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到一篇文章,是比较毛泽东与蒋介石,虽然不敢苟同其全部看法,但觉得转贴于此供网友评论,也算是为推动民主论坛、百家争鸣尽点力吧。别把我封杀啊!
比较蒋介石、毛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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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历史镜头被定格在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毛泽东红光满面,奕奕神彩登上天安门城楼向全世界庄严宣告:“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那一刻,毛泽东英明伟大、大救星、红太阳的光辉形象与蒋介石黑暗、失败、独夫民贼的小人形象,将被盖棺定论烙进青史。这一天,分别成为毛泽东与蒋介石两位历史人物的人生转折点。一个踌躇满志登上历史巅峰,不可一世、放声吟诵“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一个郁郁不得志,跌进历史深渊,逃往一个荒凉小岛落草为寇。就在这一刻起,这两位历史人物不意间互换了方向,各自向着与原来相反的方向走去。
毛泽东比孙中山幸运而又不幸的是,他不但亲眼看到自己领导的革命胜利成功,而且还可以“万寿无疆”地继续谱写其“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伟大篇章。这一“继续革命”的过程成了毛泽东庐山真面目的裸露过程。
二十世纪的中国政治舞台,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蒋介石与毛泽东两位历史人物你死我活的争雄战场。二十世纪中国现代史,可说是蒋介石与毛泽东争雄、较量、对峙的历史。将这一对路窄冤家进行一番比较是一个别有意味的题目。
毛泽东生前死后,中共为他加冕了一系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桂冠。评价一名建筑师,不是看他拆掉了什么破房子,而是看他建设了多少“广厦千万间”。同理,评定一个政治历史人物,根据的亦不是他破坏了什么,而是依据他建设了什么?他对民众的政治诺言兑现了多少?他给国家与人民带来的是什么?我们不妨将之简化为政治、经济、文化艺术三大领域。政治上,老百姓拥有更多还是更少的自由与平等权利?经济上,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得到多少提高?文化艺术上,有多少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一)文艺,摧枯拉朽的凯歌
一篇谈及共产党比国民党更专制的文章举了这样一个例子:当年在国统区的胡绩伟办了一份进步刊物,因批评国民党的黑暗遭国民党查禁。胡绩伟换了一个刊名继续出,再遭查禁。前后一共换了十个刊名仍然能够继续出版。这在共产党统治下的地方只能成为天方夜谭的神话。但是,我以为这个例子并不恰当。当时蒋介石在军事上都无法统治全国,又如何能在舆论上实行统一?当蒋介石真正统治台湾的时候,这种刊物仍然是被禁止出版的。只有当蒋介石与毛泽东各自完全统治属于他的天下,关于两者的比较才具有实质性。
也许蒋介石终是行伍出身,一介武夫,他感兴趣指挥的是军队与国家,而不是文艺。蒋介石并不去染指文艺。因此,在他统治下的台湾文艺花园能够有某种生长空间,可以开出不同的鲜花,不歌颂国民党的花朵。允许独立的民办报纸、刊物存在。台湾作家也拥有不将蒋介石的“最高指示”写进小说,电影画面不必出现捧读蒋着镜头的自由。在蒋介石统治台湾的历史中,只发生过一桩“文艺事件”:一九六五年,一份很受欢迎的名为《文星》的杂志因发表了一篇保护新闻自由的文章而被停刊一年。至于反对派雷震创办的《自由中国》月刊,别说在毛泽东时代,即使在所谓“胡温新政”的今天,也不可以存在。
与蒋介石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毛泽东对文艺倾注了异乎寻常的热情,并贯穿于他的后半生。然而,毛泽东这一腔热情,对文艺不是雨露,而是烈火。待毛泽东一俟夺得政权,君临天下,毛对文艺便立即皇恩浩汤起来,亲自披挂上阵。从建国初期批电影《武训传》开始,毛泽东瞄准文艺阵地的机关机再没有停止过扫射:评《红楼梦》、胡风反党集团、丁陈反党集团、《刘志丹》反党小说案、评《海瑞罢官》……,最后进入文化大革命的戏剧高潮,奏响了摧枯拉朽、扫汤一切文化艺术与文化人的凯歌。
毛泽东将那些歌颂共产党、革命者,歌颂他领导下的“新中国”的文艺作品也在扫汤之列,为什么?毛泽东的司马昭之心早在他夺得天下之前,他那篇臭名昭着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昭示天下。毛为什么提出只能描写歌颂工农兵?既然毛被歌颂为“为人民谋幸福”的“大救星”,当你描写歌颂工农兵,即“人民”的时候,你可以不歌颂给“人民”带来“光明”与“幸福”,让受压迫的人民“翻身作主人”的“大救星”“红太阳”吗?这才是《讲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真髓。凡不是直接歌颂毛泽东本人的东西全部在扫汤之列。直到八亿人只有八个样板戏加一本《毛泽东诗词》,直到每一部小说都以“最高指示”为导言,每一部电影都出现捧读毛着的镜头,每一部文艺作品都要对“大救星”、“红太阳”三呼万岁,一切成就都归功于“毛泽东思想的伟大胜利”为止。直到百花园只剩下一朵花,百家祠只剩下“毛泽东思想”一家,毛的朕容才展露出“慈祥的笑容”,将这一时代称之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显然,蒋介石的台湾花园要比毛泽东的文艺花园一支独秀要缤纷许多。
