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岛屿
我的爱情之所以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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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2-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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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故事的开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发生，自然而然地发生，一种是自投罗网。
事实上，我喜欢池池，很喜欢很喜欢。
秦偶蓝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我喜欢她的名字。
偶蓝，偶然之间，惊鸿瞥见，一抹――蓝。
好浪漫。
偶蓝一点都不浪漫。她说，芸儿，你记着，所有的浪漫都有被某种法则杀死的一天。
我微笑，然后向远远的池池挥挥手，用力地。我大声喊，池池，池池，看这边。
池池的灰色风衣在花池边闪了一闪，就不见了。
我觉得这样很有趣。池池很少理我，可我觉得这样才有趣。就是这样，我不喜欢那些把大捧玫瑰塞到我眼前的男孩子，我把写满甜蜜的话的E―mail统统扔进回收站。
得不到的是最好的，我知道。
所以池池是最好的。
那麽，我来追他，很用心地。偶蓝不说什麽，只带点忧伤地看我。班里的男孩女孩们打趣地看着我并微笑，这是个不乖的小孩子哦，他们说。好吧，去玩游戏吧，可是不要当真。
事实上，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当真，应该有吧，我是很喜欢他的。
喜欢啊，像个刚懂事的孩子似的，耐心地，一点点地爬向心爱的玩具，极执著。
偶蓝说，芸儿，你小心，他和你不是一样的人，他认真。
我也有认真啊，我说，下个月要考试了，我要超过他。
偶蓝就无奈地笑，真不知道你会不会懂事，她说。
考试。
考试的时候喜欢穿黑色的短风衣，柔软的，细致的质料，说不出的一种伶俐和跳跃。
咯嘣咯嘣地踩着布口靴子时，有微笑的冲动让我开心。
我喜欢按自己的方式自在地活下去。
和池池在同一个考场，我一走进去，他们就笑起来。于是我向着笑得最开心的家伙“嘘――”了一声，打个响指。
池池的脸涨得很红很红，像六月的甜美樱桃。
我想笑。
这次的题好难呵，我对偶蓝说。偶蓝笑了，能超过他吗？
不知道。
最后一门是我最拿手的政治，我猜题好准的。可是有一道辨析题真的很难。差点做不出。好容易得出结论，回头看池池，他皱着漂亮的眉毛发呆。看到我看他，赶快埋下头。
我知道他肯定是被那道题难住了。
监考的老师看起来很和蔼的样子，我想。于是，从白纸上扯下一小张，细细地写了答案，折成精巧的飞机，倏地飞了过去。
后桌踢我椅子一脚，一脸窃笑。
池池脸色红红地看我，又看飞机，想拿又不屑的样子。
呆瓜，骨气那种东西，在考试里时是不存在的！
我真想这样骂他。
然后呢？偶蓝问我，你，能超过他吗？我微笑。把头上的琉璃坠子甩成漂亮的弧度。
你说呢？
这时候，池池耐心地走过来说，芸儿，到时间了。
偶蓝的漂亮眼睛里慢慢地慢慢地浮出很清晰的匪夷所思。
去看《一声叹息》，偶蓝，你要不要去？我笑。很开心地。
偶蓝说，芸儿，你怎麽办到的？
就是这样，他的分数超过我，而我，赢了他。
芸儿，你要什麽呢？池池这样问我，为什麽被你注意的是我呢？
我大笑，拉起他跑去“太阳花”，那家分店的原木墙壁上钉着好多的留言，有我的一份。
我写的是：
“如果你不会来我不会走开 如果你走开我也不会走开 太阳会明亮花会开”
很痴情的样子。我笑，这条留言被好多人写了批语，最有趣的一个家伙在下面写：
