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 是爱情最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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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5-17
消息
296
荣誉分数
1
声望点数
128
处在一个疼痛的年龄 外表纯净恬淡 实际抑郁和焦躁在身体里膨胀挣扎嚎叫 快要爆炸 像一头小兽 在自己并不能驾驭的世界里横冲直撞 直到头破血流才肯停下 回头一看 所做的竟然全是徒劳
初到陌生的城市 这是一座没有记忆的城 有的只是明媚的阳光和干燥的空气 这个城市太过明亮直接 不如我的城市来得暧昧 不适合我 我是个不懂得怎样生活在阳光下的女子 喜欢在黑夜 盯着镜子 看各种寂寞空洞的眼神 黑且冷漠的眼睛在夜色中透出无限荒凉 我想我是自恋的 极度自恋 自恋且寂寞
回忆是一只廉价而易碎的花瓶 稍一碰触 碎片就铺天盖地 疼痛 我是个害怕疼痛的人 所以不去回忆 就在这个没有记忆的城 没心没肺的生活 享受廉价的快乐
大学如车站 人潮汹涌 可大多只是擦肩而过少有交谈 走在学校的甬道上 感觉似乎很多人在拥挤推搡 可往往只有我拉长的背影 在落寞中缓缓行走 苍老而佝偻 如同多年走过的岁月

学校的宿舍是六个人一间 因为喜欢独处 所以在外面租了房子
邻居是一个临校大我两界的男生 高且瘦 有灿烂的笑容 洁白的牙齿 和宽大干净的套头外套 一看就是听话用功的学生 一路顺利走来 没有经历过苦痛 快乐从嘴角溢出 不加掩饰 阳光得近乎单纯
搬来的第一天 他显然是听到了响动 探头在门口张望 我看到他的时候 他给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他说你可以叫我飙 飙车的飙
我呆立在屋里乱七八糟的杂物上 因为要整理物品 所以穿皱巴巴的旧校服 头发用随手摸来的笔帽别着 搭在脸侧 样子狼狈 本该窘迫 但当我听到他的名字 突然笑得前仰后合 笑容阳光的人怎么可以有这样一个意思是狂风的名字
他搔搔头 怎么了
我摆摆手 夸张的眯着眼睛笑

屋子不大 但可以一个人清净的生活 看书 在半夜肆无忌惮的听各种音乐 看影碟 到阳台走动 有充分的自由
桌子上有各种各样透明的玻璃杯 用来盛牛奶 咖啡 花茶 泡得最多的是现切的柠檬
一个星期买两次新鲜的白玫瑰 用水养在深蓝色仿碎玻璃花瓶中 谢了就丢掉 好象感情
尽管烦闷压抑 我仍不露声色 努力让自己生活的优雅
快乐的很苍白

有时候 某些相遇需要机缘
一个平淡的夜晚 从朋友那得到一本小册子 城里最大的发店开了家分店 正在打折 这是他们的宣传本
我是个慵懒没有恒心的女子 对头发亦如此 总是稀稀疏疏 长不起来 禁不起剪刀的诱惑
翻看册子 上面有所有发型师的照片和名字
在里面 我看到了一张英俊的面孔 看起来收敛有节制的男人
阿林

午后 逃课 揣着微微罪恶的快乐钻进那家店 店面很大 干净明快 放着古典吉他的CD 所有忙碌的人都穿着黑色的棉线衣服 柔软易于接近 心动的颜色
躺着洗头时 瞥见了阿林 在暗色的大理石上走动 高大沉默 英俊得让人心疼
我是个从不会拒绝美色的女子

给我剪头的不是他 叫阿申
我们聊天
时间在缓缓的吉他曲中流过 不着痕迹
有时候 阿林会过来插几句 有时候 我偷看阿林 惊叹手指如此修长白皙的男子该是怎样的温柔呵
阿申说 阿林有好多女朋友 都在这座城市上大学
滥情的男人
这个滥情的男人连连否认 居然有羞涩的笑容 我暗笑
临走 在前台留了电话 交了押金 换来一张卡 VIP
出了店门 冬日的阳光暧昧地抚摸在皮肤上 扬起脸 微眯着眼睛 想起一个不相干的情景 飘雪的夜晚 在街头昏暗的路灯下 仰头看从灯光深处飞出的小天使 纤细而坚韧 晶莹剔透得有些荒凉 好象回到了三四十年代的旧上海 那些灯红酒绿的日子
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阳光明媚的午后想起这些 但当它们如此立体的出现在我眼前的时 我竟泛起了一丝甜蜜

