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时空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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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越过山丘
“大珍子！这是什么电话，你人在哪儿啊？”
原来是尚云的闺蜜李珍。一股浓郁的大茬子味在空中飘散。说起李珍，她认识尚云比陈杰都早。92年，尚云在多伦多，就认识李珍，那时陈杰还在国内机关里喝茶看报纸呢，要不得说她俩是铁磁加闺蜜呢。有时尚云一生气就撂下话，把陈杰晾在一边
“一边呆着去，我得和大真子打电话。”
下面的一个多小时，陈杰只好一人无聊地看电视，
“我在蒙特利尔呢，下午到你家？”
“啊？你怎么不早说，我们在外边cottage”
东北大妞遇上了北京大妞，全不着调。
“没事没事，我和Richard去了趟蒙特利尔，没告诉你”
“哎呀，我一直等着见Richard，要不然我现在回家？”
“别别别，你们玩，我们也就是路过。我们还要去Kingston”
“你和Richard都什么个程度了？。。。什么？听不清”
“我说你们要结婚了吗？”
太费劲了，尚云在那儿生吼，电话却断了。尚云随手给李珍发了个微信，等了一会儿，见她没动静，估计是在开车。尚云心想，回去再说吧。
李珍和陈杰岁数一样大，快奔50。闯关东闯到了加拿大，她在多伦多，自己开着一家税务公司，手下有十几个人。事业上强悍的李珍，生活上却是个失败者。她结过两次婚，离了两次婚，没有孩子，前两次的婚姻都是和中国人，这让她总结出一个道理，中国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是图她的钱就是图她的色。李珍年轻时还真有几分姿色，加上才干，周围追求她的人不少，可命运为什么如此捉弄她？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现在她找的Richard是个白人，按照她的理论，这次的爱情成色最足，因为她现在早已是昔日黄花，而Richard 60多岁，比她还有钱，是个有名的地产经纪，所以这次想必一切都是因为爱情。她这么想，但陈杰不这么想，
“别一棍子把中国人打死，那儿都有好男人，也都有坏男人”陈杰的话跟没说一样。
“那你是好男人，还是坏男人？”
尚云就爱呛着茬儿说陈杰，在她眼里，陈杰让她爱恨交加。
上午10点大队人马准备出发进山，这回分成了2拨，王昊他们孩子小去了湖边，胡跃和吴晓娟他们也跟着。他们不想受累，还是湖边舒服。这头三皮，汇泉，陈杰，刘丽颖四家，基本上是北京帮，进了山。山里人真少，只有北京帮这帮人，乌央乌央，吵吵闹闹，或许人们怕热都去了湖边？三皮，汇泉，周伟几个走得快在最前，Luke，Jessica（三皮的女儿），Jen（汇泉的女儿）Eric（刘丽颖的小儿子）紧紧跟着。陈杰和大妈们落在后面，陈杰特高兴，成了党代表。
“听说你们今年开始滑雪了，滑得怎么样？”陈杰问徐燕。
“我没去滑，老胳膊老腿儿，怕摔成骨折，Jessica也没去”
“为什么不去？Jessica不喜欢”
陈杰觉得奇怪，那时Luke滑雪特上瘾，他和老李，他以前的一个同事，他们每周末都去campfortune。
“Jessica 现在打排球每周比赛，去不了。”
刘丽颖家的儿子宅，不爱运动，就爱闷着头看书。她特羡慕Jessica。
“你们家女儿 和你和刘波一样，都是运动型，以后进国家队。”
“加拿大国家队？排球，他们有国家队吗？”徐燕直笑。
这边尚云哈着腰喘着大气，赶上了，一把拉着陈杰。
“我给你弄根拐杖，别老扶着我，行不？”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就拉了你一下！”
“是啊，陈杰，你怎么这么讨厌，还不赶紧扶着你们家领导。”刘丽颖一脸严肃。
“最近身体虚，缺乏锻炼。”尚云作自我批评。
“成天在文学城里转悠，能不虚吗？”陈杰讽刺道，他反正不爱看书，也反对别人看书。
“得了啊！我干活不少，做饭，洗碗，收拾屋子，倒垃圾，帮小孩学习，，，，还挣钱”
尚云不服气，把车轱辘话又说了一遍，反正家里的鸡毛蒜皮就那些事儿。
“哎呦哎，陈杰我得好好批评你一下，你不做饭，怎么也得洗碗呀！垃圾绝对是你的活儿，怎么也不能让我们家大小姐倒啊！”刘丽颖开始嚷嚷。
“就是”连不爱说话的张文丽都开始数落陈杰。
“你们开批斗会？我现在已经改了，你问问云云，上周谁倒得垃圾？”
陈杰自知理亏，也真辩不过那么多嘴，还是认怂吧。他偷眼看了尚云一眼。尚云脸色有些苍白，嘴唇有些发青。他扶着尚云坐下，对大家说，
“要不你们先走，我们歇会儿？”
徐燕把自己背的水袋递给尚云，她带了一个专为爬山设计的水囊，挎在肩上，带个吸管。
“我还没用，你先用吧”
尚云接过水喝了几口，感觉好多了。
“我走得慢，你们先走吧。”尚云让大家先走。
“好吧，陈杰。不行，你背我们家大小姐一段儿啊！”刘丽颖说得跟真的似的，陈杰160磅，尚云135磅，能背得动？
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陈杰替尚云擦了擦汗。
“你是不是虚脱了？”
“我觉得心跳特快，感觉和我那次去西藏一样。”
尚云想起那次去西藏因为缺氧晕倒时的情景。
“会不会甲亢又犯了？”陈杰忽然想起尚云以前得过的甲亢。
“没准儿，回去得好好查查。”尚云也觉得像。
又歇了会儿，陈杰问，“咱们还爬嘛？”
“才一半都不到，爬！”尚云站起身。
陈杰见旁边没人就唱起来，
“冬日黄昏又飘起白雪
黑夜悄悄走进我无法拒绝”
“什么歌？”尚云问，
“一首情歌，，，给你的”
冬日黄昏又飘起白雪
黑夜悄悄走进我无法拒绝
辰昊冷月让记忆残缺
是否你我还是曾经的从前
谁给了我俩那前生姻缘
茫茫人海总有你回眸笑颜
那时的花儿还盛开灿烂
时光匆匆过去一年又一年
多少个深秋望天高云淡
多少个静夜看繁星漫天
多少次奔跑忘记了终点
忽然回头发现你就在身边
多少次想把这世间看淡
多少次惊喜那雨后蓝天
多少次跨越这时间空间
漫漫长夜总有你给我温暖
“要是有吉他就好了”陈杰叹了口气，一边往前走一边自言自语。他觉得有些遗憾。没有方磊的solo，昊哥的键盘，Mike的鼓，歌是那么单薄。他想，他们可能不喜欢这种情歌，乐队也永远不会唱这样的歌。。。遗憾啊。
陈杰抬头望着远方，一片翠绿苍山，白云高天。一转头，几只红色的小鸟在林间闪转腾挪，飞飞停停，这美景让陈杰一时间停住了脚步，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哎，你怎么了？不说话”他忽然发现尚云在后面，沉默无语。刚才苍白的脸有了些红晕，湿透的头发几缕贴在额前。
“没事儿”
尚云低下头。。。陈杰并没注意到这时尚云眼里闪动的泪光。
P.S.
