈认识。你们看这个小于,她话虽然很难听,把毛主席跟蒋介石比,但她的本意是怕中国吃了亏。她这是爱国的思想。有一些说共产党怎么好,国民党怎么不好,你们要是早有这个认识的话,早就不在这个团体里了,你们早就参加革命了。”这个会就这么结束了。没几天,这个地方要改为军区和风景区,老百姓不能再在这儿住了。

这个天风山,一共四百多蹬台阶。我们恩典院山顶上盖的是弟兄宿舍和礼拜堂,下来一百蹬台阶就是姊妹宿舍,是一个二层小楼。有一天,我们正查经,突然警察把院长张周新伯伯叫出去,带他到拘留所了。一同带去的还有一个徐一新。这是怎么回事呢?说是改成军区和风景区,刚给我们开完了会,要是没有什么事,那就应该和和平平的迁移了。原来,徐一新她母亲是个做生意的,比较有钱。她在我们女厕所里头埋了一些首饰,就是金镯子和金链子等,装在一个小玻璃瓶子里。她埋的时候,厕所里不没有地板。后来那个厕所里铺上了大木板。要搬家走了,徐一新就叫一个尹弟兄,创那个首饰。这一刨撬,地板就嘎嘎地响。那时候解放军正在那条路上巡逻,听到厕所里面嘎嘎地响。人家就进去看是怎么回事。一看,女厕所里头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拿着工具撬地板呢。他们就问干什么?徐一新说里头埋了点首饰,正往外刨。这样人家就把院长叫下来,把他们两个逮捕了。刨出来的那个小玻璃瓶,里头装的首饰、链条、戒指什么的都给收走了。连人也带走了。

之后他们命令我们解散,所有的老师同学,所有的弟兄姊妹,都得下山,都得走。大家就有上华北恩典院的,回上海及杭州等其他地方的。这个时候我就祷告。我从蒙召奉献以后,尤其是经过被提以后,大事小事我都问主。我说:“主啊!主啊!大家都要走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解散嘛,本来是商量着来,后来就是强制性的。我就祷告问主?嘿,一句话,就象在孤儿院似的,“任何人能走,你不能走。你就得守在这里。”再祷告还是“任何人能走,你不能走,你就得守在这里。”我就跟公安局说,我不能走,我们这么多东西,这么多房子,我得留在这看家。派出所就默认了。有一个姊妹姓周叫周二姐,也留下跟我作伴。她是杭州市的经常在自己家里住。

山上基本上就是我一个人在,就象变通居民一样。有的时候,山下居委会开会,居委会主任就拿着喇叭筒子,朝着山上喊:“天风山、天风山,开会了。”我就在山上答话:“来了,马上就到。”就到居委会开会。唱歌开会都是晚上,因为白天人都忙。布置什么工作呀,有什么指示传达呀,有什么任务,都是晚上七点多钟开会讲。会后上山走的时候,差不多有九点多钟,晚的时候有十点多钟。那条道是石头台阶,两边的茅草和树都一人多高。山上还有一些野兽,倒没见过什么大的,是象狐狸之类的中小动物。恩典院人多的时候,不怎么看得见它们。可是等人都下山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这些野兽就出来了。我经常看见一条大蛇,有一米那么长,鸡蛋怎么粗,脑袋上顶个红冠。在我住的楼下最西北角那一间房子门口,地板裂了一条缝,塌下去一个洞。有一天我下楼,我的皮鞋,走在木头楼梯上嗒挞挞地响。我要到厨房去做饭的时候,就听见底下象甩鞭一样,啪啪啪,来回那么甩鞭。因为老蛇听见我的声音,要往洞里钻,找不到洞,就在西北角上两边的墙上甩,甩的很响。当时我手里什么也没拿,看那条蛇,也打不着。我跑出去找了一把铁锹去打它,它吱溜一下就钻到洞里了。我就拿暖水瓶往那个洞里倒水,想把老蛇烫死。实际上那地板下面都是土,倒多少水,也烫不着那条蛇。我就拿个铁片子,用锤把它钉在洞口上了。虽然说心里不害怕,但总觉得可疑。

所以在天风山,一个人留下来,经受锻炼,让我祷告更加迫切。我祷告:“主啊,主啊,你留下我在这里,任何人能走,就是我不能走。你留下我一个人,我在这里只有你与我同在。”感谢主,主自己与我同在。每次祷告,就是与主面对面。读经祷告,就是与主面对面。特别是到山下那个居委会开会的时候,一下开到九点半十点。那么长一段路,黑黑的,山上茅草那么深,有一人高,还有野兽、老蛇。我总是左手电筒,右手拿一个小竹棍,一面走,一面敲石头台阶,一面走,一面唱。有野兽什么的,把吓跑。我在天风山的时候,最得安慰的一段经文就是《诗篇》23篇。几乎每次到山下开会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唱《诗篇》23篇。一面唱,一面走。我从前在老家的时候,虽然也经常唱,但和在天风山的时候比,不是一个滋味。这时一个人也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唱:“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他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领我在可安歇的水边。他使我的灵魂苏醒,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你的仗、你的杆,都安慰我。在我敌人面前,你为我摆设筵席,你用油膏了我的头,使我的福杯满溢。我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爱随着我,我且要住在耶和华的殿中,直到永远。”〈诗篇〉23篇就作了我那几年的力量。主是我的牧者,他时时刻刻与我同在,主在我敌人面前为我摆设筵席。虽然那么一个荒山,就一个人,但是在那个时候,一祷告,就有神的同在。当我下山开会的时候,我在山上总是留一个灯,就是为看见那么一个灯光。我就得在耶和华的殿里,有一个灯光。往山上走的时候,看到楼上有那么一个灯,我就想,主啊!既然大家都走了,你的灯光还不熄灭,你还是看顾我们,纪念你的殿,每天的生活,无论做什么,活在与主同心,与主同行,活在祷告当中。在那个时候,是与主面对面,与世人隔绝了,除了下山到居委会开会,一般的就是主与我,我与主,读〈圣经〉,祷告那就是自己的专业。

有时下山去给张伯伯送点东西,开始去的时候监狱的人就说:“你是他什么人?除了直系亲属,谁都不许送。”我说:“直系亲属?他的老婆孩子都在北京啊!在杭州没有跟近的了。我是他的学生,而且在北京的时候我和他的老伴,张伯母住在一起,在杭州没有比我近的了。你不让我送谁给他送啊?”站长想,也是,天热了,需要送东西,他不让我送谁给他送呀?

越这样的情况我越不怕说和张伯伯的关系近。在杭州,只有我跟他是最近的。我是他的学生,和他的孩子有什么区别呀?后来他们也就默认了。送东西也都是我去给他送。这样,差不多半年吧,他就被放出来了。

张伯伯出来后,公家的人不让他上山。他就告诉我,买茶树苗。我就买了20万元(就是现在的20元)的茶树苗国。我请农民给我创坑,栽树。那一片地,山前山后,都是我的茶树。我自己再种点小菜,油菜,就够我自己吃了。那时候真是不错,我种的那个大蒜,施的是我烧火弄成的灰作的肥料。我种的蒜,吃起来呀,又甜又辣。有时候周二姐上来和我一块吃。她说我种的蒜真好吃。
在天风山我的独居生活,真的是我与主,主与我同在的生活。后来我感到孤单,特别是夜里一个人非常的孤单。我就跟派出所申请,说:“我一个人在山上,那么远,也没有个人做伴,你还得再给我增加一个户口。有两个人作伴才行呢。”我提的理由他们就答应了。我写信给张伯母,她就跟另外一个姊妹杨大姐说了,杨大姐年纪比较大了,一辈子也没有结婚,她愿意来和我做伴。我要到山下开会,她就在山上等我。这就好多了,晚上也有个人说话了,这老大姐也特别有爱心。