(二)政治,“人民当家作主”的神话
如果一个国家没有文艺创作的自由,写什么,怎么写都被“中央文件”、“最高指示”所规定;可以因一部小说、一部电影、一篇学术文章被投进监狱,它的人民还可以奢望拥有政治上的自由、自主权利吗?自由是社会主义的现代政治神话。毛泽东创立的“新中国”不但没有给人民带来它所许诺的幸福生活,相反,从一九四九年起,是中国人民的自由与权利被剥夺,被奴役的新开始:中国人从此失去了言论自由,失去了罢工、抗议示威的权利,失去了拥有私人财产的权利;农民刚刚感天谢地共产党分给他们的土地旋即得而复失,又被共产党收回去;老百姓没有选择工作的自由,没有迁居自由;没有选择衣服款式的自由,没有谈情说爱的自由;被剥夺向往美好生活的自由(那叫做“向往资产阶级生活方式”);没有知情权,被禁止了解任何真相。如果你想通过收听国外电台以了解中国的某些真相,你会被投进监狱。而你对此种种不自由也没有表示不满的自由,否则也会因“对社会主义不满”罪被投进监狱。
户口簿、粮薄、单位依附制、档案制、居委会、秘密警察编织成一张严密的网,只为了一个目的:对每一个中国人实行严密控制,不许他“乱说乱动”。毛泽东的治国手段只有两个:谎言加恐怖,控制与镇压。最后毛泽东创下了一个历史纪录,中国人的自由与权利被剥夺得如此之多,如此彻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最后,农民在千百年土地上种植什么庄稼的自由与权利也被剥夺殆尽。
在毛泽东时代,除了毛泽东,没有一个中国人能够维护个人权利与人格尊严,上至国家第二号大人物刘少奇,下至平民百姓张志新。毛泽东将整个中国变成一个大监狱。
与这种不自由相伴相生的是另一类不可思议的自由,比如某类人可以自由地斗人、打人、抓人、把人投进监狱、判其死刑。
这个时代毛泽东称之为“人民翻身作主人”的新时代。
蒋介石呢?蒋介石在政治上固然也是独裁专制者,他也绝对不容许台湾人碰反共、对他的评价及台独这类问题。但在这类敏感特殊的问题之外,台湾新闻界是十分自由的,可以谴责国家和地方政府。台湾人拥有经济自由。只要不参与政治,作为个人或家庭可以生活得美满幸福。
再从个人的角度对比一下蒋毛二人的个人品格。
被称为“独夫”的蒋介石之不容人,早已是声名远播。然而毛泽东比之却有过之而无不及。蒋介石再黑,尚未至将党内不同政见者从肉体上消灭或投进监狱。台湾时期,与蒋介石发生过最大冲突的两个人:台湾省长吴国桢和陆军司令孙立人,蒋介石的最坏表现也仅是使计谋迫其辞职,并没有剥夺他们的生活自由,更没有把他们投入监狱。吴国桢去了美国,在那里度过了自由的晚年,还可以公开谴责蒋介石。
在蒋介石一生中对他最大的一次冒犯,就是以兵犯上的张学良。蒋介石既没有赐其死罪,也没有将他投进监狱。虽被软禁,但张的日常生活还是挺轻松愉快。在最近发表的张学良口述历史中,张学良还特别提到,蒋介石仍然一直非常关心他。
试想想,假如张学良以兵犯上的对像是毛泽东而不是蒋介石,张学良能活到今天吗?他的下场会比彭德怀刘少奇更好吗?所有被毛泽东认为反对他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蒋介石会把自己的抬轿人、自己亲自提为接班人的心腹刘少奇残酷折磨而死吗?可见毛泽东比蒋介石独裁、专制、黑暗得多。比蒋介石更心狠手辣,更残酷无情,惨无人道。
(三)经济,濒临崩溃的边缘
也许,中国老百姓不需要言论自由,不需要民主,不需政治权利,不需要文艺欣赏、娱乐、谈情说爱的自由。但只要人还活着一天,总得吃饭,给一个动物生存权吧?这正是第三代“核心”最振振有词的说法。
在毛泽东统治“新中国”的二十七年中,给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带来了什么呢?跟颂歌里“蒸蒸日上”的曲线走向相反的是,老百姓的生活每况愈下,连温饱问题都不能解决。直到毛泽东死去的时候,他给国家,给人民留下了什么?
“国民经济濒临崩溃的边缘”一一这就是毛泽东留给中国、中国人民的遗产。最善于发布谎言,隐瞒真相,为伟人讳,并依然高举“毛泽东伟大红旗”的中共,居然使用“国民经济濒临崩溃”的描述为毛泽东时代作结语,可见己经如何无法为毛泽东遮掩了。
当毛泽东将中国带到崩溃边缘,蒋介石在台湾干了什么?在共产党出版的蒋介石传中,蒋介石是一个否定人物。蒋介石从儿童时代就被描绘为一个天生的“独夫民贼”坏小孩。在蒋介石被否定的一生中,出人意表有一个方面给予网开一面的肯定,这就是经济。
历史玩了一场黑色幽默。当毛泽东将“打土豪分田地”土改中分给农民的土地又从他们手上不容留情地夺回来的时候,蒋介石在台湾却真心实意搞起了毛式“土改”,还田于农,实行“耕者有其田”。毛蒋二人皆从农民入手,却走向相反方向。在毛泽东剥夺农民的土地与权利的时候,蒋介石却在把土地与权利还给农民。毛泽东从“新中国”的“鸳歌燕舞”、“欣欣向荣”走向经济崩溃。蒋介石从退败、黯淡、历史底谷重新爬起来,爬向经济腾飞。
蒋介石从解放农民、农业自给自足开始,沿着“以农养工”,然后重点由农转工,“加工出口”,发展“外向型经济”,“两头在外,大进出”,最后走向经济腾飞。(怎么跟二十年后邓小平“改革开放”的路线一模一样?连口号都一字不差!邓小平还非要说他的经济改革是什么“社会主义中国特色”,“摸着石头过河”,是他的独创?)。
1963年,台湾工业产值首次超过农业。1968年增长率达到223%,居世界首位。1975年蒋介石去逝时,台湾人均年收入己达到697美元,在整个亚洲中仅次于日本。
而1976年毛泽东去世时,大陆的经济状况呢?那一年,我被毛泽东从城市驱赶到“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农村,经受暴雨骄阳、战天斗地、肩膀磨破了几层皮后第一年的收入,扣除每个月在生产队预支的大米,全年总收入只有35元人民币,合多少美元?而城里人呢,仅以肉供应为例,每人一个月只限量供应猪肉半公斤,还须一大早天未亮去排队,去晚了买不到。你再能“苦干、实干、加巧干”(毛泽东时代的革命口号),都不能填饱肚子。
大陆的人均收入,还要努力多少年才能达到蒋介石时代的水平?
