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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日子象水一样流淌着。

  我一切顺利,业务也慢慢熟练起来,与新同事的人际关系相处的很好。

  肖琳时不时地到销售部来一趟,有时会有事没有地跟我聊一点私人的话题,我拿了叶子的照片给她看,她惊呼:“哟,一个美人呢!她在哪儿上班啊?”

  我就搪塞过去:“哦,她……刚辞了职,刚辞了职……”

  三五在茁壮成长着,好象知道不随地大小便了。

  叶子几乎每天都会做好晚饭等我回来,我闻到了幸福的气息。

  只是夜里,我的宝贝还是会时不时地哭叫着醒来,然后就会紧搂着我的脖子才会睡着。

  我想只有让时间去冲淡一切了。

  局又找过叶子几趟,主要是为了叶子起不起诉的问题,叶子平静地说:“我不起诉。我放弃。”

  其实小玉的行为已经超出民讼范围,构成了刑事犯罪,但如果叶子放弃权利不起诉的话,她会轻判很多。

  叶子回家之后眼睛也没抬地告诉我这件事时,我什么也没说,我知道叶子是念小玉的旧情。

  叶子说:“她还年轻。”

  (齐玉琼在两个月后被判有期徒刑两年零六个月,善良的叶子居然还买了些日用品准备去看她,被我知道后义正言辞地批评了她,并当着她的面把那些东西都扔到了垃圾筒里。)

  小云她们在我上班的时候来家里看过叶子,这件事也同样震撼了她们。大家除了说小玉狠毒之外,也都在心里暗自掂量。

  小云就不用说了,除了那个香港男人陈杨,还有一个袁威,她天天除了吃就是睡,用她的话说:“我都快成了一只猪了。”

  而且,这个自称为“猪”的漂亮女孩在家又养了一条小狗和一只乌龟,弄得家里热闹得快成动物园了。

  雪儿的母亲已经准备在北京长住,以便照顾自己的宝贝女儿,何况还有一个把雪儿视为珍宝的耿直,他正准备供雪儿继续读书。

  忆婷虽然还在跟她的“老白脸儿”发展着,但还会时不时地去钻石人间遛达一圈儿,这么多年来,她已经把做小姐当成一种生活来看待,而且对这一行驾驭得得心应手,所以,担心谁也不必担心她。

  而青青呢?既然她们都不去了,那她一个人去也没什么意思,刚好这段时间有个叫kk的香港朋友叫她去上海陪他。

  虽然kk在香港有家室,在上海也不过是打工而已,但养青青是不成问题的,于是青青当即决定收拾行装,两天后启程。

  气氛顷刻间就有点“树倒猢狲散”的悲哀,大家都不说话。

  叶子忽然哼起那首《你的眼神》,慢慢雪儿跟着哼了起来,青青也跟着哼了起来,忆婷、小云也跟着哼了起来,一时之间,就有泪水溢出女孩们的眼眶,碰也不敢碰,怕是一碰就要滚落下来。

  有灰尘飘在阳光下,没有根。

  叶子开始了另一种生活,反正她白天也没什么事做,夜里又怕做噩梦,索性一到晚上就频繁地去小云家打麻将,有时会给我做好晚饭再去,有时会叫我去小云家一起吃。

  往往是早上,叶子才从小云家打完牌回来。

  她总是在匆匆洗漱完之后亲我一下,然后倒头便睡。

  我迷迷糊糊地从梦中醒来,知道自己该起床上班了。

  好象从叶子打牌开始,我就没有上过闹钟。

  销售部这个月业绩不错,公司组织我部门一起去卡拉ok唱歌,王总带着肖琳也去了。

  肖琳那天晚上特意换了条裙子,还化了一点淡妆,就有男同事在旁边悄悄说:“肖琳还挺漂亮的……”

  另一个就搭话:“那可不,一枝花呢。”

  “听说还没男朋友呢,你怎么不追?”

  “去年就追了,累死了也没追上……”

  听他们这么说我就仔细注意了一下肖琳,可能因为我天天对着叶子,就有了“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感觉,其实说老实话,肖琳也还不错。

  她的皮肤算不上白,但肤色均匀,模样清秀,气质文雅,特别是一笑起来那两个浅浅的酒窝让人看了心里备感亲切。

  这种女孩子在写字楼里也算是上品了。

  肖琳那天在大家的怂恿下第一个开唱,唱的居然是那首《我的眼神》,这倒触动了我的心弦,思绪就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后来见肖琳坐在我旁边,用胳膊碰碰我说:“我跟你唱一首好吗?”

  “行行,跟大美女唱求之不得呢!”我贫了一句。

  我们最后选了一首老歌《慢慢地陪着你走》。

  唱完以后只听得掌声四起,就有同事打趣道:“行啊李海涛,唱得不错啊,配合默契嘛!”

  “是啊是啊,天生一对……”一个出了名的快嘴女同事大声说,被旁边的人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下半句就生生咽了回去。

  我偷眼看肖琳,正碰上肖琳的目光,她深深地看着我,脸就红了。

  傻子都看得出来,她对我有意思。

  那天晚上我心辕意马,找了个借口提前回家了。

  回到家里才记起叶子又去打麻将了,三五用头来回蹭着我的腿,摇着尾巴。

  我看着小三五,突然心里就有点难受,于是点燃一支烟坐在沙发上发呆。

  夜里梦到肖琳,她笑盈盈地冲我走来,缓缓地在我面前脱衣服,可是越脱越多,永远也脱不完似的,我就急了,伸手去抓她,她却一变脸说:“好啊,你个李海涛,原来也是个见异思迁的王八蛋!”

  我一惊,睁眼醒来,窗外晨光初露,叶子怎么还不回来呢?

  第二天见到肖琳就有些尴尬,刻意回避了她的眼神,肖琳也不说什么,只是露了浅浅的酒窝冲我笑。

  我领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我把它们一分不少地交到叶子手里,叶子就重重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说:“亲爱的你真好……不过,你留着用吧,上班打车不是也要用钱吗?不如这样,我们出去吃饭庆祝一下,先说好,我请你,犒劳犒劳我们家大宝贝!”

  那天吃饭,我们遇上了张博……
 
三十五章
  我们当天晚上去吃韩国料理。

  吃到一半的时候,我右肩膀一沉。

  “嗨,海涛,你小子……”我扭脸一看,是张博。

  我说:“哟,怎么是你?来来,坐,怎么就你自己?一块吃吧……”

  “不了不了,订了包间了,请工商局的几个朋友,人家还没来呢。这一个多月都没看见你啊,光顾跟叶玲珑小姐那什么了吧?”张博说着拿眼瞟了一眼叶子。

  叶子撇嘴一笑,算是招呼了,然后把手中筷子一放说:“你们哥俩先聊啊,我去一趟洗手间。”

  张博在我对面坐下,问我:“怎么样,最近?自从那事儿完了以后就没见你。”

  “咳,这不刚换了个工作嘛,忙!那事儿多亏了你跟姐夫,真得谢谢……”

  “嘿,你丫的怎么这么见外啊?没多大事儿,甭放心里。不过,海涛,我可跟你是发小儿,哥哥得劝你一句啊,你怎么还跟这妖精在一块呢?我是为你好,别人我才懒得说呢!跟她玩玩还差不多,你还想娶了她不成?这可是一祖奶奶,你就是乘上三再开平方都玩不过人家!知道吗兄弟?跟她上过床的男人可不是个小数啊!她能拿你当盘菜儿?操,我tmd才不信呢!给你丫卖了你还帮人数钱呢!最后别弄得钱、钱被骗了,人、人也跑了,不划算啊!我可真是怕你受伤啊!赶紧地踢了完了,啊,回头我给你介绍一个……哎,还有个事儿,”张博伸过头来低声说,“据说这小妖精床上功夫倍儿好,就是收费忒高,什么时候给你哥哥我介绍一把儿吧?打个折,怎么样?”

  要不是张博曾帮了我跟叶子的大忙,就算他是我亲哥我也早炸了!

  我强忍着怒火狠吃了两口烤牛排,说:“成成,多大点事儿啊……回头我打电话给你,改天咱再聚。”

  叶子回来了,张博起身让座,“那行,你们成双成对的我就不打扰了啊,海涛咱们电话啊,电联……”说着张博冲我一挤眼,一只手就轻佻地捏了一下叶子的屁股。

  “嘿!你……”叶子一转脸,正要发作,被我一下子按住了手。

  等张博转身走了之后,我才说:“别动不动就发火!”

  “怎么是我动不动发火?你没看见……”叶子恼怒地看着我说。

  “看见了……知道他是谁吗?就是他把你从局子里捞出来的!要不他怎么知道你的真名?发火?改天人家找一理由把你再逮进去!发火?要发火的也得先是我!”

  叶子盯着我,片刻之后忽然一笑,“哼哼,李海涛,跟我在一块这种事儿才是开始呢!受不了是吗?有没做过鸡的,去啊,找去呀!”说完她抓起手袋,头也不回地走了。

  盛怒之下居然也能走得这么摇曳生姿,唉……

  旁边桌子的人诧异地拿眼瞄我,可能是“鸡”这个字刺激了他们的神经。

  我没去追,这个女人被我惯坏了,也应该让她好好反醒反醒。反正我也有家门钥匙,总不至于沦落在大街上。

  于是我独自一个人喝光了那锅牛肉汤面。

  自己的老婆还得自己疼,临走的时候我也没忘了把叶子那份拌饭打包,不知道她气鼓鼓地还吃不吃得下去。

  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叶子不在,也不知跑去哪里了,就连三五也不见了。

  不会就这么跑了吧?要是这么点小事都离家出走的话,那娶不娶这个媳妇我还真得掂量掂量。

  我坐在沙发上越想越生气,一个tmd张博就够我受得了,她还扭脸儿走了!走了也就罢了,居然话也不留一句就跑了!

  我打开衣柜看看,还好衣服倒还都在,除了三五,叶子什么也没带。

  这说明她跑也没跑多远。

  本想打她电话,转念一想,我堂堂大老爷们也不能一点气质也没有,本来今天错就不在我,不打,咱忍着!

  等到十一点多的时候真是忍不住了,怕黑天半夜的叶子再出点什么事。

  刚抓起电话,叶子推门进来了。

  她一进来就白了我一眼,我松了口气,脸上却装作什么表情也没有。

  看她半天不理我,我自言自语地说:“咦,三五呢?三五!三五……咦,去哪儿了?这小家伙!来来,三五,到爸爸这里来!三五……”

  “还三五呢,老婆都不要了,你不是牛x么?有本事永远不要说话啊!连个电话也不打……还以为你吃韩国饭撑死了呢!”

  我笑,一把把叶子搂过来,说:“行了,一点小事就跑,你能跑到哪里去?刚想打电话给你呢!哎,吃东西了没有?我带了拌饭回来给你。好,乖,不生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好我检讨,我不对我有罪!”

  叶子“扑哧”笑了,说:“得了,臭贫!坐好,我跟你说件事儿!”

  叶子点上一支烟,说:“我今天晚上给青青打了个电话,跟她说好了坐明天下午的飞机去上海找她玩儿。我不是早就说要出去散散心嘛,正好现在出去玩几天,三五被我送到小云那儿去了,万一你工作起来没准点儿,再饿死我儿子怎么办?你说呢?”

  “你不是因为今天生气才去上海的吧宝贝?”

  “本来是啊,但现在……看见你也生不起来气了!反正我跟青青已经都说好了,那就不改了。再说你现在工作刚展开,多用点儿心思在工作上没坏处。”

  “你住哪儿啊?”

  “住青青那儿啊,kk有个公寓嘛,放心啦,我是去上海玩的,不会有什么别的……多疑!”

  “没有啊没有啊,我可真是什么都没想啊……是你拐了弯想的……呵呵,反正你说了算,别玩儿疯了不知道回家!”

  “你对我不好我还真就不回来了!”

  “那哪儿成?把你供起来还来不及呢!明天下午我没办法送你……”

  “我知道,你要上班嘛亲爱的,再说也没车啊……不用送,打辆车就到了,我又不是小孩子。那你自己这几天照顾自己吧,下了班要不就外面吃点儿,要不就干脆回你们家吃,听见没?”

  “老婆真好……”

  “嘁,谁是你老婆?你要是娶了我不后悔吗?”

  “不后悔……亲一个……”

  “哎呀,小心烟头!讨厌……”

  ……

  叶子走了,她在上飞机之前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忽然莫明其妙的有种轻松的感觉,不知为什么。

  面对我得之不易的爱情,突然有点累。

  叶子一走,我索性把心思全扎在工作上,有时候很晚才回家。

  业务一熟,我的业绩就扶摇直上,部门会议上多次点名表扬到我,王总已经注意到我了。

  每天晚上我都会打电话给叶子,听她说她在上海玩得还开心,青青天天陪着她,俩人逛街啊去迪斯科啊泡吧啊,玩得不亦乐乎。

  有时我们也会说点情意绵绵的情话,每到这时就勾起我无尽的思念。

  一天下班我又忙到七点多,走的时候发现公司的人都快走光了。

  我琢磨着去哪儿吃点东西。

  关电梯门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银铃般的声音:“麻烦等一下好吗?”

  没错,是肖琳。

  肖琳一上电梯就冲我露出那对浅浅的酒窝,说:“哟,怎么你也这么晚走啊?”

  “是啊,赶份报表。”

  “不急着回家吃嫂子做的饭啊?”

  “啊……不是,她去上海了,所以……”

  “怪不得呢!我看你这几天都很晚才走,原来是嫂子去上海了,没人做饭了吧?”

  “别嫂子嫂子的叫,听着怪别扭的……”

  “咳……那一起吃吧?反正我一个人住,回家也没有人做饭。”

  我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第三十六章
  我们去了楼下一家家常菜馆。

  已经是四月天了,肖琳穿了一套淡紫色的职业套装,领口处别了一枚小小的兰花型胸针。

  套装剪裁得体,衬得她的身材很是顺眼,美中不足的是她略显单薄了些。

  肖琳的家庭环境相当优越,其父母在石家庄市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上头还有一个哥哥。肖琳自小在福窝里长大,自从考大学考到北京,家里人就打算等她毕业之后送去美国继续深造。

  既然要出国,那就不要浪费感情,这就是肖琳在大学里一直没有交男朋友的主要原因。

  当然也不排除她那心高气傲的大小姐脾气,挑来挑去也没看上谁。

  可是大学一毕业,签证却因种种原因没办下来,于是肖琳就在等签证的日子里到云海公司打工,也是想在离开祖国之前,能直面地了解一下这个社会,好储存一点经验。

  “但是,”肖琳最后说,“如果我在北京找到了我爱的人,那我哪儿都不去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深切地凝视着我,我想这大概就是古人所说的“秋波”了。

  我假装被汤呛了一口,大声地咳嗽起来,肖琳就急急地递过来一张纸巾,我赶紧停止了咳嗽,我想要不然她该过来替我捶背了。

  吃过饭之后,肖琳意犹未尽,她提议说:“我们去看电影吧!”

  “啊?不是吧?电影有什么好看的?”

  “去吧,好吗?算我求你了,自打大学毕业以后我还没看过电影呢!今天有个大片嘛,布鲁斯威利斯演的《第六感》,他们说可好看了,结局出乎意料的那种!但是是鬼片,我一个人又不敢看,好人,陪我去看一次嘛!好不好?”肖琳撅起小嘴,她肯定在刚才去洗手间的时候又补了一次口红,所以看起来娇艳如樱桃。

  老布主演的片子我一向喜欢看,而且去看场电影也不会掉块肉吧?

  见我犹豫不决的样子,肖琳就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拉上了一辆出租车。

  “东方影院,谢谢!”肖琳对出租车司机说。

  检完票,我把票根随手往西装上衣口袋里一塞,跟肖琳走了进去。

  说实话,那天晚上的片子我一直没看好,一个原因是片子本身有点沉闷,老布在里面只是扮演了一个心理医生,一改往日硬汉形象。

  而我喜欢的是那种视觉和感观上都能得到震撼的大片,枪战、极速、暴力、血腥、科幻,当然了,如果再加上几个美艳女人那就更好了。

  另一个原因嘛,肖琳一次又一次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弄得我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而且她还总是极容易地被片子里莫明其妙的灵异气氛感染,摆出一副小女人样,搞得我心里老是不自觉地泛起怜香惜玉的柔情。

  想来肖琳是熟读了《孙子兵法》,要不怎么知道美人计这一招呢?

  我无所适从,于是就在心里念:叶子叶子叶子叶玲珑……

  在送肖琳回家的出租车上,肖琳问我:“你相信缘份么?”

  “啊?信,我跟我女朋友就是缘份。知道她第一句话跟我说的是什么吗?”

  “什么?”

  “她说,给我……”我脑子突然一转,“给我倒杯茶!”

  “是吗?真有意思,你怎么认识她的?”

  “啊……认识……就……就倒茶认识的……呵呵,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以后再告诉你吧。”

  “你……爱她?”

  “当然。”

  “你们双方都见过家长了吧?”

  “咳,还见家长?没有没有没有……一切都还不稳定呢,到时候再说吧,不着急……”

  肖琳看着车窗外面的夜色,说:“真想见见她,看看她怎么这么有福气……”

  我没有搭话,我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最好什么也别说。

  “谢谢你陪我看电影,上来坐一会儿吗?”到了她家楼下,肖琳微笑地问我。

  “不了不了,很晚了,明天还上班不是吗?你小心上楼,拜拜啊。”

  “那好,拜拜。”

  我只是个凡夫俗子,如果在这时候意志一薄弱跟着上去的话,那肯定抵抗不了任何诱惑。

  肖琳跟小玉不一样,她文静秀气,有知识有文化有深度……

  其实这些都是扯淡,最主要的是,她跟叶子一点都不沾边儿。

  就这么想着叶子的电话就打来了。

  “你在哪儿呢?都这么晚了也没给宝宝打电话!去哪里了嘛?”叶子在电话里撒娇,背景是一阵混乱的音乐。

  “我今天赶报表,在公司里加班到现在,正回家呢!”靠,我才知道自己原来也有瞎话张嘴就来的本事,还面不改色心不跳。

  “哦,这么晚啊,吃东西了吧?”

  “随便吃了点儿,你在哪儿?”

  “我跟青青在迪厅跳舞啊,人多得要命……那好,你早点回家睡吧,乖,想着我啊……”

  “你也别太晚了宝贝,来,亲一个!”

  “讨厌啦,啵!收到没?”

  “收到!”

  ……

  夜里再次梦到肖琳,她微笑地站在我面前,万种风情地看着我,然后从外到里一件件地脱衣服,终于脱到一丝不挂,她的胸前纹了一朵兰花。

  我跟肖琳做爱,汗流浃背。

  早上醒来赶紧把内裤换下来,因为,湿了。

  心里便无限内疚,好象真做了什么似的,虽然自己连肖琳的手都没碰一下!

  做梦不犯法吧?

  回头想想叶子,她以前还不是……

  难道只许州官司满山放火,不许百姓屋里点灯?

  靠,想到这儿自己先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我承诺过叶子不会再提她的过往,怎么现在能无耻的把这种理由当一个托辞呢?

  我鄙视自己!

  带着这种鄙视,我去上班了。

  这一天,我积极出去跑市场,我可不想再面对着肖琳那两个浅浅的酒窝。

  那里面哪里装的是酒啊,分明是穿肠毒药。

  本来想把叶子的照片放在办公桌上,但是转念一想,万一谁谁谁的在钻石人间见过叶子呢?那我不是给公司里的长舌妇们提供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还不如放张曼玉呢,比较保险。

  叶子是在四天之后回来的。

  她事先并没告诉我,所以我回到家的时候一推门她就迎面扑上来,整个人一跳就盘到我的身上,用两条美腿夹住我的腰。

  “老公!”她叫着,出去一趟真好,回来居然学会这个词儿了,要知道这可是她第一次对我使用这个名词啊!

  “老母!”我感动地回应了一句。

  叶子“哈哈”大笑,用手捏住我的鼻子,在我脸上深深亲了一下。

  又是一桌子的拿手好菜,我又看到了只有4度的红葡萄酒。

  呵呵,这次不会再洒一地了吧?

  叶子从旅行箱里拿出了送我的东西:cucci男装香水,versace皮带,dior衬衣。

  一水儿名牌。

  我想说买这么贵的东西太奢侈了吧,我一个月的工资全用上也不够,但斜眼瞅见叶子满面的春风,话就咽了回去。

  背上忽然有丝丝凉意,可能这就叫作压力。
 
第三十七章
  我有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比如叶子春节回家的日子;有时候又觉得太快,就象现在,日子一成不变,成为一种习惯。

  肖琳还是一如既往地向我目送秋波,有时候拗不过她我也会跟她吃吃饭聊聊天什么的(当然是在叶子打牌的时候),她的衣着日日光鲜,头发也烫成了颇有小女人味儿的卷发,同事们都说肖琳越来越漂亮有味道了。

  有两次我问起她出国留学的事,她就一带而过:“正在办,正在办……”

  我是不是应该明确地拒绝肖琳呢?但是人家姑娘都还没开口说喜欢我,我就跟真事儿似的,弄不好传出去会被人说自做多情……

  同时,我的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来公司半年之后就已经提升为北京地区传真机和复印机的销售经理,我觉得这是必然的,因为业绩证明了我的能力。

  王总找我谈过话,希望我好好干。

  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年轻啊,小伙子,有前途!”

