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视记者曝方舟子或涉嫌诈骗 其律师挪用捐款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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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成先生是我国著名的建筑学家,在中国建筑史的研究上有一定成绩。然而,他近年来所鼓吹的中国建筑的方向却有着严重的错误。梁思成颠倒了建筑学中“适用、经济和可能条件下讲求美观”的原则

  梁思成的第一个错误是不适当地、片面地强调了建筑的美术性,颠倒了建筑学中美观和适用、经济的正确关系。

  谁都知道,一幢房屋建造起来,首先是为了满足人们的居住、工作、休息等多方面的需要(少数专供观赏的建筑除外)。其次是建筑必须注意造价的经济,亦即必须雇及国家、人民当前实际经济能力的可能和合理地使用材料、人力。再次是必须尽可能使建筑物美观,这是因为建筑物是人们长期生活憩息的空间,它的形式优美与否,将长期地影响人们的精神生活。作为人民中国建筑师的基本职责,便是必须在自己的创作中,同时满足这三方面的要求,求得适用、经济、美观的统一。

  当然,求得适用、经济、美观的统一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适用、经济的要求有时会和美观的要求发生矛盾。但这个矛盾的解决,不能从经济、适用服从美观的条件下来求得统一;相反的,建筑师只能在首先满足适用、经济的条件下来尽可能地讲求美观。然而,这决不是说,在这种条件下,建筑物就不能做到美观了。这是因为美观和经济之间的矛盾不是不能解决的矛盾,亦即不能认为建造一所美丽的房子,就一定要用上许多昂贵的材料,花费很多金钱;正如设计出一件合用、美观的衣服,不一定要用上许多绫罗绸缎一样。相反,用了许多昂贵的材料,贴上许多金银,却仍然可以成为十分“恶俗”的作品。

  可是,梁思成的见解却相反。在他看来,美观服从经济的原则是十分令人讨厌的,但梁思成不敢公然来反对这个原则,于是他便竭力从理论上来证明“美观与经济之间有矛盾”或“民族形式与经济之间有矛盾”的不存在(《新建设》一九五四年二月号),并希望藉此来证明美观服从经济的原则无意义,以便为建筑师追求华丽装饰的活动开辟道路。

可是梁思成举不出充足的理由来证明二者之间没有矛盾,他证明来证明去只是证明了“美观与经济之间是没有天然的矛盾 的”(《新建设》一九五四年二月号)。然而“没有 天然 的矛盾”和“没有矛盾”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在建筑学上,我们只能认为美观和经济之间没有 天然的矛盾(亦即没有不能解决的矛盾),但矛盾仍然是存在的;如果认为美观和经济没有矛盾,那末就完全取消了他们之间的矛盾,也就没有什么美观服从经济的必要了。可是他却不顾逻辑上的错误,竟暗中用“美观与经济之间是没有天然的矛盾 的”的论点,替换了“美观和经济没有矛盾”的论点,同时,梁思成还提出另一论证道:“假使目前民族形式的造价要贵一些,那只是建筑工程材料及工程结构的问题”(《新建设》一九五四年二月号)。

  看了梁思成这个论点以后,不能不感到他在抹杀事实。谁都知道,梁思成近年来所积极提倡的“大屋顶”乃是一种造价十分昂贵的屋顶。正如一九五五年三月二十八日《北京日报》所刊载的《给“大屋顶”算一笔账》一文所指出的,一九五五年“北京新的建筑中,由于有近一百万平方公尺的面积的建筑上加盖了‘大屋顶*,就比盖平顶或水泥瓦坡顶多花了近六百万元。这笔钱可以用来盖面积近十万平方公尺的工人宿舍”。难道这笔巨大的浪费之所以产生,是由于“建筑工程材料及工程结构”的违反科学原则,而不是首先由于建筑师艺术处理之不当么?

同上述思想相联系的是梁思成的建筑艺术和建筑材料、结构无关或极少有关的论点。他认为:“使艺术服从材料结构就是削足就履。”(一九五二年十二月二十二日《人民日报》所载梁思成文)但我们认为,建筑艺术(特别是其艺术形式)在极大程度上依赖于材料和结构。譬如说,古代的木结构的斗拱固然是我国古代人民为了减少立柱和横梁交接处的剪力的一种智慧的创造,然而在今天有钢筋混凝土以后,这种东西就纯粹变成了多余的东西。又如,在古代是为了糊窗纸用的雕花的窗格子,在今天有了大块玻璃以后,也就变得没有什么用处;而如果一定要安上雕花的窗格子,其结果必然是使房间光线暗淡不堪,不适于居住和工作。又如,利用旧式的砖木结构,恐怕即使最优秀的建筑师,也造不出近代化的高楼大厦,这种建筑只有钢筋混凝土的结构才有可能。特别是,建筑技术正在日新月异地发展,在苏联已经采用了大型预制板的制造方法,建筑艺术当然也就不能不随之改变。可以肯定地说,建筑艺术之服从建筑材料、服从结构技术乃是建筑艺术的基本特征,也是建筑艺术发展的必然趋势。然而梁思成却要求在钢筋混凝土上绘上油漆彩画,要求用钢筋混凝土来表现砖木结构。

  梁思成由于片面地强调了建筑的艺术性,颠倒了美观和适用、经济之间的关系所造成的错误结论还不止此。他还从这一思想出发而歪曲了我国建设方针。谁都知道,我国当前建设的基本方针乃是集中一切财力、物力,首先进行工业建设。因此,保证国家工业建设的基本建设部门就不能不把艺术性较少的工业建设放在第一位,把民用建筑放在第二位。特别是我们国家建设为时不久、更需艰苦奋斗的今天,显然不能因为过多地考虑到建筑物的艺术性而放松了经济和节约。

可是梁思成的见解却不是这样。他在《祖国的建筑》这本小册子里讨论建筑工作者的当前任务时,不但没有指出建筑师应该首先重视工业建筑的设计,反而把民用建筑的设计,放在更重要的地位。同时,他在《新建设》一九五四年二月号上所发表的《建筑艺术中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和民族遗产的学习与运用的问题》一文中也是把艺术问题放在比经济、适用的问题更重要的地位。他在这篇文章中首先表示遗憾的是“建筑师自己对于建筑的艺术性似乎也没有给予应得的重视”。不能不认为他在这里颠倒了重要的和次要的问题。因为我们现在最感缺乏的正是工业建筑方面的人材,今天的问题,也正是由于建筑师把艺术问题放到第一位,而造成了严重的浪费。

  梁思成这些思想的错误,也可以从下面的事实看出来。在他领导下的清华大学建筑系内,一些学生乃至某些教师,不愿去学习工业建筑,只愿去学习古代建筑艺术,甚至某些学生在被分配到施工单位去实习时,竟认为个人前途暗淡。这不能不说正是在他的错误的思想指导之下所得到的必然的结果。梁思成所提倡的“民族形式” 实际上就是复古主义的主张

  梁思成第二方面的错误,是在建筑形式上的复古主义。近年来,梁思成曾经积极提倡“民族形式”。可惜的是,在梁思成的理解中,竟把“民族形式”看成是和现实生活内容无关、不随生活发展的一成不变的范畴,把合乎今天中国人民需要的民族形式和中国古代的宫殿、庙宇等建筑形式等量齐观起来,当然,在建筑艺术上,我们也是赞成吸收我国古代建筑中的优秀手法来树立今天新的民族形式的。但是,形式的问题究竟不是最重要的问题。特别是中国古代的宫殿、庙宇等建筑形式常常是为了表达一定的封建的内容的。因此,对古代建筑还必须从内容上加以分析,分清那些是精华,那些是糟粕;那些在古代虽是精华,而在现在已成糟粕。对于新中国的建筑形式来说,当然它是为了表达今天新的社会主义的内容的,今天新中国的建筑,必须适应今天中国建设社会主义生活的需要。显然可见,古代的和封建内容相联系的那些建筑形式,不能不同今天新的社会主义生活内容发生矛盾;不能不去改变旧形式使它来服从于新的内容。这也就是我们所认为古代形式不能等同于今天的民族形式的基本原因。另外,我们还知道,人们对于“住”的需要是多方面的,特别是近代的人们生活内容极为繁复。对于如此多样化的内容,显然不能只由某几种有限形式来表达,更不能只由中国古代的庙宇、宫殿等有限的建筑形式来表达,必须根据生活需要,广泛吸收各种建筑形式来表达(包括中国的和外国的)。
但是,梁思成的理论恰恰与此相反。他在《建筑学报》一九五四年第一期《中国建筑的特征》一文中,曾总结了中国建筑的九大特征。但他在这里所表述的特征,基本上只是中国古代的庙宇、宫殿等建筑形式的特征。他一点也没有分析这些建筑形式和它所表现的内容之间有什么有机的联系;只是“纯形式”地分析了这些特征,便把它当作我国近代建筑,“无论房屋大小,层数高低(《祖国的建筑》)”都应该采用的形式。

  我们不否认,在中国古代建筑形式中,确有不少优秀的手法值得我们去研究和吸收;但这里所说的只是吸收,决不是抄袭。如果按照梁思成所主张的九大特征来办事,势必至于到处都盖上大屋顶、装上斗拱,其结果必然到处都和庙宇一般,那里还谈得上什么反映社会主义的思想精神面貌!其实,即使从梁思成自己的“实践”中也可以看出这种主张的荒谬。比如在梁思成用来证明“无论房屋大小,层数高低”都可以用传统形式来处理的二张“想像中的建筑图”上,其中有一张是要在三十五层的高楼上盖上“大屋顶”(《祖国的建筑》)。请试想一下,如果要在三十五层的高楼上盖上一个“大屋顶”,在下面的人是不是还能够看得见;而且,如果要使三十五层高楼上的大屋顶能够和下面的宠大建筑相称,这个大屋顶势必要大到和一个四、五层的高楼相当。事实上,在梁思成所描绘的那张图中就已经表现了这一点。毫无疑问,这种做法,在实践上是行不通的。

  在谈到梁思成的复古主义主张时,还必须提出他对待古代建筑的态度。而在这个问题上,他更是站在一种保守的立场。当然,我们对待古代建筑,不应采取粗暴的态度,而是应当采取保护的方针的。这是因为古代建筑都是出自古代劳动人民的创造,我们保护古代建筑,是为了尊重古代人民的智慧,尊重历史的发展,并且做为后人的一种研究和学习的资料。然而,我们不是为保仿而保护,不是把古代的落后而腐朽的东西,都要当作民族珍宝来看待;也不是对于所有的古代建筑,不论其历史价值如何,不论其今天是否妨碍了人民生活,都要一律加以保护。

  可是梁思成在对待古代建筑的问题上,却采取了一种无原则、无批判的歌颂的态度。并且主张实行一律加以保护的方针。即以北京城来说,北京城当然是我国古代都市的“无比杰作”,由南而北,一根中轴线,长达八公里,贯穿全城,这些都是我国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的创造。然而,旧北京城的都市建设亦何至于连一点缺点也没有呢?譬如说,北京市的城墙就相当地阻碍了北京市城郊和城内的交通,以致我们不得不在城墙上打通许许多多的缺口;又如北京市当中放上一个大故宫,以至行人都要绕道而行,交通十分不便。可是,梁思成却看不到这些缺点。当然,我们不能用现代的眼光去要求古人,不能过分地去苛责那些由于受到历史条件限制所造成的古代都市中的一些缺点,但是我们也不能同意梁思成的这种论断,所谓北京过去“会很好的为封建时代服务,今天它仍然能很好的为新民主主义时代的生活服务,并还可以再作社会主义时代的都城,毫不阻碍一切有利的发展”(《新观察》第二卷第七、八期。重点是我加的。——作者)。