还有一个更值得注意的问题是,蒋介石在发展台湾经济的同时,对“均与富”的问题给予特别关注,防止社会出现严重贫富悬殊。据台湾张果为教授的《台湾省家庭收支调查》显示,1953年台湾最高与最低家庭收入比率为1/16,1960年下降到1/9,1972年再降至1/4。经济越发达,贫富差别越小。如今,大陆的经济有了长足发展,但在贫富问题上共产党什么时候才能做到这一点?
如果仅仅是因为毛泽东太“伟大”,要从事他崇高的革命事业,不屑于或无暇顾及普通老百姓油盐酱醋这类吃饭小事,还情有可原。然而,不可饶恕的是,毛泽东不但从不关心老百姓的饭碗问题,却还要砸老百姓的饭碗,置人民的死活于不顾,人为制造了一场空前绝后的大饥荒,饿死三千万人口。
蒋介石统治下的农民尚且可以抗议,可以举行“秋收起义”。而毛泽东统治下的农民只有饿死在社会主义“金光大道“上的死路一条。按常理,一场超常大饥荒袭来,饿死的更有可能是城里人而不应是生产粮食、自给自足的乡下人。然而,大饥荒中饿死的三千万人,几全是种田的农民。可见,来自农村的毛泽东对农民的压迫是何等深重。
毛泽东一生最仇恨两种人:知识分子与资本家。而知识与资本,正是一个国家的经济与社会发展的基石。
(四)“大跃进”目的是什么?
毛泽东是革命家,他将他一生激情全部投进革命、政治与理论中去,老百姓的吃饭小事排不上他的革命议事日程,他对经济一窍不通,也不屑一通。所以,他从不关心经济问题。毛泽东关心的是权力问题,关心如何让他的“毛泽东思想”成为世界第三里程碑。但在毛泽东一生中却有过一次对经济表示出异乎寻常的关怀,这就是大跃进。
一向只“抓革命”,抓“阶级斗争”的毛泽东,却在正处于中苏大冲突的重大关头,为什么忽然对他一向不屑一顾的生产数字关心起来呢?还提出钢铁与粮食产量要翻一番的指标?是毛泽东忽然关心起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吗?当然不是。这仅仅跟毛泽东某个不可告人的个人欲望、个人野心相关。
当时正是中苏关系种种炽热冲突将近公开化。如果说毛泽东在斯大林面前基于其在国际社会主义阵营中不容挑战的领袖地位不得不表示恭敬,那么当斯大林逝世之后,毛泽东已不满足于只当中国的“红太阳”,他做起了“世界红太阳”的美梦,觊觎起世界共运领袖的位置。要当社会主义阵营大哥大,光靠响彻云霄的“精神原子弹”“毛泽东思想”是不会有朝圣者的。毛泽东自己也不相信“精神原子弹”的神话,还必须有物质原子弹。最终决定力量是实力,军事与经济实力,拿得出苏联那样经济援助的实力。这个经济实力就是工农业生产水平。而当时在毛泽东看来,衡量一个国家工农业在世界上的先进水平与地位的依据就是钢铁与粮食产量。只要产量翻一番,中国就可以进入工农业大国的行列,与苏联一争高下。这样,毛泽东便有了做世界领袖的经济实力。为了达到毛泽东梦想的钢铁与粮食产量,于是在中华大地上,演出了一场空前绝后的荒诞剧:砸铁砸锅,全民练钢,粮食亩产大放卫星。这就是为什么荒诞得如此超乎常识、不可思议、不可置信的事情却可以轰轰烈烈地进行下去。
为什么毛泽东提出要十五、十六年赶超英美而不是二十年、三十年呢?直到一九七六年毛前去晋见马克思,那正好是毛泽东对自己剩余寿命的估计。他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能看到自己取代斯大林的国际地位,成为“世界人民心中的红太阳”。毛泽东为了实现他这样一个虚幻的个人梦想,个人野心,他可以让老百姓没裤子穿也要搞“两弹一星”;他宁要中国人民勒紧裤腰带,也要慷慨支援“亚非拉人民”;他可以让中华民族付出饿死三千万人的历史代价。
(五)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帝业
从政治、经济、文艺全部领域,毛泽东都创下了中国历史上最惊人的黑暗历史纪录。正是这个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年代,却唱出了有几千年悠长颂歌传统的中国历史上最响彻云霄的颂歌;正是这样一位“暴君”为自己加冕了历史上最多的“伟大”桂冠,并第一次要超越国界,要成为“世界人民心中的红太阳”。
后来毛泽东的位置从“伟大”被邓小平放置到“三七开”。
毛泽东统治“新中国”的二十七年里,他所有引以为豪的丰功伟绩,后来全部成了他的罪行。这就是毛泽东的“七分成绩”吗?