  我的工资现在每个月六千到六千五不等,每次一发工资我就把它们全交到叶子手里,叶子总是不要,到后来就用我的名字存在一个折子里,密码我不知道。

  叶子一直没换手机号,她说不喜欢换来换去的,做人应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从一而终。

  于是就老有男人打来电话,叶子大多数是说两句就挂了,有得甚至连说都不说,但有时就会跟电话那头的人调笑几句,我听了心里就不痛快。

  但我没说过什么,我想应该给她时间去处理这些事情。

  而叶子,从来也没有解释过。

  她只是深深地看我一眼,点燃一支香烟。

  叶子还在打牌,而且烟也越抽越多。

  我不知道怎么去劝她,让她去读书吧,她就说自己已经有了大专文凭了,以后吃饭也够用了;让她去找个正经工作吧,她就撇嘴一笑,说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买双鞋的。让她开个什么店吧,她就说现在什么也不好干,有机会再说。

  那可不就只剩打麻将了。

  有一天周末我跟叶子一起去小云家。

  雪儿比我们先到。她那天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t恤衫,一条七分仔裤,洋溢着浓浓的青春气息。

  我跟叶子进门的时候正见袁威跟雪儿贫嘴,也不知说了什么,一脸的坏笑,雪儿就脱了脚下的拖鞋扔过去,正好打在袁威的腰上。

  叶子就笑了说:“嘛呢?又招我妹妹不是?你丫就是嘴欠!小云儿,也不管管你老公!”

  小云就懒懒得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说:“我管,我管个屁,雪儿拿鞋砸死他才好呢!”

  袁威就过去搂小云的肩膀:“不是吧?老婆,我这么疼你你居然这么狠心,要守寡啊你?我要是真死了你还不哭天抹泪的?”

  ……

  正说笑间门铃响。

  忆婷一进门我们就吓了一大跳,她的头发胡乱用发箍束起来,右眼圈青肿有淤血,脑门儿上好象还有一个大包。

  这小娘一点都不注意自身的形象,就是大晚上的也得戴副墨镜吧?要是吓着小孩子多不好。

  幸亏她身材好,所以让人立马想起来一句:魔鬼身材,魔鬼面孔。

  大家就都好奇地看着忆婷。

  “好看吧?”忆婷嘴角一翘,算是打了招呼,“快快,麻将呢?摆上啊!”一边说一边往椅子上一坐,从小包里拿出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

  “你怎么了?不是刚从泰国回来吗?怎么让泰国人妖给打成这样了?”小云问。

  忆婷不屑地看了小云一眼,一边码牌一边说:“说来话长啊……”

  忆婷的“老白脸儿”叫高蝉,今天二十九岁,跟朋友一起合开了个旅行社,生意还过得去。

  应该说,高蝉开始的确是被忆婷迷住的。

  他在忆婷身上也花了不少钱,甚至在私底还左右脑斗争过,到底要不要带忆婷去见见父母什么的。

  只是忆婷早就把当小姐看成了是一种事业,在她的概念里勾引男人简直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用她自己的话说:“tmd我就是嫁了我最爱的男人也一样会出去偷人!”

  用别人的话说:“她要是不做鸡那天下就没人适合做鸡了。”

  一句话:忆婷是天生做“鸡”的料。

  当然,做“鸡”是需要很多硬件的,比如脸蛋、身材、气质、跟男人要钱一刀切的狠劲儿……

  而对待高蝉,忆婷已经把金钱的要求放到最低最低了。

  有一天,忆婷又背着高蝉出去赚钱,那是个“high”局,去的都是头有脸有钱的大哥。

  他们包了一家俱乐部,打开疯狂的迪斯科音乐,招了一大帮漂亮的女孩子。

  忆婷在其中之一。

  有点象上次跟叶子去的老andy的那个patty,但比那个局人多,人多了就疯狂。

  挺好的,忆婷喜欢“high”,又喜欢赚钱,刚好二者合二为一。

  那天大概有个三十多口子吧,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

  三分之一的欲望,三分之一的金钱,三分之一的摇头丸。

  某个马仔给每个人发了颗药,忆婷一扬脖就吃了下去。

  音乐震得地板都在动。

  有男人抱着忆婷疯狂摇头。

  近二十个人搂着腰连成一串围着舞池转圈儿。

  一边转圈儿一边齐声喊:“摇头high不high呀,摇头就是high呀,做爱high不high呀,没有摇头high呀!”

  一会儿就听有人喊:“大家都high了吗?妹妹们high了吗?high了?好好好,那谁,发小费!”

  于是就有某某的马仔给每个女孩手里塞钱。

  这一圈忆婷拿了一百美金。

  过了一会就听又一个声音喊:“都high了吧?高兴吧?哈哈……好好好,发小费发小费!”

  这一圈拿了六百人民币。

  有个女孩子拿着麦克风用尖细的嗓子喊:“集美沙发,活力二八,舒服佳舒服佳,保护我全家。爱多vcd,我一直在努力!北京醇,有点儿醇,农夫山泉,有点儿甜,咳嗽药水,有点儿high。上车下车,摇头换车,买票买票,全是邮票!”

  另一个女孩一把抢过来麦克风接着喊:“大麻大麻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邮票邮票我爱你,就象嫖客爱妓女!”

  场面就象一锅杂拌粥……

  一个男人抓起忆婷的手,把她拉进旁边一个没开灯的包间……

  出来的时候,忆婷手里攥了四千港币。

  截止到第二天凌晨,忆婷除了四千港币,还拿了两百美金、一千六百块人民币的“high”费。

  收获不俗的忆婷走在清晨六点的马路上,足有十公分的高跟鞋在尚嫌冷清的柏油路上“嗒嗒”作响。

  她长发披肩,墨镜后的眸子因为药力更加明亮动人,妩媚的忆婷如同一个清晨的精灵。
 
第三十八章
  忆婷一开门就被高蝉一脚踹在肚子上。

  忆婷的墨镜就掉下来了,她跌坐在地上问:“你不是说不回来住吗?”

  高蝉也不吱声,从地上捡起忆婷的小包,迅速地从里面翻出来一堆钱,又是港币又是美金的。

  高蝉几把就把钱撕了,然后全都扔在忆婷的脸上,骂道:“臭婊子,又去卖x!”

  忆婷刚想说什么,高蝉一个健步冲上去,照她脸上就要打,忆婷腿疾眼快,“扑通”一下子就跪在地上,说:“别打我,千万别打我啊,我最怕人家打我了!求你了,你打了我我怎么挣钱给我妹妹看病啊?我给你十万块钱,你别打我了呀!”

  忆婷同样来自一个单亲家庭,父母很早前就离了婚,她和从小就患上了精神抑郁症的妹妹,跟母亲住在一起。

  母亲当过校医,后来就开了家私人诊所。

  妹妹的病却始终不见好转,近两年还有了自杀倾向。

  说实话,从忆婷在海南做小姐混到现在,她手里至少存了两百万,还是保守数字。这似乎已经超出了给妹妹治病的范围,她一直没收手实在是已经习惯了这种靡烂的生活。

  高蝉就停了手,看着地上的忆婷叹了口气。

  高蝉说:“本来昨天夜里是不想过来了,但因为要拿你的护照去签泰国,你不是说没出去过吗?正好带你出去玩一趟。谁知你这臭婊子半夜两点了也不回来,打电话又不在服务区,我就知道你又出去搞东搞西!我告诉你啊,这一次放过你,再tmd让我知道你出去卖x就扒了你的皮!起来,睡觉去!”

  忆婷就擦了眼泪准备去睡觉,却发现床单上黑乎乎的一大片。

  “愣什么?我泼的酱油汤!想着你跟别的男人上床我就来气!换一条不完了?……都tm快七点了,我一会还得去签证呢,被你这娘们儿折腾得一宿没睡,累死我了。”高蝉一边说一边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眼药水点了两滴。

  ……

  于是,这对情侣在二十多天以前飞抵曼谷。

  当天晚上两个人去洗皇帝浴,忆婷亲自挑选了两个奶妈一样的泰国妹,并要求那两个泰国妹当着她的面跟高蝉洗浴做爱。

  高蝉当然不同意,但最终却在被撩拨起来疯狂燃烧的性欲之下,跟两个泰国妹勾合在了一起。

  忆婷的心沉到了谷底,同时却也松了一口气,她对高蝉说:“扯平了。”

  两人最后一站是澳门。

  除了发达的色情业,澳门当然以赌为先了。

  忆婷手气好的很,只一个晚上,她就在葡京百家乐的台子上赢足了十万港币。

  她用其中四万港币买了个一点零二克拉的钻石戒指,钻石成色不太好,但份量够了,忆婷要的就是一克拉的份量。

  剩下的六万她直接存在了澳门的中国银行,想下次来了再接着赌。

  第二天晚上,高蝉领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来到了房间。

  他要那男孩当着自己的面跟忆婷做爱。

  忆婷就愣了,她说:“你要干嘛?”

  高蝉撇嘴一笑:“我要心里平衡!”

  那男孩就看出了事情的端倪,于是从口袋里迅速掏出先前高蝉付过的一千五百块港币,逃似地冲出了房间。

  那一夜,二人分房而睡。

  忆婷回到北京之后就疯了似的给高蝉的狐朋狗友打电话,他们之中不乏垂涎了忆婷美色很久的人,于是忆婷就一个一个跟他们上床,有的收了钱,有的干脆没收钱。

  高蝉是在前天晚上气势汹汹地踹开忆婷的家门的。

  他一进来什么也没说,照着忆婷一顿拳打脚踢,直到把忆婷打成熊猫。

  忆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恨――你!”

  高蝉就拿了床头上的通讯录撕了个粉碎,说:“操nm的,我看你再怎么去联系那些嫖客!”

  然后他顺手拿起了那只一克拉的钻戒,“好,恨我,我让你恨个够!”

  高蝉摔门而去!

  ……

  我坐在沙发上,和着“噼哩叭拉”的麻将声,表情淡漠地听完忆婷的诉说,心底里忽然泛起无限悲哀:叶子和我以后不会这样吧?

  这么想着,就烦躁起来,于是起身倒了一杯冰水。

  忆婷结束了诉说之后就问:“谁认识杀手什么的?我要雇人杀了‘老白脸儿’!”

  大家面面相觑,一会儿都笑了,说:“疯了吧你?”

  忆婷接着对叶子说:“我得搬家,我怕‘老白脸儿’再来闹,我可怕他再打我。好叶子,我先搬你那儿去住行吗?客厅就行!你们家李海涛没意见吧?”

  “行,先来住吧,你那房不也快到期了吗?我老公没意见,是吧亲爱的?”叶子抬头看了我一眼,给我一个飞吻。

  我怎么没意见,md我郁闷着呢!

  一个姑奶奶还不够,又来了一个!

  还加上一只小狗三五!

  这下有得瞧了!
 
第二十六章
  时间象水一样流过,我的人生好象就此停顿了,正如我的爱情――如果和叶子的一夜夜激情算是爱情的话。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一点爱我,我只是虔诚地等待着她告诉我那三个字的那一天。

  银行里的存款越来越少了,而且这段时间手气不好,有点儿逢赌必输、屡战屡败的意思


  可惜我已经不能再屡败屡战了,我还不想在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之前,跟叶子吃饭的时候让她买单。

  我甚至想给叶子买点什么,但一想到她满柜子的名牌,就有点儿心虚。与其买了让她笑话,还不如什么也不买。

  可是,最重要的是,如果我现在去工作的话,那叶子是不是就晚上不好意思找我去陪她了呢?这可说不定,叶子是个细心的女人,也许她会说:“工作要紧,你刚上班,不要为了我被上司骂。”

  所以,前因后果,因果循环。

  我在社会上游荡着,就象钻石人间里坐不上台的小姐。

  在我租的房子到期之前,我把所有衣服搬回了家,并在家人的庆祝下过完了我的二十六岁生日。

  反正现在没有工作,这房子一个月两千五百块钱的房租对现在的我而言也着实是个负担。

  我前头说了,我出生于一个军人世家,父亲军衔是大校,母亲退休前是一所高中的化学老师,他们老两口恩爱了一辈子,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听过他们吵架――这也是我对婚姻生活充满了美好向往的一个原因。

  老姐大我九岁,早过上了幸福的有夫有子的小康生活。

  我是上完小学才从上海来到北京的父母身边生活的,所以他们总觉得十二岁之前的我没有父母疼爱是他们一生中最大的过失,于是在后来的十四年里他们用全部的爱来弥补,而且还大有永远弥补下去的架势。

  自打我上班起,家里从来没有要过我一分钱,他们甚至总是问我:“小涛啊,缺不缺钱……”

  我妈给了我一把钥匙,还特意嘱咐了一句:“不用管我们,你喜欢几点回来都行啊。”

  我当时有句话差点儿脱口而出:老妈,我要是领回来一个坐台小姐给你们当儿媳妇你们会同意吗?

  好在我爸正好给了我一罐可乐,这句话才被噎了回去。

  我去了钻石人间。

  没别的,只想跟以前一样躲在二楼上扒着栏杆看我心爱的女人跳舞。一想到叶子纤细的小腰,迷人的身段……所有的所有都不再重要了。

  可惜这么好的一个想法,竟被小玉给破坏了。

  我刚进门在吧台上要了听可乐,准备上二楼,就被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小玉给撞上了,情形跟半年以前我喝多了撞在小玉怀里差不多。

  唉,不是冤家不聚头!怎么这个女人无所不在?她好象时时刻刻夹在我和叶子中间。

  而且,仔细想想,她是我的情敌,也是叶子的情敌。

  小玉以极快的速度用双手绕上我的脖子,把几乎一半的重量吊在我身上。她显然喝了很多酒,连呼吸都带了一股浓重的酒精气味。

  她用光滑裸露的肩膀抵住我,说:“宝贝儿,终于见到你了,你去哪儿了?也不打电话给我……”

  吧台上都是人,这如果万一被叶子撞见,就算她无所谓,我心里也不太舒服啊。于是我用力掰开小玉的手。

  掰了也没用,她马上又绕过来。

  再掰,再绕……如果三番五次,吧台上没叫小姐的几个家伙和没坐上台的几个小姐就饶有兴趣地朝这边看了。

  我说:“咱能不能靠边儿上站点?……人多。”

  “人多怎么了宝贝儿?我又没长四个屁股,本来就是让人看的。哼哼……怕叶子看见啊?怕个屁!她在包间呢!宝贝儿,今天去我那儿吧,我会让你很舒服的……”小玉的舌尖已经在我的脖子上游离了。

  弄了我一脖子带酒味儿的口水!

  我厌恶的扭了扭身子,想挣开她跑掉,但小玉就象个长了八只脚的章鱼缠在我身上,“怕什么?我单身,你也单身,又没结婚又没女朋友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女朋友?”

  “少来啦,小宝贝儿,有女朋友会粘着叶子?”

  “我女朋友……就是叶子!满意了吧?”虽然我答应过叶子这是我们的秘密,但我还是要一吐为快,也许说了她反而会离我远一点呢?

  “得了吧你!我怎么没听叶子提起过?她是你女朋友你还让她出来卖?也没见你们俩住一块儿啊……

  “我们是不住一块儿,但是叶子早晚会是我女朋友的……”

  “呵呵……”小玉从鼻子里笑出来,“行了,宝贝儿,我晕着呢,这问题到了我家床上咱再讨论……走嘛,我们现在就走,回家做爱……我快想死你了……好想你……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没有我好,亲爱的,记得么……”小玉在我耳边用那种娇柔和淫荡的语气说着,然后用牙齿轻轻叼住了我的耳垂儿!

  我用力推开她,吼道:“怎么回事儿?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啊?TMD要不要脸?"

  说完以后我就后悔了。

  因为这时候 DJ 刚好转换了慢曲子,一对对的看似情侣的男女正贴着脸在舞池里瞎晃,而我的声音就显得突兀起来。

  很多人朝这边看过来。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小姐捧着一杯可乐,翘着二郎腿,笑不几几地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小玉松开我的脖子,她的醉眼由迷离变得清澈,再变得凶狠。她就那么瞪着我,然后她――

  她朝我脸上吐了口唾沫!

  **!!!

  这臭女人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朝我脸上吐唾沫!

  重要的是――她的唾沫还那么多!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

  如果她是男人,我现在肯定让她满地找牙!可就算她是女人,也不能让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在众人面前如此下不了台吧?

  吧台上有人笑起来。那个小调酒师把调好的酒洒了一地。一个小服务员忘了开单子。一对狗男女在碰完杯后忘了往嘴里送酒,就举在半空中……

  他们等着看戏……好戏不是天天有啊……那大家今晚多姿多彩的娱乐生活就全靠我了!

  而小玉这时候已经转过身去了,她要开溜!我靠,表演训练班出来的吧,演完了就走?!还有对手戏呢!

  在太多人的注视之下,恼怒的我情急之中伸手向她后背一抓……

  天啊!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可对于钻石人间的女孩来说,这里永远只有一个季节――夏天。

  因为即使在最寒冷的日子里,露背装和超短裙也永远是不败的流行。窗外可以大雪纷飞,但是这里热情如火。

  小玉在这天穿了一件类似于中式小肚兜的墨绿色小上衣,下面配了一条同色的紧身牛仔裤。两根交叉在后背的小铁链把那件小上衣紧紧箍在小玉身上,她整个瘦削而光滑的脊背一览无余。

  而我在情急之下猛然抓住的就是这两根小铁链。也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小铁链太单薄,总之那件小上衣从小玉的身上一下子就滑落下来,掉在地上。

  还未等小玉反应过来,她的上身就完全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了,而她裸露的皮肤和胸脯在钻石人间暧昧的灯光下显得性感无比。

  只穿着墨绿色低腰牛仔裤的小玉象是一条妖冶的美女蛇,只是这条蛇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片刻惊诧之后,我以最多的速度从地上抓起衣服挡在小玉的胸前!

  已经晚了,太多人朝这边聚拢过来。

  事情的发展也同样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连本来一直站在旁边无动于衷的保安也愣在那儿,他在一前分钟还以为只是一个太小而且没什么看头的事件。

  这么高档的场所居然响起了口哨声。

  小玉咬着牙冲我点点头,她的话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唇边蹦出来的,说极慢却又极狠,她说:“开心了吧?李海涛,我、恨、你!”

  但凡女人在说这三个字的时候,都会配上成串的眼泪,小玉也不例外,因为正有一串晶莹的珠子从她的眼睛里滚出来。

  那个保安脱下自己的衣服裹在小玉的身上,拥着她走了。

  一对狗男女在经过我身边时说:“靠,没劲,怎么没全脱了?看也看不痛快……”

  “那你脱了我不完了……”

  我冲进了洗手间。

  小时候我奶奶说过,如果有人用吐沫吐你的话,你最好赶快洗干净,要不然那些吐沫第二天就会在脸上长成黑色的小痦子。我用水一遍一遍地洗着脸,心想,这么多吐沫明天我的脸还不得全是苍蝇屎了?

  我再也没有心情呆下去了,甚至连电话也没敢给叶子打,就逃似地离开了钻石人间。

第二十七章

  半个小时以后,我在即将下出租车的时候接到了叶子的电话。她显然是听别人说了刚才的事,于是追问事情经过,我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说:“我一会儿打给你。”

  放下电话,我也没敢回家,我怕叶子忽然打来,在家里说话也不太方便。


  几分钟后,叶子的电话再次打来:“小玉的电话关机了,家里也没人接,不知道去哪儿了,联系不到她。”

  “她……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唉,不知道啊……保安说她当时穿了大衣就回家了,他还送她到门口打车呢……出门的时候已经不哭了……唉,你啊……也不躲着她点儿……算了,这事儿不能怪你,这样吧亲爱的,你一会儿在我家门口等我吧,我半个小时就差不多完事儿了。见了面再说,看能不能解决。”

  那天夜里叶子一直在给小玉打电话,却一直没有打通。

  叶子没有怪我,但我心里难受极了。

  小玉的眼泪出现在我的梦里,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我悄悄下了床,点燃一支烟,如果可以补偿的话,只要不是让我去爱她,我都会做。毕竟是女孩子,出了那种事,也实在太难堪。也是我当时气过了头,那破衣服怎么随便一扯就掉下来了呢?

  说来说去小玉到底又有什么错?因为她爱我?爱?这个字写写不过几画而已,怎么就没有多少人能写好呢?

  窗外已经泛起晨光,我的叶子睡得正香。

  这天白天还是没能联系到小玉。叶子打了很多个电话问别人,我们甚至去小玉家疯狂敲了近十分钟的门,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她象是忽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无影无踪。

  如此日出日落,叶子在小玉失踪的第三天忽然哭了。

  她说:“海涛,我不知道她在哪儿,她有没有事……她做人是偏激了一点,但我上次出事儿的时候,她真的是衣不解带、甚至眼皮都没合地陪了我两天两夜!除了她,谁做到了?她一个女孩家家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真想去报案,可是……你看看这些女孩儿,平常看起来个个都很风光,一天换一身名牌,又是 CUCCI ,又是VERSACE,可是,谁想过我们是生活在地下的?简直就象老鼠一样!我们连警察都躲着走……更别说去报案了!你看到吗?海涛?你看到这些女孩的眼泪了吗?有谁真正去关心过我们呢?有吗?”

