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光大师:吾佛无密传之法zt

(二)太虚的“冶铸中密论”及“摄密归禅论”
  太虚曾基于八宗平等的基本立场,对密法流行,先是表示公开的支持与倡导。但随著密教的日益泛滥,特别是一九二四年当太虚在武昌佛学院的办学受挫后[注34],太虚开始意识到必须通过积极疏导的方法,化解密教流行对中国传统佛教修持秩序的现实冲击。
  太虚对东密的态度,有著一个思想演变的过程。民国十一年(一九二二),太虚在主编的《海潮音》月刊上,特辟《密宗专号》,转介东密。应该说,密法修持中“即身成佛”、“现身成佛”乃至“即生成佛”,对于佛法修行者来说,无疑都是极具号召力的修学理念。所以,被标榜为密法修持中“独具之胜义”。对此,太虚基本上能够表示认同。
  就佛法修持系统而言,密法与显教是佛教内部的不同宗派。但诉诸民国初期的显密关系,却更似于不同宗教信仰之间的冲突。具体言之,东密虽与唐密同源,或由唐密衍化而成,但通过与日本本土化的神道教相融会后,东密完全已非唐密形态。在宗教仪式等具体修行形态上,与汉传佛教的修行仪式存在著较大的不同。而且,透过密教的灌顶传法这一宗教仪式表相上特胜之处,以及强调对上师的绝对尊崇,乃至唯上师是从,更可能构成为对传统佛教赖以传承的法脉的化解,终至于消解汉传佛教的传统修证范式。
  更有甚者,一些蒙藏喇嘛“形服同俗,酒肉公开”,而某些东密追随者则称“俗形居中台,定妃为女形”,给佛教界的律仪修行制造了诸多混乱,并严重地损毁了佛教徒的社会形象。针对于此,太虚集中讨论了密宗混滥的现象,提出了深入东密、藏密而冶铸中密的建设性主张。太虚于民国十四年(一九二五)下半年相继刊出了〈今佛教中男女僧俗显密问题〉、〈论即身成佛〉、〈中国现时密宗复兴之趋势〉等文章,不仅较为系统地阐释了密宗的历史演变及其复兴的动机和复杂的现实背景,而且还明确地提出了“冶铸中密论”的思想主张。
  太虚首先对密法修持中最具影响的“即身成佛论”展开了基于显教问题的辨析。他早在一九二○年回应王弘愿与印光法师就《法华经》中龙女成佛问题的讨论中,就明确提出,大乘佛法修行中的“成佛论”,可以大致区分为三种类型:一是可以成佛义,二是现成是佛义,三是本体同佛义。其中,“可以成佛义”,从时间性上说,又包括“顿即不久可以成佛”和“将来终久可以成佛”二种涵意。从一切众生皆当成佛的佛意上讲,女身成佛不应成为论辩的问题。真正成问题的是密法“即身成佛论”庸俗化所导致的“狂密”倾向,及其对原有佛法修证规范的冲击,以及居士登坛说法的正当性问题。因此,太虚参与“即身成佛”为标榜的密法修持,将对佛教弘法形成潜在危险。
  在庐山大林寺的讲论〈中国现时密宗复兴之趋势〉中,太虚指出,唐代开元三大士(不空、善无畏、金刚智)入华弘密,一时普受崇信,密法修持如日中天、江河行地,影响广泛,但不久即遭遇唐武宗灭佛的“法难”事件而一蹶不振,“唐密”自此潜踪隐迹,湮没至今。元代虽有密教传法,却已一改唐密面目而成蒙藏红教之一支,其所传布的密法既滥且杂,以讹传讹,益显其弊,洪武时竟遭禁传,促使宗喀巴大师重整戒律,改为黄教。作为开元法统的“唐密”,虽成中华绝学,却得以传嗣东瀛,并经由与日本本土的神道习俗融和而衍成“东密”。在逊清之际,渐为国人所转介。特别是日本借欧洲列强忙于战争无暇东顾之机,利用〈二十一条〉胁迫中国开教的不平等权利,贩运“东密”以逞其谋,迎合国人因唐密失传而意欲重兴的要求,竟使“东密”一时间传布于大江南北。
  太虚著重辨析了密法复兴的隐患。他敏锐地指出,目前的国内佛教修学者所表现出来的对密教近乎狂热的心态,懵然求学,动机混杂,有的妄冀“即身成佛”、“现世成佛”,有的出于好奇心而追求禳灾祈福的效验,有的纯粹是盲从附和,有的则是专务于名利恭敬,诸如此类,不一而足。致使传法者乘虚而入,违法乱制,行外道魔道。而一些蒙藏喇嘛入汉地传密,则更是形服同俗,酒肉公开,称杀生即是解脱,全然蔑视汉僧佛仪,引发了佛教信仰的普遍失范,“密法之真制未窥,妙果未获,而佛制祖规之尊严扫地,遗害人心,深堪危惧”[注35]!
  太虚把密法混滥的佛教原因,归结为中国禅律教风的败坏。他说,中国禅宗向来提倡“结茅便可安身立道,不立文字,顿悟自能契佛心印,脱经律之羁绊,尚朴实而实话”;而净土宗则推崇“一句弥陀,念念诵持,乃至一心不乱,临终往生净域”;其他诸如律宗、天台宗、华严宗各有所阐、自有其宗。但数百年来,却渐趋混合:律建基,讲求解,禅净趣行,成“一道同风之概”[注36]。这种禅讲律净诸宗混融的修学环境,现在由于密法的混滥盛行,却“顿陷于极混乱之状态,渐有弁髦戒行、土苴净业之危险!向称佛刹精华、祖归森严之江浙,今亦染斯颓风,方兴未艾!其他若湖南、粤东,更不待言矣”[注37]!
  为了化解密法盛行对传统佛法修行的冲击,太虚重新提出自己在〈整理僧伽制度论〉中融会东密、藏密以治铸中密的理论设想。其具体措施有二:一是“当学日密、藏密,纳于律仪教理以建中密”;二是密宗寺院当为一道区仅设一座的限制。太虚指出,显密具体行法虽各有所异,但在佛理、律仪上却是同归一致。所谓显教,即是依据于佛说经教而彰明佛理、教义;而所谓密教,则依据于修证成佛的理想果德以轨范修学的观行。显密在教理同出于大乘佛法经教,如密教中的“胎藏界”,其教理以般若性空为基础;而“金刚界”,其教理则以唯识观为根据由教理而进达行果,这是佛教修证的正当规范,决不能未明教理而盲修瞎炼,更不可舍弃正当轨律而恣意妄行。如果不能正视教理与行持的规范问题,现在的密教,就难免重蹈元代密教的覆辙。因此,佛教界的当务之急,就是效法宗喀巴大师,以出家戒律为基础、以性相教理为轨范,究学东密、藏密而同化成为一种适应时代修学根机和环境的“中华密宗”,实现与中华佛教各宗一同协调兴盛的理想目标。