另一流行的说法来自中共的另一高官陈云,他说毛泽东“建国有功,治国有误,文革有罪”。如果建国是为了展开后面一系列人祸,实施那一系列罪行,这一“建国”还是“功”吗?这一“建国”对谁有功?他只对共产党有功。正是毛泽东率领共产党夺得政权,坐上江山,建立起共产党的一党天下,他对共产党“功不可没”。然而,从毛“建国”的那一天起,就是对中国人民新的奴役,更专制、更黑暗的历史的开端,这一建国对人民是“功”还是“罪”?蒋介石国民党所以被推翻,是因为它独裁专制、腐败黑暗。如果你知道毛泽东共产党一旦掌权后将会比蒋介石国民党更独裁专制、更腐败黑暗,你还会迎接这种“解放”、这种“建国”吗?我们应该感谢上帝为中华民族留下了台湾这样一块别具历史意义的小岛,使之成为中华民族浴火重生,走向民主的一个契机。使中国人有幸第一次获得对两个政权进行比较的历史机会。国民党先是在经济上,在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上走在共产党前面。三十年后,第二代共产党人邓小平才跟在蒋介石后面亦步亦趋。台湾的第二代领导人蒋经国已然走进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历史性的民主进程。而大陆政权已到了第四代,民主的希望仍遥遥无期。毛泽东的所谓“建国”完全是开了一次历史倒车。
共产党出版的蒋介石传记,恨不能全盘否定蒋介石,却迫不得己对蒋介石发展台湾经济的成就予以肯定。那么,在国民党出版的毛泽东传记中,可以肯定毛泽东什么呢?
毛泽东时代,中国人民每天都得洗耳恭听这一曲颂歌:“他为人民谋幸福,他是人民大救星。”。在毛泽东一生中,他做过哪一件“为人民谋幸福”的事情?他是人民的“大救星”还是人民的“大灾星”?在毛泽东一生中大概有过一次“为人民谋幸福”,这就是“土改”。毛泽东在他进入中南海之前,大半生在农村渡过,他的革命成功靠的也是农民。他最懂农民,最知道农民需要什么。当他的革命需要农民为他打天下的时候,他就想农民所想,搞起“土地改革”,“打土豪,分田地”,以赢得农民的支持。一俟他夺得天下之后,他就开始了对农民的剥夺与压迫。可见毛泽东的“土改”只是他打天下的手段,只是对农民的利用。一如他在文革初期利用红卫兵与造反派为他冲锋陷阵,一旦大功告成,便兔死狗烹。
而蒋介石则完全是一个城市人,按共产党的说法,蒋介石的阶级基础是官僚、地主、资本家,是农民的敌人。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真正实行“土地改革”的却是蒋介石,真正关心,解决农民生活问题的竟是农民的敌人蒋介石而不是毛泽东。蒋介石在台湾搞的“土改”,正是从毛泽东的“土改”那里学来的。
成功有时并不是一个好老师。成功令毛泽东踌躇满志、不可一世,自信“战无不胜”,最后走向“崩溃”;失败使蒋介石清醒,使他真正想到为民众做点事情,使他从地上重新爬起来,爬向经济腾飞。
毛泽东有过一次为中华民族建功立业的机会,那就是抗日战争。这是毛泽东一生中唯一可以当民族英雄的机会。但这位“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伟人,却无意去当这类民族英雄。善于为毛泽东歌功颂德的中共,为毛泽东拍过不少影片,最经典、最大手笔的是一部名叫《大决战》的三部曲,描写毛泽东领导共产党歼灭蒋介石军队的三大战役,展示了毛泽东气吞山河的雄才大略、一代伟人风彩。但为什么中共不去拍一部展示毛泽东在抗日战争中与日本侵略者“大决战”的“雄才大略”与“伟人风彩”的片子呢?善于编造谎言的中共却不敢编造毛泽东抗日的谎言。整个抗战时期,毛泽东己是中共的最高领袖,为什么在漫长的八年抗战中,具有“军事天才”的毛泽东却未曾指挥过一场对日作战,将他的“军事天才”用于抗击日本侵略者?在中华民族将要沉沦为亡国奴的时刻,毛泽东干什么去了?毛泽东老谋深算地发挥保存实力、扩充军队、扩大根据地的雄才伟略去了。一俟日本人投降,从不跟日本人“大决战”的毛泽东,便如下山猛虎,如虹气势与蒋介石展开“大决战”了。抗日期间,由共产党领导的唯一一场对日战役……百团大战,还是彭德怀违反毛泽东的指示擅作主张的结果。这一抗日功勋后来竞成了彭德怀的罪名一再遭毛泽东清算。
蒋介石再黑暗,再恶名昭着,终归关心、解决过台湾的“民生”问题。而毛泽东一辈子从未关心过民生问题,漠视人民疾苦,视老百姓的生命为草芥。从毛泽东的生平中我们找不到一件“他为人民谋幸福”的丰功来。
毛泽东终其一生所追求的只是一件东西……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权力。由此,毛泽东倾其一生所从事的只是一件事,用他自己的话来表述就是:“与人斗,其乐无穷”。他先是跟党的领袖斗,把他们一个个斗下台,为的是让他来当党的领袖。然后他跟委员长蒋介石斗,为的是他要登上九五之尊的天子帝位,成为人民的“大救星”“红太阳”,君临天下,四海归一。这下该天下太平了吧?但皇上还是睡不着觉,权力被觊觎的恶梦挥之不去。伟大领袖不与人斗,不玩权谋,就会失去“其乐无穷”,无以显示其伟大正确、雄才伟略。于是,毛泽东继续“斗”人,斗掉一个个革命同志,以迫害一个个“亲密战友”为乐,斗掉一批批知识分子,斗得中国大地天昏地暗。一部中共党史,就是毛泽东“与人斗,其乐无穷”的血腥史。
毛泽东的一生只是一个破坏、毁灭者。毛泽东的丰功伟业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帝业。
比较蒋介石、毛泽东
此文只代表作者个人观点 阅读552次