  我把叶子搂在怀里,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我怕自己话一出口,就收不回来。因为我想说:亲爱的,别再做这一行了,我养你。

  而现在,我快连自己都养不活了。

  这是真的,我银行里的全部存款加起来只有五千一百四十八块钱了。而四天以后,就是叶子二十三岁的生日。叶子已经答应我了,烛光晚餐跟我单过,生日PARTY由我买单。

  一个月前我就已经想好,要送给叶子一对钻石耳钉,因为我看她首饰一大堆,耳饰却很少。

  每个耳钉上的有两颗呈水滴形钻石,不大,但光芒四射、与众不同,跟叶子的气质很相衬,价值人民币一万一千五百元。

  就算打个九折,也要一万块钱。

  晚上可以在凯宾斯基的西餐厅订两个位子,要有玫瑰和两杯香槟,叶子几乎不吃昂贵的食物,比如海鲜啊蜗牛啊什么的,那么这顿饭花销应该在一千元以内。

  饭后在钻石人间订个 KTV ,中房就可以了,邀请一下她的朋友,再开两瓶洋酒,找那儿的经理打完折再加上给服务员的小费,生日PARTY的费用应在六千元左右。

  如此如此,要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加起来所有的花费需要一万七千元。而我只有五千一百四十八块钱,还全是人民币。加上钱包里的一千八百二,也还不到七千块。

  还不到一半儿,怎么办呢?

  我知道我在费力地死撑着这份感情,虽然除了第一次,叶子再也没有向我要过一分钱(而那钱不是也给我买了表了吗?),但我总是不自觉地怕她因为钱的问题而离开我。

  她身边那么多金钱堆成山的男人,而她也早已经习惯了挥金如土的生活,如果真在她面前露出一副穷酸样儿,那么她还能再接受我么?我还没有忘记叶子拉开衣柜时跟我说过的话。

  而我宁可牺牲整个世界,也不想失去叶子。

  我不敢冒险。
第三十章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已经养成了晚睡的习惯,所以叶子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看电视,看咱中国的甲a是怎么让人憋气的。
  其实说到底,中国的球迷还真有点贱,明明是看一回吐一回血,可还是管不了自己的眼睛。
  而且看完了又骂,恨不得把肠子都悔青了。
  就跟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一样,虽然屡屡受挫,但还是义无反顾,一个猛子扎到底。
  我就是个贱人。
  叶子在电话里说自己感冒加重,嗓子也疼,要是今天晚上不吃药怕明天会发烧,但太晚了不知去哪儿买药,问我能不能买了给她送到家里去。
  “反正你知道钥匙放在哪儿嘛,要是你先回去就直接进去吧,别在外面等,挺冷的。我这儿也差不多了,他们买单了,等拿了小费就走。”叶子说。
  我立马关电视穿衣服,买药没问题,我家楼下就有一家,半夜里老开个小窗户,备了些常用药啊什么套啊什么的的。
  父母已经睡了,我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心想要是叶子老长病也挺好的。
  然后狂向地上啐了三口:“呸呸呸!乌鸦嘴!”
  今天真冷,西北风刮得“呼呼”响。我缩了缩脖子,上楼。
  楼梯里的灯都是声控的,但奇怪的是今天这个单元从一楼开始灯就没亮,我还想是不是这栋楼今天停电了,于是就想象着叶子烛光下的妩媚模样。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按住手机的“c”键,让手机微亮的绿光照着楼梯。后来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而且发现有淡淡的月光从楼梯间的窗户照下来。
  到了三楼,继续往上。
  忽听见楼上有什么动静,有点嘈杂,还有说话的声音,但窗户外的风声太大,听不清楚说什么,好象还有……好象是……叶子的声音!
  五楼?
  脑子里立刻闪出些不好的画面,不太对头!
  放轻脚步,我把手机合上,放进口袋里。
  过了四楼,我走上几级台阶向上看,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见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推搡着叶子,其中一个压低了声音说:“tmd快点,磨磨几几地咋这慢啊?”
  叶子带了哭腔说:“大哥,别伤害我,我在找啊……钱你们可以都拿走……”
  “少废话!再tm?嗦现在就花了你,快找钥匙!”
  我看到他们两个手里的匕首在微光下闪闪发亮!
  血往头上涌,凭着几年在军校的训练,我相信自己放倒一个没问题,但是……如果这时候硬上的话,恐怕他们会狗急跳墙!
  我可是看见那刀就顶在叶子纤细的脖子上!
  老天爷在考验我的胆量和智慧!
  我在楼梯上停留了二十秒,在叶子他们推门进去的同时,我悄悄下了楼。
  出了楼门之后我在寒风里飞奔,天啊,让我长八条腿吧,赶着救人啊!
  我清楚地记得出了小区大门一拐弯就是一个派出所,因为我以前还打趣地跟叶子说过,说你们这儿还挺好的,跟警察离得挺近啊。
  我象个疯子似的冲进去,第一句话就是:“快快……跟我……走,持……持刀……抢劫!”
  要不怎么说关键时刻要找人民警察呢?
  一听情况,三个警察带上家伙就跟我冲出去了。
  因为太近,警车都没开。另外两个还说随后就到。
  反正没看过表,但我想前后应该也就十分钟吧,拐个弯就上了楼。
  到四楼之后我把食指放在唇上,说:“我有钥匙……”
  其中一个警察同志冲我点点头,示意我打开门。
  因为钥匙是我前天放的,所以一伸手就从花盆底下拿到了。
  “轻点……”一个说。
  屋里的灯全开着,叶子被绑在客厅里的椅子上,嘴上贴着胶带,脸色苍白,眼泪都没干,一看见我们眼泪就又下来了。
  两个歹徒一个在卧室里翻箱倒柜,另外一个让人费解地居然在厨房里。
  一听到动静,卧室里那个先出来了,见到这么多人一愣,就张了嘴要叫另一个,刚喊了句:“哥……”我就一个健步扑上去,于此同时,一个警察也扑了上去。
  另一个歹徒一踏出厨房,也先是一愣,然后就退回去,还没等拿起桌子上的菜刀就被另外两个警察给治服了。
  三下五除二的事儿,干净利落。
  我赶快去松叶子。
  叶子被他们用胶带一圈一圈绑在椅子上的,上下绑了好几道,一层层都粘着很麻烦,我最后找了把剪子才把它弄开。
  叶子抱住我,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她的身子在发抖,绝对不是天冷的缘故。
  警车开到了楼底下,我们跟着警车一块到了派出所。
  我和叶子是分开录的口供。
  当警察问到我和叶子怎么认识时,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记得叶子说过她们是生活在地下的老鼠,是怕警察的,我刚才救她心切,也没想太多,不会因此给叶子带来什么麻烦吧?
  “朋友介绍一起吃饭认识的。”我说。
  警察也问了关于叶子职业的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合适,干脆就说不知道。
  其它的如实禀报。
  录完口供,我在外面等叶子,看看表,这一折腾,都快三点了。
  我想要是这一关过去,怎么也得给这派出所送个锦旗什么的,上面就写:人民的好警察,危难时刻显身手。
  今天真是称得上有惊无险啊!
  幸亏叶子今天感冒了,要是不感冒呢?要是我不来呢?要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叶子的备用钥匙呢?钥匙倒也不是重点,只不过可能没有钥匙抓他们就会费点事儿,重点是象叶子这种生活其实真的很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盯上了。
  这么想想就很后怕,脑海里出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想到最后自己都打了个冷战。
  不知道叶子向警察同志怎么去解释一些问题,不会引火烧身吧?
  对三陪小说这个行业来说,现在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别人举报或抓了现形什么的,一般是不会有太大问题,但如果主动送上门的话……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可就罪过大了。
  出来一个警察。
  我说:“警察……同志,我朋友能走了吗?”
  “走?走什么走啊?别等了,她是三陪,都说了,过两天去昌平看她吧!”
  “可她是受害人啊……”
  “她是受害人不错,但也是三陪,按规定三陪小姐要送到昌平去劳动改造,等她翻够三个月的沙子,再遣送回原籍。你回去吧,后面的事儿跟你没什么关系了,回家睡觉去。”
  “那我能不能看看她?她还哭吗?”
  “小伙子,快走吧,啊……这是派出所,快回去睡觉吧。”
  寒风里,我象根电线杆子一样矗在马路上,一步也走不动。


第六十一章
    大约一个月以后,叶子正式跟香港永宙影业签约,然后其公司安排媒体大肆炒作,关于新人叶玲珑的报道充斥了各类娱乐消息.
    我忙,对于这类事情又比较愚钝,以至于在饭桌上无聊地等客户时,随手拿起报纸看到叶玲珑三个字的时候还想了一下,咦,怎么跟我们家叶子的名字一模一样.
    然后我就看到了上面的照片------------------叶子那张迷人的脸.
    客户来了,见我专注于这种娱乐新闻,就低头看了一眼,说:"看什么呢?咳,现在关于这女孩的报道可多了."
    "长这么漂亮不红也难吧."我放下报纸,随口说了一句.
    "呵呵,娱乐圈的事情,咱外行也说不清楚,估计这女孩是什么导演啊投资方的什么人吧?要不能这么大肆宣传?"
    我听着心里有点不太痛快,一抬手喊:"服务员,给我拿条湿毛巾."
    永宙影业在北京召开记者招待会.我也去了,为的是给我老婆压压脚助助阵,毕竟是重大活动嘛.
    那天叶子穿了件淡兰色的及膝裙装,稞露的脖项和肩膀雪白粉嫩,她胭脂淡施,妆容穿戴完美无暇,一出场就艳惊四座,几乎所有的镜头全都对准了她.
    如果把结尾的那一段卡掉,那么这次的记者招待会举办得相当成功.
    即将结束的时候,一个香港什么什么破报的娱乐记者忽然钻出来问:"何先生,请问为什么会选择一个新人来出演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呢?而且而要用一线明星来托?"
    "因为叶玲珑身上的气质符合电影里女主人公的气质,而且,我相信她有足够的能力驾驭这个角色,凭这部电影上位."
    "那我还想问一句,听说您去年离婚了,"有人说您这一次选演员是为了给自己找女朋友,是吗?"
    "对不起.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那为什么昨天有人看到叶玲珑从您住的酒店房间里出来呢?"那孙子穷追不舍,大有不挖到什么八卦新闻就誓不罢休的意思.
    全场哗然,我恨不得冲过去打丫的!
    所有的闪光灯和镜头再次对准了叶子,叶子毕竟是第一次棉队这种场面,双睦就求救一样看着何先生.
    何先生也不动怒,微微一笑说:"今天的发布会就到这里,谢谢大家."
    就在他们退场的时候,那个娱记在后面喊:'不回答就是默认吗?"
    我在门口候着,等那个什么什么破报的小子一出来,一记老拳直捣那孙子面门.
    然后我踹了他一脚,快步走了.
    那还不走?要不一会儿有人看见这孙子趴在地上正满地找牙,万一报个警什么的也说不清楚.
    晚上叶子一回来我就跟她说了.
    她底着头也不看我,说:"现在才觉得在这圈儿里混挺累的."
    "那就别干了,乖,干嘛非得当明星啊?你这才刚刚开始出名,以后事儿多着呢."我用手抚摸着叶子的头发,温柔的说.
    "老公,你不会在意那个混蛋说的吧?"
    "怎么会呢,我相信你."
    夜里又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梦见叶子跟别的男人当着我的面儿调情,被我暴揍了一顿.
    不过话说回来,梦就是梦,地球人都知道我不打女人.
    第二天我推掉和客户的饭局,想跟叶子好好吃个饭,很久了,她也忙我也忙的,水凉了还得加加温呢,何况爱情."
    "哎呀,老公,你怎么不早说呢,我刚跟别人约好了."叶子在电话里说.
    "跟谁呀?"
    "何先生嘛,他刚给我打的电话,说晚上一块吃饭唱唱歌什么的,还有几个演员."
    又是那个老东西,我现在怎么一听见这厮气就不打一处来呢?
    我说:'那成吧,那我就安排别的事儿了......你别太晚回来听见没?"
    晚上我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了家,很久没这么早回过家了,我歪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忽然想起云海公司在五个大网站首页上做的广告来,就打开了电脑.
    今天某首页的娱乐头条就是:永宙影业老板承认与叶玲珑的私人关系.
    我点击开来,是说昨天新闻发布会上那个娱乐记者的八卦问题,由于何老头当时没做任何解释,于是就有了这个标题.
    还有一些相关连接,其中一条说是那个香港什么什么报的记者出门就被人打了,怀疑跟此事有关云云.
    我点开了后面的评论,上头说什么的都有,但负面的居多,有的还骂骂咧咧的,这也就是隔着一个屏幕,要是有人这么当面说我老婆,我保证丫挺得跟昨天那个记者一样,满地找牙.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想先如今就有一大批人,一天到晚就等着拿这种小道消息磨牙出气,而且茶余饭后,乐此不疲.
    有几条留言还引起了争论,说是叶玲珑以前是某个夜总会的做台小姐,而且说得有板有眼,还说叶玲珑绝对是使出了以前做三陪的本事才从何老头那儿得到了这个角色.
    我的心就颤悠了一下,又打开几个较大的网站的相关新闻,看到了同样的话.
    就跟有人在故意败坏叶子似的.
    他nn的!我越看越气,最后把电话线拔了.
    那天晚上叶子很晚才回来,嘴里还有一股子酒味,我心里本来就老大不高兴,就偷偷背过身去装睡,也没理她.
    叶子胡乱洗了把脸,倒在床上一会就睡着了.
    黑暗里我盯着天花板怎么也不能入睡,越想心里就越不痛快,这时叶子的手机响了,扭头见叶子睡得很想,我就没忍心叫醒她.
    我看了一眼手机,号码显示是"he",这不是"何"的拼音吗?我有点恼,靠,他不是刚送叶子回来吗?打tm什么电话?
    我随手一扔,刚想去睡觉,手机又"哗哗"响了两声.
    是信息.
    我犹豫着要不要偷看那个信息,我从来都没有查过叶子的电话,因为这是两个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问题.
    但这次我看了,待看完了以后差点把这破手机从楼上扔下去.
    信息是这么写的:玲珑,真高兴你今晚能陪我,我很多年没像今天一样开心过了,感谢上帝让我认识你.晚安.做个好梦.
    我正琢磨着应不应该把叶子叫起来问点什么,她的手机又"哗哗"响了两声,不是"he",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亲爱的,我好想你,快离开他吧,只有我才能唤起你的热情,吻你一万遍,爱你!
    **tm!这个老杂毛,换个马夹就不认识你了?我拿着手机的手直发抖,气急败坏地把电话拨了回去,那边关机了.
    冷静冷静冷静...........我对自己说,也许这第2个信息不是那个姓何的发的呢,也许是谁谁谁发错了呢?
    我在屋里来回转圈儿,心一下子就乱成了团,我理呀理呀终于理成线,心想:第一个信息也没有明确的什么词汇,第二个信息现在还不能肯定就是那个姓何的或者别的什么人,如果为了两个没搞清的信息误会了叶子,那感情就会受到挫伤.
    我悄悄记下那个电话号码,------------13510********,这事儿有待侦察,但如果万一........那我又该怎么办呢?
    那天晚上我睡得糟透了,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的,我不相信叶子会作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来,但是信息里的肉麻之词加上"快离开他"的暗示又做何解释呢?
  第六十二章
    第二天傍晚叶子主动打电话给我,说:“老公,昨天宝宝没能陪你吃饭,今天陪你吧,好吗?”
    莫不是昨天她做了什么亏心事,今天惦记着补偿我?
    呸!是不是男人都像我这么小心眼?以前叶子在钻石人间的事我都没有在意过,怎么现在就一石激起了千层浪呢?
    后来我明白了,她在钻石人间是跟我好之前的事儿,我可以不加追究,但现在她是我的未婚妻,我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妻子欺骗我。
    叶子吃饭的时候很高兴,说昨天晚上和何老头还有几个明星一块去卡拉ok了一下,后来何老头还跟叶子在外面的吧台坐了一会儿,讲他以前的事儿啊,创业史啊什么什么的。
    “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叶子总结道。
    呵呵,好?好的话我怎么没见丫的给希望小学捐个千八百万的?
    这时叶子的手机“哗哗”响了两声,我的耳朵就跟顺了风似的,一下子就支棱了起来,同时,注意观察着叶子脸上的表情,她起先皱了一下眉,看信息的时候似乎不经意地拿眼角扫了我一下。
    “谁给你发的信息啊?老婆?”我问。
    “谁知道啊,发错了吧!”叶子一边说,一边按动手指把那个信息给删了。
    那天晚上叶子的手机接了好几条信息,“哗哗”响个不停,我真想一把夺过来看个究竟,她自言自语地说:“也不知道谁这么神经,号码都不认识。”
    “什么内容啊?好玩儿的话就跟我念念。”我装作漫不经心地说。
    “没什么,无聊的东西,可能是谁发错了。”叶子关了手机。
    哼哼,心里没鬼你关什么手机?
    过了一会儿叶子去了趟洗手间,是拿着已经关了机的手机进去的。
    我在心理冷笑了一声,心说去跟情夫通气吗?告诉那孙子目前正跟正牌老公吃饭呢,别再发信息了?
    tmd什么正牌老公,我都快成人家前夫了。
    半夜我偷偷起床,看叶子睡的正香,就拿了她的手机去书房,我把书房门关好锁好,打开手机没一会儿,信息就收进去来了。
    一共三个,都是那个神秘号码135107*****发的,内容完全一样:宝贝,我快想死你了,一想起那个夜晚,我就不能自持。快离开那个姓李的吧,你不是说已经不爱他了吗?来我的怀里我的小叶子,让我好好的爱你。吻你一万次。
    我可以不去相信那些无聊媒体和那些居心叵测的网络鬼话,但是,我不能不相信我的眼睛!
    我冲进卧室,就在我想伸手拍叶子起来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句老话:拿贼要拿脏,捉奸要在床。
    我把那三个信息发到我的手机里储存起来,然后删除了叶子手机里的记录,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进一步找到更确凿的证据。
    那一刻,我恨不得马上抓住叶子跟别的男人苟合的第一手材料,除此之外,心里什么也想不到了。
    愤怒让人抓狂,也让人失去理智。
    白天我照旧去上班,叶子的事儿搅的我头疼,心里越想越气:老子拼命赚钱,拼命让她过上好日子,她却背着我偷人养汉子。哼,现在她是出名了,翅膀硬了,不可同日而语了,那个信息不是说了吗,让她赶快离开姓李的。
    md,叶子身边姓李的比较亲密的人除了老子还有谁?
    电话响了,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喂?”我粗声大气地问。
    “呵呵,行啊,李海涛,这么多年就没换号码啊?够专一的啊。”声音比较熟悉,我的脑子里闪过小玉阴冷的目光。
    “干什么齐玉琼?”我冷冷地问。
    “哈,打个电话问候一句不行吗?拜托,你以后不要叫我齐玉琼了,我现在的名字叫安钰,ok?怎么样,最近好么?”
    “对不起,我现在有事儿,如果你没什么重要事情的话,请你以后不要打这个电话。”还ok,这小娘儿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沉,刚三天不见就说上鸟语了。
    “好吧,”电话那头小玉似乎在微笑着,“我只是想告诉你,刚才看见你老婆了,她跟一个老头子喝咖啡呢,看样子挺亲热的,那不是你爸吧?”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哎呀,说实话我心里真是高兴啊,所以就按耐不住地通知你一声了,你们不是老标榜自己的爱情如何如何吗?呵呵,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说什么呢?我跟叶子是我跟叶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忘了你卖盗版光盘的狼狈样子了吧?不是叶子你现在还有戏拍?没叶子你还叫安钰?有机会改名字吗你?可你居然在背后坏她!”
    “那怎么了?我愿意,有本事你别来看这场戏,叶子跟那老头就在xx饭店大堂咖啡厅呢,反正他们现在在呢,一会儿去哪儿就不知道了,哈哈哈.......这么好的戏错过了太可惜了!”
    小玉一边笑一边挂了电话。
    就算小玉说在故意离间我和叶子,但无风不起浪,我觉得这就是个弄清事情真相的好时候。
    我以最快的速度驱车赶往小玉所说的地点。
    一路上我在心里跟自己说:千万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小玉那娘们儿的话你能信么?一定得让事实说话。
  第六十三章
    我走进大堂,咖啡厅在最里面,我一路走过去,心想要是叶子看见了怎么跟她说呢?我能说:我捉奸来了?
    走近开放式的咖啡厅,远远看见叶子的背影,坐在她对面的果然就是何老头,他们两个有说有笑,看地我是咬牙切齿。
    咖啡厅跟大堂之间有几个金色的大圆柱子,我远远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拿了张报纸挡住自己的脸。
    幸亏叶子一直是背对着我的,要不然就她那一点五的好眼神,非逮住我不可。
    嘿,我怎么倒成了做贼的了?
    他们俩还在兴致昂然谈着什么,叶子笑靥如花,笑得我心跟着忽悠了一下,又忽悠了一下。
    一会儿就看何老头买了单,跟叶子轻声说了句什么,叶子就笑着点了点头,两人从咖啡厅出来,向电梯方向走去。
    何老头的手不经意地搭了叶子的小蛮腰一下,我当时第一个想法就是去哪儿买把菜刀直接把他手给剁了。
    看他们进了电梯,我一路小跑跟过去,电梯上的数字不断的跳着,在22层的时候停住了。
    “22、22、22……”我一边念叨一边上了电梯。
    心里直发颤,脑子里出现了叶子跟何老头亲热的情形,我就紧紧握成了拳。
    到了22层,我就想完了完了,捉奸是捉不了了,这一层虽然都是高级套房,但也有三十来间,这要是一间一间敲过去,估计我还没等找着叶子呢,就得先被保安带走了。
    怎么办呢?我立在电梯门口看着一扇扇房门发呆。
    有了!给叶子打电话,听听哪个房间里有动静不得了!聪明!
    于是我拨了叶子的电话,心想只要她一接就挂断,我装作从容地从一间间房门口走过去,耳朵支棱地都快麻了。
    说真的,这主意也不是特好,五颗星星的酒店,想来隔音也不会太差,只能在心里祈祷一下了。
    我站在2218房间门口,隐约听着房间里的电话铃声由小渐大,越来越清晰起来。房间外头“请勿打扰”的红灯亮着,我的眼睛开始“噼里啪啦”地冒火。
    “嘭嘭嘭……”我重重地砸门,同时用手指头堵了猫眼儿。
    房间里好久才有男人问:“谁?”
    我心想我是你大爷,于是没有吱声,继续砸门。
    就感觉屋里的人从远处贴过来,眼睛对了猫眼儿看,反正什么也看不见,就又问了一句:“谁呀?”
    “服务员,送晚上的报纸!”我说。
    “你从门缝下面塞近来就行了!”
    “塞你妈x!”我一下子火了,用脚踹了一下门,“叶玲珑,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里头!”
    门开了,叶子站在门口,一脸的愠怒和不解,她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上下打量着她,她的外衣脱掉 了,里面是一件半袖的小衫,雪白的胳膊莲藕一般裸露在外面,而站在叶子身后的何老头此时也脱掉了外面的西装,他的领带松松的挂在脖子上,小眼睛眨巴得跟繁星闪烁似的。
    我想起了那次叶子从新加坡回来时边吻我边扯掉我领带的情景。顷刻间心里就燃了一把熊熊烈火。
    “哼!”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之后,就去拽叶子的胳膊,“终于让我逮住了吧?你还有什么话说?”
    叶子一把甩开我的手,“你疯了?你说什么呢?我来跟何先生谈剧本的!”
    “扯什么淡?谈剧本要到这儿来谈?刚才不是在咖啡厅里谈了吗?”
    “你跟踪我?”叶子瞪圆了眼睛。
    “少来这套!我不跟踪你我能知道真相吗?”
    何老头在这时候插了一句:“李先生是吧?玲珑她说起过你很多次了,你是不是误会了?是我邀请她上来的,你看剧本还在那边桌子上放着呢。”
    “去nm的,一边呆着!回头再跟你算帐!”我拿手一搡他,拽了叶子就走,“你跟我回家解释清楚!”
    “放开我,你神经病!”叶子又一甩手,“你凭什么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别的不说,你到一个男人的房间里叽叽歪歪地干什么?
    叶子咬了咬牙,回头对何老头说:“对不起,何先生,我有点事先走,我再跟您打电话。“说完她回屋拿了衣服,从我身边绕出了门。
    何老头还想说点什么,被我一巴掌推出老远。
    我和叶子是前后脚进的家门。
    叶子一回家就收拾东西,我在她背后抱着胳膊说:“行啊,隧了心愿了吧?“
    “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叶子摔下手里的东西朝我叫道。
    “我不可理喻?不是吗?那姓何的不是天天发信息让你离开我李海涛吗?还吻你千遍万遍,**tm!我是个男人,我可是不计较你以前做过什么,但是我不能允许你现在还欺骗我!”
    “李海涛,你怎么这么龌龊?你居然偷查我的电话?!”
    “你能偷人,我只是偷看个电话而已。”
    “你无中生有,胡说八道!”
    “哈!哈!哈!无中生有?胡说八道?”我拿过来自己的手机念了起来,“宝贝,我快想死你了,一想起那个夜晚,我就不能自持。快离开那个姓李的吧,你不是说已经不爱他……”
    没等我念完,叶子就打掉了我手里的电话:“我不知道这是谁发的!”
    “那电话里的信息是鬼发的呀?啊?”
    “太过分了你1李海涛!”
    “我过分?对,我是过分,我过分对你一片痴心,一心一意地给你挣钱,一心一意地想让你过好日子,我没有在乎过你在钻石人间的那段见不得光的经历,也没在乎过你离开我嫁给别的男人,我李海涛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说!说呀!可是你为了出人头地,居然跟老头子上床!你知不知道廉耻?”
    “我没有!”叶子涨红了一张小脸冲我叫道。
    “没有?没有你去他房间?两个人还衣冠不整的?是不是恨我去早了啊?是不是要等丫挺的褪了裤子我再敲门啊?”
    “你!”叶子一巴掌打过来,我没来得及闪,被掴了个正着!
    我想也没想一抬手就打回去,“啪”!叶子被我打得身子转了过去,再抬起头来时,左脸就清楚地印了五个手指印。
    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心就软了下来,不由自主地去摸她的脸,叶子一侧头,眼泪溢出了眼眶。
    她摔门而去,我站着没动,想用各种理由来说服自己原谅她,拉她回来,但是不行。她可以骂我打我朝我脸上吐唾沫,但我决不能容忍自己深爱的女人背叛我。
    第二天我从公司回到家,发现叶子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连瓶洗面奶都没留下。
    这小娘儿就是这样,做事总是这么绝。
    起来倒下地想了一夜,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原谅她。看来情归情,意归意,男人只要一撞上这种事,整个人就会被事实击倒,想爬都爬不起来。我不知道时间能不能冲淡一切,最重要的是,我还能不能再接纳她。
    我为这个女人付出了所有,得到的却是背叛。
    我恨她。