刚回到租住的屋子 外面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善变的天气 像颠簸的生活 没有定数
写完作业 拉上窗帘 切两三片柠檬扔进玻璃杯 打开电脑看影碟 庸懒的舒展着身体 光着脚 搭在桌上
我有时候很邋遢
飙过来送他们食堂的美味 这些日子我们一起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分享彼此食堂的美食 有时候 情急就干脆上手 之后打做一团 靠垫书本散落满地 这样的战斗随时会发生 通常会以我把他踩在脚下 逼他作出痛苦的表情结束 飙是个会迁就女生的人 善良宽容 尤其表现在对我这种行为不按常理 有时候对熟悉的人蛮横不讲理的女生
这种快乐真实 透明 没有负担

飙走后 屋里又恢复死气沉沉 收拾好残局 继续看刚才被打断的影碟
《天涯海角》是我喜欢的少数港片之一 影片用清澈唯美的故事诠释了生命死亡希望和爱情 感情是含蓄且克制的 没有港片一贯的煽情 弥漫着的淡淡哀伤 苏格兰风笛贯穿全片 荡气回肠中 夹杂着荒凉 席卷天涯海角苍茫的草原 代表爱情的三文鱼 阴霾的天空 和沧溟的大海 在一年一度 暖流取代寒流的壮观时刻 陈慧琳说了这么一句话 本来以为离开了就可以忘掉所有 就可以……现在才发现好怀念家乡 还有那里的一个人 这一刻 疼痛在心底疯狂的滋长 影片没什么哭的镜头 我却从下半部一直哭到结束 很久没有理由这样放纵的哭泣 几乎窒息
我想去苏格兰的天涯海角 和我爱的男人
突然忍不住又哭了 我不知道自己会爱上谁 还能爱上谁 身边的人来来走走 真正爱过的又有几个 那些曾经以为很重要的人 现在在不同的城市 不知道哪个角落 草率的进行着一场又一场无休止的相遇 不能预测结局 曾经以为永恒的爱情 回头看看轻如云烟 到头来不过一场空 徒劳啊
说好不去碰触往事 可还是在这样一个雨夜 这样一部影片前溃不成军 是啊 本来以为离开就可以忘掉所有……
我的心底有伤痕

洗脸
电脑放着王菲的《开到荼蘼》 王菲用空灵的声音唱疯狂的歌 每只蚂蚁都有眼睛鼻子 它不美丽……它美不美丽 是啊 它美不美丽
抬起头 水龙头里的水哗哗单调的流 看镜中湿漉漉的脸 漂浮不定的眼神 无限凄凉 想起张爱玲的一句话 悲剧的眼睛 喜剧的嘴 幽幽的微笑 不大说话 有些触动
我用怜惜的眼光审视自己 不觉心疼
我年轻的容颜啊 怎么和苍老的心相配 我不知道还要封闭自己多久 还能撑多久 装做若无其事 内心却如岩浆翻滚 总有一天会爆发爆发爆发

晚上十一点 接了个电话
居然是阿林 不知道是我预感到他会打电话还是潜意识里就希望是他打来的 总之电话一响就确定是他 把听筒贴在耳边 听着那边传来咬字不清的广东普通话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突然抽搐似的疼痛
女人是不是都这个样子 刚才还在祭奠往事 伤心欲绝 接一个心仪的电话就变得没心没肺
滥情的女人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打来 我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他要开心我就陪他 但绝对清醒
这个没说过几句话的陌生人用淡漠的声音和我聊天 我们东聊西扯 大家都绝口不提打来的原因
话筒那边有嘈杂的声音
你还在店里?
是啊 我们一会去喝酒 阿林 就等你了 有人喊
我得走了 依旧淡漠 从容得让我怀疑是不是从前就认识他
互道晚安 挂上电话 阴郁的心情开始好转 废墟般的生活有一抹闪光