  在〈今佛教中之男女僧俗显密问题〉,太虚指出,僧制不严的日本传密之僧,利用在中国最先传教的不平等权利,只想获得名利恭敬,将佛教中比丘众主教传法的名位,肆意授给在家男女,名曰“俗形居中台”、“定妃为女形”,全违佛法律仪的行为准则。男女僧俗、僧俗男女搅成一团,曰“密教”;男女僧俗、僧俗男女律仪七众者,为“显教”。这种混乱现象,如果听任泛滥,必将严重削损中华佛教的社会形象。此类密宗修法昌盛之时,正是中华佛法败坏之日,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太虚告诫说,根据佛典,密教原是佛为摄化魔众而入魔的教法,以显教佛经轨其心识,以佛律(七众律仪)以范其身行,所以才能化魔入佛、即魔成佛。因此,佛教密法不可思议的功用,同样表明了显教理观与律行的作用。如果修习密法者,排斥显教性相教理,弃毁僧俗律仪,那么不仅不能以佛化魔,而且反以魔障佛,背道而驰。太虚严正指出,“密依显理显律,则转成佛;密离显理显律,则还为魔”[注38]。习密者全然斥除传统佛法中的性相教理,破毁佛教固有的僧俗律仪,使现实修行中的显密问题,不再是教法修持的显密判分,而是演变为“非以佛化魔,反以魔障佛”的佛魔之辩,非但不能成就密法修习者所向往的“即身成佛”,倒成为“即身成魔”。如此僧俗混滥的坏法行径,是可忍孰不可忍。针对于此,太虚点出了密教的真正出路,在于依显教之理、行显教之律而转成佛,否则离显教之理、背显教之律则成魔法。从修密的流习到“魔强法弱”的现世表现,从显密之论而一变为佛魔之辩,这种认识的深化,表明民国佛教界对显密关系的认识,开始转入佛教传统修持范式的考量。而太虚则在此一转向中起著至关重要的引导作用。
  促使太虚对密宗态度发生转向的另一现实原因,是由于王弘愿在广东竟然以居士身分的开坛授法,灌顶收徒。这一严重违背佛教律则的行为,其负面影响可谓恶劣之至。为此,太虚不仅大声疾呼:“弘法!弘法!多少人将假此名以行其恶!”严辞正告王弘愿之辈“心丧其主,客气用事,不能止恶,徒以长嗔”[注39]。太虚屡发危言,实在是有所不忍坐视中华佛法的破灭之灾而袖手旁观。需要指出的是,此时,王弘愿的风波或事件尚未激化。这表明太虚的远见卓识。
  据太虚多年观察,“日本与蒙藏之密宗,殆已同昔年之红教。末流之弊,在所不免”[注40]。正惟如此,矫正密宗的流弊,应该有所甄别,有所简择,而不是随波逐流。
  正是从密法流行对中华佛教传统修行范式的冲击及其流弊的深切反思中,太虚逐渐形成了“中华佛教的特质在于禅”的识见。太虚的密宗观,逐渐开始纳归于中华佛学的整体复兴中加以考量。对此,他明确提出:
  晚唐来禅、讲、律、净中华佛法,实以禅宗骨子。禅衰而趋乎净,虽若有江河就下之概,但中华之佛教,如能复兴也,必不在于真言密咒与法相唯识,而仍在乎禅。禅兴则元气复而骨力充,中华各宗派之佛法,皆藉之焕发精彩而提高格度矣。默察中华佛法将来之形势,禅宗内感衰弱之隐痛,外受密术之逼拶,旁得法相唯识研究之结果,欲求实证乎离言法性,则禅宗之复振,殆为必然之趋势![注41]
  太虚著眼于中华佛教的复兴,选择了禅宗而不是密法修持或法相唯识。通过对“密宗复兴”持续观察,太虚充分意识到中华佛学的全面复兴,当源于本土化最彻底、最成功的禅宗。正是基于上述考量,民国十六年(一九二七),太虚奉劝常惺法师不必前往藏地学密,其中的两条理由是:
  若融摄魔梵、渐丧佛真之泛神秘密乘,殊非建立三宝之根本;“经书十倍华土”、“圣证多有其人”,藏僧夸言,未堪保信。[注42]
  民国二十三年(一九三四)五月,九世班禅在杭州灵隐寺举行时轮金刚法会期间,曾设“千僧斋”,时在雪窦寺的太虚应请上堂开示。他说:
  “如来所有性,即是世间性;如来无有性,世间亦无性”;“涅槃与世间无有少分别;世间与涅槃,亦无少分别”。以无性故,无少分别,觅毫厘世间法不可得,亦觅毫厘佛法不可得。一向浩浩地说甚么发心学佛,弘法利生,而尤以禅祖西来,直指见性,密宗灌顶,即身成佛,最为人所欣羡。殊不知才云直指,早曲了矣;性且不有,怎样可见?何况六大本空,身不可得,说什么即不即;五智非有,佛不可得,说什么成不成?所以直指见性,即身成佛,都不过空拳引儿笑,黄叶止婴啼。然不存佛法,非立人之情;若留人情,便须佛法。……故若怀救国济世之愿,即应于时轮坛中,虔诚顶祝。如起植福消障之心,尤须于金刚座下,至心拜求。今日时轮金刚法会设斋供僧,以无所住之方便,行不取相之布施,广结众缘,普摄群机,功德无量。作何赞扬?国民康乐世安泰,都在佛恩普济中![注43]
  从太虚开示的语意中,摄密归禅乃至消密归禅的旨意昭然若揭。太虚指出,佛法修证当以佛说经教的圣言量为根本依据。如来佛性即世间性,离世间性则无如来佛性。达摩西来,直指见性。此性即是不离世间的如来佛性,非离世间性而外别有如来佛性。密宗灌顶,即身成佛。然六大本空,身为假名,根本而言,何以成立密宗所谓的“即身成佛”?因此,密宗标榜的“即身成佛”,从佛法教理的性空本体而言,并无特别的殊胜之处。但就佛教徒本怀的“救国济世”菩提悲愿而言,所谓“时轮坛中,虔诚敬祝”、“金刚座下,至心拜求”,无不出于对佛恩普济中“国民康乐世安泰”的美好祈愿而已。
  据上所述,太虚密宗观的思想演变,可以折射出从乐见密宗兴而转归矫正密宗流弊,由“冶铸中密论”而转向“摄密归禅论”。这种转向,对太虚本人而言,客观上构成其佛教思想转向的一大助缘,促使太虚形成“中华佛教的特质在于禅”的见解,明确表达出中华佛法的复兴是禅宗的复兴。应该说,这种思想,乃是太虚基于中华佛教本位立场的必然产物。
 