第六十一章
    大约一个月以后,叶子正式跟香港永宙影业签约,然后其公司安排媒体大肆炒作,关于新人叶玲珑的报道充斥了各类娱乐消息.
    我忙,对于这类事情又比较愚钝,以至于在饭桌上无聊地等客户时,随手拿起报纸看到叶玲珑三个字的时候还想了一下,咦,怎么跟我们家叶子的名字一模一样.
    然后我就看到了上面的照片------------------叶子那张迷人的脸.
    客户来了,见我专注于这种娱乐新闻,就低头看了一眼,说:"看什么呢?咳,现在关于这女孩的报道可多了."
    "长这么漂亮不红也难吧."我放下报纸,随口说了一句.
    "呵呵,娱乐圈的事情,咱外行也说不清楚,估计这女孩是什么导演啊投资方的什么人吧?要不能这么大肆宣传?"
    我听着心里有点不太痛快,一抬手喊:"服务员,给我拿条湿毛巾."
    永宙影业在北京召开记者招待会.我也去了,为的是给我老婆压压脚助助阵,毕竟是重大活动嘛.
    那天叶子穿了件淡兰色的及膝裙装,稞露的脖项和肩膀雪白粉嫩,她胭脂淡施,妆容穿戴完美无暇,一出场就艳惊四座,几乎所有的镜头全都对准了她.
    如果把结尾的那一段卡掉,那么这次的记者招待会举办得相当成功.
    即将结束的时候,一个香港什么什么破报的娱乐记者忽然钻出来问:"何先生,请问为什么会选择一个新人来出演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呢?而且而要用一线明星来托?"
    "因为叶玲珑身上的气质符合电影里女主人公的气质,而且,我相信她有足够的能力驾驭这个角色,凭这部电影上位."
    "那我还想问一句,听说您去年离婚了,"有人说您这一次选演员是为了给自己找女朋友,是吗?"
    "对不起.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那为什么昨天有人看到叶玲珑从您住的酒店房间里出来呢?"那孙子穷追不舍,大有不挖到什么八卦新闻就誓不罢休的意思.
    全场哗然,我恨不得冲过去打丫的!
    所有的闪光灯和镜头再次对准了叶子,叶子毕竟是第一次棉队这种场面,双睦就求救一样看着何先生.
    何先生也不动怒,微微一笑说:"今天的发布会就到这里,谢谢大家."
    就在他们退场的时候,那个娱记在后面喊:'不回答就是默认吗?"
    我在门口候着,等那个什么什么破报的小子一出来,一记老拳直捣那孙子面门.
    然后我踹了他一脚,快步走了.
    那还不走?要不一会儿有人看见这孙子趴在地上正满地找牙,万一报个警什么的也说不清楚.
    晚上叶子一回来我就跟她说了.
    她底着头也不看我,说:"现在才觉得在这圈儿里混挺累的."
    "那就别干了,乖,干嘛非得当明星啊?你这才刚刚开始出名,以后事儿多着呢."我用手抚摸着叶子的头发,温柔的说.
    "老公,你不会在意那个混蛋说的吧?"
    "怎么会呢,我相信你."
    夜里又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梦见叶子跟别的男人当着我的面儿调情,被我暴揍了一顿.
    不过话说回来,梦就是梦,地球人都知道我不打女人.
    第二天我推掉和客户的饭局,想跟叶子好好吃个饭,很久了,她也忙我也忙的,水凉了还得加加温呢,何况爱情."
    "哎呀,老公,你怎么不早说呢,我刚跟别人约好了."叶子在电话里说.
    "跟谁呀?"
    "何先生嘛,他刚给我打的电话,说晚上一块吃饭唱唱歌什么的,还有几个演员."
    又是那个老东西,我现在怎么一听见这厮气就不打一处来呢?
    我说:'那成吧,那我就安排别的事儿了......你别太晚回来听见没?"
    晚上我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了家,很久没这么早回过家了,我歪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忽然想起云海公司在五个大网站首页上做的广告来,就打开了电脑.
    今天某首页的娱乐头条就是:永宙影业老板承认与叶玲珑的私人关系.
    我点击开来,是说昨天新闻发布会上那个娱乐记者的八卦问题,由于何老头当时没做任何解释,于是就有了这个标题.
    还有一些相关连接,其中一条说是那个香港什么什么报的记者出门就被人打了,怀疑跟此事有关云云.
    我点开了后面的评论,上头说什么的都有,但负面的居多,有的还骂骂咧咧的,这也就是隔着一个屏幕,要是有人这么当面说我老婆,我保证丫挺得跟昨天那个记者一样,满地找牙.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想先如今就有一大批人,一天到晚就等着拿这种小道消息磨牙出气,而且茶余饭后,乐此不疲.
    有几条留言还引起了争论,说是叶玲珑以前是某个夜总会的做台小姐,而且说得有板有眼,还说叶玲珑绝对是使出了以前做三陪的本事才从何老头那儿得到了这个角色.
    我的心就颤悠了一下,又打开几个较大的网站的相关新闻,看到了同样的话.
    就跟有人在故意败坏叶子似的.
    他nn的!我越看越气,最后把电话线拔了.
    那天晚上叶子很晚才回来,嘴里还有一股子酒味,我心里本来就老大不高兴,就偷偷背过身去装睡,也没理她.
    叶子胡乱洗了把脸,倒在床上一会就睡着了.
    黑暗里我盯着天花板怎么也不能入睡,越想心里就越不痛快,这时叶子的手机响了,扭头见叶子睡得很想,我就没忍心叫醒她.
    我看了一眼手机,号码显示是"he",这不是"何"的拼音吗?我有点恼,靠,他不是刚送叶子回来吗?打tm什么电话?
    我随手一扔,刚想去睡觉,手机又"哗哗"响了两声.
    是信息.
    我犹豫着要不要偷看那个信息,我从来都没有查过叶子的电话,因为这是两个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问题.
    但这次我看了,待看完了以后差点把这破手机从楼上扔下去.
    信息是这么写的:玲珑,真高兴你今晚能陪我,我很多年没像今天一样开心过了,感谢上帝让我认识你.晚安.做个好梦.
    我正琢磨着应不应该把叶子叫起来问点什么,她的手机又"哗哗"响了两声,不是"he",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亲爱的,我好想你,快离开他吧,只有我才能唤起你的热情,吻你一万遍,爱你!
    **tm!这个老杂毛,换个马夹就不认识你了?我拿着手机的手直发抖,气急败坏地把电话拨了回去,那边关机了.
    冷静冷静冷静...........我对自己说,也许这第2个信息不是那个姓何的发的呢,也许是谁谁谁发错了呢?
    我在屋里来回转圈儿,心一下子就乱成了团,我理呀理呀终于理成线,心想:第一个信息也没有明确的什么词汇,第二个信息现在还不能肯定就是那个姓何的或者别的什么人,如果为了两个没搞清的信息误会了叶子,那感情就会受到挫伤.
    我悄悄记下那个电话号码,------------13510********,这事儿有待侦察,但如果万一........那我又该怎么办呢?
    那天晚上我睡得糟透了,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的,我不相信叶子会作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来,但是信息里的肉麻之词加上"快离开他"的暗示又做何解释呢?
  第六十二章
    第二天傍晚叶子主动打电话给我,说:“老公,昨天宝宝没能陪你吃饭,今天陪你吧,好吗?”
    莫不是昨天她做了什么亏心事,今天惦记着补偿我?
    呸!是不是男人都像我这么小心眼?以前叶子在钻石人间的事我都没有在意过,怎么现在就一石激起了千层浪呢?
    后来我明白了,她在钻石人间是跟我好之前的事儿,我可以不加追究,但现在她是我的未婚妻,我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妻子欺骗我。
    叶子吃饭的时候很高兴,说昨天晚上和何老头还有几个明星一块去卡拉ok了一下,后来何老头还跟叶子在外面的吧台坐了一会儿,讲他以前的事儿啊,创业史啊什么什么的。
    “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叶子总结道。
    呵呵,好?好的话我怎么没见丫的给希望小学捐个千八百万的?
    这时叶子的手机“哗哗”响了两声,我的耳朵就跟顺了风似的,一下子就支棱了起来,同时,注意观察着叶子脸上的表情,她起先皱了一下眉,看信息的时候似乎不经意地拿眼角扫了我一下。
    “谁给你发的信息啊?老婆?”我问。
    “谁知道啊,发错了吧!”叶子一边说,一边按动手指把那个信息给删了。
    那天晚上叶子的手机接了好几条信息,“哗哗”响个不停,我真想一把夺过来看个究竟,她自言自语地说:“也不知道谁这么神经,号码都不认识。”
    “什么内容啊?好玩儿的话就跟我念念。”我装作漫不经心地说。
    “没什么,无聊的东西,可能是谁发错了。”叶子关了手机。
    哼哼,心里没鬼你关什么手机?
    过了一会儿叶子去了趟洗手间,是拿着已经关了机的手机进去的。
    我在心理冷笑了一声,心说去跟情夫通气吗?告诉那孙子目前正跟正牌老公吃饭呢,别再发信息了?
    tmd什么正牌老公,我都快成人家前夫了。
    半夜我偷偷起床,看叶子睡的正香,就拿了她的手机去书房,我把书房门关好锁好,打开手机没一会儿,信息就收进去来了。
    一共三个,都是那个神秘号码135107*****发的,内容完全一样:宝贝,我快想死你了,一想起那个夜晚,我就不能自持。快离开那个姓李的吧,你不是说已经不爱他了吗?来我的怀里我的小叶子,让我好好的爱你。吻你一万次。
    我可以不去相信那些无聊媒体和那些居心叵测的网络鬼话,但是,我不能不相信我的眼睛!
    我冲进卧室,就在我想伸手拍叶子起来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句老话:拿贼要拿脏,捉奸要在床。
    我把那三个信息发到我的手机里储存起来,然后删除了叶子手机里的记录,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进一步找到更确凿的证据。
    那一刻,我恨不得马上抓住叶子跟别的男人苟合的第一手材料,除此之外,心里什么也想不到了。
    愤怒让人抓狂,也让人失去理智。
    白天我照旧去上班,叶子的事儿搅的我头疼,心里越想越气:老子拼命赚钱,拼命让她过上好日子,她却背着我偷人养汉子。哼,现在她是出名了,翅膀硬了,不可同日而语了,那个信息不是说了吗,让她赶快离开姓李的。
    md,叶子身边姓李的比较亲密的人除了老子还有谁?
    电话响了,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喂?”我粗声大气地问。
    “呵呵,行啊,李海涛,这么多年就没换号码啊?够专一的啊。”声音比较熟悉,我的脑子里闪过小玉阴冷的目光。
    “干什么齐玉琼?”我冷冷地问。
    “哈,打个电话问候一句不行吗?拜托,你以后不要叫我齐玉琼了,我现在的名字叫安钰,ok?怎么样,最近好么?”
    “对不起,我现在有事儿,如果你没什么重要事情的话,请你以后不要打这个电话。”还ok,这小娘儿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沉,刚三天不见就说上鸟语了。
    “好吧,”电话那头小玉似乎在微笑着,“我只是想告诉你,刚才看见你老婆了,她跟一个老头子喝咖啡呢,看样子挺亲热的,那不是你爸吧?”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哎呀,说实话我心里真是高兴啊,所以就按耐不住地通知你一声了,你们不是老标榜自己的爱情如何如何吗?呵呵,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说什么呢?我跟叶子是我跟叶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忘了你卖盗版光盘的狼狈样子了吧?不是叶子你现在还有戏拍?没叶子你还叫安钰?有机会改名字吗你?可你居然在背后坏她!”
    “那怎么了?我愿意,有本事你别来看这场戏,叶子跟那老头就在xx饭店大堂咖啡厅呢,反正他们现在在呢,一会儿去哪儿就不知道了,哈哈哈.......这么好的戏错过了太可惜了!”
    小玉一边笑一边挂了电话。
    就算小玉说在故意离间我和叶子,但无风不起浪,我觉得这就是个弄清事情真相的好时候。
    我以最快的速度驱车赶往小玉所说的地点。
    一路上我在心里跟自己说:千万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小玉那娘们儿的话你能信么?一定得让事实说话。




