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rosehip Moderator 管理成员 VIP 注册 2012-06-26 消息 19,675 荣誉分数 9,556 声望点数 293 2013-09-08 #616 风过 说: 猪笨 ^_^ 点击展开... 你就自以为是吧。 竹 本
风过 何处西南待好风 注册 2013-07-06 消息 4,920 荣誉分数 1,490 声望点数 213 2013-09-08 #617 rosehip 说: 你就自以为是吧。 竹 本 点击展开... 我不几道了
让我拥抱你 开坛元勋 VIP 注册 2010-04-24 消息 33,189 荣誉分数 17,601 声望点数 1,373 2013-09-08 #618 风过 说: 哎呦喂,能不能剧透点儿,照这样写下去,没一个星期是完不了的,受不了啦 !!!!! 点击展开... 无非就是你想的那三种结局啊,1)赶紧回小镇上去跟小萍和好;2)送小镇上的女孩回小镇,既然没了小萍,就跟小镇上的女孩happy ending;3)鸡飞蛋打。
风过 说: 哎呦喂,能不能剧透点儿,照这样写下去,没一个星期是完不了的,受不了啦 !!!!! 点击展开... 无非就是你想的那三种结局啊,1)赶紧回小镇上去跟小萍和好;2)送小镇上的女孩回小镇,既然没了小萍,就跟小镇上的女孩happy ending;3)鸡飞蛋打。
让我拥抱你 开坛元勋 VIP 注册 2010-04-24 消息 33,189 荣誉分数 17,601 声望点数 1,373 2013-09-08 #619 rosehip 说: 你就自以为是吧。 竹 本 点击展开... 我也没看懂,这科普。。。。太深奥了
R rosehip Moderator 管理成员 VIP 注册 2012-06-26 消息 19,675 荣誉分数 9,556 声望点数 293 2013-09-08 #620 风过 说: 我不几道了 点击展开... 让我拥抱你 说: 我也没看懂,这科普。。。。太深奥了 点击展开... 笨。
风过 何处西南待好风 注册 2013-07-06 消息 4,920 荣誉分数 1,490 声望点数 213 2013-09-08 #621 让我拥抱你 说: 无非就是你想的那三种结局啊,1)赶紧回小镇上去跟小萍和好;2)送小镇上的女孩回小镇,既然没了小萍,就跟小镇上的女孩happy ending;3)鸡飞蛋打。 点击展开... 立即回去和好with小萍是不可能的。 但这么容易就happy ending 了?? 鸡飞狗跳,鸡犬不宁,鸡飞蛋打。。。
让我拥抱你 说: 无非就是你想的那三种结局啊,1)赶紧回小镇上去跟小萍和好;2)送小镇上的女孩回小镇,既然没了小萍,就跟小镇上的女孩happy ending;3)鸡飞蛋打。 点击展开... 立即回去和好with小萍是不可能的。 但这么容易就happy ending 了?? 鸡飞狗跳,鸡犬不宁,鸡飞蛋打。。。
风过 何处西南待好风 注册 2013-07-06 消息 4,920 荣誉分数 1,490 声望点数 213 2013-09-09 #623 嗯,有点idea了,会不会是介个样儿:在世人看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但在这里,飓风就又有另一个意义••• 男猪买毒品被盯梢,逮住,要被终身监禁,但因着飓风化险为夷。猪逃回到小镇女孩的病房,飓风也尾随而至,大家都慌乱滴寻找生的希望,可无望。比泰坦尼克还浪漫,猪抱着小镇女孩快乐滴随飓风而去。。。 小镇顷刻被海水淹没。又过了若干年,海水退去,一个女人(小萍)带着一个小孩来到了这个荒芜的小镇 。。。
嗯,有点idea了,会不会是介个样儿:在世人看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但在这里,飓风就又有另一个意义••• 男猪买毒品被盯梢,逮住,要被终身监禁,但因着飓风化险为夷。猪逃回到小镇女孩的病房,飓风也尾随而至,大家都慌乱滴寻找生的希望,可无望。比泰坦尼克还浪漫,猪抱着小镇女孩快乐滴随飓风而去。。。 小镇顷刻被海水淹没。又过了若干年,海水退去,一个女人(小萍)带着一个小孩来到了这个荒芜的小镇 。。。
格-格 资深人士 VIP 注册 2012-09-19 消息 5,235 荣誉分数 4,665 声望点数 273 2013-09-09 #624 风过 说: 嗯,有点idea了,会不会是介个样儿:在世人看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但在这里,飓风就又有另一个意义••• 男猪买毒品被盯梢,逮住,要被终身监禁,但因着飓风化险为夷。猪逃回到小镇女孩的病房,飓风也尾随而至,大家都慌乱滴寻找生的希望,可无望。比泰坦尼克还浪漫,猪抱着小镇女孩快乐滴随飓风而去。。。 小镇顷刻被海水淹没。又过了若干年,海水退去,一个女人(小萍)带着一个小孩来到了这个荒芜的小镇 。。。 点击展开... 他风姐,你不写小说都浪费了,太有想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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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拥抱你 开坛元勋 VIP 注册 2010-04-24 消息 33,189 荣誉分数 17,601 声望点数 1,373 2013-09-09 #625 风过 说: 嗯,有点idea了,会不会是介个样儿:在世人看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但在这里,飓风就又有另一个意义••• 男猪买毒品被盯梢,逮住,要被终身监禁,但因着飓风化险为夷。猪逃回到小镇女孩的病房,飓风也尾随而至,大家都慌乱滴寻找生的希望,可无望。比泰坦尼克还浪漫,猪抱着小镇女孩快乐滴随飓风而去。。。 小镇顷刻被海水淹没。又过了若干年,海水退去,一个女人(小萍)带着一个小孩来到了这个荒芜的小镇 。。。 点击展开... 没你想的这么戏剧化。。。。
