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的鸢娓》
- 主题发起人 腊八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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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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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古澹接到艾媛媛的电话时，正在卡尔加里参加一个大型的求职见面会，之后还有一个行业展会在Edmonton举行，因为有在格兰湖岛物业公司积累的本地工作经验，古澹已经顺利的拿到两个第二轮面试的机会，预计还需要三四天的时间才能返回温哥华。原来艾媛媛给瞿陌松连发了三个短信都石沉大海，想来想去又给古澹打电话。其实古澹几天前也收到了厦天的电话，很明显地感觉到厦天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状态非常不好，厦天跟自己就在飞机上见过一面，算不上熟悉，他本来想事情办完了回温哥华的时候再去看望厦天，可是听艾媛媛的口气，厦天的情况只怕是耽搁不起的，毕竟他人生地不熟一个人在加拿大，有了病痛乏人照顾，汪濡也回国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肯定不会打这个求助电话，可是自己偏偏又在外地。
古澹想来想去，把自己的朋友同学都想了一遍，最后觉得还是找个心思细腻的女性过去看看厦天比较合适，艾媛媛人在美国自然没有办法，自己的朋友中比较熟悉和信任的女性朋友只有IRIS，自从上次一别，也有段时间没有跟IRIS联系了，正好也可以问候一声。
IRIS听到古澹的声音，又惊又喜，不由得“哎呀”了一声。古澹笑道：“IRIS，这才几天不见，你怎么也变得喜欢大惊小怪了？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山下会日本了，我在菊屋负责企划部门，当上经理助理了。”IRIS的声音清脆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出笑意。
“你当经理助理了？那挺好的啊，经理助理就不需要背菜单了吧？”
“你怎么还记得这事啊？”IRIS不好意思地说。
“哈哈哈.....对了，小南瓜好吗？”
“他很好，就是越来越淘气了！上个星期还在问古叔叔怎么不来带他玩去SCIENCE WORLD玩儿了呢。”
“就是啊，最近我也太忙了，现在正在卡尔加里参加一个求职见面会，你帮我跟小南瓜说，等我回温哥华了，就带他出去玩儿。”
“你在卡尔加里呢？怎么忽然想到给我打电话？有急事吗？”
古澹遂把厦天的事情说了，问IRIS有没有时间可以帮忙过去看看。IRIS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她问古澹记下厦天的地址和电话，又寒暄了一会儿，这才收线。
放下古澹的电话，IRIS立刻拨通厦天的号码，可是电话铃响了很多声也没有人接听。IRIS又给古澹打电话，确认了一遍厦天的号码无误。再又打过去，这一次厦天的电话竟然变成了关机的状态了。IRIS觉得挺奇怪的，这说明刚刚厦天应该是在电话旁边的，好好的电话不接听，还关机，这是为什么呢？她答应了古澹要去看望厦天，看看表，现在时间晚了，还要回去照顾孩子，决定第二天上午想办法抽出时间亲自跑一趟。
IRIS拨打电话的时候，厦天正撩开窗帘偷偷往外打量，那辆红色的皮卡还停在楼下，他越看越觉得可疑，外观看起来很象是SPENCER的车，SPENCER怎么知道了自己的住处呢？厦天怕的要命，心扑通扑通地跳的厉害，天色已晚他却不敢睡觉，手里紧紧地攥着一把水果刀，好像SPENCER真会忽然从窗口窜上来一样。厦天头痛欲裂，好几天没有睡上一个整觉了，他的记忆力也变得很差。爸爸妈妈让他不要再等着汪濡了，挑明了说汪濡肯定不会再回加拿大了。爸爸说已经给他订好了机票准备回国，他现在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处理加拿大的遗留事物和收拾行李。