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再见

Mr_R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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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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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你开始恋爱.两个人,喜欢过,依偎过。滑过皮肤的手指,第一次吻潮湿的
嘴唇。后来只是一句再见,然后彼此微笑着挥手告别。你扭过头时,发现早已不在
期待。  

只是在上课时,你发现旁边是一位安静的女生。睫毛很长,毛衣,修长的手指,
有兰花的香味。靠在椅子上看书时,白皙的手指轻轻托住书背,睫毛微微颤动。
忽然,她手中的一张纸落下来。然后你说,同学,你东西掉了。这一切只是一
秒钟。一秒钟,你已能确定是否你会喜欢一个长长睫毛的安静女生。她弯腰捡
起来。下课了,她微笑着对你说再见。  

其实你只是一个低调的人。平凡的生活着。喜欢气氛诡异的恐怖片。喜欢听着
王菲的歌去图书馆。喜欢安静的坐着发呆。你从未想过你会恋爱。因为你的生活
如此简单,所以你未敢奢望过期待。只是在失眠时,在听着音乐回忆时,会出现
一些美丽的幻觉。  

在同学的生日上,你又看见她。你走过去和她打招呼,她只是微笑。吃饭时,她
不小心把可乐喷在你身上。你笑着摇头,接过她递来的纸巾,感觉到她皮肤的温
度。走时你和她聊天。只是简单几句话。她要了你的电话。你说,我送你回去吧。
她说,他会送我。然后看着不远处一个大声说话的男生,说,他是我男友。然后
你和她告别。互相微笑。  

她常打电话给你。在你抽着烟发呆时,在你趴在床上写字时。她会说,喂,在干
什么呀。然后咯咯的笑。你把电话般到床边,用被子盖住脚。这样宁静而温馨的
夜晚,话语水一样缓慢的流过。挂上电话,已不知道过了多久。你微笑,在心里
不住期待下一个美好的瞬间。然后你听歌。王菲。寂寞的唱着,有生之年狭路相
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这样平凡的日子。你未曾改变过什么。还是会站在窗前,看天空大片大片的云,
喝白水,写字,听歌。除了她给你打电话。有时她说,噢,你知道吗,今天我如
此无聊。有时她说,今天我和朋友去逛街,很快乐。你听着,很少说话。你只想
就这么安静的听她倾述。对你来说,已经足够。  

有一次你又接到她的电话。你准备告诉她一个笑话,却听到她的哭泣。然后她说,
你可不可以出来一下。在街上,她蜷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只是不住哭泣。你递给
她一张纸巾。然后听见她说,他们分手了。你和她一起坐下,一起沉默。很久。
倾诉是如此苍白。  

她忽然说,不如你请我喝饮料。你看着她。她微笑,眼睛上有亮亮的泪珠。  

在酒吧里,你和她还是沉默,从走时到现在。酒吧里有喧嚣的音乐,晃动的光晕。
无数麻醉的脸,在灯光中明灭。她要了啤酒,然后一杯杯喝。她开始说话。她说
小时侯的经历,一些隐秘的过往,快乐或者失意的瞬间。她的声音渐渐含混。忽
然她扑到你身上,剧烈的哭起来。她说,有时侯我如此寂寞。没有拥抱,没有温暖。
但没有人知道。没有人。你扶她出来时,她吐了一地。  

你送她回家。在一个满是花的树下,你和她激烈的拥吻。风把花吹成一场花瓣雨。
你听见自己对她说,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你和她开始一起逛街。她问你穿上新衣服的模样。开始并坐在操场上看风筝。一次
你们看见流星,在天上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你们许愿。她虔诚的脸,嘴唇喃喃自
语。你看着她一直微笑。夜晚沉寂昏黄的大街上,你们一起跑动和尖叫。还是会在
电话里聊很长时间。  

你发现有许多事,都值得做,都如此美好。这样平淡快乐的日子,曾令你相信永恒。
傻傻的,天真的。  

一天她又给你打电话。她说,她男友向她道歉。你说,哦。然后打开王菲的音乐。
她说,我觉得还是喜欢他。你微笑,说,好吧,祝你幸福。再见。然后挂上电话。
天空依旧如此晴朗,有大片大片的风吹进来。王菲依旧唱着,有时候,有时候,我
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总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又变回以前。曾想过她又给你打电话,咯咯笑着说,你在干什么呀。你常想,如果
这样,会不会又和她一起出去。而电话始终安静。有时走过校园的林荫道,看见风
把树叶吹落,你会想到那场花瓣雨。这样平淡快乐的日子。水一样从你手指边溜走,
和当初来一样杳无声息。  

一天你又看见流星。又想起那些美好的过往。最终镜花水月一样,只是在时间的流
逝中留下一个飘渺的痕迹。美好的华丽须臾间已消逝,不在期待和留恋。  

流星来了,走了。你说,

流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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