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由 smiling 发布
用老共的说法,斗争要讲策略,我想老马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龙应台与马悲鸣,到底谁是文明盲?
芦笛
看到龙女士写给敬爱的胡锦涛主席的公开信,本来不想说什么,不料刚才看见马悲鸣先生的《试用文明来说服龙应台》,把我不伦不类地扯了进去,还开口闭口“我们”,让不知道底细的读者看了,难免以为他那烂文字也代表我,所以不得不说两句。
马悲鸣说:
“我等在海外有‘四大汉奸’之称。有道是:‘林思云象春天般的温暖。芦笛象夏天般的火热。赵无眠象秋风扫落叶一样。马悲鸣象严冬一样冷酷无情。’”
所谓“有道是”,似乎是民谣一类,可惜真情是,这话乃是马悲鸣自己捏造出来炒作自己的,网上从无这种流传,只见于他自己的文字。如此无耻炒作自己,而且不厌其烦地一炒就是6年,竟然也就想不出个新调调来,不能不让人悲从中来。
区区不才,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作家,却也耻于与马林齐名。所以,请马先生手下留情,以后不要再把我拉扯进去。拜托!此外,文章要耸动天下,靠的大概是作者的真才实学,似乎不能一味专靠标榜作者为“大汉奸”这种劣等炒作。如果这种炒作竟然出自作者之手,而且一再重复,了无新意,读者便是铁打的胃口也得给倒了。
“我们,尤其我的文章,不但不能在国内报刊上发表赚钱,连在海外印刷刊物上也不能发表。如今我们都已经被挤到网络一隅,只能在有限的三四个网站论坛上免费发表我们的看法。有些论坛,比如「独立评论」,甚至不许上帖,连我们的笔名都封了。
我们虽然生气,但也没什么办法。因为我们都不是国内或海外任何印刷刊物或者网站论坛的财东。任何报刊网站都有权拒绝我们的稿子。 ”
马悲鸣在这儿用了“我们”,把所谓“四大汉奸”一马杓烩进去,纯属以谎言误导读者。
赵无眠根本不是网络作家,5、6年前就在多维网上声明过。我对此人不了解,但从未听见他抱怨自己的文字无法发表。
本人从未向任何有偿报刊投过稿,只在网上免费写作,从未以此为稻梁谋,但我的许多文字曾被港台和美中文报刊盗载过。因美国的《美中时报》盗印我的文字,我还与其主编交涉过,最后授权他无偿发表我的文字。这些事老网友都知道。所以,对于我来说,什么“已经被挤到网络一隅,只能在有限的三四个网站论坛上免费发表我们的看法”的窘态,乃是马向壁虚构出来的。
相反,尽管我对出版自己的文集兴趣缺缺,网友们还一再热情敦促我出书,为此慷慨捐资成立了“芦笛基金会”作为基金,出版芦笛文集,这其间从策划、写序、选稿、设计封面等所有工作都是网友共同完成的。这种事只会发生在西方文明世界,大陆当局绝对不会容许。倘若真有人敢这么做,只怕那基金会还没成立就给打成 “反革命组织”或“敌对势力”。马先生是过来人,料想不敢否认那起码是昨天的事实吧?不知道那种血腥事实,该如何用您的“点菜”文明观来解释?难道中国不是共产党使用武力强抢霸占的,而是他们花钱买下来的?
我的确被“新海川”网站永久暗杀,但这并不能用来为“所谓文明,就是谁买单,谁点菜。谁是财东,谁说了算”的儿语作论据。我被该网站暗杀乃是那夥人乃是毛共余孽,无法抵挡我对伪民运批判,只得诉诸共党那手,剥夺我在那儿的发言权。这只证明文明世界里仍然存在着劣质大陆人走私出来的阴暗角落,跟什么“点菜律”毫不相干。
林思云先生似乎也不像马悲鸣先生描绘的那样走投无路,不久前我还看到有人为他在网上作广告,说他在日本出了什么《日本人・中国人》。
马悲鸣先生之所以无法像过去一样,在有偿媒体上发表文章,在我看来根本不是什么政治原因而是个人原因。过去没多少人下海谈政治,而他那点积蓄还没用完,所以他还能出售文稿。如今网上人才辈出,他又已江郎才尽,再写不出什么有点起码水平的文字来了,所以只好作出殉难者的悲状姿态来藏拙遮丑。
最可笑的是他一面作出“任何报刊网站都有权拒绝我们的稿子”的听天由命状,却忘记了三年前他将无法出售劣质文稿归咎于“郑义造谣诽谤我,断了我的粮道”,扬言要索赔80万美元!
马先生被《独立评论》封杀也和我被封杀的原因完全不同,不是因为人家无法对付他的理性批判,而是因为他违反美国法律长期骚扰郑义先生,人家怕受连累,如此而已。
“我与林思云君合作的《策马入林》系列,拙作《中国对日本的不宣而战》、《八一五之后我同情日本人》,还有我的名言:‘民运不如共产党,共产党不如国民党,国民党不如北洋,北洋不如大清,大清不如洋鬼子’,可说是汉奸言论无过于我。拙作《日本侵华与中国进藏之类比》还被译成了日文。按说我应该抗议中宣部停刊整顿《冰点》才对。”
从这段文字中就可以看出马先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作家”。听他那意思,似乎凡是“汉奸”就得抗议中宣部封杀《冰点》,区区实在迟钝,悟不出那到底是什么道理。马先生是不是当年语录背得太熟,所以至死不忘“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
马先生上面开列的,大概是他引为得意的经典之作了吧。那些名作里,我只看过《策马入林》系列与《日本侵华与中国进藏类比》。对那系列,当时因为中共彻底割除了那段历史,林先生从日本图书馆里打捞了点N手货来,所以看了觉得颇为新鲜。及至后来资讯相对开放了些,民国史料大批涌现,我自己也写了点有关考证文字,这才发现那系列毫无价值,比演义尚且不如,完全是文革专案组的路子。我对马林二位的劝告,就是当知藏拙,终生羞言“史论”二字。
至于那什么《日本侵华与中国进藏类比》,我已经写了专文,驳斥得体无完肤,至今未见马先生能有片言只语的答辩。马先生在炫耀那名作之时,何以忘记了当初的无穷尴尬?却竟然要靠“翻译成日文”来自我标榜!遮莫日本人竟然是什么高等种族,不会出比马先生更愚昧的白痴?张戎那毛传直接就是用英文写的,遮莫那就是玉语纶音?