李宗盛
山丘
作詞：李宗盛
作曲：李宗盛
編曲：李宗盛、Mac Chew
想說卻還沒說的 還很多
攢著是因為想寫成歌
讓人輕輕地唱著 淡淡地記著
就算終於忘了 也值了
說不定我一生涓滴意念
僥倖匯成河 然後我倆各自一端
望著大河彎彎 終於敢放膽
嘻皮笑臉 面對 人生的難
也許我們從未成熟
還沒能曉得 就快要老了
儘管心裡活著的還是那個年輕人
因為不安而頻頻回首
無知地索求 羞恥於求救
不知疲倦地翻越 每一個山丘
越過山丘 雖然已白了頭
喋喋不休 時不我予的哀愁
還未如願見著不朽
就把自己先搞丟
越過山丘 才發現無人等候
喋喋不休 再也喚不回溫柔
為何記不得上一次是誰給的擁抱
在什麼時候
我沒有刻意隱藏 也無意讓你感傷
多少次我們無醉不歡
咒罵人生太短 唏噓相見恨晚
讓女人把妝哭花了 也不管
遺憾我們從未成熟
還沒能曉得 就已經老了
盡力卻仍不明白
身邊的年輕人
給自己隨便找個理由
向情愛的挑逗 命運的左右
不自量力地還手 直至死方休
越過山丘 雖然已白了頭
喋喋不休 時不我予的哀愁
還未如願見著不朽
就把自己先搞丟
越過山丘 才發現無人等候
喋喋不休 再也喚不回了溫柔
為何記不得上一次是誰給的擁抱
在什麼時候
越過山丘 雖然已白了頭
喋喋不休 時不我予的哀愁
還未如願見著不朽
就把自己先搞丟
越過山丘 才發現無人等候
喋喋不休 再也喚不回了溫柔
為何記不得上一次是誰給的擁抱
在什麼時候
喋喋不休 時不我予的哀愁
向情愛的挑逗 命運的左右
不自量力地還手 直至死方休
為何記不得上一次是誰給的擁抱
在什麼時候
“大珍子！这是什么电话，你人在哪儿啊？”
原来是尚云的闺蜜李珍。一股浓郁的大茬子味在空中飘散。说起李珍，她认识尚云比陈杰都早。92年，尚云在多伦多，就认识李珍，那时陈杰还在国内机关里喝茶看报纸呢，要不得说她俩是铁磁加闺蜜呢。有时尚云一生气就撂下话，把陈杰晾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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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怎么不早说，我们在外边cott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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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我和Richard去了趟蒙特利尔，没告诉你”
“哎呀，我一直等着见Richard，要不然我现在回家？”
“别别别，你们玩，我们也就是路过。我们还要去Kingston”
“你和Richard都什么个程度了？。。。什么？听不清”
“我说你们要结婚了吗？”
太费劲了，尚云在那儿生吼，电话却断了。尚云随手给李珍发了个微信，等了一会儿，见她没动静，估计是在开车。尚云心想，回去再说吧。
李珍和陈杰岁数一样大，快奔50。闯关东闯到了加拿大，她在多伦多，自己开着一家税务公司，手下有十几个人。事业上强悍的李珍，生活上却是个失败者。她结过两次婚，离了两次婚，没有孩子，前两次的婚姻都是和中国人，这让她总结出一个道理，中国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是图她的钱就是图她的色。李珍年轻时还真有几分姿色，加上才干，周围追求她的人不少，可命运为什么如此捉弄她？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现在她找的Richard是个白人，按照她的理论，这次的爱情成色最足，因为她现在早已是昔日黄花，而Richard 60多岁，比她还有钱，是个有名的地产经纪，所以这次想必一切都是因为爱情。她这么想，但陈杰不这么想，
“别一棍子把中国人打死，那儿都有好男人，也都有坏男人”陈杰的话跟没说一样。
“那你是好男人，还是坏男人？”
尚云就爱呛着茬儿说陈杰，在她眼里，陈杰让她爱恨交加。
上午10点大队人马准备出发进山，这回分成了2拨，王昊他们孩子小去了湖边，胡跃和吴晓娟他们也跟着。他们不想受累，还是湖边舒服。这头三皮，汇泉，陈杰，刘丽颖四家，基本上是北京帮，进了山。山里人真少，只有北京帮这帮人，乌央乌央，吵吵闹闹，或许人们怕热都去了湖边？三皮，汇泉，周伟几个走得快在最前，Luke，Jessica（三皮的女儿），Jen（汇泉的女儿）Eric（刘丽颖的小儿子）紧紧跟着。陈杰和大妈们落在后面，陈杰特高兴，成了党代表。
“听说你们今年开始滑雪了，滑得怎么样？”陈杰问徐燕。
“我没去滑，老胳膊老腿儿，怕摔成骨折，Jessica也没去”
“为什么不去？Jessica不喜欢”
陈杰觉得奇怪，那时Luke滑雪特上瘾，他和老李，他以前的一个同事，他们每周末都去campfortune。
“Jessica 现在打排球每周比赛，去不了。”
刘丽颖家的儿子宅，不爱运动，就爱闷着头看书。她特羡慕Jessica。
“你们家女儿 和你和刘波一样，都是运动型，以后进国家队。”
“加拿大国家队？排球，他们有国家队吗？”徐燕直笑。
这边尚云哈着腰喘着大气，赶上了，一把拉着陈杰。
“我给你弄根拐杖，别老扶着我，行不？”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就拉了你一下！”
“是啊，陈杰，你怎么这么讨厌，还不赶紧扶着你们家领导。”刘丽颖一脸严肃。
“最近身体虚，缺乏锻炼。”尚云作自我批评。
“成天在文学城里转悠，能不虚吗？”陈杰讽刺道，他反正不爱看书，也反对别人看书。
“得了啊！我干活不少，做饭，洗碗，收拾屋子，倒垃圾，帮小孩学习，，，，还挣钱”
尚云不服气，把车轱辘话又说了一遍，反正家里的鸡毛蒜皮就那些事儿。
“哎呦哎，陈杰我得好好批评你一下，你不做饭，怎么也得洗碗呀！垃圾绝对是你的活儿，怎么也不能让我们家大小姐倒啊！”刘丽颖开始嚷嚷。
“就是”连不爱说话的张文丽都开始数落陈杰。
“你们开批斗会？我现在已经改了，你问问云云，上周谁倒得垃圾？”
陈杰自知理亏，也真辩不过那么多嘴，还是认怂吧。他偷眼看了尚云一眼。尚云脸色有些苍白，嘴唇有些发青。他扶着尚云坐下，对大家说，
“要不你们先走，我们歇会儿？”
徐燕把自己背的水袋递给尚云，她带了一个专为爬山设计的水囊，挎在肩上，带个吸管。
“我还没用，你先用吧”
尚云接过水喝了几口，感觉好多了。
“我走得慢，你们先走吧。”尚云让大家先走。
“好吧，陈杰。不行，你背我们家大小姐一段儿啊！”刘丽颖说得跟真的似的，陈杰160磅，尚云135磅，能背得动？
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陈杰替尚云擦了擦汗。
“你是不是虚脱了？”
“我觉得心跳特快，感觉和我那次去西藏一样。”
尚云想起那次去西藏因为缺氧晕倒时的情景。
“会不会甲亢又犯了？”陈杰忽然想起尚云以前得过的甲亢。
“没准儿，回去得好好查查。”尚云也觉得像。
又歇了会儿，陈杰问，“咱们还爬嘛？”
“才一半都不到，爬！”尚云站起身。
陈杰见旁边没人就唱起来，
“冬日黄昏又飘起白雪
黑夜悄悄走进我无法拒绝”
“什么歌？”尚云问，
“一首情歌，，，给你的”
冬日黄昏又飘起白雪
黑夜悄悄走进我无法拒绝
辰昊冷月让记忆残缺
是否你我还是曾经的从前
谁给了我俩那前生姻缘
茫茫人海总有你回眸笑颜
那时的花儿还盛开灿烂
时光匆匆过去一年又一年
多少个深秋望天高云淡
多少个静夜看繁星漫天
多少次奔跑忘记了终点
忽然回头发现你就在身边
多少次想把这世间看淡
多少次惊喜那雨后蓝天
多少次跨越这时间空间
漫漫长夜总有你给我温暖
“要是有吉他就好了”陈杰叹了口气，一边往前走一边自言自语。他觉得有些遗憾。没有方磊的solo，昊哥的键盘，Mike的鼓，歌是那么单薄。他想，他们可能不喜欢这种情歌，乐队也永远不会唱这样的歌。。。遗憾啊。
陈杰抬头望着远方，一片翠绿苍山，白云高天。一转头，几只红色的小鸟在林间闪转腾挪，飞飞停停，这美景让陈杰一时间停住了脚步，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哎，你怎么了？不说话”他忽然发现尚云在后面，沉默无语。刚才苍白的脸有了些红晕，湿透的头发几缕贴在额前。
“没事儿”
尚云低下头。。。陈杰并没注意到这时尚云眼里闪动的泪光。
P.S.