(三)慧明法师的“禅密会通论”
  在民国初期的显密关系论中,浙江佛教界除上述印光、太虚二名僧外,尚有时任杭州灵隐寺方丈(一九二○-一九三○)的慧明法师。慧明基于禅修立场所展开的显密之论,至今仍不为学界所注意。在此将尝试论之。
  自民国九年(一九二○)出任杭州灵隐寺方丈的禅林尊宿慧明法师,非但以亲修实证而著称于禅林,而且他明确倡导禅密兼修的态度,成为当时较具代表的一派见地。
  慧明法师的“禅密会通论”,其思想实质是禅密兼修、会归心宗论。他在《慧明法师开示录》第五座中,曾以“禅密兼修之心宗”为题,明确阐释了自己“禅密同归心宗”的佛法见地。
  在文中,慧明著重比较了禅密二种法门的同别之处。他指出,禅是自心,密是佛心。佛心自心,本来一心,皆为妙用圆觉之心。密仗佛力,禅凭自力,禅密皆修,就是要把佛力与自力合二为一,如此整合,方可应机,深入究竟。特别是现实的禅修者流于“口头禅”,而末法时期众生根性钝劣,业障深重,因此,应兼修以密,借佛力以证无上实相法门。
  由禅密兼收而达禅密互救。这是慧明法师倡导禅密兼修论的现实立场。慧明对此开示说:
  禅密兼收,取禅宗之自心是佛,实相无相,以救密法著相入魔之险;取密法之专重事修,藉不可思议之威力,感化有情,以济禅宗浅悟即了、无相无得、不起度生之偏执。故禅密兼修,不偏执事坛,不具习渐次,只要根机相应,因缘成熟,无论贫富老幼,皆可修持。一面知道禅宗心即是佛,而不废事修;一面知道密法以佛力加被故,心外有玄,而不著玄相。如此定能即身成就。末法时代,这才是应机普摄的法门。[注44]
  针对当时东密、藏密风行全国的现象,慧明深有感触地告诫学子说,密法重兴,从表面上看,确可说是佛法兴盛的胜缘表现。但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引发了一些负面影响。这些影响主要表现为,学佛者每每贪多务得,急于求成,接受一座法,尚未修得感应,又想第二座法。今日来一金刚上师,急于前往皈依;明日来一阿阇黎,亦去皈依。疲于奔命,朝三暮四,到头来,一无所成。针对于此,慧明明确提出了二种对治方法。他说:
  慧明弘禅密兼修之心宗,是以禅为体,以密为用;以禅摄密,以密护禅。亦即以心摄心,以心护心。……禅也密也,其名虽二,其实则一。惟禅密两宗,一则重悟,一则重修,禅密兼修,即应修悟并重。[注45]
  据此所见,慧明所倡导的“禅密兼修”,具体涵义应是“禅体密用”,这是归宗于心性法门(“心宗”)的立论;而在修证工夫论上,则主张禅悟与密修并重。
  最后,慧明得出结论说,禅密兼修,最根本的事情就是必须回复到佛教的根本悲愿,以救世度生为心愿。决非满足于执著于我相与法相,“以佛心为自心,本尊是我,我即本尊,能发如此大心,自与诸佛菩萨以及本尊心心相应,而心佛众生三无差别,故曰心宗”[注46]。
  综合而论,慧明禅密兼修之所以能够成立,主要体现于禅密修持在工夫论上具有共通性。尽管从表面上看,密教修持更多地需要坛场的仪轨,即注重于“相修”或“相教”,而禅宗修证法门则为自心修证法门,不执于事相修行。但慧明却以为,从工夫论加以考量,禅宗参话头与密教持咒,二者都有破除邪知邪见的实际功效,如能久参久持,皆自可悟道,可谓殊途而同致。
  具体而言,禅密兼修,实有假修与真修之分。所谓假修,主要有三种表现形式:其一,处处在假我之身相上修行,不在真我之心地上用功;其二,离心外求,作种种不相应修行;其三,打坐时,身坐而心不坐;持咒时,口持而心不持。据此可见,所谓种种假修持的偏失之处,大致可以归结为身修而心不修、外修而内不修、口持而心不持等三种类型。
  那么,禅密兼修之真修又为何指?慧明认为,禅密兼修之真修,必须回归到惠能南宗禅顿悟法门,以《坛经》为指归,及“以心地无非为戒本,以利他无我为正行”。因此,禅密真修,就是真实地修行大乘菩萨道。具体言之,真修禅密,就是“一切时中,一切处所,对一切事物,不著相,亦不离相,在上座时,身心俱坐;持咒时,心口同持;身心打成一片,且本‘利他无我’之旨,发大慈大悲之心,起弘生利法之行,苦口婆心,劝人‘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己更须心行不二,始终如一,乃为真修”[注47]。
  唯有在禅密圆融真修的基础上,才能使“禅密兼修”真正成为佛教修持的“无上法门”。慧明强调指出:“禅是诸佛心传,密是诸佛心印,禅密兼修,确是无上法门。”[注48]又说:“禅宗见性成佛,密法即凡成圣,皆是无上法门。”[注49]在真修实证中,禅宗的“见性成佛”与密法的“即身成佛”,必将等行而同归。慧明将密宗的“即身成佛”改称为“即凡成佛”,也许意在阐述密法修行,同样需要即世间凡行而成就出世佛行,这才是大乘佛教菩萨行真正密意之所在。正是即世间万行而成就佛行的意义上,才能真正无碍地实现禅密兼修的亲证圣境。因此,慧明反覆强调,禅密兼修的佛法根基,不在别的,正是“菩提慈悲之心念,为禅密兼修之根本。”[注50]
  作为禅修有得的一代禅匠,慧明还基于自己的实修体验,阐述了禅密兼修的具体相关之处,并告诫密法修持者与禅修者一样,必须经过心性修为的真切磨练,即破妄、显真的臻达真妄不二之境。这三个修持阶段,在禅修工夫体系中,分别表达为“透三关”,即初关、重关和牢关。慧明指出,宗门禅修工夫中的“参话头”,与密教修持工夫中的“真言咒”,虽有自力与他力的不同,然由于自他不二,其工夫极致,终同归于通过参究话头与持真言咒,以此锁住一切妄念,达到心佛一如的体证境地。正如禅修全透三关者,极难达成,持密咒而证心佛一如,同样殊难之至。因此,主密法修持者,不可心存“立等可取”的非分之念。
  综上所述,慧明所倡导“禅密兼修而归于心宗”的“禅密会通论”,既不同于持松、显荫等东度习密者以华严、天台等显教立场的“显密会通论”,亦稍别于太虚基于诸宗并兴、著眼于佛教整体振兴的“摄密归禅”论及“冶铸中密”论。特别是慧明以禅修有得者的亲证体认,视禅密兼修而归于佛意心宗,充分自觉到对佛法实修效验的根本回归,从而较充分地解答了密法修持对汉地佛教修持有效性的现实冲击,加之慧明对于禅密兼修的教理、修证、归趣等内容进行了系统阐释,不仅基于中国佛教修证传统对密法修持提出了全面回应,而且还对后世如何处理密法修持与传统修证方法的关系问题,同样富有启迪意义。
 
