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9月21日 我自私吗?
小姑姑的事情办妥了,心里似乎踏实了一些,但这样做是否真的能奏效,我却不敢肯定。我在心里说:“小姑姑,我已经尽力了,如果还是办不好的话,请您原谅侄儿的无能吧!
下午我和辰子按时返回了学校,那陶博士说话还算算数,他果真在校门口那块破烂牌子下面等着我们。
我把冷寒的事告诉了陶博士,陶博士说道:“如果救不出外公,那毒誓的鬼法术,我也是解不开,真的没准会陪伴我们大家一生。”
“这太可怕了!”我和辰子一齐说到,“也许我们一个不小心,就会送到性命的。”
陶博士摇了摇头,“有什么办法呢?总之我比你们好些,因为我的家里人及我认识的人全是圈里人,我们一起讨论这些事情不算违反誓言。”
“博士,你总得想个办法呀!”我着急的说道:“这可不仅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而且是全校这一百多人的事呀!”
“只有一个办法,救出我外公。”陶博士说完看了我一眼,“你曾指责我自私,为了救外公,不顾你小姑姑。可你想一想,实际上救我外公之事,不仅关系到我外公一个人。而且关系到所有推磨已经毕业的和现在在读的,及将来有可以在推磨坊就读的同学们的性命安全呀!”
“行了!”不知为什么,陶博士的话让我从心里恼怒,可又无话反驳他,只大声的说道:“全算我的错,行了吧!”
陶博士原来竟然是这样一个不能体谅别人的人,我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穷追不舍的说道:“干嘛这样大声,没有一点诚意。”
辰子这家伙真不是个东西,这会儿他竟然又站到了陶博士的一边,“就是,你最自私了,当时我就对你说过,钟老校长是人,而你小姑姑是鬼,我们应该先救人,鬼域的事,咱们又岂能管得了!可你为了这一个鬼,竟然不顾人,不顾钟老校长,不顾全校同学。”
辰子说的全是屁话,我当时怎么可能知道钟老校长的生死攸关竟然关系到全校同学的安危呢?看着辰子,我大叫着“你!”我恼怒的向他挥着拳头,“不是你姑姑,你懂得我的感情吗?了解我的感情吗?”
陶博士看我急了,拉着我的胳膊,“得了,得了,事以至此,我什么也不想说了。但愿你小姑姑的事解决了。”
就这样我们一路吵闹着走进了校门,陶博士吹起了口哨,果真我们顺利的回到了学校,但另一个问题又在我脑中想起,双周回家的同学们又是怎样回到校园的呢?心里生这两家伙的气,懒得问他们,我想,我早晚会知道的。
2003年9月22日 十一的安排
中午看到了小姑姑,看她的表情似乎轻松了很多。可我的心里却无法轻松,那施了鬼法术的恶毒的誓言,缠绕在我的身上,缠绕在所有推磨坊的同学身上。想想都害怕,心里怎么能轻松呢?我望着小姑姑,真的有满心的委屈,为何如此委屈却又说不清楚。
陶博士来了,他向小姑姑打了招呼,便把我拉到了一边,告诉我,“小姑姑的事解决了。”
“怎么解决的?这样快?”我一直盼望解决的小姑姑的事快些解决,可此时我的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兴奋。真的感觉有十二万分的对不起陶博士。
“说来,你小姑姑的运气好,那阎王是个新近上任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正愁没有作为,你的状子就递到了。”
“阎王老爷该好好的治一治那施鬼,那样你外公的事也就可以解决了。”我打断了陶博士的话,插嘴说道。
陶博士摇了摇头,“天下的事情没那样简单。那施鬼是千年老鬼,这样多年,他花了大量的时间大量金钱买通了小鬼、判官等地府众官。那些人并不支持阎王严惩施鬼,阎王也不敢把事做的太绝了,得罪了手下众鬼。可是你的状子里夹着城皇老爷的介绍信,这又给他一个惩办施鬼的好理由,于是他采取了折衷的办法,只稍稍的惩治了一下施鬼,解决了你小姑姑的问题。”
听了陶博士的话,我心里又是一沉,多希望阎王老爷把那施鬼打入十八层地狱,让我们所有的烦恼都一下子随着施鬼到十八层地狱去。可是阎王竟然也有不敢为之事。停了好一会,我又问“你外公的事怎么办?我们身上的毒誓怎么办?”