我们除了在一起读经祷告,还说一些家里的情况。她老母亲守寡,她一个姐姐和弟弟献给主了。她常常讲自己的身世,她一辈子不结婚,奉献给主了。我们两个都是住在楼上。我住一间,她住一间,因为基督徒希望安静。我住挨楼梯的一间。有一天,夜里突然有人敲门。“开门,开门!”我从楼上一看,三个小伙子。我说“你是干什么的?”他说:“开门看看,查户口的。”我说:“查户口的?派出所的同志我都认识。”我又说“你是谁?”他说:“你开门吧,开门吧!”
我说:“不能开!”我还真够傻的,我说:“我们就两个女的,不能开!你要查户口,我从窗户上放下一个绳子,你把你的证件递上来,我看看你是谁,你是干什么的。”我挻横地跟他说。哎呀!那个杨大姐呀,吓得祷告:“主啊!主啊!你保护我们。她怎么还告诉他我们是两个女的呀,主啊,主啊,你保护我们。”
那三个人在底下不走。我说:“你们要不走,我要从楼上往下扔东西了。你们要有什么事,就去找林主任,让他陪着你们。要不,我不给你们开门。”其实是神给我那个胆量,我们那个门,一点也不结实,一脚就能踹开。那么簿的板,上头都是玻璃的,很不结实,神就给我胆量,很厉害地跟他们说。我说:“你们要再捣乱,我要往下扔石头了,砸着谁算谁!”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向南走了。我就祷告:“主啊!主啊!求你保护我,我不怕别人,就怕坏人,求主你制止这些坏人,你保护我们平安。”

就这样祷告,三个人走后,第二天早上,我就去派出所。我说:“你们派出所谁上山了,深更半夜的,敲门,非得要开门?”派出所的人说:“没人上山。”我说:“不行,你们还得给我增加户口,这样坏人来了,太可怕了!”后来派出所说不能增加,就只能是你们两个人。我说:”要不然,我就把那个大钟拉上山去,一有情况我就敲钟,一敲钟你们就得上去。”他们说:“那不行,那你闲着没事,折腾我们,你咣咣一拉钟,我们就得往上跑,这不行。”我说;“那我就在放在里面放石头,不管什么人,深更半夜去山上上捣乱,我就往下大石头。好人不去,坏人才去哩。” 他们说:“万一有什么事,伤害了好人呢?”就没有答应。

这事以后,我就后怕。于是我写信告诉华北恩典院的张伯母,华北恩典院的弟兄姊妹们为我们祷告。后来我得病了,关节疼,心脏也不太好。我越想越后怕,就到华北恩典院住了一个时期。后来又回去了,还是我们两个人。后来我又回到山西,我婶子是个祖传老中医,给我配石羊花、藏红花做黄酒喝。20天,这病就好了。我就又回到了天风山。过了一个阶段,山下的信徒知道了也上山,和我们一块祷告。

有个尹师傅是个泥瓦匠,常常去看我们。他的信主经历也很奇特。他曾得了大病,病重时,14天不吃不喝不挣眼。通过神自己做工,他经过死而复活以后,一位老太太给他祷告,他信主了,很热心,常常去看我们。原来他一个字都不认识,信了主以后,他经过半年就把整本《圣经》都念会了。这位弟兄,好了以后,就象变了个人一样,有爱心了,有聪明了,他就传福音。所有跟他一起工作的人,都信了主。他本是一个普通的泥瓦工,后来神给他聪明、智慧,他盖大楼,到他退休的时候,他得到了工程师的职称。他退休后,建立了30多个教会,带领1000多人信主。就是这个弟兄,当年山下的弟兄姐妹不能来山上住,他常常来看我们。

第十二章 在逼近面前
后来华北恩典院的张伯母又给我祷告,求神的旨意,祷告通了后,我就回到华北恩典院。时间不长,就赶上55年了。在55年,凡事不参加“三自”的团契,不参加“三自”爱国运动的,就不允许存在。例如王明道----北京那个教会,信仰最纯的,还有香山恩典院,都受到逼迫。我们就是说政教不能合一,信仰就是信仰,信仰应得纯正,政教合一就不纯了。你“三自”教会讲道,是政府给题,象世界未日呀,耶稣再来呀,预言呀,这些都不能讲。我们香山恩典院就不参加“三自”。

我回到华北恩典院没有几个月的工夫,一天晚上,许多年轻人正在查经聚会,张伯母和林振生被逮捕了。我们华北恩典院的这些学生也全部被关起来了。学习,洗脑筋,每一个人都得过关。

那时候我们也不用交饭费了,都是国家公安局管。伙食也改善了。在山上我们是吃窝窝头,拌咸菜和白菜汤,什么便宜吃什么。我们自己买粮食,自己推磨磨面,很简单,很便宜,一个月6元的饭费。公安局的人说:“这个陈善理让你们不参加社会主义,在山上受苦,吃这么次,身体也不好,搞的是反革命活动。

他们来了,大师傅做饭,叫我们吃面条,又吃馒头,又吃肉,改善了生活。我们还坐汽车,天天出去参观。参观大专学院,参观百货大楼,这儿参观,那儿参观,看电影,整个的生活就完全变了。天天就是认识社会主义,认识资本主义,大会小会讨论。我们被圈起来,谁的思想搞通了,就给谁买车票,让你下山先走;谁的思想搞不通,谁就在这儿呆着,就在这儿天天学习。那时候有一些人走了。我就是想不通。不但我想不通,有一个钟姊妹,她很爱主,单纯,是福建人。她因为伯母被逮捕了,想不通,不着急,祷告,一下病了,很快离开了世界。

我记得有一次做完了大报告,就小组讨论。我这个小组讨论时由一个公安局的女警察作组长,在那儿作记录。有一个人叫张某某,是张伯母的亲属,思想转变得最快,认识得最好。他为了自己的前途,宁肯出卖自己的家人。那一天,小组讨论的时候,他第一个站起来发言。他说:“跟大家说一下吧,我的思想搞通了。开始我思想想不通;经过学习,同志们跟我讲,跟我解释,我就搞通了。陈善理的反革命花招多着呢!用《圣经》影射,说有大红龙,老魔鬼……”
我气得跺脚,就站起来骂他。我不带脏字的骂他,我说:“你根本就不认识陈善理是谁,陈善理是干什么的!陈善理天天讲《圣经》就成为反革命了?反革命的花招还多着呢!《圣经》上写的是大红龙,是老魔鬼,她不念行吗?好啊,你转变了!”我就使劲地说他。按说,在那种情况下,政府就是让我们洗脑筋,让我们承认陈善理是反革命,她不是反革命为什么逮捕她呢?但是我一听这话我就受不了。因为张伯母这个人,非常爱主,非常谦卑,讲《圣经》认真。我跟她住一个房子,我们早上4点半起床就祷告,一起上课一起查经。在我认识的人当中,论到爱心、认真、虔诚,张伯母就象约瑟一样,在她身上挑不出一点毛病。可是别人说她反革命的花招多着呢,所以我就非常生气,我站起来跟他讲理。可是那个小组长,就是管记录的瞪眼睛看看我,看看他,当时空气已经很紧张了。别人一个吭声的都没有,静悄悄的。组长也没批评我,也没表杨他,楞着楞着,会就散了。为什么我有这个胆量呢?在这个场合,主就是让我非常气愤,刚强壮胆,什么都不怕。当时你说带我走,让我为主殉道,象张伯母一样,我都不怕。到了这个程度,这个事就不了了之了。

