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太阳的战车》【第一部辽南仙踪完结】

断了的刀

金屏画鹧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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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2-03
消息
1,149
荣誉分数
199
声望点数
173
说点儿什么好呢……第一次写长篇,毫无经验,毫无知识,毫无技巧。一开始也真的没想到自己能把这部长篇写下来,虽然写的很慢,洋洋洒洒,废话连篇,不过看着那么多字,自己多少还是有点儿成就感,毕竟不是作家。



写这部小说的动机很简单,因为喜欢《鬼吹灯》,因为喜欢《盗墓笔记》,一直认为天下霸唱是贫道写作方面的蒙师,很欣赏他的文笔与那些怪谈。不过这部小说跟盗墓无关,却可算得上上面两部的同人,至于是什么类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其实之前在新浪贴过一段小说的内容,反响很糟糕,于是就不了了之了。后来又修改了不少,但是不敢就那么贴出来。在这里发连载的目的,就是想请各位高人指点一二,拓宽思路,以便日后之用。都是熟人,也就不要那么客套了,各位有什么要吐槽的都来招呼吧:D



目录
引子
【一】太阳诅咒
【二】光明使徒会
【三】圣·马林斯派克
【四】越发凌乱
【五】异地陌生人
【六】都市森林中的逃亡
【七】海底沉船
【八】鬼楼
【九】远古巨兽
【十】“地鼠门”
【十一】人质
【十二】钻天耗子
【十三】12年前
【十四】补天石核
【十五】天山石窟
【十六】前夕
【十七】观落阴
【十八】神迹
【十九】突发事件
【二十】怪脸
【二十一】浮雕
【二十二】死路
【二十三】柜格松
【二十四】失散
【二十五】扶桑树
【二十六】复生
【二十七】黑色金字塔
【二十八】真相
 
引子

夜色,浓墨般泼洒在荒芜的戈壁滩上,星星们颤抖着躲藏在厚厚的云层之中,仿佛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狂风夹杂着无数沙粒,发出令人不安的嘶嘶声。远处的一座沙丘后,亮起了点点火光。一队全副武装的战士在沙漠中无声的前进,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的头发蓬乱,身上的棉袄破烂不堪。

这些人默默的踩踏着沙地,风声淹没了他们的喘息声,夜色更将他们的身影裹挟在黑暗中。又翻过一座丘陵,那少年停下脚步,指了指前方的黑暗,“就是那里。”

带头的军官做了个手势,战士们熄灭手中的火把,四下包抄着向前摸过去。黑暗夹杂着风沙,向每个人的脸上扑来,可是没有人吭一声,每个人都紧握手中的步枪。突然,领路的少年轻叫一声,那军官赶忙伸手抓他,却抓了个空。

与此同时,月光从晦暗的云层中破空而出。伴随着月光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黑沉沉的古城废墟。巨大的黑色轮廓仿佛一头怪兽俯卧在戈壁之上,那些残破的倒塌的建筑带着一股浓重的历史压抑感,随着凛冽的风沙扑面而来,让每个人都喘不过气。军官第一个从高坡上滑下,几步便来到古城之前,那巨大的黑色的城门洞如同怪兽的恶口,毫无生命的大张着。

城门边倒着五六个人,军官走到跟前,用手电照了照,发现每个人都身体僵硬,显然死去多时了。他们的双脚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腐烂,这在干燥的戈壁中是不寻常的。

“快跑!”那少年喊到,军官回过头去,却没有看到少年的身影。

紧接着,军官听到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野兽般的低吼声。他赶忙低头去看脚下,声音居然来自那些尸体!军官清楚的看到,地上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突然活动起来,他们僵硬的关节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支撑着身体直立于地,一步步向军官走来。

“哒哒哒”,黑暗不知是谁开了枪,一串子弹打擦着军官的面颊,打在最近的一具尸体上,那尸体只是微微顿了顿,又朝前扑来。

“快跑!”又是那少年的声音,军官抬起头,看见那少年居然出现在破烂的城墙门楼上。这一刹那,军官的大脑给自己的身体下达了一连串的指令,他想大叫,他想开枪,他想转身逃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看到,少年的身后突然光芒万丈,紧接着,升起一朵巨大的红色的蘑菇云,周围的一切都飞了起来,而他自己,也被爆炸的气浪裹挟着向沙丘上狠狠的撞去……
 
【一】太阳诅咒

奥尼塔•巴苏再一次从噩梦中醒来,从一年前开始,她便一直被同一个噩梦困扰,巴苏感觉最近生活真是糟透了。

作为加拿大首都大学一位年仅28岁的历史系助理教授,她本来应该生活得平静而安宁。可是最近,一系列的霉运似乎缠上了这个女孩。先是自己因为酒后驾车被吊销了驾照(当然,这并不是她第一次酒后驾车)。然后是自己在学校的办公室失窃,虽然没有丢失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这毕竟令人很不舒服。

最要命的,是巴苏相处将近4年的未婚夫恩里克突然失踪了。这种打击对于一个即将步入婚礼殿堂的女孩来说,无疑是致命的。失踪这个词,对于巴苏来讲并不陌生,每年渥太华市都会发生一两起失踪案件。这类案件的受害者不是被绑架,便是自己溺水身亡。不过这两种情况似乎都不适合恩里克。

首先,恩里克是皇家骑警的一名调查员,相信谁也不会傻到去绑架一名警察。其次,恩里克是从来不去河边或者湖边的。从未婚夫失踪至今已经快一个月了,警方仍然没有半点线索。不过巴苏开始隐隐的感觉到,这似乎和她家族的一个可怕诅咒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巴苏的外婆,是拉克塔族一位酋长的女儿。作为苏族印第安人的一支,拉克塔族有着悠久的历史。了解美国西部拓荒史的人都知道,苏族印第安人在那个时期几乎被屠杀殆尽。大部分的族人被迫从五大湖地区迁徙到北达科塔州几小块贫瘠的印第安人保留地。由于当时巴苏外婆的一族生活在加拿大境内,便幸运的躲过了屠杀与驱赶。

南北战争之后,北美进入了相对平和的一段时期,很多印第安人开始接受白人的生活方式,并信奉基督教。不过也有一些仍然保留着原先的习俗,继续崇拜大地之母与太阳神。巴苏外婆的这一支印第安人,便是依旧信奉太阳神的拉科塔族。巴苏小的时候,经常听外祖母唱一些关于太阳神的古老诗歌。即使是现在,巴苏还可以背诵出一些。

二战爆发前夕,一个名叫罗伯特•巴苏的年轻探险家来到了巴苏外婆的部落。这个人,后来就成了巴苏的外公。罗伯特是加拿大历史上的传奇探险家,他的足迹几乎踏遍了欧亚非拉美。在巴苏出生的前一年,外祖父在靠近渥太华市的赫尔镇上买下了一座名为“圣-马林斯派克”的庄园。一年后,小巴苏便出生在庄园当中。

儿时,巴苏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坐在壁炉边听外公讲他的探险故事,从乞力马扎罗壮丽的雪峰,到亚马逊茂密的原始丛林,再到卡佩西亚山脉附近的神秘的古堡。这一切都让小巴苏听得入了神,她多么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像外公一样成为一名探险家啊!