陶博士听到这话也低下了头:“我得找个能人帮我才是。”
“谁是能人?能人在哪?”
“快十一了,十一是个长假,我想借助这个长假去阿拉伯国家走走,那是一个奇怪的民族,他们的养鬼历史要比我国的养鬼历史长很多,他们还有很多法师。法术也很高强。你看美国总统布什那样厉害,可对本拉登却无奈,让他好生的头痛呀。那本拉登如同在地球上蒸发了一样,让布会找不到他。想来一定是一个高明的法师把他藏到了虫洞或多维空间(四维以上的空间,包括四维空间,称为多维空间)。说实话布什很运气,那法师并不想与他做对,如果想的话,随时可以结果了他。在这样的法师面前,施鬼又算得了什么。”
“可十一不过七天的时间,护照签证都很麻烦的,你怎么可能去一趟阿拉伯国家,又怎么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找到法师?再说法师肯帮助你吗?”
“事在人为,这七天求你帮助我。”
“我帮你?”对博士的话,我真的大为不解?“帮你办护照吗?我可是没有门路!”
“帮我照看我的肉体,你又不能回家了。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只是我不知道该怎样照看你的肉体?”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的!”陶博士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微笑中夹杂着许多的无奈。眼睛里似乎也含着一滴泪水。说完他转身走了。
2003年9月23日(上) 漂亮的外国女鬼
如何照看陶博士的肉体我始终搞不明白,好在还没到十一,也许这几天陶博士会教我一些新的事情的。
养鬼课继续上着,今天的养鬼课很奇怪,老师走上讲台,并没有把一些稀奇古怪的咒语写在黑板上让我们读。而是每人发下了一张物理化学综合试卷,老师言道这是去年的高考试题。我都看傻了,这东西比天书还难看懂。再说我们只是高一的学生,别说是我们推磨坊中学根本就没开设物理化学课,就算是普通的高中开了物理、化学课又能怎样,高一的学生也不可能会做高考的题。看不懂的东西,我从来都不爱看,于是我抬起了头再不去看那卷子,只等下课交白卷了。
甘老师脸上仍带着那阴郁的笑。似乎她很得意她的学生全是笨蛋,无法做出面前的试卷。她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课了:“前面我们已经学会了,看鬼术,大家应该可以达到随时看得见鬼的程度了。今天我们开始学习用鬼术。”她停了一下看着我们,又继续道:“也就是说让鬼来替我们做事情,你们面前的试卷恐怕你们没一人能做出来吧!”说着话,她把脖子从讲台桌上伸出了一节,本就干枯细长的脖子显的更长了,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们说道:“我没说错吧!”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大家只是看着她。
“现在,我带来了一群鬼,这些鬼在他们活着的时间都是物理化学的天才,这张试卷对他们易如翻掌。”
说完她向身后的墙招了一下手,只见一群鬼,从墙上鱼贯而入,大约也得有二十几个。一个金发碧眼的女鬼引起了我的注意,显然这是一个外国女鬼。这女鬼一脸的忧愁,但忧愁挡不住她的美丽,却又平白让人增添了几份怜惜。我看着她,她似乎也看见了我。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所以我只能说是似乎,并不能肯定她一定看到了我。
甘老师看了看群鬼,“很好,都到齐了。”接着在黑板上写下了“刹呀咕咖,空钵格呢”八个字。又转过身来说道:“这是招鬼上身的咒语。但鬼上身毕竟是非常危险的,所以我必须再教你们一句。”说完甘老师那干扁的身体又转向了黑板,写下了“听呱魔噢,听卟哂叮”八个字。又面向我们说道:“这句是镇鬼咒,鬼很怕这样的咒语,听了这咒语,上了身的鬼,会乖乖的听话的。”说着她点了点头,显然她对自己讲的课很满意,“现在大家可以高声的讲这两条咒语了。成功的会答完发给你们的试卷的。只学会前一半的恐怕要得撞客了,不过请大家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们出危险的。第一句咒语没学会的,第二句咒语是不会起做用的。开始吧!”
教室里又沸腾起来了,吵成了一片。
也许是因为我和辰子吃过通阴枣的缘故,我很快的看到了我躯体的房子里有了两个灵魂,一个是我的,别一个是那漂亮的外国女鬼。我没记得自己曾念那第二句咒话,可那外国女鬼,也并无害我之意。
外国女鬼上了我的身,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一方面怕外国鬼不认识中国文字,恐怕无法帮我答卷,另一方面又非常的得意,不知为什么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个外国女鬼时,心里就有一种痒痒的感觉,很希望能认识她。现在她上了我身不恰是一个认识她最好的时机吗?