第六十一章
    大约一个月以后,叶子正式跟香港永宙影业签约,然后其公司安排媒体大肆炒作,关于新人叶玲珑的报道充斥了各类娱乐消息.
    我忙,对于这类事情又比较愚钝,以至于在饭桌上无聊地等客户时,随手拿起报纸看到叶玲珑三个字的时候还想了一下,咦,怎么跟我们家叶子的名字一模一样.
    然后我就看到了上面的照片------------------叶子那张迷人的脸.
    客户来了,见我专注于这种娱乐新闻,就低头看了一眼,说:"看什么呢?咳,现在关于这女孩的报道可多了."
    "长这么漂亮不红也难吧."我放下报纸,随口说了一句.
    "呵呵,娱乐圈的事情,咱外行也说不清楚,估计这女孩是什么导演啊投资方的什么人吧?要不能这么大肆宣传?"
    我听着心里有点不太痛快,一抬手喊:"服务员,给我拿条湿毛巾."
    永宙影业在北京召开记者招待会.我也去了,为的是给我老婆压压脚助助阵,毕竟是重大活动嘛.
    那天叶子穿了件淡兰色的及膝裙装,稞露的脖项和肩膀雪白粉嫩,她胭脂淡施,妆容穿戴完美无暇,一出场就艳惊四座,几乎所有的镜头全都对准了她.
    如果把结尾的那一段卡掉,那么这次的记者招待会举办得相当成功.
    即将结束的时候,一个香港什么什么破报的娱乐记者忽然钻出来问:"何先生,请问为什么会选择一个新人来出演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呢?而且而要用一线明星来托?"
    "因为叶玲珑身上的气质符合电影里女主人公的气质,而且,我相信她有足够的能力驾驭这个角色,凭这部电影上位."
    "那我还想问一句,听说您去年离婚了,"有人说您这一次选演员是为了给自己找女朋友,是吗?"
    "对不起.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那为什么昨天有人看到叶玲珑从您住的酒店房间里出来呢?"那孙子穷追不舍,大有不挖到什么八卦新闻就誓不罢休的意思.
    全场哗然,我恨不得冲过去打丫的!
    所有的闪光灯和镜头再次对准了叶子,叶子毕竟是第一次棉队这种场面,双睦就求救一样看着何先生.
    何先生也不动怒,微微一笑说:"今天的发布会就到这里,谢谢大家."
    就在他们退场的时候,那个娱记在后面喊:'不回答就是默认吗?"
    我在门口候着,等那个什么什么破报的小子一出来,一记老拳直捣那孙子面门.
    然后我踹了他一脚,快步走了.
    那还不走?要不一会儿有人看见这孙子趴在地上正满地找牙,万一报个警什么的也说不清楚.
    晚上叶子一回来我就跟她说了.
    她底着头也不看我,说:"现在才觉得在这圈儿里混挺累的."
    "那就别干了,乖,干嘛非得当明星啊?你这才刚刚开始出名,以后事儿多着呢."我用手抚摸着叶子的头发,温柔的说.
    "老公,你不会在意那个混蛋说的吧?"
    "怎么会呢,我相信你."
    夜里又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梦见叶子跟别的男人当着我的面儿调情,被我暴揍了一顿.
    不过话说回来,梦就是梦,地球人都知道我不打女人.
    第二天我推掉和客户的饭局,想跟叶子好好吃个饭,很久了,她也忙我也忙的,水凉了还得加加温呢,何况爱情."
    "哎呀,老公,你怎么不早说呢,我刚跟别人约好了."叶子在电话里说.
    "跟谁呀?"
    "何先生嘛,他刚给我打的电话,说晚上一块吃饭唱唱歌什么的,还有几个演员."
    又是那个老东西,我现在怎么一听见这厮气就不打一处来呢?
    我说:'那成吧,那我就安排别的事儿了......你别太晚回来听见没?"
    晚上我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了家,很久没这么早回过家了,我歪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忽然想起云海公司在五个大网站首页上做的广告来,就打开了电脑.
    今天某首页的娱乐头条就是:永宙影业老板承认与叶玲珑的私人关系.
    我点击开来,是说昨天新闻发布会上那个娱乐记者的八卦问题,由于何老头当时没做任何解释,于是就有了这个标题.
    还有一些相关连接,其中一条说是那个香港什么什么报的记者出门就被人打了,怀疑跟此事有关云云.
    我点开了后面的评论,上头说什么的都有,但负面的居多,有的还骂骂咧咧的,这也就是隔着一个屏幕,要是有人这么当面说我老婆,我保证丫挺得跟昨天那个记者一样,满地找牙.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想先如今就有一大批人,一天到晚就等着拿这种小道消息磨牙出气,而且茶余饭后,乐此不疲.
    有几条留言还引起了争论,说是叶玲珑以前是某个夜总会的做台小姐,而且说得有板有眼,还说叶玲珑绝对是使出了以前做三陪的本事才从何老头那儿得到了这个角色.
    我的心就颤悠了一下,又打开几个较大的网站的相关新闻,看到了同样的话.
    就跟有人在故意败坏叶子似的.
    他nn的!我越看越气,最后把电话线拔了.
    那天晚上叶子很晚才回来,嘴里还有一股子酒味,我心里本来就老大不高兴,就偷偷背过身去装睡,也没理她.
    叶子胡乱洗了把脸,倒在床上一会就睡着了.
    黑暗里我盯着天花板怎么也不能入睡,越想心里就越不痛快,这时叶子的手机响了,扭头见叶子睡得很想,我就没忍心叫醒她.
    我看了一眼手机,号码显示是"he",这不是"何"的拼音吗?我有点恼,靠,他不是刚送叶子回来吗?打tm什么电话?
    我随手一扔,刚想去睡觉,手机又"哗哗"响了两声.
    是信息.
    我犹豫着要不要偷看那个信息,我从来都没有查过叶子的电话,因为这是两个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问题.
    但这次我看了,待看完了以后差点把这破手机从楼上扔下去.
    信息是这么写的:玲珑,真高兴你今晚能陪我,我很多年没像今天一样开心过了,感谢上帝让我认识你.晚安.做个好梦.
    我正琢磨着应不应该把叶子叫起来问点什么,她的手机又"哗哗"响了两声,不是"he",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亲爱的,我好想你,快离开他吧,只有我才能唤起你的热情,吻你一万遍,爱你!
    **tm!这个老杂毛,换个马夹就不认识你了?我拿着手机的手直发抖,气急败坏地把电话拨了回去,那边关机了.
    冷静冷静冷静...........我对自己说,也许这第2个信息不是那个姓何的发的呢,也许是谁谁谁发错了呢?
    我在屋里来回转圈儿,心一下子就乱成了团,我理呀理呀终于理成线,心想:第一个信息也没有明确的什么词汇,第二个信息现在还不能肯定就是那个姓何的或者别的什么人,如果为了两个没搞清的信息误会了叶子,那感情就会受到挫伤.
    我悄悄记下那个电话号码,------------13510********,这事儿有待侦察,但如果万一........那我又该怎么办呢?
    那天晚上我睡得糟透了,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的,我不相信叶子会作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来,但是信息里的肉麻之词加上"快离开他"的暗示又做何解释呢?
  第六十二章
    第二天傍晚叶子主动打电话给我,说:“老公,昨天宝宝没能陪你吃饭,今天陪你吧,好吗?”
    莫不是昨天她做了什么亏心事,今天惦记着补偿我?
    呸!是不是男人都像我这么小心眼?以前叶子在钻石人间的事我都没有在意过,怎么现在就一石激起了千层浪呢?
    后来我明白了,她在钻石人间是跟我好之前的事儿,我可以不加追究,但现在她是我的未婚妻,我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妻子欺骗我。
    叶子吃饭的时候很高兴,说昨天晚上和何老头还有几个明星一块去卡拉ok了一下,后来何老头还跟叶子在外面的吧台坐了一会儿,讲他以前的事儿啊,创业史啊什么什么的。
    “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叶子总结道。
    呵呵,好?好的话我怎么没见丫的给希望小学捐个千八百万的?
    这时叶子的手机“哗哗”响了两声,我的耳朵就跟顺了风似的,一下子就支棱了起来,同时,注意观察着叶子脸上的表情,她起先皱了一下眉,看信息的时候似乎不经意地拿眼角扫了我一下。
    “谁给你发的信息啊?老婆?”我问。
    “谁知道啊,发错了吧!”叶子一边说,一边按动手指把那个信息给删了。
    那天晚上叶子的手机接了好几条信息,“哗哗”响个不停,我真想一把夺过来看个究竟,她自言自语地说:“也不知道谁这么神经,号码都不认识。”
    “什么内容啊?好玩儿的话就跟我念念。”我装作漫不经心地说。
    “没什么,无聊的东西,可能是谁发错了。”叶子关了手机。
    哼哼,心里没鬼你关什么手机?
    过了一会儿叶子去了趟洗手间,是拿着已经关了机的手机进去的。
    我在心理冷笑了一声,心说去跟情夫通气吗?告诉那孙子目前正跟正牌老公吃饭呢,别再发信息了?
    tmd什么正牌老公,我都快成人家前夫了。
    半夜我偷偷起床,看叶子睡的正香,就拿了她的手机去书房,我把书房门关好锁好,打开手机没一会儿,信息就收进去来了。
    一共三个,都是那个神秘号码135107*****发的,内容完全一样:宝贝,我快想死你了,一想起那个夜晚,我就不能自持。快离开那个姓李的吧,你不是说已经不爱他了吗?来我的怀里我的小叶子,让我好好的爱你。吻你一万次。
    我可以不去相信那些无聊媒体和那些居心叵测的网络鬼话,但是,我不能不相信我的眼睛!
    我冲进卧室,就在我想伸手拍叶子起来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句老话:拿贼要拿脏,捉奸要在床。
    我把那三个信息发到我的手机里储存起来,然后删除了叶子手机里的记录,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进一步找到更确凿的证据。
    那一刻,我恨不得马上抓住叶子跟别的男人苟合的第一手材料,除此之外,心里什么也想不到了。
    愤怒让人抓狂,也让人失去理智。
    白天我照旧去上班,叶子的事儿搅的我头疼,心里越想越气:老子拼命赚钱,拼命让她过上好日子,她却背着我偷人养汉子。哼,现在她是出名了,翅膀硬了,不可同日而语了,那个信息不是说了吗,让她赶快离开姓李的。
    md,叶子身边姓李的比较亲密的人除了老子还有谁?
    电话响了,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喂?”我粗声大气地问。
    “呵呵,行啊,李海涛,这么多年就没换号码啊?够专一的啊。”声音比较熟悉,我的脑子里闪过小玉阴冷的目光。
    “干什么齐玉琼?”我冷冷地问。
    “哈,打个电话问候一句不行吗?拜托,你以后不要叫我齐玉琼了,我现在的名字叫安钰,ok?怎么样,最近好么?”
    “对不起,我现在有事儿,如果你没什么重要事情的话,请你以后不要打这个电话。”还ok,这小娘儿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沉,刚三天不见就说上鸟语了。
    “好吧,”电话那头小玉似乎在微笑着,“我只是想告诉你,刚才看见你老婆了,她跟一个老头子喝咖啡呢,看样子挺亲热的,那不是你爸吧?”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哎呀,说实话我心里真是高兴啊,所以就按耐不住地通知你一声了,你们不是老标榜自己的爱情如何如何吗?呵呵,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说什么呢?我跟叶子是我跟叶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忘了你卖盗版光盘的狼狈样子了吧?不是叶子你现在还有戏拍?没叶子你还叫安钰?有机会改名字吗你?可你居然在背后坏她!”
    “那怎么了?我愿意,有本事你别来看这场戏,叶子跟那老头就在xx饭店大堂咖啡厅呢,反正他们现在在呢,一会儿去哪儿就不知道了,哈哈哈.......这么好的戏错过了太可惜了!”
    小玉一边笑一边挂了电话。
    就算小玉说在故意离间我和叶子,但无风不起浪,我觉得这就是个弄清事情真相的好时候。
    我以最快的速度驱车赶往小玉所说的地点。
    一路上我在心里跟自己说:千万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小玉那娘们儿的话你能信么?一定得让事实说话。



第六十一章
    大约一个月以后,叶子正式跟香港永宙影业签约,然后其公司安排媒体大肆炒作,关于新人叶玲珑的报道充斥了各类娱乐消息.
    我忙,对于这类事情又比较愚钝,以至于在饭桌上无聊地等客户时,随手拿起报纸看到叶玲珑三个字的时候还想了一下,咦,怎么跟我们家叶子的名字一模一样.
    然后我就看到了上面的照片------------------叶子那张迷人的脸.
    客户来了,见我专注于这种娱乐新闻,就低头看了一眼,说:"看什么呢?咳,现在关于这女孩的报道可多了."
    "长这么漂亮不红也难吧."我放下报纸,随口说了一句.
    "呵呵,娱乐圈的事情,咱外行也说不清楚,估计这女孩是什么导演啊投资方的什么人吧?要不能这么大肆宣传?"
    我听着心里有点不太痛快,一抬手喊:"服务员,给我拿条湿毛巾."
    永宙影业在北京召开记者招待会.我也去了,为的是给我老婆压压脚助助阵,毕竟是重大活动嘛.
    那天叶子穿了件淡兰色的及膝裙装,稞露的脖项和肩膀雪白粉嫩,她胭脂淡施,妆容穿戴完美无暇,一出场就艳惊四座,几乎所有的镜头全都对准了她.
    如果把结尾的那一段卡掉,那么这次的记者招待会举办得相当成功.
    即将结束的时候,一个香港什么什么破报的娱乐记者忽然钻出来问:"何先生,请问为什么会选择一个新人来出演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呢?而且而要用一线明星来托?"
    "因为叶玲珑身上的气质符合电影里女主人公的气质,而且,我相信她有足够的能力驾驭这个角色,凭这部电影上位."
    "那我还想问一句,听说您去年离婚了,"有人说您这一次选演员是为了给自己找女朋友,是吗?"
    "对不起.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那为什么昨天有人看到叶玲珑从您住的酒店房间里出来呢?"那孙子穷追不舍,大有不挖到什么八卦新闻就誓不罢休的意思.
    全场哗然,我恨不得冲过去打丫的!
    所有的闪光灯和镜头再次对准了叶子,叶子毕竟是第一次棉队这种场面,双睦就求救一样看着何先生.
    何先生也不动怒,微微一笑说:"今天的发布会就到这里,谢谢大家."
    就在他们退场的时候,那个娱记在后面喊:'不回答就是默认吗?"
    我在门口候着,等那个什么什么破报的小子一出来,一记老拳直捣那孙子面门.
    然后我踹了他一脚,快步走了.
    那还不走?要不一会儿有人看见这孙子趴在地上正满地找牙,万一报个警什么的也说不清楚.
    晚上叶子一回来我就跟她说了.
    她底着头也不看我,说:"现在才觉得在这圈儿里混挺累的."
    "那就别干了,乖,干嘛非得当明星啊?你这才刚刚开始出名,以后事儿多着呢."我用手抚摸着叶子的头发,温柔的说.
    "老公,你不会在意那个混蛋说的吧?"
    "怎么会呢,我相信你."
    夜里又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梦见叶子跟别的男人当着我的面儿调情,被我暴揍了一顿.
    不过话说回来,梦就是梦,地球人都知道我不打女人.
    第二天我推掉和客户的饭局,想跟叶子好好吃个饭,很久了,她也忙我也忙的,水凉了还得加加温呢,何况爱情."
    "哎呀,老公,你怎么不早说呢,我刚跟别人约好了."叶子在电话里说.
    "跟谁呀?"
    "何先生嘛,他刚给我打的电话,说晚上一块吃饭唱唱歌什么的,还有几个演员."
    又是那个老东西,我现在怎么一听见这厮气就不打一处来呢?
    我说:'那成吧,那我就安排别的事儿了......你别太晚回来听见没?"
    晚上我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了家,很久没这么早回过家了,我歪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忽然想起云海公司在五个大网站首页上做的广告来,就打开了电脑.
    今天某首页的娱乐头条就是:永宙影业老板承认与叶玲珑的私人关系.
    我点击开来,是说昨天新闻发布会上那个娱乐记者的八卦问题,由于何老头当时没做任何解释,于是就有了这个标题.
    还有一些相关连接,其中一条说是那个香港什么什么报的记者出门就被人打了,怀疑跟此事有关云云.
    我点开了后面的评论,上头说什么的都有,但负面的居多,有的还骂骂咧咧的,这也就是隔着一个屏幕,要是有人这么当面说我老婆,我保证丫挺得跟昨天那个记者一样,满地找牙.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想先如今就有一大批人,一天到晚就等着拿这种小道消息磨牙出气,而且茶余饭后,乐此不疲.
    有几条留言还引起了争论,说是叶玲珑以前是某个夜总会的做台小姐,而且说得有板有眼,还说叶玲珑绝对是使出了以前做三陪的本事才从何老头那儿得到了这个角色.
    我的心就颤悠了一下,又打开几个较大的网站的相关新闻,看到了同样的话.
    就跟有人在故意败坏叶子似的.
    他nn的!我越看越气,最后把电话线拔了.
    那天晚上叶子很晚才回来,嘴里还有一股子酒味,我心里本来就老大不高兴,就偷偷背过身去装睡,也没理她.
    叶子胡乱洗了把脸,倒在床上一会就睡着了.
    黑暗里我盯着天花板怎么也不能入睡,越想心里就越不痛快,这时叶子的手机响了,扭头见叶子睡得很想,我就没忍心叫醒她.
    我看了一眼手机,号码显示是"he",这不是"何"的拼音吗?我有点恼,靠,他不是刚送叶子回来吗?打tm什么电话?
    我随手一扔,刚想去睡觉,手机又"哗哗"响了两声.
    是信息.
    我犹豫着要不要偷看那个信息,我从来都没有查过叶子的电话,因为这是两个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问题.
    但这次我看了,待看完了以后差点把这破手机从楼上扔下去.
    信息是这么写的:玲珑,真高兴你今晚能陪我,我很多年没像今天一样开心过了,感谢上帝让我认识你.晚安.做个好梦.
    我正琢磨着应不应该把叶子叫起来问点什么,她的手机又"哗哗"响了两声,不是"he",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亲爱的,我好想你,快离开他吧,只有我才能唤起你的热情,吻你一万遍,爱你!
    **tm!这个老杂毛,换个马夹就不认识你了?我拿着手机的手直发抖,气急败坏地把电话拨了回去,那边关机了.
    冷静冷静冷静...........我对自己说,也许这第2个信息不是那个姓何的发的呢,也许是谁谁谁发错了呢?
    我在屋里来回转圈儿,心一下子就乱成了团,我理呀理呀终于理成线,心想:第一个信息也没有明确的什么词汇,第二个信息现在还不能肯定就是那个姓何的或者别的什么人,如果为了两个没搞清的信息误会了叶子,那感情就会受到挫伤.
    我悄悄记下那个电话号码,------------13510********,这事儿有待侦察,但如果万一........那我又该怎么办呢?
    那天晚上我睡得糟透了,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的,我不相信叶子会作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来,但是信息里的肉麻之词加上"快离开他"的暗示又做何解释呢?
  第六十二章
    第二天傍晚叶子主动打电话给我,说:“老公,昨天宝宝没能陪你吃饭,今天陪你吧,好吗?”
    莫不是昨天她做了什么亏心事,今天惦记着补偿我?
    呸!是不是男人都像我这么小心眼?以前叶子在钻石人间的事我都没有在意过,怎么现在就一石激起了千层浪呢?
    后来我明白了,她在钻石人间是跟我好之前的事儿,我可以不加追究,但现在她是我的未婚妻,我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妻子欺骗我。
    叶子吃饭的时候很高兴,说昨天晚上和何老头还有几个明星一块去卡拉ok了一下,后来何老头还跟叶子在外面的吧台坐了一会儿,讲他以前的事儿啊,创业史啊什么什么的。
    “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叶子总结道。
    呵呵,好?好的话我怎么没见丫的给希望小学捐个千八百万的?
    这时叶子的手机“哗哗”响了两声,我的耳朵就跟顺了风似的,一下子就支棱了起来,同时,注意观察着叶子脸上的表情,她起先皱了一下眉,看信息的时候似乎不经意地拿眼角扫了我一下。
    “谁给你发的信息啊?老婆?”我问。
    “谁知道啊,发错了吧!”叶子一边说,一边按动手指把那个信息给删了。
    那天晚上叶子的手机接了好几条信息,“哗哗”响个不停,我真想一把夺过来看个究竟,她自言自语地说:“也不知道谁这么神经,号码都不认识。”
    “什么内容啊?好玩儿的话就跟我念念。”我装作漫不经心地说。
    “没什么,无聊的东西,可能是谁发错了。”叶子关了手机。
    哼哼,心里没鬼你关什么手机?
    过了一会儿叶子去了趟洗手间,是拿着已经关了机的手机进去的。
    我在心理冷笑了一声,心说去跟情夫通气吗?告诉那孙子目前正跟正牌老公吃饭呢,别再发信息了?
    tmd什么正牌老公,我都快成人家前夫了。
    半夜我偷偷起床,看叶子睡的正香,就拿了她的手机去书房,我把书房门关好锁好,打开手机没一会儿,信息就收进去来了。
    一共三个,都是那个神秘号码135107*****发的,内容完全一样:宝贝,我快想死你了,一想起那个夜晚,我就不能自持。快离开那个姓李的吧,你不是说已经不爱他了吗?来我的怀里我的小叶子,让我好好的爱你。吻你一万次。
    我可以不去相信那些无聊媒体和那些居心叵测的网络鬼话,但是,我不能不相信我的眼睛!
    我冲进卧室,就在我想伸手拍叶子起来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句老话:拿贼要拿脏,捉奸要在床。
    我把那三个信息发到我的手机里储存起来,然后删除了叶子手机里的记录,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进一步找到更确凿的证据。
    那一刻,我恨不得马上抓住叶子跟别的男人苟合的第一手材料,除此之外,心里什么也想不到了。
    愤怒让人抓狂,也让人失去理智。
    白天我照旧去上班,叶子的事儿搅的我头疼,心里越想越气:老子拼命赚钱,拼命让她过上好日子,她却背着我偷人养汉子。哼,现在她是出名了,翅膀硬了,不可同日而语了,那个信息不是说了吗,让她赶快离开姓李的。
    md,叶子身边姓李的比较亲密的人除了老子还有谁?
    电话响了,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喂?”我粗声大气地问。
    “呵呵,行啊,李海涛,这么多年就没换号码啊?够专一的啊。”声音比较熟悉,我的脑子里闪过小玉阴冷的目光。
    “干什么齐玉琼?”我冷冷地问。
    “哈,打个电话问候一句不行吗?拜托,你以后不要叫我齐玉琼了,我现在的名字叫安钰,ok?怎么样,最近好么?”
    “对不起,我现在有事儿,如果你没什么重要事情的话,请你以后不要打这个电话。”还ok,这小娘儿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沉,刚三天不见就说上鸟语了。
    “好吧,”电话那头小玉似乎在微笑着,“我只是想告诉你,刚才看见你老婆了,她跟一个老头子喝咖啡呢,看样子挺亲热的,那不是你爸吧?”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哎呀,说实话我心里真是高兴啊,所以就按耐不住地通知你一声了,你们不是老标榜自己的爱情如何如何吗?呵呵,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说什么呢?我跟叶子是我跟叶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忘了你卖盗版光盘的狼狈样子了吧?不是叶子你现在还有戏拍?没叶子你还叫安钰?有机会改名字吗你?可你居然在背后坏她!”
    “那怎么了?我愿意,有本事你别来看这场戏,叶子跟那老头就在xx饭店大堂咖啡厅呢,反正他们现在在呢,一会儿去哪儿就不知道了,哈哈哈.......这么好的戏错过了太可惜了!”
    小玉一边笑一边挂了电话。
    就算小玉说在故意离间我和叶子,但无风不起浪,我觉得这就是个弄清事情真相的好时候。
    我以最快的速度驱车赶往小玉所说的地点。
    一路上我在心里跟自己说:千万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小玉那娘们儿的话你能信么?一定得让事实说话。
  第六十三章
    我走进大堂,咖啡厅在最里面,我一路走过去,心想要是叶子看见了怎么跟她说呢?我能说:我捉奸来了?
    走近开放式的咖啡厅,远远看见叶子的背影,坐在她对面的果然就是何老头,他们两个有说有笑,看地我是咬牙切齿。
    咖啡厅跟大堂之间有几个金色的大圆柱子,我远远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拿了张报纸挡住自己的脸。
    幸亏叶子一直是背对着我的,要不然就她那一点五的好眼神,非逮住我不可。
    嘿,我怎么倒成了做贼的了?
    他们俩还在兴致昂然谈着什么,叶子笑靥如花,笑得我心跟着忽悠了一下,又忽悠了一下。
    一会儿就看何老头买了单,跟叶子轻声说了句什么,叶子就笑着点了点头,两人从咖啡厅出来,向电梯方向走去。
    何老头的手不经意地搭了叶子的小蛮腰一下,我当时第一个想法就是去哪儿买把菜刀直接把他手给剁了。
    看他们进了电梯,我一路小跑跟过去,电梯上的数字不断的跳着,在22层的时候停住了。
    “22、22、22……”我一边念叨一边上了电梯。
    心里直发颤,脑子里出现了叶子跟何老头亲热的情形,我就紧紧握成了拳。
    到了22层,我就想完了完了,捉奸是捉不了了,这一层虽然都是高级套房,但也有三十来间,这要是一间一间敲过去,估计我还没等找着叶子呢,就得先被保安带走了。
    怎么办呢?我立在电梯门口看着一扇扇房门发呆。
    有了!给叶子打电话,听听哪个房间里有动静不得了!聪明!
    于是我拨了叶子的电话,心想只要她一接就挂断,我装作从容地从一间间房门口走过去,耳朵支棱地都快麻了。
    说真的,这主意也不是特好,五颗星星的酒店,想来隔音也不会太差,只能在心里祈祷一下了。
    我站在2218房间门口,隐约听着房间里的电话铃声由小渐大,越来越清晰起来。房间外头“请勿打扰”的红灯亮着,我的眼睛开始“噼里啪啦”地冒火。
    “嘭嘭嘭……”我重重地砸门,同时用手指头堵了猫眼儿。
    房间里好久才有男人问:“谁?”
    我心想我是你大爷,于是没有吱声,继续砸门。
    就感觉屋里的人从远处贴过来,眼睛对了猫眼儿看,反正什么也看不见,就又问了一句:“谁呀?”
    “服务员,送晚上的报纸!”我说。
    “你从门缝下面塞近来就行了!”
    “塞你妈x!”我一下子火了,用脚踹了一下门,“叶玲珑,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里头!”
    门开了,叶子站在门口,一脸的愠怒和不解,她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上下打量着她,她的外衣脱掉 了,里面是一件半袖的小衫,雪白的胳膊莲藕一般裸露在外面,而站在叶子身后的何老头此时也脱掉了外面的西装,他的领带松松的挂在脖子上,小眼睛眨巴得跟繁星闪烁似的。
    我想起了那次叶子从新加坡回来时边吻我边扯掉我领带的情景。顷刻间心里就燃了一把熊熊烈火。
    “哼!”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之后,就去拽叶子的胳膊,“终于让我逮住了吧?你还有什么话说?”
    叶子一把甩开我的手,“你疯了?你说什么呢?我来跟何先生谈剧本的!”
    “扯什么淡?谈剧本要到这儿来谈?刚才不是在咖啡厅里谈了吗?”
    “你跟踪我?”叶子瞪圆了眼睛。
    “少来这套!我不跟踪你我能知道真相吗?”
    何老头在这时候插了一句:“李先生是吧?玲珑她说起过你很多次了,你是不是误会了?是我邀请她上来的,你看剧本还在那边桌子上放着呢。”
    “去nm的,一边呆着!回头再跟你算帐!”我拿手一搡他,拽了叶子就走,“你跟我回家解释清楚!”
    “放开我,你神经病!”叶子又一甩手,“你凭什么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别的不说,你到一个男人的房间里叽叽歪歪地干什么?
    叶子咬了咬牙,回头对何老头说:“对不起,何先生,我有点事先走,我再跟您打电话。“说完她回屋拿了衣服,从我身边绕出了门。
    何老头还想说点什么,被我一巴掌推出老远。
    我和叶子是前后脚进的家门。
    叶子一回家就收拾东西,我在她背后抱着胳膊说:“行啊,隧了心愿了吧?“
    “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叶子摔下手里的东西朝我叫道。
    “我不可理喻?不是吗?那姓何的不是天天发信息让你离开我李海涛吗?还吻你千遍万遍,**tm!我是个男人,我可是不计较你以前做过什么,但是我不能允许你现在还欺骗我!”
    “李海涛,你怎么这么龌龊?你居然偷查我的电话?!”
    “你能偷人,我只是偷看个电话而已。”
    “你无中生有,胡说八道!”
    “哈!哈!哈!无中生有?胡说八道?”我拿过来自己的手机念了起来,“宝贝,我快想死你了,一想起那个夜晚,我就不能自持。快离开那个姓李的吧,你不是说已经不爱他……”
    没等我念完,叶子就打掉了我手里的电话:“我不知道这是谁发的!”
    “那电话里的信息是鬼发的呀?啊?”
    “太过分了你1李海涛!”
    “我过分?对,我是过分,我过分对你一片痴心,一心一意地给你挣钱,一心一意地想让你过好日子,我没有在乎过你在钻石人间的那段见不得光的经历,也没在乎过你离开我嫁给别的男人,我李海涛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说!说呀!可是你为了出人头地,居然跟老头子上床!你知不知道廉耻?”
    “我没有!”叶子涨红了一张小脸冲我叫道。
    “没有?没有你去他房间?两个人还衣冠不整的?是不是恨我去早了啊?是不是要等丫挺的褪了裤子我再敲门啊?”
    “你!”叶子一巴掌打过来,我没来得及闪,被掴了个正着!
    我想也没想一抬手就打回去,“啪”!叶子被我打得身子转了过去,再抬起头来时,左脸就清楚地印了五个手指印。
    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心就软了下来,不由自主地去摸她的脸,叶子一侧头,眼泪溢出了眼眶。
    她摔门而去,我站着没动,想用各种理由来说服自己原谅她,拉她回来,但是不行。她可以骂我打我朝我脸上吐唾沫,但我决不能容忍自己深爱的女人背叛我。
    第二天我从公司回到家,发现叶子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连瓶洗面奶都没留下。
    这小娘儿就是这样,做事总是这么绝。
    起来倒下地想了一夜,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原谅她。看来情归情,意归意,男人只要一撞上这种事,整个人就会被事实击倒,想爬都爬不起来。我不知道时间能不能冲淡一切,最重要的是,我还能不能再接纳她。
    我为这个女人付出了所有,得到的却是背叛。
    我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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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还没等我去夺,叶子已经展开去看了,想想那两张电影票在我口袋里也放了小半年了,但因为这套西装是我极少穿的一套,又加上过了一个夏天,所以上次穿了一次后也就挂起来了。
  我的老天爷,要是您老人家在这时候能伸出慈祥的手拉我一把的话,我肯定会三拜九叩,长跪不起。
  “什么嘛……哦?电影票?!怎么……?你什么时候跟人去看电影了啊?”敏感的叶子盯着我的眼睛,一眨不眨。
  我强做无事,笑了笑说:“没有啊,什么时候啊?我不知道啊。”
  “四月八号……东方影院……这不上头写着呢吗?”叶子的脸色已经全变了,“解释一下吧?跟谁呀?”
  “啊……跟谁……我真忘了。好象是跟……”我已经快语无伦次了,真的,我能说我跟一个女孩子去看了场电影,却连手都没碰一下?
  叶子是不会相信的。
  况且在我们这一代的人心里面,去看电影的一男一女应该是恋人关系。
  也有特殊情况,可这种事就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何况叶子。
  “编吧你就,编吧!李海涛!”叶子的脸涨得通红,“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她气愤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走,上了楼梯又退回来,从包里掏出那一千块钱,朝我脸上扔过来。
  十张崭新的百元钞票从楼梯上纷纷扬扬地飘撒下来,落了一地,有一张还蹭了一下我的鼻子。
  我没有去追,虽然我腿长。
  我只是默默地把那些钱捡起来,心想:是不是天下的女人都一样?听风就是雨的,本来没有的事,也非得整出个四五六来。
  恼怒的叶子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新娘新郎的花车刚到。
  五分钟之后她打来电话:“李海涛我告诉你,我发过誓不允许男人再骗我!四月份的时候我正在上海,你,你还……?”
  “叶子,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反正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跟那个女孩去看了场电影而已,因为当时……因为……她说她想去。”
  “当我三岁小孩吧?她想去就去?看了场电影而已?她是你什么人?你这么听她话?真是……你马上回来ok?你马上回来收拾东西走人!”不愧曾经是歌手,此刻的叶子充分发挥了她嘹亮的嗓音,以至于我得把手机拿远点儿。
  我哪还有什么心情呆下去?就是天王老子结婚,也得先撤了!
  我挤过人群来到张博跟前,把钱往他手里一塞,低声说:“不好意思啊哥们儿,我有急事得先走,以后再跟你解释!……哦,新婚快乐!跟嫂子白头偕老!”
  张博一边应付着诸多亲朋好友,一边拍拍我的肩膀,冲我点点头。
  推门进去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整理好了的箱子。
  忆婷朝我努努嘴,一开门躲出去了。
  叶子背着身站在窗台边,说:“她是谁?”
  “叶子,你能不能先听我解释?相信我,真的我只是跟她看了场电影,真是什么也没做,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而已?哼……说得轻松啊,我当时不在北京,如果你们真是普通朋友的话,为什么不能喝喝咖啡喝喝茶,非得去电影院吗?”
  “是她要看电影的!”
  “她?她是谁,她说去就去?她说上床你也不会推辞吧?”
  “你想什么呀叶子,你……你怎么思想这么……这么肮脏?”
  “我思想肮脏?哼,是肮脏,我不光思想肮脏,我身子也还肮脏呢!忘了吗?我是个三陪!”
  “你怎么老是这样?我提过一句你的过去吗?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地讲讲理?”
  “好,心平气和,我现在问你,她是谁?是那个肖琳吗?”
  我没说话。
  没说话就等于默认,叶子在我的沉默中忽然挥拳向窗户打去。
  “哗啦”一声脆响,窗玻璃碎了一半,另一半吊在窗缝里。
  叶子抽回手来的时候,小拳头和上半支胳膊上都是血,还有小玻璃碴儿扎在肉上。
  我第一反应就是去抓她的胳膊,她把手一甩,血蜿蜒地淌下来,最后顺着叶子的手滴在地上。
  鲜艳的红色强烈地触动着神经,我又一次下意识的去抓她,她却再一次甩开我的手。
  有血点子甩到我脸上,我的心在那一瞬间猛然收缩,疼!
  巨疼!!
  她倔强地看着我,眼泪就下来了,珠圆玉润的泪滴,湿了脸庞。
  我也看着她,陷入万般迷茫。
  最后叶子叹了口气,指了指箱子,说:“你走吧。”
  “你太不相信人了叶子!我说多少遍你才会相信,我跟肖琳什么也没有,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吼道。
  “我不想听,我只想说一句,那个女孩子我见过了,她……比我更适合你,真的,与其让你以后再选择她让我痛苦,不如大家现在放弃吧!”
  “你怎么就那么轻率叶玲珑!你太轻率了!凭什么我的人生我的爱情要由你来决定?我已经选择了你,我们应该彼此珍惜!不是吗?”
  “什么是不是的,忘了我们怎么认识的了?忘了我是小姐了?忘了曾经的小玉了?忘了那天张博怎么对我了?忘了吗?你当时管过吗?还不是因为我是小姐,你觉得没脸去管?李海涛,你说句心里话,你能娶我吗?你心甘情愿吗?”
  “你……又来了,又是这一套,问题其实就在你身上,你连自己都看不起,你怎么让别人看得起你?你简直,你……你要气死我了……”我前言不搭后语,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算了,我累了,我想一个人呆着。我不是一块美玉,我是被人摔了无数次的破石头,我配不上你!你走吧……走啊!”叶子含泪挥了挥手。
  那半块吊在窗子上的玻璃忽然在这时候掉了下来,砸在我的脚边。
  叶子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长条玻璃,对我喊:“你走啊!”
  这个女人,这个固执的女人!
  我真的走了,撞上门的那一刻,我听到了门锁关合的“咔嗒”声。
  而叶子的哭声从门里传出来,淹没了我所有的思想。
  有丝凉意从脸上爬过,如果不是血,就是眼泪。
  
