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 蓝色的浮冰

嗯,夏秋时节,加拿大西部有很多这样的美丽
 


我从小就不是一个有很多朋友的人。实际上,在我的童年和少年,我只有屈指可数的两三个朋友。而小萍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她跟我住在一个院子里,从小一起随着岁月的流逝长大,走过美丽的童年和迷惘的少年时期。可以说,在院子里,跟我最能玩到一起的就是小萍了。我们很小就一起玩过家家的游戏,每次都是她扮演妈妈,我扮演爸爸。我跟她既使不说话也会心意相通,何况她知道我所有的秘密,我在她面前就像是一个透明的人,从来没有什么隐瞒她的。我们是同一年出生的,但是她比我大半年,加上小时后女孩发育早,显得比我成熟许多。

从我有记忆以来,小萍就留在了我的记忆中。她好像永远是有着一双明澈的黑眼睛,玫瑰色的嘴唇,别着一个蝴蝶样式发卡的梳理的很整齐的头发,细长的脖子,瘦瘦的胳膊和腿。

那时我住在家里屋顶上的一个小阁楼上,小萍几乎每天都跟我在小阁楼上鬼混。我们家挨着大院里面的一个门道,小阁楼就横搭在门道上面,有一扇门通到我家屋子里来。说是小阁楼,其实它的面积有一间屋子大,只不过中间高,两边矮,大人常常会被阁楼顶上的木椽子碰到头,家里没人喜欢在上面呆着,所以小阁楼就成了我自己的私有领地。小阁楼是我自己的天地,我不想让它的安宁受到破坏,一直把小阁楼当作是一块禁地。我把阁楼门关得死死的,不让别的小孩进入到我这个私有的空间里来。院子里的一个叫小亮的小孩几次想看看我的小阁楼,我都不让他进 ---- 且不说我不喜欢小亮,不是小亮的朋友,即使我是小亮的朋友,我也不愿意让他进入到这个小阁楼来。小亮跟我说了好几次想到小阁楼里面来玩,有一次他当着小萍的面说,小萍也帮他说话,于是我让小亮来过一次小阁楼,但是仅让他来过一次。事实上,小亮一进小阁楼,我就后悔了。那天小亮跟着我爬着梯子进入了小阁楼,他眼睛刚一适应阁楼上的昏暗,就从楼板上拿了一只木棍子东戳戳西戳戳,还在阁楼的木板上很劲儿蹦跳,大声的嚷嚷,让门道底下走过的人都听到了。我怕小亮把阁楼给蹦塌了,就轰他下去。他死也不下去,用手拽着阁楼的小门不松手,就是不下楼梯,把阁楼的小门都快给拽坏了。幸好我从阁楼的破了的窗户里瞥见小亮的爸爸刘大爷推着自行车回来进院子,在他爸走到门道的时候就大声喊着说,刘大爷,你管管你们家小亮吧。刘大爷听见喊声,就进到我们家来,把小亮给拽走了。因为小亮用木棍把小阁楼里面糊的纸窗户捅坏了好几处地方,我被我爸严厉警告了一顿,从此后我再也不让小亮进小阁楼了。

小阁楼就像我的内心的一个隐秘的空间,只有小萍能够在里面自由的进出,而我毫不在意跟小萍分享我的内心的任何想法,把小萍当作最可以信赖的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够完完全全地理解我,在任何情况下都会相信我,不会笑话我的任何幼稚和天真的想法,即使我被误解和吐弃她也会坚决的跟我站在一边。这个人就是小萍。我想我内心里有两个我,一个我想做她的铁哥们儿,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兄妹一样看待,爱护她,不许别人欺负她;另外一个我想做她的爱人,想有一天爱上她,跟她结婚,每天吻她的嘴唇。她其实是一个挺清纯和漂亮的女孩,只是因为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有时觉不出她的美来,就好象放在屋子里的花,过几天就全然感受不到了一样。