当然,除了外公,对巴苏成长影响最大的便是她的父亲了。巴苏的父亲“火狐”是外公和外婆收养的一名印第安孤儿,年轻时也曾经跟随外婆到处探险。在巴苏的印象中,父亲曾经是温柔宽厚的,他曾经是那样的爱他的女儿。可是12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改变了巴苏的父亲,同时也彻底改变了巴苏的命运。现在看来,这个曾经幸福美满的家庭便是在那时被恶毒的诅咒了!

12年前,罗伯特为了完成一篇关于古印加太阳神文化的论文,带领一支探险队深入秘鲁境内的安第斯山脉无人区进行考察。途中他们遭遇了可怕的泥石流,结果只有罗伯特和“火狐”死里逃生。由于丢失了全部的探险装备,两人在亚马逊原始丛林中因为迷失方向而漫无目的的前进。

后来他们偶然发现一座荒废已久的印加金字塔,当“火狐”试图靠近金字塔之时,一场小规模的地震发生了,“火狐”和金字塔一同沉入地下。接下来的几天里,罗伯特一直都在废墟的附近寻找“火狐”,或者说“火狐”的遗骸。在搜索的第5天,罗伯特奇迹般的找到了昏迷不醒的“火狐”。又过了5天,两人终于奇迹般的走出了原始丛林。

唯一不幸的是,“火狐”的脊柱在地震坍塌中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落下了残疾。也许是受到了病痛的折磨,回到“圣-马林斯派克”的“火狐”就如同变了一个人。大部分时间,他都一言不发的坐在角落中,对于自己心爱的妻子和女儿也变得漠不关心。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似乎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

不止一次的,在深夜的“圣-马林斯派克”那空旷的走廊中,便会出现一个手握黄金长矛的印加木乃伊,他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走廊的一头,旋即便消失在另一端尽头的黑暗中。

令巴苏印象最深的,便是17岁那年的一天深夜,巴苏从朋友的生日派对回来。当她走到大门前时,忽然看到2楼父亲房间的灯是亮着的。那昏黄的灯光霍然映射出两个人影!一个轮廓干瘪,仿佛骷髅一般,他头上佩戴的鸟羽头饰在灯影下显得分外诡异。只见那人影正用手中的长矛将另外一个影子挑在半空中,那人蜷缩着,胸口和腹部几乎贴在了一起。没错,巴苏没有看错,被长矛挑起的正是自己的父亲!巴苏大叫着冲进门内,叫声惊醒了庄园内的所有人。

可是等大家砸开了“火狐”的房门,却发现里面除了安然无恙的“火狐”,根本没有什么其他人。巴苏的母亲害怕极了,只是一个劲流泪。外公说巴苏一定是在派对上喝醉了,要她以后少喝点酒。而巴苏的外婆,却只是叹气。可是巴苏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醉酒后产生的幻觉,她通过一个同学关系在当地找了个吉普赛占卜师,那占卜师说因为罗伯特的研究触怒了太阳神,才会出现接二连三的怪事。

从此巴苏便相信自己的家族已经受到了太阳神的可怕诅咒。所以在被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历史系录取为研究生之后,巴苏依然决然的离开了“圣马林斯派克”,这一走就是4年。4年中巴苏事业突飞猛进,她迅速得到了了历史学硕士和博士头衔,并开始着手在大学内寻找一个适合自己的职位。

然而,她试图逃离的噩梦并没有结束。在巴苏24岁那年的圣诞节,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吞噬了“圣-马林斯派克”,没有人幸免遇难。大火将一切都舔舐干净,警方找不到任何遇难者的尸体,也找不到任何引起火灾的原因。巴苏不顾一切的回到家中时,然而她看到的,只有被熏得漆黑如同废墟一般的“圣-马林斯派克”。
 
【一】太阳诅咒

在匆匆办完亲人们的葬礼之后,巴苏关闭了受诅咒的庄园,她实在不想多看这座带给她无数伤痛的老房子一眼。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一位名叫恩里克的皇家警察总是在巴苏的身边给她以支持。这位当时负责调查“圣-马林斯派克”火灾案的警官似乎成为无助的巴苏唯一可以依靠和信任的人。

和巴苏一样,恩里克的双亲也都丧生于火灾,这似乎更加让两个人惺惺相惜。就在6个月前的一次宴会上,恩里克将一枚订婚戒指送到巴苏的面前。当时巴苏几乎认为自己的不幸已经全部结束,她可以有一个全新的开始了。然而命运弄人,现在,恩里克已经失踪一个月了。手机总是处在语音信箱的状态,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巴苏真是苦恼透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在近乎崩溃的边缘,她只能每天借酒消愁。

当不知道第几十次从醉梦中醒来时,巴苏发现自己睡在学校的办公室的沙发上。她的头疼得厉害,仿佛要爆炸一般。巴苏试着从沙发上坐起身,眩晕中她看到地上散乱的几只空酒瓶。窗外漆黑一团,没有路灯,连月光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几点钟了,巴苏想找只表来看看,但是她的办公室太乱了。她的办公室从来就这么乱,以至于一个多月前办公室失窃后的她现在都不清楚自己到底丢了什么东西。

巴苏疲惫的站起身,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呕吐感。那是高浓度的酒精和胃液联合产生的效果,一刹那间大量的秽物仿佛便要喷涌而出。巴苏赶忙挣扎着开了门,冲向走廊另一头的卫生间。

痉挛般的呕吐让本已浑身无力的巴苏斜靠在马桶旁边,她感觉自己就好像个路边的醉鬼一般,全然失去了一名学者应有的风度和尊严。其实巴苏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看成什么学者,不幸的人生让她承受了太多这个年龄本不该承受的压力与痛苦。读书时她就有酗酒的毛病,如果不是当时她的导师丹尼斯•卡门教授的帮助,巴苏恐怕永远都不会拿到这个博士学位。

想到卡门教授,巴苏感到有些惭愧。他曾经对自己寄予多么殷切的期望啊!他甚至把自己当成了学术上的传人去培养。然而巴苏却逃开了,因为卡门研究的课题让她感到厌恶。太阳神的文化,是卡门为之奋斗终身的历史课题,也是巴苏外公为之家破人亡的诅咒之神。

巴苏一直都认为正是12年前祖父的那些南美之旅导致了家族的不幸,因此,她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卡门。她知道这么做一定会令自己的导师感到无限的惋惜,然而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命运,总是带给人事与愿违的结果。巴苏叹了口气,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想要回到办公室再躺一会儿。可是,当她刚刚拉开卫生间房门的时候,周围的灯突然全部熄灭了!最近学校在翻盖新的教学楼,可能是因为电路的问题,停电似乎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因此巴苏也没有在意。

