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堪
总瓢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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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2-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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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说出来的消息和说不出来的信息
我微笑着向朋友们告之我订婚的消息，朋友们都先愣了一愣，会过神的时候换上个笑不拢嘴的脸蛋喜洋洋地凑过来：你丫头！什么时候决定的？真是……恭喜了！
强而有力的一句“恭喜了！”，宛如天外陨石般的瞬间，跌落在我的心田上。有一阵震动的痛苦，让我那像小花朵绽放的酒窝上，有一滴水珠留过，挂在脸庞地那条边缘线上。
怎么了！丫头？怎么哭了？要结婚可不能哭啊。一个老朋友一手拉过我，把我的脑袋往她肩膀上按，另外一只手却不知道是不是在报复性的揉搓着我的后脑。
你个鬼丫头，嫁了文刚，以后可别忘记了我们这些老朋友。好了别不舍得，乖乖的。擦干眼泪，你别弄的我也哭拉。
好几个朋友都围着我，就这样哭了一圈。直到夜黑时分，我们才凑着彼此粘乎乎的身体到楼下的火锅店大吃一顿。
但我却忘记告诉这群死党们，我订婚的对象不是文刚。 我哭是因为我似乎还接受不了跟别人订婚的消息
2 准备结婚
Ａ
我很爱在夏天的大太阳底下不断的行走，我想着跟我那个在冰凉的古井里让冰凉透骨的井水浸湿我而无法呼吸的梦是有联系的。我白天在酷热中摆脱噩梦里遗留的恐惧。紧迫而痛苦的梦
今天我又一个人逛街去了。时值盛夏，有人说六月的新娘是最幸福的，但我坚持要在８月结婚，我说八月好意头嘛，于是大家都听了我的话。出门的时候妈妈说你要结婚了，别乱跑。我边嚷着要购置一点东西嘛就边跑了出来，不等妈妈的声音在楼梯间里回荡完：“外面那么热！让阿民去开车陪你吧？”就跑到了大公路上。
妈妈说的阿民是我的未婚夫，我和他喝过那杯定情的茶，交换了定情的物。他凑过来的大嘴唇吻在我的小酒窝上，所以他是我的未婚夫。
可我现在不想要他陪。“要结婚嘛，一辈子的事情呢！干吗婚前这点剩余不多的时间也要牵扯住彼此啊？”我昨天在给他的电话里这样讲。
回去的话，我还要这样对妈妈说。然后他也许会跟他的父母如此解释。我开始为我的好借口发乐。虽然有点自欺欺人的样子。
好了，讲到这里我老实交代吧，我没有去逛街没有去shopping，我只是走了大半小时，绕了大半个小城，到琼华路的飞扬网吧坐了一下午。
他们把空调开得有点低度，气温明显的比外面冷。这让我想起了梦里的冰凉，让我忽冷忽热了起来。坐了一个小时，我又起身回家去了。
婚前的日子，我就这样保持一种模糊的状态。
Ｂ
喂？……你是谁？……什么？又是你！叫你不要打来了你还想怎么样？……我警告你啊，你不要再打来了！……管你有什么理由！反正你就是不准再打来了，不然我不客气！
妈妈在客厅里大喊大叫。是听电话吗？我从厨房走了出去。看见气喘吁吁瞪着电话的妈妈。我笑了笑：“妈，怎么了？谁打的呀？”
妈妈的神色有点不对，但却还是故作平静：“没什么，打错电话的。玉米汤好了没？”
“哦，好了，放在炉上。”我笑了笑：“妈，去尝尝吧。”
“鬼丫头，好吧，我去试试看了，要是又失败了你说怎么办？”妈妈边说边笑的走进厨房。
妈妈说做人媳妇者，能下厨最重要了。要是煮不了一桌好菜，会让婆婆嫌的。虽然我觉得妈的话有点迂腐，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个？
但会总好过不会吧？那就学着了。广东人最喜欢的是汤，所以我什么都不学，只在婚前这点所剩不多可以任由我支配的时间里，学煮倩汤。