日子依旧匆匆过 渐渐开始学会疼惜自己
曾经 在寂寞的夜晚 揪出往事来怜悯自己 抽泣到心痛 而今 我开始明白 尽管痛苦很多 但牢记的应该是那些快乐的片段 即使短少也要时常拿出来咀嚼 如今 最开心的事情是在清晨见到灿烂的阳光 和蔼蔼暮色中穿流的行人和车辆
我惊叹自己对快乐的要求如此简单 纯粹 有时候女人是不能迁就自己的 迁就越多自恋带来的痛苦就越深 期许得到的安慰也越多 而我们应该明白 真正能带给我们安慰的人少之又少
不如像现在这样 做个单纯的女人 没有往事 没有烦闷 也不想未来
我的这种变化来得没有原由 也许是一时的想法 但不管怎样 我的初衷是希望自己快乐
不想太多 收拾慵懒的心情准备过冬
阿林时常在寂静的夜里打来电话 我渐渐能听懂他不标准的普通话 并开始在晚上期待铃声响起 一切似乎都顺其自然 我好象已经开始接受这个陌生的男人 但我相信这不是爱情 习惯而已 他也该是一样的吧 我们好象是对方的甜品 没有不会饿到 但有了可以调剂单调的正餐 尽管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选择来习惯我这种稍许神经质 又爱和他抬杠的甜品 我们本没有交集 他完全可以不必容忍我的喜怒无常和胡搅蛮缠
自视清冷的我 当心中有所牵挂的时候 竟然也甜蜜如小女子

我不是个孤僻离群的人 但更多时候喜欢独处
有时候会一个人逛一下午街 连看两场电影 在KTV唱三个小时歌 没有孤独 快乐自知 这比在人群中不可自拔的寂寞温情的多
黄昏 偶尔会徒步去繁华的街道 看街灯初上 人们昂着一张张模糊的脸 都是冷漠麻木的神情在身边匆匆穿行 这个城市似乎总是忙碌的 很少有人肯停下脚步看身边的风景 更不会为什么人停留 街上车水马龙 两旁高楼鳞次栉比 行走其间 恍惚如浮萍 有卑微的快感

飙说他要考研 他总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正在做什么 前途打算周密 时时憧憬未来
但他不知道未来的脆弱和不堪一击
你呢
我?我不想以后
飙瞪大眼睛 表示难以理解
我和他似乎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觉得我这样不可饶恕 而我却乐在其中
你就打算一直这么迷糊下去?
我又开始嘻嘻笑 没正经 是啊 迷糊 我就是迷糊着长这么大的 说着伸手抓他的头发
战斗又在我的挑衅下开始了 和以往一样 打得翻天覆地
我突然有点悲凉 在他面前我似乎总也说不出内心真实的想法 没法说服自己在他面前严肃 只能这么闹啊闹啊闹
两个人如果无法从心理上沟通 那只能算相识 永远成为不了朋友 而他宽容善良 我希望他是我永远的朋友
尽管我深知永恒的虚假 永恒是成人的童话 伸手难触

夜晚 话筒里传来阿林低沉的声音
阿林说起他远在广东的家 说起那边街头消瘦的女子 说起那里可口的菜肴 说这些年在很多城市漂浮 做过各种工作 说已经好多年没回过家……
语气是淡定的 但我能体会藏在平静后的挣扎 我们虽是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心却可以很贴近

沧桑的男人历经世事 该是更懂得疼爱和珍惜的吧

因为没有烦恼 头发便疯长一气
又去剪头
看见了那个在夜晚说话的男人 英俊的脸让我觉得陌生 我甚至怀疑每天晚上和我说话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他 冷漠的神情 少有笑容 但笑起来就很羞涩 感觉性感
这次他给我剪头发
修长的手指温柔的穿过我的长发 暧昧的纠缠 这一刻我的心底也满溢着温柔
依旧是古典吉他 在店内飘荡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只有非常熟识的人才能从容对待谈
话冷场
说到首饰 我说我觉得所有首饰中最不流俗的就是石头镯子 还和他说了高中时的经历 因为喜欢‘石头记’的一个紫色的石头镯子 所以经常跑到不同的分店去看 只是没有钱买 到最后几乎所有店里的人都认识我了
他低着头笑 你要喜欢 我送你一只
不要 不接受贵重的礼物 我盯着他笑
他不看我 专注工作 我发现男人专注的做一件事情的样子往往很性感
看他一会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时 发现他正从镜子中看着我 被我发现急忙转过头 丢下一句 你该修眉毛了
我不觉暗笑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都用冷漠来伪装自己
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他说他在一个城市呆的时间通常很短
我问他这次准备什么时候走
他顿了一下 说 还没打算
我说他现在干得这么好 有稳定丰厚的薪水 老板又这么赏识他 走了不是可惜?
他笑笑 沉默

