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随风(1)

忘了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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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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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随风(1)

从小学开始,我的语文,尤其是作文就非常得差.这也是我第一次有冲动在网上写比较长的文章. 如果各位觉得还能忍受的话,我将争取把我的故事写完.

第一次体会到那种微妙的感觉是在小学六年级.
那一年教委对小学进行改革,实行六年制.我刚考完四年级的期末,老师就告诉大家平均分80以上的直接上六年级;80分以下的还要先上五年级. 我虽然语文很差(那时候语文80几分的人寥寥无几)但数学总是在95以上的,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 那一年的暑假作业也比较少,时间过得飞快. 开学了,我在六(1)班.从一年级到四年级我的班主任没换过,同桌没换过,这些都让我觉得乏味,在那个时候我没有交到什么朋友,可能太小,还不知道怎么交朋友.所以换了一批同学和老师让我觉得新鲜不已,当然还有新同桌,华筝(多年以后我看到"射雕英雄传"就会想起她).她不太爱说话,成绩一般,扎两根小辩,单眼皮(现在想起来有点象林忆莲),一笑起来两个小酒窝,不能说很漂亮但很耐看. 我们平时的话不多,下了课也都是男孩子一堆,女孩子一堆. 因为六年级属于"快班"(老师们都这么叫),平时考试比较多.我是马大哈,往往作完了不检查就交卷了,她总要反复检查很多遍才行.可是考卷发下来却总是我考得好(仅限数学,语文反正我也不care,老师都说了'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这话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有一次下课的时候她把我放在课桌上的卷子研究了一下,等我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她对我说:"大树,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你都是不检查才错了,不然你就是100分啊."
"没关系.下次再考100分就是了."
"你总是这样,永远考不到100分的."
"我哪里总是这样?"(暗自想着找出一张100分的卷子来证明一下,可搜肠括肚还真想不起来)
"你的卷子我看过很多,都是这样."
"你干吗要看我的卷子?"
"...老师说你数学好,就是不用功,让我帮你检查."
"噢,这样啊.那好吧"(老师在我们的心中都是形像及其高大的,师命不可违也)
从此以后每当我做完试卷要溜的时候,筝就会在桌子底下踢我一脚提醒我检查检查再检查,几次我几乎忍不住要发作,都检查了三遍了她还再踢我,女生就是这么麻烦.就这样,有一天我终于拿到了满分.如果是现在的我回到从前,我会学韦小宝油腔滑调地说:"筝,大功告成,亲个嘴儿."
"我满分唉!"
"这有什么,次次考满分才算好!"
"啊,要求这么高?你考多少啊?"
"..."
"给我看."
"不给."
"为什么?"
"不给就是不给."
奇怪了,我趁其不备,使出大擒拿手,'呲啦'一考卷撕为两半,我赫然看见很大的红墨水写的'79'分.筝的脸一下子红了,眼中也好象有了些许晶莹的东西.我慌忙地把这一半还给了筝.在那个年代,考卷都要带回家给家长签字的,如果考的不好,多半要挨打. 筝放学了肯定不好交代.她在家里是老大,父母对她的要求很高.
果然第二天筝的眼圈红红的来上学,我当时哪里知道怎么哄女孩子,只是木讷地和她打了个招呼.那天我们一整天都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这么沉闷了几天,又考试了. 和以往一样,我飞快地做完了,把考卷一折,期待着在我的右腿踝关节以上,膝关节以下的温柔一脚.
没有任何动静. 我双手按住桌面作欲起身交卷状,还是没有动静. 如果我是跳水运动员,我会作一个反身抱膝转体三周半加腾身两周难度系数3.6的动作来引起她的注意.可惜我不是,所以我只简单地转体15度,就看到了一脸焦虑的筝,苦苦思索着考卷右上角的一道题. 原来如彼! 这好办, 我又把试卷重新打开,在检查的同时,将试卷以每秒3.14159265毫米的速率(注意是速率,不是速度!物理老师强调我们一定要分清楚;政治老师会说请你们写出它们的区别与联系,这都是后话)向右前方平移.筝的视力很好,我想她应该看得见.
该是我报仇的时候了. 徐克当年如果看见我踢出的一脚,一定不会请袁和平来作黄飞鸿的动作指导; 王俊生如果看见这一脚, 中国足球早就出线了. 戚务生也不会被说成'泣无声'或'气毋生'.
这一脚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这一脚可以惊天地,泣鬼神;
毛主席说:"有的脚轻于鸿毛;有的脚重于泰山."
卫慧说:"看见他的脚,我就湿了."