小萍比我先上了小学。那一年,因为我生日没到法定的招生日期,我们家附近的学校不收我,但是收了小萍,她的生日勉强够学校的要求。刚开始上学的日子里,小萍因为成了一名学生而得意,放学回来后像蝴蝶一样在院子里欣喜地飞来飞去。她飞到我面前,停下翅膀,面容严肃地叫住我,要我跟她玩上学的游戏。在这个她发明的游戏里,她当老师,我当学生。她是一个严格的老师,让我坐在小板凳上,要求我的双手背在凳子后面,身体坐直听讲。如果我的手一旦从凳子后面松开,小萍就会在第一时间发觉,从而立即指出我的坐姿不符合要求,而要求我把手再背到椅子背后去。如果我一分神,“老师”就要发话批评我说:同学,上课要精神集中,认真听讲,知道吗?她的样子像是一个极其认真的老师,每天把学校学的字回来教给我一遍,还给我布置作业,像个真老师一样。后来我发现,学校里的真老师其实也没有她这么认真的。小萍在我面前昂着头,很神气的讲学校里的事情,讲教室里是怎样,她班里的老师怎样好,说她的老师什么都懂,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一质疑她,她就说:我们老师说的。那时在我们的眼里,老师是绝对权威的,说出的话都是不容置疑的真理。凡是一遇到我跟她就某个问题争执起来的时候,小萍就总是说是老师说的这样,当然那时我也就只能认输,以“老师”转述的老师的标准答案为准。

那年秋天的一个晚上,我爸在葡萄树下抽着他的永远銜在嘴里烟斗,摇着扇子乘凉。我坐在他的身边,跟他说我也想去上学。小萍上学对于我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损失,自从小萍开始上学后,院子里白天就没有能够跟我玩到一起的小朋友了。我爸叼着烟斗默不作声,烟斗里的烟雾徐徐上升,遮住了他的皱着的眉头。他问我说,你还没有到年龄,不用去上学,但是如果你真的现在就想上学,我可以想个办法。我点点头,说,真的。我真想去上学。我妈在旁边摇着扇子帮腔说,这样上学也好,省得让孩子自己在家里呆着,也没人跟他玩,早上学早毕业。

我爸沉思了一会儿,把烟斗里烟抽完了,倒掉烟灰,走进屋里,从里屋的一个立柜里把户口本拿出来。他戴上眼镜看着户口本。那是一个有着硬皮封面的小册子,家里的每一口人都有一页在上面,写着姓名,籍贯,家庭住址,出身和出生年月。他端详着户口本,像是古物收藏家端详刚收来的瓷器一样,聚精会神。看了一会儿,他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指着户口本上的字说,儿子,看看,这里的出生年月是用圆珠笔写的。我疑惑地点点头。他说,你去外屋,把鱼缸旁边的笔筒里放着的一块橡皮泥拿来。我跑到外屋,在笔筒里找到了橡皮泥,拿回了里屋交给我爸。他把户口本放在桌子上,手里拿着灰色的橡皮泥,在户口本的生日的圆珠笔字上一下一下地粘。橡皮泥很粘,每粘一下,圆珠笔在户口本上的蓝色字迹就被粘下一些来。他不停地粘啊粘的,圆珠笔的字的颜色一点儿一点儿淡了下去,最后几乎看不出来生日年月了。他拿着户口本走到外屋,从笔筒里找圆珠笔,找到了一个相同颜色的圆珠笔。他用圆珠笔在生日一栏里填了一个符合学校招生要求的生日。

第二天,我爸拿着改了的户口本,带着我到学校,找到了校长。校长是个戴眼镜的学究气的中年人。我爸跟校长客气了几句,就开始说,我够上学的年龄,但是因为他前一段去外地了,没有来得给我报名上学。现在他出差回来了,请校长帮着看看,能否让我入学。校长仔细看了一眼户口本上我的出生年月,点了点头,说我的确符合年龄要求。校长踌躇了一下,又面有难色的说,可是现在都开学两个月了,各个班级都满了,不好插班,再说我可能也跟不上了。我爸微笑了一下,把随身带着的我平时写的一篇练习字拿给校长看,说跟得上跟得上,这是他自己在家里写的字,我平时已经教给他认了很多字,他不该有什么困难跟上。校长看了看那张上面有我在家里练习写的字,又随机考了我几个字,看我都会,就皱着眉头说,好吧,那让他下个星期来吧,我去跟一班的刘老师说一下,他们班里还有一个空位,就插到刘老师那班好了。这样我就上了学,正好还跟小萍同班。我一直对我爸很佩服,因为一些很难的问题,甚至一些看似无法解决的问题,到他手里都能举重若轻地给解决掉。