风过 说: 嗯,有点idea了,会不会是介个样儿:在世人看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但在这里,飓风就又有另一个意义••• 男猪买毒品被盯梢,逮住,要被终身监禁,但因着飓风化险为夷。猪逃回到小镇女孩的病房,飓风也尾随而至,大家都慌乱滴寻找生的希望,可无望。比泰坦尼克还浪漫,猪抱着小镇女孩快乐滴随飓风而去。。。 小镇顷刻被海水淹没。又过了若干年,海水退去,一个女人(小萍)带着一个小孩来到了这个荒芜的小镇 。。。 点击展开... 没你想的这么戏剧化。。。。
风过 何处西南待好风 注册 2013-07-06 消息 4,920 荣誉分数 1,490 声望点数 213 2013-09-09 #626 让我拥抱你 说: 没你想的这么戏剧化。。。。 点击展开... 嗯,我这人就是思想复杂
风过 何处西南待好风 注册 2013-07-06 消息 4,920 荣誉分数 1,490 声望点数 213 2013-09-10 #628 楼主呀,您今天可好? 工作不很累吧? 没人给您打骚扰电话吧? 他们真是讨厌极了。吃了吗。没吃给您买夜宵啊。不过少吃对身体好。古人云: 吃饭要吃三成饱。 别睡觉啊,老睡觉可长胖啊。 我有咖啡,您喝点儿吧。 那啥,今天一天都惦记着您呀。您弯弯手指头,敲打敲打,有益于您的身心健康。记住呀,记住
楼主呀,您今天可好? 工作不很累吧? 没人给您打骚扰电话吧? 他们真是讨厌极了。吃了吗。没吃给您买夜宵啊。不过少吃对身体好。古人云: 吃饭要吃三成饱。 别睡觉啊,老睡觉可长胖啊。 我有咖啡,您喝点儿吧。 那啥,今天一天都惦记着您呀。您弯弯手指头,敲打敲打,有益于您的身心健康。记住呀,记住
让我拥抱你 开坛元勋 VIP 注册 2010-04-24 消息 33,189 荣誉分数 17,601 声望点数 1,373 2013-09-10 #629 六十一 窗外传来了一声闷雷,室内的灯突然灭了。黑暗像是恶兽一样吞噬了屋子,屋内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大学生和我在门口通向客厅的走廊上都止住了脚步。 沉默笼罩了屋内,我还没有从刚才小萍的电话的震惊里清醒过来,头脑仍在乱成一团,觉得这一切都好像是在一个噩梦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就好像是数学的公式,由一点微不足道的起因,推导出了一个可怕的结果。我从来没想到跟小萍会是这样的方式结束,我以为我们可能会像小时过家家一样,有几个孩子,她看孩子我做饭,一起忙着家务。有一天我们会觉得无话可说了,会感觉不到爱,连做爱都成了例行公事,连说话都是敷衍,但是还会继续在一起,看着孩子长大,在外人眼里还会是一对从小青梅竹马的幸福家庭。但是这一切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除非我现在走出门去,开上我的车,直接回W城去。 但是我能现在回W城去吗? 我听见黑暗里一个声音对我说,你可以。放下这一切,你可以离开。你只要转身,什么都不用说的推开门,走回到车边,拉开车门,坐进去,把车打着火,开上海滨公路,明天早上你就可以回到W城。小萍会在哪里等着你。 几道闪电接连不断地从窗外闪了进来,照亮了客厅,也照亮了在客厅边上的大学生。他的脸色在断断续续的闪电下显得很苍白。闪电打断了我的思路,把我的目光从黑暗里拽到大学生的脸上,我看到他的眼睛在一明一暗中充满了恐惧。厨房里什么东西响了一下,像是一只猫蹦上了桌子,碰翻了桌上的盘子。闪电好像是悬在了半空里一样,大学生的身体哆嗦了一下,脸上的肌肉凝结起来,显得很紧张。 电灯过了几秒钟又亮了起来,好像断掉的线路自己恢复过来了一样。大学生长喘了一口气,脸上的肌肉松弛下来,带着我走进了客厅。他的客厅不大但很凌乱,里面有两个颜色发旧的沙发,一个栗色的电视柜,一个白色的书架和一个棕色的桌子。家具的颜色一点都不配套,好像是东拼西凑起来的。书架上摆满了书和录像带,顶上还挂着一盆吊兰。吊兰的绿色的长长的叶子垂下来,遮住了书架的一部分。屋子里空气污浊,到处充满了烟味儿。四方的棕色桌子摆在两个沙发中间,上面摆放着一个白色的天平和几个银灰色的砝码,旁边放着几个半空的啤酒瓶和一个堆满了烟头的烟灰缸。靠在墙边的沙发上散着几本杂志,对面的电视柜前放着一个游戏机和几个遥控柄,还有一些录像带乱七八糟地堆在地上。 坐下吧,大学生伸手示意我坐到沙发上。刚才的雷电太吓人了,我还以为要把这屋子给劈成两半呢。 不坐了,我摇头说。还有紧急的事儿,要赶紧回去。 跟女朋友闹别扭了?大学生问我说。刚才电话里冲你吼的是你女朋友吧? 你听见了?我反问他。 没听清说的什么,只是听见她在电话里冲你嚷了几句,他说。女人生气的时候,都会尖叫,我女朋友就经常这样,你都不知道怎样就招惹了她们了。 厨房里又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声,像是椅子在地上滑动的声音。我扭过头向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响声在那一刹那停止了。刚才厨房就响了一声,现在又响了一声,不会是厨房里藏着什么人吧?想起进门时大学生脸上的紧张神情,还有门外不远处的树荫黑影下停放的几辆车,我突然有些不寒而栗。这是不是一个陷阱呢?如果是一个陷阱,现在门外车里的人可能已经把前门的路给堵住了。