但妈妈一走进厨房，我马上奔到电话旁查看来电显示，是一个熟悉的号码，很熟悉很熟悉，但看了也很心痛，是他的，文刚！
我转身往房间里跑去，找出手机迫不及待的打给了他。电话只响了半下就接听了。一个比电话号码还熟悉的声音：“喂？”我感觉到我的鼻子开始酸软。
“文刚！”
“柔儿！”
……
原谅我不写了。但此时无声盛有声，我已经泣不成声，满心是愧疚而无奈的泪水。面对错过的文刚，我今晚又即将无眠了。
Ｃ
时间过得飞快飞快，一翻日历，发觉婚期就在下个月。妈妈整天不断的打电话和“亲家姆”聊天，最听得常的是：以后小柔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尽管说她。还有：她很孝顺啊，我说什么她都听的。
唉，这个妈妈也不懂得说点好听的话，老是先说衰了我，再把我弄得像个没性格小女人。
我只好摇摇头又泡我自己爱喝的花茶去了。
快到了吗？我想起了文刚在电话里说的如是说，他浑厚的话语里搅拌着电话亭旁边的车水马龙声，让我越觉得时间的飞快，心里又多了一点压力。他说他希望那天永远不到，那么他就还有希望。
其实我除了恋恋不舍于文刚之外，满心只有无奈。就算到明年再结婚，我和文刚还是没有可能。他很穷。
但阿民是我表哥的一个朋友，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有钱多情而疼我。所以我嫁给他，是个正确的选择：选择了美满的另一个伴侣，怎么不正确了？
妈妈说拿出一张长长的红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人名，她喊着正看电视的我：“小柔，过来帮忙看看这名单齐了没有。”
她很着急，似乎快点把我嫁走，就什么麻烦事都完了。正洗澡出来的弟弟擦着头发上的水珠，向妈笑了笑：又不是明天就结婚，你急什么急？
妈妈呆了呆，又回过神说：“我一个人养你姐成人不容易今天她要嫁人了，我当然希望什么事情都先安排得妥妥当当，顺顺利利的了……”我是生活在单亲家庭里的。
弟弟吐了吐舌头，转身向自己房里走了去，啪的一声，关上房门。整个客厅只剩下电视播放演员们的声音：“妈妈始终是最爱自己的女儿的，我……”
闪烁的屏幕倒映在我手紧紧拿住的透明的水杯里，我有点失神了。
Ｄ
喂。
柔柔，是我。
阿民？有什么事吗？
呵呵，柔柔，你快是我的妻子了，没事也不能找你吗？
我们……不是说好了，反正……
我知道，可明天我有个老朋友回家乡来，我想跟你一起出来，去喝点东西――我也好久没见你了，柔柔。
……
中午，正收拾着一些衣物，电话铃响了，是阿民，依然那么很温柔和贴心。我不相信有哪个女人会天生拒绝柔情和感动，我也不相信自己，所以我顺应妈妈的要求，接受了阿民的求婚。
其实阿民很不错，就是出现得比文刚慢，而且是出现在我和他“两情相锐”，又正好妈妈在反对文刚的时候里。
阿民说，晚上，我们去“喝点东西”吧。我轻轻的回答：好。再说：阿民你过来吃个晚饭吧。他再幸福的回答：好。然后我们就挂上电话。
晚上八点多，吃完了晚饭，妈妈笑不笼嘴把我和准女婿阿民送出门口，我挽着阿民的手走向他那辆闪亮亮的奔驰车，他身上高档西装的布料不断地在摩挲我光滑的手臂，让我感觉自己在依赖他……
梦回唐朝酒吧。那是一个美丽的夜晚，月亮很圆，很亮，整个夜有点朦胧美，我喝醉了吗。
Ｅ
如果说还有什么事情是能让我那颗年轻而想追寻自由的心死掉的，让我把文刚的爱情完全放下，那就只能是一些木已成舟而刻死的现实。
比如说今天凌晨，我惊叫着从冰凉的噩梦中醒来，感觉得全身的酸痛，回过神来，却发觉我的未婚夫正搂着我。两人赤裸裸……这是一个酒店的房间。
我有点头晕，我们昨晚怎么了？我只得匆忙地推开半醒的男人，拉起那条冰凉的被单，准备收拾起散在地毯上的衣服，来匆忙装备已经破碎的自己。只怪我昨夜喝多了。
柔柔……
阿民醒了，他也是一丝不挂。
对不起，我……柔柔！我会疼爱你一辈子，别气，好吗？
他很温柔，很真实，很真切。
我拉着那条一直很冰凉的被单，把自己的身体紧紧包住，我忍住满眶的泪水，点了点头。