她想要掏出手机照明回到办公室,然而当她刚刚把手伸进衣兜的时候,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跳入了脑中,令她不寒而栗。想要造成跳闸或者停电,就必定是有人在施工。然而,此刻是深更半夜,谁又会在工地施工呢?巴苏并没有找到自己的手机,这更令她感到有些紧张。

黑暗中握着门把的手不由自主的渗出冷汗,巴苏小心的将门拉开。一片死寂中,门的活页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呀声。虽然在平时,这种声音并不可怕。然而在如此寂静的气氛中,那吱呀声深深的刺激着巴苏的大脑皮层,让她感觉自己的头发好像都根根竖起。不过巴苏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教授,她知道自己是因为心理作用才感到周围的气氛很诡异,这也是唯心主义的主要特点。于是她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快速跳动的心率平静下来,然后一步步挪出了卫生间。

在完全没有视觉的情况下,人出于本能便会更加依赖触觉与听觉。巴苏用双手摸索着走廊的墙壁,小心的向自己办公室的方向移动。她的脚步声,在寂静而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

“我的脚步声还真是蛮沉重的,”巴苏心里寻思,可是转瞬间,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头皮一阵发麻。不对,自己穿的软底鞋,而且又是这么小心的挪步,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脚步声?

想到这里,巴苏停住了脚步,而那回荡在走廊中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这难道真是自己的脚步声?巴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又试着挪动了几次,每次那脚步声都会随着她脚步的停止而消失。巴苏有些糊涂了,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于是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很疼,一定不是在做梦。可是这如影随形的脚步声又作何解释呢?

难道,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正跟随着自己?巴苏感到后脊梁上生出一层白毛汗,作为一名历史教授,她曾经阅读过不少“神秘事件”的史料。

或许是因为自己家中的不幸,巴苏对于一些关于“鬼屋”记载格外留意。其中最为著名的应该要属美国的总统官邸白宫了。

这座美国最高权力的象征建筑在百年间一直笼罩在各式各样的“闹鬼”传闻之中。这些传闻从那个1812年死于白宫内的英军士兵鬼魂,到麦迪逊夫人的神秘玫瑰园,再到玫瑰厅中杰克逊总统的笑声,千奇百怪,无奇不有。不过,关于白宫“闹鬼”的传说中,最著名的当然还是林肯的“鬼魂”了。

在白宫的东厢二楼,有一个以林肯命名的房间,也是美国总统官邸中,唯一向前任总统致敬的房间,这里据说就是林肯鬼魂出现最多的地方。 这个以墨绿色为基调,以英国维多利亚式为装潢风格的房间,充满了关于林肯总统各式各样的传说。林肯生前,曾将这个房间用作他私人的办公室;在这里,他日夜为南北战争操忧,并且签署了《解放黑奴宣言》。林肯最疼爱的儿子威廉,11岁时发起莫名的高烧,最后死在这个房间里,林肯因此悲恸不已。

林肯死后,传说他的灵魂时常出没于此,白宫历来仆役守卫中都有人发誓称见到他。罗斯福总统曾说过,他常在这房间的书桌旁工作到半夜,总感觉有人站在他背后,回头去看,却什么也没有。英国首相丘吉尔来访,也在这个房间惊鸿一瞥林肯的身影。卡特总统夫人与其女友们,曾在房中玩起占卜游戏而联络上冥界的林肯。李根总统的爱犬也常对着林肯房门狂吠,却从不进入房间。柯林顿总统的公关秘书马莎就说,在白宫工作的大多数人从不走近林肯房间。

当然不仅仅是白宫,在北美这种“鬼屋”还有很多,像“迪卡特之屋”、“麦克林之屋”以及著名的“八角屋”。巴苏曾经试图给这些“鬼屋”总结出共同点,就是这些建筑之所以闹鬼,都是在这些建筑久远的年代中里都发生过不幸的事情。比如,建筑之前经历过火灾,屋主突然死亡,或者在建筑里发生过残忍的谋杀之类。 然而巴苏万万没有想到,这种类似于“闹鬼”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学校。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听说过首都大学内有什么“闹鬼”的传闻。
 
【一】太阳诅咒

突然,巴苏似乎明白了眼前这不正常现象发生的原因。那早已模糊的关于自己家族庄园的诅咒突然变得清晰起来,黑暗中她仿佛看到一个手持黄金长矛的印加木乃伊出现在走廊的尽头。那完全风化干枯的嘴角诡异的上翘着,露出一个令人寒颤的微笑,黑洞洞的眼眶中闪烁着两点绿油油的鬼火,枯瘦手指握住的黄金长矛上,居然还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那人头双眼上翻,张大的嘴巴中突出一条长长的舌头。然而那些都不是最恐怖的,令巴苏胆寒的是,她认出黄金长矛上正是她男友恩里克的头颅!

极度的恐惧让巴苏已经失去了理智,她尖叫了一声转身向后跑去。而那脚步声再次响起,变得越来越急促。巴苏可以感觉到那木乃伊已经近在咫尺,她知道自己死定了。

突然,巴苏的头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后跌倒。一种腥味很浓的液体顿时从鼻中流出,流进了她的嘴里。然而还没来得及反应,巴苏感到自己被一只手抓住了!黑暗中巴苏拼命的想要挣脱,可是那只手抓她的方向是一个死角,她全然看不到这只手的主人。

“巴苏博士,你没事吧?”一个深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后便是一束手电的光亮照在脸上。巴苏觉得这个声音十分熟悉,然而经历刚才的猛烈碰撞之后,她的头还是昏昏沉沉,无法正常的思考。

这时,走廊的灯重新亮了起来。巴苏这才看清那深沉声音的主人原来是自己历史课上一个叫李恪的学生。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巴苏对这名中国学生印象倒是很深。

因为无论什么时候,李恪总是沉默寡言,他的一举一动不经意间散发出一种深沉而犹豫的气质,配上一头凌乱的遮挡住双眼的长发,消瘦高挑的身材,加上那从来都不曾整理的衣冠,巴苏感觉这个人简直就是欧洲街头流浪的卖艺青年。上课时李恪总是喜欢坐在一个无人的角落,他的神情是如此的凝重,以至于巴苏都不知道应该用一种什么方式来面对他。

“博士,你没事吧?”李恪再次开口,同时递过一包纸巾。巴苏这才想起自己还在流鼻血,虽然她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可是在自己的学生面前露出如此的窘态,还是多少有些令人不自在。

“刚才的脚步声是你么?吓了我一跳。”巴苏一边擦着鼻子,一边问李恪。

“脚步声?”李恪的声音显得有些诧异,然而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难道刚才你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这次轮到巴苏发出惊诧了。

“只听到有人尖叫。”李恪的声音又恢复了先前的深沉。

“这真的很奇怪……”巴苏拍了拍自己还不怎么清醒的头,自言自语的说,“也许是酒精的副作用。”然后她看着李恪,“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在这里?”