“如果你没有男朋友，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孤单的我？ ”
开玩笑。我说。而池池只是耐心地看。
后来。
我还是以前的样子，玩乐，笑闹，穿自己喜欢的，夸张的衣服，收集好多种类的目光。
我不算是池池的女友，我想，因为我赢了他，捉到了他。
像一只蝴蝶标本，飞的时候，是种很想得到的美丽，握在了手里，也未必就很会珍惜。
池池说，芸儿，你小小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麽？
我也不知道。
生活没有定义，明确的规矩。只是，我想快快乐乐地活。
其实，池池的耐心很单薄。
又一次在“太阳花”里，我看见了那个给我批语的男孩。他有一张很阳光的笑脸。
看样子，你是不会考虑孤单的我了。他微笑着说。
我起了很大的玩心，拍了拍他的肩，那可未必呵！
池池的脸色很僵硬，有些苍白。
你知道吗？他说，有很多人说我是看不住女朋友的男生。
我是你的女朋友吗？我怀疑地问。真的，我只是怀疑而已，没有别的一点点用意。
池池迅速地转过身，飞快地走开了。
我很奇怪。
偶蓝说，芸儿，你犯大错了。你就是不懂人心里在想什麽。
为什麽？
是这样的吗？
真的？
情人节的那天傍晚，池池在我发动车子的前一秒钟敲了车窗，塞给我一枝红的玫瑰。那麽红那麽红像滴血的云朵，流泻寂寞。
那一瞬间我很快乐。可是第二天，我就看见他的身边依着别个女孩。
偶蓝怜悯地看我，再看我。而我的笑容，僵硬在黑帽下苍白的，小小的脸上。
学校里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女友。不过，一个留不住男友的女孩而已。可，我自己知道，不是的，真的不是。
只是做了只缠绵的茧，然后，又傻傻地裹自己进去。解不开。
自作聪明。
长长的假期里，我一个人，黑衣，红鞋，走在积雪的街上。空气里有王菲的声音徐徐辗转飘行来去。她说：天晓得，既然说，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天晓得，池池未必快乐，而我也绝对不快乐。
天晓得，谁的错？谁犯错？
也许都错，也许都不错。
走在二十世纪的最后一根精致睫毛上，我冰凉的手指在空气里画出盲目的天堂。突然想起在这一年里最经典的一句话：
“总有一种力量让我们泪流满面。”
我泪流满面。
总是最后差了这一步，总是不懂自己到底想着什麽。总是等一切羽化成灰才醒来想后悔。
可是，你知道吗，池池？
花谢花飞，我要的，其实也并非就是玫瑰。
事实上，我喜欢池池，很喜欢很喜欢。
秦偶蓝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我喜欢她的名字。
偶蓝，偶然之间，惊鸿瞥见，一抹――蓝。
好浪漫。
偶蓝一点都不浪漫。她说，芸儿，你记着，所有的浪漫都有被某种法则杀死的一天。
我微笑，然后向远远的池池挥挥手，用力地。我大声喊，池池，池池，看这边。
池池的灰色风衣在花池边闪了一闪，就不见了。
我觉得这样很有趣。池池很少理我，可我觉得这样才有趣。就是这样，我不喜欢那些把大捧玫瑰塞到我眼前的男孩子，我把写满甜蜜的话的E―mail统统扔进回收站。
得不到的是最好的，我知道。
所以池池是最好的。
那麽，我来追他，很用心地。偶蓝不说什麽，只带点忧伤地看我。班里的男孩女孩们打趣地看着我并微笑，这是个不乖的小孩子哦，他们说。好吧，去玩游戏吧，可是不要当真。
事实上，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当真，应该有吧，我是很喜欢他的。
喜欢啊，像个刚懂事的孩子似的，耐心地，一点点地爬向心爱的玩具，极执著。
偶蓝说，芸儿，你小心，他和你不是一样的人，他认真。
我也有认真啊，我说，下个月要考试了，我要超过他。
偶蓝就无奈地笑，真不知道你会不会懂事，她说。
考试。
考试的时候喜欢穿黑色的短风衣，柔软的，细致的质料，说不出的一种伶俐和跳跃。
咯嘣咯嘣地踩着布口靴子时，有微笑的冲动让我开心。
我喜欢按自己的方式自在地活下去。