李宗盛
山丘
作詞：李宗盛
作曲：李宗盛
編曲：李宗盛、Mac Chew
想說卻還沒說的 還很多
攢著是因為想寫成歌
讓人輕輕地唱著 淡淡地記著
就算終於忘了 也值了
說不定我一生涓滴意念
僥倖匯成河 然後我倆各自一端
望著大河彎彎 終於敢放膽
嘻皮笑臉 面對 人生的難
也許我們從未成熟
還沒能曉得 就快要老了
儘管心裡活著的還是那個年輕人
因為不安而頻頻回首
無知地索求 羞恥於求救
不知疲倦地翻越 每一個山丘
越過山丘 雖然已白了頭
喋喋不休 時不我予的哀愁
還未如願見著不朽
就把自己先搞丟
越過山丘 才發現無人等候
喋喋不休 再也喚不回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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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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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次我們無醉不歡
咒罵人生太短 唏噓相見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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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能曉得 就已經老了
盡力卻仍不明白
身邊的年輕人
給自己隨便找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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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量力地還手 直至死方休
越過山丘 雖然已白了頭
喋喋不休 時不我予的哀愁
還未如願見著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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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山丘 才發現無人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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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什麼時候
越過山丘 雖然已白了頭
喋喋不休 時不我予的哀愁
還未如願見著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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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山丘 才發現無人等候
喋喋不休 再也喚不回了溫柔
為何記不得上一次是誰給的擁抱
在什麼時候
喋喋不休 時不我予的哀愁
向情愛的挑逗 命運的左右
不自量力地還手 直至死方休
為何記不得上一次是誰給的擁抱
在什麼時候
(九） 民谣还是摇滚？
三天后回到渥村，大家都感到乐队面临着的压力。原定的训练被一改再改，因为场地的限制，只能练3次。可唱什么歌还没搞定。乐队一开始就分成了两派。Katy和方磊自然成为一派，方磊完全跟着小k，走了小清新的路。陈杰不喜欢小k他们选的歌，自然要和昊哥站队。昊哥是Cold Play铁杆粉丝，对民谣不感冒，其实陈杰本来崇尚的也是民谣，但这回为了和昊哥联盟，放弃民谣，改支持Journey风格，基本上是轻摇滚。陈杰对昊哥说，
“咱们得拉着丰姐，才能对付方磊和小K。Mike 中文不好，他这票就算作废了，如果我们拿到丰姐这票，我们就3对2”
“哈哈，揍是！想当初，我就不应该点头同意Katy进乐队。现在他俩是一对，什么事儿都不好办，看来乐队里不许谈恋爱。”
“得得得，您老都结了婚，有了孩子，磊子快3张了，不许人家找女朋友，你也太狠了吧！”
“玩笑，谁能拦得住他啊，而且他不是有大把的女粉丝，我只是说乐队里谈朋友，以后事儿多。”。
晚上陈杰打电话找丰歌，丰姐不在，是张松接的电话。张松是丰歌的老公，大连人，1米9的大个，以前是国家2级运动员，专攻 400m。他和丰姐很般配，一个气宇轩昂，一个大气端庄。就是张松脾气挺急，说话很冲。陈杰平时见他有些发怵。
“你找丰歌，她不在。”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张松电话里特不高兴。陈杰想多问几句，最后自己噎了回来。
尚云一回来就忙着联系李珍。她俩约好在多伦多住几天，反正是淡季，也不耽误生意。陈杰这几天也在家休假，没事儿，修修房子，拾到院子。周三，尚云准备一个人去潇洒，临走前她问陈杰和Luke，
“你真的不去？Luke，多伦多多好玩啊！”其实尚云就没打算带他们。
陈杰心里想着乐队的训练，不想去。Luke去过对多伦多太多次，已经没什么兴趣。
“你赶紧走吧，祝你成功!” 陈杰嘿嘿傻笑。
“成功个头！你怎么跟郭德纲似得！”
这几天陈杰看刚子的段子太多，都成了钢丝。
星期五晚上陈杰为周六训练做些准备。Luke 有些饿，陈杰弄了点儿泡面凑合，反正领导不在家。尚云晚上打电话来，看来心情不错，准备回来。
“告诉你，我哥他们要来，还有宁宁。”尚云很兴奋，
“奥，宁宁！她上几年级？”
陈杰眼前浮现出宁宁的模样，一个小美女，现在应该大美女了吧。宁宁是华子的大女儿。
“上高中，9年级”
“我记得你说他们要生小孩来着？”
“对啊”
“这不，来这儿生”
“那太好了”
“你得好好干活，别整天瞎玩，知道不？”
“是，领导！这不，我已经够干得够多的啦！不信你问 Luke”
这边 Luke吃完面已经 睡了，她问不着。陈杰心想，这下子，家里还不闹翻了天！
星期六下午，陈杰和 Mike 把设备 setup 好，一会儿，方磊，昊哥，Katy 都到了，却唯独不见丰姐。打电话，发短信都没人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没办法先练着吧。
“咱们到底唱什么歌？”陈杰看着方磊。
“唱晓松的， 陈粒，马顿的都行。”
“晓松的也太老了，唱他的，还不如唱好妹妹的呢！”王昊明显是在讽刺方磊。
“闷骚的你！恶心死我了”
陈杰最烦秦昊，大尾巴狼，装B，而且少儿不宜。
“坚决不唱李志啊，他比秦昊还装B”
方磊不假思索地捅了陈杰一刀。他知道陈杰是B哥的铁杆粉丝。
“得得得，咱们能不能不民谣啊？咱们唱许巍的吧！改摇滚怎么样？”
“揍是，摇滚！”陈杰支持昊哥。
“我不喜欢许巍”
小k总算发言了。她看着方磊，眼光就是命令。
“许巍怎么了，挺好的”昊哥问得镇定，
“许巍就不老吗？”小k反驳。
王昊碍着面子，不想和小k争，但他真的讨厌高晓松。同桌的你唱了好几百辈子了，腻不腻啊？那个网红马頔也特无聊，就那么一句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都唱烂了。
陈粒是新人，不知道小k从哪儿找到的歌，反正叽叽歪歪的，都是些小女生喜欢的东东。
王昊看了陈杰一眼，这时该manager出马摆平这事儿了。陈杰心领神会，说，
“要不我们都练着，以后再挑？”
这时方磊没坚持，他也不想为这事儿再争吵。他无所谓，动力火车是民谣吗？不像，是摇滚吗？也不是。他都行。就是陈杰写的一些情歌太老气，他不喜欢。他在想，等到我50岁了可能想唱陈杰的歌。这话只有他自己说给自己，连小k都不能告诉。每次陈杰发给他类似的情歌，他都会敷衍陈杰，
“最近忙啊！有时间再听听吧。”
陈杰明白，也不强求，比方磊他们岁数大出一轮，能跟他们计较？但他心里不高兴，觉得方磊自私。可问题是现在乐队的歌包括方磊的歌，王昊都不喜欢。丰歌会作人，从来不掺和这事儿，这样，陈杰在乐队里没有支持。所以有时他想算了吧，在原创上他还是多支持方磊的歌，毕竟磊子是乐队的灵魂。在小k加盟前，陈杰都是忍而不发。小k看似嘴甜，但实际上完全控制方磊。这让陈杰很看不惯。
方磊看了看小k，大家先妥协吧，还能怎么样？现在谁都说服不了谁。先练着吧。
丰歌没来，好几首丰姐的歌只能不练，一下子成了方磊专场，方磊爽呆了。其实乐队里只有丰姐是专业弄声乐的，嗓音甜美浑厚，方磊就是音高，和黄家驹有一拼。
乐队正练着带劲儿，陈杰忽然听见他的手机在响。
“喂，陈杰，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不接。昊哥也不接”
“太吵了，都没听见，不好意思啊”
“我今天恐怕来不了了”丰姐在电话里焦急地说。
“都快结束了，怎么了，又出了什么妖蛾子？！”陈杰没好气儿地说。
“别提了，出大事了。。。”
P.S.