显然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学生会在凌晨出没于校园内。

“我是来找你的,博士。我去过你家,但是那里没人。”李恪将手电揣入怀中,接着说到,“我想来问问恩里克的消息。”

“你怎么会认识恩里克?”巴苏感到诧异。

“我们认识8年了。”

李恪的回答让巴苏更加吃惊,“8年?可是他从来都没向我说起过。”

“没错,”李恪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解释什么。

巴苏也没有再追问,一来她不习惯窥探别人的隐私,二来她始终坚信“好奇害死猫”这句谚语。

“始终没有恩里克的消息,我想是没有什么希望了。”巴苏岔开了话题。

“加拿大警察的办事效率很低,”李恪看着巴苏,“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去寻找线索?”

“自己?”巴苏看着李恪,“我自己会有什么线索?”

“比如,恩里克失踪之前去过哪里,或者做过什么?”

“让我想想……”巴苏用一只手托着下巴,咬紧下唇努力的回忆着。

“在他失踪之前,有没有和你一同去过‘圣-马林斯派克’?”

“‘圣-马林斯派克’?你怎么会知道‘圣-马林斯派克’?”巴苏再次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学生,仿佛不认识一般。

“因为在恩里克失踪之前,曾经和我说起过那座庄园。”

“他为什么,要同你说起我家的庄园?”李恪并没有回答,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巴苏。

那是一张已经发黄褪色的彩色合影,照片中间有八个人分作上下两排。他们都披着厚重的冲锋装,脚上穿着黑色的登山靴,一副20世纪90年代探险家的打扮。巴苏认出,前排最右边的一个人正是自己的外公罗伯特。那一头浓密的红发加上一对深陷的眼窝,以及如刀削般的垂直的面颊,都能全好的诠释出一个纯种高卢人的所有特点。巴苏接着将目光转向合影中的其他人,这一看不要紧,惊得她几乎要将照片掉在地上。

除了罗伯特,照片中其他人的脸都显得苍白而呆滞,仿佛带着面具一般。最诡异的是,他们的双瞳中看不到眼仁,只有比脸色还有惨白的眼球,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有眼球!乍一看,这另外7个人好像都长了同一张面孔!

90年代中后期,电子暗房技术已经相当发达。巴苏记得有人曾经将雅尔塔会议后美、英、苏三巨头的合影修改加入了三位摩登女郎,其手法不可不谓鬼斧神工。而眼前这样照片,合影中的7张人脸显然也是经过修改的。

然而,是谁修改了这张照片?他又是出于什么目的修改了这张照片?为什么只有自己外公的脸没有被修改?

这一连串的问题瞬间将巴苏的大脑填满,然后搅成一团浆糊。她抬起头望着李恪,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李恪做了个手势,示意巴苏将照片翻转。后者照做了,看到照片的背面赫然写着一串数字,“1998.04.15”,这应该是一个日期,应该是记录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

“4年前恩里克在你外公书房里找到的,”李恪顿了顿,然后问,“你怎么看?”

巴苏感到有些别扭,本来应该是发问人的自己,现在反倒要回答问题。“我不知道,我不记得自己曾经看过这张照片。”停了一下,她又补充说,“我离开外公已经8年了,有些记忆也已经模糊了……”

李恪点了点头,好像他事先早就料到这个答案一般。“如果我猜测得不错,博士,也许你的外公还活着。”

李恪的话再次让巴苏大吃一惊,她实在要重新审视对自己这位学生的看法了。一个看上去不过20岁的年轻人,说出的话却好像80岁一样。

“如果你能找到一台放大机,我可以向你解释一下。”李恪望着窗外,这时天光微微发亮,再过几个小时太阳就要出来了。
 
【一】太阳诅咒

图书馆的一个小型会议室里,巴苏拿着两杯迪卡走进来。李恪已经将照片放在放大机上,并调整好了对着屏幕的射灯角度。然后他转过头来看着巴苏,后者找了个前排的座位,以便获得最佳的视觉。

李恪打开了放大机的开关,那散热器的风扇便跟着呼呼的响起来。1米见方的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刚才的那张照片。7张苍白呆滞的面孔在被放大十几倍之后变得更加诡异可怖,那毫无生气的白色眼仁似乎死死盯着巴苏。

“在说出我的观点之前,博士”李恪突然看着巴苏,表情有点奇怪,“你能看出这张照片是在什么地方拍摄的么?”

并没有经过多少思考的时间,巴苏回答道,“很显然,应该是在秘鲁。”

“为什么这么说?”李恪并没有将目光移开,这令巴苏感到有些不自在。虽然她也上过100多人的大课,也曾经被数千双眼睛盯着,然而此时李恪的目光中似乎有些巴苏说不出的令她十分不舒服的东西。

“首先,”巴苏轻声咳嗽了一声,试图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这照片的背面写着照片拍摄的日期是1998年,我记忆中外公是在那一年前往秘鲁的。”然后巴苏又指着屏幕上投射出的合影,“那些背景中的石柱石墙也是印第安风格的。”

说完之后,巴苏将目光投向李恪,发现后者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看不出是赞同还是反对。

过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李恪才缓缓的将目光从巴苏身上移开,“如果说这张照片真的是在秘鲁境内拍摄,而日期又恰好是1998年……”说到这里,李恪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低沉,“那真的要算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这句话让巴苏有些一头雾水,她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明摆的事实会被李恪认为不可思议,相反,她倒是觉得李恪有点故弄玄虚。

“我想你看看这个,”似乎看出巴苏心里的想法,李恪掏出一个黑色的微缩胶片,“恩里克在加拿大船只管理局中找到了这个,很有趣的发现,”他轻轻的将那胶片展开,并用它替代掉放大机上的那张合影。

一张影印邮报的画面立刻出现在屏幕上,李恪有调整了一下胶片在放大机上的位置。一小段豆腐块文章便映入了巴苏的眼帘,那标题赫然写着“‘少女之春’号游艇神秘消失公海”。

“少女之春”号?巴苏开始在记忆中搜寻个似曾相识的名字,她觉得这个名字曾经不止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童年中。

想到童年,巴苏不由自主的便想到“圣-马林斯派克”那条空旷的走廊,还有走廊中那一尊尊的面无表情的石膏像。

小时候巴苏是不敢一个人在走廊中穿行的,她总是感觉那些雕像似乎在注视着自己。在她那模糊不清的记忆中,却对一件事情的印象尤为深刻。

大概是8岁那年的一天晚上,一家人围坐在火炉边看电视,而小巴苏则在一旁安静的看书。她坐的位置是大厅靠近门廊的位置,因此只要转过头,就可以看到小半条走廊。这时,靠近大厅的一盏廊灯突然暗了下来,这个变化引得小巴苏探头向走廊中张望。

也就是这时,她看到廊灯下的一尊石膏像突然将头转了过来,那惨白的面孔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其实当时真的发生过什么,巴苏自己也记得不太清楚了,然而那张微笑着的苍白面孔,却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记忆之中。