在教室上课的时候 总拣窗边的位置坐 稍有风吹过 杂碎的发梢就开始舞动 抓几缕缠绕在指尖 就想起另一双抚过它们的手和那个有着修长白皙手指的男人
感觉很塌实
白天上课看书 做和其他学生同样的事情 晚上等他的电话 我发现自己对他已经开始依赖 但我仍相信这不是爱情 我们从没说过质变的话 聊天也只是开开对方的玩笑 说说自己的事情 再就是想起什么就拿来胡扯 没有一点爱情的痕迹
他也许把我当成他很好的朋友了
我这样想

圣诞快到了
我期待他约我出去 可是没有
飙不知在哪儿学会了做西餐 嚷了好长时间让我见识他的手艺 我说就平安夜吧 我已经相信阿林他不会找我了
那天我和飙都没去上课 中午起床到超市晃荡了一下午 买了好多蔬菜和半成的食品以及飙要展示的杰作的原材料 当我们大包小包从超市出来时 天色已微黑 我们一路上讲自己以前的糗事 开心的在路上疯喊 招来不少惊异却无恶意的眼光
飙说初中学校组织足球比赛 他们班本不被看好却阴差阳错进了决赛 他是上场队员 那天对手很强 他们只有防守的份 眼看冠军头衔变渺茫 他拼了命可是没有建树 最后几分钟了 好不容易机会到他脚下了 他闭着眼睛横了心就是一脚 居然蒙中了 于是兴奋得扔了球衣在场边狂跑狂叫 拉了个最近的人就拥抱 忽然觉得不对劲 操场好象也变安静了 他睁眼一看 自己在众目睽睽下赤裸上身紧抱的居然是个女生 当时吓得脸都绿了 赶快松开 直到现在同学聚会还有人提这个事情呢 说他当时胆魄惊人
我笑得快要蹲到地上
我说我也有 我说高中有一次在学校楼梯看见了好朋友 就悄悄跑过去 在她屁股上狠狠来了一巴掌 就这样也算了 还一个劲高呼有弹性 结果一个满脸通红的男生转过头来 一脸惊诧 我只好一再和他解释是认错人了 并非占他便宜 直到我溜开了 偷看那个男生 他的嘴巴还没有合上
飙说我预谋已久 有流氓倾向 我就开始抡着包追着他满街打
我发现身边有个高大阳光的大男孩可以招惹很多目光
好不容易回到家 我说到我这里做吧 飙于是搬着他的全套工具进了我的厨房 我的厨房几乎没用过 每天从学校的食堂买现成的 方便省事
飙说你什么都不会 到屋里歇着吧 一脸得意 好象很英勇 正中我下怀 我坏笑 那就不帮你了啊 走吧走吧 飙开始赶人
我于是乐颠颠的到屋里看电视 听厨房叮咣叮咣响个不停 探头看 见飙穿着有蜡笔小新头像的围裙 像模像样的忙乎 高大的身躯在窄小的厨房似乎伸展不开 动作虽然有点笨拙 但基本上已经很像家庭妇男了 我这么想着 心里乐开了花 打算一会和他说说 想想他气疯了的表情真是过瘾
电话铃声没有预兆的响了 我心一紧 果然是阿林
出来吗 我的朋友都在 说想见见你
见我?
是啊 我说你是我新认识的朋友 你来吗
我看了看厨房里的飙 咬了咬牙 应允了 交代完地点他就挂掉了
我走到厨房 飙欢快的说 懒猪 这么快就饿了?马上就好啊 再等等
我说不是 我说我现在有事要出去 晚上不能和你吃饭了 说这些我觉得很困难
飙脸上的笑容马上僵住了 拿铲子的手也停了下来
我不能看他失望的表情 说了句对不起 立刻转头走开 拿了外套奔出门 我怕自己会心软留下
外面很凉 我想着家中的飙 开始恶毒的咒骂自己