梁思成对于古代建筑物的这些错误观点,很明显,是不能不反映到他的实际主张上的。如所周知,梁思成曾提出要把北京城整个当作一个大博物院来加以保存,还提出城市建设的方针,应该是“古今兼顾,新旧两利”(同上)。他并曾一再顽固地反对拆除天安门前三座门、反对拆除西四、东四的牌楼。可是,梁思成的这些错误主张,却是一再在实践中破产,遭到了广大人民的反对。

所谓建筑上的“文法”、“词汇” 论乃是一种形式主义的理论

  在批评梁思成上述两方面错误思想的同时,我们认为还必须指出梁思成的“文法”、“词汇”论的错误;因为正是他的这个理论在为他的上述的许多错误主张服务。

  梁思成认为:建筑和语言文字一样,一个民族总是创造出他们世世代代所喜爱,因而沿用的惯例,成了法式,并认为:构件和构件之间,构件和它们的加工处理装饰之间,个别建筑物和个别建筑物之间,都有一定的处理方法和相互关系,所以我们说它是一种建筑上的“文法”。至于像梁、柱、枋、檩、门、窗等等,那就是我们建筑上的“词汇”,是构成一座或一组建筑的不可少的构件和因素(参看《建筑学报》一九五四年第一期)。

  梁思成还根据这样的观点推论出:“如同文法对于语言、文字之运用有一定的拘束性一样,‘型范*、‘法式*、‘做法*对于材料、构件之运用也有它的拘束性。但在这拘束性之下,也有极大的运用灵活性,能有多样性的表现。”(《新建设》一九五四年二月号)有时又说道:“文法有时候是不讲道理的东西”(《祖国的建筑》)。接着,他又得出了一个关于创造中国自己民族形式的断语:“……不熟悉自己的建筑的‘做法*或‘法式*,我们似乎是不可能创造出一座新中国的建筑,犹如不学习并熟悉中国语言文字的词汇和文法就不可能写出一篇中文的文章一样。”(《新建设》一九五四年二月号)

  梁思成还提出一个建筑的“可译性”的理论,认为:“如同用同一文法,把词汇组织起来,可以写出极不相同的文章一样,在建筑上,每个民族可以用自己特有的法式,可以灵活地运用建筑的材料、构件,为了不同的需要,构成极不相同的体形,创造出极不相同的类型,解决极不相同的问题,表达极不相同的情感。结论是:凡是别的民族可以用他们的民族形式建造的,另一个民族没有不能用他们自己的形式建造的。”(同上)

  总之,梁思成的理论的特点是:不适当地将建筑和语言处处加以比附,然后又从这种比附中做出种种结论。然而语言和建筑是两种不同的社会现象,机械地把语言和建筑加以比附,就必然要歪曲了建筑的实质,导致种种谬论。

  早已有人指出,语言是一种没有阶级性的社会现象,而建筑艺术总要体现着一定的阶级的内容;因此,不能将这二者加以绝对的类比。但我们却以为梁思成的这套理论的恶毒之处,更在于它乃是一种资产阶级的形式主义美学理论,在于它还要为梁思成的唯美主义和复古主义的主张开辟道路。

  可以说,一切资产阶级形式主义美学理论的特征都是割裂了形式和内容的有机联系,脱离了内容来考察形式的。梁思成的这套理论也不例外。

  即以文法来说,“文法的特点就在于它给以词的变化的规则,不是指具体的词,而是指没有任何具体性的一般的词,它给以造句的规则,不是指某种具体的句子,……而是指一般的句子,是与某个句子的具体形式无关的。”①因此,文法可以把“词和语加以抽象化,而不管它的具体的内容。”①但是建筑上的法式却不是这样的东西。在法式中反映着人们的生活需求、工程技术经验乃至一定的艺术手法,因此,不能撇开法式所凝集着的那些具体内容不管,只是抽象地考察它们的规则。另外,我们还知道,语言中的文法构造的基础是可以在“很长的时期中都保留着”的,因此,文法对语言就有很大的拘束性;但建筑上的“法式”却不能不随着生活需要的发展、工程技术的变革乃至人们艺术观点的变化而变化。中国古代就没有近代化的医院、学校这种建筑;也没有钢筋混凝土和大块预制板;古代帝王对建筑艺术的要求,至多也是“壮丽以示威”,新中国新生活则要求反映社会主义精神面貌。因此,和生活密切联系的法式就不能不随之而变化,法式也就不可能有如同文法之对语言那样的拘束性。可是梁思成不顾法式和文法之间这些重大差别,竟把它们机械地加以类比,这只能意味着梁思成已经堕入了形式主义美学理论的泥坑。

  也正是梁思成把建筑和语言加以绝对的比附的结果,于是在梁思成的视野中,就只看见“文法”和“词汇”,并且把建筑艺术当作“文法”和“词汇”的组合,这样,当然也就使得梁思成把建筑艺术当作是一个同它的工程结构、材料无关的东西了。

  也正是由于梁思成只看到“文法”的拘束性,认为“文法有时候是不讲道理的东西”(重点是我加的。――作者),认为不熟悉中国的文法”或“法式”就不能创造出新中国的建筑,这才使得梁思成把新中国的创造性的民族形式同中国古代建筑形式混为一谈,而完全看不到当前生活面貌的变化,并要求把伟大的社会主义生活内容束缚在“文――亦即“法式”的拘束性之内。当然,在中国旧有的“法式”或“做法”中,是有不少优秀的东西值得我们借鉴和学习的;然而这决不意味着我们因此就不必用新的经验来丰富它,抛弃其中已经陈旧和过时的东西,而要像梁思成那样,把它奉为千古不变和“不讲道理”的教条。

  这里还必须谈一谈梁思成所创造的建筑的“可译性”的理论的错误。正如上面所说,建筑同语言不能机械地加以类比,因此,认为不同语言可以翻译,而建筑也就可以翻译的理论是错误的。我们知道,建筑的“法式”、“构件”和它所要表达的内容是密切不可分离的东西,因而不能把形式和内容加以分割,认为建筑艺术只是不同民族的“文法”、“词汇”的组合并可以相互翻译。例如,罗马凯旋门翻译成中国的牌楼时,就不能成其为凯旋门,苏联假天馆上的圆顶,也不能翻译成中国的“大屋顶”式的建筑,因此,建筑乃是不可翻译的东西。应该指出:正是这种“可译性”理论竟变成了梁思成的一贯主张——主要不在于学习外来建筑形式(参看《新建设》一九五四年二月号)——的藉口。因为既然所有其它民族的建筑都可以“翻译”成中国建筑,那末当然也就不必学习其形式了。这是和毛泽东同志的“大量吸收外国的进步文化”②的指示相违反的。不能认为建筑上的民族形式就一定排斥其它民族的建筑形式,如像梁思成所主张的和党性、阶级性加以类比的“民族性”那样(参看《新建设》一九五四年二月号)。必须承认,建筑形式上的交流,是各个不同民族文化相互影响的一个有机部分,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认为“民族形式”乃是绝对互相排斥的东西。

梁思成的错误思想根源——资产阶级唯心主义

  从上所述,可以看出,梁思成在建筑理论的基本问题上,存在着一系列的严重错误。但还可以看出,梁思成产生这些错误的思想基础,乃是资产阶级的唯心主义。一切的唯心论者都断言精神先于物质、意识先于存在。唯心论者的这些基本观点反映在认识论上,便是不从实际出发,不看事情的历史和全貌,只是凭着个人的好恶、臆想来做出种种错误的结论。梁思成研究建筑问题的方法正是这种主观主义的方法。正如我们在上面所指出,作为一种社会现象的建筑具有两个方面的功能——物质方面和精神方面,可是他却完全颠倒了适用、经济和美观这两方面的正确关系。建筑艺术的特点便是必须受到技术、结构和社会需要的极大制约,可是他却完全撇开了建筑艺术的这方面联系,而只是孤立地考察建筑形式,并且把古代建筑形式当做是永恒不变的形式。梁思成还把建筑和语言这两种十分不同的社会现象乱加比附一番,并且从中做出种种牵强附会的结论。显然可见,这是一种错误的美学理论和建筑理论。然而,梁思成的唯心主义思想还不仅仅表现在美学、建筑的领域内,它还表现在社会的历史的领域内。例如,梁思成在《建筑学报》一九五四年第二期上,撰写了《中国建筑发展的历史阶段》一文。他在这篇文章中,把中国建筑的发展,按照早已陈旧了的“断代史”的体例来划分阶段,甚而把明、清、民国的建筑都列为一期。这样也就看不出建筑的发展和社会发展的关系了。在同一文中,梁思成还认为建筑艺术和生产力乃至生产关系均无直接的联系。梁思成在许多其它论述中国古代建筑的论文、小册子内,都极少联系着当时的社会历史条件来考察建筑的沿革。正是由于梁思成撇开了社会历史条件来孤立地考察建筑问题,于是在梁思成的视野中就完全看不到建筑的社会功能(特别是物质功能),看不到建筑随社会需要的变化而变化的事实。这也就无怪乎梁思成会认为虽然今天中国革命已经引起中国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梁思成的“文法”、“词汇”仍然可以“万古长存”了。

梁思成的建筑理论是直接违反总路线的错误理论

  我们在上面已经指出了梁思成在建筑的理论问题上、研究方法上等等一系列的错误。但我们还应看到的是:梁思成这些错误不只是一般的学术问题上的错误,并且还是违反总路线、违反实现国家社会主义工业化方针的错误。谁都知道,我国当前正在进行社会主义建设,正在努力实现以大力发展重工业为中心的五年计划。建设重工业就必须长期地投入大量的建设资金。这种工业化所必需的资金是要依靠我国的内部积累来取得的。因此,我们就必须实行极严格的节约制度,消除一切多余的开支和不适当的非生产性的开支,不能容许任何微小的浪费,以便积聚一切可能的资金,用来保证国家建设事业的需要,并增加国家必要的后备力量。早在五年计划实行的第一年,党中央就提出了增加生产、厉行节约的方针。在同一年,在建设问题上,又提出了“适用、经济、在可能条件下注意美观”的建设方针。显然,如果我们在一些非生产性的建筑物上,采用了过高的设计标准,采用了大量虚假装饰,就会浪费了国家金钱、分散了资金、削弱了建设重工业的力量,而这就不能不影响到我国工业化的速度。可是,按照梁思成的理论,其直接的结论,就是要号召建筑师去多多地设计那些拥有大量的虚假结构、虚假装饰的古代建筑形式,多多地建造一些不能用或很难用工业化施工方法的“大屋顶”。用梁思成的思想来指导我国的建筑事业的实践,就必然要大大提高工程的造价,增加手工业的操作方法,延长施工的期限,造成建筑材料和劳动力的巨大浪费。而这也就是前一时期报刊上所严厉指责的我国建筑事业中追求形式主义、复古主义的严重铺张浪费的现象。我们只要指出下列事实就够了。在李富春同志《关于发展国民经济的第一个五年计划的报告》中指出:“在非生产性的房屋建筑中,由于忽视‘适用、经济、在可能条件下注意美观*的原则,盲目地追求所谓‘民族形式*讲究豪华装饰,大量地采用贵重的或特殊的材料,造成了惊人的浪费。单就‘大屋顶*来说,北京市内各机关建筑的三十九座房屋即因此浪费了五百四十万元。被人称为‘地质宫*的长春地质学院校舍是一个很出名的豪华建筑,该院是利用伪满未建成的皇宫基础建设的,因为搞了好多不必要的装饰,每平方公尺造价为二百二十元,加上原有基础的造价则达三百元,超过国家规定造价一百二十五元的百分之一百四十。”而这些就是梁思成的理论所直接或间接影响下所造成的严重后果!
  注解:
 ①斯大林:马克思主义与语言学问题,人民出版社,1953年,第22页。
 ②毛泽东:新民主义论,毛泽东选集,第二卷,人民出版社,1955年,第700页。
 
最后编辑:
那篇文章基本也是借外国人说话,有些夸张。方舟子和何院士走到一起,应该是个有趣的现象。
看看你前面转贴的对这篇文章的介绍。如此威力无比,现在怎么能说只是“借外国人之口,有些夸张”呢?