人好像就是这样,在整个一个时间段的模糊记忆之中,会有一两点的清晰印象,然而对于这些印象的真实性,自己又是那么的不确定。

巴苏无奈的摇了摇头,最终放弃寻找“少女之春”号与自己之间的关系,她看了看李恪,后者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只是耐心的看着巴苏思考。

“‘少女之春’号,是罗伯特教授经常搭乘的远洋交通工具。”良久,李恪才缓缓开口,“这艘90年代中期下水的游艇似乎同教授的探险考察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说到这里,李恪有意识的顿了一下,似乎有些话不愿意让巴苏知道。斟酌了好一会儿,他才又继续开口,“我想98年你的外公应该是搭乘‘少女之春’号前往秘鲁的。”

李恪说的巴苏也意识到了,因为那条报道发出的日期正是1998年4月22日。突然,巴苏打了一个冷颤,脑中本来开始逐渐清晰的头绪又全部被打乱了。

一般见报的船只失踪报道,都是要推迟一个月以便确认船只确实无法找到才发表的。也就是说,“少女之春”号是在至少报纸发表一个月前便失踪了。

所以说,李恪先前拿出的合影后面所写的日期,是关于游艇失踪的日期而不是什么合影的日期。

那么一个失踪的日期,又为什么要写在照片背面呢?而如果自己的外公没有在98年抵达秘鲁,这张合影又会在什么地方呢?

巴苏猛喝了一口咖啡,努力的稳定着自己的情绪。

“是的,没错。”李恪并不去看巴苏,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着,“这的确蹊跷。我们在当年4月份之前的所有航运旅客登记表上都找不到罗伯特教授的名字,他就好像同‘少女之春’号一起从人间蒸发了。而且,这并不是最奇怪的事情,”

李恪突然又住了口,他双眉紧锁,似乎在考虑如何去说。这时,巴苏的手机闹钟响了,因为酗酒导致的记忆力下降迫使她不得不用闹钟提醒自己上课的时间。

“我得去上课了,”巴苏站起身,从放大机旁拿走那张照片,“你不要走,下了课我就过来。”而李恪只是自顾自的思考,似乎没有听见巴苏的话。
 
【二】 光明使徒会

一个半小时的课上得巴苏有些头疼,不过这对习惯醉宿后上课的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当巴苏重新回到早上的那间会议室时,李恪已经不见踪影。

巴苏心里很不高兴,并不是因为李恪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而是因为刚刚理顺的线索看来又要断了。整堂课上,巴苏都一直在琢磨李恪所说的“这并不是最奇怪的事情”是什么意思。

说起来,李恪这个人本身也充满了疑团。一个平时很少说话的学生,却偏偏在半夜出现在学校。又拿出一张诡异的合影,之后说了一大堆云山雾罩的话,最后悄悄的消失了。

巴苏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搞什么恶作剧,可是一想又不对。因为一个和自己素昧平生的人不可能对自己和自己的家族有如此程度的了解,换句话说,李恪一定和自己的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想到这里巴苏不仅后悔当初没有向李恪要个联系方式,不过她感觉李恪会再来找自己的。可是此后一连三天,李恪就好像蒸发了一般,校园里似乎就从来不曾存在过这个人。

巴苏开始暗暗担心起来,她担心李恪会不会同恩里克一样,就此消失不见了。这件事发生后的第四天晚上,巴苏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她在市区的家中(在得到首都大学的工作邀请后,巴苏就在市内买了房子,说什么都不愿回到庄园中居住)。

当她拿出钥匙插入锁孔时,发现门竟然没锁。巴苏心里一边埋怨着自己居然又忘了锁门,一边推门走进了房间。此时天色已晚,只能大概看到屋中陈列摆设的一个轮廓。巴苏关上门,然后去摸墙上的电灯开关。

这时,她突然看到大厅的电脑旁居然坐着个人,那人的头部隐没在黑暗之中,双手不停敲打着键盘,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这一刹那间,巴苏大脑中闪过无数的对策。她想要马上转身出门,然后打电话报警。她又想找一件应手的家伙在那人发现自己之前将其制服……

然而就在她想要做出下一步动作时,黑暗中那个人开了口,“巴苏博士,”

这一声简直要把巴苏吓昏过去,不过她很快听出是李恪。这时巴苏的手已经摸到了开关,她迅速点亮了电灯。李恪坐在电脑旁,除了显得有些疲惫外,他和三天前没什么大的变化,还是那样的沉闷。

“你怎么会在我的家里?”巴苏有些茫然,虽然她知道自己和李恪还会再见面,可万万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重逢。

“我想给你看样东西,是关于恩里克的。”李恪并没有回答巴苏的问题,只是默默的望着巴苏,放在要将她看穿一般。

“关于恩里克的,难道你找到了他的……”说到这里,巴苏的心忽然一紧,她实在不敢去想接下来发生的事。巴苏现在心中还尚存一线希望,完全是因为没有找到恩里克的尸体,倘若那个冰冷的实事突然出现在面前,她恐怕就要崩溃了。

李恪并没有注意到巴苏的紧张,他指了指电脑屏幕,示意巴苏来看。巴苏走到电脑旁,看到李恪将鼠标移到桌面的一个视频文件上。巴苏看到那个视频的文件名称是“恩里克”,显然这是李恪刚刚拷贝到自己电脑上的。

在点击文件之前,李恪回过头来看了看巴苏,这一看让巴苏不由得又紧张起来,问到,“他还活着吗?”

李恪想了一会儿,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过了好久他才慢慢说,“也许,至少在视频里他还活着。”

对于这个答案,巴苏是绝对不满意的,然而她还是急于想看看这个视频,或许在视频中她自己还可以找到什么线索,于是便不再说什么,示意李恪开始播放视频。

这段视频只有短短的5分钟,而且全程抖动得厉害,似乎是用手机或者简易摄像机拍摄的。或许是风的缘故,视频的声音也时断时续。虽然如此,视频中的某些内容还是让巴苏震惊不小。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无尽的荒漠同蓝天,还不等巴苏看清周围的环境,镜头被调转过来,恩里克的脸出现在镜头中。虽然镜头摇晃的厉害,但巴苏还是一眼认出那是恩里克的脸,对于一个朝夕相处了4年的人来说,她绝对不会认错的。

恩里克开始对着镜头说话,这显然是一段自拍,因为巴苏没有看到恩里克周围有其他什么人。恩里克先说了一段日期,听起来似乎是“2010年1月13号”,接着当他说到“我在……之中”时,由于风的缘故,根本听不清他后面的话,不过接下来的话巴苏倒是听的很清楚,也让她第一次感到了无比的震惊,因为那是“在中国”。

恩里克跑到中国做什么?如果真是这样,恩里克应该是身处中国的一片沙漠中。他在那里做什么,为什么对自己不辞而别,至少他离开之前应该给自己一个暗示,又或者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只听恩里克继续说到,“我找到了这个洞,这个洞或许就是……”接下来的话便又听不清了,不过镜头已经转了过去,巴苏可以看到前方的沙丘上有一个黑色的洞口,镜头向着那洞口前进,似乎恩里克一头钻了进去,接着风似乎小了许多。