看来马先生这大汉奸作的一点不冤枉,的确有三分奴性。
接下来,马先生那网上第一文明盲向龙女士讲述了一大通“文明”的真谛,如果一一驳斥,难免使读者也以为我和他是一个档次的“汉奸”,随便挑一两点说吧。
我只想劝马先生一句:漫说你说的美国的舆论管制不是事实,即便是,文明世界也并不光由美国组成。论言论自由,美国根本不足以为自由世界表率。欧洲人享有的言论自由远比美国人的充分,主流媒体中左派势力雄厚,巴勒斯坦人民的同情者在知识分子中相当多,也在舆论界中有相当响亮的声音。难道欧洲人的白人比例比美国还低?难道阿拉伯人竟然是有色人种?
最奇特的还是马先生这句话:
“可同情犹太人遭纳粹屠杀的影视作品却至今久映不衰。”
怎么样?有什么错么?遮莫马先生希望人家犹太人也像中国人那样无耻,希望人家“过去的就过去了,要向前看”,“相逢一笑泯恩仇”?
我早在旧作中指出过了,中国历史上最丑恶的一段,就是毛共把相当比例的一部分公民划作“阶级敌人”,不但公开抢劫了人家的财产,而且“建国”之初就毫无理由地屠杀了几百万这些“阶级敌人”,对屠刀下的幸存者还不放过,镇压、迫害、歧视、侮辱、剥夺这部分公民长达30年。这种反人道罪行,不仅在中国数千年历史上见所未见,亦令纳粹种族灭绝相形见绌。
纳粹迫害犹太人,至少还因为人家是异族,而中共残杀虐待的却是炎黄子孙;纳粹屠犹还是使用少数秘密警察,绝大部分人民给瞒在鼓里。而中共却逼迫全民去犯罪,以是否参与犯罪和参与犯罪的狠毒程度作为鉴定子民是否忠诚的重要指标;纳粹屠犹,连元凶都觉得那是不可告人的勾当,只敢偷偷摸摸地在灭绝营里作“最后解决”,而中共却无上自豪地将煽动人民之间的仇恨、教唆一部分人民去残杀迫害歧视一部分人民当成了圣洁的国教,化为全民生活方式。纳粹还知道尊重科学尊重知识尊重人才,而中共却实行白痴痞子治国,干出太平年月因愚蠢饿死几千万人的世界史上独一无二的伟绩来;纳粹梦想的是到国外去掠夺征服“生存空间”,中共却对外奴颜婢膝,拱手相让万里河山,对内斩尽杀绝,连个胆敢自己选择另类生活方式、另类国籍的区区台湾都不放过。
因此,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中共都远远不如纳粹,希特勒更远非毛泽东可比,而比起德国人民来,大陆人只配去打连环吊──如果咱们还有点知耻之心的话。
这一点似乎最能从马先生身上看出来。德国人大规模迫害犹太人,始于30年代某个“砸碎玻璃窗之夜”。该夜,纳粹冲锋队全体出动,砸碎了犹太人开的商店的玻璃窗,抢劫财物、侮辱殴打店主。因为那是虐犹的发端,这事成了德国人民的第一个耻辱,记载纳粹史的所有书刊影视都要提这事。
马先生在1966年红8月也参加过红卫兵这种中国的冲锋队的“砸碎玻璃窗”活动,以“破四旧”为名,半夜三更冲入守法公民的家杀人越货,并毒打本校教师。据马先生自己承认,光是他们学校一地,就给活活整死了4、5名教师。其中有一对夫妇是在被本校红卫兵抄家后悬梁自尽的。
我当即请教马先生,他是否也参与抄过那对夫妇的家,此外,在被他抄过家的街道居民中,有无自杀情事。马先生避而不答这些问题,却说:“人家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似乎人血可以用几句轻描淡写的话洗去。
有的德国人对世界老是揪住纳粹的holocaust不放觉得不耐烦,说:我们已经多次沉痛悔罪并赔过巨款了,还要怎么样?当即就在德国国内引起了抨击的风暴。善良的德国人民还不知道以马悲鸣为代表的典型的中国人的“忏悔情怀”是什么样的。
六四惨案发生后,马先生不遗余力地辱骂糟踏死难烈士,后来却在声援蒋彦永、要求平反六四的公开信上签名,说是他因为拿了六四血卡,对死难者欠下了良心债务,所以以此举动作为偿债方式。话音未落,他立即又辱骂起那些死难者来,并多次扬言那不过是因为要报对郑义的私仇,所以不惜把死难者一马勺烩进去。
我实在看不下去,就问他,既然在公开信上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怎能如此出尔反尔?不料马先生竟然说,他既然在那信上签了名,便已偿清那笔良心债务,就此获得任意辱骂糟蹋他个人因之受惠的死难者们的神圣道义资格了!
这就是中国人的忏悔,这就是中国式的偿债,这就是中国式的良心。而就是这种人,如今去教育龙女士,什么才是文明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