如果历史镜头被定格在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毛泽东红光满面,奕奕神彩登上天安门城楼向全世界庄严宣告:“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那一刻,毛泽东英明伟大、大救星、红太阳的光辉形象与蒋介石黑暗、失败、独夫民贼的小人形象,将被盖棺定论烙进青史。这一天,分别成为毛泽东与蒋介石两位历史人物的人生转折点。一个踌躇满志登上历史巅峰,不可一世、放声吟诵“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一个郁郁不得志,跌进历史深渊,逃往一个荒凉小岛落草为寇。就在这一刻起,这两位历史人物不意间互换了方向,各自向着与原来相反的方向走去。
毛泽东比孙中山幸运而又不幸的是,他不但亲眼看到自己领导的革命胜利成功,而且还可以“万寿无疆”地继续谱写其“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伟大篇章。这一“继续革命”的过程成了毛泽东庐山真面目的裸露过程。
二十世纪的中国政治舞台,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蒋介石与毛泽东两位历史人物你死我活的争雄战场。二十世纪中国现代史,可说是蒋介石与毛泽东争雄、较量、对峙的历史。将这一对路窄冤家进行一番比较是一个别有意味的题目。
毛泽东生前死后,中共为他加冕了一系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桂冠。评价一名建筑师,不是看他拆掉了什么破房子,而是看他建设了多少“广厦千万间”。同理,评定一个政治历史人物,根据的亦不是他破坏了什么,而是依据他建设了什么?他对民众的政治诺言兑现了多少?他给国家与人民带来的是什么?我们不妨将之简化为政治、经济、文化艺术三大领域。政治上,老百姓拥有更多还是更少的自由与平等权利?经济上,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得到多少提高?文化艺术上,有多少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一)文艺,摧枯拉朽的凯歌
一篇谈及共产党比国民党更专制的文章举了这样一个例子:当年在国统区的胡绩伟办了一份进步刊物,因批评国民党的黑暗遭国民党查禁。胡绩伟换了一个刊名继续出,再遭查禁。前后一共换了十个刊名仍然能够继续出版。这在共产党统治下的地方只能成为天方夜谭的神话。但是,我以为这个例子并不恰当。当时蒋介石在军事上都无法统治全国,又如何能在舆论上实行统一?当蒋介石真正统治台湾的时候,这种刊物仍然是被禁止出版的。只有当蒋介石与毛泽东各自完全统治属于他的天下,关于两者的比较才具有实质性。
也许蒋介石终是行伍出身,一介武夫,他感兴趣指挥的是军队与国家,而不是文艺。蒋介石并不去染指文艺。因此,在他统治下的台湾文艺花园能够有某种生长空间,可以开出不同的鲜花,不歌颂国民党的花朵。允许独立的民办报纸、刊物存在。台湾作家也拥有不将蒋介石的“最高指示”写进小说,电影画面不必出现捧读蒋着镜头的自由。在蒋介石统治台湾的历史中,只发生过一桩“文艺事件”:一九六五年,一份很受欢迎的名为《文星》的杂志因发表了一篇保护新闻自由的文章而被停刊一年。至于反对派雷震创办的《自由中国》月刊,别说在毛泽东时代,即使在所谓“胡温新政”的今天,也不可以存在。
与蒋介石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毛泽东对文艺倾注了异乎寻常的热情,并贯穿于他的后半生。然而,毛泽东这一腔热情,对文艺不是雨露,而是烈火。待毛泽东一俟夺得政权,君临天下,毛对文艺便立即皇恩浩汤起来,亲自披挂上阵。从建国初期批电影《武训传》开始,毛泽东瞄准文艺阵地的机关机再没有停止过扫射:评《红楼梦》、胡风反党集团、丁陈反党集团、《刘志丹》反党小说案、评《海瑞罢官》……,最后进入文化大革命的戏剧高潮,奏响了摧枯拉朽、扫汤一切文化艺术与文化人的凯歌。
毛泽东将那些歌颂共产党、革命者,歌颂他领导下的“新中国”的文艺作品也在扫汤之列,为什么?毛泽东的司马昭之心早在他夺得天下之前,他那篇臭名昭着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昭示天下。毛为什么提出只能描写歌颂工农兵?既然毛被歌颂为“为人民谋幸福”的“大救星”,当你描写歌颂工农兵,即“人民”的时候,你可以不歌颂给“人民”带来“光明”与“幸福”,让受压迫的人民“翻身作主人”的“大救星”“红太阳”吗?这才是《讲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真髓。凡不是直接歌颂毛泽东本人的东西全部在扫汤之列。直到八亿人只有八个样板戏加一本《毛泽东诗词》,直到每一部小说都以“最高指示”为导言,每一部电影都出现捧读毛着的镜头,每一部文艺作品都要对“大救星”、“红太阳”三呼万岁,一切成就都归功于“毛泽东思想的伟大胜利”为止。直到百花园只剩下一朵花,百家祠只剩下“毛泽东思想”一家,毛的朕容才展露出“慈祥的笑容”,将这一时代称之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显然,蒋介石的台湾花园要比毛泽东的文艺花园一支独秀要缤纷许多。
(二)政治,“人民当家作主”的神话