综观上述民国初期,以印光、太虚、慧明三位浙江佛僧对于显密关系的代表性见解,我们可以看到,其中所贯穿的是一种以中国社会为本位、特别是以佛法为本位的思考立场。坚持以中国社会为本位,可以主动回应于密法流行的民族立场,无论是对于藏密还是东密,都不至于令世俗社会对佛法修持产生过多的误解。这对民国佛教弘化的整体形象来说,无疑有著巨大的现实法益。而以佛法为本位,无论是“舍密归净”还是“摄密归禅”或“禅密兼修”,都充分关注佛法弘化契理契机的普遍有效性,通过即凡成佛、即世间行而成就出世佛行的佛教见地,既化解密教修行的世俗误解,又能契合于佛陀教化世间的大乘意旨。因此,透过民初时期浙江佛教界对显密关系的历史总结,对于今日的佛教修行仍然有著可以想见的现实启示。
 
六、小结
  通过对民国初期浙江密教活动的描述,我们大致可以得出如下几点结论:
  首先,民国初期的浙江,与武汉、北京、上海、广州等地相比较,非为密教流传的中心区域,但由于太虚在杭州净梵寺编刊《海潮音》月刊的持续宣传,直接促成了持松、显荫等浙地修学佛僧东渡学密,致使二○年代中期江南诸地东密或藏密都有较为频繁的弘传活动。鉴于民国浙江佛法相对兴盛,密宗的弘传,促使显教僧人对密教修持方法及其显教修持的冲击效应,特别表示关注,从而民国初期的显密论辩中占有一席之地。
  其次,民国初期的浙江,无论东密还是藏密,其弘化活动的区域,主要局限于杭州、嘉兴等交通便利之处,在浙江的影响范围有限,涉及人数不多,但对佛教有识之士的影响却是显而易见的。
  再次,浙江显教僧人对显密会通问题的回应中,大致可以归纳为二种观点,即以印光为代表的“舍密归净”论,以太虚和慧明为代表的“摄密归禅论”与“禅密会通论”。这些显密关系论,贯穿著以中国社会为本位及以佛法为本位的思考立场,著眼于佛教弘化契理契机的普遍有效性,通过对密法修持的全面反思,为后世提供了宝贵的历史借鉴。
  最后,民国二○年代中期,密宗行门的盛行一时,就其社会效应来说,通过启建“金光明法会”、“时轮金刚法会”等藏密弘化活动,可见民国佛教与政治时局的密切关联,这在某种意义,既可说是民国“政教并进”的一种现实表现,更是佛教弘化在“政教并进”中的时代困境。
 
【注释】
  [注1] 王弘愿(一八七六-一九三七),原名师愈,号慕韩,广东潮州人,为前清秀才出身。从其师法韩愈的名号上,可以看出,王弘愿在早年是崇儒反佛的思想倾向。据称,四十岁后,王弘愿因读《华严经》有所省发,始信佛法,改名为弘愿,号圆五居士。
  [注2] 对于民国初期的密宗活动具体过程,佛教学术界的讨论相对单薄。目下所见较为系统的讨论,可参见于梅静轩〈民国以来汉藏佛教关系(一九一二-一九四九)〉和〈民国早期显密佛教冲突的探讨〉,分别刊于《中华佛学研究》第二期(一九九八年)和第三期(一九九九年)。
  [注3]《海潮音》第一卷第七期(一九二○年九月刊)。
  [注4] 从一九二○年至一九二六年间,太虚与王弘愿的书信往来,现存共有七通,其中有五通集中于前三年。参见《太虚大师全书》第五十一册,第一二二-一二八页。
  [注5] 太虚,〈中国现时密宗复兴之趋势〉,《太虚大师全书》第三十册,第一二二-一二八页。
  [注6] 对于一九二五年开始的“王弘愿风波”或“王弘愿事件”,梅静轩在〈民国以来的汉藏佛教关系(一九一二-一九四九)〉、〈民国早期显密佛教冲突的探讨〉二文,皆有详论,可参见。
  [注7] 称持松得五十一世阿阇黎位,这是依另一种标准的表达,同样成立。
  [注8] 于凌波,《中国近现代佛教人物志》(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一九九五年)第二五六页。
  [注9] 同 [注8]。
  [注10] 此书原著为日本大僧正浦上隆应,显荫译作曾刊于上海世界佛教居士林林刊。
  [注11] 参见显荫,〈真言密教与中华佛法之关系〉,《海潮音文库》第二编“真言宗”,第十-十一页。
  [注12] 同 [注11],第十四页。
  [注13] 张曼涛选编的《现代佛教学术丛刊》第七十一册至第七十四册为密宗部分,其有关著述,大多选自范古农选编的《海潮音文库》中的“真言宗”部分。
  [注14] 民国初期传入内地的西藏密宗,主要为即宁玛派(俗称红教)、格鲁派(俗称黄教)和喝举派(俗称白教)。
  [注15] 有关时轮金刚密法的修持仪轨,可参见弘学,〈时轮教法概述〉,《佛学研究》第九期(二○○○年)第六十七-七十六页。
  [注16] 参见印顺,《太虚法师年谱》“一九三四年条”(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一九九六年)第二○○-二○一页。
  [注17]〈金光明会之要函〉,《海潮音》第七卷第二期(一九二六年四月)第六页。
  [注18] 参见太虚,〈致孙总司令书〉(一九二六年五月),《太虚大师全书》第五十一册,第一七九页。
  [注19] 参见尘隐居士,〈禅密或问〉,《海潮音》第十五卷第八期(一九三四年八月)第三十九页。
  [注20] 该文收入《太虚大师全书》第三十册时,改题为〈法华龙女成佛讨论之讨论〉,见第二八六四-二八六六页。
  [注21] 参见印顺,《太虚大师年谱》“一九二五年条”,第一○九页。
  [注22] 印光,〈与徐蔚如居士书〉,《印光法师文钞》(张育英校注本,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一九九九年)上册,第一一三页。
  [注23] 同 [注22],第一七五页。
  [注24] 同 [注23]。
  [注25] 印光,〈与显荫法师书〉,《印光法师文钞》第四七四页。
  [注26] 印光,〈复恒渐法师书一〉,《印光法师文钞》第四七五页。
  [注27] 参见大醒,〈拜识印光大师的因缘及其印象〉,《印光法师永思集》第六十五页。
  [注28] 印光,〈复温光熹居士书一〉,《印光法师文钞》第八九五-八九六页。
  [注29] 同 [注28],第八九六页。
  [注30] 印光,〈复温光熹居士书三〉,《印光法师文钞》第九○一页。
  [注31] 印光,〈复温光熹居士书四〉,《印光法师文钞》第九○二页。
  [注32] 印光,〈复丁福保居士书十〉,《印光法师文钞》中册,第一○六二页。
  [注33] 印光,〈复周志诚居士书一〉,《印光法师文钞》上册,第六四四页。
  [注34] 印顺曾敏锐地指出:“大师以见密宗之兴为幸,密宗起而大师之事业受挫。”参见印顺,《太虚法师年谱》“一九二四年条”,第一○○页。
  [注35] 太虚,〈中国现时密宗复兴之趋势〉,《太虚大师全书》第三十册,第二八八一-二八八二页。
  [注36] 同 [注35],第二八八二页。
  [注37] 同 [注35],第二八八三页。
  [注38] 太虚,〈今佛教中之男女僧俗显密问题〉(一九二五年),《太虚大师全书》第三十四册,第六○九页。
  [注39] 见太虚,〈致王弘愿书七〉(一九二五年),《太虚大师全书》第五十一册,第一二八页。
  [注40] 同 [注35],第二八八四页。
  [注41] 太虚,〈评宝明君中国佛教之现势〉,《太虚大师全书》第四十九册,第一○三页。
  [注42] 太虚,〈致常惺法师书〉,《太虚大师全书》第五十一册,第三十八页。
  [注43] 原刊于《正信》第四卷第一期(一九三四年),现收于《太虚大师全书》第六十一册,总第一二○五-一二○六页。
  [注44]《慧明法师开示录》(天台国清寺,一九九一年刊刻本)第五座,第三十四页。
  [注45] 同 [注44],第三十五-三十六页。
  [注46] 同 [注44],第三十六页。
  [注47] 同 [注44],第七座,第四十四页。
  [注48] 同 [注47],第四十六页。
  [注49] 同 [注44],第八座,第五十页。
  [注50] 同 [注49],第五十二页。
 