我打量着房子四周,看看有没有可以逃走的地方。客厅的窗户紧闭着,门也紧紧的关着,通向后院的走廊被厨房的墙壁挡住,看不到通向后院的门。但是,如果我现在离开,上哪里再去找海洛因呢?外面在下着大雨,这种天气在酒吧里恐怕也找不到第二个卖毒品的人。没有海洛因,小镇上的她今晚要是熬不过去怎么办?明天又怎么办呢? 大学生看着我的脸,似乎知道了我在琢磨厨房的响动。 噢,我的猫,大学生解释说。它老喜欢在厨房走动。你喜欢猫吗? 喜欢,我说。 我的大脑在快速地思索着,想着可能出现的结局和应对的办法。我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于是决定铤而走险,希望这不是一个陷阱,拿到海洛因后赶紧走人。也许厨房里真的是一只猫,大学生的紧张神情是被闪电和雷声吓得,我想。 我们以后再谈猫好吗?我停顿了一下说。我得拿到东西赶紧回去。 你要多少货?他问我说。 看你的价钱。 上次我给你的是什么价? 三百元一克,我说。 这次我给你两百元一克怎么样?他拿起桌上的半瓶啤酒喝了一口说。 不错,那我要1500快钱的,我看着墙上的钟表说。 钱带来了吗? 带来了,我拍了一下裤兜里的钱包说。 把钱给我,他放下啤酒伸出手来说。 你把货拿出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看着他说。 大学生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一下。他走到一个抽屉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装着半口袋白粉的朔料口袋。看到白粉我的嘴里就感觉到一种干渴,肌肤里起了一种想打一针的欲望。我继续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厨房被一面墙挡住,再也没有什么声响。难道刚才的响动是我紧张所产生的错觉?雨水继续打在窗户上,窗帘掀起的地方,可以看到玻璃上变得雾蒙蒙的。一辆汽车从街上开着大灯驶过,车灯把窗户照亮了一下,随即消失了。大学生把白粉倒了一些在另外一个空口袋里,把口袋放在天平上称了一下,又用小勺往里面舔加了一些,然后把朔料口袋拿下来,把口用一根皮筋给封上。 货在这里,他掂量着手里的小朔料袋说。钱呢? 我把钱包掏出来,从里面把新取出来的那一摞钞票拿出来,递给大学生。钞票是面值二十元的,75张崭新的钞票整齐地摞在一起。大学生接过那摞钱来,把小朔料袋递给我。 你不会取100元的面钞吗?他皱着眉头嘟囔着说,那样会好数得多。 他数钱之前眼睛瞄了一眼书架的方向,让我觉得很奇怪。我把钱包放回裤兜里,把小朔料袋放进另外一个口袋,眼睛随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书架。书架顶端的吊兰下,有一个黑色的东西在反射着室内的灯光,像是一小块玻璃隐藏在绿叶中。血液一刹那间冲上了脑门,让我一下呆住了,身子像是石头一样凝固住,无法动弹。隐藏的摄像头!果然这是一个陷阱。过去听说过警察扫荡毒品是会故意布下陷阱,以为那些只是传说,现在终于亲眼看见了。门前黑影里的汽车,厨房的响动,大学生的紧张的面孔和心神不定的眼睛,现在这一切都有了答案。 摄像头的黑乎乎的镜头正对我和大学生站着的地方。我走进了一个陷阱,被这个看上去很真诚的大学生给耍了。这个该死的混蛋。毫无疑问,警察正躲在厨房里,也许端着咖啡,眼睛通过一个计算机屏幕一样的监视屏,在看着客厅里发生的一切暗自得意呢。可是我必须离开这里,飓风就要来了,小镇上的她还在医院里,她不知道我出来了,而且她半夜醒来毒瘾发作,没有海洛因没有我在她身边看护着她,不定又会发生什么事儿。我有一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但是大学生的身体挡在我前面,前门是关着的,等不及我打开前门,厨房里藏着的警察就会跑出来抓住我。后门我看不到,想必也是关着的,而且往后门跑的时候必然要经过厨房,厨房里的警察就会轻而易举地抓住我。 我扫了一眼客厅的窗户,窗户被一层布窗帘,也许我可以抢过桌子边的一把折叠椅,用它砸碎玻璃,从窗户里跑出去?有椅子在手,大学生可能也不敢离我很近,如果他接近我,我还可以用椅子扫他一下,给自己争取几秒钟的时间?但是厨房里的警察肯定会出来,而且窗户上要是有纱窗怎么办?我肯定没时间去打开纱窗。 我站在客厅里,几乎绝望了。就像是一只掉进陷阱的猎物,打量着四周的墙壁却无法逃脱。大学生数完钱抬起头来,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不自觉的看了厨房一下,手对着摄像头举起来,像是要对摄像头做一个手势,告诉藏在厨房里监视着客厅动静的警察说,可以出来把这个自己送上门来的蠢家伙抓走了。 等一下,我说。车里还有一些钱,我要再买一些。 什么?他的手放了下来。 我没把钱都带在身上,我一边说一边从客厅向门口的走廊移动着。你知道,我怕上当,所以把钱一部分放在车上了。你给我的价格很好,机会难得,所以,我现在要去把车上的钱都拿来。你等一下,我这就回来,或者你可以跟我一起去车上拿钱。 大学生疑惑地看着我语无伦次的说着话,看得出来他半信半疑,在犹豫着。我边说边绕过他的身体,迈到了走廊上。厨房里响了一声,像是有人撞了桌子一下,发出玻璃杯掉在地上破碎的响声。两个粗壮的黑影从厨房里闪了出来,大学生像是恍然大悟似的,猛地倒退一步,把身子横在了我和门之间,堵住了我走向门口的去路。厨房的黑影迈到了走廊上,通向后门的通道也被堵死了。两个身材魁梧的便衣警察一样的人对着我微笑着,像是猎人在欣赏被关进笼子里的猎物一样。其中的一个年轻的家伙手里甚至还拿着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 不要动,我们是警察,一个老一点的家伙边说边向我走来,抓住了我的胳膊。 