过了没几天,在深更半夜时,我被叫去。一个瘦子,人叫他瘦李,一个胖子,人叫他胖李。他们问我:“小于,你怎么样?你的认识怎么样?看你这么年轻。你来恩典院已经六年了,你不后悔吗?”我说:“我有什么后悔的?我一点都不后悔。我一个农村的毛丫头,在这儿六年,我该学的都学了,我该懂的都懂了,我一点都不后悔。我查经祷告,这些方面我明白得多了,我不后悔。”
他们说:“你不后悔啊,你要是不上恩典院,你上大学现在已经毕业了。”
我说:“嘿,我还上大学?小学我都没毕业,我上大哪个大学毕业谁供我呀?”
他们说:“那你谈谈吧,谈谈对陈善理这个反革命的认识。”我说:“你们认为他儿子转变了,那么我也会转变?我说:“你们认为他儿子转变了,那么我也会转变?没门儿!基督徒就是要诚实,信主就是信的救主;必须要诚诚实实,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昧着良心说假话,她不是反革命非要我说她是反革命,没门儿!你们可以那么说,我不能那么说,为什么呢?你们不了解她,你们就认为她是反革命。我了解她,她自己在天津那时开了恩光医院,那是又有名,又有利的。后来因为宋博士讲道,她们信主后就把自己的大医院奉献了,把什么都奉献了,愿意好好地传福音,造就工人,讲神的话,讲神的道,这就成了反革命了?我告诉你们吧,我的思想可不是那么落后的。以前我们家里是贫农,家里挺穷的。分给我们5亩好地,我们才过上好日子。如果有一个定时炸弹,有一个反革命在我旁边,我不用你们来让我认识,我早就去告他了,还用你们来启发我?我知道什么是反革命,什么是破坏社会主义,你们要逼我说瞎话,办不到。”

这回他们就拍桌子了:“啊,你还真的和她一样,死脑筋!”我说:“是,死脑筋,坚持到底了!”我“咔”一下就站起来,举着两只手,我说:“她不是这么走的吗?你们也把我带走吧!”在这种情况下我是坚决不能说她是反革命。我说她没有一点反革命的行动。他们看我那么硬,就说:“那就算了,你说她没有反革命的行动,她的思想是反革命的。她影射大红龙,老魔鬼。”我说:“她说大红龙,老魔鬼,那是《圣经》上说的。那已经几千年了,那也不是说共产党啊!《圣经》有几千年,共产党还没有哩!”他们就说她思想是反革命的。
我说:“对了,对了。懂了,懂了,既然是这样,我和她的思想是一样的。基督徒都是思想反革命。”我站起来说:“她上哪儿我上哪儿。基督徒就是要一是一,二是二,绝对不能说瞎话。我就愿意跟她一样。《圣经》说,为真理殉道,就是杀头也没关系。上火窑的,上狮子洞的,什么地方都可以。为神的真理殉道,在神的国里有荣宗耀祖的冠冕,没关系。”我站起来就让他们带我走。
胖李和瘦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硬到底了,没办法了,后来他们就说:“那这样吧,你从这儿就算结束了。明天你交一张简历,交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我说:“回去可以,回去的话,别人的迁移证签3天5天到家,我可不行。我眼睛有毛病,到山下我还得看眼睛,到北京得配眼镜,签的短了可不行。”后来他们说行,迁移证就给我发了10天,并给我发了买火车票的钱,第二天,我就走了。
 
于敬听大夫《经历奇异恩典》连载 第十三章 神带领我学医救人,第十四章 靠主恩典学牙科

第十三章 神带领我学医救人

我的姨在北京,当天到我姨那里,就看见我表哥也在那里。他去看我姨。我看见他衣服上有一个牌儿,上面有个徽章,牌儿上写着:针灸电疗医疗园地。
我说:“表哥,你这牌子是干啥的呀?”他说:“我学医呢,就是学治腰疼、腿疼、头疼、牙疼这些疾病。拿上针,照着穴位,扎上针,再用电疗,很快就能治好病。我现在学这个,到缺医少药的地方,很有用啊!”我问限制年龄不限?他说不限。我问限制文化程度不限,他说不限。我问什么时候能学啊?他说随时插班。一个月交4元的学费,共交了3个月,12元钱。然后,他们就给你简章,给你发书,一个礼拜上3次课,晚上7点到9点上课,你白天该干什么还可以干什么。学完了3个月后,你再学就不收学费了。你可以旁听。我说这可好啊!交12元的学费,就可以学医,可以简单地给人治病,太好了。我说我能去吗?他说可以啊,今天晚上就可以去。正好他们给我发的火车票这几十元钱在我手里,我的迁移证是10天,我也不管这个迁移证了。主就赐给我信心,当天晚上,我就和表哥到前门外洋门助学街针灸电疗学校,听了第一堂课,因为他们是随时插班,这样我非常感兴趣。

第二天我又跑回山上去找胖李瘦李。他们一看到我就说:“哎,小于,你来这干啥呀?”我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呀。”我就拿出书、简章,说:“好几个月了,你们不是整天让我们学习,说你们这些人,得建设社会主义,光有心愿不行,得有本领。我就是向你们学习呢。我现在报了名了,我学医呢。我学3个月,再旁听3个月,就不交学费了。今天我来,你把迁移证给我改一下,最少得半年。”他们说:“迁移证哪能改啊?不能改。”我说:“不能改?你可以作废重签。我北京有个彭大姐,她愿意接待我,在那里我可以住半年。我学完了再从她那里迁走。”他们说:“不行,迁走了咋能再改?”我说:“不是让你们改,你跟派出所说说,把这一张作废,另外签一张,签到大头条50号,我学完了再从那里迁走,不是一样吗?”他们说不行,左不行,右不行。我在那里一上午,他们就说迁走了就不能改。我说:“我们那里缺医少药,我学点本领,能解决点问题,这又不行了。你们说要建设社会主义要有本领,你们这几个月不是骗人的吗?”两个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这么缰持了快两个钟点了。后来瘦李站起来说:“那好吧,算俺输了。”瘦李就和我一块上派出所去。

到了那儿,他也不吭声,就往那里一站。那个管户籍的女的就说:“什么事呀?”我就讲了学医的事,需要在北京呆半年。她说行。我就把迁移证递给她,她把这一张往那儿一压,就又写了一张,签到北京大头条50号彭芳家,很痛快。她就把这一张新的迁移证递给我了。我的户口就是这么样留到北京的。
可是我的车票钱交学费了,我还得生活,怎么办呢?我什么样的活都能做,后来我姨让我帮着做衣服。一个姊妹和一个弟兄,给我送来一台缝纫机。白天我领了工厂的活,轧裤衩,轧衣服。轧一条裤衩4分钱,我一天能轧几十条,也挣一部分钱。晚上上课,我学针灸电疗特别认真。能学点技术,能做点活,回去后就解决大问题了,因为山西缺医少药。

我学得特别认真,3个月完了,又旁听3个月,学了半年。都是在自己身上找穴位,照着镜子扎。老师说全班我学的是最快的。最后彼此互相扎,互相练习,我学得最好。半年以后,老师就给我租房,写了牌子:针灸电疗于敬听。门上还写上了医疗项目:腰疼、腿疼、肚子疼、牙疼、胃疼。给我租的房在北新桥大街上,邮局对面,是一个很热闹的地方。那时候和现在不一样,那时你只要有一枝之长,就可以挂牌,就可以开诊所。

嘿!还真是神给我的恩典。开诊所不久,人还真不少,一天看十几个人,少了也有七、八个,五、六个的。真是感谢主!你说我就学那么几天,来一个好一个。不论是大病小病,只要来一个就治好一个,治病的效果特别好。真是主的恩典。我看一个病人是1元钱,若是感冒、发烧了,带点药是1元5角。我一心要好好学点本领,为人民服务。刚下山的弟兄姊妹,在北京的,常到我这儿,我们就在一起交通。房子前面是病床,后面隔着一段,他们来了可以祷告交通。我那里也特别方便:就在有轨电车的车站旁边,我隔壁就是卖吃的。真是感谢主给了我们这么多便利条件。原来在山上一块学习的弟兄姊妹现在到这儿来,真跟到了家一样。