乍一入洞,因为光线或者什么其他的缘故,画面突然变得模糊一片。过了大概20秒钟,镜头才逐渐自动对焦。随着画面重新变得清晰起来,巴苏看到一片不可思议的景象。

这个洞穴的深度和宽度,似乎比想象中要大出好几倍,令人头皮发麻的是洞的深处密密麻麻的排列着数不清的黑色影子,一直延伸到远处的黑暗中。

“不可思议,”恩里克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最近的一个黑影前,将镜头凑了过去。这一下,巴苏终于看清了那影子的真面目了,原来是座黑色人形石雕。那石雕的坐姿十分怪异,四肢蜷缩在一起,就好像婴儿在胎盘中的样子。

石雕呈现出一种令人不舒服的黑亮颜色,不过最诡异的还是石雕的脸,那张脸的双眼只有白色的无神的眼仁。石雕的嘴角微微上翘着,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巴苏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突然意识到这张脸的表情似曾相识。

是了!是李恪早些时候给自己看的那张照片,那合影中的7张脸也是如此的诡异恐怖!

“怎么会是这样?”巴苏转过身,惊讶的看着李恪。

“太阳圣火,”李恪一边将视频停下,一边说到。一听到李恪说这个,巴苏便想起5年前自己从卡门口中无意中听到一段关于印加太阳神的传说。

南美印第安部族中普遍认为在人类文明尚未出现之时,一位名叫帕查卡马克的神来到这个世界,他创造了包括人类在内的万物。然而多年之后他再次来到人间之时,人类不但不感激这位大神,反而埋怨他始终让世界一片黑暗。

于是这位大神被激怒了,他将那些咒骂他的人统统变成了黑色的石头。有过了很多年,帕查卡马克有些后悔,便为这个世界造了一个太阳,从此让世界充满了光明。从此,人类便奉帕查卡马克为太阳神。

太阳神从自己的信徒中选出两个人作为自己的大祭司,教给他们如何使用太阳圣火惩罚那些违背神的人。据说,被太阳圣火灼烧过的人,就会变成黑色的石头。
 
【二】光明使徒会

“太阳圣火,”李恪一边将视频停下,一边说到。一听到李恪说这个,巴苏便想起5年前自己从卡门口中无意中听到一段关于印加太阳神的传说。

南美印第安部族中普遍认为在人类文明尚未出现之时,一位名叫帕查卡马克的神来到这个世界,他创造了包括人类在内的万物。然而多年之后他再次来到人间之时,人类不但不感激这位大神,反而埋怨他始终让世界一片黑暗。

于是这位大神被激怒了,他将那些咒骂他的人统统变成了黑色的石头。有过了很多年,帕查卡马克有些后悔,便为这个世界造了一个太阳,从此让世界充满了光明。从此,人类便奉帕查卡马克为太阳神。

太阳神从自己的信徒中选出两个人作为自己的大祭司,教给他们如何使用太阳圣火惩罚那些违背神的人。据说,被太阳圣火灼烧过的人,就会变成黑色的石头。

“太阳圣火?这绝对不可能。”巴苏自言自语到。

李恪看了看巴苏的表情说,“确实难以让人相信,不过80年代初期在秘鲁曾经出土过三个石人雕像,这些雕像的比例和真人一般不二。而且,”他指了指屏幕,“石人的动作表情跟这个完全相同。”

“你是在说那些其实不是雕像,而是……尸体?”好半天巴苏才从嘴里挤出最后两个字,她实在不愿意去相信什么神话故事。

对于一名严谨的历史学者来说,神话只是将当时发生的一些事情夸大化的故事而已,没有什么实际的历史意义。

“这很难说,如果我们能找到罗伯特教授,也许会了解真相的。”说完,李恪再度陷入沉思中。巴苏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实在要重新认识一下自己的这名学生了。从4天前开始,李恪便一直用不可思议的语言刺激着她的神经,大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

在他的嘴里,近代历史学家们花费无数心血建立的学说似乎都成为了无力的白纸。如果不是看到恩里克的视频,在听到李恪的这些言论之后巴苏一定会给精神医院打电话的。

可是现在,她真的有些动摇了。她甚至开始觉得自己在历史学上花费的8年时间都是在虚度光阴,或许那些古老的神话本来就是真的。而对于和自己一起生活了16年的外公,巴苏忽然感觉到既熟悉又陌生,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离奇的事情,似乎都跟外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听李恪刚才的口气,似乎自己的外公尚在人世,然而他为什么要躲着不见自己呢?

这时李恪继续播放视频,只见恩里克将镜头陆续从那黑色人脸上照过去,一边喃喃自语到,“真是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突然,镜头对准了地面,同时传来恩里克的喊声,“谁在那儿?”他显然看到了什么,却没有拍下他看到东西。巴苏听到似乎有脚步声从洞的深处传来,接着便是恩里克颤抖的声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你?”

突然,对着镜头的地面又猛烈的晃动起来,显然恩里克开始猛烈奔跑起来,然后,整个屏幕就变黑了。就好比一部超级悬念片到了高潮部分,影片却戛然而止,巴苏感到一头雾水,同时又是万分的震惊。李恪应该是早就看过这段视频,因此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是今天刚刚收到这段视频的,从我的邮箱里。”李恪闷闷的说。

“是恩里克给你的?”巴苏问到。“应该是这样,没有其他人知道我的邮箱。”

“那么,他或许会没事。”巴苏低声说,好像在和李恪说话,其实更多的是在安慰自己。如果这个视频果真是恩里克发送的,那么至少可以证明在发送视频之前,恩里克已经成功逃了出来,不管他为什么逃跑,至少他逃了出来

。巴苏这时又想到恩里克在视频中的最后几句话,他显然看到了什么人出现在眼前,而这个人显然也是他的相识,而这个人一定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恩里克叫到“怎么会这样”。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要知道恩里克是皇家骑警的高级探员,有着良好的心理素质,真不知道他究竟看到了什么,会让他撒腿狂奔。她将头转向李恪,希望从仿佛陌生人般的学生身上找到些线索。然而李恪并没有要同巴苏讨论的意思,他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仿佛一部停转很久的机器。

巴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她现在的脑子乱极了,可以说是混沌一片。她现在甚至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醒之后自己又躺在“圣-马林斯派克”的卧室中。她又抬头看了看李恪,后者继续保持着沉思的状态。

出于习惯,巴苏从书桌上拿了个空笔记本,随手记录下4天前到现在自己所了解的线索,希望能够理出头绪来。

4天前,李恪带着照片出现,合影上的8个人中除了外公之外其他都被修改面孔。如果说这些面孔只有在太阳圣火灼烧后才能产生的话,那么这7个人应该已经死了。

至于这7个人的身份,巴苏推测应该是外公探险队的队员。可惜外公的所有探险笔记都在4年前的大火中付之一炬,不然应该可以查找到这些人的线索。

接下来就是那则关于“少女之春”号的失踪报道。假如外公当年真的搭乘这艘邮船前往秘鲁,而这艘船又在公海突然消失,那么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隐情,以致外公回家后对此事闭口不谈。

而他和父亲在秘鲁丛林中的冒险也自然是外公刻意编造的,那么外公又在掩盖什么呢?