着什么急走啊?老警察微笑着说。外面雨太大,来,跟我们一起喝杯咖啡再走。 年轻警察把枪插回腰里,用力把我的双手扭到身后,掏出一把银灰色的手铐把我的两个手腕给铐在一起。他推搡着我走回厨房,让我坐在里面的一张长方形的桌子靠墙的一把椅子上。果然像我想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监视器,摄像头的黑白图像清晰地显示在监视器上,可以看见和听见客厅里的一切动静。 你还算聪明,没跑。老警察把被撞歪的桌子挪动了一下说。即使你跑出门也没用,外面的车里都是我们的人,到外面也是把你抓住。再说,都给你录像了,而且你的车还在外面吧?一查车牌就能找到你。 年轻警察搜了我的身上一下,把搜出来的小朔料袋扔到了桌面上。大学生走到厨房来,抱着胳膊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我瞪着他,要不是手铐把手给铐住了,真想站起来冲他的脸上给他一拳。 哥们儿,对不起,大学生满眼歉意地对我耸耸肩说。我他妈的也是没办法,他们抓住了我,逼着我立功赎罪,我只好给知道的主顾打电话,该着你倒霉。 老警察不慌不忙地坐在我对面,手里掂量着小朔料口袋,像是在玩一个猫抓老鼠的游戏一样的看着我,享受着猎物被捕捉到且无法逃脱时的快乐。 啧啧,这么多啊?老警察看着我说。这回没什么可说的了吧,海洛因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摄像头也都照着呢,你把钱交给他,把海洛因揣在兜里,现在又在你的兜里搜出海洛因来。我说你干嘛买这么多?瞧瞧,人赃俱获,想给你开脱都难,这些海洛因够你坐几年牢的了。 这么严重吗?我问老警察说。我都不知道,以为被抓住顶多就是被教育一下放出来呢。 你是第一次被抓吗?老警察问我说。 是第一次,我说。 以前没前科? 没有。 那还好,老警察说。如果真的没有前科,也没有别的违法行为,比如说逃跑啊什么的,那就是一个小案子了。你的交易金额虽然不小也不算太大,买的白粉也不是很多,又是第一次被抓。像你这样的情况吧,一般要罚个几千元的款,至多会监禁六个月。你是学生吧? 是,我说。 那样法官可能会从轻处理的,老警察说。也可能就是罚点儿钱了事,不让你坐监狱。每个季度我们都会扫荡毒品一次,每次会抓到几百人,大多是像你这样的倒霉蛋。只是你这一段要在局里呆着,要等到上法庭以后,才能交罚金被释放。 要等多长时间?我焦急的问。 说不好,老警察打着哈欠说。反正这两天肯定不行了,再说飓风一来,谁也不知道以后怎么样。你别想那么多了,就好好待着吧。 年轻警察懒洋洋地端着一杯咖啡坐在老警察旁边,老警察问话时,年轻警察就拿着一杆笔在旁边记录着。 你的名字我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呢?年轻警察看着手里的记录问我说。我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你? 不记得,我说。好像没有印象。 年轻警察看着我的名字思索着,突然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脑门。他拿起桌上的乱放着一本漫画,翻开一页,指着漫画上面的作者名字问我。 这是你吧?他说。我刚才在这里显得无聊,随手翻看杂志,就看到了这一本。你看我记性好吧,他们都说我过目不忘,有照相机一样的记忆,特适合做警察,看了一遍你的名字就记住了。 就是我,我抬头说。今天我还在接着画来得。 真的啊,他兴奋地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说。太他妈难得了。你不知道,我从小特别喜欢漫画,收藏了很多漫画,也订了各种漫画杂志,Stan Lee还给我签过一次名呢。 我可以送给你一幅原作,我说。今天刚画好的。 太好了,他说。在哪里呢? 在我的一个朋友那里,我说。如果你带我去一趟医院去找她,我跟她说几句话,就把刚画的画送给你。 这可不行,年轻警察瞥了一眼老警察说。你这么说就是行贿。我要是这么做了就惹大麻烦了。要不你在这个杂志上给我签个字吧,说不准哪天你成了Stan Lee,我好拿出来显摆一下。 可是我没法儿动,我挪动了一下手臂给他看手铐说。 给他松了手铐吧,老警察说。一个学生,谅他也不会跑。 年轻警察给我松了手铐,把漫画杂志和一只笔递给我。 那我能打个电话吗?我签完字后问他说。 打吧,反正雨这么大我们也不想被雨淋着出去,年轻警察说。不过我们得在旁边听着。 我掏出手机,拨打了在医院里的她的手机号。手机响了几声后,没人接。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上面显示10点半,正是通常她熟睡的时候。电话转到了留言系统,我给她留了一个言,本来想告诉她我因为买海洛因被抓住了,但是又觉得那样说怕她担心,就说我有事情先不能回医院了,也不能接她的电话,让她收到留言后赶紧给她弟弟打一个电,务必让她弟弟明天中午飓风到达之前一定要到医院接上她。我又给小萍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小萍的手机没人接,里面说用户已关机,我才记起来小萍说她关机了,她让我我要么自己直接开会W城去见她,要么她明早就直接飞会北京去了。 别担心,年轻警察很和蔼的说。像你这样被抓住的多了,算不了什么,等法庭开庭了,去法庭认个罪,缴纳一些罚款就会被放出去。 但是那样就来不及了,我说。我的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住在医院,明天飓风就会到了,我需要把她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难道没有别的人来帮她了吗?年轻警察问我说。 