  第四十一章
  一天,两天,三天……
  正是国庆节七天长假,我却天天躺在床上发呆。
  那只浪琴表没有一刻离开过我的手腕,叶子的亲手放弃,使我的世界前后左右,一片混沌。
  往事历历在目,却又飘渺如烟。
  ――飘渺如叶子圆润的红唇中吐出的青烟。
  我老妈到我的房间里来看过我好多次,也没有问什么,只是在客厅愉愉跟我爸说:“儿子大了,有心事了……”
  长假之后,公司调整,因为云海公司是三个老板合股开的,其中一个与另外两个(包括王总)不合,于是王总就想让我熟悉一下电子部全国的销售情况,好为以后做打算。
  事实上是,王总需要一个亲信,一个有工作能力的亲信,况且,耿直和他是不错的朋友。
  我被派往上海和广东熟悉业务。
  这样也好,出差到各地跑跑,既可以减轻对叶子的牵挂,又可以避开肖琳的酒窝。
  也许我再回来的时候,叶子已经想通了呢?
  我用工作麻痹着自己,想象着与我渐行渐远的叶子。
  几次拿起了电话又放下,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在电话里向她解释一切,诉说深情。
  或许给她一些时间和空间,她会懂得珍惜。
  我记得一句话,虽然被世人用得很俗了,却有点至理名言的意思:如果是你的就会回来,如果不是你的又何必去强求呢?
  缘属天定,份乃人为,我们在最糟糕的情况下相遇,却希望能有一个最完美的结局。
  一个星期过去了,十二天过去了……
  我从上海转到深圳。
  日出日落,所有的期盼在等待中消磨。
  我不断地回忆着与叶子的点点滴滴:从她的那句“给我一支烟”开始,一直想一直想,她住院时楚楚动人的模样,她从国外回来时送我的手表,她被人暗算象纸人一样躺在床上,我们共同渡过的那桔红色的一夜,她过生日问我的那句“为什么”,她遇劫后的午夜梦回,她从上海回来叫的第一声“老公”,她打碎玻璃手臂上鲜红的血……
  还有她的若即若离、欲言又止,她精致的脸、纤美的腰、动人的话、漂泊的心……这一切的一切都象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
  只是,少了叶子,电影是黑白的。
  有时候我会想起小玉,不知道正在劳教的她现在怎么样。我总是隐隐地有那么一种恐惧,觉得小玉还会出现在我跟叶子的生活里。
  但也正是小玉,才让叶子在经受了苦难之后撞进了我的怀里。
  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但愿她这滩浑水不会再淹没我和叶子的人生。
  还有肖琳,如果不是她,我的爱情也不会再一次陷入僵局。
  已经是第十八天了,跟叶子认识了一年零三个月,我从来都没有这么久地失去过她的消息。
  今晚客户给我饯行,因为明天下午三点半的飞机回北京,回到酒店时候已经快凌晨二点了。
  喝了点酒,晕。
  不知道是谁说的“一醉解千愁”,反正我是tmd越醉越愁!
  倒是范老留给后人的那句“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来得更贴切些。
  我终于鼓足勇气拿起了电话,不管了,就算叶子在电话里骂得我体无完肤,我也心甘情愿!
  拨了几个号码,忽然想何不明天直接去呢?再去买一束艳丽的黄玫瑰?
  不!这一次我要红玫瑰,而且是最俗的那种。
  我要单腿点地,昂起脸来跟她说:我爱你,叶玲珑,嫁给我吧!!!
  正在梦里跟叶子缠绵相会,手机响了,我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号码不认识,tmd懒得接,今天星期六,应该不是公司打来的,还是让周公他老人家继续吧。
  铃声丝毫没有停的意思,我烦不胜烦,索性关机,反正会自动转到留言信箱里的。
  一睁眼都十二点了。
  我在床上赖着回味了一下梦里的叶子,又在心里计划了一遍单腿点地的若干情节,居然在心里自己先被感动了一把。
  然后我才顺手打开手机。
  留言信箱里有八个留言,我把手机搁在耳朵边儿上,心想不是公司真有什么事儿吧?
  第一个留言(9:09分,139012*****女声):“李海涛,你丫装什么孙子,还转到留言信箱了,快接电话!”
  靠!tmd谁呀,大早上的就开骂,我招谁惹谁了?
  我醒了,有人骂还不醒?当我是猪啊?
  第二个留言(9:15分,139012*****同一个人):“你大爷的,怎么回事啊?猪啊你是?刚电话还通了的!我是忆婷!快回电话吧,要不来不及了!”
  第三个留言(9:21分,139012*****):“哎呀呀呀呀……我真服了你了,不是还在睡觉吧?真是猪啊你,比我起的还晚?我告诉你,我跟叶子要走了,十二点四十的飞机,最迟最迟十一点半也得到机场!听见了吗?快回电话呀!要不你就赶紧来机场候着,还能见着!是……”
  电话从我手中滑落,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表,十二点二十!
  来不及听后面的留言,我手忙脚乱地拨叶子的电话,关了。
  再拨忆婷的电话,也关了。
  我照着自己脸上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一个指头的事儿,几秒钟的事儿!忆婷没骂错,我是一头猪,一头连电话都不会接的蠢猪!就算我见不到叶子,这十九天打个电话过去我会死啊?
  我用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可怜它们漆黑美丽,一定被我揪得生疼。
  第三个留言的后半截:“……是叶子决定去新加坡的,签证我们上礼拜五才拿到。你们俩到底那天怎么了?我要上楼了,叶子不知道我给你打电话,你赶紧打给她吧。”
  第四个留言(9:40分,139012*****):“李海涛,原来你没在北京啊?我说呢!我没敢问叶子要你电话,那小姑奶奶这些天跟更年期提前了似的,屁事儿都发火。我也没在她电话里找着你号码,还是昨天我用114查到你们公司的电话,可打过去的时候下班了,今天我九点又打的,前台把你手机号给我了,可也没说你出差。我这不刚才又打你公司,才知道你不在北京。唉,我容易吗我?我早上起过床吗我?其实我就没想管你跟叶子的破事儿,她根本不让我提你的名字!但是走了走了,不跟你说一声吧也不落忍儿,毕竟你对叶子挺好的,我在你们家住这么久,你还给我做过东西吃。哎,不管你丫在哪儿也该回个电话吧?要不可没机会了,听见没有?”
  第五个留言(10:04分,139012*****):没说话,挂断。
  第六个留言(10:31分,我的客户):“海涛啊,中午一块吃饭,完了让司机送你去机……”我挂断。
  第七个留言(11:12分,010643*****):没说话,挂断。
  第八个留言(11:16分,139012*****):“李海涛,你不是顾意的吧?算了,关键时刻掉链子!我们一会过海关了……唉,她这些日子都跟疯了似的,家里好多东西都砸了,有时候还哭……始终也没说你们俩怎么回事……行了,不说了,叶了过来了……哎哎哎,对了,麻烦你个事儿,正事儿啊,(声音放低)你在北京帮我打听打听有没有杀手,我要宰了老白脸儿!”
  杀手?杀了我算了!
  阿基米德说: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整个地球。
  我说:给我一把菜刀,我能劈了这个世界。
  第四十二章
  我在当天晚上回京后直奔叶子家。
  开了半天门,却怎么也打不开,甚至连钥匙都塞不进去。
  换锁了?!叶子不是那种小气人啊!
  搬家了?不可能啊,除非她不回来了!难道这次她不是为了散心才出去?
  再摸摸墙角的花盆底下,什么也没有。
  我一屁股坐在楼梯上,怎么也不愿起来。
  忆婷才是猪,留了六个言都没说她们到底去新加坡干什么,她们去干什么呢?要去多久呢?叶子只是生我气吧?气消了也就回来了吧?
  一连串的问题和猜测在我大脑反复出现,问来问去猜来猜去也没什么好的答案和解释。
  我把留言又全都听了一遍,还是没发现。
  有一个 010643*****也不知是谁打的,我打了一遍,没人接。
  然后我又徒劳地打了几遍叶子和忆婷的手机,一边打一边想还有什么办法能知道叶子的行踪呢?
  对了,小云!
  我拎了箱子飞快地下楼截了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兰苑国际公寓!”
  在公寓保安的监视下,我按了半天可视对讲的门铃,都没有动静。
  在我按第四遍的时候,保安说:“业主不在家,先生您别按了,改天再来吧”。
  "知道 9a 的业主什么时候回来吗?"
  “对不起,这个我们也不清楚”。
  那天夜里,我坐在灯下一动不动。
  除了我嘴上的香烟一亮一灭之外,我跟雕塑没有任何区别。
  我是一座被思念和懊悔纠缠着的雕塑。
  第二天上班,前台交给我一个快件,说:“前天来的,我替你收了”。
  邮件没什么特别,都是厚实的牛皮纸做的,引起我注意的是上面寄件人的名字:叶玲珑。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里面有一个存折,存折上是我上班以来所有的工资,一笔一笔,清清楚楚,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的生日。
  ――想来就是密码了。
  除此之外,一张纸上用娟秀的字体写了这么一首象诗又象歌词的东东:
  “不是所有的男人
  都不曾哭过
  只因为哭过后
  才失去软弱
  不是所有的女人
  都被你迷惑
  也许在遇上你之前
  她们已经想好要做什么
  不是所有的故事
  都会有结果
  只因为结局之后
  往往失去很多
  不是所有的爱情
  都在刹那间失落
  也许恋爱真正验证的
  就是无边的寂寞”
  没错,叶子的笔迹!
  再看日期,是前天寄的,当天签收的。
  我拿着这两样东西,颓废地坐在椅子上,我想叶子是真的走了。
  但是字里行间,叶子却始终没有说出她的意图和去向,若不是忆婷的留言,我恐怕此刻会象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了。
  叶子总是这样,欲言又止的,本想在这张纸上发现点线索,却越来越糊涂了。
  那么深那么重的记忆,她说抛就抛得下吗?
  从此每天下班之后我都要去叶子和小云家遛达一圈儿,连周末也没有放过。
  我象一个苦行僧,每天从东到西,从西到东,一片一片收拾着记忆。
  连续六天之后,兰苑国际公寓的保安已经认识我了,他们说:“好象业主出门了吧,先生您也别这么跑了,要是方便的话,您留个字条儿或者电话什么的,等我们见到业主跟他说一下,放在邮箱里也行”。
  我点头称谢。
  又过去了十多天,叶子依旧没有一点消息,我给耿直打过两次电话,想让他问一问远在美国的雪儿,可一次他在开会,接了一下就挂了,另一次他没有开机。
  雪儿那么远,怕是叶子也没有联络过她吧?再说她那么倔强独立的一个人,连忆婷都不知道我跟她那天所发生的事,雪儿恐怕就更不会知道了。
  我只能依然执着地去兰苑,找小云成为了一项艰巨而必不可少的每日程序,后来连保安都开始躲我了。
  忽然之间,象是她们都商量好了似的从这个地球上集体蒸发了,之前却没有一点征兆。
  一天夜里我突然从床上蹦起来,应该还有一个人,小玉!
  或许叶子走之前去看过小玉呢!那么小玉应该知道点什么吧!
  对,死马就当活马医,但凡有一丁点希望,我都要试一下。
  第二天中午我给张博打了个电话,张博在跟我嘻嘻哈哈一阵之后,才注意到我的严肃。
  张博就不闹了,说:“又出什么事儿了?我哪天得跟你丫好好聊聊,怎么就越来越深沉了呢?装酷啊你?得,我给你问问吧”。
  过了一会儿他打回来电话,告诉我齐玉琼服刑的监狱。
  隔着大玻璃,我看到了八个月多没见过面的小玉。
  她又瘦了,下巴尖下来,眼睛却大了,头发比我的还短。她整个人埋在号子服里,象个衣裳架子。
  没有假睫毛,没有黑眼线,没有黄头发,没有露背装,小玉钻华尽褪,却一身的不卑不亢。
  我的心莫明奇妙的动了一下,按理说我应该恨她,但是……
  说来说去,我都脱不了干系。
  她的脸平静地象潭死水,波澜不惊地隔着玻璃看着我,看了半天,也没有拿起挂在墙上的对讲话机。
  小玉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笑了。
  这一笑,灿烂无比,象是有万道阳光照在她身上。
  然后她把脸靠近大玻璃,眯着眼睛盯住我看,象是要把我看碎了、看化了,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我永远记得她最后的动作,她撅起嘴唇,作势夸张地隔着玻璃亲了我一口。
  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她一扭头,看口型是对管教人员喊了声:“报告!”
  她起身走了,一句话也没对我说,甚至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
  前后不过两分钟,我忽然从头到尾感觉冷,冷入骨髓。
  说句傻话,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宁愿认识叶子的那天晚上没有带烟,撞到小玉的那天晚上没有喝醉。
  那么,一切就简单了,叶子既不会在深夜里一次次惊恐地醒来,小玉也不必穿着肥大的号子服隔着玻璃让我打冷战。
  我不信命,我只相信因果报应。
  一切的根源,在我。
  一个周末,明知道叶子不会在,我也还是去了她家门口,我坐在楼梯上抽烟,就想起了叶子那张被烟雾笼罩的精致迷人的脸。
  忽然身后开门声响,一回头,看到一个男人从叶子的家门里出来。