今之各外道,无不以秘传引动无知者入彼教中。将愿入时,必须发誓。以后若反其教,则得如何如何之恶报。实则多多都是骗人之法。而以发誓之故,纵有知其非者,亦不敢或有违背及与表章。甚矣,外道秘传发誓之法之惑人深而羁人固也。吾佛无秘传之法,一人如是说,万人亦如是说。关门塞窗,外设巡逻,只许一人入内,而且小语不令外闻,此道焉有光明正大之事。愿诸位悉知其弊,故略述之。
——印光大师

佛法中绝无秘密不传,亦非要口传心授之事。外道邪徒,本无道理。以秘而不传,诱人入彼道中。若公开不秘,则人皆知其陋劣,便无人依从彼矣。
——印光大师

此“秘” 非彼“密”。 不可妄论。
 
此“秘” 非彼“密”。 不可妄论。
你可能不明白楼顶的意思。
佛法是光明正大的,没有见不得光的事情,不用暗箱操作偷偷摸摸。
佛法的"密"不是不可以让人知道, 而是告诉了也不容易明白,不接受, 或者不能用语言说明白。

从专制和民主中,我们知道公开透明度越低,就越容易产生腐败和邪恶。 佛教也是如此。
 
最后编辑:
比如密宗为什么要保密。佛教续部当中也讲了密宗为什么保密,密宗不是由于有过失才保密的,而是为了利益众生而保密的。因为密宗一些见解,直接给你讲,你根本接受不了。不仅密宗当中有保密的,显宗当中也有保密的,比如比丘和比丘尼的戒律,沙弥和居士都是不能听的,而沙弥有些戒条、有些律仪在家人也是不能听的。同样的道理,《中观四百论》里讲,宁可产生我执,也不能将空性法门传给智慧浅薄的人,因为给智慧浅薄的人讲一些无我的法,他会接受不了。既然这些法门都要看对方的根器而保密,更不要说密宗中更高的一些光明法门了。----http://xw.qq.com/c/foxue/20140523036628
 
你可能不明白楼顶的意思。
佛法是光明正大的,没有见不得光的事情,不用暗箱操作偷偷摸摸。
佛法的"密"不是不可以让人知道, 而是告诉了也不容易明白,不接受, 或者不能用语言说明白。

从专制和民主中,我们知道公开透明度越低,就越容易产生腐败和邪恶。 佛教也是如此。
你不会不知道classified 的意思。再民主的国家也会有保密的的事情。:)
 
佛的密法很简单: 老实念佛。 问世间几人能做到?
 
净土经典概说及其思想源流---宽运法师

净土三经即《无量寿经》、《观无量寿经》、《阿弥陀经》,加上《大方广佛华严经.普贤行愿品》、《大佛顶首楞严经.大势至菩萨念佛圆通章》合称为净土五经。而后世注译净土五经的论著,《无量寿经.优婆提舍愿生偈》这部鉅着,后世的学者称之为净土五经一论。以上的经典异译异本,合计梵、汉、藏总七种,汉译的五种异译本和西藏本等。所译诸经加以比较,大致是略有出入。然而到底是同一个经典,虽然译出的时间不同,大玫不过是略有增广或是简略而已。比如印度、西域地方的弥陀教徒之间所传承的经典,然后又经过了中国的翻译,多少有增简略之不同,而成为了现存的经典。对于说述弥陀因愿果德经典的主旨,各经都是同一的,只不过是内容的章句之间略有相异。现在通行的译本,大多以康僧铠所译的《无量寿经》,传世最广。