我还能怎样呢？
Ｆ
结婚前一个星期，朋友菲红到我家来，见到已经不接电话不出门的我，从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重任似的塞给我，再深沉的看了看我，走了。
那是文刚写来的信，很厚，里面记载着文刚从中学跟我认识到今天我背着他跟别的男人订婚的点点滴滴。
我来到新河边，有一条石椅，不出众的石椅，一直在那里，那是我把自己初吻献给文刚的地方，那个时候，是一个圆月之夜，月很亮，整个夜景很朦胧，我依偎在文刚坚硬的胸膛前，以为自己就是他的。
我把他的信读了一遍又一遍。我读得有点疯狂的舍不得。但最后的一句话总是我痛心决裂他的催药剂。
“柔儿！跟我走好吗？”
跟他走好吗？我手一软，文刚的信向流沙河掉了下去；他的请求里，或许含着对未来某种程度的保证，但此时，也跟着信掉了下去；我滴下婚前的最后一滴泪，跟着对文刚的爱，一起掉下河去了；……
流沙河的水细细地流，夕阳掉落在河的尽头，一个跟着柳叶掉落的爱情，在夜色来临的某个刹那，也跟着消失了。
3昨天和明天
阿民是个很好的男人，他正努力地实现着他的诺言，实现那个关于一辈子疼爱我的诺言，许于某天清晨，某个陌生的酒店里的某间房间里，我把冰凉的被单蒙着自己冰凉的身体，我那个时候是很真实的点了点头，是关于我同意付与他“养”我一辈子的这个责任。
转眼我们已经结婚三年了。在这三年里，我们也有吵架，但更有和解；有憎恨，但更有过后对彼此的疼惜；有不理解，却终究是了解更深了一步；……
我感觉这样的婚姻很充实，而婚前的故事，却像是我昨夜坐在那戏台下看着戏台上的花花絮絮，凌晨散场之后，观众会感觉到热闹过后了，但其实夜冷了过后，新的一天却才是真实的一天。我想用一句很好的话来做个总结：平平淡淡才是真。
昨天我在心意商场那条街上，看见路对面天府食城门口的街上，一个“昨夜戏台上的小生”。他名字好象叫“萧郎”。“萧郎”牵着一个走路还走得摇摇晃晃的小孩，两岁大的光景。爷儿俩笑得甜蜜蜜的，我站在这边的路灯下看了一分钟，直到那萧郎把孩子抱了起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话，孩子高兴得直拍手，萧郎抱着儿子，打了一辆的，向白桦路的方向驶去……
我低下头看了自己的鞋子，笑了笑，再甩甩额上的刘海，望了望明天的太阳：这不正午呢！呵呵。
――从此萧郎是路人
我微笑着向朋友们告之我订婚的消息，朋友们都先愣了一愣，会过神的时候换上个笑不拢嘴的脸蛋喜洋洋地凑过来：你丫头！什么时候决定的？真是……恭喜了！
强而有力的一句“恭喜了！”，宛如天外陨石般的瞬间，跌落在我的心田上。有一阵震动的痛苦，让我那像小花朵绽放的酒窝上，有一滴水珠留过，挂在脸庞地那条边缘线上。
怎么了！丫头？怎么哭了？要结婚可不能哭啊。一个老朋友一手拉过我，把我的脑袋往她肩膀上按，另外一只手却不知道是不是在报复性的揉搓着我的后脑。
你个鬼丫头，嫁了文刚，以后可别忘记了我们这些老朋友。好了别不舍得，乖乖的。擦干眼泪，你别弄的我也哭拉。
好几个朋友都围着我，就这样哭了一圈。直到夜黑时分，我们才凑着彼此粘乎乎的身体到楼下的火锅店大吃一顿。
但我却忘记告诉这群死党们，我订婚的对象不是文刚。 我哭是因为我似乎还接受不了跟别人订婚的消息
2 准备结婚
Ａ
我很爱在夏天的大太阳底下不断的行走，我想着跟我那个在冰凉的古井里让冰凉透骨的井水浸湿我而无法呼吸的梦是有联系的。我白天在酷热中摆脱噩梦里遗留的恐惧。紧迫而痛苦的梦
今天我又一个人逛街去了。时值盛夏，有人说六月的新娘是最幸福的，但我坚持要在８月结婚，我说八月好意头嘛，于是大家都听了我的话。出门的时候妈妈说你要结婚了，别乱跑。我边嚷着要购置一点东西嘛就边跑了出来，不等妈妈的声音在楼梯间里回荡完：“外面那么热！让阿民去开车陪你吧？”就跑到了大公路上。
妈妈说的阿民是我的未婚夫，我和他喝过那杯定情的茶，交换了定情的物。他凑过来的大嘴唇吻在我的小酒窝上，所以他是我的未婚夫。
