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2日 雨晴雨 丁青-巴青 242km
早上8点起来,还在下雨。吃早饭。买了套雨衣和一付里面带毛的手套。
十点出门,还在下小雨。小心翼翼地前行。有一段路比较平,有点大意,结果在进一段奶油路面时摔了一跤,当时车还在四档上。蹭了一手的泥,雨裤的膝盖也摔破了一块。
天气慢慢地好转了,太阳当头照,都觉得有点热了。翻过一座5千多米的大山,已经一点了,才跑了45km。我们停下来吃中饭。要了碗肉丝面,搬了张凳子坐在太阳底下吃的。
下午又爬了一座大山,爬上山顶已经四点一刻了。同伴的车高原反应还是很重,上坡乏力。我在山顶与三个虫草客扯了半天的谈,才看到他上来。
下完山跑了一段好路。时速有近60km。之后又开始爬山。经过一个乡时,同伴问要不要住下。那时才7点45,我说再往前跑跑吧。
天又开始下小雨。快到县城时天已完全黑下来了。县城在公路的边上,一条小路进去50米。当时县城里黑灯瞎火,我们竟与县城擦肩而过。一直跑出了近十公里,发现不对。正好一辆北京吉普坏在路边,问他们县城到了没,他们竟反问是哪个县城。原来巴青与索县只相距30km,我们跑过了巴青,离索县也只有二十公里了。我们掉头回巴青。在别人的带领下才走进了这座黑暗之城。找旅馆住下已经十点多了,打电话给家里报平安,吃完饭,睡觉时已经11点多了。
5月23日 雨晴 巴青-索县 30km
早上起来还在下雨。窗外的山上盖着一层白雪。我们决定今天只骑30km,到索县去休整。
十点多出发,出城不久雨停了。我慢慢地开,同伴开得很快,我暗暗替他担心。果然在一段贴河的路段他滑倒了。骑出10km,我们找了一块河滩休息。同伴把车推到河边洗车。我的双手布满裂口,只能袖手旁观。
到了索县,住电力宾馆,35元每人。冒雨走着去看小布达拉宫。围着山脚转了一圈,上山顶的庙里去看了看。从正门往下看,索曲在水气朦胧中从山脚绕过,山脚下还有一片老式藏族民居。
下午睡了一大觉,起来洗了个8块钱的淋浴。晚上吃的火锅。
5月24日 雨雪冰雹 索县-夏克曲 130km
早上七点不到就起来了,想着早点出发,以免老是开夜车。在房间里吃早饭,牛奶烙饼加鸡蛋。
准备出发时发现后衣箱的架子有两个焊点被颠断了,这两个焊点连接车梁,承受着衣箱的重量。这两个点断裂之后,以箱架前叉为中心,箱架可以上下摇动,连带把左后避振的固定螺帽给摇松了。上紧了螺帽,装车出发,8点了。
走不多久又开始下雨。车突然没电了。停车一看,保险丝熔断了。换了一根保险,一试,又断了。再试,还是断。仔细一查,原来问题出在尾灯。尾灯已经从挡泥板上颠了下来,仅由电线吊着,电线被挡泥板的豁口磨破了,泥水一浸造成短路。用弹力绳把尾灯固定在箱架上,用胶布包好电线,继续走。走不多远检查箱架,发现螺帽又松了。这次用弹力绳把箱架固定在座凳上。
天晴了一阵,快12点时又开始下雨。路一直很烂。我们决定吃饭。在一个小饭馆里吃面条,还要了一壶酥油荼。酥油荼味道很重,但喝了几口之后,干裂的嘴角马上舒服多了。人们告诉我们,再往前20km,路就会变好。
吃完饭出来,骑了20km,路果然宽了,平了。过了一座桥,我们停车休息。路旁山坡上的藏民的帐篷里钻出两个小孩,站在路边好奇地看着我们。看我们给他们打招呼,他们竟对我们唱起了歌。其中的女孩更是又唱又跳。他们是那样的卖力,我们稍微移开一点目光,都会引来他们更为热烈的歌声。虽然只有几句重复的歌词,虽然我不懂藏语,但我听得入了神。那个小女孩的声音竟是那样的高亢清脆。那不带任何修饰的天籁之音会让朱哲琴成为大嗓门的婆娘。
没骑出多远开始下雪了,并且越下越大。我们赶快进了一个道班躲避。这个道班的工人全是汉人。三个男人,一个女人正在做面片汤。这个女人看起来受到了很好的照顾,身上洋溢着女人味。女人话不多,声音也不大,但很明显是这里的中心。在她不声不响的安排下,面片汤好了,菜也端上了桌。是火焙鱼!还比湖南的火焙鱼大多了!忍住已到了嘴边的口水,谢绝了他们一起吃的邀请,坐在火炉边,一边烤火,一边听他们的故事。他们原是汽运公司的职工,单位效益不好,被安排在这修路。夏天干半年,冬天休息。平时最多的娱乐活动就是钓鱼,附近小河里鱼很多,一会儿就能钓满一水桶。
雪停了,太阳出来了,又往前赶。前面是个大山口,爬山没多久就开始下冰雹,并伴随着大风。站在背风处等了会,决定继续走。头盔的挡风玻璃放下来,里面是一层雾,外面是一层冰雪,什么也看不见。如果不放下,冰粒打得眼睛都睁不开。最后还是放下来,用手当雨括,不停地括。好不容易下了山,看到路旁又有一个道班,赶快进去躲。这次是几个藏民,也有一个女的。等了一会,冰雹小了,问他们要了两个塑料袋,套在我早已全湿的脚上,权且挡挡风寒。
一路小心翼翼,中间同伴的车在走捷径时翻倒在路外的一边泥泞中。我的车也倒了一次,不过是停着时没站稳,滑倒的。
决定今天不赶到那曲了,住在离那曲100km的夏克曲。在太阳还没下山之前我们就住下了,真是难得。住的是夯土平房,15元/床。四张床摆满了房间,床与床之间只容侧身走人。很有点历史的床单、被子很有可能从造出来之后就没洗过。幸亏我有睡袋。店主人是个川妹子,以发廊为主业。我们的隔壁就是发廊,再过去就是主人房。我们住的房间就是未来发廊小姐的闺房。
睡觉之前特意买了把牙刷把我的鞋刷了刷。它上面先是盖了一层红泥,后来又盖了一层黑泥,我都忘了它原来的颜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