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都之恋 (1)

花心客

我本无心,逍遥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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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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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枫都之恋

这个故事将由里面的几个主要人物分别叙述,这方式有点特别,不过相信您很快就
会习惯的。您可以这样设想:在故事发生的若干年后,故事中的人物又聚在一起,
激情已经沉淀,友情得到升华,大家一杯清茶在手,回忆起往事,娓娓道来:

1、接机

(何雅)

我是在一个冬天来到渥太华的。按照加拿大当地人的标准,那是一个暖冬,路上很
少有积雪,但撒了很多盐,跑来跑去的车很多都是脏兮兮的,挂满了盐花。是萧白
到机场接的我,他站在候机厅一个显眼的地方,手里拿着一张卡片,上面用彩笔龙
飞凤舞地写着我的名字。那是一张过期的新年贺卡。那张卡片我一直保存至今。

第一次见到萧白,我叫了他一声叔叔,因为他在国内是我母亲的同事。萧白三年前
移民加拿大,我爸爸也正是在那一年离开了他工作多年的设计院下海开了家公司;
也正是因此,我父母才有经济能力在三年后送我来这里的卡尔顿大学自费读书。听
我叫他叔叔,萧白当时似乎一愣,笑着问我他有那么老吗?待我定睛看他,不禁也
笑了。以后我叫他萧大哥,后来就直接叫他的名字。

他把一件羽绒服递给我,告诉我外面正下着大雪。那羽绒服颜色好鲜艳,我猜想一
定是他妻子的。萧白的车上顶着个大盒子,他告诉我那是放滑雪板的。接机那天,
他在附近的圣特玛丽滑雪场滑了一天的雪。说起滑雪,他口气中颇有几分穿林海、
跨雪原的豪迈。虽然从来没有看过他滑雪的样子,可我脑海中一直有这样一组活动
的画面:天上飘着大雪,就像我来到渥太华第一天看到的那样一场大雪。雪越下越
大,滑雪的人渐少,飘飞的雪花把山和树都隔到更远的地方去了,宽阔的雪道只剩
下一片辽阔的空茫。萧白站在山顶滑道的起点处,风卷着雪花扑面而来。他雪杖一
点,呼啸而下,随着起伏的山势跌宕盘旋。到了山脚,他侧身急停,滑雪板激起一
道一人来高的雪幕。这画面在我的印象中是如此的鲜明,甚至连我自己都迷惑于它
的真实性;虽然理智告诉我这完全不可能,因为我从来没有去过滑雪场。或许这印
象不过是从某个电影中得来的。

可惜以后再也不可能看到萧白滑雪了。

从机场出来,萧白打开车里的音响,一个男中音低沉的歌声在车里缓缓飘起。“是
童安格?”我问。虽然歌是陌生的,可童安格磁性般的歌喉和中年人特有的成熟品
性却是熟悉的。“是啊。很老的歌了。没办法,就是怀旧,喜欢听老歌。你也听童
安格?”他问。“我也喜欢他。不过我更喜欢听新歌。新歌听多了不也就成了老
歌?”我回答。我从国内带来好多光碟,后来借了不少给萧白,发现他其实也很喜
欢听新歌。

渥太华机场很小,跟北京机场没法比,我转机的温哥华机场也比它大很多。城市在
夜幕下的显得十分空旷。“是市郊吗?”我问。“已经是市区了。渥太华没有大都
市那样繁华。”萧白回答。其实我并不太喜欢大都市,我本来是学天文的,总觉得
那些摩天大楼太夸张、太霸道,把星星都遮住了。人挤在里面象蚂蚁。“小城会不
会很寂寞?”可一直生活在北京的我,还是禁不住这样地发问。“人在异乡总是寂
寞的。”我一直记住了萧白的这句回答,即使是当我在渥太华拥有很多朋友以后,
即使是在我自认为找到了我的真爱以后。

大概是担心我害怕小城的寂寞,萧白开始历数渥太华的种种好处。用他的话来说,
渥太华让你既能体会到一个城市作为首都的热闹,也能同时享受中小城市的安静从
容。他说这里一年四季活动蛮多的,有郁金香节、各种音乐节、焰火节、热气球节,
还有龙舟赛、沙滩排球、露天音乐会。现在正是Winterlude,也就是冰雪节。有冰
雕、雪雕比赛,各种冰上表演。最吸引人的还是在瑞都运河上滑冰,据说它是世界
上最长的滑冰场,将近八公里,从道斯湖一直到国家艺术中心。