可我现在不想要他陪。“要结婚嘛，一辈子的事情呢！干吗婚前这点剩余不多的时间也要牵扯住彼此啊？”我昨天在给他的电话里这样讲。
回去的话，我还要这样对妈妈说。然后他也许会跟他的父母如此解释。我开始为我的好借口发乐。虽然有点自欺欺人的样子。
好了，讲到这里我老实交代吧，我没有去逛街没有去shopping，我只是走了大半小时，绕了大半个小城，到琼华路的飞扬网吧坐了一下午。
他们把空调开得有点低度，气温明显的比外面冷。这让我想起了梦里的冰凉，让我忽冷忽热了起来。坐了一个小时，我又起身回家去了。
婚前的日子，我就这样保持一种模糊的状态。
Ｂ
喂？……你是谁？……什么？又是你！叫你不要打来了你还想怎么样？……我警告你啊，你不要再打来了！……管你有什么理由！反正你就是不准再打来了，不然我不客气！
妈妈在客厅里大喊大叫。是听电话吗？我从厨房走了出去。看见气喘吁吁瞪着电话的妈妈。我笑了笑：“妈，怎么了？谁打的呀？”
妈妈的神色有点不对，但却还是故作平静：“没什么，打错电话的。玉米汤好了没？”
“哦，好了，放在炉上。”我笑了笑：“妈，去尝尝吧。”
“鬼丫头，好吧，我去试试看了，要是又失败了你说怎么办？”妈妈边说边笑的走进厨房。
妈妈说做人媳妇者，能下厨最重要了。要是煮不了一桌好菜，会让婆婆嫌的。虽然我觉得妈的话有点迂腐，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个？
但会总好过不会吧？那就学着了。广东人最喜欢的是汤，所以我什么都不学，只在婚前这点所剩不多可以任由我支配的时间里，学煮倩汤。
但妈妈一走进厨房，我马上奔到电话旁查看来电显示，是一个熟悉的号码，很熟悉很熟悉，但看了也很心痛，是他的，文刚！
我转身往房间里跑去，找出手机迫不及待的打给了他。电话只响了半下就接听了。一个比电话号码还熟悉的声音：“喂？”我感觉到我的鼻子开始酸软。
“文刚！”
“柔儿！”
……
原谅我不写了。但此时无声盛有声，我已经泣不成声，满心是愧疚而无奈的泪水。面对错过的文刚，我今晚又即将无眠了。
Ｃ
时间过得飞快飞快，一翻日历，发觉婚期就在下个月。妈妈整天不断的打电话和“亲家姆”聊天，最听得常的是：以后小柔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尽管说她。还有：她很孝顺啊，我说什么她都听的。
唉，这个妈妈也不懂得说点好听的话，老是先说衰了我，再把我弄得像个没性格小女人。
我只好摇摇头又泡我自己爱喝的花茶去了。
快到了吗？我想起了文刚在电话里说的如是说，他浑厚的话语里搅拌着电话亭旁边的车水马龙声，让我越觉得时间的飞快，心里又多了一点压力。他说他希望那天永远不到，那么他就还有希望。
其实我除了恋恋不舍于文刚之外，满心只有无奈。就算到明年再结婚，我和文刚还是没有可能。他很穷。
但阿民是我表哥的一个朋友，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有钱多情而疼我。所以我嫁给他，是个正确的选择：选择了美满的另一个伴侣，怎么不正确了？
妈妈说拿出一张长长的红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人名，她喊着正看电视的我：“小柔，过来帮忙看看这名单齐了没有。”
她很着急，似乎快点把我嫁走，就什么麻烦事都完了。正洗澡出来的弟弟擦着头发上的水珠，向妈笑了笑：又不是明天就结婚，你急什么急？
妈妈呆了呆，又回过神说：“我一个人养你姐成人不容易今天她要嫁人了，我当然希望什么事情都先安排得妥妥当当，顺顺利利的了……”我是生活在单亲家庭里的。
弟弟吐了吐舌头，转身向自己房里走了去，啪的一声，关上房门。整个客厅只剩下电视播放演员们的声音：“妈妈始终是最爱自己的女儿的，我……”
闪烁的屏幕倒映在我手紧紧拿住的透明的水杯里，我有点失神了。
Ｄ
喂。
柔柔，是我。
阿民？有什么事吗？
呵呵，柔柔，你快是我的妻子了，没事也不能找你吗？
我们……不是说好了，反正……
我知道，可明天我有个老朋友回家乡来，我想跟你一起出来，去喝点东西――我也好久没见你了，柔柔。