"2014年11月18日,众多民间中医界人士汇聚山东,向所谓“反中医联盟”发出了讨伐檄文,一时间檄文席卷整个网络,中医界犹如天降甘露般畅快,该檄文被世界华人网的十数家媒体或媒介转载,后被扬眉吐气的微信网友疯狂转发,腾讯统计的数据是:仅11月23日一天就被转发8102次,数日内点击量过百万。
《讨伐“反中医联盟”檄文》 观点鲜明,论据充分,气势磅礴。一时间“反中医联盟”主将方舟子、何祚庥、张功耀等人噤如寒蝉。11月27日,人民传媒记者联系到方舟子,问对“讨伐檄文”有何看法时,一向能言善辩的方舟子以不便在国内媒体说话为由挂断了电话,记者联系何祚庥问是否组织和策划了“反中医联盟”时,何当即挂断了电话;张功耀的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
《讨伐“反中医联盟”檄文》并未进行人身攻击,而是用不可争辩的事实对他们的谬论进行了批驳。如果这还不足以唤醒他们的话,只能说明他们的“罪孽”太深了,毛嘉陵如是说。"
 
看看你前面转贴的对这篇文章的介绍。如此威力无比,现在怎么能说只是“借外国人之口,有些夸张”呢?

"2014年11月18日,众多民间中医界人士汇聚山东,向所谓“反中医联盟”发出了讨伐檄文,一时间檄文席卷整个网络,中医界犹如天降甘露般畅快,该檄文被世界华人网的十数家媒体或媒介转载,后被扬眉吐气的微信网友疯狂转发,腾讯统计的数据是:仅11月23日一天就被转发8102次,数日内点击量过百万。
《讨伐“反中医联盟”檄文》 观点鲜明,论据充分,气势磅礴。一时间“反中医联盟”主将方舟子、何祚庥、张功耀等人噤如寒蝉。11月27日,人民传媒记者联系到方舟子,问对“讨伐檄文”有何看法时,一向能言善辩的方舟子以不便在国内媒体说话为由挂断了电话,记者联系何祚庥问是否组织和策划了“反中医联盟”时,何当即挂断了电话;张功耀的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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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伐“反中医联盟”檄文》并未进行人身攻击,而是用不可争辩的事实对他们的谬论进行了批驳。如果这还不足以唤醒他们的话,只能说明他们的“罪孽”太深了,毛嘉陵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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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和何院士走到一起,应该是个有趣的现象。

这篇文章只是方何一条道上的一个佐证罢了。当然你尽可挑你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来批:)
 
网友评论

对于梁思成的批判,直接原因是他反对50年代中期的天安门广场改建,当时除梁以外党内也有人反对,时任北京市负责人彭真表示:“谁要是再反对拆城,是党员就开除他的党籍!”由此反对意见沉默,党性战胜了科学理性和人性,对梁思成的批判也开始了。
50年代曾任中宣部理论教育处副处长的于光远回忆说:“对梁思成的批判,上面是彭真负责管,我做具体事......我按彭真的意见,在颐和园的畅观堂组织人写批判文章,不久30多篇批判文章就写出来了,彭真拿到这批文章后,并没有让发表,而是交给梁思成看。彭真对他说:如果你不放弃你的意见,我们就一篇一篇地发表这些批判文章。”梁思成原来认为自己是这方面的权威,不管怎样还是会受些尊重,结果一下看到这么多篇上升到政治斗争高度的批评文章,非常受不了。他是见识过大批判的威力的,这时就承认自己有不对的地方。
彭真见精神威慑已经凑效,梁思成不再阻挡天安门的改建,他就没想把大批判的文章送去发表。但那时还是有一篇批判梁思成的文章没过彭真的手就出来了,并起到了批判的先锋领军的作用,就是时任中宣部卫生处干士的何祚庥自己送到《学习》杂志的一篇。
何祚庥这篇文章通篇闪烁著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光辉”,揭开了北京建筑界阶级斗争的盖子,打击了所谓资产阶级复辟的嚣张气焰,为广大革命群众撑了腰,壮了胆,打了气!从此时起对北京古建筑的破坏就加快了。
梁思成一看何祚庥开炮,赶紧写了一个自我批评。自我批评见报后,彭真下令把所有已写了的文章都送梁思成参阅,但一切报刊不得再刊登有关批梁的文章!于是一场批梁的运动就此中断。"批梁"幸运地中断了,梁思成总算没有被"批臭",但是,北京古城不幸地被拆毁了。
历史虽然已经证明了所谓英明的狂妄无知和愚蠢,但是该做的反省和悔过却很难企及。1994年6月8日,一向勇为政治急先锋而已经成为社科院院士的何祚麻对于光远的有关梁思成被批的回忆文章补充说:“梁思成教授见了刊登在《学习》杂志上这一文章后,立即在人民政治协商会议上做了比较认真的自我批评,刊登在次日的《人民日报》上。”


梁思成的平反,政治上在1972年去世后的悼词中已经作出,学术上的平反,表面上在其百年诞辰座谈会上已有定论,但在现实中,仍有诸多不和谐的声音。
 
层子模型前后

-关于声称以马克思主义哲学指导物理学研究的案例分析


关洪

(中山大学物理系,广州 510275)


摘要:本文回顾了从20世纪50年代初期开始,在我国对“物理学中的唯心主义”进行的多次批判运动。特别是依据“百花齐放”的方针,对层子模型前后声称以马克思主义指导基本粒子理论研究,并指责同行物理学家为“唯心主义”的一些正式发表的言论进行了案例分析。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哲学 唯心主义 双百方针 层子模型

[作者简介] 关洪(1935-),男,中山大学物理系教授,主要研究理论物理,物理学史和科学哲学。



一我国对“物理学中的唯心主义”批判的启动和推进

中国科学院主办的刊物《科学通报》继在1951年6月号登载了从苏联《哲学问题》翻译过来的《反对数理逻辑中的唯心主义》的文章之后[1],又在1952年8月号登载从苏联翻译过来的关于量子力学哲学问题的几篇文章[2]。例如,哲学家奥密里扬诺夫斯基1951年在《哲学问题》上发表的《反对量子力学中的唯心主义》里宣称,作为“一切科学之基础的马克思列宁主义,……在物理学部门里,也同样是行动的指南。”此外还有物理学家布洛欣采夫1951年在《物理科学的进展》上发表的《批判对量子理论的唯心主义的理解》等。这样就揭开了我国对“物理学中的唯心主义”的一轮又一轮批判的序幕。

那时候在我国不仅译介了以上的苏联文献,而且确实展开过这样的批判。例如,在这一期《科学通报》的《编后纪》里,就宣称要彻底摧毁“量子力学中的唯心主义”,同时亦登出了一则《中国科学院近代物理研究所举行“批判量子力学中的唯心主义”的讨论》的简短报道。顺便提一提,在这一期《科学通报》里刊登的还有遗传学家谈家桢的《批判我对米丘林生物科学的错误看法》,他在这篇文章里检讨了自己“对辩证唯物论的愚昧无知……中了摩尔根反动遗传学的毒害”等等。另外亦有一篇题为“为反对通俗天文书籍中的唯心论而斗争”的文章,当时的气氛可见一斑。看来物理学里的批判运动已经落后于其他学科了。

不过,物理学家里还是不乏“先进”分子的。此前三个月,何祚庥已经先期在1952年5月21日的《人民日报》上发表了长篇文章《苏联科学界批判量子力学中的唯心主义观点》[3]。他在介绍苏联学者的观点之后亦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例如谈到“‘互补原理’的反动作用”,要“进一步开展物理学中的唯心主义的批判工作”,“为建设辩证唯物主义指导的物理科学而奋斗”等等。

不过,并不是所有物理学家都赞同对于“物理学唯心主义”的批判。例如,在1956年《自然辩证法研究通讯》创刊号上,约请了从事自然科学研究和教学的许多位专家写出了讨论各门科学中的哲学问题的文章。在“物理学中的哲学问题”这一部分,胡济民的文章里开头就说,“我想先对数学和自然科学中唯心主义的批判这一命题提出意见,我以为这个命题应改为唯心主义对数学和自然科学的歪曲的批判,因为我以为科学就其本身内容来看应该是客观真理的反映,不应该包含唯心主义在内”。[4]我们回过头来看布洛欣采夫那篇文章的标题,同胡济民的见解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此外,胡宁亦在同年发表的一篇文章《关于发展我国物理学理论研究工作的意见》里指出[5]:“作为量子力学基础的波动函数的统计解释问题,普遍相对论运动问题和坐标的选择是否有绝对意义……在这些问题上某些解释是否唯心现在还有争论,没有得到最后的结论。从理论物理的研究的角度看来,这些问题必须继续具体加以研究。……必须避免采取生硬的教条式套用马克思列宁主义公式的方法解决问题”。虽然在当时的形势下,胡宁接着也表示了“必须对唯心主义的影响提供警惕”,但他明显是不同意过去对量子力学和相对论的粗暴批判的。

在人民共和国建立的初期,由于把苏联的一切都当成必须学习的样板,由于对知识分子思想改造运动的偏差,亦由于对自然科学的性质有误解,因而产生了把唯物主义哲学同唯心主义哲学的斗争以及无产阶级思想同资产阶级思想的斗争扩大到自然科学本身的错误做法。[6] 1957年2月,毛泽东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讲话里提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明确指出“艺术上不同的形式和风格可以自由发展,科学上不同的学派可以自由争论。利用行政力量,强制推行一种风格,一种学派,我们认为会有害于艺术和科学的发展。艺术和科学中的是非问题,应当通过艺术界科学界的自由讨论去解决,通过艺术和科学的实践去解决,而不应当采取简单的方法去解决。”[7]

不过在紧接着的1957年“反右派”和1958年“大跃进”的亢奋气氛中,上述指示普遍没有得到贯彻,许多人失去了正常的理智,形成了又一轮批判的高潮。例如,清华大学很积极地把两位物理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钱伟长和孟昭英划为右派分子,北京大学胡慧玲,杨应昌,高崇寿和俞忠钰发表文章《批判王竹溪先生在热力学书中的资产阶级观点》 [8],在给物理学家王竹溪院士戴上了“唯心主义”和“马赫主义”等帽子之后,宣称“必须在各门科学中,彻底地批判资产阶级的观点、方法,高高地牢固地竖立起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红旗”;北大的另一位物理学家胡宁院士亦受到“拔资产阶级白旗”的大会批判。

下一轮的高潮当数文化大革命期间对爱因斯坦和相对论的批判,主要出自上海。不过无论从地域上还是从时间上讲,都没有形成大的气候。而且,由于政治上的特殊原因,今天不大会有人为其辩护,我们就不详细叙述了。