南山南
作词：马頔
作曲：马頔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他不再和谁谈论相逢的孤岛
因为心里早已荒无人烟
他的心里再装不下一个家
做一个只对自己说谎的哑巴
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
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
时光苟延残喘无可奈何
如果所有土地连在一起
走上一生只为拥抱你
喝醉了他的梦，晚安
他听见有人唱着古老的歌
唱着今天还在远方发生的
像在他眼睛里看到的孤岛
没有悲伤但也没有花朵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
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
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
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
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
做不完一场梦
大梦初醒荒唐了一生
南山南，北秋悲
南山有谷堆
南风喃，北海北
北海有墓碑
南山南，北秋悲
南山有谷堆
南风喃，北海北
北海有墓碑
北海有墓碑
三天后回到渥村，大家都感到乐队面临着的压力。原定的训练被一改再改，因为场地的限制，只能练3次。可唱什么歌还没搞定。乐队一开始就分成了两派。Katy和方磊自然成为一派，方磊完全跟着小k，走了小清新的路。陈杰不喜欢小k他们选的歌，自然要和昊哥站队。昊哥是Cold Play铁杆粉丝，对民谣不感冒，其实陈杰本来崇尚的也是民谣，但这回为了和昊哥联盟，放弃民谣，改支持Journey风格，基本上是轻摇滚。陈杰对昊哥说，
“咱们得拉着丰姐，才能对付方磊和小K。Mike 中文不好，他这票就算作废了，如果我们拿到丰姐这票，我们就3对2”
“哈哈，揍是！想当初，我就不应该点头同意Katy进乐队。现在他俩是一对，什么事儿都不好办，看来乐队里不许谈恋爱。”
“得得得，您老都结了婚，有了孩子，磊子快3张了，不许人家找女朋友，你也太狠了吧！”
“玩笑，谁能拦得住他啊，而且他不是有大把的女粉丝，我只是说乐队里谈朋友，以后事儿多。”。
晚上陈杰打电话找丰歌，丰姐不在，是张松接的电话。张松是丰歌的老公，大连人，1米9的大个，以前是国家2级运动员，专攻 400m。他和丰姐很般配，一个气宇轩昂，一个大气端庄。就是张松脾气挺急，说话很冲。陈杰平时见他有些发怵。
“你找丰歌，她不在。”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张松电话里特不高兴。陈杰想多问几句，最后自己噎了回来。
尚云一回来就忙着联系李珍。她俩约好在多伦多住几天，反正是淡季，也不耽误生意。陈杰这几天也在家休假，没事儿，修修房子，拾到院子。周三，尚云准备一个人去潇洒，临走前她问陈杰和Luke，
“你真的不去？Luke，多伦多多好玩啊！”其实尚云就没打算带他们。
陈杰心里想着乐队的训练，不想去。Luke去过对多伦多太多次，已经没什么兴趣。
“你赶紧走吧，祝你成功!” 陈杰嘿嘿傻笑。
“成功个头！你怎么跟郭德纲似得！”
这几天陈杰看刚子的段子太多，都成了钢丝。
星期五晚上陈杰为周六训练做些准备。Luke 有些饿，陈杰弄了点儿泡面凑合，反正领导不在家。尚云晚上打电话来，看来心情不错，准备回来。
“告诉你，我哥他们要来，还有宁宁。”尚云很兴奋，
“奥，宁宁！她上几年级？”
陈杰眼前浮现出宁宁的模样，一个小美女，现在应该大美女了吧。宁宁是华子的大女儿。
“上高中，9年级”
“我记得你说他们要生小孩来着？”
“对啊”
“这不，来这儿生”
“那太好了”
“你得好好干活，别整天瞎玩，知道不？”
“是，领导！这不，我已经够干得够多的啦！不信你问 Luke”
这边 Luke吃完面已经 睡了，她问不着。陈杰心想，这下子，家里还不闹翻了天！
星期六下午，陈杰和 Mike 把设备 setup 好，一会儿，方磊，昊哥，Katy 都到了，却唯独不见丰姐。打电话，发短信都没人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没办法先练着吧。
“咱们到底唱什么歌？”陈杰看着方磊。
“唱晓松的， 陈粒，马顿的都行。”
“晓松的也太老了，唱他的，还不如唱好妹妹的呢！”王昊明显是在讽刺方磊。
“闷骚的你！恶心死我了”
陈杰最烦秦昊，大尾巴狼，装B，而且少儿不宜。
“坚决不唱李志啊，他比秦昊还装B”
方磊不假思索地捅了陈杰一刀。他知道陈杰是B哥的铁杆粉丝。
“得得得，咱们能不能不民谣啊？咱们唱许巍的吧！改摇滚怎么样？”
“揍是，摇滚！”陈杰支持昊哥。
“我不喜欢许巍”
小k总算发言了。她看着方磊，眼光就是命令。
“许巍怎么了，挺好的”昊哥问得镇定，
“许巍就不老吗？”小k反驳。
王昊碍着面子，不想和小k争，但他真的讨厌高晓松。同桌的你唱了好几百辈子了，腻不腻啊？那个网红马頔也特无聊，就那么一句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都唱烂了。
陈粒是新人，不知道小k从哪儿找到的歌，反正叽叽歪歪的，都是些小女生喜欢的东东。
王昊看了陈杰一眼，这时该manager出马摆平这事儿了。陈杰心领神会，说，
“要不我们都练着，以后再挑？”
这时方磊没坚持，他也不想为这事儿再争吵。他无所谓，动力火车是民谣吗？不像，是摇滚吗？也不是。他都行。就是陈杰写的一些情歌太老气，他不喜欢。他在想，等到我50岁了可能想唱陈杰的歌。这话只有他自己说给自己，连小k都不能告诉。每次陈杰发给他类似的情歌，他都会敷衍陈杰，
“最近忙啊！有时间再听听吧。”
陈杰明白，也不强求，比方磊他们岁数大出一轮，能跟他们计较？但他心里不高兴，觉得方磊自私。可问题是现在乐队的歌包括方磊的歌，王昊都不喜欢。丰歌会作人，从来不掺和这事儿，这样，陈杰在乐队里没有支持。所以有时他想算了吧，在原创上他还是多支持方磊的歌，毕竟磊子是乐队的灵魂。在小k加盟前，陈杰都是忍而不发。小k看似嘴甜，但实际上完全控制方磊。这让陈杰很看不惯。
方磊看了看小k，大家先妥协吧，还能怎么样？现在谁都说服不了谁。先练着吧。
丰歌没来，好几首丰姐的歌只能不练，一下子成了方磊专场，方磊爽呆了。其实乐队里只有丰姐是专业弄声乐的，嗓音甜美浑厚，方磊就是音高，和黄家驹有一拼。
乐队正练着带劲儿，陈杰忽然听见他的手机在响。
“喂，陈杰，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不接。昊哥也不接”
“太吵了，都没听见，不好意思啊”
“我今天恐怕来不了了”丰姐在电话里焦急地说。
“都快结束了，怎么了，又出了什么妖蛾子？！”陈杰没好气儿地说。
“别提了，出大事了。。。”
P.S.