而有关于净土思想的论著,并阐释了以上三经的著作,则有龙树菩萨的著述。龙树菩萨在这方面的著述有:《十住毗婆沙论》、《大智度论》等,特别是在《十住毗婆沙论.易行品》中,明确指出修行有难行道、易行道之别。关于易行道的剖析:「阿弥陀佛本愿如是,若有人念我,称名皈依,即得入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称名忆念阿弥陀佛等一百零八佛,在《大智度论》中有关弥陀净土,是有不少相关的记述。特别是在第九卷和第九十二卷中「以诵阿弥陀经故」、「如阿弥陀诸经中所说」称名忆念是《阿弥陀经》的易行道。

  龙树菩萨所宣扬的弥陀净土思想到了世亲菩萨时代,着成了《无量寿经.优婆提舍愿生偈》一卷,这又叫作《往生净土论》。在印度的撰述中许多的论书中是专说净土思想的唯一经典。

  在第六世纪的初期,中国佛教在北魏的菩提流支由印度直接传入中国之前,大部分翻译的佛教经典,差不多都是西域所传。净土三经在中国的开始翻译时期,可上溯至三国时代吴支谦译出的《大阿弥陀经》。后来由西域来的三藏法师们也屡次的翻译这些经典。及后有鸠摩罗什译出了《阿弥陀经》,这净土三经便成了隋唐以前宣扬净土思想的依据。如庐山慧远大师、昙鸾大师、道绰大师、善导大师等净土祖师,一生皆以致力弘扬净土,翻译及著述净土经论为职志,对后世修持净土法门的人,启发良多。

  以上的述说经典部分,以于极乐净土是怎么来的呢?以甚么因缘条件而建立起来的呢?这,在《无量寿经》中,说得很白。《无量寿经》第六「法藏因地」与第七「佛前发愿」二节中,说阿弥陀佛因地中未学佛时,有世自在王佛出现于世,时有国王,闻法心悦,发真道意,弃国出家,号曰法藏。法藏比丘一面佛说:「我当修行,摄取佛国清净庄严无量妙土。」一面又恳求佛「惟愿世尊广敷衍诸佛如来净土之行」。当时世自在王佛先勉他道:「譬如大海,一人斗量,经历劫数,尚可穷底,得甚妙宝,人有至心精进,求道不止,会当克果,何愿不得!」于是佛就对他说了二百十亿的诸佛净土,每个净土中功德的粗妙,众生的善恶,皆为分析辨别,「应其心愿,悉现与之」。故他发四十八大愿,以此建立极乐世界;并以此誓愿坚固之心,来保证念佛求生的人往生净土。

  求生净土,更不是很简单的念一句佛号就算数,需要「植众德本」。在这「植众德本」里面,无疑的包括了须修人天的五乘共行、声闻的二乘共行、菩萨的大乘不共行。凡是五戒十善所摄的一切德行,都要修习。故《弥陀经》说:「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得生彼国。」需要广修善行,作诸善事,始得往生。而且还要把自己所作的善行功德,来「至心回向」,即回因向果,回自向他,含有「上求佛道,下化众生」之意,同时也即是包括「发菩提心」在内,若不发菩提心,那里肯将自己的功德回向给人呢?这更可证可知发菩提心,是求生极乐净土必具条件。
 
最后编辑:
往生四因是什么呢?——索达吉堪布

佛经中是这样讲的,〖《极乐世界功德庄严经》云:“阿难陀,若有众生屡屡观想如来身相,〗这是往生极乐世界的第一种因;〖积累众多无边之善根,〗这是第二种因;〖发菩提心,〗这是第三种因;〖为往生彼净土而发愿、回向,〗这是第四种因。

若有修行人经常观想阿弥陀佛的身相,积累广大的资粮,恒时专注佛刹,要想往生那里,然后自己发愿回向,此人临终的时候,阿弥陀佛就会显现一个化身安住在他面前,这个化身的身相、眷属、形象等等,跟自己平时观想的阿弥陀佛一模一样

生前应该怎么训练呢?一旦死亡出现,我们的第一个念头一定要观想跟上师无二无别的阿弥陀佛。比如说自己突然遇到了车祸,肯定必死无疑,这时你应该马上观想阿弥陀佛与上师无二无别,一心祈祷阿弥陀佛或上师,如果有这样的念头,那你的神识可以融入上师阿弥陀佛,往生极乐世界。这一点非常非常重要!

我们大家都会经历死亡这一关的,就像排队一样,一个一个迟早都会离开人间。离开的时候有些人的方法非常好,最后确实能往生极乐世界,但有些人什么方法也没有,唯有随着业风四处漂泊,就像学校里毕业的学生一样,有些是当官的,有些是犯法的,各种各样的情况都会出现。

所以我们要趁活着的时候,对死亡做好充分的准备,不仅自己懂得净土法门的这些教言,还要尽心尽力地为别人传授。

一切的善逝佛陀都能照见实相,什么实相呢?就是往生极乐世界这件事情的真相,阿弥陀佛的发愿力如此之大,我们只要有信心,就一定能够往生极乐世界,这些状况佛陀们看得清清楚楚,并且无量无边佛刹里的佛陀也都在持念阿弥陀佛的名号。

释迦牟尼佛在佛经中再三赞叹了极乐世界的功德,作为后学者的我们,不仅跟释迦牟尼佛有非常好的因缘,跟阿弥陀佛的缘分也极其殊胜。所以大家在祈祷本师释迦牟尼佛的同时,也应该时时刻刻对阿弥陀佛的清净刹土充满信心,有了信心自然会生起想要往生的意乐,有了这种意乐自然会经常祈祷、观想佛刹,并将所造的一切善根回向往生极乐世界。

极乐世界的形成,一方面是由于阿弥陀佛的发愿力,另一方面也是阿弥陀佛不可思议的智慧幻变力所致。大家都知道,获得一地菩萨以后,具有超越世间的力量;三清净地的菩萨(八地至十地),具有无勤作的力量;到了佛地的时候,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这种不可思议的智慧力所形成的刹土,是我们凡夫人无法想象的。

说话的时候,我觉得大家也应该注意,不管你是学密宗还是显宗,都不能说一些特别过分、伤感情的话,譬如“密宗是如何如何殊胜,你们净土宗一点也不好”,或者“净土宗是最好的,其他所有的宗派都不行”,这种话让人一听就觉得他的佛学素质肯定很差。
什么法门好、什么法门不好,并不是一句话就能断定的,不管是诸佛菩萨还是以前的高僧大德,都是这样教诫我们的。

如果以清净心发愿往生极乐世界,虽然我们现在是凡夫,但这种发愿力一定是会成熟的。尤其在《文殊根本续》里说,如果自己的相续中具有戒律,以清净心来发愿的话,必定能够成就所愿,发什么样的愿,就能获得什么样的果