那女鬼似乎看到了我的心思,答道:“放心,我是中国通,我能帮你答卷。”
我心想,这女鬼倒是很聪明,我还没说话,她便知道我在想什么。
那女鬼又说道:“我上了你的身,你不用说话,每一个想法我都能知道,现在我也没对你说话,但你却感到了我在回答你的问题,实际上我们是在用意识交流。不需要语言。”
“我心里想着,这种意识交流的方式太好了。”不由的产生了几份得意,转头看了一眼辰子,辰子已经开始答卷了,显然他也是很成功。但上他身的是一个什么样的鬼,我却不知道。
外国女鬼开始帮我答卷了,教室里也更加的乱成了一团,有的抱头大叫,有的大哭,有的大笑。还有一个用头往墙上撞着。甘老师也还算负责任,不知她用了什么法术,很快的使那撞墙的同学清醒了过来,不由的我对这位甘老师产生了一点点的好感。更有几个同学呆呆的看着教室里发生的一切,不知如何是好。
那外国女鬼还真的很棒,不大的功夫便帮我答好的卷子。自我介绍道:“我叫爱利雅”
我也用意识告诉她,“我叫皮强!”接着又问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我喜欢中国,大学考到了中国,署假去旅游,我出了车祸,我想大概是死了。我的孤魂游荡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我怕极了,这时我遇到了这个学校的江先生,他对我很殷勤,很关心,他说我不必回国,仍可以在中国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我答应了他,他把我带到了这里,我才知道他骗了我,我上当了,我成了鬼奴。”
虽然我们只是用意识交谈,但我还是听出了她话中的悲哀,我知道了一个鬼也是需要自由,渴望自由的。可我不知道我怎样才能帮她。还有我的小姑姑也是鬼奴,我又怎样帮我小姑姑获得自由呢?我也长长的叹息着:“我的小姑姑,也是这个学校的鬼奴。”
那女鬼说道:“你小姑姑是皮老师吗?她虽是鬼奴,但毕竟她也是老师,比我的处境要好多了?我只是鬼奴。只有这里的老师需要鬼来协助他们教学时,我们这些鬼奴才有可能被带出来,其余的时间,我们都在消魂房。”
“消魂房!”这几个字着实的让我吓了一跳,早就听陶博士说过消魂房的可怕。
“是的消魂房无法想象的可怕!”外国女鬼继续说道:“在那里我们的灵魂受到酷刑,在那里,那道貌岸然的江老师多次对我进行欺辱。在那里我的血泪流了上百滴。我知道他们拿了我的血泪去研制什么显形药,我常常恨自己为什么酷刑时会流泪,为什么被欺辱时会流泪,为什么要为他们提供研制显形药的材料,我已经成了这群恶魔的帮凶。”
那女鬼的话使我心里一震,看来除不掉施鬼和那个江老师不但受害的是我们这些推磨坊的学生们,而且还有像姑姑,像爱利雅一样的鬼奴。突然我感到自己的责任重大,除施鬼之事我必须帮助陶博士。我这会儿有一点点后悔,真的,如果小姑姑嫁了施鬼,可能会对我们除去施鬼更有利。可现在这个有利条件已经让我自己破坏了。
虽然爱利雅的话使我心中有些悲伤,但能和爱利雅在一起,毕竟还是快乐的。时间总是在快乐时流逝的很快。我和爱利雅没说上几句话,眼看就要到下课时间了,爱利雅显的越发的悲伤起来,“皮强,我该走了,不知什么时候我们能再见。我会想你的。”
“你已经在我身体里,能不走吗?”
“不能!甘老师有更高的法术,你无法阻止她把我从你身体里带走。”
“可我真的很喜欢和你在一起。”我感到我的脸一阵一阵的发热,也许这就是初恋,那发热的脸是初恋的燥热吧。
我看到了我躯体的房子里两只灵魂的拥抱亲吻。我的心一阵一阵的激动起来,“爱利雅别走,我亲爱的!”