南山南
作词：马頔
作曲：马頔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他不再和谁谈论相逢的孤岛
因为心里早已荒无人烟
他的心里再装不下一个家
做一个只对自己说谎的哑巴
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
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
时光苟延残喘无可奈何
如果所有土地连在一起
走上一生只为拥抱你
喝醉了他的梦，晚安
他听见有人唱着古老的歌
唱着今天还在远方发生的
像在他眼睛里看到的孤岛
没有悲伤但也没有花朵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
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
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
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
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
做不完一场梦
大梦初醒荒唐了一生
南山南，北秋悲
南山有谷堆
南风喃，北海北
北海有墓碑
南山南，北秋悲
南山有谷堆
南风喃，北海北
北海有墓碑
北海有墓碑
(十) 丰姐
丰歌有点儿手足无措！她打电话给陈杰，想先告诉乐队，她今天真的来不了。怎么解释这事儿？一句两句 说都说不清楚 。
事情还得从前一天说起。晚上张松打工回家，一进门就看见小钟几个人还在搓麻，课都没去上，“呦，都战斗了一天了！”张松没好气地问。
“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夏昆狠狠地说。
张松心想，这帮家伙真是到这儿混的啊！夏昆也就算了，开着个兰博，他家有的是钱，上学就是走走形式。可强子一个穷光蛋，跟着折腾什么劲儿？！还有小钟，本来是个老实人，现在也跟着不学好。还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呢，就是一个玩物丧志，而且赌博和吸毒一样，人都毁了。
张松没再理他们。进了里屋，丰歌这边带孩子刚喂完奶，正哄着孩子玩。丰歌平时对张松不怎么放心，因为现在和小钟他们几个合租这个房子，张松老是看不惯他们几个，背后和她念叨。丰歌怕他急脾气一上来，和他们反儿。张松有时太暴躁，急了真的挺吓人，本来就高大，再瞪起牛眼，整个一个李逵。
晚上夏昆他们闹腾到夜里快3点多，总算消停了。夜里小宝闹了二回，丰歌和张松都没怎么睡。快到清晨他俩总算累得睡着了，可一会功夫，麻将的声音和夏昆他们的叫声把他们从梦中惊醒。张松火大了去了，想下床，却被丰歌一把抱住。
“松松，别过去啊，咱们平时不是也闹他们吗？”
“那咱们是没办法。这帮混蛋，还让不让人睡？这才几点啊！”
“行了，行了，赶紧再睡会儿吧，待会儿小宝又该醒了”
张松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闭着眼，躺下，心里却想着心事。他觉得必须搬家，自己住，即使再贵也得搬。
乱哄哄一个上午总算熬了过去。到下午，张松实在困得不行，倒在那儿打顿儿。这边丰歌哄着小宝睡觉，他刚喝了奶，眼睛半张半闭，渐渐成了一条线。丰歌松了口气，也一头倒在床上。他俩正睡得香，哗哗啦啦的声音从外屋传来，紧接着是嘈杂的人声，
“我操，这牌也太牛逼了，今儿我不让你们几个底儿掉，我就不姓夏”
“你姓夏，真够瞎的，每次不都是这话，你自己是不是差不多光了吧！”
随即一片哄笑，张松躺在那儿，实在忍不住。他一轱辘爬起来，穿上鞋，撞开门，来到外屋。张松站在夏昆他们桌前，二话没说话，一伸手，哗，把桌子掀翻在一边。小钟几个还没弄清是怎么回子事儿，完全蒙在那儿了，夏昆手里还攥着牌。
“你大爷的”夏昆猛地站起身。张松不自觉退后好几步，瞪着夏昆。
“嘿，你丫吃错了药了，敢掀桌子？！”夏昆是个地道的北京胡同串子，张嘴闭嘴，丫丫的。
“我就掀了，怎么着吧？你们也太不像话了，要闹到什么时候才算是完？！”
“孙子，你丫说谁呢？你丫平时也他妈没少吵我们，装他妈什么大瓣儿蒜？找cei是不是？！！”说着夏昆从傍边拎起昨晚喝完的红酒瓶。
“嘿，昆儿，你怎么骂人啊！怎么着？还想动手？”
“动手，你大爷的，我今儿拍死你小丫挺的！”
张松顿时一愣，满脸通红。张松平时为人仗义，又是人高马大，很少有人欺负他，也没人敢欺负他。今儿夏昆这个瘦干巴猴真要动手？是不是他吃错了药？张松二话没说，马上顺手拎起吧台傍边的圆凳。里屋的丰歌听着动静，跑出来，一看这架势，赶紧想上去劝。可夏昆已经出手了，强子他们几个没拦住，他一瓶子飞过去砸向张松的脑袋。张松一侧身躲过去，他练短跑的，那反应，得多快！张松也不含糊，一回手轮起凳子砸向夏昆的头。两边人当时都傻了，比竟张松在速度和力量上比夏昆强太多。夏昆扶着头，没顾上疼，抄起另一个瓶子冲到近前，和张松近身格斗。张松动作快，一脚踹过去，夏昆都没碰到张松一根头发，被扫了个大跟斗。这时, 夏昆头上的血开始顺着脖子往下流。本来勇猛的夏昆一看到血，腿一软，想站起来，又倒在地上。
战斗骤然停止了，张松上去按住夏昆，
“你他妈还敢动手！”
其实他也有点儿谎，毕竟这儿是加拿大，不是中国，打架要吃官司的。
丰歌赶紧过去拉住张松。
“松松！住手！你怎么这么狠？！都是朋友你怎么下得去手？！！！”
“是他先动的手！”
“别管谁先动的手，你也不能这样！”
张松好像也醒了，有点儿不知所措，站起身，转身去找纸巾给夏昆擦血。这时，小钟，强子几个也围过来。夏昆说他有点儿头晕。可不，换上谁挨了一闷棍，能不晕？
“张松，你得赶紧带他去医院看看，没你这样的啊！”
丰歌在催张松。张松听着老婆叫他的大名，知道这事儿比较严重，虽然有点儿不情愿，但没折，只能从命。他和强子几个开车直奔 civic hospital。
一会儿，人走光了，屋里一下子变得很静，喧嚣全都没了。丰歌回屋去看小宝，红朴朴的小脸上挂着笑，还在沉睡，根本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儿。丰歌坐下来，定了定神，凝视着小宝。忽然间，她有种奇妙的感觉，一种想象。。。小宝啊，小宝，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另一个世界？。。。那里没有风雪，没有纷乱，没有痛苦，没有挣扎。那个世界只有温暖，只有阳光，只有宁静和爱。。。一瞬间，眼泪一下子顺着丰歌的脸颊流下来。。。她想起和张松的这些年的蹉跎岁月。。。
张松当年在大连体校毕业，做了中学老师。丰歌大专学的是声乐，毕业却做了美容化妆业，在一家美容院工作，帮人做面膜，纹眉，教人化妆。没办法，要走演艺路，难啊！小两口的生活虽然紧紧巴巴的，但也说得过去。2009年，张松的一个哥们，刘凯去了加拿大，改行学了计算机，他电话里跟张松说，
“松，你别再学校里瞎混了，没什么出路。你也申请个学校，这边计算机好找工作，挣得也比国内多多了。”
“可咱的专业是运动教育学，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上计算机？”
“你太实诚了，那文凭不就是一张纸吗？”
“那成绩单呢？”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找咱们系里有留校的同学，帮你改吧改吧，不就结了？”
就这么着，2012年，张松和丰歌糊里糊涂去了加拿大。其实2000年前，加拿大还没有对中国开放招生，那时能来的多半是研究生，博士生或者技术移民。后来，一些大专包括高中都开始招国际学生，门槛变得很低。大家心里明白，学校想赚这个钱，你能不能留下了，就看你日后有多大本事了。
张松刚来很苦，改学计算机，他以前一窍不通。英语也不太行，还要补习语言。预科学了一年英语，才转到正式的program。开始的积蓄花的很快，让他们俩很担心。丰歌决定出去打工，先是餐馆，然后是中国人开的美容院做面膜。靠着丰歌打工的钱，张松基本可以专心读书，不用打工。直到丰歌有了孩子。。。张松很矛盾，要还是不要，
“要！”丰歌根本没的商量。
有时候，女人真是意志坚定，在男人们退缩的时候，总是她们挺身而出。
丰歌快生的最后一个月，张松也开始打工，丰歌实在干不动了。好在张松很快找到了一个餐馆后厨的工作，老板是个大连老乡，叫杨子，大名杨文理，对张松不错。
随着小宝的到来，丰歌和张松的压力是越来越大了，快乐常常被疲劳和担忧所代替。一天他们商量带小孩的事，
“要不让你妈来帮忙？”丰歌的父亲去世早，妈妈身体不好，她想起张松的妈妈。
“行，奶奶身体好，能帮忙。但能签下来吗？而且我爸。。。”
“听说一个人签，成功几率大。”丰歌打断张松的话。
“哎，我爸的生意 都是我妈帮着弄账。。。要是我妈过来，只好再找个人”
“那咱们就这么着，自己带？”丰歌看着张松。
“别介，我都有点儿扛不住，还是叫奶奶来吧”
其实张松更担心的是丰歌和他妈的关系，他不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是苦？是乐？还是苦上加苦？
丰歌有点儿手足无措！她打电话给陈杰，想先告诉乐队，她今天真的来不了。怎么解释这事儿？一句两句 说都说不清楚 。