有一天,我正在门诊那里站着,看着电车站有个男同志在那里。他站着站着一下就蹲下去了。我就赶快出来看。这个人虚脱了,脑袋上出的大汗珠子,顺着头发往下滚。我说:“同志,你怎么了?”他不会说话了。我就什么也没想,拉着他的胳膊,这么往上一抻,我用左胳膊拉着他的右胳膊,右手抓住他的左手,连拉带拖把他拖到我那个诊所里。一进门,我就把他往病床上一放。他虚脱了,大汗珠子往下流。怎么办呢?我们学习的时候,说这个人要是虚,就得给他补;要实,就得给人了撤。我就用我学的这一套给他扎针,扎了内关,足三里,扎四肢给他补气。这以后我就把电针给他联上。但是他的脉搏非常的细。我就祷告,我说:“主阿,主阿!你一定要救这个人!”一会的工夫就看见他慢慢的放松了。只几分钟他就哼起来了。感谢主!我摸他的脉一会儿比一会儿好,我就用针给他补气。慢慢的他的脸色就有点发红了,不是那么紧张那么难看了。过了半个钟头,他哼着说:“哎呀,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说:“我在诊所看见你倒下了,我就去把你背进来了。”他说以前也犯过,但是没有象今天这么严重。他本来要去讲课的,但是一软,什么都不知道就倒下了。“哎呀,谢谢你,谢谢你!”我说:“不用谢。好了就行了。”她喘气、脉搏都恢复了以后,我就让他休息一会儿。也就一个钟头的功夫,就好了。他临走真是千恩万谢。我就说:“谢耶稣,谢耶稣!我是基督徒,是上帝给你治的。”后来想想,我真是害怕,如果一个人真的死在你的诊所了,这个事你就没办法交代了。我当时只是想这个人倒在这儿了,需要救命。基督徒的心,神的心,就是爱。不能有半点自私的心。

我再说第二个。我住在北新桥。有一个人是蹬三轮车的,他们家有个客人是从XX县来的一个妇女。一天有一个男的从我门口路过,看到我门上写的治疗项目:腰疼、腿疼、头疼、牙疼、胃疼、肚子疼,有“针灸电疗于敬听”这个牌子,上面是个红十字。这个男同志就说:“你这儿还治胃疼呢?”我说:“是啊。”他说他爱人胃疼,疼的非常厉害。在六院已经呆了三天了,三天三夜胃疼得止不住。他兄弟又给他输液,但她疼起来床上床下打滚。他说,“我去把她接来。”我说:“不行不行,在六院那么大的医院治不了,我这儿可不行,我这儿只能治疗小病。”他说:“我们来这儿已经三天了,原来在XX县治不了,转到这里了,现在还是疼得不行。人快不行了。打封闭针都不管事呀!疼起来就要疼死了。”他非要去接。没多大会儿,他就把她给我背来了。往我那病床上一搁。
他说:“你就给治吧,你就给治吧。他们那么大的医院,已经三天了,越治越不行了。”我一看这个人脸皮又黄又青。这个人,在县里就三、四天了,来到六院三天了,已经七天了。可是就硬上我这个病床上了,我怎么办呀?没办法,我就说:“主啊,主啊,请你救这个人啊!”我就求主让该知道怎么办。我一想,上次那个人是虚脱,这个人跟他不一样。这个人一疼起来打滚,她就是实。我还是给她扎这几个穴位。足三里、内关、中尾,也可以给她补气,也可以给她撤。疼痛就要从里面给她撤。我调节电疗,慢慢地摸着她的脉搏,心里祷告,一只手在这儿调节电疗器。十几分钟后,这个女的,哼哼着:“哎呀,哎呀,我可好受了。我可不疼了,我可好了。”我说:“真是感谢主啊!”我还是慢慢地给她撤,她看起来一会儿比一会儿好,一会儿比一会儿好,脸上慢慢地显出红润来了。“哎呀,我可好了,这几天我可疼死了。”她抓住她爱人的手说,“可有救了。”她爱人说:“哎呀,真是谢天谢地啊!”呆了一会儿,她就跟我说话了:“大夫呀,大夫呀,你这儿真是救人呀!”我说:“你不要紧张,一会儿就好了。”我就给她调,调到最后了,点都不疼了。她说:“不疼了,不疼了,我还饿着呢。”又差不多一个钟头的功夫,她全好了。不疼了后,我给她起针,给她按摩,她最后是真舒服了。这种情况她不知道说啥好:“哎呀,大夫谢谢你!”他丈夫说:“那么大的医院,那么几天治不了病,把人都憋死了,一点都不管事。来这里这么一会儿,就好了。”我说:“不是我呀,这都是奇迹,都是主给你治的,都是神的恩典,都是上帝给医治的。”这人就高兴得不得了。后来她说:“大夫啊,我现在饿得不得了。”我说:“你这么多天没吃了,你可不要吃得太急了。回去吃点鸡蛋、吃点挂面,可不要吃多了。夜里要疼得厉害了,你来我再给你扎。”他们说好好好,两个人就接着手走了。哎呀,我真的感谢主,主让我给她治好了,这真是神的大能,这么短时间给她治好了,我把荣耀归于神。

第二天早上她来了,一进门就说:“哎呀,大夫呀,我可没听你的话呀!”我说:“怎么了?”她说:“我回家了,饿得真是看见什么都想吃,家人给我煮挂面,一下就给我打了四个鸡蛋,我吃了一大海碗。我吃了还想吃。我的一个亲戚就是那个蹬三轮的,他拿着窝窝头在那里吃,我看见了,谗得不行,又求他给我半个窝头,也吃了。吃完了就睡觉。”她这么一说,我真是担心了:“你一下吃那么多,穿孔了怎么办?你千万不要吃那么硬的,要少吃,多餐。”她说:“是是是。”

这样我就又给她扎,巩固巩固。扎完了后,她说:“大夫,我好了,很好了,我走吧!”我说:“那可不行,你最少也得在这儿观察三天。三天不疼了你再走。”
到了三天了,她说:“大夫,我可真好了,一点事没有了。”我说:“行啊,已过了三天,你愿意回去就回去吧。”

我刚刚学针灸电疗半年,开了诊所,就遇见这么两个病人,奇迹般的神给他们医治了,我将一切的荣耀归于神,这完全是神的大能。针灸电疗的事,要说其他的就太多了。

第十四章 靠主恩典学牙科

我就转学牙科了。我自己开电疗诊所从56年到57年的1月,有一年的时间。有的时候我还得出诊,白天我倒不怕,到了晚上,我一个小姑娘,实在怕遇见坏人。求主给我一个不需要出诊的工作。我后来转学牙科是师从朱砚农大夫。朱大夫是一个老基督徒,他是很有名的老专家。他看各国使馆的外宾,象大使呀、参赞呀、外交客呀等等。朱太太以及她的姐姐,她们常去香山聚会,我们都认识。他这个诊所及忙,需要一个护理。后来朱太太的姐姐就去找我了,说:“敬听呀,你愿意学牙科吗?”我说:“牙科出诊吗?”她说:“牙科那么大的机器还能出诊吗?”我说:“要不出诊我就可以学。我一个小女孩,怕晚上出诊。”她说:“那里太忙,需要一个护理,你要愿意,你就来。”我说:“行!”
说实在的我这个针灸电疗诊所,刚刚开始,没什么钱,都是弟兄姊妹帮忙。李弟兄主动借给我床、桌子、椅子,我自己买了两个凳子,别的什么都没买,都是人家借给我的。要改牙科了,我把这东西给人家一送,房子一退,就完了。我就跟定朱大夫了。真是感谢主,因为都是基督徒,我也是实实在在的,所以他们对我都特别好。