所以,不管是在家人还是出家人,相续中至少应具足皈依戒,或居士戒、出家戒、菩萨戒、密乘戒的一分戒律,在这个基础上再发愿,一定是能够成就的。

我们即生中能够值遇阿弥陀佛的净土法门,有缘分听到阿弥陀佛的名号,此乃多生累劫中积累资粮的果报,没有因缘的人,这一名号是根本听不到的。

虽然我们处于五浊特别兴盛的末法时代,以往的释迦牟尼佛、龙猛菩萨、世亲菩萨、莲花生大士、宗喀巴大师等高僧大德纷纷圆寂,后来的大成就者们还没有出世,表面上看来自己很没有福报,但从另一个角度而言,我们如今有缘听到阿弥陀佛的名号,其功德是不可思议的。

大家不要认为阿弥陀佛的名号随随便便就能听得到,汉地的很多老太太经常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平时许多人也都挂在嘴上,这个可能没有什么吧。其实这种想法是对佛号的价值观还没有清晰地认识到,要知道,真正能够听闻这样的佛号,并不是非常容易的事情,确实需要极殊胜的缘分!

你们不要认为“我是学密法的,净土法门非常简单,念佛不可能获得解脱”,说这些话的人都是在显露自己的愚痴!学密宗的人轻视净土法门没有任何理由,藏传佛教中的很多高僧大德,包括法王如意宝、宗喀巴大师、麦彭仁波切等,他们对往生净土持什么态度?乔美仁波切、法王如意宝都是往生极乐刹土的,所以我们也应该发愿往生极乐世界。

尤其是作为法王如意宝的传承弟子,我们对净土法门有非常殊胜的缘分,菩提金刚在两百多年前对法王的授记是怎么讲的,看过法王传记的人应该非常清楚。这位上师在授记中将法王出世的时间、地点、所有眷属全部讲得特别清楚。我个人也学过因明逻辑推理,平常别人说看到什么光、哪里有什么显现,说实话,我不太相信,经常产生一些怀疑。但以往的高僧大德对法王的这个授记,我越看越是起信心,尤其是授记最后有一句话:无论什么众生与他结上缘,都能够往生极乐世界。你们有些人以前直接听过法王的教言,有些人可能间接听过法王的教言,这样的话,往生极乐世界应该没有很大的困难。

因为每个人的死亡方式都不相同,有些人在医院里受很长时间的苦才死,有些人是突然死亡的,我坐车的时候就经常想,如果突然翻车了,我第一个念头能不能忆念阿弥陀佛?虽然自己道理上明白,死时若能选择的话,除此以外再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贪恋世间上的任何东西也没有什么用。但在那个时候,人的恐惧感可能特别强烈,能不能生起这个念头,是我最关注的一件事情。

现在汉传佛教中念佛的人相当多,这确实令人非常佩服。但法师们在弘扬净土法门的时候应该重视一件事情,是什么呢?就是净土经典中明显记载的往生四因。这四种因一定要给念佛的人讲清楚,使他们在了解这些道理的基础上精进念佛,若能这样的话,一定是能往生的!

大家应该对往生极乐世界产生一种信心。世间上的人买东西都要先对这个产品有信心,知道它有什么价值后才愿意买,同样,我们如果对极乐世界的功德没有兴趣、没有信心,那在实际行动中是不会念、不会观想的,这样也是不会往生的。即使你平时能圆满一个数目,每天念了多少万遍的佛号,如果没有信心,功德也不会特别大!

——《净土教言讲记》
  (转自学佛网:http://www.xuefo.net/nr/article10/100605.html)
 