事情还得从前一天说起。晚上张松打工回家，一进门就看见小钟几个人还在搓麻，课都没去上，“呦，都战斗了一天了！”张松没好气地问。
“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夏昆狠狠地说。
张松心想，这帮家伙真是到这儿混的啊！夏昆也就算了，开着个兰博，他家有的是钱，上学就是走走形式。可强子一个穷光蛋，跟着折腾什么劲儿？！还有小钟，本来是个老实人，现在也跟着不学好。还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呢，就是一个玩物丧志，而且赌博和吸毒一样，人都毁了。
张松没再理他们。进了里屋，丰歌这边带孩子刚喂完奶，正哄着孩子玩。丰歌平时对张松不怎么放心，因为现在和小钟他们几个合租这个房子，张松老是看不惯他们几个，背后和她念叨。丰歌怕他急脾气一上来，和他们反儿。张松有时太暴躁，急了真的挺吓人，本来就高大，再瞪起牛眼，整个一个李逵。
晚上夏昆他们闹腾到夜里快3点多，总算消停了。夜里小宝闹了二回，丰歌和张松都没怎么睡。快到清晨他俩总算累得睡着了，可一会功夫，麻将的声音和夏昆他们的叫声把他们从梦中惊醒。张松火大了去了，想下床，却被丰歌一把抱住。
“松松，别过去啊，咱们平时不是也闹他们吗？”
“那咱们是没办法。这帮混蛋，还让不让人睡？这才几点啊！”
“行了，行了，赶紧再睡会儿吧，待会儿小宝又该醒了”
张松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闭着眼，躺下，心里却想着心事。他觉得必须搬家，自己住，即使再贵也得搬。
乱哄哄一个上午总算熬了过去。到下午，张松实在困得不行，倒在那儿打顿儿。这边丰歌哄着小宝睡觉，他刚喝了奶，眼睛半张半闭，渐渐成了一条线。丰歌松了口气，也一头倒在床上。他俩正睡得香，哗哗啦啦的声音从外屋传来，紧接着是嘈杂的人声，
“我操，这牌也太牛逼了，今儿我不让你们几个底儿掉，我就不姓夏”
“你姓夏，真够瞎的，每次不都是这话，你自己是不是差不多光了吧！”
随即一片哄笑，张松躺在那儿，实在忍不住。他一轱辘爬起来，穿上鞋，撞开门，来到外屋。张松站在夏昆他们桌前，二话没说话，一伸手，哗，把桌子掀翻在一边。小钟几个还没弄清是怎么回子事儿，完全蒙在那儿了，夏昆手里还攥着牌。
“你大爷的”夏昆猛地站起身。张松不自觉退后好几步，瞪着夏昆。
“嘿，你丫吃错了药了，敢掀桌子？！”夏昆是个地道的北京胡同串子，张嘴闭嘴，丫丫的。
“我就掀了，怎么着吧？你们也太不像话了，要闹到什么时候才算是完？！”
“孙子，你丫说谁呢？你丫平时也他妈没少吵我们，装他妈什么大瓣儿蒜？找cei是不是？！！”说着夏昆从傍边拎起昨晚喝完的红酒瓶。
“嘿，昆儿，你怎么骂人啊！怎么着？还想动手？”
“动手，你大爷的，我今儿拍死你小丫挺的！”
张松顿时一愣，满脸通红。张松平时为人仗义，又是人高马大，很少有人欺负他，也没人敢欺负他。今儿夏昆这个瘦干巴猴真要动手？是不是他吃错了药？张松二话没说，马上顺手拎起吧台傍边的圆凳。里屋的丰歌听着动静，跑出来，一看这架势，赶紧想上去劝。可夏昆已经出手了，强子他们几个没拦住，他一瓶子飞过去砸向张松的脑袋。张松一侧身躲过去，他练短跑的，那反应，得多快！张松也不含糊，一回手轮起凳子砸向夏昆的头。两边人当时都傻了，比竟张松在速度和力量上比夏昆强太多。夏昆扶着头，没顾上疼，抄起另一个瓶子冲到近前，和张松近身格斗。张松动作快，一脚踹过去，夏昆都没碰到张松一根头发，被扫了个大跟斗。这时, 夏昆头上的血开始顺着脖子往下流。本来勇猛的夏昆一看到血，腿一软，想站起来，又倒在地上。
战斗骤然停止了，张松上去按住夏昆，
“你他妈还敢动手！”
其实他也有点儿谎，毕竟这儿是加拿大，不是中国，打架要吃官司的。
丰歌赶紧过去拉住张松。
“松松！住手！你怎么这么狠？！都是朋友你怎么下得去手？！！！”
“是他先动的手！”
“别管谁先动的手，你也不能这样！”
张松好像也醒了，有点儿不知所措，站起身，转身去找纸巾给夏昆擦血。这时，小钟，强子几个也围过来。夏昆说他有点儿头晕。可不，换上谁挨了一闷棍，能不晕？
“张松，你得赶紧带他去医院看看，没你这样的啊！”
丰歌在催张松。张松听着老婆叫他的大名，知道这事儿比较严重，虽然有点儿不情愿，但没折，只能从命。他和强子几个开车直奔 civic hospital。
一会儿，人走光了，屋里一下子变得很静，喧嚣全都没了。丰歌回屋去看小宝，红朴朴的小脸上挂着笑，还在沉睡，根本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儿。丰歌坐下来，定了定神，凝视着小宝。忽然间，她有种奇妙的感觉，一种想象。。。小宝啊，小宝，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另一个世界？。。。那里没有风雪，没有纷乱，没有痛苦，没有挣扎。那个世界只有温暖，只有阳光，只有宁静和爱。。。一瞬间，眼泪一下子顺着丰歌的脸颊流下来。。。她想起和张松的这些年的蹉跎岁月。。。
张松当年在大连体校毕业，做了中学老师。丰歌大专学的是声乐，毕业却做了美容化妆业，在一家美容院工作，帮人做面膜，纹眉，教人化妆。没办法，要走演艺路，难啊！小两口的生活虽然紧紧巴巴的，但也说得过去。2009年，张松的一个哥们，刘凯去了加拿大，改行学了计算机，他电话里跟张松说，
“松，你别再学校里瞎混了，没什么出路。你也申请个学校，这边计算机好找工作，挣得也比国内多多了。”
“可咱的专业是运动教育学，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上计算机？”
“你太实诚了，那文凭不就是一张纸吗？”
“那成绩单呢？”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找咱们系里有留校的同学，帮你改吧改吧，不就结了？”
就这么着，2012年，张松和丰歌糊里糊涂去了加拿大。其实2000年前，加拿大还没有对中国开放招生，那时能来的多半是研究生，博士生或者技术移民。后来，一些大专包括高中都开始招国际学生，门槛变得很低。大家心里明白，学校想赚这个钱，你能不能留下了，就看你日后有多大本事了。
张松刚来很苦，改学计算机，他以前一窍不通。英语也不太行，还要补习语言。预科学了一年英语，才转到正式的program。开始的积蓄花的很快，让他们俩很担心。丰歌决定出去打工，先是餐馆，然后是中国人开的美容院做面膜。靠着丰歌打工的钱，张松基本可以专心读书，不用打工。直到丰歌有了孩子。。。张松很矛盾，要还是不要，
“要！”丰歌根本没的商量。
有时候，女人真是意志坚定，在男人们退缩的时候，总是她们挺身而出。
丰歌快生的最后一个月，张松也开始打工，丰歌实在干不动了。好在张松很快找到了一个餐馆后厨的工作，老板是个大连老乡，叫杨子，大名杨文理，对张松不错。
随着小宝的到来，丰歌和张松的压力是越来越大了，快乐常常被疲劳和担忧所代替。一天他们商量带小孩的事，
“要不让你妈来帮忙？”丰歌的父亲去世早，妈妈身体不好，她想起张松的妈妈。
“行，奶奶身体好，能帮忙。但能签下来吗？而且我爸。。。”
“听说一个人签，成功几率大。”丰歌打断张松的话。
“哎，我爸的生意 都是我妈帮着弄账。。。要是我妈过来，只好再找个人”
“那咱们就这么着，自己带？”丰歌看着张松。
“别介，我都有点儿扛不住，还是叫奶奶来吧”
其实张松更担心的是丰歌和他妈的关系，他不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是苦？是乐？还是苦上加苦？
(十一) 最后的混乱
乐队为音乐会的准备非常混乱。不知为什么，忽然之间大家都很忙。
成成这一个月老在生病，daycare正在流行一种流感，昊哥和晓文轮流请假，在家看生病的成成。
丰歌和张松他们一边在等奶奶的签证，这边继续和小宝，夏昆他们战斗。别说，自打那次打架以来，夏昆他们收敛了很多。不知道夏昆是不是被打服了，现在在张松面前变得毕恭毕敬，彬彬有礼。可张松还是铁了心了想搬家，在kijiji上一通猛找，他们还真找到了一个合适的sublet，准备搬家。
陈杰，尚云这段儿一直忙活着华子的事儿。华子，吴雪，还有宁宁，九月初landing，住在陈杰家里。吴雪算计着预产期和宁宁的入学时间， 本来想八月初就来，可没办法， 国内的生意太让人牵肠挂肚。 她是11月底的预产期，她留了3个月，可宁宁的入学时间miss了头几天。尚云说没事儿，这边高一很松，没什么功课。华子也不想这么紧张，但是他八月份陷入一场官司，他和吴雪实在脱不开身。2002年的SARS让保健品业重创， 华子险些也全折在里面。 虽然没有全军覆没，也是切胳膊断腿。。。整个行业大调整，缓了3年，到2005 才有了点儿起色。现在2015，10年了，摸爬滚打， 起起伏伏， 公司总算成了规模。 2012年开始的反腐让市场又开始地震， 所以事儿多啊。
小 K 和方磊还是老样子，不过这段儿时间似乎正闹别扭，陈杰和王昊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还是昊哥有经验， 乐队里就不许谈恋爱！ 这不， 如果小 K撂挑子不干了，就没了贝斯，4件套的乐队缺一大件儿， 感觉上有点儿不对头。 如果磊子不干了，乐队就直接解散算了。 灵魂都没了， 还玩儿什么大劲?