第四十三章
  我神经质地一下子从楼梯上弹跳起来。
  我说:“你是谁?”
  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也上下打量着我,皱着眉头说:“你是谁?”
  “你怎么在这儿?”
  “嘿,我说哥们儿,这是我家,你说我怎么在这儿?”那人说着要下楼,被我一把拽住。
  “嘛呀?你丫找抽啊?”他眼睛一瞪,挑衅地看着我。
  “你家?怎么是你家?叶玲珑不是住这儿吗?”我的眼睛已经快冒出火来了。
  “咳……我说呢,”那人一笑,脸上肌肉就松下来,“找那女孩吧?早搬了,都搬了半个来月了,我是房东……”
  我一拳打在墙上!
  房东吓了一跳,说:“兄弟,你没事儿吧?”
  我说:“我能进去看一下吗?”
  “别,我得走了,再说我也不认识你啊……这房子还得往外租呢”。
  “大哥,您开一下门就行,要不我隔了防盗门看,我是叶玲珑以前的男朋友,她没跟我说就走了,我想看一眼我们以前的家”。我央求道。
  房东犹豫了一下,“得,你站门口吧,别进去了好吧?反正这光天化日的……”说着打开了门。
  家具、电器还是那些,我似乎还能闻到叶子如兰的气闻,看到她扭着轻盈的腰肢走来走去。
  那天我不知道怎样回了家,我只知道把身子放倒在床上的同时,悲伤梗住了喉咙。
  如果你在夜里看到一个男人默默流泪,那他多半是感觉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比如爱情。
  “海涛,我是为你好,也是为我自己好,总之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何必把彼此都弄得那么累?搞不好最后两败俱伤!”
  “陋质何堪受殷勤?!”
  “我不是一块美玉,我是被人摔了无数次的破石头,我配不上你!”
  ――这都是叶子以前对我说的话,此刻却象千斤巨石一样压在心上。
  那一夜,叶子、小玉、肖琳三个女人鬼魅般纠缠辗转在我梦里,我头疼欲裂。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明显得沉默起来,我疯狂地工作着,几乎用尽所有的精力,王总对我的工作精神和业绩很赏识,他总在会议上表扬我,说年轻人嘛,就得有李海涛的这种干劲儿!
  由于北京市场从东到西分布很广,公司配给了我一辆桑塔纳。
  肖琳总会不经意地出现在我面前,于是我就想起那两张印着蓝字的电影票。
  叶子的照片放在办公桌上,对我灿烂地笑着。
  我没有精力留给肖琳,除了工作,剩下的一点点精力都留给了兰苑公寓的可视对讲门铃。
  小云是现在唯一的突破口了。
  我找过兰苑公寓的物业,他们只是耸了耸肩膀,说:“先生,对不起,物主没有义务告诉我们行踪,我们无能为力”。
  莫非小云也跟叶子一起去了新加坡?我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星期天,我中午起了床,草草吃了点东西,正准备出门,肖琳打来了电话:“海涛,是我,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吧,我有事找你”。
  “哦,肖琳,什么事儿啊,电话里说吧”。
  “电话里不好说,真的有事求你,你晚上能来我家里一趟吗?”
  “哦……很重要吗?”
  “是啊,上次你不是送我到过楼下吗?还记得吧?三门 201 。我等你”。不等我回话,肖琳就挂了。
  出门的时候,我老妈跟在我身后说:“儿子啊,晚上在家吃吧,今天你生日,你姐晚上也来”。
  生日?哦, 11 月 28 号了?还真是忘了。
  那么说我今天二十七岁了?那么说叶子已经走了一个月零九天了?
  想到这个名字,心就紧缩成团,又象是被谁踩了一脚,生疼生疼的。
  疼得自己要紧咬牙关才能挺过去。
  “不用了,妈,我约了人,今天不回来吃了,也别让我姐买蛋糕了,没人吃浪费”。说完我下了楼。
  小云家还是没人,这已经成了我生活中的一个必要程序,可惜这程序老是启动不起来。
  下午我开着车去找了一趟耿直。
  耿直在远郊一个渡假村跟朋友玩牌,我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等有人去洗手间的时候才把他拽到一边。
  听完我的话之后耿直摇了摇头,说:“雪儿没提过这事儿,自从她到了美国,一般都是主动打回来给家里啊给朋友啊什么的,叶子应该没有她的电话,那临走前就不可能联系上她。叶子的手机你不是也打了,一直没开机对不对?那么她们可能就失去联系了。这样吧,我晚上跟雪儿打个电话,她白天怕不在宿舍里。万一她有叶子的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老弟,别着急,女人嘛,发顿火出了气就回来了……”
  可是,发了一个月零九天的火怎么也该消了啊?
  从郊区赶回来已经八点了,我肚子饿得真叫,来到三门201跟前,刚想抬手去敲,门开了。
  肖琳精心修饰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等你好久,怎么才来?”
  我疲惫地一笑:“有点事儿,耽误了。”
  客厅里摆着一桌子菜,还有一瓶红酒,背景音乐是轻柔的英文歌曲,也不知是谁唱的,歌手的嗓音独特而柔美,有点让人心醉。
  如果再来俩侍者,中餐换成西餐,这儿就有点酒店的意思了。
  “生日快乐!”她说。
  “你怎么知道?”说真的我很久没被感动过了。
  “员工登记表上都有嘛,你去洗个手就快来坐吧,我这人也不会做饭,在楼下叫了几个菜,不过这个茄子是我烧的,还有这个凉拌西红柿,海涛你别笑话就是了……”肖琳帮我拉开了椅子。
  我坐下来,先填了两口,问:“找我就是……”
  “也不纯粹吧,我觉得你最近心里有事儿,所以想找你聊聊,你看你现在每天都走很晚,听说你女朋友出国了,还没回来吗?”
  “她度假去了,什么事也没有……”我心不在蔫地应付着,看着桌上的红酒,忽然想它是不是只有4度?
  一想到这里就没了食欲,于是端起了酒杯,也没跟肖琳说话,自己先干了一杯。
  我敢肯定它不是4度的。
  英文歌循环了一遍,又循环了一遍。
  “如果我真的去美国,海涛,你……会想念我吗?”肖琳忽然主动提起了这个她曾一度回避的话题。
  “什么时候?”
  “我……只是假设。”
  “呵呵,朋友嘛,总会想的。”这话连大脑都没过,就随便溜了出来。
  “那么,我想知道,如果我不走,你什么时候可以把我的照片放在你皮夹里?”肖琳放下手中的酒杯,酒给她的脸庞染上一层红晕,女人喝了酒会不会变得美丽?
  我忽然想起叶子那次过生日酒后的美态,还想起了那夜醉眼迷离的叶子问我的那句“为什么?”
  现在,该轮到我反问她“为什么”了,问她为什么杳无音信。
  见我发愣,肖琳就用手指轻碰了一下我的手,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暗示我,却又不露痕迹。
  “算了,一个蠢问题,不答也罢!明天还要上班,就别等十二点了,我们现在吹蜡烛吧!”肖琳把蛋糕摆上桌子,又点燃蜡烛,只留了一盏小灯,“先许个愿吧,海涛!”烛光映着肖琳玫瑰色的脸,恍如不真实的人生。
  除了让叶子回到我身边,我还能许什么愿呢??
  肖琳在我吹熄蜡烛之后第一秒钟,飞快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生日快乐!”她略带大胆的举动让我有点吃惊,而她身上优雅的香水味儿缠绕着我,我忽然发现这一切很是受用。
  如果我在这时候做点什么的话,估计肖琳会很顺从。
  其实根本不用担心,她现在就在抬头凝视着我,深情而专注,要是我没理解错的话,她眼神里就满含着鼓励的意思。
  那一刻,在轻柔的音乐和昏暗的灯光下,我确实有点迷糊,人往往会遇到这种时候,诱惑无处不在。
  叶子曾用轻蔑的口气说:“男人?哼哼……”是啊,我承认诱惑,就象我承认我是一个男人,一个被心爱的女人抛弃的男人。
  手机忽然响了,显得突兀而局促,跟特意营造的气氛很不搭调儿。肖琳用手拢了一下头发,帮我拿过来手机。
  没有号码显示,我的心一紧,莫非……
  
  第四十四章
  手机忽然响了,显得突兀而局促,跟特意营造的气氛很不搭调儿。肖琳用手拢了一下头发,帮我拿过来手机。
  没有号码显示,我的心一紧,莫非……
  我一边踱到别的房间,一边接听了电话:“喂?”――我的声音有点抖。
  对方没有说话,我几乎闻到了电话那头叶子如兰的鼻息!
  “叶子……” 我好象是用了全部的心力才吐出这个名字,待这两个字一出口,浑身顿时就没了力气。
  电话出现忙音。
  手机从耳边滑落,“啪”地掉到了地上。
  我就顺着墙蹲下来,用双手抱住头。
  肖琳走过来扶我,被我抬手制止了,我说:“别管我,让我静一会儿。”
  就这么蹲着,直到我的两条腿失去知觉。
  知觉算什么,我恐怕正在失去的,是我今生今世的爱人。
  那天晚上从肖琳家出来,二十七岁的我象个游魂一样站在寒风里,想让刺骨的寒风冰冻住我的痛彻心扉的思念。
  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至少叶子还活着。
  我在第二天收到王总给的一个生日红包,并派我和销售部另一同事隔天出差前往重庆和广东地区。
  出差的前一天晚上我去了趟夜色阑珊。
  “给我一支烟”,叶子一年多以前就是在这儿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什么都没有变,除了看不见叶子迷人的身影;什么也都变了,除了我对叶子无尽的思念。
  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孩子在我的面前站住,把小手袋往桌子上一放,媚眼如丝,问我:“先生,您寂寞吗?”
  我看了她一眼,挥挥手让她走开,思绪一转,又一把将她拽住,“你知道这儿有个叫叶子的吗?”
  “哦,听说过,她以前是名人啊,不过早就不干了,被人包了吧?先生你要找她啊?”
  看来她是不会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我撇开那女孩起身离去,走出夜色阑珊的时候,心里问自己:难道我真的失去叶子了吗?
  第二天,我飞往成都,然后转往中山和深圳,回到北京后呆了没几天就又跟公司的人一起去上海开年度会议了。
  如果我重复地、重复地诉说这些日子以来对叶子的思念,那么所有的人都会感觉厌倦和疲惫。
  因为,太深也太多了。
  二十世纪末的最后一个冬天,我肩膀上所背负的爱情象五指山一样沉重。
  对了,我就是那只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孤伶伶的猴子。
  1999年 12 月 22 号,就算有一天我傻到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也不会忘记飘雪的这一天。
  这一天,小云家的可视对讲终于有人接了。
  但绝对不是袁威那口纯正的北京口音。
  脑海里就浮现出戴着小金丝边儿眼镜的香港男人陈杨。
  我只是听说过这人,于是就不敢胡说八道,只是急急地说明了来意,那人说:“可是,小云不在。”
  “告诉我她去哪儿了?行吗?这两个月除了出差,我每天都来找小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能想的都想了,只有她能帮我找回叶子!”
  对方沉默了一小会儿,说:“李先生,你上来说话吧。”
  电梯里,我出了一身冷汗,以至于敲开 9A 门的时候,来人惊诧地看了我一眼。
  我伸出了手,说:“李海涛,叶子的男朋友。”
  “你好,我叫陈杨。”他几乎跟我印象中没什么两样。
  我又重复了一遍自己此番的意图,陈杨也不说话,倒了杯水放在我面前,随后扶了一下眼镜,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
  我看着他,我等着他说话。
  陈杨好象被我看得极不自在,就起身踱到阳台上,背着身说:“李先生你还是走吧,叶子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你还是等小云回来让她说给你听吧。”
  直觉告诉我陈杨肯定知道真相,我顾不了许多,走到陈杨身后,说:“陈先生,您比我岁数大,我应该叫您一声大哥,想必您也知道爱一个人的痛苦,何况爱的这个人现在连音信都没有,甚至是死是活我都还不知道,您就当行行好,至少告诉我小云的去向吧?我到您这儿来回跑了两个月,您不忍心让我不明不白地跑一辈子吧?”
  陈杨转过身来,镜片后的眼睛却躲了我的目光,“唉,不是啊,我也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这事我要先问问小云才能答复你。要不,怕小云回来怪我。”
  “有什么不能说的?叶子她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求您了,您倒是松松口啊……”我腾一下就紧张起来。
  “不是不是,李……海涛是吧?你别误会,叶子没出什么事,她好好的,你千万别激动……”
  我稍稍松了口气,但新的恐慌又袭上心头:“那您为什么不肯说呢?一定出事儿了,一定出什么事儿了!叶子到底在哪儿?小云跟她在一块吗?”
  “是这样啊,叶子在新加坡很好,小云也在新加坡,她过去找叶子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过几天也就回来了,等她回来后我让她打电话给你,好吗?你今天还是先回去吧,放心,叶子没事。”
  “我今天还回得去吗?还睡得了吗?”我被陈杨的欲言又止折磨得快疯了,脑子顿时一懵,绕过陈杨,一把打开了阳台的窗户。
  “呼”,寒风携着雪花吹进来,迷了我的眼睛,窗台有半人多高,窗子也很窄,要想从这里头挤着跳下去还真是有难度,但翻下去倒是有希望的。
  TMD不知道是谁设计的,让人跳楼都跳不痛快!
  “陈大哥,我叫您大哥行吗?求求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儿吧,你要再不说,我就从这窗户里翻下去!”我两手扒着窗台,怒目圆睁,青筋暴起,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
  瘦弱的陈杨一下慌了,双手死死拽住我的胳膊,说:“不要不要不要……你疯了?”
  “我是疯了,要你你不疯吗?”
  “你你你你先松手,别那么冲动。请坐回沙发上去,好不好?”
  “那你必须告诉我真相!”
  “你这个人这么冲动,我告诉了你……唉,早知道这样不让你上来了,我是一片好心,你怎么……”
  看他还是不想说,我就把头从窗户里伸了出去,同时身子往上一跃,整个人就担在窗户棱上。
  “我要叫保安了,你快下来!”陈杨紧紧地抱住我的腰,估计他汗都快下来了。
  “好,只要你告诉我一切,我什么都答应。我听完了就走,绝对不惹事!”
  “君子协定?”
  “君子协定!”
  “那你先坐回沙发上,喝口水平静一下。”
  我松了手,陈杨快速地关好窗子,拉好阳台门,见我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他又回身进了厨房。
  就听到厨房里一阵铁器的轻微碰撞声和柜门的关合声,想必是陈杨把菜刀啊什么的都藏起来了。
  他出来后又环顾了一下客厅,除了墙,应该没有什么再能伤害到我了。
  其实不用担心,我不喜欢墙,太硬。
  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就选跳楼,起码能在生命的尽头飞翔一把。
  然后还有落地时悲壮的“啪嗒”一声,鲜红的血液涂满地面,整个世界就沉寂了。
  第四十五章
  文/美女变大树
  陈杨拉过来一个脚凳,在对面坐下,我紧张地要命,支棱着耳朵等答案。
  他说:“你……喝口水吧!”
  我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等了半天,他居然还在慢慢腾腾地整理思路。这要在战争年代他老人家怎么也能当一特务吧?就凭我刚才以死相挟他都还不开口的那股劲儿。
  “嗯,小李啊,我就叫你小李吧,你看我们两个也刚刚认识,我也不了解你,叶子那边是发生了点事情,但是,从你的角度上来讲呢,你听了之后千万不要……不然我呢也不好办……”
  “我知道我知道,陈大哥,我的亲哥,您就快说吧,我们不是有君子协定了吗?我保证不会激动,不会闹事,成吗?求你一口气就出来吧,别再折腾我了!”
  陈杨没再看我,运了半天气才悠悠地说:“叶子……她……结婚了!”
  “什么???我“腾”就沙发上站起来,整个人倾斜成四十五度,向陈杨逼近。
  陈杨极快地一跃而起,后退了一步,说:“你,你还好吧?”
  “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叶子她结婚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冲上去一把揪住陈杨的脖领子,“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到底是何居心?叶子才走了两个多月,她不可能结婚的!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松手,松手啊,我们说好的嘛,你怎么这样激动?”陈杨尽量把脸向后仰着,以防止我的愤怒挤碎了他的金丝儿边眼镜。
  “说你为什么骗我?说!” 我不知道自己是以多少分贝吼出来这句话的,我只是听到了来自脑袋里嘈杂的声音。
  “我没有啊,小李,你先坐,我说的是实话。”
  “那她什么时候结的婚?”
  “12月20号,前天,小云去新加坡就是给叶子做伴娘……”
  “你骗人!你根本就是骗人!!!”
  “我真的没有骗你啊,我知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不然小云回来你自己问她就好了,叶子要是留她过圣诞的话,那她最晚新年也会回来了。”
  晴天霹雳!陈杨一次次肯定的答复把我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的灵魂飞出了躯壳,飘浮在这个装潢华丽的客厅里,它在天花板上看着李海涛没有生命的肉体,沉默不语。灵魂就开始叹息了,起先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后来就在墙壁和天花板上疯狂地横冲直撞,最后撞得伤痕累累,当它快要死去的时候,才疲倦地回到我的身体里。
  我带着奄奄一息的灵魂走出了陈杨的家门。
  陈杨在我身后说:“小李啊,都是男人,凡事想开一点,不要一时糊涂,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小云回来了我让她打电话给你还是你再来找她?她有你的电话吗?”
  好大的雪啊!我在漫天的飞雪中狂奔,想唤醒我那一息尚存的灵魂。
  昂头向天,漆黑的夜里,雪花迎面扑来,在我脸上慢慢融化。“叶子!”我的呼喊被风吹散,被雪层层掩埋。
  在二十世纪末北京最后的那场大雪里,我长跪不起,抱头痛哭。
  如果我的前女友远嫁新加坡曾带给我的伤痛是一盆水的话,那么如今我已经被叶子亲手扔进了大海。
  难道她不知道我不会游泳吗?
  记不清怎样回的家,也记不清怎样把自己放倒在床上。
  我点燃一支香烟,看着它最后化为灰烬。
  祭奠我远去的爱情吧,从此从此,叶玲珑只成为了一个记忆,一个符号,一个我永远都不能碰触的伤痛。
  我摘下那只表,打开窗户扔了下去。
  一分钟后我又狂奔下楼,在雪地里象个疯子一样到处摸索,当我摸到冰凉的表壳时,内心的痛苦又一次风暴般袭卷了我的全身,我浑身发抖,几欲昏倒。
  就这么歪坐在墙根儿底下,雪花轻轻地、轻轻地在我头上、身上堆积着,它们嘻笑着抚摸我的脸,说:“哈哈,这个人,疯了!下雪天总会有人疯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走回家门,往床上一倒,身心疲惫地睡着了。
  好冷啊!梦里我被叶子和小玉抬着丢进了一个冰窟窿,我不住地打着哆嗦,把身子缩成一团。
  我听到我妈说:“儿子啊,你怎么不脱衣服也不盖被子就睡了?也不怕冻着?”就有手脱我身上的大衣,“哎呀,小涛你怎么发烧了?老伴,老伴,快来帮个忙!把药盒里的阿斯匹林泡腾片一块拿过来!”
  父母合力帮我把大衣外衣脱掉,又盖上两床被子,我还是觉得冷,冷死了。
  我爸扶我起来喝了药,我周身疼痛,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
  这是二十世纪末最后一个圣诞节了。六天之后,千禧年的钟声将响彻整个地球。
  下午,我听到我妈开门说话的声音:“哦,你是?你找谁呀?”……