但甘老师的法术,如同伸过来一个长长的魔掌,硬是把爱利雅从我躯体的房间里拉了出去,她和群鬼们一齐飘过了墙壁看不见了,大概又回到了那可怕的消魂房。
教室里恢复了以往的安静。同学们都愣愣的看着甘老师。
甘老师端起了水杯!“这节课真累,下课吧!上课以后我收卷了。”
2003年9月23日(中) 小姑姑的屈辱
又上课了甘老师那张干扁的脸又出现在了教室里,她没有收卷,而是从每一个同学身边走过,看着同学们答的试卷,脸上露着深不可测的笑容。“看来招鬼上身术和制鬼术真的很难学。”直到走到了我的身边,他愣住了,“你的试卷答完了?”
“是的!”我点了点头。
她用那双深澳的眼睛盯着我,似乎要从我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看了几分钟,突然抬起头来问道:“还有谁的试卷答完了。”
辰子很得意的站了起来,“还有我,我的试卷答完了。”辰子的脸上泛着红光,显然他有难以抑制的激动和高兴,这毕竟是他有生一来第一次感到在学习上取得的成绩。
甘老师慢步踱上了讲台,“你们俩人答完了,怎么会是你们两人呢?你们曾经缺席了两次重要的养鬼课?”
我也有几分得意的站起来,“老师您忘了,你曾说过我有养鬼天赋,掉了两节课算什么?至于辰子吗?近朱者红近墨者黑,他每天跟我在一起,当然养鬼术学的也不错了。”
“是吗?”甘老师的话中包含着几份怀疑?“你们两人上前面来。”
我和辰子相互看了一眼,心里很坦然的想,我们没犯校规,上前面来,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我们走上了讲台,甘老师猛的伸出了两只长着长长黑紫指甲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辰子的手腕,一阵冰冷刺骨的感觉通过手腕传遍了全身。接着又感到了她那黑紫指甲仿佛嵌入我肉中的疼痛。我使劲的妄图把手腕从她的魔爪中收回,然而她的力气太大了使我根本无法动弹。
甘老师那深遂的眼睛盯着我的眼睛,我也盯着甘老师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我们相互注视着,我不知道她想从我眼中看到什么,而我却知道,我想从她眼中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可那眼睛太深了,根本那就是一个黑色的无底的深洞,我不可能从这黑洞中看到什么,看出什么。
“从脉项看,多了一支通阴脉。”甘老师终于开口了,“即使学习七八年养鬼术,也难达到练出通阴脉的程度。”她把眼睛移向了辰子,“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吃了通阴枣?是谁给了你们通阴枣?他为什么把这样贵重的东西送给你们?”
我用脚碰了一下辰子,冲他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什么也别说,自己却抢先说道:“您在说什么?什么是通阴枣,在哪儿可以买到?”
甘老师那干扁的脸猛的转向我,“没叫你回答!”这声音低沉阴郁,阴郁的让人感到恐怖;阴郁的让人感到全身发冷。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寒战。辰子这时也摇了摇头说道:“老师,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通阴枣,我们连听都没听说过,又怎么可能吃过呢?”
甘老师松开了抓住我们的手,“是吗?没吃过通阴枣?好!好!很好!”她边说边点头,“不过这节课仍是招鬼上身和制鬼。你们已经会了,再在这里真的很浪费时间,这样吧,请你们两位去我的办公室,帮助我收拾一下好吗?”
我真的很想说“不!”但我知道,从那干扁脸的嘴巴上说出的话是不会收回的,不管我是否愿意,我都必须执行。
甘老师也并不等我们回答什么,只冲门外喊了一声“小江!”
似乎那江老师就在我们教室门口一样,甘老师的声音并不大,他却可以听到,并马上走进了教室。“您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这俩位同学帮我收拾一下办公室?请你带他们过去吧!”甘老师说着话,她的干扁脸上露着笑,笑的是那样的可怕,笑的是那样的不怀好意。一下子,刚刚看到她救撞墙同学而产生的那一丝丝好感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一时间感觉到甘老师是那样的*诈,是那样的丑陋,分明是一个恶魔。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拉着辰子跟在江老师后来走出了教室。
那江老师脸上也带着几份*笑,“福气呀,能为甘老师打扫办公室!”