如果一个国家没有文艺创作的自由,写什么,怎么写都被“中央文件”、“最高指示”所规定;可以因一部小说、一部电影、一篇学术文章被投进监狱,它的人民还可以奢望拥有政治上的自由、自主权利吗?自由是社会主义的现代政治神话。毛泽东创立的“新中国”不但没有给人民带来它所许诺的幸福生活,相反,从一九四九年起,是中国人民的自由与权利被剥夺,被奴役的新开始:中国人从此失去了言论自由,失去了罢工、抗议示威的权利,失去了拥有私人财产的权利;农民刚刚感天谢地共产党分给他们的土地旋即得而复失,又被共产党收回去;老百姓没有选择工作的自由,没有迁居自由;没有选择衣服款式的自由,没有谈情说爱的自由;被剥夺向往美好生活的自由(那叫做“向往资产阶级生活方式”);没有知情权,被禁止了解任何真相。如果你想通过收听国外电台以了解中国的某些真相,你会被投进监狱。而你对此种种不自由也没有表示不满的自由,否则也会因“对社会主义不满”罪被投进监狱。
户口簿、粮薄、单位依附制、档案制、居委会、秘密警察编织成一张严密的网,只为了一个目的:对每一个中国人实行严密控制,不许他“乱说乱动”。毛泽东的治国手段只有两个:谎言加恐怖,控制与镇压。最后毛泽东创下了一个历史纪录,中国人的自由与权利被剥夺得如此之多,如此彻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最后,农民在千百年土地上种植什么庄稼的自由与权利也被剥夺殆尽。
在毛泽东时代,除了毛泽东,没有一个中国人能够维护个人权利与人格尊严,上至国家第二号大人物刘少奇,下至平民百姓张志新。毛泽东将整个中国变成一个大监狱。
与这种不自由相伴相生的是另一类不可思议的自由,比如某类人可以自由地斗人、打人、抓人、把人投进监狱、判其死刑。
这个时代毛泽东称之为“人民翻身作主人”的新时代。
蒋介石呢?蒋介石在政治上固然也是独裁专制者,他也绝对不容许台湾人碰反共、对他的评价及台独这类问题。但在这类敏感特殊的问题之外,台湾新闻界是十分自由的,可以谴责国家和地方政府。台湾人拥有经济自由。只要不参与政治,作为个人或家庭可以生活得美满幸福。
再从个人的角度对比一下蒋毛二人的个人品格。
被称为“独夫”的蒋介石之不容人,早已是声名远播。然而毛泽东比之却有过之而无不及。蒋介石再黑,尚未至将党内不同政见者从肉体上消灭或投进监狱。台湾时期,与蒋介石发生过最大冲突的两个人:台湾省长吴国桢和陆军司令孙立人,蒋介石的最坏表现也仅是使计谋迫其辞职,并没有剥夺他们的生活自由,更没有把他们投入监狱。吴国桢去了美国,在那里度过了自由的晚年,还可以公开谴责蒋介石。
在蒋介石一生中对他最大的一次冒犯,就是以兵犯上的张学良。蒋介石既没有赐其死罪,也没有将他投进监狱。虽被软禁,但张的日常生活还是挺轻松愉快。在最近发表的张学良口述历史中,张学良还特别提到,蒋介石仍然一直非常关心他。
试想想,假如张学良以兵犯上的对像是毛泽东而不是蒋介石,张学良能活到今天吗?他的下场会比彭德怀刘少奇更好吗?所有被毛泽东认为反对他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蒋介石会把自己的抬轿人、自己亲自提为接班人的心腹刘少奇残酷折磨而死吗?可见毛泽东比蒋介石独裁、专制、黑暗得多。比蒋介石更心狠手辣,更残酷无情,惨无人道。
(三)经济,濒临崩溃的边缘
也许,中国老百姓不需要言论自由,不需要民主,不需政治权利,不需要文艺欣赏、娱乐、谈情说爱的自由。但只要人还活着一天,总得吃饭,给一个动物生存权吧?这正是第三代“核心”最振振有词的说法。
在毛泽东统治“新中国”的二十七年中,给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带来了什么呢?跟颂歌里“蒸蒸日上”的曲线走向相反的是,老百姓的生活每况愈下,连温饱问题都不能解决。直到毛泽东死去的时候,他给国家,给人民留下了什么?
“国民经济濒临崩溃的边缘”一一这就是毛泽东留给中国、中国人民的遗产。最善于发布谎言,隐瞒真相,为伟人讳,并依然高举“毛泽东伟大红旗”的中共,居然使用“国民经济濒临崩溃”的描述为毛泽东时代作结语,可见己经如何无法为毛泽东遮掩了。
当毛泽东将中国带到崩溃边缘,蒋介石在台湾干了什么?在共产党出版的蒋介石传中,蒋介石是一个否定人物。蒋介石从儿童时代就被描绘为一个天生的“独夫民贼”坏小孩。在蒋介石被否定的一生中,出人意表有一个方面给予网开一面的肯定,这就是经济。
历史玩了一场黑色幽默。当毛泽东将“打土豪分田地”土改中分给农民的土地又从他们手上不容留情地夺回来的时候,蒋介石在台湾却真心实意搞起了毛式“土改”,还田于农,实行“耕者有其田”。毛蒋二人皆从农民入手,却走向相反方向。在毛泽东剥夺农民的土地与权利的时候,蒋介石却在把土地与权利还给农民。毛泽东从“新中国”的“鸳歌燕舞”、“欣欣向荣”走向经济崩溃。蒋介石从退败、黯淡、历史底谷重新爬起来,爬向经济腾飞。
蒋介石从解放农民、农业自给自足开始,沿着“以农养工”,然后重点由农转工,“加工出口”,发展“外向型经济”,“两头在外,大进出”,最后走向经济腾飞。(怎么跟二十年后邓小平“改革开放”的路线一模一样?连口号都一字不差!邓小平还非要说他的经济改革是什么“社会主义中国特色”,“摸着石头过河”,是他的独创?)。
1963年,台湾工业产值首次超过农业。1968年增长率达到223%,居世界首位。1975年蒋介石去逝时,台湾人均年收入己达到697美元,在整个亚洲中仅次于日本。
而1976年毛泽东去世时,大陆的经济状况呢?那一年,我被毛泽东从城市驱赶到“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农村,经受暴雨骄阳、战天斗地、肩膀磨破了几层皮后第一年的收入,扣除每个月在生产队预支的大米,全年总收入只有35元人民币,合多少美元?而城里人呢,仅以肉供应为例,每人一个月只限量供应猪肉半公斤,还须一大早天未亮去排队,去晚了买不到。你再能“苦干、实干、加巧干”(毛泽东时代的革命口号),都不能填饱肚子。
大陆的人均收入,还要努力多少年才能达到蒋介石时代的水平?