星期六，乐队做最后一次排练。得先说说这个训练场，乐队在那儿练了一年多了。这是一个类似仓库的大厂房，铁皮屋，顶棚很高，有 15 尺。最早找到这地儿还是亏了罗恩。罗恩 是陈杰以前建房时的 Drywall guy。南美人，一个什么岛来的，陈杰每次说起那岛， 大家总记不住。那儿来的人有几个特点，懒散，随和，总是微笑， 顿顿总吃鱼虾。王昊他们见过罗恩几次， 第一次碰到罗恩，王昊就一惊， 他小声对陈杰说，
“这人怎么这么像Bob Marley， 那个牙买加的 Raggae 巨星?”
“是啊！ 像，半黑不黑的” 陈杰去过一次牙买加， 拜访过Bob Marley的故居。
“尤其是声音， 太象了！”
罗恩比陈杰年长六岁，今年56， 他自己早就有个乐队，都20年了， 他在乐队里是鼓手。陈杰去看过他们乐队的训练。 很牛B的一群人， 玩的主要是Raggae ， 也有 salsa， Zumba， 拉美风格。
这天陈杰在costco买东西，见到罗恩，提到乐队，他特爽快。
“到我这儿练吧，看在咱们这么多年兄弟情分上，free！”
他呲着白牙向陈杰乐，陈杰心里高兴。
就这样，乐队有了一个免费的训练场。有时候，陈杰总背地里自夸，对尚云说
“要不是我，乐队只能存在于我们的 dream 里面”，
尚云肯定是一脸不屑，给了他一个标准回答
“可不，您老大牛，没您老，太阳都出不来，成天阴天！”
今天，是最后一次排练。这么重要的训练， 昊哥竟又迟到，晚了半小时。陈杰他们也没辙。因为成成这 几天的流感，晓文一人带他，有点儿力不从心，昊哥只能牺牲点儿训练。看着昊哥风尘仆仆，一溜小跑，跑进来，平时干练的板寸，长了不少，想必是忙着换尿布，喂药，喂饭。。。没时间整头了。哎，昊哥真是模范丈夫，永远顾家的好男人！
要唱的曲目最终搞定了，真是大杂烩，许巍，周华健，赵传，张雨生，王菲，曲婉婷。。。还有乐队的。这下儿好，谁都别嚷嚷，萝卜，白菜，西红柿，黄瓜各来一斤！陈杰想，要是乐队自己的歌多，就只唱自己的，乱七八糟方，金曲大连唱，没品位。看着昊哥无奈的样子，估计他也是这么想。唯一的胜利就是把陈粒，马頔赶了出去。昊哥还是挺满意。
磊今天特 high，可能中午吃了什么大餐？心情极好！solo 流畅而华丽。长发披肩，那范儿。明天那些女孩儿们会迷成什么样儿?！ 不过，这状态出得有点儿早儿，要放在明晚演出该多好。陈杰的吉他 现在自信多了， 就是在乐队里不怎么出彩， 淹没在昊哥铿锵的键盘里和方磊尖锐的solo中，赶脚有没有都无所谓。 小K今天依然性感加活力，时不时和方磊来个结尾PK， 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看着他俩心有灵犀的眼神，大家觉得他俩的架算是打过了，一切烟消云散。哎，一想到明天的演出，大家在心里都在勾画着那场景。。。
明天， “时间/空间”将震撼全场，让全渥村的人知道”时空”的存在！
哈哈！ 一说到”时间/空间”， 陈杰总是得意得不行，
“我们乐队叫‘时间／空间’，就是当年的‘AC/DC’” 有时陈杰自己都被他自己冒出的点子所惊诧。
排练渐进佳境，练到高潮，是丰姐的独唱。声音太美了，整个伴奏也给力。真的醉了，可突然加入了很怪的和声，谁的声音这么难听？和声不是昊哥和磊子的事儿吗？ 陈杰回头扫了一眼方磊 和昊哥
“小 K，你能不能不唱？丰姐一个人唱不挺好” 音乐停了，方磊有些火。
“怎么了，我唱和声又怎么了？”
“你。。。有点儿走调儿” 方磊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和声不都是这样吗！？都唱一个调，那是和声？” 小 K 有些生气，语调高出 8 度。
“什么，。。。你那是也是和声？？？，，，不会就别唱”
方磊这么毫不客气让大家大吃一惊。
“不练了！” 小 K，一摔手，抱着贝斯走到一边。
其他的人在旁边看着，谁都不敢吱声。大家都觉得这是他俩之间的事儿，最好别掺和。
“你爱练不练。。。真幼稚！！！”
方磊在气头上，一点儿也不想让步。
“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就许你唱? 别人都不能唱。女声和声又怎么了”小K， 坐在旁边不停唠叨。
“你真的没调儿， 不信你问陈杰?”
啊? 陈杰心里想， 别介呀，怎么把我搀和进去了?