和池池在同一个考场，我一走进去，他们就笑起来。于是我向着笑得最开心的家伙“嘘――”了一声，打个响指。
池池的脸涨得很红很红，像六月的甜美樱桃。
我想笑。
这次的题好难呵，我对偶蓝说。偶蓝笑了，能超过他吗？
不知道。
最后一门是我最拿手的政治，我猜题好准的。可是有一道辨析题真的很难。差点做不出。好容易得出结论，回头看池池，他皱着漂亮的眉毛发呆。看到我看他，赶快埋下头。
我知道他肯定是被那道题难住了。
监考的老师看起来很和蔼的样子，我想。于是，从白纸上扯下一小张，细细地写了答案，折成精巧的飞机，倏地飞了过去。
后桌踢我椅子一脚，一脸窃笑。
池池脸色红红地看我，又看飞机，想拿又不屑的样子。
呆瓜，骨气那种东西，在考试里时是不存在的！
我真想这样骂他。
然后呢？偶蓝问我，你，能超过他吗？我微笑。把头上的琉璃坠子甩成漂亮的弧度。
你说呢？
这时候，池池耐心地走过来说，芸儿，到时间了。
偶蓝的漂亮眼睛里慢慢地慢慢地浮出很清晰的匪夷所思。
去看《一声叹息》，偶蓝，你要不要去？我笑。很开心地。
偶蓝说，芸儿，你怎麽办到的？
就是这样，他的分数超过我，而我，赢了他。
芸儿，你要什麽呢？池池这样问我，为什麽被你注意的是我呢？
我大笑，拉起他跑去“太阳花”，那家分店的原木墙壁上钉着好多的留言，有我的一份。
我写的是：
“如果你不会来我不会走开 如果你走开我也不会走开 太阳会明亮花会开”
很痴情的样子。我笑，这条留言被好多人写了批语，最有趣的一个家伙在下面写：
“如果你没有男朋友，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孤单的我？ ”
开玩笑。我说。而池池只是耐心地看。
后来。
我还是以前的样子，玩乐，笑闹，穿自己喜欢的，夸张的衣服，收集好多种类的目光。
我不算是池池的女友，我想，因为我赢了他，捉到了他。
像一只蝴蝶标本，飞的时候，是种很想得到的美丽，握在了手里，也未必就很会珍惜。
池池说，芸儿，你小小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麽？
我也不知道。
生活没有定义，明确的规矩。只是，我想快快乐乐地活。
其实，池池的耐心很单薄。
又一次在“太阳花”里，我看见了那个给我批语的男孩。他有一张很阳光的笑脸。
看样子，你是不会考虑孤单的我了。他微笑着说。
我起了很大的玩心，拍了拍他的肩，那可未必呵！
池池的脸色很僵硬，有些苍白。
你知道吗？他说，有很多人说我是看不住女朋友的男生。
我是你的女朋友吗？我怀疑地问。真的，我只是怀疑而已，没有别的一点点用意。
池池迅速地转过身，飞快地走开了。
我很奇怪。
偶蓝说，芸儿，你犯大错了。你就是不懂人心里在想什麽。
为什麽？
是这样的吗？
真的？
情人节的那天傍晚，池池在我发动车子的前一秒钟敲了车窗，塞给我一枝红的玫瑰。那麽红那麽红像滴血的云朵，流泻寂寞。
那一瞬间我很快乐。可是第二天，我就看见他的身边依着别个女孩。
偶蓝怜悯地看我，再看我。而我的笑容，僵硬在黑帽下苍白的，小小的脸上。
学校里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女友。不过，一个留不住男友的女孩而已。可，我自己知道，不是的，真的不是。
只是做了只缠绵的茧，然后，又傻傻地裹自己进去。解不开。
自作聪明。
长长的假期里，我一个人，黑衣，红鞋，走在积雪的街上。空气里有王菲的声音徐徐辗转飘行来去。她说：天晓得，既然说，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天晓得，池池未必快乐，而我也绝对不快乐。
天晓得，谁的错？谁犯错？
也许都错，也许都不错。
走在二十世纪的最后一根精致睫毛上，我冰凉的手指在空气里画出盲目的天堂。突然想起在这一年里最经典的一句话：
“总有一种力量让我们泪流满面。”
我泪流满面。
总是最后差了这一步，总是不懂自己到底想着什麽。总是等一切羽化成灰才醒来想后悔。
可是，你知道吗，池池？
花谢花飞，我要的，其实也并非就是玫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