可是三天过去了，厦天什么也没有开始收拾，只觉得自己每天都迷迷糊糊的，没有胃口，幻觉越来越严重。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把厦天着实吓了一大跳，他盯着手机上的号码仔细辨认，是一组陌生的本地号码，不是古澹和艾媛媛的，不是父母，更不是汪濡打过来的，便认定是不怀好意的电话。厦天如临大敌地瞪着手机抽搐着锐叫着，一声又一声地召唤着，却始终不去接听。终于电话铃声嘎然而止，屋子里恢复了一片寂静，厦天好像熬过了一场疾风骤雨，他按住手机的电源开关，一把掐死了手机上的蓝色光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阻止骚扰。然后，厦天将头转向窗外，盯着楼下的皮卡，象一个不知疲倦的哨兵。
大约到了凌晨5点，厦天才看见楼道里走出了一个五大三粗的黑人，他拖着沉重的脚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来到皮卡边，拉开车门，发动引擎，两道明晃晃的黄色车灯刺穿黎明前的黑暗，隆隆的几声马达轰鸣，让厦天提心吊胆了一整天的皮卡终于被开走了。
厦天悬在半空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胸腔里，他感到出离的疲倦，和衣躺倒在沙发上，昏昏沉沉中，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像一只鸟飞在一片海洋的上空，以前厦天经常梦见自己会飞,但从来都没有翅膀.这次他有了一对黑色的翅膀,他一边扇动翅膀，一边越飞越高,向着灼热的太阳飞过去，他的身体感到越来越热，太阳好像有磁力一样的牵引着，他开始担心，如果继续这样飞下去，太阳会将他的翅膀点燃。可是突然之间，厦天感到牵引自己的力量消失了，他的翅膀变得越来越重，无法再负荷身体的重量，他清楚地感到自己如同一只中弹的乌鸦疾速从高空坠落，一头掉入波涛汹涌的大海，海水涌过来，他感到一阵窒息和绝望，难道自己就要这样被淹死了吗？然后，他来了，厦天看不见他的脸，也不记得他是谁，只看到他有一对白色的翅膀，感觉他把自己拖上岸，将他放平, 他伏下身来，用温暖而结实的翅膀搂住厦天, 令厦天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这时海面上传来了汽笛的声音，开始是遥远的，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刺耳.....厦天猛地睁开眼睛，有着白色翅膀的他不见了，但是汽笛依旧嘹亮。厦天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分别出那声音不是汽笛而是门铃在叮咚叮咚。厦天感到一阵恍惚，他闭上眼睛希望记起那个长着白色翅膀的他，可是那个身影模糊一片，让厦天感到惆怅极了。他身上没气力不想动，但是门铃固执地响个不停，最后厦天不得不起身摸到门口，拿起听筒，虚弱地问了一声：“喂，找谁？”
一个轻柔的女人的声音问：“Hello，请问是厦天家吗？”
“你是谁？”
“我叫IRIS，是古澹让我过来看看.....”
“哦....那，你上来吧。”
厦天守在门口等待着，随着啪啪啪的敲门声，他轻手轻脚地踮起脚尖，好像一只胆小的老鼠，警觉地透着猫眼往外看。只见一个长发披肩穿着红色风衣的年青女人站在门外，厦天很仔细地盯着IRIS的面容辨认了半天，见她容貌秀丽，面容和善，不像坏人，这才稍稍放下戒心，但他一开始只将门拉开一条缝，问:“古澹呢？”
IRIS看见厦天，展颜笑道：“请问你就是厦天吗？”
“对！”厦天疑惑地上下打量着IRIS，说“古澹在哪里？他为什么没来？”
IRIS将原因说了，厦天又盯着IRIS看，见她始终笑眯眯的，没有半点恶意的样子，这才将门上的安全链摘下来，将IRIS让进屋里。
屋子里连日门窗紧闭，气味异常难闻，满屋都是纸屑垃圾，根本不像有人住的样子，IRIS问一句，厦天答一句，IRIS见眼前的厦天骨瘦如柴神情慌乱，忍不住摇摇头，感觉十分不好。
厦天习惯性的打开冰箱，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招待客人，IRIS站在他身边，一眼看过去，只见冰箱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真不知道厦天到底怎么过日子的。