她的弟弟说明早会来接她,我说。 那不就得了吗?年轻警察说。她弟弟会把她接走,你就不用担心了。 但是万一她弟弟没能及时到达呢? 那也没关系,医院会想办法的,年轻警察安慰我说。医院总不会让病人处于危险的境地吧,最后总会把病人都转移走的。 外面雨好像小了一些了,老警察插话说。先把他押到车里,让人把他送回局子里去,咱们再接着等后面来的人。 老警察站起身来,把桌上的海洛因收在一个做证据用的大朔料口袋里,提在手里,示意我跟着他向厨房外走去。年轻警察跟在我后面,手里卷着那本漫画杂志。走到紧挨着客厅的楼梯口的时候,老警察回头叫我站住,示意我后面的年轻警察给我铐上手铐再出门。显然老警察怕我出门跑掉,而我也知道,一旦被铐上,出门进了警察的车,就只好去警察局,再也没有机会可以逃脱了。要想跑,现在是唯一的机会了。 想到此我抬起腿,身子一跃,蹿上了楼梯。老警察手疾眼快,伸手向我的胳膊抓来,指尖触到了我的胳膊肘。我猛地甩了一下胳膊,把他的手甩开,一下迈上了好几个台阶,向着二楼跑去。我的肋骨在楼梯的拐角处被撞了一下,火辣辣地疼。老警察的身子往后歪了一下,随即敏捷地反应过来,重新找到了平衡,拔腿迈上楼梯向我追来。年轻警察扔下杂志,也跟着蹿上了楼梯,一边跑一边喊着要我停下。我冲进了一间像是主卧的宽大的房间,屋里黑黑的,一个人也没有。我抓住卧室的门,把门疾速地关上。老警察的身子撞到了门上,把门撞得颤抖了一下。我一边锁上门,一边用身子顶着门,以免警察从外面把门撞开。 开门,老警察在门外严厉的喊道。你这个笨蛋,你想再加上一个拒捕罪吗? 我闪开身子,跑进了浴室,随手把浴室的门也给锁上。现在这两道门,可以给我一两分钟的喘息时间了。我一步跨上白瓷的浴缸,扯下浴缸旁边的窗户的窗帘,把窗户拧开。黑漆漆的夜里,一股冷风夹着雨水呼啸着从窗外卷进来,雨滴冰凉地打在我的脸上,顺着脸颊流下来。我用手撑着窗台,抬起一条腿迈出了窗户,让脚踩在墙壁的砖缝上。墙壁被雨水浇得有些滑,脚只能吃上一点儿劲儿。我挪动身体,面向屋内,把另外一条腿也从窗户里迈了出去。窗户的铁棱硌得我的手很痛。门口砰地响了一声,像是卧室的门被撞开了。随即我听到老警察在喊踹门。哐当一声,浴室的门也被一脚踹开了。老警察和年轻警察一起从门口向着窗口扑过来。我冲着他们微笑了一下,手一松,身体沿着墙壁滑了下去。记得我初中的时候看过一本号称是日本自卫队的格斗教材,上面详细地讲解了一条从高处往下跳的生存之道。教材说,如果你沿着墙壁滑下去,在快到地面的时候,用脚猛踹一下墙壁,让身子横着摔出去,就会在很大程度上减轻撞击到地面的冲击力,这样即使从五层高楼上往下跳,也不会摔死。我上高中的时候曾经拿学校的院墙试验过,果然是摔得不重,但是贴着墙往下滑,皮肤会被蹭破得很厉害。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我顺着墙壁往下滑着,粗糙的墙壁磨破了我的胳膊和腿,身上一阵火辣辣地疼。快到地面的时候,我紧张得忘记了用脚踹墙一下,所以身子不是横着出去,而是重重地落在了墙下的草地上。 我仰面朝天倒在松软的草地上,看见二楼浴室的窗户里探出两个脑袋在看着我。我站起身来,对他们挥了挥手。草地前一辆车里走下了一个男人,他惊异地看着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我想他是又一个被大学生哐来的买毒品的人,正在跟我一样懵然无知的要去按门铃。 快跑,我对那个人喊道。这里是陷阱。警察在里面。 那个人听见了我的话,扭头跑到车边,钻进了车内。不远处的一辆停在树荫底下的车门打开了,一个穿着警服的警察从里面钻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手枪。二楼浴室的窗户里探出的脑袋在对我发出一连串的威胁的诅咒,问候着我的一切。 我拍了拍屁股上的泥,一瘸一拐地沿着后院跑了出去,在不停的雨水中消失在一片树荫的黑暗里。 最后编辑: 2013-09-10
六十一 窗外传来了一声闷雷,室内的灯突然灭了。黑暗像是恶兽一样吞噬了屋子,屋内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大学生和我在门口通向客厅的走廊上都止住了脚步。 沉默笼罩了屋内,我还没有从刚才小萍的电话的震惊里清醒过来,头脑仍在乱成一团,觉得这一切都好像是在一个噩梦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就好像是数学的公式,由一点微不足道的起因,推导出了一个可怕的结果。我从来没想到跟小萍会是这样的方式结束,我以为我们可能会像小时过家家一样,有几个孩子,她看孩子我做饭,一起忙着家务。有一天我们会觉得无话可说了,会感觉不到爱,连做爱都成了例行公事,连说话都是敷衍,但是还会继续在一起,看着孩子长大,在外人眼里还会是一对从小青梅竹马的幸福家庭。但是这一切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除非我现在走出门去,开上我的车,直接回W城去。 但是我能现在回W城去吗? 我听见黑暗里一个声音对我说,你可以。放下这一切,你可以离开。你只要转身,什么都不用说的推开门,走回到车边,拉开车门,坐进去,把车打着火,开上海滨公路,明天早上你就可以回到W城。小萍会在哪里等着你。 几道闪电接连不断地从窗外闪了进来,照亮了客厅,也照亮了在客厅边上的大学生。他的脸色在断断续续的闪电下显得很苍白。闪电打断了我的思路,把我的目光从黑暗里拽到大学生的脸上,我看到他的眼睛在一明一暗中充满了恐惧。厨房里什么东西响了一下,像是一只猫蹦上了桌子,碰翻了桌上的盘子。闪电好像是悬在了半空里一样,大学生的身体哆嗦了一下,脸上的肌肉凝结起来,显得很紧张。 电灯过了几秒钟又亮了起来,好像断掉的线路自己恢复过来了一样。大学生长喘了一口气,脸上的肌肉松弛下来,带着我走进了客厅。