还有一个更值得注意的问题是,蒋介石在发展台湾经济的同时,对“均与富”的问题给予特别关注,防止社会出现严重贫富悬殊。据台湾张果为教授的《台湾省家庭收支调查》显示,1953年台湾最高与最低家庭收入比率为1/16,1960年下降到1/9,1972年再降至1/4。经济越发达,贫富差别越小。如今,大陆的经济有了长足发展,但在贫富问题上共产党什么时候才能做到这一点?
如果仅仅是因为毛泽东太“伟大”,要从事他崇高的革命事业,不屑于或无暇顾及普通老百姓油盐酱醋这类吃饭小事,还情有可原。然而,不可饶恕的是,毛泽东不但从不关心老百姓的饭碗问题,却还要砸老百姓的饭碗,置人民的死活于不顾,人为制造了一场空前绝后的大饥荒,饿死三千万人口。
蒋介石统治下的农民尚且可以抗议,可以举行“秋收起义”。而毛泽东统治下的农民只有饿死在社会主义“金光大道“上的死路一条。按常理,一场超常大饥荒袭来,饿死的更有可能是城里人而不应是生产粮食、自给自足的乡下人。然而,大饥荒中饿死的三千万人,几全是种田的农民。可见,来自农村的毛泽东对农民的压迫是何等深重。
毛泽东一生最仇恨两种人:知识分子与资本家。而知识与资本,正是一个国家的经济与社会发展的基石。
(四)“大跃进”目的是什么?
毛泽东是革命家,他将他一生激情全部投进革命、政治与理论中去,老百姓的吃饭小事排不上他的革命议事日程,他对经济一窍不通,也不屑一通。所以,他从不关心经济问题。毛泽东关心的是权力问题,关心如何让他的“毛泽东思想”成为世界第三里程碑。但在毛泽东一生中却有过一次对经济表示出异乎寻常的关怀,这就是大跃进。
一向只“抓革命”,抓“阶级斗争”的毛泽东,却在正处于中苏大冲突的重大关头,为什么忽然对他一向不屑一顾的生产数字关心起来呢?还提出钢铁与粮食产量要翻一番的指标?是毛泽东忽然关心起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吗?当然不是。这仅仅跟毛泽东某个不可告人的个人欲望、个人野心相关。
当时正是中苏关系种种炽热冲突将近公开化。如果说毛泽东在斯大林面前基于其在国际社会主义阵营中不容挑战的领袖地位不得不表示恭敬,那么当斯大林逝世之后,毛泽东已不满足于只当中国的“红太阳”,他做起了“世界红太阳”的美梦,觊觎起世界共运领袖的位置。要当社会主义阵营大哥大,光靠响彻云霄的“精神原子弹”“毛泽东思想”是不会有朝圣者的。毛泽东自己也不相信“精神原子弹”的神话,还必须有物质原子弹。最终决定力量是实力,军事与经济实力,拿得出苏联那样经济援助的实力。这个经济实力就是工农业生产水平。而当时在毛泽东看来,衡量一个国家工农业在世界上的先进水平与地位的依据就是钢铁与粮食产量。只要产量翻一番,中国就可以进入工农业大国的行列,与苏联一争高下。这样,毛泽东便有了做世界领袖的经济实力。为了达到毛泽东梦想的钢铁与粮食产量,于是在中华大地上,演出了一场空前绝后的荒诞剧:砸铁砸锅,全民练钢,粮食亩产大放卫星。这就是为什么荒诞得如此超乎常识、不可思议、不可置信的事情却可以轰轰烈烈地进行下去。
为什么毛泽东提出要十五、十六年赶超英美而不是二十年、三十年呢?直到一九七六年毛前去晋见马克思,那正好是毛泽东对自己剩余寿命的估计。他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能看到自己取代斯大林的国际地位,成为“世界人民心中的红太阳”。毛泽东为了实现他这样一个虚幻的个人梦想,个人野心,他可以让老百姓没裤子穿也要搞“两弹一星”;他宁要中国人民勒紧裤腰带,也要慷慨支援“亚非拉人民”;他可以让中华民族付出饿死三千万人的历史代价。
(五)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帝业
从政治、经济、文艺全部领域,毛泽东都创下了中国历史上最惊人的黑暗历史纪录。正是这个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年代,却唱出了有几千年悠长颂歌传统的中国历史上最响彻云霄的颂歌;正是这样一位“暴君”为自己加冕了历史上最多的“伟大”桂冠,并第一次要超越国界,要成为“世界人民心中的红太阳”。
后来毛泽东的位置从“伟大”被邓小平放置到“三七开”。
毛泽东统治“新中国”的二十七年里,他所有引以为豪的丰功伟绩,后来全部成了他的罪行。这就是毛泽东的“七分成绩”吗?