以上的几次批判运动的共同点是都是由官方推动或指使,或者说是“利用行政力量”“强制推行”的。文革之后,宽松的学术氛围使得大多数物理学家都不愿管这些事了。可是仍然有个别过去的“左派”坚持大批判的精神,例如何祚庥在1992年发表的《现代物理学为‘认识的主体性’提供科学基础吗?》[9]等文章里,依然表示以同“国际物理学唯心主义思潮”的斗争为己任。


二关于以马克思主义哲学指导自然科学研究的问题

辩证唯物主义是马克思主义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唯物论哲学要对唯心论哲学进行不妥协的批判,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里面包括了用唯物论的观点去理解和分析科学的理论和成果,批评唯心论对科学理论和成果的理解和分析那样一些工作。问题在于,包括量子力学在内的物理学理论属于自然科学而不属于哲学。那么,像我国和前苏联对于“物理学中的唯心主义”一轮又一轮的批判那样,用哲学的手段去批判自然科学,或者试图从自然科学里面鸡蛋挑骨头似地找出唯心论来,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自然科学的著作与任何其他著作一样,会掺杂有不同哲学派别的观点和解释,不过那都不属于科学的范围。)

与此相联系的是,上述对于自然科学开展的那些批判,都是在“以马克思主义哲学指导”的旗号下进行的。按照上面所讲的“双百方针”,这种做法无疑也是一种可供选择的自由,但显然并不意味着这是唯一的一种必须遵从的条规。我们现在先谈谈这一个问题。

何祚庥在1987年发表的文章《谈谈马克思主义哲学指导自然科学研究的一些问题》[10]里主张“马克思主义哲学能够指导自然科学研究”,并且还引用《中共中央关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指导方针的决议》里“我们的理想建设、道德建设,文化建设、民主法制观念建设,都离不开马克思主义的指导,离不开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建设。”这一条文,质问道:“科学事业难道不也是属于文化建设的范畴吗?!”。

我们回答说,这是一份官方文件,应该用官方的语汇来诠释。按照我国国务院的编制,文化建设是归属文化部管辖的,而科学研究则是归属科学技术部管辖的。所以,科学事业明显不属于文化事业。你若不信,请向文化部门申请物理学研究项目的经费试试看。

何祚庥又引用这份决议的另一段话“学术和艺术问题,要遵守宪法规定的原则,实行学术自由,创作自由,讨论自由,批评和反批评自由。这样做的目的,是正确发挥马克思主义对学术和艺术的指导作用,造成科学文化发展所必需的安定团结的环境和民主和谐的气氛,使它们更好地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并且解释说:“这里面不是明确地写上要发挥马克思主义对科学的指导作用吗?”

我们回答说,那是何祚庥对这段话的曲解。这段条文的原话说得十分清楚,“正确发挥马克思主义对学术和艺术的指导作用”,在于“造成科学文化发展所必需的安定团结的环境和民主和谐的气氛……”,使得学术研究人员和文艺创作人员,能够充分享有宪法规定的那几项“自由”的权利,“更好地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亦即是说,马克思主义在这里起到的指导作用,是一种高层次的指导作用,并不含有直接干预学术研究和文艺创作的意思。这里对于“学术和艺术问题”,只说要遵守的是“宪法规定的原则”,要实行的是那几项自由,并没有说“学术和艺术问题”必须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我们想,这样的写法强调了“马克思主义对学术和艺术的指导作用”的“正确发挥”,明显意味着应当避免作出非正确发挥,应该是吸收了过去在“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旗号下进行的对遗传学、共振论和量子力学等自然科学理论进行的一系列错误批判的教训的结果,同时也是对“双百方针”的正确诠释。

本文就是按照以上文件的规定,依法实行学术自由和讨论自由而写出来的。


三声称以马克思主义哲学指导物理学研究的一个不成功的案例

当然,在上面引述的文件里虽然没有说必须要以马克思主义来直接指导学术研究和文艺创作,但亦没有说马克思主义不能够指导学术研究和文艺创作。现在就让我们来剖析一下声称以马克思主义来指导物理学研究的一个案例。

1960年,四位国内知名的理论物理学家朱洪元,周光召,汪容,何祚庥发表了一篇文章《现代基本粒子理论的新发展以及其中存在的一些哲学问题》。[11]这篇文章开头就说,“近年来,在基本粒子理论方面有较大的进展……”,声称要“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为指导,正确地评价这些重要的发现。并加以哲学上的总结……进一步探索研究基本粒子 [理论研究] 的道路。”

在这篇文章里,多处展开了对于“形而上学对基本粒子的看法”和“物理唯心主义”的哲学批判。我们对于这些言论暂时不作评论,只集中注意在文章后面提出的“我们是辩证唯物主义者”,“从这个观点出发”不同意把“今天所有的工作都要集中到统一理论上去”这一论断,以及他们对于“今天基本粒子理论研究的主流”,“主要包括三方面的工作。首先,是以‘色散关系’为代表的研究方向。……其次,是基本粒子对称性的研究。……第三,是弱相互作用的研究”的主张。他们这篇文章最后说,这一结论表示,“有了‘实践的需要’作为指南针,就不会迷失方向。”

这篇文章就这样明确提出把色散关系理论作为主攻的方向。他们的论据是如下的哲学分析:“色散关系……是从普遍的公认为正确的原理及对称性出发:如空间时间的洛仑兹不变性、么正条件、因果性条件等……所有这些都深刻地反映了时间、空间是物质存在的形式这一事实……[和]物质不灭定律在微观世界中的精确表现。”并且作出了这样的展望:“它既能满足实验的需要,也有可能发展出更深刻的基本粒子理论。”至于他们讲的“其次”的方向里的“基本粒子对称性质的研究”里的对称性,明白指的是宇称之类的对称性,不是指下文将要谈到的内部对称性。

可惜的是,基本粒子理论的发展并没有按照他们声称“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为指导”进行分析所主张的主攻方向进行。虽然当年色散关系理论盛极一时,但它所能解决的问题是很有限的,实际上已经显出了强弩之末的势头。除了在雷其奇点等问题上取得了一点进步之外,无论在国际上还是在国内,过了不多几年,色散关系理论就走向了穷途末路。在今天的基本粒子理论里,除了雷其奇点还可能有点用之外,已经找不到色散关系理论留下来的任何痕迹了。

值得注意的是,这篇文章的作者中的两位头一年发表的一篇文章 [12]在题为“唯心主义的泛滥”的一节里极力反对“片面地夸大色散关系的作用”,并且批评“国内也有人盲目地追随西方物理学家,在累惹极点这一假设在实验上被否定之后,还大力去研究累惹极点。”我们对他们观点转变之快表示惊讶,亦对他们轻易否定雷其极点(即累惹极点)感到惋惜。

事情的发展与文献[11]的指导意见相反,就在第二年即1961年1月里,盖尔曼和尼耶曼两人独立地写出了称为“八重法”或者“么正对称性”的新方案,在他们不以为然的“统一理论”的方向上迈出了重要的一步。接着,从粒子内部对称性研究的突破,到1964年初夸克模型的提出,以及规范场论的发展,只用了七八年的时间,就建立了弱电统一模型,取得了基本粒子理论中里程碑式的进展。那么,到底是谁“迷失方向”,就再也清楚不过了。

回过头讲,这个声称以马克思主义哲学来指导物理学研究的案例的失败,并不说明马克思主义有什么不好,因为马克思主义本来就不是给他们拿来这样用的。好比有人生病吃错了药,产生了不良的效果,并不说明那种药有什么不好,只是它原来就不是用来治他那种病的。所以,这个案例的失败,只能由文献[11]的几位作者负责,不能归咎于马克思主义。

此外,任何探索性的科学研究的计划和项目,本来总是有可能成功亦有可能失败,这种事是很平常的。不过,把科学研究里遇到的具体问题,特别是在成败未卜的时候,就同某种哲学思想捆绑在一起,这种做法未免太不明智了吧。如果成功了固然皆大欢喜,不成功就会生出麻烦,出了问题亦会文过饰非,不许人家批评。所以,出于对马克思主义的尊敬,我们还是不要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说成以什么什么来指导的为好。

这篇文章里还有一句话特别引起了我们的关注。他们说:“有些理论家不喜欢从分析现有实验材料和总结现有理论的优缺点出发,而喜欢从‘个人的灵感’出发来考虑问题。我们认为,这种唯心主义的作法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本文作者经过认真的分析“认为”,这句话“肯定”是有所指的,并且指的不会是在国外而是在国内的同行。

事实上,当时国内进行基本粒子理论研究的主要有三家:一家就是这几位作者所在的中国科学院原子能研究所(以前叫做近代物理研究所,今天叫做高能物理研究所);一家是中国科学院数学研究所(有关研究室就是今天的理论物理研究所的前身);一家是北京大学物理系。那么,被他们戴上了“唯心主义”帽子的“有些理论家”,指的无疑就是在数学所和(或)北大的基本粒子研究组里的物理学家了。而且,从六十年代初期的情况看,数学所的理论家同他们一样,几乎全力以赴地在做色散关系理论方面的工作,只有北大的物理学家不久就转移了研究的主攻方向。因此,不难断定,他们含沙射影的的矛头所指的不是别人,就是北京大学的理论物理学家。我们在下一节里要讲的是,依据有关的文献资料和我们的回忆,说明被他们视为“唯心主义”的“理论家”是怎样很快就找到了适应于当时形势的正确研究方向,不仅收获了累累“好结果”,并且为“层子模型”的提出打下了必要的基础。


四层子模型之前

北京大学物理系基本粒子理论组的领头人是胡宁先生。他在1947年至1948年旅居国外期间接连发表了几篇讨论S矩阵解析性的文章,在奠定色散关系方法的理论基础上具有重要的意义。[13-16]因此,完全可以这样说,胡宁是中国物理学家当中对色散关系理论做过最大贡献的一位。

1961年下半年至1962年上半年,我们北京大学物理系理论物理班上的几名同学在胡先生直接间接的指导下做的本科毕业论文,主要都是色散关系方面,包括当时最前沿的“双重色散关系”方面的工作。但是,在我们1962年下半年留在北京大学物理系做胡先生的助教或者研究生以后,他没有要我们继续做他曾经做过重要贡献的色散关系方面的研究,而是把眼光投向了更广阔的前方。他主要叫我们看两篇论文,一篇是费曼和盖尔曼关于弱相互作用的文章[17],另一篇是盖尔曼关于SU(3)对称性“八重法”的文章[18],还有就是对坂田模型等有关工作的了解。胡先生就这样引领着北京大学基本粒子理论组,率先把主要的方向转移到内部对称性即与基本粒子结构有关的研究上来。

起初我们对内部对称性的主要数学工具李群方法几乎完全不懂。靠着边干边学,不久之后就接连出了成绩。例如,我们在1965年第一期《物理学报》上发表的两篇关于用二秩李群研究基本粒子对称性的论文,无疑是国内在这方面最早发表的工作;其中一篇编辑部的收到日期是1963年12月15日[19],另一篇是1964年1月2日[20]。由此可见,早在坂田昌一来华参加1964年暑期北京科学讨论会之前的1963年,北京大学的物理学家们已经在基本粒子内部对称性这个研究方向上进行了卓有成效的工作。胡宁先生还同我们讲过,当他那次同坂田见面的时候,坂田还固守着他原来的模型,对我们已经在SU(3) 群“八重法”和夸克模型的方向上做研究感到十分吃惊。