IRIS在屋子里打了几个转，连个干干净净能坐下的地方都没有，寻思着不如拉着厦天出门透透气，天天这样闷在家里，肯定憋出病来，便说 :“厦天要不我们出去吃饭吧，我替古澹请你。”
厦天一个劲儿地摇头，一会儿说身体不舒服，不想动，一会儿又说要回国了，还有东西要收拾。IRIS问清楚了厦天回国的日期和安排，继续劝道：“吃个饭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的，你就算明天回国，今天也要吃东西不是吗？何况还有两天。”一副不把厦天劝动，就誓不罢休的模样。厦天无奈，见实在推辞不过，只好答应。
两人下了楼出来，难得是个好天气，中午艳阳高照，IRIS带着厦天去了附近的一家中餐厅, 厦天胃口不好，吃了几口就吃不动了，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对着落地玻璃窗发呆。对IRIS的问话也充耳不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IRIS自己也有过抑郁的经验，看厦天的情况很不稳定，过两天就要回国坐飞机，长途旅行无人照应实在不妥当。IRIS追着询问厦天身体感觉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厦天吱吱唔唔地说自己觉得胸闷，感到从肩膀以下全身瘫软无力，呼吸困难。IRIS略一沉吟，担心这是焦虑症发作的征兆，她不敢大意，先给菊屋打了电话请了半天假，不顾厦天的反对，强拉着厦天去附近的诊所排队做检查。
利用医生给厦天做常规检查的功夫，IRIS给古澹打了个电话将厦天的情况简要的说了，古澹听了连连称赞IRIS做的对，他担心IRIS一个人忙不过来，便道：“我这边抓紧一点儿，争取提前两天赶回温哥华帮厦天收拾收拾，给他送上飞机。”
不一会儿，医生的检查结果出来没有发现厦天的身体有任何异常之处，但厦天的情绪过于压抑，医生便给厦天注射了帮助睡眠的镇静剂又开了些抗抑郁的药物，嘱咐厦天马上回家吃药休息看看效果。
古澹接到艾媛媛的电话时，正在卡尔加里参加一个大型的求职见面会，之后还有一个行业展会在Edmonton举行，因为有在格兰湖岛物业公司积累的本地工作经验，古澹已经顺利的拿到两个第二轮面试的机会，预计还需要三四天的时间才能返回温哥华。原来艾媛媛给瞿陌松连发了三个短信都石沉大海，想来想去又给古澹打电话。其实古澹几天前也收到了厦天的电话，很明显地感觉到厦天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状态非常不好，厦天跟自己就在飞机上见过一面，算不上熟悉，他本来想事情办完了回温哥华的时候再去看望厦天，可是听艾媛媛的口气，厦天的情况只怕是耽搁不起的，毕竟他人生地不熟一个人在加拿大，有了病痛乏人照顾，汪濡也回国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肯定不会打这个求助电话，可是自己偏偏又在外地。
古澹想来想去，把自己的朋友同学都想了一遍，最后觉得还是找个心思细腻的女性过去看看厦天比较合适，艾媛媛人在美国自然没有办法，自己的朋友中比较熟悉和信任的女性朋友只有IRIS，自从上次一别，也有段时间没有跟IRIS联系了，正好也可以问候一声。
IRIS听到古澹的声音，又惊又喜，不由得“哎呀”了一声。古澹笑道：“IRIS，这才几天不见，你怎么也变得喜欢大惊小怪了？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山下会日本了，我在菊屋负责企划部门，当上经理助理了。”IRIS的声音清脆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出笑意。
“你当经理助理了？那挺好的啊，经理助理就不需要背菜单了吧？”
“你怎么还记得这事啊？”IRIS不好意思地说。
“哈哈哈.....对了，小南瓜好吗？”
“他很好，就是越来越淘气了！上个星期还在问古叔叔怎么不来带他玩去SCIENCE WORLD玩儿了呢。”
“就是啊，最近我也太忙了，现在正在卡尔加里参加一个求职见面会，你帮我跟小南瓜说，等我回温哥华了，就带他出去玩儿。”
“你在卡尔加里呢？怎么忽然想到给我打电话？有急事吗？”
古澹遂把厦天的事情说了，问IRIS有没有时间可以帮忙过去看看。IRIS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她问古澹记下厦天的地址和电话，又寒暄了一会儿，这才收线。