任凭江老师说此什么,我和辰子只是不说话的跟在他的后来。心中的怒火一个劲儿的往头上撞。但我知道我必须压住这火,别让这火燃烧起来。我知道甘老师、江老师最愿意看到我们发火,那时他们会有理由给我们更严厉的惩罚。愤怒的火最终烧伤的是我们自己。
很快的我们来到了甘老师的办公室,甘老师的办公室和我们来推磨坊之前所见到的老师办公室完全不同。一般学校老师的办公室不必要我说了大家都知道,可甘老师的办公室里没的办公桌,屋里摆满了架子,架子上全是骷髅头,各种材料制成的形态各异的骷髅头,(说实在的我一直认为骷髅头都是一个形态的,可今天我确实感到了那骷髅头是形态各异的)。
江老师指了一下那些骷髅头说道:“甘老师的办公室很久没人给打扫了,这些摆设上面满面了灰尘,你们给擦干净就可以了。随着脸上又浮出了一个坏笑。然后吹着得意的口哨转身离去了。
我看了一眼辰子,“这里不错,满好玩的吗。”
“是呀!”辰子回答着我们一起走进了甘老师的办公室。我看见一个了半透明发着绿光的骷髅头,不知为什么那东西一下子吸引了我的视线,我忍不住的伸手去拿那东西。谁知这一拿坏事了,那东西紧紧的吸附在了我的手上,想丢都丢不掉了。我觉得一股股什么东西热乎乎的顺着胳膊流到手上流入了那骷髅头上。眼看着那骷髅头由半透明的绿色变成了浅红色→红色→深红色→黑红色。这样那骷髅头才从手上脱落了下来。而我的手已经变得干枯如鸡爪一般,整条胳膊也已经细的如同一根干柴。我全身无力的瘫在了地上。“辰子,千万别动这骷髅!”
这时我才发现辰子早已在我触摸到骷髅头那一刻也已拿到了一颗骷髅头,不知辰子这家伙怎么搞的竟然把手指伸到了骷髅头的嘴里,那骷髅头紧紧的咬住他不肯松口。辰子正在那里“妈呀!救命!”的大叫着。
也许是小姑姑听到了辰子的大叫,她从墙壁上飘了进来,急急的去帮辰子取下了手上的骷髅头,又到我身边看着我干枯的胳膊和手,问道:“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要命了!”
我委屈极了,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是甘老师不让我们上课,让我们来帮他打扫办公室。”
“为什么?难道你们又犯了校规!”
“没有!只因为她发的试卷全班只有我们两人答上了。她说我们在教室里上课实在是浪费时间,就让我们到这里来了。”
小姑姑听了这话,气得脸色变得铁青,“太过份了。走!找她评理去。”说完小姑姑快速的飘过墙壁。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小姑姑发如此大的脾气,小姑姑生前总是细声慢气的从没发过火,可今天已做了鬼的小姑姑,却为了我――她的不争气的侄子,发了这样大的火。我疾步走出门外,跟着小姑姑一起向教室走去。
飘进教室的小姑姑大声喊道:“甘老师,他们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用地府最毒之物骷髅虫来整治他们。”
甘老师看了一眼小姑姑,又看了一眼我和辰子,我努力的用袖子遮住那干枯的胳膊,但我想,甘老师干扁脸上那双深遂的双眼仍会看到我的鸡爪一样的手的。她的脸上又露出了那阴坏*笑。然后又转向了小姑姑,带着几份讥讽的说道:“呦皮老师,这样大的脾气,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以为你还是未来的施夫人吗?你不是,当然是你自己不想做施夫人。大概你是觉得做鬼奴要比夫人更好。可是你应该明白,一个鬼奴又什么可以有权力来干涉我的事情。如果你现在觉得当老师没有去消魂房好的话,我可以替你去跟施校长说一声。你看如何?”
小姑姑已是气得会身都在发抖了,“你――”
“我――,我怎么样?哼――”甘老师轻蔑的从鼻子里发出了声音,接着又严厉的说道:“请记清楚,你是鬼奴。”
“你是鬼奴”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我想也一定深深的刺痛着小姑姑的心,小姑一定感到了莫大的屈辱。此时我不知道,我曾努力使小姑姑摆脱施鬼到底是对还是错,小姑姑摆脱了施鬼又能怎样,小姑姑仍是鬼奴,她又有什么自由可言,小姑姑仍受到屈辱,她又有什么尊严可言。也许小姑姑现在受到的屈辱要比做了施鬼的妾还要严重得多吧!我看着小姑姑,小姑姑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她飘出了教室的墙壁,我也跟着出了教室,我看到了小姑姑两滴血泪流了下来。她看着我无力的说道:“强子,姑姑的魂魄虽在这里,却无力保护你,姑姑只是一个鬼奴,一个没有自由的奴隶。自己保重吧!”说完她极快的走了,消失得没了踪影。
小姑姑受到了屈辱刺痛着我的心。小姑姑是鬼奴,爱利雅是鬼奴,我的亲人,我的至爱都是施鬼手下的鬼奴,他们的灵魂在受苦,在受难,在哭泣。谁,谁能解救他们?谁,谁能还他们自由?