在胡宁1965年9月发表的一篇文章里,总结了北京大学基本粒子理论组在这段时间里的工作情况 [21]。在大约一年半的日子里,这个只有十二三名研究人员(包括研究生)的小组发表了和即将发表的文章有三十多篇,其中大部分是关于基本粒子对称性和内部结构的工作。这一成绩当时在国内是极为罕见的,如果不是绝无仅有的话。而且,按人数平均计算,亦显著高出于后来的层子模型协作组的水平。

不过那时候国内还没有科学研究成果的评奖机制,并且由于这个研究组的成绩不是自觉地运用官方哲学思想指导下取得的,其学术领头人又被视为“唯心主义”和“资产阶级思想”的代表,他们的事迹从来没有得到过肯定和宣传。唯一可以告慰的是,这个小组的工作为后来层子模型的提出做了必要的准备。

当代著名的物理学家外因伯曾经说过:“物理学家当然也怀着某种工作哲学(working philosophy)。……不过这也是从科学研究的经验学来的,而很少来自哲学家的教导。” [22]应当说,胡宁及时把研究工作的主攻方向转移到基本粒子对称性和内部结构上来,凭的不是哪一派哲学思想的指引,而是他作为一位成熟的理论物理学家的直觉,也可以说是灵感。这样的直觉,是从多年的学术生涯和研究经验的基础上培养出来的,正如文学家的灵感亦是在多年的写作生涯和生活体验的基础上产生的一样,都不可以归之于唯心主义。


五层子模型的准备工作

毛泽东在接见前来参加1964年暑期北京科学讨论会的客人时,对日本理论物理学家坂田昌一的著作表示了欣赏。同年8月,毛泽东又多次就“物质是无限可分的”的话题,谈到了他的见解。在这个背景下,1965年第6期《红旗》重新翻译发表了坂田的《关于新基本粒子观的对话》一文,并且在编者按语中说,坂田“自觉地运用辩证唯物主义指导自己的研究工作”,“尖锐地批判了在这个问题上的形而上学和唯心主义”等等。[23]

关于这个问题,在何祚庥《层子模型的前前后后》一文里[24]是这样说的:“在毛泽东的‘[物质]无限可分’的哲学思想启示下,粒子理论工作者就更是跃跃欲试在寻找粒子结构问题的着手点了。1965年9月,何祚庥……自然而然地便带着上述观点和在北京的许多粒子理论工作者共同参加到粒子结构问题的研究之中。”

我们不必怀疑,何祚庥或者还有其他一些物理学家,的确是在毛泽东谈话的指引之下,才把研究的主攻方向转移到基本粒子对称性和内部结构上来的。然而,我们上面已经讲清楚,北京大学的物理学家们在那之前两三年就实现了这一转移,并且已经在这个方向上取得了累累硕果。此外,何祚庥这篇文章里的好些有关叙述是不符合事实的。

例如,文献[24]说“胡宁提议原子能所、数学所、北京大学三个单位合办一个讨论班,也就是北京基本粒子讨论班。首先由胡宁向大家介绍SU(3)群及其表示……”同实际情况有很大的出入。事实上,的确曾经有过一个由这三个单位联合举办的讨论班,每一周或者两周活动一次,地点设在原子能所。不过,这个讨论班至迟在1963年初就开始了,在大约两年的时间里,讲的净是文献[11]所认定的主攻方向-色散关系理论的内容。正像一位当事人、中国科技大学的刘耀阳所形容的那样:“五十年代后期到六十年代初,理论上出现了否定拉格朗日[量]存在的思潮……宣称我们只需要S 矩阵…… 这个思潮也席卷了中国,差不多把我们的全部精力都用到了研究色散关系上而无力顾及其他。” [25]

我们看看另一位当事人、原子能所的黄涛是怎么说的:“1964年底北京大学粒子理论组对当时最新的SU(3)对称性理论有很好的调研和掌握,并向北京粒子物理的同行们报告了他们所了解的国际进展,朱[洪元]先生要我们停止了色散关系的研究工作,转入SU(3)对称和非相对论夸克模型的研究……”[26]我们觉得黄涛的叙述是合乎事实的。关于SU(3)对称性和夸克模型在强子质量谱,强作用,弱作用和电磁作用等几个方面的调研报告,是由胡宁和他的几名学生在原子能所的一间大教室里分头做报告介绍的。这就是上面所说的,北京大学的物理学家们为层子模型的准备工作所做的贡献。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到,在这里主攻方向的转移,主要依据的是物理学本身发展的需要。

如果说,由于那段时间里何祚庥不在北京,因而他对当时的情况不够了解,使得他上述叙述不够准确的话,那么他在文献[24]里提到文献[11]的时候,就很有点文过饰非的味道了。他是这样说的:“早在1960年……朱洪元、周光召、汪容、何祚庥等人,曾在1960年第2期《自然辩证法研究通讯》上发表过一篇《现代基本粒子理论的新发展以及其中存在的一些哲学问题》的论文,其中已指出:‘实践已经证明基本粒子有一定的结构’,‘对称性质是基本粒子最基本的性质’,‘有理由期待在如此丰富的基本粒子的里面,也一定能找到一个更深入地反映全部基本粒子运动规律的统一的理论……’,如此等等。”

文献[11]里面的确有那几句话,但何祚庥上述“断章取义”和“避重就轻”的引述,同文献[11]的原文的意思相距甚远。第一,原文说的“实践已经证明基本粒子有一定的结构”,明白指的是当时实验上已经测量到的质子和中子的电荷分布平均半径,并不是用夸克或者层子来描写的更深层次的内部结构;第二,原文说的“对称性质是基本粒子最基本的性质”,明白指的是宇称一类的空间时间对称性质,并不是用SU(3)群描写的那一类内部对称性;第三,原文说到“基本粒子运动规律的统一的理论”时,断言“这个统一理论的客观条件……还不是十分成熟的”,“今天所有的工作都集中到统一理论上去,是不符合实际需要的”。所以,那篇文章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基本粒子理论研究的主流……首先是以‘色散关系’为代表的研究方向。”何祚庥在文献[24]里避而不谈的这个主要结论明显是一种错误的估计。无论如何,色散关系同包括层子模型在内的后来进展几乎没有什么关系,乃是一件铁的事实。也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这篇以朱洪元为第一作者的文章后来没有收入到文献[12]里去。


六关于层子模型

本文要谈的主要不是层子模型的技术性细节,而是它的哲学背景。因此,我们在这里只是引用两篇评论中的有关陈述来说明层子模型的要点。

一篇是分属三个单位的三位当事人写的总结性文章[27],他们说:层子模型的成果指的是从1965年9月到1966年6月,由来自中国科学院原子能所和数学所,以及北京大学和中国科技大学的39位物理学家组成的北京基本粒子理论组发表的42篇论文。“层子模型……的主要特点,是引入结构波函数来描写强子的束缚态性质,描写强子内层子的运动。这个波函数不但考虑了层子的对称性质,而且考虑了强子整体的高速运动的特点,还包含强子动力学性质的某些信息……。利用这个波函数……比较系统地分析了强子的电磁性质,大量的电磁跃迁过程和弱相互作用过程。……也对一部分强相互作用过程和高自旋态进行了初步探讨。得到了许多有意义的结果。拿这些结果同实验进行比较,大部分数量级是符合的,有一部分符合得很好……也有一些偏离比较大。”

另一篇是一位局外人新近写的评论 [28]。他说:“层子模型研究论文绝大部分是层子(即夸克)束缚态的研究……引入强子系统束缚态相对论性内部波函数,假设唯象参数,从一些简单的低能过程定出最简单的波函数参数,然后……计算了许多低能过程的衰变率,分支比和质量比等。有些结果与实验很接近,但没有成功发展出一套被大家认可的束缚态波函数满足的运动方程和计算方法。”“夸克动力学模型是静态夸克模型加上非阿贝尔规范场。……层子模型是低能现象的动力学模型,层子动力学模型没有非阿贝尔规范场作为层子相互作用,因此与夸克的动力学QCD [量子色动力学] 没有共同的动力学因素。至于渐近自由是QCD的高能区行为,与层子模型所集中研究的束缚态行为是无交迭的两种物理。”

应当说,以上两篇评论对层子模型的概括并无矛盾冲突之处。当时在大家都不清楚怎样恰当处理束缚态场论的情况下,层子模型做出了有自己特色的探索,取得了一定程度的可喜成果,不失为一种有积极意义的尝试。层子模型的道路最终没能走通,这在科学研究中也是常事。正如文献[28]所指出的那样,“夸克动力学的QCD模型同层子模型是哲学思想不同,物理思想也不相同的两条路线,层子模型没有接纳非阿贝尔规范场而未能取得突破性的成果。”尽管如此,“从今天的学术环境回顾层子模型,可以说它体现了一种朴素的学风,一种值得推崇的创新意识和团队精神。同时也告诫人们,信仰和哲学不可以代替物理和物理思想,繁荣学术必须真正实现‘百家争鸣,百花齐放’”。

最后,我们想一般地谈谈唯物主义或者别的派别的哲学思想对科学学说所起的作用。是不是运用唯物论的哲学思想就一定能够建立正确的学说或者找到合适的研究方向呢?答案是不能肯定。在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化学里的“燃素”说和物理里的“热质”说,分别把“火”和“热”当成可以流动的物质。“燃素”说和“热质”说无疑是按照唯物论的思路上提出来的,但结果却是不正确的。所以,以唯物论为指导并不能保证科学研究的路线或者结果一定是正确的。当然,不仅唯物论是这样,其他的哲学派别也是如此。这是因为,哲学本来就不是拿来这样用的。

我们还是同意外因伯说过的话:“我们不需要哲学家指令如何将哲学论证用于科学史或者科学研究本身,就像我们不再由科学家自己去确定科学发现如何运用在技术或者医学上那样。” [29]这里的意思明显是,就像科学家发现了科学规律之后,在技术上的应用是工程师的事一样,科学研究亦应当由科学家自主进行,不需要哲学家的指导。

坂田昌一一贯自觉地以辩证唯物主义来指导他的研究,提出应当“把形的逻辑深化为物的逻辑”或者“把形的逻辑发展为物的逻辑”。[30]这一原则具体体现在把SU(3)群的三维基础表示(形的逻辑)对应于由三种“基础粒子”-质子p、中子n和奇异重子 L 组成的三重态(物的逻辑)。事实证明,他这一步走错了,因而限制了坂田模型的进一步发展。我们认为,这里的问题在于坂田过分地依赖他的哲学思想,一定要把已经发现的物质粒子填充数学上的三维表示,而没有像盖尔曼那样,敢于设想三种那时候还没有发现,而且将来也很可能不能够单独发现的夸克作为组成强子的基础粒子。

我们还认为,盖尔曼这种想设想不能够归于唯心主义。要知道,直到十九世纪末年,物理学里的原子也是想像的产物。事实上,物理学里有许多理性思维可以超越实验进展的例子。由于受到他的哲学思想的限制,坂田是失策了。不过,坂田模型仍然不失为基本粒子内部对称性研究上的一个重要的阶段性成果。这主要指的是:第一,他首先提出用SU(3)群来描写包容了同位旋和奇异数在内的对称性;第二,他由此发现的介子八重态,到现在仍然是有效的。

那么,层子模型是不是存在着类似的问题呢?层子模型的一些研究者是不是过分依赖“物质无限可分”的哲学思想,眼光过于集中在层子或者夸克的波函数这个至今未能解决的难题上呢?不过,与坂田模型不同的是,除了层子是夸克的另一种说法之外,层子模型并没有给今天的物理学留下什么有积极意义的东西。也许这场探索会对将来的研究给予有价值的启示吧,有谁知道呢?我们觉得,这依然是一个值得回顾和反思的问题。