他的客厅不大但很凌乱,里面有两个颜色发旧的沙发,一个栗色的电视柜,一个白色的书架和一个棕色的桌子。家具的颜色一点都不配套,好像是东拼西凑起来的。书架上摆满了书和录像带,顶上还挂着一盆吊兰。吊兰的绿色的长长的叶子垂下来,遮住了书架的一部分。屋子里空气污浊,到处充满了烟味儿。四方的棕色桌子摆在两个沙发中间,上面摆放着一个白色的天平和几个银灰色的砝码,旁边放着几个半空的啤酒瓶和一个堆满了烟头的烟灰缸。靠在墙边的沙发上散着几本杂志,对面的电视柜前放着一个游戏机和几个遥控柄,还有一些录像带乱七八糟地堆在地上。 坐下吧,大学生伸手示意我坐到沙发上。刚才的雷电太吓人了,我还以为要把这屋子给劈成两半呢。 不坐了,我摇头说。还有紧急的事儿,要赶紧回去。 跟女朋友闹别扭了?大学生问我说。刚才电话里冲你吼的是你女朋友吧? 你听见了?我反问他。 没听清说的什么,只是听见她在电话里冲你嚷了几句,他说。女人生气的时候,都会尖叫,我女朋友就经常这样,你都不知道怎样就招惹了她们了。 厨房里又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声,像是椅子在地上滑动的声音。我扭过头向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响声在那一刹那停止了。刚才厨房就响了一声,现在又响了一声,不会是厨房里藏着什么人吧?想起进门时大学生脸上的紧张神情,还有门外不远处的树荫黑影下停放的几辆车,我突然有些不寒而栗。这是不是一个陷阱呢?如果是一个陷阱,现在门外车里的人可能已经把前门的路给堵住了。我打量着房子四周,看看有没有可以逃走的地方。客厅的窗户紧闭着,门也紧紧的关着,通向后院的走廊被厨房的墙壁挡住,看不到通向后院的门。但是,如果我现在离开,上哪里再去找海洛因呢?外面在下着大雨,这种天气在酒吧里恐怕也找不到第二个卖毒品的人。没有海洛因,小镇上的她今晚要是熬不过去怎么办?明天又怎么办呢? 大学生看着我的脸,似乎知道了我在琢磨厨房的响动。 噢,我的猫,大学生解释说。它老喜欢在厨房走动。你喜欢猫吗? 喜欢,我说。 我的大脑在快速地思索着,想着可能出现的结局和应对的办法。我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于是决定铤而走险,希望这不是一个陷阱,拿到海洛因后赶紧走人。也许厨房里真的是一只猫,大学生的紧张神情是被闪电和雷声吓得,我想。 我们以后再谈猫好吗?我停顿了一下说。我得拿到东西赶紧回去。 你要多少货?他问我说。 看你的价钱。 上次我给你的是什么价? 三百元一克,我说。 这次我给你两百元一克怎么样?他拿起桌上的半瓶啤酒喝了一口说。 不错,那我要1500快钱的,我看着墙上的钟表说。 钱带来了吗? 带来了,我拍了一下裤兜里的钱包说。 把钱给我,他放下啤酒伸出手来说。 你把货拿出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看着他说。 大学生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一下。他走到一个抽屉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装着半口袋白粉的朔料口袋。看到白粉我的嘴里就感觉到一种干渴,肌肤里起了一种想打一针的欲望。我继续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厨房被一面墙挡住,再也没有什么声响。难道刚才的响动是我紧张所产生的错觉?雨水继续打在窗户上,窗帘掀起的地方,可以看到玻璃上变得雾蒙蒙的。一辆汽车从街上开着大灯驶过,车灯把窗户照亮了一下,随即消失了。大学生把白粉倒了一些在另外一个空口袋里,把口袋放在天平上称了一下,又用小勺往里面舔加了一些,然后把朔料口袋拿下来,把口用一根皮筋给封上。 货在这里,他掂量着手里的小朔料袋说。钱呢? 我把钱包掏出来,从里面把新取出来的那一摞钞票拿出来,递给大学生。钞票是面值二十元的,75张崭新的钞票整齐地摞在一起。大学生接过那摞钱来,把小朔料袋递给我。 你不会取100元的面钞吗?他皱着眉头嘟囔着说,那样会好数得多。 他数钱之前眼睛瞄了一眼书架的方向,让我觉得很奇怪。我把钱包放回裤兜里,把小朔料袋放进另外一个口袋,眼睛随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书架。书架顶端的吊兰下,有一个黑色的东西在反射着室内的灯光,像是一小块玻璃隐藏在绿叶中。血液一刹那间冲上了脑门,让我一下呆住了,身子像是石头一样凝固住,无法动弹。隐藏的摄像头!果然这是一个陷阱。过去听说过警察扫荡毒品是会故意布下陷阱,以为那些只是传说,现在终于亲眼看见了。门前黑影里的汽车,厨房的响动,大学生的紧张的面孔和心神不定的眼睛,现在这一切都有了答案。 摄像头的黑乎乎的镜头正对我和大学生站着的地方。我走进了一个陷阱,被这个看上去很真诚的大学生给耍了。这个该死的混蛋。毫无疑问,警察正躲在厨房里,也许端着咖啡,眼睛通过一个计算机屏幕一样的监视屏,在看着客厅里发生的一切暗自得意呢。可是我必须离开这里,飓风就要来了,小镇上的她还在医院里,她不知道我出来了,而且她半夜醒来毒瘾发作,没有海洛因没有我在她身边看护着她,不定又会发生什么事儿。我有一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但是大学生的身体挡在我前面,前门是关着的,等不及我打开前门,厨房里藏着的警察就会跑出来抓住我。后门我看不到,想必也是关着的,而且往后门跑的时候必然要经过厨房,厨房里的警察就会轻而易举地抓住我。 我扫了一眼客厅的窗户,窗户被一层布窗帘,也许我可以抢过桌子边的一把折叠椅,用它砸碎玻璃,从窗户里跑出去?有椅子在手,大学生可能也不敢离我很近,如果他接近我,我还可以用椅子扫他一下,给自己争取几秒钟的时间?