到了约定的酒吧 阿林已经等在门口
你脸色不太好
没事 我搪塞
见过他的朋友 大多是男性 都很年轻 但外表沧桑 是有阅历的人
我们聊天喝酒吃东西 在时舒缓时吵闹的音乐中倾诉或者倾听
响起了疯狂的DISCO音乐 阿林凑到我耳边小声说 我还是比较喜欢安静 我说我也是 我忽然想
到家中那个真正安静的人 不知道他吃饭了没有 一个人在做什么
发泄似的喝了很多 面前已经一排青柠的朗姆酒的空瓶 我还要喝 被阿林拦了下来 我开始胡言乱语并且哭泣
阿林扶我靠在他肩膀 我先送她回去
和他的朋友道了别 坐在计程车上酒劲上来了 开始昏睡
几乎被他拖出了车 在胡乱的指引下他终于找到了我住的那栋楼
他帮我开了门 说不进去了 我一把拉住他 开始抱着他哭泣 我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开始他有点不知所措 但很快还是抱紧了我 疼惜的拍着 不要哭 有我在 不要哭
在黑洞洞的楼道里 我们这样抱了许久 我停止哭泣
他盯着我 你让我心疼
我看到他的脸在放大放大放大 眩晕 他把我推倒在墙上粗暴的亲吻 紧密得容不得我思考 他的身上混杂着烟草,酒和淡淡男士香水的味道 我用力吸气 企图记住这种味道
嘴里有刚才眼泪的苦涩 他吮吸着 灼热强劲 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气味
我渐渐意乱情迷
飙的房门突然打开 一道光 我和阿林分开了 我不知道飙是不是一直都在监视我们 他走过来 推开阿林 把我架进了屋里
迷糊中听见了飙在门外气愤的大声质问阿林 只是得不到回答
躺在床上 酒精又开始发挥作用 头痛欲裂 整个身体像在坠落 在沉沦 沉沦……

睁开眼睛 已经是下午两点
站起来仍是晃悠悠 头疼依旧 进厨房找吃的东西 看见已经收拾干净 留着飙做的精致的西餐
我在想象他昨天留下这份饭之后关灯孤单离开这里的情景 我决定去向他道歉
他下午没有课 见我来了 看我的眼神混杂着复杂的感情
没等我开口 他就先说话了 昨天那是什么人
一个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会晚上突然把你找出去?普通朋友会在楼道里亲你?
他难以控制
我突然觉得很厌恶 我怎样和你无关 你现在知道了我就是这种轻浮的女人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
活 你现在后悔有我这个朋友还来得及
我转身要走
他冲过来 不要 不要走 对不起……我爱你 你知道昨天晚上我看见那一幕时的心情吗……我似乎已经爱了你很久了
他抱住我 低头企图亲吻
我推开他 出了门

这个世界乱了 疯了
我的头疼得不想想任何事情 把自己扔在床上 又是一觉
我解决事情用得最多的就是逃避
晚上 阿林的电话又打来 问我感觉好点了吗 吃饭了吗 惟独不提楼道发生的事 我们都在刻意回避 就像当初回避他为什么打来电话一样
我说 我最近要准备考试 晚上要复习 不能再腾出时间来打电话
那边沉默了一下 我明白
挂上电话 我忍不住哭了

电话果真没有再打来
有个朋友要找人合租 我说我合适吗 他说行 我就搬了过去
也免了和飙的尴尬碰面
新的号码没有告诉阿林 我还没有思想准备 自己到底在逃避什么 不清楚

很快放寒假了
回到自己的城市 这里虽然曾经伤痛 可还是有温度 感觉亲切
多了都市的气息 有暧昧 腐烂 醉生梦死的味道 欲望无所不在
现在看来 这里似乎更适合遗忘
我从来就不是个有节制的人 回到家更是变本加厉 每天上网到清晨 然后睡到黄昏 吃点东西 遇到心情好 就一个人到商业区游荡 有时候坐在露天的长椅上看人 老人 小孩 男人 女人每个人 挂着不同的表情 有不同的故事 经历过不同的苦痛 他们把它隐藏 然后若无其事在街上行走
其实 每个生存下来的人都是坚强的 值得敬佩

坐腻了长椅就随便搭上一辆公车 找个后排的角落 微微开窗 风把头顶那坠着牵挂的丝吹得乱舞 摆出各种寂寞的姿势 透心凉
最爱做的一件事就是当公车开动的时候闭上眼睛 等停下再启动时 会发现一些人消失 一些人出现 无论走多久 眼前的人都没分别 呼吸同一个车厢的空气 在昏黄的灯下一样的模糊 眉宇间有灰尘的痕迹 可是那些消失的人恐怕永远都不会再遇到 只有擦身的缘分 当车到终点时 人们渐渐散去 都成了消失的人 这很残酷 但这就是真正的人生 我们和无数的人擦肩 又失去他们 不留痕迹
我想到了阿林 我想起我们快乐的时光 想起他温柔的手指 想起他少有的笑容 想起楼道里他兽性的亲吻 我发现我们有很多回忆 我发现我是应该爱他的 也已经开始爱他
我不愿和他擦肩而过 上天怜惜我们的同时我们自己也要学会珍惜
有些事情 如果不能逃避 还不如好好享受