总之,科学家在学术见解上有不同的意见是很正常的,这些问题应该通过平等和友好的自由讨论以及科学研究的实践来解决。不能够自以为是正确的化身,动不动就把唯心主义的帽子扣到同行科学家的头上。这不仅是一个历史上的教训,也是一个有重要现实意义的问题。


感谢李华钟教授和宋行长教授的有益讨论。

作者谨以本文作为对胡宁先生90诞辰的纪念。


参考文献

[1]《科学通报》1951年第6期

[2]《科学通报》1952年第8期

[3]何祚庥,苏联科学界批判量子力学中的唯心主义观点,人民日报1952年5月21日第3版

[4]胡济民,“物理学中的”唯心主义批判,自然辩证法研究通讯1956年创刊号46-47

[5]胡宁,关于发展我国物理学理论研究工作的意见,科学通报,1956年第4期45-47

[6]详细历史资料可参看:胡化凯,勾文增,20世纪50~70年代我国关于数学“唯心论”的批判,自然辩证法通讯,27卷1期,86-95,2005

[7]毛泽东选集·第五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7,388页

[8]胡慧玲,杨应昌,高崇寿,俞忠钰,批判王竹溪先生在热力学书中的资产阶级观点,自然辩证法研究通讯,1958年第4期22-26

[9]转引自:何祚庥,三大论战-现代物理学研究中的哲学问题,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213页量子复合场论的哲学思考,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

[10]转引自:文献[9],44页

[11]朱洪元,周光召,汪容,何祚庥,现代基本粒子理论的新发展以及其中存在的一些哲学问题,自然辩证法研究通讯》1960年第2期65-68

[12]转引自:朱洪元论文选集,爱宝隆图文制作,2002,248页

[13] W. Heitler and N. Hu, Interpretation of complex roots of S- matrix, Nature 159(1947) 776-777

[14] W. Heitler and N. Hu, Proton isobars in the theory radiation damping, Proceedings of the Royal Irish Academy, 51A (1947) 123-140

[15]N. Hu, Further investigations on Heisenberg’s characteristic matrix, Proceedings of the Royal Irish Academy, 52A (1948) 51-68

[16] N. Hu, On the application of Heisenberg’s theory of S-matrix to the problems of resonance scattering and reactions in nuclear physics, Physical Review, 74(1948) 131-140

[17]R. Feynman, M. Gell-Mann, Theory of the Fermi Interaction, Physical Review 109(1958)193

[18]M. Gell-Mann, Symmetries of Baryons and Mesons, Physical Review 125(1962)1067

[19]孙洪洲,韩其智,SU3群不可约表示直乘的分解,物理学报21(1965)56

[20]关洪,B2群和基本粒子强相互作用,物理学报21(1965)1

[21]胡宁,基本粒子的对称性、内部结构和相互作用,科学通报,1965年9期,853

[22]S. Weinberg,Dreams of a Final Theory:The Search for the Fundamental Laws of Nature, New York: Pantheon, 1992;中译本:终极理论之梦,李泳译,长沙: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2003,133页

[23]参看单行本:坂田昌一,关于新基本粒子观的对话,张质贤译,北京:三联书店,1965 ,《红旗》编者按语

[24]据文献[11],314-320页;何祚庥,量子复合场论的哲学思考,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224-233页的版本略有删减

[25]刘耀阳,六十年代粒子物理学回忆,载文献[12],323-326页

[26]黄涛,回忆我的导师朱洪元先生,载文献[12],329-331页

[27]朱洪元,宋行长,朱重远,层子模型的回顾与展望,自然辩证法通讯,1980年3期19

[28]李华钟,规范场和夸克动力学模型,预印本

[29]S. Weinberg, Facing Up: Science and Its Cultural Adversaries, Cambridg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01;中译本:仰望苍穹-科学反击文化对手,黄艳华,江向东译,上海: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2004,168页

[30]文献[23],14-15页


Before and After the Straton Model

-A Case Analysis to the Physics Studies Claimed Being Guided by Marxism Philosophy

GUAN Hong


The criticisms to the “idealism in physics” in China since early 1950’s are reviewed. Particularly, this paper provides a case analysis to the physics studies claimed being guided by marxism philosophy and attacked other physicists as “idealist” before and after the straton model.


(本文修改稿已发表在:自然辩证法通讯,2006年第2期,97-103页)
 
哲学家”何祚庥的矿难哲学代表什么
http://www.chinacourt.org/article/detail/2005/12/id/189930.shtml
2005-12-14 10:17:06 | 来源:中国法院网 | 作者:高一飞
  何祚庥院士说:“我在很多领域发言,是因为我是个哲学家。”“哲学家就应该关注各领域。”而且“年轻时对马克思主义下过工夫,我现在能写很成套‘三个代表’的文章,水准不比一般社会科学家差。”这位哲学家对三个代表理论的研究还有独创性的发现,曾经在《昆明理工大学学报》撰文说“‘三个代表’应成为评价一切科学工作的根本标准”,通过量子力学的发展,论证了“三个代表”的理论是科技创新评价体系的根本性标准。

  那么这位哲学家是如何看待当前中国的矿难的呢,他的矿难论是否符合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呢?

  《南方人物周刊》记者12月4日下午对何祚庥先生采访时,中间有一个插曲——与记者随行拍摄的摄影师娄林伟先生,旁听采访,对何先生的说法不能同意,并且到了一定程度,以至激愤地插话,打断采访,质问何祚庥,但何院士的回答令人吃惊,他认为“中国死人最多的不在煤矿,在小轿车(交通事故),每年12万!”和交通事故一样,“中国煤矿死人也没法避免!因为中国的老百姓太穷了。”矿难的原因“主要是穷,而不是腐败。”摄影师问“那他们就该接受这样的命运吗?”何院士的回答是“谁叫你不幸生在中国了?”

  这就是何院士的矿难论:中国矿难死人与交通事故相比还不算太多;中国矿难死人无法避免;中国矿难死的人该接受这种命运,因为“你不幸生在中国了”。

  那么先来看矿难死人多不多。何院士的逻辑是与交通事故相比,从事故的存在不能完全避免来看似乎有道理,但这种比较本身存在逻辑的错误,那就是在无法完全避免的前提下,哪些是可以避免的;简单地以绝对数量相比较,不具有可比性,因为交通工具是每一个人都要使用的,而从事煤矿业的人只是少数。所以,煤矿死人多不多,要看死亡率是否正常。

  而我国是一个煤炭矿难死亡率极高的国家。权威资料显示,目前我国煤矿事故死亡人数远远超过世界其他产煤国家煤矿事故人数总和,2003年我国煤矿灾难死亡人数超过6000人,百万吨死亡率约为4.00。2004年上半年,全国煤炭共发生伤亡事故1736起,死亡2537人,百万吨死亡率为2.96。而美国在1998年百万吨死亡率仅为0.03左右。有人统计,我国煤矿事故死亡率是美国的145倍,是印度的13倍。如果说是因为中国太穷,则如何解释我国的百万吨死亡率是比我们更穷的印度的13倍呢?

  何院士最近在写一些有关“三个代表”的文章,题目是《以人为本和科学发展的若干个问题的反思》。何祚庥认为“三个代表”是对马克思主义的重大发展,为什么呢?“是因为,马克思主义传统观点认为社会生产力是社会发展的决定性力量。江泽民多说了句话,‘人类社会发展进程就是先进生产力淘汰落后生产力的进程’。这不是马克思主义的进一步发展吗?‘先进生产力’这个概念很重要。”

  那么我们要请问,中国矿难死亡率高美国逾一百倍仅仅是一句“主要是穷,而不是腐败”能解释得了的吗?正如何院士所说,穷要慢慢解决,那就是说现在的矿难率的降低主要靠富裕起来了才能解决。这种对官煤问题视而不见;对管理不善和政府责任掩盖、推脱的做法体现了代表先进生产力和代表最广大人民利益的标准吗?

  何院士是研究过“三个代表”的,想必对《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一个五年规划的建议》曾经认真看过,在这个《建议》中,安全生产指标首度出现在五年规划(计划)中。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局长李毅中表示,这表明“十一五”期间,安全生产将受到党和政府重视的程度。实际上,我国煤炭行业极高的事故死亡率与煤炭行业长期以来的积弱有关。煤炭行业自第一个五年计划以来的50年中,一直处于微利和亏损边缘,其中有25年全行业亏损。在财政补贴不足的年份,煤炭企业不得不减少安全投入来弥补亏损。“煤炭行业内过于分散的行业布局,不仅会削弱行业的盈利能力,从而间接影响煤炭行业的安全投入”(2004年12月02日 13:48:15 来源:上海证券报)这不是在管理上没有引导煤炭企业走向“先进生产力”,那又是什么?

  那么另一方面现在的煤矿管理是不是代表了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呢?何院士认为矿难的原因主要不是腐败,但是,中央纪委副书记、监察部部长李至伦在答记者问时却说,多年参加重特大事故调查处理工作给我们一个感受,导致煤矿重特大事故频发的原因除了现行煤矿安全监管体制不顺、机制不完善、安全投入不足,煤矿企业安全生产意识淡漠以及违法违规违章组织生产等因素外,还有一个原因是负有监督管理职责的职能部门和分管安全生产工作的领导工作不到位,没有及时有效地消除事故隐患。另外,官商勾结、权钱交易等腐败问题也使安全生产的各项法律法规在贯彻落实中大打折扣。(李至伦:腐败不除 矿难难止 执行责任追究制,2005年10月01日,来源:人民日报。)

  管理不到位是一种渎职型的腐败;钱权交易更是一种赤裸裸的腐败。事故分为两种,一种是无法避免的意外事故;一种是人为的责任事故。近年来发现的100人以上重大矿难事故的情况来看,无一不是可以避免的,都是人为的安全责任事故。凡属责任事故,都是因为各种形式的腐败造成的。这就说明,目前我们的管理还没有能够完全代表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而重大安全责任事故的发生主要的原因不是因为太穷,而是因为腐败。

  “何祚庥也不希望死人”,“什么是科学发展以人为本,我当然拥护。”但在矿难中已经死了的人的问题上,不去反思该不该死,是谁导致了不该死的情况的发生,而是简单地以“煤矿工人应该是做了贡献的”来评价很多无辜的牺牲者,这是什么研究“三个代表”的哲学家?这与中纪委、安监局勇敢面对问题的态度形成鲜明对照,如果这就是他的所谓“三个代表”衡量矿难的标准,那是对“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的亵渎。这样的矿难观,没有能够代表先进文化。
 
陈杰人:质疑何祚庥更多的是基于常识判断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27日 08:58 中国青年报
  陈杰人

  就在中国院士选举结果揭晓并由此引发公众对院士制度质疑之际,《北京科技报》刊登对学术打假人士方舟子的专访。在此专访中,方氏对有关媒体质疑中国科学院院士何祚庥“不配当科学家”的言论表示愤慨。事情的起因是, 《南方人物周刊》此前刊登访谈文章,对何祚庥的理论物理水平进行了质疑。一个例子是,这位何院士曾经用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


想证明层子的存在,而这种论证被国际上证明是错误的。

  针对此,方舟子在《北京科技报》诘问媒体:如果我是何院士,我会不客气地反问记者,你是学什么出身的?学过理论物理吗?我写的有关论文你看得懂吗?你有什么能力、有什么依据来评判我的理论物理水平高低、成绩大小、院士资格和层子模型?怎么就自以为什么都懂,可以居高临下地质疑一个理论物理学家的院士资格和理论物理院士的理论物理水平和贡献?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无冕之王”不成?