突然，小 K 在一边开始呜咽，然后真的哭起了。
这下大家有些傻眼。丰姐赶紧跑过去安慰她。可方磊今天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 还不依不饶想去数落小 K，被昊哥一把拉住。
陈杰看不得女人的泪，每次尚云使出杀手简， 他都心虚。 哎，都是我们男人不好，再怎么样，也得让着她们，因为她们总比我们软弱。
眼看来今天这架势，不好收场。陈杰正抓耳挠腮想发挥点儿 manager 的作用
听小K说， “我回家了，不练了” 小 K 擦着眼泪，边说边收起琴。
“别，别，别，方磊，你就快过来， 道个谦嘛！” 丰姐还想圆场。
方磊没过去，嘴里嘟囔着 “爱去哪去哪，缺你，地球就不转了？！”。。。
看来方磊今天犯混， 死硬到底。。。他会不会现在宁，一回家就得跪搓板，承认错误? 今儿的错误可不小啊！！！
没办法，大家谁都没劝住， 最后， 小 K 还是走了。
大家看着她的背影，一片沉静。陈杰直叹气，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任命他为乐队manager，可他哪儿管的了这些。
“好吧，我就不要贝斯了。来，我们接着练” 方磊振作起来，眼睛又放出光芒。
“你今天是怎么了？” 昊哥走过去， 小声地问。
其实，大家心里也都想知道， 方磊和小 K ， 他俩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乐队为音乐会的准备非常混乱。不知为什么，忽然之间大家都很忙。
成成这一个月老在生病，daycare正在流行一种流感，昊哥和晓文轮流请假，在家看生病的成成。
丰歌和张松他们一边在等奶奶的签证，这边继续和小宝，夏昆他们战斗。别说，自打那次打架以来，夏昆他们收敛了很多。不知道夏昆是不是被打服了，现在在张松面前变得毕恭毕敬，彬彬有礼。可张松还是铁了心了想搬家，在kijiji上一通猛找，他们还真找到了一个合适的sublet，准备搬家。
陈杰，尚云这段儿一直忙活着华子的事儿。华子，吴雪，还有宁宁，九月初landing，住在陈杰家里。吴雪算计着预产期和宁宁的入学时间， 本来想八月初就来，可没办法， 国内的生意太让人牵肠挂肚。 她是11月底的预产期，她留了3个月，可宁宁的入学时间miss了头几天。尚云说没事儿，这边高一很松，没什么功课。华子也不想这么紧张，但是他八月份陷入一场官司，他和吴雪实在脱不开身。2002年的SARS让保健品业重创， 华子险些也全折在里面。 虽然没有全军覆没，也是切胳膊断腿。。。整个行业大调整，缓了3年，到2005 才有了点儿起色。现在2015，10年了，摸爬滚打， 起起伏伏， 公司总算成了规模。 2012年开始的反腐让市场又开始地震， 所以事儿多啊。
小 K 和方磊还是老样子，不过这段儿时间似乎正闹别扭，陈杰和王昊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还是昊哥有经验， 乐队里就不许谈恋爱！ 这不， 如果小 K撂挑子不干了，就没了贝斯，4件套的乐队缺一大件儿， 感觉上有点儿不对头。 如果磊子不干了，乐队就直接解散算了。 灵魂都没了， 还玩儿什么大劲?
星期六，乐队做最后一次排练。得先说说这个训练场，乐队在那儿练了一年多了。这是一个类似仓库的大厂房，铁皮屋，顶棚很高，有 15 尺。最早找到这地儿还是亏了罗恩。罗恩 是陈杰以前建房时的 Drywall guy。南美人，一个什么岛来的，陈杰每次说起那岛， 大家总记不住。那儿来的人有几个特点，懒散，随和，总是微笑， 顿顿总吃鱼虾。王昊他们见过罗恩几次， 第一次碰到罗恩，王昊就一惊， 他小声对陈杰说，
“这人怎么这么像Bob Marley， 那个牙买加的 Raggae 巨星?”
“是啊！ 像，半黑不黑的” 陈杰去过一次牙买加， 拜访过Bob Marley的故居。
“尤其是声音， 太象了！”
罗恩比陈杰年长六岁，今年56， 他自己早就有个乐队，都20年了， 他在乐队里是鼓手。陈杰去看过他们乐队的训练。 很牛B的一群人， 玩的主要是Raggae ， 也有 salsa， Zumba， 拉美风格。
这天陈杰在costco买东西，见到罗恩，提到乐队，他特爽快。
“到我这儿练吧，看在咱们这么多年兄弟情分上，free！”
他呲着白牙向陈杰乐，陈杰心里高兴。
就这样，乐队有了一个免费的训练场。有时候，陈杰总背地里自夸，对尚云说
“要不是我，乐队只能存在于我们的 dream 里面”，
尚云肯定是一脸不屑，给了他一个标准回答
“可不，您老大牛，没您老，太阳都出不来，成天阴天！”
今天，是最后一次排练。这么重要的训练， 昊哥竟又迟到，晚了半小时。陈杰他们也没辙。因为成成这 几天的流感，晓文一人带他，有点儿力不从心，昊哥只能牺牲点儿训练。看着昊哥风尘仆仆，一溜小跑，跑进来，平时干练的板寸，长了不少，想必是忙着换尿布，喂药，喂饭。。。没时间整头了。哎，昊哥真是模范丈夫，永远顾家的好男人！
要唱的曲目最终搞定了，真是大杂烩，许巍，周华健，赵传，张雨生，王菲，曲婉婷。。。还有乐队的。这下儿好，谁都别嚷嚷，萝卜，白菜，西红柿，黄瓜各来一斤！陈杰想，要是乐队自己的歌多，就只唱自己的，乱七八糟方，金曲大连唱，没品位。看着昊哥无奈的样子，估计他也是这么想。唯一的胜利就是把陈粒，马頔赶了出去。昊哥还是挺满意。
磊今天特 high，可能中午吃了什么大餐？心情极好！solo 流畅而华丽。长发披肩，那范儿。明天那些女孩儿们会迷成什么样儿?！ 不过，这状态出得有点儿早儿，要放在明晚演出该多好。陈杰的吉他 现在自信多了， 就是在乐队里不怎么出彩， 淹没在昊哥铿锵的键盘里和方磊尖锐的solo中，赶脚有没有都无所谓。 小K今天依然性感加活力，时不时和方磊来个结尾PK， 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看着他俩心有灵犀的眼神，大家觉得他俩的架算是打过了，一切烟消云散。哎，一想到明天的演出，大家在心里都在勾画着那场景。。。
明天， “时间/空间”将震撼全场，让全渥村的人知道”时空”的存在！
哈哈！ 一说到”时间/空间”， 陈杰总是得意得不行，
“我们乐队叫‘时间／空间’，就是当年的‘AC/DC’” 有时陈杰自己都被他自己冒出的点子所惊诧。
排练渐进佳境，练到高潮，是丰姐的独唱。声音太美了，整个伴奏也给力。真的醉了，可突然加入了很怪的和声，谁的声音这么难听？和声不是昊哥和磊子的事儿吗？ 陈杰回头扫了一眼方磊 和昊哥
“小 K，你能不能不唱？丰姐一个人唱不挺好” 音乐停了，方磊有些火。
“怎么了，我唱和声又怎么了？”
“你。。。有点儿走调儿” 方磊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和声不都是这样吗！？都唱一个调，那是和声？” 小 K 有些生气，语调高出 8 度。
“什么，。。。你那是也是和声？？？，，，不会就别唱”
方磊这么毫不客气让大家大吃一惊。
“不练了！” 小 K，一摔手，抱着贝斯走到一边。
其他的人在旁边看着，谁都不敢吱声。大家都觉得这是他俩之间的事儿，最好别掺和。
“你爱练不练。。。真幼稚！！！”
方磊在气头上，一点儿也不想让步。
“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就许你唱? 别人都不能唱。女声和声又怎么了”小K， 坐在旁边不停唠叨。
“你真的没调儿， 不信你问陈杰?”
啊? 陈杰心里想， 别介呀，怎么把我搀和进去了?
突然，小 K 在一边开始呜咽，然后真的哭起了。
这下大家有些傻眼。丰姐赶紧跑过去安慰她。可方磊今天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 还不依不饶想去数落小 K，被昊哥一把拉住。
陈杰看不得女人的泪，每次尚云使出杀手简， 他都心虚。 哎，都是我们男人不好，再怎么样，也得让着她们，因为她们总比我们软弱。
眼看来今天这架势，不好收场。陈杰正抓耳挠腮想发挥点儿 manager 的作用
听小K说， “我回家了，不练了” 小 K 擦着眼泪，边说边收起琴。
“别，别，别，方磊，你就快过来， 道个谦嘛！” 丰姐还想圆场。
方磊没过去，嘴里嘟囔着 “爱去哪去哪，缺你，地球就不转了？！”。。。
看来方磊今天犯混， 死硬到底。。。他会不会现在宁，一回家就得跪搓板，承认错误? 今儿的错误可不小啊！！！
没办法，大家谁都没劝住， 最后， 小 K 还是走了。
大家看着她的背影，一片沉静。陈杰直叹气，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任命他为乐队manager，可他哪儿管的了这些。
“好吧，我就不要贝斯了。来，我们接着练” 方磊振作起来，眼睛又放出光芒。
“你今天是怎么了？” 昊哥走过去， 小声地问。
其实，大家心里也都想知道， 方磊和小 K ， 他俩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