放下古澹的电话，IRIS立刻拨通厦天的号码，可是电话铃响了很多声也没有人接听。IRIS又给古澹打电话，确认了一遍厦天的号码无误。再又打过去，这一次厦天的电话竟然变成了关机的状态了。IRIS觉得挺奇怪的，这说明刚刚厦天应该是在电话旁边的，好好的电话不接听，还关机，这是为什么呢？她答应了古澹要去看望厦天，看看表，现在时间晚了，还要回去照顾孩子，决定第二天上午想办法抽出时间亲自跑一趟。
IRIS拨打电话的时候，厦天正撩开窗帘偷偷往外打量，那辆红色的皮卡还停在楼下，他越看越觉得可疑，外观看起来很象是SPENCER的车，SPENCER怎么知道了自己的住处呢？厦天怕的要命，心扑通扑通地跳的厉害，天色已晚他却不敢睡觉，手里紧紧地攥着一把水果刀，好像SPENCER真会忽然从窗口窜上来一样。厦天头痛欲裂，好几天没有睡上一个整觉了，他的记忆力也变得很差。爸爸妈妈让他不要再等着汪濡了，挑明了说汪濡肯定不会再回加拿大了。爸爸说已经给他订好了机票准备回国，他现在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处理加拿大的遗留事物和收拾行李。可是三天过去了，厦天什么也没有开始收拾，只觉得自己每天都迷迷糊糊的，没有胃口，幻觉越来越严重。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把厦天着实吓了一大跳，他盯着手机上的号码仔细辨认，是一组陌生的本地号码，不是古澹和艾媛媛的，不是父母，更不是汪濡打过来的，便认定是不怀好意的电话。厦天如临大敌地瞪着手机抽搐着锐叫着，一声又一声地召唤着，却始终不去接听。终于电话铃声嘎然而止，屋子里恢复了一片寂静，厦天好像熬过了一场疾风骤雨，他按住手机的电源开关，一把掐死了手机上的蓝色光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阻止骚扰。然后，厦天将头转向窗外，盯着楼下的皮卡，象一个不知疲倦的哨兵。
大约到了凌晨5点，厦天才看见楼道里走出了一个五大三粗的黑人，他拖着沉重的脚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来到皮卡边，拉开车门，发动引擎，两道明晃晃的黄色车灯刺穿黎明前的黑暗，隆隆的几声马达轰鸣，让厦天提心吊胆了一整天的皮卡终于被开走了。
厦天悬在半空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胸腔里，他感到出离的疲倦，和衣躺倒在沙发上，昏昏沉沉中，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像一只鸟飞在一片海洋的上空，以前厦天经常梦见自己会飞,但从来都没有翅膀.这次他有了一对黑色的翅膀,他一边扇动翅膀，一边越飞越高,向着灼热的太阳飞过去，他的身体感到越来越热，太阳好像有磁力一样的牵引着，他开始担心，如果继续这样飞下去，太阳会将他的翅膀点燃。可是突然之间，厦天感到牵引自己的力量消失了，他的翅膀变得越来越重，无法再负荷身体的重量，他清楚地感到自己如同一只中弹的乌鸦疾速从高空坠落，一头掉入波涛汹涌的大海，海水涌过来，他感到一阵窒息和绝望，难道自己就要这样被淹死了吗？然后，他来了，厦天看不见他的脸，也不记得他是谁，只看到他有一对白色的翅膀，感觉他把自己拖上岸，将他放平, 他伏下身来，用温暖而结实的翅膀搂住厦天, 令厦天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这时海面上传来了汽笛的声音，开始是遥远的，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刺耳.....厦天猛地睁开眼睛，有着白色翅膀的他不见了，但是汽笛依旧嘹亮。厦天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分别出那声音不是汽笛而是门铃在叮咚叮咚。厦天感到一阵恍惚，他闭上眼睛希望记起那个长着白色翅膀的他，可是那个身影模糊一片，让厦天感到惆怅极了。他身上没气力不想动，但是门铃固执地响个不停，最后厦天不得不起身摸到门口，拿起听筒，虚弱地问了一声：“喂，找谁？”
一个轻柔的女人的声音问：“Hello，请问是厦天家吗？”
“你是谁？”
“我叫IRIS，是古澹让我过来看看.....”