我看着那只干枯的胳膊,愤怒的烈火在胸中燃烧着,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淌着,“天呀,天呀,你太不公平了,父亲把十万元钱交到这里,为我换来了什么?没有学业,没有正常人的生活,只有每天与魔鬼们打交道。”
我和辰子低着头,无言的走回了宿舍,我感到了的胳膊一阵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我也听到了辰子在低低的呻吟,我知道他的手也一定很痛,很痛。
2003年9月23日(下) 陶博士的家事
中午,受伤的胳膊仍然很痛;拿碗筷都很困难,但腹中已经饥肠辘辘。不得以我和辰子左手端着饭碗,努力用长袖挡住受伤的右手向餐厅走去。同学们大多都已用好了饭,餐厅里没有多少人。我和辰子打了饭找到一个空桌刚刚坐下陶博士就走了过来,“怎么了,手好像有什么不方便。”
我的脸一阵一阵的发热,我真的不愿意把这干枯如鸡爪一般的手臂拿出来给陶博士看,更害怕被更多的人看到。只痛苦的摇着头,“没,没什么?”
陶博士斜视了我一眼,“当我是朋友吗?我已经听你们班的同学说过,你们俩位无端的受到了甘老师的惩罚。”
既然陶博士已经知道,我还有什么必要再瞒下去呢?我抬起了头,委屈的眼泪几乎又要掉了下来,“我想我的这条胳膊算了完了。”不等陶博士说些什么,我气愤的说道:“父亲把十万块钱交给他们,他们没教我什么知识,却人夺走我的一只手臂。”说完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的流了下来。
“让我看看,也许我能帮你们。”
真的,此时我真的需要有人帮助我们,尽管我十二万份的不愿意把这丑陋的手和胳膊拿给陶博士看,但为了他的“也许能帮助我们。”我还是慢慢的露出了鸡爪般的手和干枯的胳膊。
“噢,太歹毒,竟然用绿骷髅虫来伤你。”说完他又看了一眼辰子的伤,“辰子的伤轻多了,是褐骷髅虫所伤。”
我迫不急待的说道:“如今我的胳膊干枯如柴,还有希望吗?”
“好是能好的,如果等它自己好了,恐怕需要一年多甚至更长的时间,可十一我还需要你们帮忙照料我的肉身,一年的时间可是等不得的。”陶博士皱了一下眉头。
“有什么法子,能快些好吗?这手可要痛死我了。”辰子也着急的说到。
“当然有,只是这里是学校,我手里没有任何可以医你们伤的东西呀!”
陶博士这些话一出口我和辰子都如同头上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冷到了脚,“看来我们只有忍着这份痛了。”
陶博士看了看周围,又把我们俩人拉近了一些低声说道:“晚上,偷偷离开这魔鬼学校,你们敢吗?”
我点了点头,“为了我的胳膊,再冒一次险吧!”
辰子不免有些担心的说道:“万一被他们发现了,那可是瞎眼没治好,却又医瘸了脚呀!”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辰子,“你怕就不用去了,我可不想让我的胳膊这一年多都如干柴棒子一样。再说我是铁定要跟这群恶魔斗到底了。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辰子见我这样坚决,只好说道:“去就去吧,何必这样凶巴巴的。”
“好!晚上我来找你们。”陶博士说完又匆匆的走了。
我和辰子望着陶博士的背影,谁也猜不透,我们伤的如此严重,他又有什么法子让我们的伤在十一前全愈。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胳膊仍是火辣辣的痛。真希望陶博士能早些来,早些医好我们的伤。这会儿盼陶博士的心情真的如同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盼望的事情总是来的很慢很慢,我想大概陶博士晚上又去上不知那国语言课去了,否则都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怎么就还不来呢?心里恨恨的骂道:“好可恨的家伙,明知我们伤的这般厉害,还有心情上那些破烂外语课。”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同学们都已经上床睡了,辰子悄悄的对我说:“大概,我们被这家伙给耍了,都这样晚了他不会来了。”
辰子的话音刚落,陶博士轻轻的推开了我们的门。朝我们俩招了招手,我们迅速的离开了宿舍。陶博士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前面走着,我们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就这样我们悄悄的离开了学校,离开了这恶魔统治的领地。我长长的出了口气,真的感觉校外的空气是清新的,比学校里那混浊的带有尸腐气味的空气好了许多。我大声的喊了一声“博士,我们去哪儿?”