“还有龙舟节?”我有点吃惊。“是啊。龙舟节规模越来越大,一百多个队参加,
比赛两天。我们今年准备组织一支华人龙舟队,你也参加吧。”在加拿大划龙舟一
定很有意思,我不觉神往。

车驶进市中心地区,路面变得宽阔,汽车从四面八方汇来,闪亮的尾灯接成了一条
光的长龙。“前面就是卡尔顿大学。”顺着萧白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校门处一
座石墙象屏风一样立在花圃中,地面的射灯照亮了几个大字:Carleton
University。校园掩映在夜幕和树影中,看不真切。
 
萧白住的是公寓,一室一厅。屋子里东西多了,显得有点局促。我们到的时候,饭菜
已经摆在了桌上,女主人热情地迎出来。“何雅。杨羽倩。”萧白简单地给我们介
绍。羽倩看起来是个很典雅的女人,而且对我表现出她的体贴而细心。“怕你累了
没胃口,我只准备了几样清淡的小菜和稀饭。”她微笑着对我说,“你可以先给家
里打个电话,报声平安。”

晚饭后,羽倩沏了一壶龙井茶。萧白坐在计算机桌前的转椅里。羽倩和我坐在沙发
上,落地灯柔和的光洒在我的身上,很温暖的感觉。萧白告诉我房子已经为我租好
了,就在学校附近。越层式的Townhouse。楼下是客厅和厨房,卧室在楼上,两间,
带家俱的。一间卧室已经住了个中国女孩,也是卡尔顿大学的学生。萧白已经代我
付了定金,但没有签租约,他解释说这样我如果觉得不满意,住满一个月后还可以
搬出去。停一下,萧白接着说:“你愿意的话,今晚可以住我这里。我睡沙发床。”
“我还是过去吧。 都等不及看自己的新家了。多谢你们给我安排得这么周到。”我
的感激确是发自内心。

“也好。”萧白接着道:“听你妈妈说你在北大已经读到三年级了,现在来这里读
本科,是不是太可惜了?”

“我原来的专业和现在想学的完全对不上,所以只能从本科读起。有一些数学课的
学分可以转过来。本来去年秋季就入学了,可办签证耽误了时间,去年没有来成。”
我给他们解释。

“你原来学什么专业?”

“天文。现在转行学商科了。年轻的时候任性,干事完全凭兴趣,别人怎么劝都不
行。”我这样回答,可自己心里明白,我现在还是一样的任性。就拿中断北大的学
业出国留学这事来说,这完全是我自己的主意。我属于那种看起来似乎很柔顺,其
实内心很倔强的人。或许是因为我的学习成绩不错,周围的人对我一直很纵容;同
几年前那个青涩少女相比,我觉得自己现在的任性和倔强在有些方面甚至是有过之
而无不及。

“猎户在天。”萧白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都说男人会更多地保有一颗童心,这话似
乎在萧白身上也得到了验证,我觉得那一刻他的表情就象一个大男孩。我们的谈话
也由此变得更为松弛。

“哈,还降龙十八掌呢,看武侠走火入魔了吧?”我脱口而出,我是个金庸迷,觉
得猎户在天这四个字象极了一个武功招数。但我马上觉出了自己的失态,有点儿不
好意思,又放低了声音,“猎户确是一组非常美的星。宽宽的肩,长挺的腿,精巧
的腰带。”

聊起星星,我的话多起来。“虽然转了专业,可我还是喜欢看星星,准备再买一架
单筒天文望远镜。加拿大是看星星的好地方,空气和灯光污染都很少。”

“什么是灯光污染?”萧白问。“就是太多的灯光啊。太多的灯光对夜空就是一种
污染,让人觉得星星都暗淡下去了。美国很多城市灯光污染非常严重,有些建在山
上的天文台都受到城市灯光的影响。”