再有就是恩里克发送的那段视频了,他为什么会在一个月中去到中国,独自出现在沙漠中?

那个洞口是什么,他在洞里究竟看到了谁?

写到这里,巴苏发觉本来已经够乱的线索越发没有头绪起来,她索性将笔扔到一边,对着天花板发起呆来。也许是一夜未眠,也许是最近连续的精神打击,不知不觉中巴苏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天色已经擦黑了。巴苏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多了块毛毯,而李恪已经不见踪影。巴苏起身拼命揉了揉脸,朦胧中她觉得自己仿佛刚才做了个噩梦。

然而书桌上放着的那张合影马上又让她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噩梦,合影旁边有一张字条,显然是李恪留给她的。

纸条上的字迹潦草,上面匆匆写了几个字:“线索或许在‘圣-马林斯派克’。”这是一个暗示,还是一个谜题?

巴苏越发感到这个亚洲少年的神秘。火灾后的一年中巴苏和恩里克多次在废墟中搜索,试图找到引起火灾的蛛丝马迹。然而他们一无所获,似乎引发那场可怕火灾的,是一场天火。

巴苏又拿起那张李恪留下的合影,她奇怪这样一张正常比例的照片,李恪当时为什么要用放大器。于是巴苏从抽屉中拿出一个放大镜,开始一点点在照片上搜索起来。

突然,在照片的右下角,巴苏发现了一个很不明显的奇特标志。

这是个由1个大圆圈和8个小三角形组成的标志,8个三角形围绕在大圆圈周围,三角形的尖端分别指向8个不同的方向,乍看上去就好像一个简易的罗盘草图。虽然并不能理解这个标志的含义,巴苏的心底却隐隐产生了一种感觉: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标志。可以肯定,这个神秘的标志一定和自己的外公有关。

于是巴苏拼命的在尘封的记忆当中搜寻着,试图找到关于外公和这个标志的联系。然而单凭记忆似乎毫无作用,那些童年和少年时代的点点滴滴如烟如雾,如今显得分外扑朔迷离。

一边努力回忆着,巴苏的眼睛漫无目的的扫过房间内的所有陈设。

突然,书柜上的一本老影集引起了她的注意,巴苏盘算,或许自己可以从儿时的照片中找到些线索。巴苏走到书柜前抽出那本影集,由于很久没有打扫的缘故,影集上落了厚厚一层灰尘。她将影集放到书桌上,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
 
【二】光明使徒会

翻开影集,巴苏忽然感到那封面似乎变得格外沉重,往日的种种美好的、心酸的、欢乐的、悲伤的景象一股脑的涌向自己的眼前。

她感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于是努力的定了定神,开始一张照片接一张照片的看下去。不知道为什么,照片中的外公,现在在巴苏眼中显得十分神秘。外公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一生到底有着怎样的经历?

在巴苏童年的记忆中,外公是个和蔼可亲而有刚毅果敢的大英雄。每次探险考察归来,外公总是要送给巴苏一些意想不到的礼物。于是在外公归来当日坐在庄园门口翘首以盼,成了巴苏儿时的一大乐趣。

在这些照片中,有很多都是外公归来后跟小巴苏在庄园门口的合影。照片中的巴苏手中都抱着外公送给她的礼物,有时候是一个可爱的陶制泥娃娃,有时候是一把精致的木梳子。

巴苏一张张的仔细看下去,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一张不大的合影上。照片中外公和巴苏靠在一起,而巴苏手中抱着的,是一艘游艇模型。

巴苏拿起放大镜,仔细看那船模上印的标志。一看之下,巴苏不由得兴奋起来。照片中那小小的船模上印着一个跟先前神秘合影中相同的标志!

不仅如此,在那标志边上,还用英文写着一行字:“少女之春”。

是了!往日的记忆突然变得如此清晰!巴苏甚至清楚的记起,当外公将“少女之春”号送给自己时,轻声说了一句话,“我亲爱的外孙女,保管好它,它是一艘可以在迷雾中破浪的航船。”

这句话在巴苏的印象中极为深刻,因为之前外公从来不曾说过类似的。

“在迷雾中破浪……”巴苏慢慢的重复道,这个迷雾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而这艘小小的船模又如何能够破浪?想了一会儿,巴苏决定还是先找到船模再说。于是她开始翻箱倒柜,然而找了半天却丝毫没有船模的半点踪迹。

突然,巴苏打了一个激灵,她感觉这艘船模一定跟一个多月前的办公室失窃有着天大的关联!

是了!看来除了李恪和自己之外,一定另外有人也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巴苏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必须把这件事情告诉李恪,尽管不知道李恪的身后到底隐藏着些什么。然而巴苏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就是李恪一定不会加害自己。

可是问题现在又来了,究竟要到哪里去找李恪呢?巴苏决定到“圣-马林斯派克”去碰碰运气,或许李恪现在还在那里。看了看表,已经是夜里11点多钟,巴苏拿了把手电,便匆匆出了门。

一出门,巴苏才想起自己的驾照已经被吊销,而“圣•马林斯派克”远离市区,绝对不可能搭公车去。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一辆出租车突然出现在街道的尽头。巴苏赶忙迎了上去,招手示意司机停车。那车果然停下了,巴苏钻进后排车门,跟司机说了地址。

司机没有说什么,汽车缓缓开动,巴苏注意到天空开始飘落下零星的雪花。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根根散发着冷光的街灯孤独的从车窗旁边掠过。

“巴苏博士,”那司机突然开了口,这着实让巴苏一阵紧张,她的手下意识的伸向车门,因为巴苏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很可能被绑架了。

“不要那么紧张,博士。”司机看到巴苏的举动,安慰到,“我没有恶意,如果你想下车,随时可以。”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并不重要。”巴苏感到那声音冷峻而平静,没有丝毫的感情色彩,就好像一部录音机发出的声音。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跟你合作。”那司机继续说到,“你对李恪了解多少?”突然他话锋一转,这令巴苏有些措手不及。

“不……太了解,事实上之前我们并没有深交。”那司机沉默下来,好像在思考什么。从后排座位的角度,巴苏无法看清楚他的面貌,只能看到他那金色的根根直立的短发。

“我不喜欢绕圈子,巴苏博士。”那司机又开口道,“对于李恪这个人,直觉告诉我,他很……”那司机稍微停顿了一下,好像要找个合适的字眼,“很邪门。”

“邪门?什么意思?”其实这种感觉巴苏也是有的,只是从来都没有认真去想过。“这个不好说,我想他的身后一定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对于这个人,你了解多少?”巴苏渐渐放松下来,她感觉到面前这个人并没有什么恶意。

“了解的不多,只知道8年前他在爱德华王子岛被当地海岸警卫队救起。”

“那么他是偷渡来到这里了?”