但是厨房里的警察肯定会出来,而且窗户上要是有纱窗怎么办?我肯定没时间去打开纱窗。 我站在客厅里,几乎绝望了。就像是一只掉进陷阱的猎物,打量着四周的墙壁却无法逃脱。大学生数完钱抬起头来,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不自觉的看了厨房一下,手对着摄像头举起来,像是要对摄像头做一个手势,告诉藏在厨房里监视着客厅动静的警察说,可以出来把这个自己送上门来的蠢家伙抓走了。 等一下,我说。车里还有一些钱,我要再买一些。 什么?他的手放了下来。 我没把钱都带在身上,我一边说一边从客厅向门口的走廊移动着。你知道,我怕上当,所以把钱一部分放在车上了。你给我的价格很好,机会难得,所以,我现在要去把车上的钱都拿来。你等一下,我这就回来,或者你可以跟我一起去车上拿钱。 大学生疑惑地看着我语无伦次的说着话,看得出来他半信半疑,在犹豫着。我边说边绕过他的身体,迈到了走廊上。厨房里响了一声,像是有人撞了桌子一下,发出玻璃杯掉在地上破碎的响声。两个粗壮的黑影从厨房里闪了出来,大学生像是恍然大悟似的,猛地倒退一步,把身子横在了我和门之间,堵住了我走向门口的去路。厨房的黑影迈到了走廊上,通向后门的通道也被堵死了。两个身材魁梧的便衣警察一样的人对着我微笑着,像是猎人在欣赏被关进笼子里的猎物一样。其中的一个年轻的家伙手里甚至还拿着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 不要动,我们是警察,一个老一点的家伙边说边向我走来,抓住了我的胳膊。 着什么急走啊?老警察微笑着说。外面雨太大,来,跟我们一起喝杯咖啡再走。 年轻警察把枪插回腰里,用力把我的双手扭到身后,掏出一把银灰色的手铐把我的两个手腕给铐在一起。他推搡着我走回厨房,让我坐在里面的一张长方形的桌子靠墙的一把椅子上。果然像我想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监视器,摄像头的黑白图像清晰地显示在监视器上,可以看见和听见客厅里的一切动静。 你还算聪明,没跑。老警察把被撞歪的桌子挪动了一下说。即使你跑出门也没用,外面的车里都是我们的人,到外面也是把你抓住。再说,都给你录像了,而且你的车还在外面吧?一查车牌就能找到你。 年轻警察搜了我的身上一下,把搜出来的小朔料袋扔到了桌面上。大学生走到厨房来,抱着胳膊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我瞪着他,要不是手铐把手给铐住了,真想站起来冲他的脸上给他一拳。 哥们儿,对不起,大学生满眼歉意地对我耸耸肩说。我他妈的也是没办法,他们抓住了我,逼着我立功赎罪,我只好给知道的主顾打电话,该着你倒霉。 老警察不慌不忙地坐在我对面,手里掂量着小朔料口袋,像是在玩一个猫抓老鼠的游戏一样的看着我,享受着猎物被捕捉到且无法逃脱时的快乐。 啧啧,这么多啊?老警察看着我说。这回没什么可说的了吧,海洛因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摄像头也都照着呢,你把钱交给他,把海洛因揣在兜里,现在又在你的兜里搜出海洛因来。我说你干嘛买这么多?瞧瞧,人赃俱获,想给你开脱都难,这些海洛因够你坐几年牢的了。 这么严重吗?我问老警察说。我都不知道,以为被抓住顶多就是被教育一下放出来呢。 你是第一次被抓吗?老警察问我说。 是第一次,我说。 以前没前科? 没有。 那还好,老警察说。如果真的没有前科,也没有别的违法行为,比如说逃跑啊什么的,那就是一个小案子了。你的交易金额虽然不小也不算太大,买的白粉也不是很多,又是第一次被抓。像你这样的情况吧,一般要罚个几千元的款,至多会监禁六个月。你是学生吧? 是,我说。 那样法官可能会从轻处理的,老警察说。也可能就是罚点儿钱了事,不让你坐监狱。每个季度我们都会扫荡毒品一次,每次会抓到几百人,大多是像你这样的倒霉蛋。只是你这一段要在局里呆着,要等到上法庭以后,才能交罚金被释放。 要等多长时间?我焦急的问。 说不好,老警察打着哈欠说。反正这两天肯定不行了,再说飓风一来,谁也不知道以后怎么样。你别想那么多了,就好好待着吧。 年轻警察懒洋洋地端着一杯咖啡坐在老警察旁边,老警察问话时,年轻警察就拿着一杆笔在旁边记录着。 你的名字我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呢?年轻警察看着手里的记录问我说。我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你? 不记得,我说。好像没有印象。 年轻警察看着我的名字思索着,突然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脑门。他拿起桌上的乱放着一本漫画,翻开一页,指着漫画上面的作者名字问我。 这是你吧?他说。我刚才在这里显得无聊,随手翻看杂志,就看到了这一本。你看我记性好吧,他们都说我过目不忘,有照相机一样的记忆,特适合做警察,看了一遍你的名字就记住了。 就是我,我抬头说。今天我还在接着画来得。 真的啊,他兴奋地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说。太他妈难得了。你不知道,我从小特别喜欢漫画,收藏了很多漫画,也订了各种漫画杂志,Stan Lee还给我签过一次名呢。 我可以送给你一幅原作,我说。今天刚画好的。 太好了,他说。在哪里呢? 在我的一个朋友那里,我说。如果你带我去一趟医院去找她,我跟她说几句话,就把刚画的画送给你。 这可不行,年轻警察瞥了一眼老警察说。你这么说就是行贿。我要是这么做了就惹大麻烦了。要不你在这个杂志上给我签个字吧,说不准哪天你成了Stan Lee,我好拿出来显摆一下。 可是我没法儿动,我挪动了一下手臂给他看手铐说。 