……
中午，正收拾着一些衣物，电话铃响了，是阿民，依然那么很温柔和贴心。我不相信有哪个女人会天生拒绝柔情和感动，我也不相信自己，所以我顺应妈妈的要求，接受了阿民的求婚。
其实阿民很不错，就是出现得比文刚慢，而且是出现在我和他“两情相锐”，又正好妈妈在反对文刚的时候里。
阿民说，晚上，我们去“喝点东西”吧。我轻轻的回答：好。再说：阿民你过来吃个晚饭吧。他再幸福的回答：好。然后我们就挂上电话。
晚上八点多，吃完了晚饭，妈妈笑不笼嘴把我和准女婿阿民送出门口，我挽着阿民的手走向他那辆闪亮亮的奔驰车，他身上高档西装的布料不断地在摩挲我光滑的手臂，让我感觉自己在依赖他……
梦回唐朝酒吧。那是一个美丽的夜晚，月亮很圆，很亮，整个夜有点朦胧美，我喝醉了吗。
Ｅ
如果说还有什么事情是能让我那颗年轻而想追寻自由的心死掉的，让我把文刚的爱情完全放下，那就只能是一些木已成舟而刻死的现实。
比如说今天凌晨，我惊叫着从冰凉的噩梦中醒来，感觉得全身的酸痛，回过神来，却发觉我的未婚夫正搂着我。两人赤裸裸……这是一个酒店的房间。
我有点头晕，我们昨晚怎么了？我只得匆忙地推开半醒的男人，拉起那条冰凉的被单，准备收拾起散在地毯上的衣服，来匆忙装备已经破碎的自己。只怪我昨夜喝多了。
柔柔……
阿民醒了，他也是一丝不挂。
对不起，我……柔柔！我会疼爱你一辈子，别气，好吗？
他很温柔，很真实，很真切。
我拉着那条一直很冰凉的被单，把自己的身体紧紧包住，我忍住满眶的泪水，点了点头。
我还能怎样呢？
Ｆ
结婚前一个星期，朋友菲红到我家来，见到已经不接电话不出门的我，从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重任似的塞给我，再深沉的看了看我，走了。
那是文刚写来的信，很厚，里面记载着文刚从中学跟我认识到今天我背着他跟别的男人订婚的点点滴滴。
我来到新河边，有一条石椅，不出众的石椅，一直在那里，那是我把自己初吻献给文刚的地方，那个时候，是一个圆月之夜，月很亮，整个夜景很朦胧，我依偎在文刚坚硬的胸膛前，以为自己就是他的。
我把他的信读了一遍又一遍。我读得有点疯狂的舍不得。但最后的一句话总是我痛心决裂他的催药剂。
“柔儿！跟我走好吗？”
跟他走好吗？我手一软，文刚的信向流沙河掉了下去；他的请求里，或许含着对未来某种程度的保证，但此时，也跟着信掉了下去；我滴下婚前的最后一滴泪，跟着对文刚的爱，一起掉下河去了；……
流沙河的水细细地流，夕阳掉落在河的尽头，一个跟着柳叶掉落的爱情，在夜色来临的某个刹那，也跟着消失了。
3昨天和明天
阿民是个很好的男人，他正努力地实现着他的诺言，实现那个关于一辈子疼爱我的诺言，许于某天清晨，某个陌生的酒店里的某间房间里，我把冰凉的被单蒙着自己冰凉的身体，我那个时候是很真实的点了点头，是关于我同意付与他“养”我一辈子的这个责任。
转眼我们已经结婚三年了。在这三年里，我们也有吵架，但更有和解；有憎恨，但更有过后对彼此的疼惜；有不理解，却终究是了解更深了一步；……
我感觉这样的婚姻很充实，而婚前的故事，却像是我昨夜坐在那戏台下看着戏台上的花花絮絮，凌晨散场之后，观众会感觉到热闹过后了，但其实夜冷了过后，新的一天却才是真实的一天。我想用一句很好的话来做个总结：平平淡淡才是真。
昨天我在心意商场那条街上，看见路对面天府食城门口的街上，一个“昨夜戏台上的小生”。他名字好象叫“萧郎”。“萧郎”牵着一个走路还走得摇摇晃晃的小孩，两岁大的光景。爷儿俩笑得甜蜜蜜的，我站在这边的路灯下看了一分钟，直到那萧郎把孩子抱了起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话，孩子高兴得直拍手，萧郎抱着儿子，打了一辆的，向白桦路的方向驶去……
我低下头看了自己的鞋子，笑了笑，再甩甩额上的刘海，望了望明天的太阳：这不正午呢！呵呵。
――从此萧郎是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