有一天,我刚一出街口,就碰见那个胖李了。没想到,他那个安全局的房子不挂牌子,正好和朱大夫的诊所对门。他一看见我。就说:“小于,你干什么呀?”我说:“上班呀,我就在朱砚农这个牙科上班呀!”他就拉着我的手说:“祝贺你,祝贺你!”我说:“祝贺我什么呀?”他说:“祝贺你学牙科呀。”我说:“当时让你给我办迁移证,你七个八个不行,现在又祝贺我呀。”他知道这牙科是给外宾看病的,各国的外宾都在那里看牙,所以他就说“祝贺你”。
能学牙科我真感谢主。我的老师已经教过七个学徒了,连临床带急诊,后来能开诊所的,就只有我一个。有的人由于心不细等原因,学不了多长时间就被辞了。只有一个老技师,跟他学徒工学了好多年,很有经验。这个人挺自私的,一个月就做四口牙,多了不做。但挣工资挺多的,50年代,一个月挣200元就很多了,大学毕业才挣46元。尤其是文化大革命10多年不长工资,这个老技工就拿220元,还是多一份都不做。有一次把他吓坏了。我们这儿,除了外宾,中央首长也来看牙,象叶剑英、聂荣臻、姬鹏飞、乔冠华等等都来过。有一次聂荣臻来看牙,他一来就带好几个警卫。我来时是在第二诊室。这次他来看牙,我正好和朱大夫在第一诊室。他从后门进来后,在第二诊室的椅子上坐着。我的老师就让我们这个老技师给聂帅看。老技师左看右看,就说:“你这个没多大问题。”一句话,不得了,聂司令“啪”的一拍桌子,说:“我闲着呢?我闲着呢?我没多大问题我来找你?”这一拍桌子,吓得我们的老技师一哆嗦。好家伙,这个武将一发脾气可不得了。他这么一啪桌子,我们那个老技师往后一退,就弯着腰90度,动也不敢动。我赶快过去,跟聂帅说:“请息怒,请息怒。”然后我就接着给他看。我说:“请你张口我看一下。”他一张口,我看他下颌的牙床骨里有三个支点,就跟高梁粒一样。我就用镊子、棉球,给她点,问他:“这儿疼?这儿疼?”他说:“是的。”我说:“给你修一下就好了。”然后我就跟那个老技师说:“你得细心,不细心就找不到。”我就把个很小的棉球沾上点龙胆紫,往上面一沾,沾完了把假牙往上一戴,就印下来。我轻轻给他一磨,磨完了抛抛光,再给他戴上,我问:“还疼不疼了?”他说:“不疼了。”我说:“不疼了就行了。”他说:“好,行了。”他从治疗椅上下来说:“哼!你别看这个小同志年轻,还是真不错,学得还挺好。”就朝老技师一瞪眼。那个老技师还在那里弯腰90度,就没敢动窝儿。

聂帅走了以后,我的师娘,也就是朱大夫的太太说:“敬听啊,你真行啊!我看见聂帅发脾气,真是吓坏了。我这一背子也不敢学临床了。什么样的病人都有,人有名了,什么样的人都来,当官的、当头的来看牙真不得了。我也只能在后面模子上作牙,跟活儿打交道。”这是我师娘说的这种情况。

感谢主,每遇到这种情况主给我这种无私无畏的想法、做法。这也都是从我17岁被提之后神给我的力量。每当我遇见什么困难,就心里一静,默默祷告,求主给我智慧,与我同在,凡事籍着祷告来做这些事情。所以,在聂帅发这么大脾气时,我也是简单而轻声地说:“请息怒,请息怒。”一下就把情况缓解过来了。
 
于敬听大夫《经历奇异恩典》连载 第十五章 上房通烟囱,第十六章 为主赚钱

第十五章 上房通烟囱

将近十年的时间一直跟牙科专家朱大夫学牙科。我想起了在朱大夫诊所发生的另一件事,也说明了主给我的胆量和勇气。

一天早上7点多我刚上班,见到传达室唐大爷在着急流眼泪。他每天在诊所开诊前都烧锅炉把暖气烧热---我们用的是自己烧的土暖气。可是今天锅炉一打开,倒扑风,火往外冒,锅炉烧不热,暖气冰凉。唐大爷急得对我说:“你看怎么办啊?暖气烧不热,诊所病人都该来了!”我当时还是那么一沉一静,就想到上面烟囱可能堵了。当时我已经穿上白大褂在做诊所的准备工作了,这时我赶快脱下白大褂,换上了件蓝大褂,拿块毛巾包上头就干起来;到后院找来个大秤砣和绳子,还找来个梯子。把梯子往门前一架,一手扶着梯子,一手拿着秤砣和绳子爬上房顶,再把梯子拽上房顶,架在烟囱上,顺着梯子爬到烟囱顶上,左手抱着烟囱,右手把秤砣顺着绳子放进烟囱里,只听“嘭”一声,放炮一样,一股黑烟喷上来,把我喷成个黑人。怎么回事呢?可能是老鼠把一卷报纸放进烟囱里,堵得烟一点都不往上冒。烟囱一通了,锅炉房里的火就腾腾地烧起来了。一会儿,诊所里的暖气都热了。

唐大爷看着从梯子上下来的像黑人一样的我,连连作揖:“于同志啊,谢谢你啊!谢谢你啊!”我说:“没事儿,没事儿,唐大爷。”

这事虽然不大,但主给我无私无畏的心,做活儿没有分内分外的。我并没有觉得这是勤杂工的事,跟我做临床的人没关系。那种同情人的心是神给我的。到钟点了,朱大夫他们来上班,唐大爷讲述了刚才的事,一再感谢。
我说:“感谢主,一切都是主的恩典。”

当时的事我想起来都后怕,那个房子那么高,烟囱也那么高,我顺着那么高的梯子爬上去,手里还拿着个大秤砣,那是个称上百斤东西的大秤砣,我还拴了根很粗的大绳子在上面。拿着这些东西,又把梯子拖上房,登到烟囱上,像耍杂技一般。要不是主的同在,主的保守,很难有勇气去做,也很难说不会出危险。

朱大夫和师娘听了这件事说:“敬听啊,你是怎么想起那么做的?”我说:“我祷告啊,求主给我智慧。我还不是怎么有声的祷告,只是心里一静,一喊‘主啊’,就有办法了。”这些都是神给我的恩典。

第十六章 为主赚钱

我在朱大夫这儿学习牙科技术也是神的恩典。我没上过医科大学,连卫校都没进过,但在朱大夫诊所近十年(从57年1月到66年8月)间,学到了很全面的牙科技术。朱大夫尽心竭力地教我,打针、拔牙,口腔中哪个神经,哪个血管该注意,从什么角度入手,都教得很细。我从护理、临床照X光片子、洗片子,到治疗都学得很全面。口腔科的五个科,我学了四科:内科、外科、小儿科、修复科,只没学矫正牙齿。我觉得那个太慢了,若有那么十几、二十几孩子要矫正牙齿,一年也完成不了所有孩子的治疗过程。我喜欢做立刻见效的,别人来看病,挂我一个人的号,四科的病我都看了,当时就解决问题。一般医科大学毕业生,只学单科。主恩待我跟我这个老师学了这一套技术,对我传福音非常有益处。