“哦....那，你上来吧。”
厦天守在门口等待着，随着啪啪啪的敲门声，他轻手轻脚地踮起脚尖，好像一只胆小的老鼠，警觉地透着猫眼往外看。只见一个长发披肩穿着红色风衣的年青女人站在门外，厦天很仔细地盯着IRIS的面容辨认了半天，见她容貌秀丽，面容和善，不像坏人，这才稍稍放下戒心，但他一开始只将门拉开一条缝，问:“古澹呢？”
IRIS看见厦天，展颜笑道：“请问你就是厦天吗？”
“对！”厦天疑惑地上下打量着IRIS，说“古澹在哪里？他为什么没来？”
IRIS将原因说了，厦天又盯着IRIS看，见她始终笑眯眯的，没有半点恶意的样子，这才将门上的安全链摘下来，将IRIS让进屋里。
屋子里连日门窗紧闭，气味异常难闻，满屋都是纸屑垃圾，根本不像有人住的样子，IRIS问一句，厦天答一句，IRIS见眼前的厦天骨瘦如柴神情慌乱，忍不住摇摇头，感觉十分不好。
厦天习惯性的打开冰箱，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招待客人，IRIS站在他身边，一眼看过去，只见冰箱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真不知道厦天到底怎么过日子的。
IRIS在屋子里打了几个转，连个干干净净能坐下的地方都没有，寻思着不如拉着厦天出门透透气，天天这样闷在家里，肯定憋出病来，便说 :“厦天要不我们出去吃饭吧，我替古澹请你。”
厦天一个劲儿地摇头，一会儿说身体不舒服，不想动，一会儿又说要回国了，还有东西要收拾。IRIS问清楚了厦天回国的日期和安排，继续劝道：“吃个饭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的，你就算明天回国，今天也要吃东西不是吗？何况还有两天。”一副不把厦天劝动，就誓不罢休的模样。厦天无奈，见实在推辞不过，只好答应。
两人下了楼出来，难得是个好天气，中午艳阳高照，IRIS带着厦天去了附近的一家中餐厅, 厦天胃口不好，吃了几口就吃不动了，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对着落地玻璃窗发呆。对IRIS的问话也充耳不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IRIS自己也有过抑郁的经验，看厦天的情况很不稳定，过两天就要回国坐飞机，长途旅行无人照应实在不妥当。IRIS追着询问厦天身体感觉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厦天吱吱唔唔地说自己觉得胸闷，感到从肩膀以下全身瘫软无力，呼吸困难。IRIS略一沉吟，担心这是焦虑症发作的征兆，她不敢大意，先给菊屋打了电话请了半天假，不顾厦天的反对，强拉着厦天去附近的诊所排队做检查。
利用医生给厦天做常规检查的功夫，IRIS给古澹打了个电话将厦天的情况简要的说了，古澹听了连连称赞IRIS做的对，他担心IRIS一个人忙不过来，便道：“我这边抓紧一点儿，争取提前两天赶回温哥华帮厦天收拾收拾，给他送上飞机。”
不一会儿，医生的检查结果出来没有发现厦天的身体有任何异常之处，但厦天的情绪过于压抑，医生便给厦天注射了帮助睡眠的镇静剂又开了些抗抑郁的药物，嘱咐厦天马上回家吃药休息看看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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