陶博士回过头来,把一个手指放在嘴边,压低声音说道:“刚刚出了那魔鬼的领地,也许这周围还会有他们的耳目,说话声小点。”
我点了点头,又追问道,“我们去哪儿?”
“去我家!”
“这样晚了去你家?”我和辰子都有些不解。
“只有我家才有医好你们伤的药,不去我家还能怎么办?”
“可是会打扰你父母休息的。”
博士停了几分钟才慢慢的说道:“我父亲早已死在了施鬼手下,而且是永恒的死在了施鬼的手下。听母亲说父亲死时我还没有降生,我只是父亲的遗腹子。母亲身体很糟。”
听了陶博士的话,不由的为他敢到悲哀,多可怜一个从未见过父亲的孩子。可什么是永恒的死,我又实在不明白,我想问这个问题陶博士一定会觉得非常的伤心,但又实在想问,憋了一会儿我才慢慢的说道:“施鬼太可恶了,害得你从没与父亲见过面,可什么是永恒的死呢?”
陶博士沉了一会儿低低的说道:“一般的死,只是肉体的死亡,还有灵魂未死,还有投胎转世的机会,而永恒的死,连灵魂都已是玉殒香消不复存在了,再也没有转世的机会了。这世上也只有施鬼才能做出如此恶毒之事呀!”
永恒的死,灵魂都已不复存在,真的可怕,真的悲哀,“为什么?莫非你父亲得罪了施鬼。”我不明白何等狠毒的人,有何等仇恨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陶博士看了我一眼,开始给我们讲他的家事了。
我父亲怎么会得罪他。听母亲说,父亲是张天师的后裔,原本也是推磨坊的老师,父亲也是个养鬼高手。那施鬼对外公下了毒手,他很怕父亲知道事情的真像后,会寻机报仇的。其实当时父亲也并不知道外公的事是施鬼所为,这样父亲对那施鬼也并无戒心,于是这又给了施鬼杀父亲的机会,可这样杀死父亲那施鬼并不心安心,他知道父亲做了鬼,也是养鬼高手,也会寻机报仇的。于是那施鬼找了这世上最毒最毒的东西太岁来杀死了父亲,那太岁杀人必是魂飞魄散的,就这样父亲永恒的死了。
父亲死后,父亲的学生,很怕那施鬼再来害身怀有孕的母亲,于是他们悄悄的把母亲送到了姑姑家里。姑姑虽是张天师的后裔,但从小就不喜欢与鬼打交道,所以根本就不懂养鬼,也不会养鬼。母亲来到姑姑家后,姑姑对母亲很好,只有一条她与母亲有矛盾,她要求母亲放弃养鬼术,放弃去复仇的念头。那时母亲为了让我安全的降生,答应了姑姑。
母亲虽然答应了姑姑放弃养鬼,放弃复仇。但复仇的烈火时时燃烧在她的胸中,从没有熄灭过,父亲的惨死,外公的下落不明,怎么可能让母亲放弃复仇呢?我三岁那年,母亲带着我离开了姑姑家,开始教我养鬼术,五岁时就把那令人痛苦的通阴枣儿给我吃下,继续教我养鬼术,到了十岁母亲把父亲的事,外公的事告诉了我,她对我说,“你是男儿,你应该承担为父报仇的大任,你应当承担找到你外公救出你外公的义务。”
我当时什么也没说,但仇恨的种子在我心中种下,复仇的烈火时时的烧着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十五岁,中考那年,我学习很好,本可以考上最好的高中,可为了能上推磨坊,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中考的语文、英语、数学只做了一半,化学、物理交了白卷,只有体育拿到了三十分。交了十万元钱,拿着从未有过的糟糕透顶的成绩来到了推磨坊……。
陶博士说到这里眼泪已经满面,我拉起了他的手,“博士别伤心了,我们会帮你的。”说完我又摇了摇头,“不,不止是帮你,是在帮推磨坊的全体同学摆脱恶毒的誓言,是在帮推磨坊的鬼奴们重获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