从57年我29岁学牙科,一直到现在我79岁还是做牙科,虽然退休二十年了,还在自己开的诊所做事,这些年来我都是一边儿给病人看牙,一边儿传福音。在我很年轻的时候,我看到约翰?卫斯里的一段话:“一个真正的基督徒要完全的无私无畏,要完完全全的一颗心为别人着想,要亲手做正经事业,要尽一切的力量去赚钱,要尽大的可能去省钱,要尽一切所能去奉献。”我看了约翰*卫斯里的这份材料,又看了《罗马书》第十二章从六节到末了,说到:“按我们所得的恩赐,各有不同。或说预言,就当照着信心的程度说预言;或作执事,就当专一执事;或作教导的,就当专一教导;或作劝化的,就当专一劝化;施舍的就当诚实;治理的就当殷勤;怜悯人的就当甘心。爱人不可虚假,恶要厌恶,善要亲近。爱弟兄要彼此亲热;恭敬人,要彼此推让。殷勤不可懒惰,要心里火热,常常服事主。在指望中要喜乐,在患难中要忍耐,祷告要恒切。圣徒缺乏要帮补,客要一味地款待。逼迫你们的,要给他们祝福;只要祝福,不可咒诅。与喜乐的人要同乐,与哀哭的人同哭。要彼此同心,还要志气高大,倒要俯就卑微的人(或作事)。不要自以为聪明。不要以恶报恶。众人以为美的事,要留心去作。若是能行,总要尽心与众人和睦。亲爱的弟兄,不要自己伸冤,宁可让步,听凭主怒(或让人发怒)。因为经上记着:‘主说:“伸冤在我,我必报应。”‘所以你的仇敌若饿了,就给你吃。若渴了,就给他喝;因为你这样行,就是把碳火堆在他的头上。’你不可为恶所胜,反要以善胜恶。”说到神给我们每一个人的恩赐都不一样,无论做哪一方面,我们都应按照神的要求去做。我这一生的工作都是这样,无论在哪个阶段,神让我赚钱还是不少,赚了钱干什么呢?就是要记念那贫穷的,可怜的,生活无助的,还有为神的事业做工的人和神的教会的需要。

我这一生都是这样。从打我13岁归入主的名下,那时我得了气管炎,肺气肿病得要死,但认罪悔改后两个小时神就医治了我。从那时候到现在79岁,60多年的工夫神在我身上做的工作,就是让我无论做什么,都尽心竭力做好。做得彻底扎实,不管人看见看不见,都甘心做好。开诊所这些年来,我用技术给人看病,赚的钱做主的工作。《圣经》一箱一箱的买,还买了许多光盘,只要是对传福音有好处,能帮人灵性长进,我都尽力去做。来我这儿看牙的人,都尽力给他们传福音,送他们福音资料,已经信了的人,还帮助他们真正认识主。
我觉得我们每一个基督徒最主要的是读经和祷告,要是没有读经和祷告,就没有力量,没有方向。
 
于敬听大夫《经历奇异恩典》连载 第十七章 身处逆境仰望主,第十八章 爱人不可虚假

第十七章 身处逆境仰望主

我在文化大革命中也经历一段非常坎坷的经历。因为我所在的朱砚农牙科诊所是私立的,1958年经过几个月整风学习,让我们参加联合合并。当时因为朱砚农的牙科和陈希理的眼科都是给外宾看病的,上级说这两个诊所就不用联合了,都直接参加大医院。我们的牙科是参加市里第六医院,陈希理的眼科是直接加入协和医院,一步当两步走,直接迈入社会主义,进入国营单位。可是当时第六医院牙科地方小,我们诊所五个人,四台机器,必须扩建医院。等了两个月,市委又下指示说,朱砚农和陈希理是特殊情况,为照顾外宾和国际影响,原班人马老地方重新开业。当时我们一停就是两个月,外宾来了看到“内部修理”的牌子只能回去。因着这种情况,市委下指示,让我们回去上班。接到通知,我说:“我们学习这么几个月,参加私人诊所是走资本主义道路,参加国营是走社会主义道路。回去让他们自己家的人回去,我是职员,还是把我分到六院得了。”卫生局医政科的王科长说:“那不行啊,市委的指示还是原班人马原地方,你算原班人马里的。”我说:“那将来我的工资工龄怎么算啊,到时候又说我走资本主义道路。”王科长说:“这你不用担心,这是市委的指示,又不是自己不愿走社会主义道路。当然工资工龄一切向北大医院看齐。”

因为这个原因,58年我们又回原地重新开业。到了66年8月22日抄家时,就不这么说了,说我们是走资本主义道路,把朱大夫又批又斗,让我们三个职工揭发。我说:“这有什么可揭发的,整天给人家看病,让我昧着良心说假话我不会。”他们也没办法,让朱大夫给我们发了工资回家。朱大夫一家挨批挨斗,连他在协和医院作眼科主治医生的女儿也得回来跪在那儿陪斗。

我被遣送回家以后,生活成了问题,当时我已有了两个孩子。我带着我六岁的儿子去区卫生局、市卫生局去找,我说:“文化大革命是革资产阶级的命还是革无产阶级的命啊,我是个工人,是劳动人民,靠两只手生活,我没工作,怎么培养革命的第二代啊!你们得赶快给我安排工作,我得吃饭啊!我不吃,我孩子也得吃啊!”我写了材料给他们放在那儿。我去卫生局去找的同时,内心一直默默祷告靠主的恩典。

不久,我被分配下放劳动,一天挣一块两毛钱,什么脏活累活都干。我个儿小,只有100斤体重,但在面粉站扛面粉,一次扛三袋150斤,靠着主的恩典也干下来了。得到一致的评语是“能干,肯干!”这种生活过了三年,一直到1996年,卫生局才又把我分回卫生部门工作。我被分到一个口腔保健站,还是干牙科。虽然工作比在朱大夫诊所少了很多,月薪只有32元,但我还是非常感谢主。我一直在求主的恩典,向主祷告,求主让我在任何条件下生活,都荣耀主的名。

我这时工作的这个口腔保健站是由过去的个体私营小业主凑到一起的,从业人员之间大多是亲戚关系、朋友关系。我初到那里感到人际关系很不好处。凡事借着祷告,我说:“主啊,处在这个新环境中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只有说话、行事处处谨慎,求主你自己给我聪明智慧。在主的带领下,我的工作很快得到了认可。几个月后,卫生局开始参与全国范围的反贪污、反浪费,清理阶级队伍的活动。我虽然只是个普通群众,但上级领导很信任我,把我和一个女党员抽调出来去调查经济案。我们兢兢业业、认认真真地调查,调查的案件都是实实在在、水落石出,没有一点水份的,受到好评。

我外调期间,我们口腔保健站发生了坏人整好人的事。保健站一个管库的李大夫和管帐的刘大夫比较忠诚老实,有自私自利的人想把单位的几十万元存款分了,李大夫不同意,他认为不能欺哄上级领导,那些人就陷害他,说他与管库的刘大夫串通,私拿公款给私人开业的弟弟,挖社会主义墙角。李大夫与刘大夫于是被批斗,军宣队和工宣队听信恶人的一面之词。我回本单位值夜班时,另一位女大夫跟我讲了这个情况。我调查了实际情况,便回卫生局向军宣队和工宣队代表反映了实情。他们这才恍然大悟是受偏上当了,于是整个案件被翻了过来。感谢主给我正义感和不怕受牵连的勇气,利用外调这段时间,救了两个人,使好人有好报。这些不是我个人能做什么,是我籍着祷告,求神的灵引导我的结果。我每天再忙,也要读《圣经》,作祷告,求问神的意思该怎么办。读了《圣经》后,我要求自己完完全全按照神的话去做。在自己的医疗工作上,我也是尽一个基督徒的本分,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做。