  我很敬佩方氏过去在学术打假方面的胆略和成绩,但这次他为何祚庥的辩护却让我大跌眼镜。他以霸道的口吻试图禁止媒体对某个人的质疑,不仅违背了公众监督的普遍性原则,而且有偏袒之嫌。

  按照方氏的逻辑,不是理论物理学者,就不能质疑理论物理学家。那么,不是法律学者,就不能质疑司法活动;不是官员,就不能监督政府机关的工作。推而广之,只有同行可以监督同行,甚至,只有具有相等学术水平或者具备同等信息资源的人,才可以进行监督,最终的结果,必然只有自己才能监督自己。

  我们不否认,在某一专业领域,专业人士具有信息资源、学术资源和技术资源等各方面的优势,但这并不能构成拒绝公众监督的理由。公众监督的一个原则就是普遍性,即公众中的任何一员,都有权针对某个机构或者某个人的言行提出合理的怀疑,至于这种怀疑是否成立,则应当交由具备专业水平的相关人员或者机构来认定。

  以对司法的监督为例,众所周知,司法活动是具备专门法律知识的人员,依照法律规定的程序和实体要求所为,但这并不构成否定和拒绝公众对司法活动进行监督的理由。因为,公众监督一方面是依据常识进行监督,这种监督的作用在于发动专业监督程序,另一方面,其重要意义更在于,不管是多么高深的知识或者专业活动,其基本前提是不能违背常识,而对于是否违背常识的判断,公众最具有发言权。作为公众代言人的媒体,就理所当然有权提出任何合理的质疑。

  再以对何祚庥的质疑为例,众所周知,这些年来,这位理论物理学家以院士头衔频频出席和自己专业毫无关系的活动。一个最典型的例子是,三年前,他以院士身份而不是公民身份充当全国律师辩论大赛的评委。对于他这种以学术身份出席与本行毫无关系活动的不当行为,我们不需要掌握太多的理论物理知识,就可以提出合理的怀疑。

  中国科学界的虚假和形式之风由来已久,院士们不务正业的现象也愈演愈烈,正是看到了这一点,公众才对包括何祚庥在内的许多科学界人士在当选院士之后,鲜搞科研却以学术身份出席与本行毫无关系的活动,表示强烈的不满,并由此导致了媒体对院士和院士制度的质疑。

  我们质疑何祚庥,不仅是对他个人学术品行的拷问,更是对中国科学界不良风气的诘难,甚至是对中国社会风气的警醒。这种质疑,只要符合基本常识,就可以提出。
 
南方人物周刊:复杂的何祚庥(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12日11:35 南方人物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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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祚庥出席全国政协九届四次会议开幕式
点击此处查看全部新闻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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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12月,声称“支持克隆人”的何祚庥与遗传专家张思仲当庭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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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祚庥对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十分自信肯定


  本刊记者 刘天时 发自北京

  在真正面对面采访何祚庥先生之前,我尽量多地阅读了一些有关资料。在阅读资料之初,我曾一厢情愿地对何祚庥先生有以下猜想:何祚庥前辈是个老天真、不庸俗、有老科学知识分子的不懂世故;何祚庥先生思想先锋自由解放;何祚庥先生有时自大但相当可爱……但是,接下来的进一步阅读的过程就是这些初步印象逐渐模糊、消失、甚至相反起来的过程。以至在正式采访之前,我就畏难地、不是很愉快地想:我恐怕不能彻底清晰地了解这位何祚庥先生!——这位何祚庥先生多复杂啊。

  在采访之中,除了读者能看到的对话外,我还想补充的几点印象是:一、何祚庥先生很瘦小,精神很好,说话声音确实很大,但讲话内容没有多少趣味性;二、何祚庥先生修养不错,有时候也急,急的时候辩论逻辑一般,但是基本能自如地应对质疑而不发火;三、何祚庥先生对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十分自信肯定,他的自我评价不低。

  另外在采访前后,除了网络上已经有的关于何祚庥的各种褒贬并存的评价之外,我还请教了几位知识分子先生对何先生的评价。也许是碰巧,这些评价也都是褒贬皆有,其中不能苟同的意思是明显的。

  比如,余世存先生的基本意思是:何祚庥应该是个有个性的人,“有个性”这一点在知识分子当中很难得。他对何祚庥有两点不能赞成:一是,他与环保组织争论,是没问题的,但是他不是更多地借助公共平台,而是借重权力;二是,他的思想老化,他的自我认知有偏差。

  徐友渔先生的基本意思是:一、从何祚庥先生的过去经历看,何一贯地比较喜欢打棍子、扣帽子、以发起运动的形式批评人。而这些批评,本来更适合在学术讨论和争鸣的范畴内进行;二、何祚庥先生打的具体对象,比如伪科学方面,基本都是站不住脚的、确实是伪科学。从这个角度说,何祚庥打假不错。但是有意造假和无意的错误,是否应该区别对待,应不应该不加区别一棒子打死?何祚庥先生打假,是否应该出于与人为善的目的?值得商榷 ;三、科学是非固然重要,但是思想自由的意思就是人可以信仰错误的东西,只要这个信仰不危害社会和他人。从这个意义上说,思想自由高于科学真伪。

  徐友渔先生还说明,他自己和何祚庥先生一样也是研究科学哲学的,对何先生的过去有一定了解。

  在罗列了以上注脚之后,我还要诚实地罗嗦一下我的为难之处。或许它们对读者进一步地理解何祚庥、理解文章本意,能有一点提示作用。

  历史地分析和评价何祚庥是困难的,在我们现在的媒体上说出你的分析和评价就更微妙。困难的原因很多,其一是何先生是一位78岁的长者,我们葆有对78年时间的敬畏和慎重。过去的78年,作为何先生今日性情、想法、作为生发和成型的土壤——“中国”,经历了太多周折,这些周折如何再具体而微地映射到一个个人的人生里去,到底发生何种改变——我们必须有包括其他当事人意见在内的更多史料。这个,我们惭愧地说,我们现在做的恐怕只是挂一漏万。

  但是虽然历史地分析是勉强的,我们还是试图能原样地呈现何祚庥先生的现在,凝固在现在的中国科学院院士、公众人物也是争议人物——何祚庥的意识形态。如果涉及评价,我们比较有自信的,也只是就事论事的角度。从这个角度来看,何祚庥先生做的具体的事、说的具体的话,很多都是我们赞同的——拿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是科学的”。比如,他提倡反对伪科学、他打击学术腐败、他提倡发展新
能源、他反对对克隆实验小题大做地惶恐等等。


  而且,当我们在他的客厅里看到他骑了4年的、小巧的女式电动自行车,当他认真地向我们展示他与人合作的小发明(新型光电池)照片的时候,我们甚至必须得说,这个何祚庥先生,有比一般老人更多的积极、认真和活力。这一点当然是可爱的——何祚庥,爱讲话、爱就公共事务发言,这些特点本身,是我们敬重和喜爱的。而且如果要上升到何祚庥先生的话语高度,也可以说,这,是对国家民族有积极意义的。

  至于,何祚庥先生的其他——他所思所说所做的动机的真诚性和功利性;他所思所说所做的“先进性”,即对我们国家问题的诊断能力、对时代方向的预见价值;还有什么是——他一再重复的——“以人为本”和“发展代价”的最好的诠释、最正当的权衡,我们确实更要指望历史的评说——在这一点上,何祚庥先生也表示乐观其成。

  何祚庥

  1927年生于上海。1951年毕业于清华大学物理系。

  中国科学院院士,

北京大学兼职教授、科学技术哲学专业博士生导师,中国科学院理论物理研究所研究员、理论物理专业博士研究生导师。中国科协促进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联盟专门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会副理事长,中国无神论学会副理事长,第八届全国政协委员。早期从事粒子理论、原子弹和氢弹理论的研究。


  关注科学领域中的哲学问题。近十几年来关注社会现实问题,曾就科技政策、教育政策、文艺理论、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等若干理论问题,以及当代经济建设所应关注的重大科学技术问题发表文章。近年来积极参加捍卫科学尊严、揭露和反对伪科学等活动。(资料来源:中国科学院网站)
 
我的关注点在这里:
方舟子和何院士走到一起,应该是个有趣的现象。
这篇文章只是方何一条道上的一个佐证罢了。当然你尽可挑你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来批:)
只是看你那么起劲地转贴一大堆文章,别人追问一下又赶紧自己否定自己,觉得可笑而已。
 
南方人物周刊:复杂的何祚庥(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12日11:35 南方人物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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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祚庥出席全国政协九届四次会议开幕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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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12月,声称“支持克隆人”的何祚庥与遗传专家张思仲当庭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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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祚庥对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十分自信肯定


  本刊记者 刘天时 发自北京

  在真正面对面采访何祚庥先生之前,我尽量多地阅读了一些有关资料。在阅读资料之初,我曾一厢情愿地对何祚庥先生有以下猜想:何祚庥前辈是个老天真、不庸俗、有老科学知识分子的不懂世故;何祚庥先生思想先锋自由解放;何祚庥先生有时自大但相当可爱……但是,接下来的进一步阅读的过程就是这些初步印象逐渐模糊、消失、甚至相反起来的过程。以至在正式采访之前,我就畏难地、不是很愉快地想:我恐怕不能彻底清晰地了解这位何祚庥先生!——这位何祚庥先生多复杂啊。

  在采访之中,除了读者能看到的对话外,我还想补充的几点印象是:一、何祚庥先生很瘦小,精神很好,说话声音确实很大,但讲话内容没有多少趣味性;二、何祚庥先生修养不错,有时候也急,急的时候辩论逻辑一般,但是基本能自如地应对质疑而不发火;三、何祚庥先生对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十分自信肯定,他的自我评价不低。

  另外在采访前后,除了网络上已经有的关于何祚庥的各种褒贬并存的评价之外,我还请教了几位知识分子先生对何先生的评价。也许是碰巧,这些评价也都是褒贬皆有,其中不能苟同的意思是明显的。

  比如,余世存先生的基本意思是:何祚庥应该是个有个性的人,“有个性”这一点在知识分子当中很难得。他对何祚庥有两点不能赞成:一是,他与环保组织争论,是没问题的,但是他不是更多地借助公共平台,而是借重权力;二是,他的思想老化,他的自我认知有偏差。

  徐友渔先生的基本意思是:一、从何祚庥先生的过去经历看,何一贯地比较喜欢打棍子、扣帽子、以发起运动的形式批评人。而这些批评,本来更适合在学术讨论和争鸣的范畴内进行;二、何祚庥先生打的具体对象,比如伪科学方面,基本都是站不住脚的、确实是伪科学。从这个角度说,何祚庥打假不错。但是有意造假和无意的错误,是否应该区别对待,应不应该不加区别一棒子打死?何祚庥先生打假,是否应该出于与人为善的目的?值得商榷 ;三、科学是非固然重要,但是思想自由的意思就是人可以信仰错误的东西,只要这个信仰不危害社会和他人。从这个意义上说,思想自由高于科学真伪。

  徐友渔先生还说明,他自己和何祚庥先生一样也是研究科学哲学的,对何先生的过去有一定了解。

  在罗列了以上注脚之后,我还要诚实地罗嗦一下我的为难之处。或许它们对读者进一步地理解何祚庥、理解文章本意,能有一点提示作用。

  历史地分析和评价何祚庥是困难的,在我们现在的媒体上说出你的分析和评价就更微妙。困难的原因很多,其一是何先生是一位78岁的长者,我们葆有对78年时间的敬畏和慎重。过去的78年,作为何先生今日性情、想法、作为生发和成型的土壤——“中国”,经历了太多周折,这些周折如何再具体而微地映射到一个个人的人生里去,到底发生何种改变——我们必须有包括其他当事人意见在内的更多史料。这个,我们惭愧地说,我们现在做的恐怕只是挂一漏万。