“我最喜欢天狼星啦,冬天的晚上数她最亮,蓝汪汪的。没有女人不喜欢天狼,它
太象钻石了。”我在心里窃笑,“等我买了望远镜,去我那儿看星星吧?”“好,
一定!”萧白回答。

就这样,我们定下了一个星约。
 
萧白送我去我的新家。来应门的是一个中国女孩,高高的个子,微乱的卷发,紧身
衣,一种混合了优雅和野性的气质扑面而来。看到萧白,她似乎一愣,说:“这不
是萧白吗?”。萧白指指我,“你的新室友,何雅,她刚从国内来,请你多关照。”

“我叫顾雪梅,大家都叫我梅雪。”女孩笑着向我伸出手。

“噢,雪梅,网上可是鼎鼎大名啊。”萧白笑道。他帮我把行李搬上楼,然后就告
辞了。

送走萧白回来,梅子还在客厅里。我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雪梅:“你和萧白原
来认识?”

“哈,萧白可是这里的名人啊,很多人都认识他,不过他以前并没有见过我。他建
了一家中文网站,叫中国人在渥太华,是渥太华最大的,里面的论坛和聊天室每天
都吸引很多人。当初创建网站,据说只是送给和他同居那个女人的一份生日礼物,
连网站的域名都是以她的名字注册的。”

“同居的女人?”我失声问。

“杨羽倩啊。你应该见过的。怎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刚刚见过她。我还以为他们是夫妻呢。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他们也和夫妻差不多。听说已经同居一年多了。名人嘛,他们的事这里很多人都
知道。还有,萧白写了一本叫《裸露的土地》的长篇小说,发在网上,写得就是渥
太华新移民的故事,听说正联系出版呢。”

后来我知道雪,梅说得不错,萧白在渥太华的华人中的确小有名气。从一份东拼西
凑的《渥京导报》可以摆到168商场柜台上卖,就可以看到这里的中国人对中文的饥
渴。互联网让大家可以去逛外面的世界,但萧白的故事写的是他们身边的事,从中
似乎可以看到他们自己的影子。而那个作为羽倩生日礼物的中文论坛给渥太华的中
国人带来了几多情缘、几多烦恼,恐怕更是他们始料不及的。于是萧白成了小城的
名人,于是名人的一点点小小的隐私也就成了许多人饭桌上的调味品。小城嘛,一
百万人口在中国也就是个县级市,何况这儿的中国人还没有国内一个县的人多呢。


窗外依然飘着雪花。躺在宽大的席梦思上,望着蔟新的地毯,整洁的家俱,我感到
温暖而舒适。想起看过的电视连续剧《北京人在纽约》,想起里面的王起明在纽约
第一夜被亲戚抛在街头,蜷缩在肮脏阴冷的地下室过夜的情景,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看来出国的人也并不是都没有人情味儿。而萧白举手投足间所表现出来的稳重自信,
又自有一种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这是我在以前那些大学同窗身上看不到的。

那一夜,或许是时差的关系,或者是对即将开始的全新的留学生活感到兴奋,我翻
来覆去很晚才入睡。
 
与其在茶馆看别人捉迷藏,还不如在这里跟笑言兄学写故事。

又是一个才子佳人的故事。唉,没办法,花心客嘛,还能写什么?故事写的是一个
22岁小留学生,算是给是年轻人看的。想像中的故事比较长,那就从容一点,从落
地开始写。希望得到大家的指正,从字词到人物、结构.....

我很懒,从来没写过像样的东西,大学毕业就没有再编过故事了。因为懒,写过的
哪怕是几百字的东西也舍不得丢掉,于是“我们的故事”中的文字被大段地搬过来
了,连里面的名字都懒得换,于是何雅还是何雅。我说了,我很懒。抄自己的东西
不算抄袭吧?顶多算回收。回收以前的垃圾来制造新的垃圾,我还很有环保意识,
是不是?也许写到后面会发现让何雅学天文真是跟自己过不去。可没办法,已经那
么写了,懒就要为懒付出代价。好在现在上网找点儿天文知识还不是太困难。
 
开头写的真好. 还有吗? :cool: :cool:
特别喜欢这样的描写:

" 天上飘着大雪,就像我来到渥太华第一天看到的那样一场大雪。雪越下越
大,滑雪的人渐少,飘飞的雪花把山和树都隔到更远的地方去了,宽阔的雪道只剩下一片辽阔的空茫。萧白站在山顶滑道的起点处,风卷着雪花扑面而来。他雪杖一点,呼啸而下,随着起伏的山势跌宕盘旋。到了山脚,他侧身急停,滑雪板激起一道一人来高的雪幕。这画面在我的印象中是如此的鲜明,甚至连我自己都迷惑于它的真实性;虽然理智告诉我这完全不可能,因为我从来没有去过滑雪场。或许这印象不过是从某个电影中得来的。"

这象是一部电影的场景, 更是一种意境的传达, 一种作者心境的描绘. 以这样的背景结合人物,更引人入胜.

能够寓情于景是需要作者的心境的, 写好故事不容易,能把性情写道景物中就更难. 写前者的时候, 作者还是作者; 写后者的时候, 作者就是景中的人了.

人景相融, 丰富饱满, 体现了作者扎实的生活根底.

好!

这样的开头:cool: :cool:
 
支持..继续写吧,别让我们等的太久..看着很有趣,忍不住将文中的人物与网上的人物链接..就越发觉得有趣..:p
 
完了,又有人要对号入座了。 :p

BTW,写完了没?写完了有问题问你。 :) :)
 
你终于也浪子回头,悬崖勒马,立地成佛,改邪归正了。:)

你的文笔和笑兄挺象的。只不过呢,你太懒,怕你哪天又撂挑子不干了,就跟写“我们的故事”似的,写了个虎头,留了个蛇尾。所以就鼓励一下吧先。:)
 
最初由 花心客 发布
与其在茶馆看别人捉迷藏,还不如在这里跟笑言兄学写故事。

又是一个才子佳人的故事。唉,没办法,花心客嘛,还能写什么?故事写的是一个
22岁小留学生,算是给是年轻人看的。想像中的故事比较长,那就从容一点,从落
地开始写。希望得到大家的指正,从字词到人物、结构.....

我很懒,从来没写过像样的东西,大学毕业就没有再编过故事了。因为懒,写过的
哪怕是几百字的东西也舍不得丢掉,于是“我们的故事”中的文字被大段地搬过来
了,连里面的名字都懒得换,于是何雅还是何雅。我说了,我很懒。抄自己的东西
不算抄袭吧?顶多算回收。回收以前的垃圾来制造新的垃圾,我还很有环保意识,
是不是?也许写到后面会发现让何雅学天文真是跟自己过不去。可没办法,已经那
么写了,懒就要为懒付出代价。好在现在上网找点儿天文知识还不是太困难。
终於“该出手时就出手了”。你花心你的“恋爱”,我捆我的“稻草”。
很开心文学苑又有热闹看了,希望我们不要同懒;)
 
不过不是太喜欢看连载,好象中央电视台黄金档的电视剧一样,一天就一集,太痛苦了。还是喜欢看最后的全文,一气呵成才过瘾。。。所以你们都快点写吧。:)
 
恐怕他们都写完了, 吊我们胃口呢 :)

没什么文化基础,不敢评论, 只想说我是你们的忠实读者。:) 笑言亲笔签名的书已经收藏了,什么时候请花心客也签一个 :thanks:
 
最初由 Riven 发布
恐怕他们都写完了, 吊我们胃口呢 :)

呵呵,那太没有职业道德了,也不考虑一下文青们的感受! :p 还是老大了解这两个人啊。;)
 
花心客,加油呀!
千万别进行到中间就停止了,一定多写,写的长点呀!
 
最初由 Riven 发布
恐怕他们都写完了, 吊我们胃口呢 :)

没什么文化基础,不敢评论, 只想说我是你们的忠实读者。:) 笑言亲笔签名的书已经收藏了,什么时候请花心客也签一个 :thanks:

怎么我就没机会也收藏一次呢?:blink:
 
最初由 Riven 发布
恐怕他们都写完了, 吊我们胃口呢 :)

没什么文化基础,不敢评论, 只想说我是你们的忠实读者。:) 笑言亲笔签名的书已经收藏了,什么时候请花心客也签一个 :thanks:

哇,你终於抢在我的前面拿到了,呜。。。真没天理。 :crying: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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