另一流行的说法来自中共的另一高官陈云,他说毛泽东“建国有功,治国有误,文革有罪”。如果建国是为了展开后面一系列人祸,实施那一系列罪行,这一“建国”还是“功”吗?这一“建国”对谁有功?他只对共产党有功。正是毛泽东率领共产党夺得政权,坐上江山,建立起共产党的一党天下,他对共产党“功不可没”。然而,从毛“建国”的那一天起,就是对中国人民新的奴役,更专制、更黑暗的历史的开端,这一建国对人民是“功”还是“罪”?蒋介石国民党所以被推翻,是因为它独裁专制、腐败黑暗。如果你知道毛泽东共产党一旦掌权后将会比蒋介石国民党更独裁专制、更腐败黑暗,你还会迎接这种“解放”、这种“建国”吗?我们应该感谢上帝为中华民族留下了台湾这样一块别具历史意义的小岛,使之成为中华民族浴火重生,走向民主的一个契机。使中国人有幸第一次获得对两个政权进行比较的历史机会。国民党先是在经济上,在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上走在共产党前面。三十年后,第二代共产党人邓小平才跟在蒋介石后面亦步亦趋。台湾的第二代领导人蒋经国已然走进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历史性的民主进程。而大陆政权已到了第四代,民主的希望仍遥遥无期。毛泽东的所谓“建国”完全是开了一次历史倒车。
共产党出版的蒋介石传记,恨不能全盘否定蒋介石,却迫不得己对蒋介石发展台湾经济的成就予以肯定。那么,在国民党出版的毛泽东传记中,可以肯定毛泽东什么呢?
毛泽东时代,中国人民每天都得洗耳恭听这一曲颂歌:“他为人民谋幸福,他是人民大救星。”。在毛泽东一生中,他做过哪一件“为人民谋幸福”的事情?他是人民的“大救星”还是人民的“大灾星”?在毛泽东一生中大概有过一次“为人民谋幸福”,这就是“土改”。毛泽东在他进入中南海之前,大半生在农村渡过,他的革命成功靠的也是农民。他最懂农民,最知道农民需要什么。当他的革命需要农民为他打天下的时候,他就想农民所想,搞起“土地改革”,“打土豪,分田地”,以赢得农民的支持。一俟他夺得天下之后,他就开始了对农民的剥夺与压迫。可见毛泽东的“土改”只是他打天下的手段,只是对农民的利用。一如他在文革初期利用红卫兵与造反派为他冲锋陷阵,一旦大功告成,便兔死狗烹。
而蒋介石则完全是一个城市人,按共产党的说法,蒋介石的阶级基础是官僚、地主、资本家,是农民的敌人。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真正实行“土地改革”的却是蒋介石,真正关心,解决农民生活问题的竟是农民的敌人蒋介石而不是毛泽东。蒋介石在台湾搞的“土改”,正是从毛泽东的“土改”那里学来的。
成功有时并不是一个好老师。成功令毛泽东踌躇满志、不可一世,自信“战无不胜”,最后走向“崩溃”;失败使蒋介石清醒,使他真正想到为民众做点事情,使他从地上重新爬起来,爬向经济腾飞。
毛泽东有过一次为中华民族建功立业的机会,那就是抗日战争。这是毛泽东一生中唯一可以当民族英雄的机会。但这位“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伟人,却无意去当这类民族英雄。善于为毛泽东歌功颂德的中共,为毛泽东拍过不少影片,最经典、最大手笔的是一部名叫《大决战》的三部曲,描写毛泽东领导共产党歼灭蒋介石军队的三大战役,展示了毛泽东气吞山河的雄才大略、一代伟人风彩。但为什么中共不去拍一部展示毛泽东在抗日战争中与日本侵略者“大决战”的“雄才大略”与“伟人风彩”的片子呢?善于编造谎言的中共却不敢编造毛泽东抗日的谎言。整个抗战时期,毛泽东己是中共的最高领袖,为什么在漫长的八年抗战中,具有“军事天才”的毛泽东却未曾指挥过一场对日作战,将他的“军事天才”用于抗击日本侵略者?在中华民族将要沉沦为亡国奴的时刻,毛泽东干什么去了?毛泽东老谋深算地发挥保存实力、扩充军队、扩大根据地的雄才伟略去了。一俟日本人投降,从不跟日本人“大决战”的毛泽东,便如下山猛虎,如虹气势与蒋介石展开“大决战”了。抗日期间,由共产党领导的唯一一场对日战役……百团大战,还是彭德怀违反毛泽东的指示擅作主张的结果。这一抗日功勋后来竞成了彭德怀的罪名一再遭毛泽东清算。
蒋介石再黑暗,再恶名昭着,终归关心、解决过台湾的“民生”问题。而毛泽东一辈子从未关心过民生问题,漠视人民疾苦,视老百姓的生命为草芥。从毛泽东的生平中我们找不到一件“他为人民谋幸福”的丰功来。
毛泽东终其一生所追求的只是一件东西……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权力。由此,毛泽东倾其一生所从事的只是一件事,用他自己的话来表述就是:“与人斗,其乐无穷”。他先是跟党的领袖斗,把他们一个个斗下台,为的是让他来当党的领袖。然后他跟委员长蒋介石斗,为的是他要登上九五之尊的天子帝位,成为人民的“大救星”“红太阳”,君临天下,四海归一。这下该天下太平了吧?但皇上还是睡不着觉,权力被觊觎的恶梦挥之不去。伟大领袖不与人斗,不玩权谋,就会失去“其乐无穷”,无以显示其伟大正确、雄才伟略。于是,毛泽东继续“斗”人,斗掉一个个革命同志,以迫害一个个“亲密战友”为乐,斗掉一批批知识分子,斗得中国大地天昏地暗。一部中共党史,就是毛泽东“与人斗,其乐无穷”的血腥史。
毛泽东的一生只是一个破坏、毁灭者。毛泽东的丰功伟业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帝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