给他松了手铐吧,老警察说。一个学生,谅他也不会跑。 年轻警察给我松了手铐,把漫画杂志和一只笔递给我。 那我能打个电话吗?我签完字后问他说。 打吧,反正雨这么大我们也不想被雨淋着出去,年轻警察说。不过我们得在旁边听着。 我掏出手机,拨打了在医院里的她的手机号。手机响了几声后,没人接。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上面显示10点半,正是通常她熟睡的时候。电话转到了留言系统,我给她留了一个言,本来想告诉她我因为买海洛因被抓住了,但是又觉得那样说怕她担心,就说我有事情先不能回医院了,也不能接她的电话,让她收到留言后赶紧给她弟弟打一个电,务必让她弟弟明天中午飓风到达之前一定要到医院接上她。我又给小萍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小萍的手机没人接,里面说用户已关机,我才记起来小萍说她关机了,她让我我要么自己直接开会W城去见她,要么她明早就直接飞会北京去了。 别担心,年轻警察很和蔼的说。像你这样被抓住的多了,算不了什么,等法庭开庭了,去法庭认个罪,缴纳一些罚款就会被放出去。 但是那样就来不及了,我说。我的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住在医院,明天飓风就会到了,我需要把她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难道没有别的人来帮她了吗?年轻警察问我说。 她的弟弟说明早会来接她,我说。 那不就得了吗?年轻警察说。她弟弟会把她接走,你就不用担心了。 但是万一她弟弟没能及时到达呢? 那也没关系,医院会想办法的,年轻警察安慰我说。医院总不会让病人处于危险的境地吧,最后总会把病人都转移走的。 外面雨好像小了一些了,老警察插话说。先把他押到车里,让人把他送回局子里去,咱们再接着等后面来的人。 老警察站起身来,把桌上的海洛因收在一个做证据用的大朔料口袋里,提在手里,示意我跟着他向厨房外走去。年轻警察跟在我后面,手里卷着那本漫画杂志。走到紧挨着客厅的楼梯口的时候,老警察回头叫我站住,示意我后面的年轻警察给我铐上手铐再出门。显然老警察怕我出门跑掉,而我也知道,一旦被铐上,出门进了警察的车,就只好去警察局,再也没有机会可以逃脱了。要想跑,现在是唯一的机会了。 想到此我抬起腿,身子一跃,蹿上了楼梯。老警察手疾眼快,伸手向我的胳膊抓来,指尖触到了我的胳膊肘。我猛地甩了一下胳膊,把他的手甩开,一下迈上了好几个台阶,向着二楼跑去。我的肋骨在楼梯的拐角处被撞了一下,火辣辣地疼。老警察的身子往后歪了一下,随即敏捷地反应过来,重新找到了平衡,拔腿迈上楼梯向我追来。年轻警察扔下杂志,也跟着蹿上了楼梯,一边跑一边喊着要我停下。我冲进了一间像是主卧的宽大的房间,屋里黑黑的,一个人也没有。我抓住卧室的门,把门疾速地关上。老警察的身子撞到了门上,把门撞得颤抖了一下。我一边锁上门,一边用身子顶着门,以免警察从外面把门撞开。 开门,老警察在门外严厉的喊道。你这个笨蛋,你想再加上一个拒捕罪吗? 我闪开身子,跑进了浴室,随手把浴室的门也给锁上。现在这两道门,可以给我一两分钟的喘息时间了。我一步跨上白瓷的浴缸,扯下浴缸旁边的窗户的窗帘,把窗户拧开。黑漆漆的夜里,一股冷风夹着雨水呼啸着从窗外卷进来,雨滴冰凉地打在我的脸上,顺着脸颊流下来。我用手撑着窗台,抬起一条腿迈出了窗户,让脚踩在墙壁的砖缝上。墙壁被雨水浇得有些滑,脚只能吃上一点儿劲儿。我挪动身体,面向屋内,把另外一条腿也从窗户里迈了出去。窗户的铁棱硌得我的手很痛。门口砰地响了一声,像是卧室的门被撞开了。随即我听到老警察在喊踹门。哐当一声,浴室的门也被一脚踹开了。老警察和年轻警察一起从门口向着窗口扑过来。我冲着他们微笑了一下,手一松,身体沿着墙壁滑了下去。记得我初中的时候看过一本号称是日本自卫队的格斗教材,上面详细地讲解了一条从高处往下跳的生存之道。教材说,如果你沿着墙壁滑下去,在快到地面的时候,用脚猛踹一下墙壁,让身子横着摔出去,就会在很大程度上减轻撞击到地面的冲击力,这样即使从五层高楼上往下跳,也不会摔死。我上高中的时候曾经拿学校的院墙试验过,果然是摔得不重,但是贴着墙往下滑,皮肤会被蹭破得很厉害。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我顺着墙壁往下滑着,粗糙的墙壁磨破了我的胳膊和腿,身上一阵火辣辣地疼。快到地面的时候,我紧张得忘记了用脚踹墙一下,所以身子不是横着出去,而是重重地落在了墙下的草地上。 我仰面朝天倒在松软的草地上,看见二楼浴室的窗户里探出两个脑袋在看着我。我站起身来,对他们挥了挥手。草地前一辆车里走下了一个男人,他惊异地看着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我想他是又一个被大学生哐来的买毒品的人,正在跟我一样懵然无知的要去按门铃。 快跑,我对那个人喊道。这里是陷阱。警察在里面。 那个人听见了我的话,扭头跑到车边,钻进了车内。不远处的一辆停在树荫底下的车门打开了,一个穿着警服的警察从里面钻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手枪。二楼浴室的窗户里探出的脑袋在对我发出一连串的威胁的诅咒,问候着我的一切。 我拍了拍屁股上的泥,一瘸一拐地沿着后院跑了出去,在不停的雨水中消失在一片树荫的黑暗里。
风过 何处西南待好风 注册 2013-07-06 消息 4,920 荣誉分数 1,490 声望点数 213 2013-09-10 #630 携带毒品,袭警,拒捕 。。。重罪。 都有记录了,跑得掉吗! 最后编辑: 2013-0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