第四十六章
  文/美女变大树
  一连三天,除了上厕所,我都躺在床上,饭也没吃过几口。虽然我在第二天上午就已经彻底退烧了。
  我老爸给公司打电话请了假,然后就站在床前看了我一会儿。
  我妈在隔壁房间里哭了,还压低了声不敢让我听见,他们从来没有问过什么,因为他们知道我什么也不会说。
  我的胡子象野草一样疯长着,似乎一夜之间就长了半寸。
  绝望拿了一把刀子,每天每夜都在不停地剜我的心脏。把我的心脏剜出来以后,又一笔一画地在上面刻上三个字――叶玲珑。
  就算我一连十九天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就算我曾经被别的女人诱惑过,但从来从来,我没有想过要离开她,倒是她说走就走,说嫁就嫁。
  我弄不清叶子的想法,短短两个月而已,到底是什么让她闪电一样决定了自己的终身?
  我的背叛?如果区区两张电影票也算是背叛的话。
  还是她内心的自卑?
  而娶她的那个男人又是谁?我跟她在一起八个月,虽然总有男人打电话来,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呀!
  也难说吧,毕竟我白天是上班的。
  看来,只有等小云回来才能得知真相了。但是,如果象陈杨说的,小云一个多星期前才去新加坡找叶子的话,那么之前为什么我一直没能找到她呢?
  ……?……?……?
  每天躺在床上,我都一遍一遍给自己制造着问题,我也知道,不论自己怎样去解答,叶子都已经离开了我。
  如果不是第三天下午肖琳的出现,有可能我一辈子都躺在床上了。
  躺着有什么不好?可以腐烂,等我把心都烂光了,就什么也不会想了。
  这是二十世纪末最后一个圣诞节了。六天之后,千禧年的钟声将响彻整个地球。
  下午,我听到我妈开门说话的声音:“哦,你是?”
  “阿姨,您好,我叫肖琳,是海涛的同事,听说他生病了,我代表公司来看看他。”
  “哦,好好……来,快请进,正好,你来劝劝小涛吧,他……”我妈把声音放低了,想必是说我这两天的情况。
  我把头转过去,装睡。
  我闻到了肖琳身上的香水味。她在床边坐了很久,一动也不动。
  最后我撑不住了,我要上厕所。
  我转过脸坐起来,肖琳本来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一听到动静马上抬头看我,想是我蓬头垢面的不雅形象吓着了她,她一怔,眼睛里立刻就汪了两汪水。女人怎么都这样?屁大点事儿眼圈儿就发红?
  她说:“海涛,你还好吧?”
  “还活着。”我一边有气无力地回答,一边下了地,向卫生间走去。
  镜子里的我跟三天以前判若两人。且不说这张胡子拉茬的脸,单是憔悴不堪的模样就先吓了自己一跳。
  要是这个样子出门,套上件破毛衣什么的,再往地铁口一坐,说不定就有人往我面前扔五毛一块的零钱了。
  肖琳坐在那儿等我,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小女人样。
  “你没事吧?海涛?什么病呀?怎么……”说着她就站起来摸我的额头,然后又摸自己的额头,“怎么比我的还凉?”
  我浑身没劲儿,又躺回到床上。哼,有劲儿就邪了,这三天以来我几乎水米未沾牙。
  肖琳说:“海涛,我去美国的签证办妥了。”
  “噢?什么时候走?”
  “还没定。想过完春节,等把这边的一些事情处理好吧。”
  哈哈,下完了大雪又是霜冻,今年的冬天不同凡响啊!虽然我清楚自己并不爱肖琳,但是这时候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觉得有点雪上加霜的意思。
  “海涛,我们是朋友,告诉我你怎么了嘛!到底为了什么搞的这么憔悴?如果是痛苦的话,那说给朋友听起码可以分掉一半。”
  我摇摇头,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我妈把饭菜端进房间,肖琳接过来准备喂我吃,我看她一眼,自己伸手接过了饭菜。
  我只勉强吃了一点,但饭一下肚,人就有了底气,觉得舒服多了。
  肖琳说:“今天是圣诞节,又是周末,你有兴趣出去走走吗?我看得出来你得的是心病,也许出去走走就会好一点呢?这个世纪末最后一个圣诞节了,你想躺在床上错过吗?”
  圣诞节?耶酥诞生的日子,我却象个死尸一样滩在床上。
  肖琳见我没有表情,低了头继续说:“海涛,有些话我想还是说出来的好,要不然以后……以后我出了国就没机会跟你说了。你到公司第一天我们就认识了对吧?记得坐电梯吧?我拿了一大堆文件什么的,你还要帮我,以前学过一个词叫……叫‘一见钟情’,可惜我在出了电梯后才明白这个词语的含义。从小我家里管得严,上了大学又觉得不久要出国,所以一直我都……我都没有交过真正的男朋友。谁成想出国签证一直卡着,我才到了云海公司,本来只是通过云海了解一下社会,却遇上了你。从小我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家庭环境又好,可能这养成了我要强的个性,碰上自己想要的就一定要争,一定要抢,我知道你有女朋友,她真的很美,我看见她的时候就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觉,但我以为,我总有地方能比过她。所以……可是从我们那次看完电影到现在,半年多过去了,你连多看我一眼都没有过,还有上次你过生日在我家……唉,不过从这件事上看得出你也是个有情有意的男人,值得去爱,我这次认输,我……选择放弃,还是去美国吧。”
  她一直低着头,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没有看过我。我面无表情地听着,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你这两天没来上班,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总觉得这一段日子以来你都不太对劲儿,每天都走得那么晚,跟疯了一样工作,好象顾意要麻痹自己似的。我社会经验不多,但我并不笨,你心里有事儿。海涛,就算我们不能成为……成为恋人,那你也可以把我当成知已呀!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希望你振作点,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肖琳的头更低了,末了居然有一串泪珠滚下来,洒到她的手背上。
  我拍拍她的手背,说:“知道了,谢谢。”
  我一张嘴,肖琳第二串泪珠就洒了下来。
  我不再说话,再说她还会哭的,女人就是女人,我还是去洗把脸吧。
  肖琳临走前问我:“你星期一能去上班吗?”
  “不知道,也许吧,你呢,什么时候辞职?”
  “春节以前吧。年底太忙,王总一直对我不错,我还没提呢。”
  我没送她,我听见老妈在关门的时候说:“姑娘,谢谢你啊,要不小涛连床都不下呢,你一定要常来啊!”
  一个走了,又一个走了,叶子、小玉、肖琳这三个女人在把我折磨的体无完肤之后,心安理得地弃我而去。
  纵然我有天大的错误,总也要给我一个悔过的机会吧?
  叶子,你给过我吗?
  第四十七章
  千禧年来临的前一天,我接到了小云的电话。
  想想也是奇怪,我一直没有给过小云电话号码,莫非她听陈杨说过那天的情况之后跟叶子通过电话了?
  小云约我在他家会所的咖啡厅见面。
  可能因为咖啡厅在一楼,没有什么好跳的吧,所以小云没等我发问,就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实情的经过。
  小云的开场白是这样:“海涛,我知道你爱叶子,但是,有时候一些事情你太犹豫了,叶子又是个太敏感的人,总怕自己受伤。其实,你们两个,都没有错,错就错在,你们不应该相爱。”
  我看着小云,她一直是个不太爱说话的女孩,我想不到她还能说出这些略带哲理的话。真让人刮目相看。
  国庆节之前,小云和袁威分手了。因为袁威平常说话做事的不着边际和对女人孜孜渴求的精神,已经让小云对他丧失了信心。
  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陈杨要被总部调到北京,小云的心在经过长久地挣扎之后决定放弃袁威,选择陈杨。
  我不知道小云到低爱的是谁,也不知道她在放弃袁威的时候有没有哭过,就像叶子,当她真正想好离开我的时候,有没有掉过眼泪?
  国庆节期间,陈杨来看小云,小云说:“老公啊,我的大姨妈好几个月不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陈杨就疑惑的看着小云。
  小云说:“你看什么?我又不是怀孕了,要是怀孕就出了鬼了。”
  因为只有小云自己知道,她在交第一个男朋友的时候就带了避孕环。陈杨就劝小云去医院看看。
  妇科医生给小云打了一针,说:“没事了,一周内一定会来。”
  小云就回家等着,等来等去没有等到,倒是肚子越来越疼了。小云又去医院找大夫,大夫说你拍个片子吧。
  后来大夫看完片子之后,说:“附件炎,盆腔里有个囊肿,得住院治疗,先输液看看,不行就做个穿刺。”
  小云就办了住院手续,跟陈杨说:“你先回香港吧,我让我爸过来陪我。”
  输了N天液之后,小云还是做了穿刺手术。
  她父亲就摇了摇头:“早知道要做这个手术,还输什么液啊!”
  就在小云住院的过程中,我一次次按响了她家的可视门铃。
  叶子和忆婷走前来看过小云,但对国庆节的事只字未提,只说是出去玩玩,买买东西什么的。
  小云就笑了说:“呵呵,舍得下你们家的李海涛啊?”
  忆婷刚要张嘴,被叶子一巴掌拍在后背上,叶子说:“真邪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蚊子?”
  小云出院之后跟父亲回了天津,走前也没忘记带上那些宠物。她接到叶子电话的时候,叶子已经决定嫁人了。
  小云在电话这头差点儿从沙发上摔下来,她吃惊地问:“叶子,你疯了吧?”
  叶子说:“我没疯,我选好了这条路,你知道新加坡的法律非常严格,如果离婚的话,就意味着被妻子分掉一半财产,所以新加坡的男人轻易不会离婚的。而他为了娶我不惜这么高的代价,我很幸福,祝福我吧。”
  “啊?那李海涛… …”
  “我们已经分手了,国庆节的事了。”
  “怎么回事啊?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一点也不明白。”
  叶子就在电话里两张电影票的事简单说了一遍,然后她总结道:“其实电影票不过是个引子,我见过那个女孩,比我好,比我… …怎么说呢?重要的事我不相信男人,我累了,想歇一歇。反正女人嘛,做得好不如嫁的好,爱情又有什么用?只会让人心碎。”
  “那他知道吗?”
  “有什么分别吗?我既然决定嫁了,就不会回头。”
  末了叶子邀请小云做自己的伴娘。
  叶子就是叶子,你永远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小云放下电话后心里就充满了疑惑,但又觉得,叶子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会选择自己的生活。最起码的,她嫁入豪门,拥有无数女人在心里想要得荣华富贵。
  
  据说叶子在结婚那天美若天仙,几乎所有的宾客都在心里羡慕着年届60的老船王。老船往荡漾着满脸的幸福,悄悄在她耳边说:“DARLING,娶你为妻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抉择。”
  … …
  小云后来说了什么我不知道,重要的事:“叶子已嫁他人了。”而曾经所有的过往,所有的爱恋,顷刻被事实撕得粉碎。我看到了那些飘飘扬扬的碎片洒了我一头一脸。
  我起身离去,小云说:“叶子让我告诉你… …忘了她。”
  我转过头去看小云说:“就像忘了我的名字一样?”
  千禧年钟声敲响的五分钟,我喷着一嘴酒气,像个疯子一样敲响了肖琳的家门。
  穿着睡衣睡裤的肖琳来不及换衣服,赶紧把醉醺醺的我扶进来,转身去拿了一条湿毛巾。
  电视里歌舞欢腾,人声鼎沸,节目主持人激动地说:“千年等一回,朋友们,让我们一起来迎接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吧!”
  “她结婚了。”话一出口,心里的委屈如同洪水决堤,我想我当时的脸一定扭曲的很难看,像被什么碾过一样。
  新千年的钟声敲响了。
  一下又一下。
  数到第十二下的时候,肖琳关了的电视。
  “你看,”她说:“新前年都来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吗?既然不能晚会,那为什么还抓住不放呢?”
  然后肖琳递给我一面镜子,“海涛,你看看你,哪里还像个男人?不要再破坏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好吗?我相信你,振作起来,把该忘得都忘了。”
  我抬起头,看着肖琳脸上若隐若现的酒窝,就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如果不是面前这个女人,叶子也不会走,既然走了一个,那么,总得有人补上吧?
  突然发现,我的心里有点变态了。
  变态就变态吧,我需要理由来缓解我的情绪。
  于是,我站起来,一把搂过近在咫尺的肖琳。
  肖琳一愣,还没等她有什么反应,我的嘴唇就压了上去,而我的一只手,已经穿过肖琳的睡衣摸到了她光滑的背后。
  肖琳在我怀里挣扎,她越挣扎我就越想把她扔到床上。
  很久以前的梦想忽然在我那还里浮现出来,我欲火中烧,手就急躁起来,而我的舌尖终于抵开了她紧闭的嘴唇,肖琳似乎被我融化了,她的舌尖上有一股清凉的甜味,有点像某个牌子的口香糖。
  我的手绕到肖琳的胸前,当我摸到她的乳房时,我听到肖琳轻微的呻吟声。紧接着她开始推我。
  我另一只搂着她腰肢的手就用了力气,然后我一弯腰,抱起肖琳走向卧室。
  肖琳说:“不,别... ...”
  靠!别什么别,TMD勾引老子那么长时间,一到真事儿就熊了?
  丫的装什么处女?
  我把肖琳扔到床上,用最快的速度褪去她身上每件衣服。肖琳的肌肉有点抽搐,她不再反抗,展现在我眼前的,是她真实却并不完美的身体:小肩、小胯、小胸脯,她整个人小小的,在床上缩成一团。
  我的手滑过她的胸,她的小腹... ...她闭上眼睛,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她的沉默激怒了我,我不再耐烦,粗暴地进入她,在那一刻,我清楚地听到了肖琳牙齿的咬合声。
  “啊... ...”肖琳的声音在小小的卧室里回响着,酒精使我头昏,在这个新世纪来到的夜里,我看到了肖琳眼角的泪水。
  而我的泪水,却在心里流淌。
  
  第四十八章
  我从睡梦中醒来,闻到了豆浆的特殊香味。
  昨夜的一切都在脑海里重现,不敢睁开眼,不想看到肖琳的酒窝。所有的阴差阳错,如何去面对?
  我的手在床单上下意识的摩挲,忽然指尖就有了异样的感觉,手下的那块床单,怎么摸着这么... ...
  我偷偷瞟了一眼。
  淡紫色的床单上,是一滩完全干透了的深色血迹。
  片刻之后,我明白了。
  说老实话,我这辈子还没碰上过处女,以前还在心里想过,TMD什么时候处女都成了珍稀动物了?
  我这人懒,其实开垦完了的皇帝挺好的,一点都不费力气。
  我喊:“肖琳!”
  肖琳从厨房里出来,走近我说:“醒了?我刚才下去买了豆浆油条,正给你热呢。你先去洗个脸吧,牙刷我给你准备好了,是新的。”
  我指了指床单,问:“真的?”
  肖琳低下了头,说:“放心,吃完早点你就可以走了,我不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留你的。我是真心对你好,昨天晚上... ...如果那样能减轻你的痛苦的话,我愿意,我也不后悔。”
  然后她笑了,两个小酒窝里却盛满了无奈:“24岁的处女是不是很老了?”
  我抓过肖琳的手,紧紧捂在心里,说:“春节跟我回家吧。”
  任何人都可以骂我混蛋,我只是知道,如果你失去了一样最珍贵的东西,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个差不多的来代替,起码,可以减轻痛苦。
  我再也不想听到那个名字,再也不想想起她那张精致的脸。
  ――永远。
  春节肖琳没有回石家庄过年,她以我正是女朋友的身份拜见了我的父母,我父母当然高兴,早在上个世纪的圣诞节,文静秀气的肖琳就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好印象。
  我和肖琳开始了同居生活,虽然肖琳有时有那么一点娇生惯养的小姐脾气,但是她对我的爱是发自内心的,几乎所有的事她都依顺我,所以,我们从来没有红过脸。
  感情在生活的细枝末节中变得浓郁起来。
  有时候我也会想起她,想起那个远在天边的女人,一想就是万箭穿心地疼,我把她的照片压在我家的抽屉最底层,那块浪琴表也被我收起来了。
  我的皮夹里被肖琳换上了她的照片。
  春节过后,其中一个老总撤股,带走了几个他亲信的人,于是电子销售部总经理的位子就空了出来,最后王总拍了板,我平步青云。
  配车换成了帕萨特。
  在外人看来,我的事业和爱情稳定又让人羡慕,肖琳没有再提出国的事,她的脸上每天都带着微笑,两个小酒窝越来越迷人了。
  是谁说的,恋爱中的女人最美?真是至理名言。
  这么长的日子,我似乎已经把她忘记了,我想,只要绝口不提,所有的痛苦和无奈,就会渐渐成为我内心最深最沉的古老秘密。
  一旦埋藏好了,就不要再去翻起。
  我祈祷,永远永远,都不要让我在梦到她美丽而妩媚的容颜。
  五一长假,我随肖琳回石家庄。
  她父亲性格豪爽,端了一杯白酒跟我说:“你呀,打乱了我们老两口对宝贝女儿的全盘计划!你要是不好好对我女儿... ...”
  我说:“岂敢岂敢... ...”
  肖琳就红了脸跟父亲撒娇:“爸,你讨厌,别跟海涛喝酒,他会醉的!”
  老爷子爽朗的一笑:“呵,这就心疼上了?醉了又怎么样?我的女婿怎么能不跟未来岳父喝一杯呢?”
  肖琳的母亲就夹了菜放在我碗里:“你就跟他喝一杯吧,要不然啊,他才不过放过你呢。”
  辛辣的白酒穿肠而过,我当着肖琳家里人的面宣布:我跟肖琳今年9月9日(取长久之意)登记,国庆节举办婚礼。
  2000年结婚多好啊,到时候跟哥们儿一说:“我新世纪开始那年结的婚!”
  ――牛X!生个孩子都是世纪老大。
  既然我深爱的女人已经弃我而去,那么娶哪个女人还有太大的所谓吗?
  那天,我在肖琳家里吐得一塌糊涂。那个名字就在唇边,如果不是一次一次的用那些秽物堵着,我怕它迟早会溜出来。
  老爷子一个劲儿地说:“好好,不错,我女婿,实在!”
  从石家庄回来之后,我跟肖琳到处看房,最后我们在近郊买了一套公寓,并用我们的全部积蓄支付了首期付款,其中,就有那张存折。
  我再拿出那张存折的时候脸就变了颜色,直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才恢复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took me long time to read :) get used to it. I will leave it away from me for sure.
 
The posting order is all messed up. Can we have the link, please?
 
这样的结尾太无奈和凄凉!我不喜欢。
不过是真实的。男人是把爱藏在梦里的动物,回味和发展。。。在现实生活中,他们最后考虑的还会是另一些有助于他们尊严得生存的东西,不是爱。
 
喜欢。。。。。

美树打算写续集的,已经有构思了!

但是争得大家的意见之后,不知道会不会再写了!

因为有人觉得这样的结局不需要再延伸了。。。。。

不过听美树说,已经准备写成剧本,拍成电影了。:D 期待着。。。。
 
应该是天上人间吧?什么钻石人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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