1972年,我们的口腔保健站合并到灯市口医院。我在医院里一人看四科病---口腔的内科、外科、小儿科、修复科的病都看。病人挂我一个号,四科的病都看了,所以,我的病人特别多。我们医院每天早晨7:30挂号,病人可以自己选择医生挂号,我的病人每天都满满的,许多挂不上号的病人等在那里,我得写条让他们去加号。这样我中午下不了班,晚上下不了班天天拖班。虽然加班并没有加班费,但我喜欢加班,这样有机会对病人一对一,可以一边治牙一边传福音。病人觉得我辛苦,很受感动,而我每次都把荣耀归于主。昌平911部队的营长、指导员和家属一车人来挂我的号,他们来时已是早晨9点多,号早挂满了。但他们还是愿意等,把车停在王府井百货大楼的外面等。过了下班时间,他们那么多人等在那里该怎么办?我求主给我加添力量,给他们一一看了,同时给他们传福音---即使他们是从部队来的。事后,他们给医院送来了写有“白求恩精神的医生”的镜框。我为什么能这么做呢?因为我是基督徒,神的心就是爱,我要把这爱带给别人,不仅解决病人肉体的痛苦,也解决病人灵魂的需求。在这些方面神也是特别地祝福我,让我能尽好一个基督徒的本分。
因为全院135人,感谢信、表扬信我一个人得的超过了全院的半数以上,这样引来了别的问题。我们医院的党支部书记提出让我填申请入党。我说:“不行我是基督徒,我有信仰,不能脚踩两只船。”书记说:“多可惜啊!”我说:“不可惜,如果我不是基督徒,我也不可能做到这样。”不管在什么人面前,我都坦然称自己是基督徒,我们做的一切都是基督徒的本分。我也是利用一切机会传福音,别人都惊叹我的身体好,精力旺盛,我就常用这个话题作为传福音的开场白。我现在79岁了,每天从早上7:30上班,给病人看病,一站就是五、六个钟头,到下午1:30才下班,之后,还可以骑车四、五里路去探访。所以每次当别人说:“于大夫,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好啊?”我都说:“上帝保佑啊,这是上帝的恩典,上帝看见我工作需要,就给了我健康的身体。”

由这个话题引起,开始传福音,我说:“我的养生之道就是信耶稣得永生,信了耶稣灵魂得了永生,心里不怨不忧,没有什么怕,没有什么担心的事。心里平安,身体自然及好。很多人都心里没平安,怕病怕死。人人也最终都有一死,可是信了耶稣,罪得以赦免,灵魂得到拯救,就不怕了。所以我们要信耶稣。”
当别人夸我的工作好时,我就说,信耶稣的人必须勤勤恳恳、诚诚实实、完全认真才能达到我们信仰的要求。众人以为美的事,我们要留心去做,无论人看得见看不见,我们都要诚实相待。正如《罗马书》第十二章第九节说:“爱人不可虚假,恶要厌恶,善要亲近。”《罗马书》第十二章第二十节到二十一节又说:“你的仇敌若饿了,就给他吃。若渴了,就给他喝;因为你这样行,就是把碳火堆在他的头上。你不可为恶所胜,反要以善胜恶。”我这些年,罗马书上的这些教导就一直存在我心里。

第十八章 爱人不可虚假

说到这我要提提我和我们医院吴书记的事。前文提到过,她要求我入党,我不同意。她是一个喜欢听小汇报、排斥异己的人。我当时做科主任,做事都从方便病人考虑,不会跟她顺情说好话,凡事对就是对,不对就是不对。她不喜欢,对我说:“老于啊!你使的劲越大离社会主义就越远。拉车不看道,光专不红。”她一直对我挺不好的。

等到72年调工资的时候,她想尽一切可能的办法压制我。她强调说:“你虽然工作20年了,但前十年是给私人干的,所以涨工资没有你。涨工资的比例是40%,是给工龄长,工资低,贡献大的人。你工龄短,有多大贡献也不行。”我当时做科主任,看四科的病人,工资只有32块。她一句话就减去我十年的工龄,说我涨工资没有希望。我把当年卫生局王科长说我们回朱大夫诊所是市委的命令,我们的工龄工资向北大医院看齐的话告诉她。但还是不认可。涨工资大会开了一次又一次。

最后一次会,我们讨论组的组长是医院管业务的郭主任,很有正义感。在会上,我把当年根据市委指令回私人诊所工作的情况又说了一遍,她很认真地记了下来。随后她去卫生局汇报了。

几天后,卫生局在东城区的吉祥剧院召开调工资大会,几个医院的医务人员聚再一起,军代表在台上说,我这种特殊的例子该涨两级。吴书记在下面听了以后,气得够呛。但对于吴书记这样的人,我并没有记她的恶,她后来得了子宫癌,女儿又出了车祸。我在主面前祷告说,救救她。我不敢幸灾乐祸。

过了不久,她又牙神经痛。当时我们医院以镶牙为主,治疗牙神经,别的大夫还不行,于是她也只好找我治。她的电话打来问时,别的同志都说,她这么整你,别理她。我也正好借此传福音,说明基督徒的做人原则是不记人的恶。
到了我值夜班时,她老伴陪她来找我,见到我时很尴尬。我尽心竭力很快给她治好了,那夫妻俩一副很对不起我的劲头,样子很不好形容。

我完完全全地按照《圣经》《罗马书》12章的原则来对待反对自己的人。对于需要帮助的人,我也是按照这经上的话去做的。《罗马书》12章说:“爱人不可虚假,恶要厌恶,善要亲近。”在帮助人方面,我是完全顺服圣灵的引导。
 
偶然的一个机会看到了这本书,感觉非常好。因为这本书不太容易找到,所以贴出来,与大家分享。开卷有益
 
楼主,谢谢你的分享。辛苦了。
请教同一个问题,你是怎么修改你的发帖时间的?
我习惯看新贴,尤其是新的跟贴,但困惑的是昨天看的贴,好像今天又贴一次。
发现是时间改了,为什么要改时间呢?
 
好书,好人好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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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敬主耶稣,AMEN!
 
于敬听大夫《经历奇异恩典》连载 第十七章 第十九章 依圣灵的感动行事,第二十章 信心的美好证据

第十九章 依圣灵的感动行事

离我居住不远的地方有一对孤儿寡妇。89年她得乳腺癌住院时,有人给她传福音信了主。她出院不久,她丈夫又住院,被发现已是肺癌晚期。周围的邻居都在讲述她的事,我听说了她的悲惨经历,知道她叫候洁,她儿子十七岁得肾炎死了,她还有一个小女儿。她丈夫死时,她小女儿还在上小学。我一听说了这种情况,就去安慰她,帮助她。有一年年三十,我正在看《圣经》,圣灵就感动我给候洁送吃的。我这些年就是这样,只要有圣灵的感动,无论多么难,多么不好办,我都会去做。这次正好过年买了好米、蔬菜、水果,我儿子单位还送了一大块羊肉。圣灵一感动我,我就拿了这些吃的东西到马路对面看候洁。在她家,正好看到她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呻吟。我进门把东西放在她桌上,说圣灵感动我给你送吃的。她哭着说,女儿被亲戚接走了,她一个病人在家过年,正在想去买点米过年。可是身体不好,出不了门。又想年三十米店可能关门了,正在喊“主啊”,你就来了。我说:“感谢主,主知道,主知道。”我问她装米的家伙在哪儿,我去倒米。按她指的,我去厨房,一看那个米桶底的一把稷米连桶底都盖不住了。当时我的眼泪就掉下来了,我说:“主啊,主啊,圣灵真是不误事啊!”就把米倒进那桶里。然后我就出来和她一起祷告,一面祷告,一面哭。最后,我给她塞了几十块钱,说不要难过,有什么事件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从那时候我就知道,只要是圣灵感动我的事,我就要马上去做,要不就耽误了。不能消灭圣灵的感动。