“很难说,当时他已经完全失忆了。”

“那他……不会是精神有问题吧?”想到这些天发生的种种怪事,李恪的举动似乎真的异于常人。

“他是个很难对付的家伙。”这句话似乎答非所问,让巴苏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在找的东西,很多人都在找。”

“你们到底在找什么东西?”这句话其实巴苏一直想问的,然而她总是找不到一个适合发问的人。

“其实最先开始寻找这件东西的人,是你的外公罗伯特教授。”

“我的外公?”巴苏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从来都没有听外公提起这些事情。

“80年代初期,你的外公在秘鲁曾经发掘出三个黑色的石人。同这些石人一同出土的还有一块黑色的石板。那石板上画着一位驾驭战车的神。这位神,就是印加人崇拜的太阳之神,而他脚下的战车,被后人称为太阳战车。”

“这只是一副石雕而已,又能说明什么呢?”巴苏对此有些不以为然,这世上本就有很多自作多情、故弄玄虚的人。

这让她想起很多年前关于图唐卡门法老的诅咒,当时进入法老墓穴的探险家一个又一个的离奇死去,很多人便认为那是法老的诅咒显灵了。然而这事后来便不了了之,因为并不是所有进入墓室的探险家都死了。

“人类文明的发源地可以简单规划为四个地区,中国、印度、埃及和古巴比伦。在这四个国家的神话记载中,都出现过太阳神。无独有偶,这些太阳神都被描绘成能够驾驭太阳战车。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想这些?”巴苏感觉是不是除了她自己,周围的人都疯了。在她的印象当中,外公一直都是一位严谨的探险家,她实在不能相信这种不合逻辑的推断是还会被现代人所接受。

“98年那些神秘探险之后,罗伯特教授曾经对自己的一个挚友提及过此事,并声称他已经找到了关于太阳战车的重要线索。”

“可从此之后,外公就没有做过任何探险了。”巴苏反驳说,“如果他找到了线索,为什么不去寻找什么太阳战车呢?”

这个问题似乎把那司机给难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的说,“8年后的那场大火似乎烧毁了一切线索,我目前所了解的,也仅仅来自于对‘光明使徒会’的调查。”

“‘光明使徒会’?是一个探险组织?”巴苏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可以推测,这个组织的成立一定和太阳战车有关。

“不单单是探险组织那么简单,‘光明使徒会’成立的年代甚为久远,一开始是与某种崇拜太阳的宗教有关。到了二战之后,这个组织开始吸纳大量的精英。包括你外公外内的很多知名人士都是该组织的成员,甚至在北美的上层社会中入会成为一个身份的象征。可是到了冷战结束之后,‘光明使徒会’突然消失了。”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你到底是什么人?”巴苏甚至开始怀疑眼前这个神秘人会不会就是“光明使徒会”的一员。

“我的身份,和你说了也无妨。我为一个跨国组织X工作,”说到这里,那司机通过反光镜看了巴苏一眼,那目光冷峻而淡漠,让巴苏有些不自在。

说实话,这个眼神和李恪的有些相似,然而又不完全一样。李恪的眼神中,总是充斥这一种消沉的漠不关心的神态。而面前这个司机的眼光,则更能让巴苏想起电影中那些盖世太保来。

“换句话说,我是X组织的一名特工。”那司机继续说道,“至于这个组织和我的背景资料,世界上只有不超过10个人了解。也就是说,对于大众人群,我们是不存在的。”

“那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调查‘光明使徒会’呢?”

“因为太阳战车的秘密。”

“那你为什么找上我?”猛然间巴苏想到一件事情,连忙接着又问,“那么盗窃我办公室的人是你了?”

“我的确去过你的办公室,可惜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你是在找那艘船模了?那个东西对你们到底有什么意义?”沉默了好一会儿,那司机才开了口,“你刚才问我为什么罗伯特教授在98年之后便足不出户,我想,这8年间他一定是做了什么,而且是在家里做了什么。而找出谜题答案的关键,就在于那艘船模。”

“可是那艘船模不在我这里。”

“‘光明使徒会’,他们总是抢先一步。”那司机说这话时语气依然冷峻,似乎这件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不是说这个组织在冷战后就消失了么?”巴苏好奇的问。

“与其说是消失,不如说是转入地下。由于冷战的结束,当时的美国总统内阁对于‘光明使徒会’研究的课题已经兴味索然。更因为该组织的一些丑闻被披露,使得‘光明使徒会’变得臭名昭著。然而这个组织并没有解散,会内的主要精英都留了下来,并在加拿大继续活动。”

“那么李恪和这些事情有什么联系?”

“很难说,很难说……”司机摇了摇头,“关于他的过去,似乎是一片空白。”

“那他到底是……”巴苏本来想问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突然她发现在这个问题上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正义与邪恶之分了。对于寻找太阳战车的所有人来说,包括这个司机,他们只不过是在追寻一个不切实际的目标罢了。而自己,居然被卷入到这个充满了荒唐的漩涡中。

她又想到了恩里克,他又为什么会被卷进这一切中?

“那你知道恩里克在哪里?”巴苏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道。

“对于恩里克,并不在我调查之列。”说那句话时,巴苏突然感到面前这个陌生人的无情。他的情感,似乎根本不会受周围环境的支配。显然,这个是知道自己跟恩里克的关系,然而他却丝毫不以为然。

巴苏开始觉得这个神秘的司机十分讨厌,她甚至感觉这个人和那些冷漠的国家暴力机器没什么两样。

“不过我想如果我们能够知道‘圣-马林斯派克’之中到底藏着什么,其他的也会水落石出的。”似乎是察觉到巴苏开始反感自己,那司机又继续补充道,“所以我认为现在的合作对于双方都有好处。”

“为什么找我合作?”巴苏不客气的问,她认为已经没有必要装出礼貌了。

“因为除了罗伯特教授,你比任何人都了解‘圣-马林斯派克’。这样我可以节省不少时间。”那司机毫不掩饰的说。

“你认为我会和你合作么?”巴苏对他的直率和无礼再次感到气恼。

“为什么不呢?”说完了这句话,车内便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沙发坐一下啊, 长篇不太敢看啊,支持一下!!!
 
还没看完,觉得李出现的没有任何铺垫,太突然,而他所调查的事情和巴苏有关,凭什么呢?晚上接着看,也许有答案:)
 
wow,大手笔,这个翻译成英文这边也有市场啊,跟印第安纳琼斯似的。
 
还没看完,觉得李出现的没有任何铺垫,太突然,而他所调查的事情和巴苏有关,凭什么呢?晚上接着看,也许有答案:)



其实是故意弄得没有铺垫的,为啥呢?请往下看: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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