  但是虽然历史地分析是勉强的,我们还是试图能原样地呈现何祚庥先生的现在,凝固在现在的中国科学院院士、公众人物也是争议人物——何祚庥的意识形态。如果涉及评价,我们比较有自信的,也只是就事论事的角度。从这个角度来看,何祚庥先生做的具体的事、说的具体的话,很多都是我们赞同的——拿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是科学的”。比如,他提倡反对伪科学、他打击学术腐败、他提倡发展新
能源、他反对对克隆实验小题大做地惶恐等等。


  而且,当我们在他的客厅里看到他骑了4年的、小巧的女式电动自行车,当他认真地向我们展示他与人合作的小发明(新型光电池)照片的时候,我们甚至必须得说,这个何祚庥先生,有比一般老人更多的积极、认真和活力。这一点当然是可爱的——何祚庥,爱讲话、爱就公共事务发言,这些特点本身,是我们敬重和喜爱的。而且如果要上升到何祚庥先生的话语高度,也可以说,这,是对国家民族有积极意义的。

  至于,何祚庥先生的其他——他所思所说所做的动机的真诚性和功利性;他所思所说所做的“先进性”,即对我们国家问题的诊断能力、对时代方向的预见价值;还有什么是——他一再重复的——“以人为本”和“发展代价”的最好的诠释、最正当的权衡,我们确实更要指望历史的评说——在这一点上,何祚庥先生也表示乐观其成。

  何祚庥

  1927年生于上海。1951年毕业于清华大学物理系。

  中国科学院院士,

北京大学兼职教授、科学技术哲学专业博士生导师,中国科学院理论物理研究所研究员、理论物理专业博士研究生导师。中国科协促进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联盟专门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会副理事长,中国无神论学会副理事长,第八届全国政协委员。早期从事粒子理论、原子弹和氢弹理论的研究。


  关注科学领域中的哲学问题。近十几年来关注社会现实问题,曾就科技政策、教育政策、文艺理论、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等若干理论问题,以及当代经济建设所应关注的重大科学技术问题发表文章。近年来积极参加捍卫科学尊严、揭露和反对伪科学等活动。(资料来源:中国科学院网站)


你转这么一堆,即使何捉麻有什么错,方舟子就该被诽谤么?你能不东扯西拉直面问题的核心吗?
 
有图有真相,方舟子这滩浑水还蛮深的,:tx:


[转载]于光远声明的声明:方舟子老婆刘菊花小保姆没撇清
sg_trans.gif
(2012-03-08 21:44:09)
转载[/paste:font]
1989? 3X2-2X2
短评:我们认真地注意到于光远家人并未撇清刘菊花1995年来北京后是否兼职保姆问题。另遵照于光远家人请求,提供刘菊花保姆说首次出现在网友编剧赵华博客本博立即转帖。方舟子刘菊花小保姆雇主家不说,怪不得网友妄加猜测!



看不到图链接在这里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02041670102e66l.html
 
最后编辑:
http://www.xys.org/xys/ebooks/others/science/people/yuguangyuan.txt 

作为大学问家、大思想家的于光远同志

  何祚庥  

  从1950下半年起,我和光远同志认识和交往,已有55年之久了。如果追溯一
下历史的话,那就是光远同志到清华大学来作调查研究,了解清华大学学生们学
习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状况,并召开了一个座谈会。在会上我向光远同志提问,自
然科学有没有阶级性?光远同志根据斯大林发表的著作,“马克思主义和语言学
问题”一文所论述的观点,断然回答:“自然科学看来是没有阶级性的”。

  “自然科学没有阶级性”,现在已成为马克思主义理论中的常识,亦即不能
用价值观来取代真理观。但是,现在一些问题的争论中,却有一些人公然主张用
所谓“政治决策”去取代“科学决策”。例如,在最近的《新京报》的“社论”
里,声称“园明圆问题(按:指铺膜是否有碍环境问题)不仅仅是专业判断问
题”、“科学结论在涉及利益冲突的场合,并不一定具有决定性的力量。所谓专
家论证,也只是一种参政意见”、“严格的自然科学认识倒是比较次要”其实,
这不过是秦赵高的 “指鹿为马”,是早已过时了的“真理要服从政治”的观点
的翻版!

  光远同志是死不悔改的马克思主义者,也是一位毕生从事革命活动的马克思
主义者。马克思主义运动是包罗万象的,群众性十分广泛的革命运动。在马克思
主义旗帜下,有政治家,军事家,理论家,……革命活动家等等各种有杰出贡献
的人物。那么,光远同志在马克思主义运动中,属那一类人物呢?我以为,光远
同志是在马克思主义旗帜下的一位“大学问家”和“大思想家”。

  我的印象是:“大学问家”的称号是来自光远同志的“战友”而兼“论敌”,
邓力群同志。

  当年,光远同志和钱学森同志在人体特异功能问题上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
论”。如果我的记忆不错的话,就在20 年前,在祝贺光远同志70寿辰的“于光
远学术思想研讨会”上,钱学森教授和于光远教授就在会上发生了激烈的“争
论”。这一“争论”自然会汇报到中央去。由于这两位都是前辈科学工作者,而
且也是有影响的,在社会上受崇敬的科学工作者,这一争论不仅惊动了社会公众,
也惊动了中央领导同志。为息事宁人起见,中央决定采取调解的方针。当时负责
“调解”的邓力群说,他们两位,一位是“大科学家”,另一位是“大学问家”。
我有什么资格来“调解”,我只好请你们两位都中止论战,都不得在报刊上发表
你们的高见。“大学问家”的称号,虽然出自光远同志长期论战的“论敌”,也
许当时还有“调侃”的含义。但是,我却认为“大学问家”的称号,对光远同志
十分贴切。光远同志不仅好“学”,而且好“问”,涉及领域十分广泛,而且将
“学”和“问”有机地组织在一起。请看光远同志所撰写《评所谓“人体特异功
能”》一书,那里有对“人体特异功能”的“科学”基础的种种质疑,有对弄虚
作假行为的种种揭露,既有“学”,也有“问”,正是“大学问家”的特色!

  历史证明,光远同志对“人体特异功能”的揭露是完全正确的。也因此,光
远同志在那些“伪气功大师”的眼中,就成为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恶人”!
大家知道,在“互联网”上,尤其是宣扬“伪气功”、宣扬“伪科学”的“互联
网”上,将于光远、司马南、郭正谊、何祚庥封为“四大恶人”。号召所有的气
功师,气功练习者,联合向“四大恶人”发放“外气”,致“四大恶人”于死地。
于光远同志也就成为“四大恶人”之首。

  在反对和揭露人体特异功能问题上,光远同志不仅是先驱者,而且是率领一
大批志愿者、追随者长期坚持斗争不息,从而走向胜利的领军人物。乍看起来这
似乎是曲直是非十分明显的事情,但是参加到实际工作中的人们,都会体会到推
进这场斗争所遇到阻力之大,困难之大!光远同志在这场净化迷信愚昧思想,弘
扬科学人文精神的斗争中,既是冲锋陷阵的先锋,又是运筹帷幄的主帅。我一直
认为,这是光远同志对中国人民,甚而可能是对人类文明的重大贡献!

  就我的记忆所及,“大思想家”的称号,来自吴明瑜同志。大约是10年前,
大家庆祝光远同志80寿辰。我记得吴明瑜同志在会上作了一个发言,大意是光远
同志“著作等身”,其数量之大,可以和世界上的任何一位高产作家相媲美。但
是,光远同志的著作,不是小说,不是故事,而是有丰富内含的各种“思想”,
所以是“大思想家”。

  时光如驶,又是一个10 年!10年来,光远同志的著作,在数量上又翻了一
番!思想,是指导人们行动的。思想家们所提供给人们的思想,可能有些是对人
们有用的,也有可能是无用的,也有可能是当前无用,而后来有用的,也有可能
是当前有用,而后来却证明是无用的。思想是否有用,这要由历史来作出评价,
历史也会作出筛选。但是,历史必定也会记住那些首先提出的有识见的思想,而
忘记淡化了那些在历史上不起作用的某些思想。这就是历史对思想家,尤其是对
大思想家们所作的历史的评价!

  大约是10 几年前,光远同志出访欧洲讲学。光远同志讲学的题目之一,是
大讲特讲苍蝇对人类的作用。“苍蝇”,在社会人群中是不受欢迎的昆虫,是十
分肮脏的动物。可是,我们的于光远先生却以一位经济学家的身份,在那里大讲
特讲苍蝇将可能对人类的贡献。据陪同者李惠国同志告诉我,听众听了直皱眉头,
惠国同志等人也感到脸上无光。但是于老先生兴致勃勃,大谈特谈这位经济学家
的研究心得!

  前一个月,我偶然地在中央电视台的科技频道上看到一位民营企业家因饲养
苍蝇而发财致富的故事。因为苍蝇是高蛋白体,繁殖快,是极好的饲料,尤其是
用来喂养鸡、鸭等家禽。但出人意外的是,在农村某地出现了鸡瘟,大部分的饲
养的鸡,包括集中喂养和分散喂养的鸡,均遭到灭顶之灾,只有这位民营企业家
用苍蝇喂养的鸡,却安然无恙。再一追查,原因在于苍蝇这种昆虫,长期和肮脏
的垃圾打交道,长期处于各种细菌的包围之中,因而苍蝇自身就产生了能抵抗各
种细菌的抗体。否则苍蝇将不能在生物圈里生存!现在人们用饲养中的苍蝇,来
喂养家禽,就连同苍蝇所提供的蛋白质以及各种抗体进入鸡群,鸭群。所以就能
在鸡瘟的袭击之下,仍然健康的成活成长!

  这就是这位“大思想家”对人类活动的一次重大贡献!

  光远同志的书太多了,太厚了。虽然我们曾长期和光远同志打交道,他所出
版的书也多次无条件地送了给我们。很坦率地说,实在没有能一一追踪光远同志
所写各种著作中所表达的各种思想。但既然这是一内涵十分丰富的思想库,我们
将能在今后的岁月中,从思想库里发掘出有用的宝藏。

  光远同志是一位“活到老、学到老、奋斗到老、革命到老、贡献到老”的伟
大的学者。生命不止,战斗不息!光远同志对于真理的追求,对人群的热爱,而
长期坚持奋斗不止的革命的精神,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祝愿光远同志健康长寿,并祝愿在10年之后,我们在座同人,还能共同庆贺
光远同志的100岁寿辰!
 
有图有真相,方舟子这滩浑水还蛮深的,:tx:


[转载]于光远声明的声明:方舟子老婆刘菊花小保姆没撇清
sg_trans.gif
(2012-03-08 21:44:09)
转载[/paste:font]
1989? 3X2-2X2
短评:我们认真地注意到于光远家人并未撇清刘菊花1995年来北京后是否兼职保姆问题。另遵照于光远家人请求,提供刘菊花保姆说首次出现在网友编剧赵华博客本博立即转帖。方舟子刘菊花小保姆雇主家不说,怪不得网友妄加猜测!



看不到图链接在这里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02041670102e66l.html

男人的事男人之间解决,
挖人家老婆的事有伤阴德 :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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