我自己开诊所后有两个徒弟,我让她俩晚上轮流去陪她,照顾她。有一天,一个徒弟说,候洁请你去她家一趟。我去了她家,候洁说,单位要个人买房,除去她和她丈夫的工龄,她还要支付部份钱。但她的存款还没到期,“明天就是付款的最后一天了。我一直挨着,挨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说,我可以想办法。我和我儿子一起凑足了钱给她付了。她把她的存款单给我,感谢我帮助她。我说我们都在主里的,不用客气。她还是坚持要我拿着她的存款单。后来,她的存款到了期我帮她取了,扣除我和我儿子的钱,把利息还给她,那笔利息确实数目还不少。我觉得主感动我做这些事,实实在在是神的恩典。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帮她,从精神上到生活上,她小女儿对她说:“妈,我将来挣钱了,也要帮助孤儿寡妇,咱这孤儿寡妇,人家这么帮助咱们,将来我要挣钱了,也要帮助别人。”去年她女儿毕业了,找了个银行的工作,工作干得不错,待遇也不错。候洁实在是感谢主,对我说这是神的恩典。

我这些年常常帮助的几个老人,一个是陈美博大姐,一辈子没结婚,去年97岁,被主接走了。她是协和医院第一届的脑科毕业生,神对她的托付是西藏,所以她去了好几次西藏,给病人治病并传福音。我是72年认识她的。这二十多年来常常照顾她。陈大姐的大宅院被国家给拆了,不给分文,分给她一套两居室的房子,还得付房租。她的经济上比较困难。我每隔一段时间,就骑车去看她一次,给她送点吃的和钱。一直到2003年‘非典时期’,去看她没人应门。打电话也没人接,我很焦急。后来才听说她中煤气了,她的‘小时工’发现后打的电话。香山基督徒养老院的急救车把她接走了。于是,我去香山看她,她在那儿挺好的。去年她被主接走了。这些负担主帮我卸下了。还有一位是吴秋芳大姐,今年96岁了。她是续弦,丈夫死后,丈夫前妻的孩子把家里的东西都拿走了,她一个人过得挺苦的。房东也欺负她,把她赶到一个小厨房住。我常常骑车去看她。后来房子拆迁,她拿到8万块钱。她把这钱奉献给宽街教会,搬到教会里去住。教会的弟兄姐妹照顾她。感谢主,我的重担越来越轻了。现在还有天津的萧姐、田姐,她们都是信主、爱主的。萧姐没有退休金。为了给她镶牙,我从北京到天津去了四趟,才给她把牙镶好。她的年纪大了,变得信心软弱,胆怯、害怕、靠人。我为她祷告,经常去看她。周末要早上5点钟起来,赶火车去看她,周一回来上班。这件事实在求主恩待、怜悯。

另一个我要说的圣灵感动我应该做的事,是我的六婊姑的事。她是我姑姑的小姑子。她年纪大了,挺可怜的,但她脾气不好,很傲慢。我还在医院上班的时候,她得了泡疹。我早上上班以前,晚上下班以后,都急急忙忙去给她打针、换药。我工作那么忙,早来晚走的,家里还有孩子,还去照顾她,可她好像总不满意。她病好了以后,我就没怎么去看她,她后来见了我,那种态度,好像我对不住她似的,她嫁了个老头是个喇嘛,两人在一起总是吵吵闹闹的。我照顾他们,我儿子也总去帮忙,帮着安炉子,做些体力活儿。她表现的像我们就应该这么伺候她,一点儿也不通情达理。所以,我后来就不去她那儿了。过了一个阶段,有一天,我正在读《圣经》,圣灵就感动我去给她送钱。我对主说同,我真不想去,可是圣灵还是感动我要去,连钱的数字都告诉我了。我还是顺服了。第二天早上上班前去她家,这时她正要去同仁医院去看病,需要钱,都和医院约好了。我把钱送给她说,这是圣灵感动我,要我送来的。她也觉得不知说什么好了。我说:“感谢主吧。主不误事,知道你需要。”从我心里说,我并不是很愿意。

又过了一个星期,圣灵又感动我去给她送钱、送水果。我当时很忙,一忙就想还是明天再给她送吧。隔天再去,她家锁着门,她家邻居说,她住院了。我打听了她的住院地点就直奔医院。去了医院,见她呆在医院观察室里已不省人事了,她姐的孙子小军在看护她。我内心懊悔说,我真是错了,前天圣灵就感动我去,我昨天才去她家,今天才来医院。

我向神认罪,说:“晚了,晚了。”我把三百块钱交给了小军,说:“看需要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吧。”当天她就去世了,他们就用那笔钱给她买了教会的送老衣服。这事实在叫我感叹,圣灵感动的事就不能推,要马上去做。就像上次圣灵感动我去给候洁送吃的,我马上去了,就没有误事。这次给我婊姑送钱和水果,就推迟了一天,人也见不着了,也说不上话了,送的水果也吃不上了。
我在神的面前,实在觉得《罗马书》对我帮助的很大,使我得的恩典很多。特别是12章。实在觉得基督徒当按《圣灵》的原则做的时候,做完了,觉得心里特别舒畅和满足。《罗马书》12章6-8节:“按我们所得的恩赐各有不同。或说预言,就当照着信心的程度说预言;或作执事,就专一执事;或作教导的,就当专一教导;或作劝化的,就当专一劝化;施舍的,就当诚实;治理的,就当殷勤;怜悯人的,就当甘心。”神对我们每个人的恩典都不一样,要求也不一样。神给你的恩赐和要求是个什么样,你就按着去做。你这样做了,心里就会越来越畅快。我不会讲道,不会做劝化的教导。但我知道按照神给我的教导我该做什么。《罗马书》12章8节的话:“施舍的,就当诚实;治理的,就当殷勤;怜悯人的,就当甘心。”这几句话是我常常思考,并照着去做的。

第二十章 信心的美好证据

《创世记》第五章21-24节:“以诺活到六十五岁,生了玛土撒拉。以诺生玛土撒拉之后,与神同行三百年,并且生儿养女。以诺共活了三百六十五岁。以诺与神同行,神将她取去,他就不在世了。”今天我要讲是信心,人非有信不能得神的喜悦。所以对我们每一个基督徒来说,信心是最重要的。我们的神是创始成终的神,是信实可靠的神。《希伯来书》第11章1-3节:“信就是所望之事的实底,是未见之事的确据。古人在这信上得了美好的证据。我们因着信就知道诸世界是藉神话造成的;这样,所看见的,并不是从显然之物造出来的。”我这一生中,特别是17岁灵魂被提之后,神就把一个信心和胆量赐给我,让我在关键时刻,在自己人生的重要时刻,因着对神的信心,该说的敢说,该做的敢做。并有一颗依靠神的心。《希伯来书》11章前3节这几句话给我很大帮助。一遇到什么事,我就说感谢主,这又是神让我操练信心呢。从17岁到今年79岁,60多年的时间,每当遇到什么难处,我第一件事就是默默地祷告,求主怜悯我,求主与我同在。

文化大革命以后,到了70年代开始有了全国医学考试。文革这十年,全国医务人员没有晋级涨工资。我一直拿一级工的32元一个月,拿了十多年。这次医学考试自己报考,可以报考“士”,也可以报考“师”。我文化不高,也没有进过正规的医学院。但我凭着信心直接报考“师”,因为我跟着专家学了十年,并有二十多年的临床经验。考试有两项,一是临床,二是医学基础知识考试。临床我没有问题,可以顺利通过。但笔试对我就太难了。发下来的复习量纲那么多内容,只有一个月的复习时间,我的工作又那么忙,很难在短时间内复习全面。我没有上过正规的医学课。书本上的闭卷考试,我可就抓瞎了。五张卷子上的内容只有四、五道题我简单能答上,其它全不会。我就默默祷告,主啊,我全靠你了,你要是怜悯我,我就能考上,我全看你的了。默祷几分钟后,再打开卷子,忽然觉得基本上都明白了,我就赶紧答。答完交卷时,看看还有一些人在答卷,自己还不是最后一个交。后来考试结果下来,感谢主,我通过了职称考试!神又一次垂听了我的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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