这一脚准确地踢中了某一穴位(忘了叫什么名字了),反正针灸上说它管滋阴壮阳,治疗高血压,冠心病,脑溢血.


筝当然是感觉到了,因为我自己都觉得大脚指疼.她眉头皱了一下, 看了我一眼. 她只看了我一眼,因为这一眼一直没有离开过,时间也仿佛在这时凝固了.

严格地说这话有语病, 除非是独眼龙, 否则一定是两眼. 再说了, 你就是模仿"杀楚"也要有点新意好不好? 其实当时她的眼神和我的眼神仅仅接触了零点零一秒,可是我知道这眼神的主人会深深地感激我,因为我把它们迅速地牵引到了考卷上. 筝犹豫了一下, 就又扭过头去. 靠,这算什么,大家互相帮助好不好? 我又踢了一脚.
江核心说:"这一脚too simple, sometimes naive!"
璩美凤说:"我是不会轻易踢出这一脚的."
本拉登说:"早知道这么简单,就不派人劫持飞机了."
刘同学说:"听说熊可以通过嗅觉判断出是否香港脚."
韩乔生说:"球被守门员用后腿挡出."

筝竟然把整个身体都扭了过去,给我留了个背影. 好, 这都是你自找的,那道题20分,即使其它全对你也只有80分,回去还不是要挨打? 我其实不是心疼你挨打,我是想和你开开心心地说话. 我第一次觉得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味道,好象有点咸,有点苦. 我有一种要保护她的冲动.算了,即使我是好心,作弊毕竟是犯错误.
还有10分钟就交卷了. 筝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我准备交卷了,可是想到成绩下来后又有几天不能和她说话我心里就赌的慌.最后一博了,我再一次伸出了我的魔爪,踩住了筝的左脚. 她挣扎了一下,我加大了打压的力度所以她没能挣脱. 一秒,两秒,三秒,快走棋啊,都读秒了! 终于,她转了转身, 好象下了很大的决心,深吸了一口气,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考卷上...
好象我这人从小就养成了这个坏习惯,什么事我都是在最后一分钟才出现.通常我都是踩着上课铃进入教室的,就好象日后我出差是都是飞奔着冲向检票口, 屡屡成为最后一个登车,登机的旅客(但奇怪的是从来没有误事过).
考试后的这一天我依然是这样,筝也象往常一样早就坐在那儿了.忙乱地把书包塞进课桌, 我猛然间感觉到了杀气, 说时迟,那时快,我的右腿经过千锤百炼的地方又中了一脚. 这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在那遥远的地方"里为什么有人心甘情愿地被人鞭打. 自从我有一次被大人骗了以后,那还是二年级的时候我问他们"小二黑结婚"里的"结婚"是什么意思,他们告诉我那就是一起吃饭的意思.我多天真啊,马上就说我要和邻居家的二胖啦,芳芳啦,小菊啦结婚,偏偏她们都是女孩子.然后大人们都笑成一团,跟我妈说:"你儿子有种!".这件事让我很长一段时间太不起头来, 好象我是什么色情狂一样,其实我是无辜的. 从那以后我学会了自己思考,可是始终无法破解那首歌里所说的什么变成绵羊来受虐. 我父亲因为不喝酒,我自然也没有任何能够抵御酒精的能耐.
所以当我扭头看到筝的时候,一下子就醉倒在她笑魇如花的酒窝当中...
 
"你干吗要看我的卷子?"
"...老师说你数学好,就是不用功,让我帮你检查."
"噢,这样啊.那好吧"(老师在我们的心中都是形像及其高大的,师命不可违也)
所以当我扭头看到筝的时候,一下子就醉倒在她笑魇如花的酒窝当中... [/B][/QU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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