回到学校 我放下东西兴冲冲去阿林的店里找他 我要去剪掉长发 让我们重新来过 我还要送他一个新的电话号码
我拉开店门 门口的服务生说 小姐 剪头还是别的
我说剪头发 并开始四处寻找阿林 没发现人
我要阿林给我剪
服务生面露难色 他现在不在这里了
心在急速坠落
去什么地方说了吗
好象到别的城市去了 手机也停机了 找不到他
什么时候走的
早就走了 去年圣诞以后没多久 小姐 还剪头吗
我僵硬的干笑了笑 不了
阿申看见我来了 说阿林留给我一样东西 不知道我会不会来拿
递给我一个黑白素色包装纸包裹的小盒
我双手紧攥 恍惚走出店门
为什么对我重要的人总会消失
他和我一样 也是希望重新开始 但我们开始的方式不一样 他选择消失 我不知道这个男人对我来说算什么 他从没说过爱我
记起阿申说过阿林有有很多女朋友在这座城市上大学 我对他来说是不是也算其中一个 我不想承认这是事实 我相信他至少爱过我一小时 一分钟 一秒 我相信那一吻是真心的 我用手指抚摸嘴唇 阿林曾在上面吮吸 眼里流露出的疼惜是不会说谎的 可如今 那个在楼道里用心亲吻我的英俊男人现在在哪里 我们的回忆在那一吻戛然而止
他是残酷的 是他把我从无休止的悲痛和崩溃中拉出来 可现在 他又亲手把我推了回去 伤口愈合又撕开
他好残忍
尽管我一开始就知道他终会像其他人一样离我而去 可当他真的消失了 我又疼痛得难以接受
一个带给我很多回忆和甜蜜的人突然从这座城市消失 找不到任何他曾经生活在我身边的痕
迹 我甚至怀疑他有没有真的存在过
我看到了手里的盒子 盒角已经被汗水浸得软了 边缘被我神经质的手磨得开始褪色 黑白两色溢开 像泪渍 这是他留在我身边唯一的东西 我没有打开的勇气 我怕他说他从没爱过我 我怕他说曾经爱过我 无论怎样我都注定得不到他
我坐在路边动手拆外面的包装 天不凉 我却冻得不住打哆嗦
我怀着不知道怎样的心情打开了盒子
一只紫色的玉石镯子赫然躺在白色海绵上 耳边又响起了那句 你要喜欢 我送你一只 心哗啦一下散了 泪水顺着指缝流出 大街上 阳光耀目 天蓝蓝 人们欢笑 我坐在路边捂着脸 痛哭流涕
他留了一个他并不知道我会不会收到的礼物 他记得我说过的话
他是爱我的 虽然不曾说过

时间定格在第一次见面的瞬间 身着黑衣的阿林在暗色的大理石上走动 高大沉默 英俊得让人心疼
而我们终于也像其他人一样 擦肩而过 消失在人的洪流中 断了一切讯息 不知道是谁先放的手 断线的风筝 尚且可以找个相同的来代替 而他 再也不会有人来代替 他已经给了我最美好的
遗忘需要时间 而我又回到了原点 又开始抑郁焦躁挣扎和崩溃 我没有时间遗忘
这个冬天晶莹剔透 冷得让人心碎 这一季 我的爱情如烟花般绚烂 也只有花而已 无根无茎 花开后愈加落寞堕落
心碎 是爱情最美的模样
 
一直在错过中~~
 
错过了,没有办法回头

也许今世的错过是为了来生的回眸

记得有句话好像是心碎了无痕

那心底最深的痛虽然不会象我们想像中在以后的快乐里愈合

但是依然要感激上苍

我们学会了长大
 
美 !
美!
美!
追求直至竭其一生 追求-- 美
爱情是美的
经历伤痛的爱情是 -- 傲然独立的……!
 
爱情不经历考验是经不住风雨的打击的

可是最后

我支持到了最后

得到了什么?
 
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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