希阿荣博堪布:往生西方净土的四因和两障碍




今天是藏历十二月十五日,也是阿弥陀佛的节日。在这个吉祥的日子里,我想给大家念诵《极乐愿文》和《上师阿弥陀佛修法极乐捷径》的传承。《极乐愿文》的作者是藏地的大成就者恰美仁波且,恰美仁波且一生通达大乘显密教典,诸佛密义全部了然于心,但在显现上恰美仁波且专志于净土法门,最后以大神通力不舍肉身并携带眷属、家犬等直接飞往极乐刹土。
《上师阿弥陀佛修法极乐捷径》是莲师当年为悲悯我们这个时代的众生而留下的伏藏法,莲师的功德我不必多说。多年前此法依莲师授记由法王如意宝的上一世列绕朗巴大师取出,现在也已由法王如意宝在汉、藏等地广弘。
法王的弘法利生事业,在很多佛经和传承上师的著作中都有明确的授记。法王如意宝也因为他的无量悲心与广大的利生事业,被公认为当今世界最伟大的上师。法王这一世,在密法方面广弘无上大圆满法,在显宗方面则以净土法门为主,并且法王自己也发愿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五明佛学院每年定期召开四大法会,其中之一就是在藏历九月天降日召开的极乐法会。
在第一次法王主持的极乐法会上,从西藏、青海和四川等地来的藏、汉信众多达四十余万,法会期间法王曾意味深长地对信众们讲道:“你们一生中所造的恶业不少,今生更应求生西方极乐世界,永脱苦难,凡与我结过缘的人,因信愿不足或业障过重,今生未能如愿往生,无论下一世你们转生到哪一道中,我都将化身到你们身边,度化你们,直到你们往生极乐世界为止。”听到法王的教言,在场的几十万弟子无不落泪。
二百多年前,大圆满祖师吉美林巴尊者的四大弟子之一多珠根桑银彭在《未来预言》中写道:“色啊当天喇沟处,乌金化身名晋美,赐给四众菩萨徒,显密正法如明月,利生事业高如山,清净徒众遍十方,结缘其者生极乐。”根据这个授记,所有与法王结缘的人都可以往生极乐世界。法王如意宝还曾经讲过:供养他钱财不是与他结缘,修持他所传承下来的法才是真正地与他结缘。
法王希望所有发愿往生西方极乐世界的弟子都能圆满念诵阿弥陀佛圣号一百万遍(藏音:炯丹迪得因夏巴,札炯巴央达巴,作波桑吉,滚波奥华德美巴拉香擦洛,巧多嘉森且奥。汉译:皈依、顶礼、供养世尊善逝出有坏圆满正等觉怙主无量光佛),或者汉文“南无阿弥陀佛六百万遍”。
依据佛陀亲自宣说的经典和祖师们的教言,往生西方极乐世界要具足四种因和断除两种障碍,四种因:第一是忆念阿弥陀佛和极乐世界的功德,并生起不退的信心。第二生起菩提心。第三积累资粮。第四发愿往生并回向功德。具足了这四种因,一定能够往生。
需要断除的两种障碍:一是犯下五无间罪,二是犯下诽谤正法罪。五无间罪是指杀父、杀母、杀阿罗汉、出佛身血和破法轮僧。杀害自己的父母一般有良知的人不会做。法轮僧、佛陀和阿罗汉在当今时代我们很难遇到,所以现代人一般不会犯下五无间罪,但有些不如法的行为会成为近五无间罪,这在《极乐愿文》中写得很清楚,如果有,要好好忏悔。
与五无间罪相比,诽谤正法罪很容易在有意无意间违犯,所以一定要注意。大、小乘中所有的显密佛法全部是佛陀为利益众生而宣讲的无伪善说,如果诽谤其中任一教法或者认为佛法中这一教法殊胜、那一教法低劣等,就构成了诽谤正法罪,因为佛法是诸佛与圣者们所宣说的,所以诽谤佛法,也就诽谤了佛陀与僧众。
如果造下了这样的恶业,不真心忏悔,下一世不用说往生极乐世界,就是人身都很难得到,果报不可思议。还有一种情况,就是现在有的在家人随意评论和诽谤出家人,作为一个学佛人这是很不如法的。释迦牟尼佛曾经讲过,每四个出家人当中就有一个是佛的化现。所以在出家人中谁是圣者、谁是凡夫我们根本无法判断。
有的人讲,这个出家人的行为不如法,对佛法的损害很大。出家人有这样的显现,绝不是佛法的问题。虽然他有这样的显现,但我们依然无法判断;无法判断,就不要诽谤。因为诽谤出家人的因果实在是太大了。你如果认为某个出家人的行为不如法或者对这个出家人没有信心,可以不去拜见、不去供养,但记住不能诽谤。
佛法包括教法与证法,高僧大德们心中内证的是证法,为众生宣讲的是教法。如果诽谤为利益众生正在广转法轮的高僧大德也就是诽谤佛法。佛陀圆寂前也曾对阿难讲道:阿难莫悲伤,我于未来时,化现善知识,利益汝等众。看到佛陀的这些教言,有过这样行为的人应该反观一下自己,从现在就要马上断除诽谤高僧大德的行为,好好忏悔,否则会断送自己的解脱之路。
如果诽谤的是一个佛菩萨的话,依据《极乐愿文》等经论的教言,业障和因果不可思议。所以我们大家今后都不要去评论别人,否则会伤害到我们自己。除以上所讲的两个往生的障碍,还有就是已经进入密乘的弟子不能破密乘根本戒。破了密乘根本戒,没有忏悔清净前也是不能往生的。
具足了往生的四种因并且断除了障碍往生的过失,不论是成就的圣者还是普通的凡夫,都可以往生到极乐世界。这是阿弥陀佛发下的广大愿力,也是传承上师特别是法王如意宝通过他们的修持为我们做出的印证。关于极乐世界的功德,我们以前已经讲了很多次,在汉传佛教的《净土五经》和藏传佛教的《净土教言》等经论中都有详尽的宣讲,大家回去后一定要认认真真地修持。
大家都是在家人,在家人生活在社会上肯定需要一些资粮,不仅是你们,我也一样,如果没有一点资粮确实很难生活下去。但作为一个学佛的人,追求的是真正的解脱,平时吃的、穿的够用就可以了,否则人的贪欲是很难满足的。今天有了一百万,就想一千万,有了一千万,就想一个亿,这样下去,永无止境,而生命却会在你追逐贪欲中一天天地缩短。
到死亡来临时,不用说你积下的财富,连自己的这个肉身也带不走。前几天我去一位弟子家里,听她讲,她的邻居是一个身价很高的大企业家,平时身体看上去也很好。今年一月初这个企业家的一个项目完成,在庆祝的酒会上,他只喝了两小杯酒就突然死在了酒席上。本来他还计划再开发下一个更大的项目,但下一个顶目没看到,自己却离开了人世。
一月初到现在只有二十几天的时间,现在他的家人已经为了争夺他的遗产打得不可开交。一个人如果用自己的所有精力去追求世间的财富,最后的结果可能都会这样。所以我们在满足自己的基本生活所需后,应该用更多的精力修持佛法。
我是五明佛学院一名普普通通的堪布。因为在法王如意宝的座下听闻了二十一年的佛法,所以今天在这里可以给大家讲一讲,但在修行方面应该和大家没什么区别。有时候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会常常想,自己这一世虽然没有造下杀生、诽谤佛法等等这样的恶业,但一个凡夫平时肯定会有许多的过失,如果在明天早上我没有醒来,也许没有把握往生到极乐世界,所以我们师徒要一起努力修持,共同发愿往生。
发愿往生后,要常常忆念阿弥陀佛和极乐净土,因为常常观想,在自己突然遇到危险时,就能够想起阿弥陀佛和极乐净土。这样经过长时间的修持,会在梦中见到阿弥陀佛和极乐净土,最后在临终自己非常恐惧的时候,也会想起阿弥陀佛和极乐净土,最终往生极乐世界。
我虽然是一个凡夫,但今天给大家传承的法都是法王如意宝传给我的。法王是真正的圣者,在我依止法王的二十余年中,从来没有扰乱过上师的心,也没有一次让上师示现不悦,所以这两个法的传承是非常清净的。法王现在虽然已经离开了我们,他传承下来的法还在,只要我们按照法王和传承上师的教言修持,一定可以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转自学佛网:http://www.xuefo.net/nr/article1/14290.html)
 
各位注意,这具有普遍性,不准对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佛法中绝无不能让世人知道的秘密。
佛规定出家人不能主动向在家白衣宣说出家人戒律,并没有规定在家人不能主动阅读戒律。
还有也不应该对明知道根性不对的人说法,以免诽谤。但如果别人主动想去了解,他们都可以去看。如果有人说不可以,那是后人说,不是佛说。估计是佛要求他们不要讲,所以他们就叫白衣不要看。
如果不是需要保密,而藏起来着只肯告诉少数乖乖听他们话的人,无非几个原因:1.吝啬,2.不光明正大。3.虚假。
100%乖乖地听别人话的人有什么危险吗?1.任人摆布。2.失去独立思考能力。成为傀儡。

又, 大般涅槃经云 : "佛法不尔咸令众生悉得知见。云何当言诸佛世尊有秘密藏。
诸佛世尊唯有密语无有密藏。
何以故。如秋满月处空显露。清净无翳人皆睹见。如来之言亦复如是。”

所以,我不认为佛法有什么盗法罪。

还有,是法平等,无有高下,何来更高等法门? 只有最适合的法门。
 
最后编辑:
后退
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