我跟小萍在一个院子,又在一个班上,很自然的就成了一个学习小组的。她就自己委任自己当了小组长,每天很认真的督促我学习。我有时贪玩,不爱写作业,她就拽着我说,快写,不写完不许玩。我们有时比赛查字典,看谁查生字查得快,她比不过我,就耍赖,事先看好字典上的一个字,然后拿这个字跟我比赛。我还在数比划的时候,她已经翻到了字典上事先看好的一页,然后很得意的跟我说,你输了吧。

小萍是家里的独生女,在家里是个小霸王,凡事家里都得依着她才行。但是她对我却很少耍脾气,这也是我喜欢她的一个原因,我最不喜欢那些对别人都好,却对我很横蛮的人了。但是她偶尔也会欺负我一下,就像我们小的时候玩过家家,把土合成泥,假装蒸馒头,她玩完了把手上的泥往我身上一抹,然后让我收拾那些泥土。我跟她抗议,她就说,我们家都是我妈蒸馒头,我爸打扫家务,你就得负责收拾。

小萍养成了拿我当擦手布的习惯,直到高中都没有改过来,不论吃了冰棍什么的,手脏了黏糊了,就顺手往我身上一抹。我从小受她这样抹惯了,也就从不把这当回事儿。家里人经常问我说,你都上高中了,衣服怎么还经常弄脏啊。每次我就说是自己不小心弄脏的,为此经常免不了受些家里的批评,好在我妈是个心肠极软的人,念叨几句就过去了。

有一次我在小萍家玩的时候,她把她爸的一个新买的计算器不小心给摔了。小萍有些害怕,怕她爸回来说她,就央求我,让我说是我摔的,这样她爸就不会说她了。等她爸下班回来后,我就跟她爸主动承认错误,说是我不小心把计算器给摔坏了。她爸看了看我,不好对我发火,就说了句下次小心,没再说什么。事后小萍很感激,说我真是她的铁哥们儿。我也就从心里把自己做当她的铁哥们儿,为此有什么事儿都替她扛着。

小萍曾经私下管我叫小流氓,因为我跟她单独在我住的小阁楼上的时候,总想看看她的乳房。她那时十三岁,乳房刚开始发育长大,让我觉得很好奇。那时我正处在对女生有一种朦胧的好感和好奇,想跟女生好但是表面上又会装作漫不经心的那个时期,在学校里跟女生几乎都不说话。即使对自己最喜欢的女生,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也会目不斜视,不敢去说话或者去看着她。女生们也更是在男生面前爱作出一副清高的样子,她们爱扎堆自己玩,在讲起我们班的那些男生的时候,说话里带着不屑,好像我们都是一群不懂事儿的小P孩儿,没有一个入她们的眼的。只是女生在身边的时候,我们会把秋千荡得很高,会吹口哨,会把旋转椅转得飞快,会在游泳池边上往下比赛着跳水,即使有时把脑袋戳到游泳池的水泥底上也在所不惜。那时我还不懂得欣赏女人的胸部和臀部,甚至也不懂得欣赏女人的大腿和性感的嘴唇,那时我觉得美的女孩,是有着大大的眼睛,俊俏的面容,带着美丽的健康的笑容的女孩。那时像接吻这样的行为想都没有想过,要是谁接吻了,那肯定是流氓无疑。我们班里最流氓的一个男生,最多也只是偷拉过女生的手。但是私下里我们会议论女生身体构造,虽然谁也搞不太清楚女人是怎么生小孩的,甚至是从哪里生出来的。我小时看了一本神话书,说小孩是从胳肢窝里生出来的,就信以为真的去问小萍,遭到了小萍一阵耻笑。她好像比我在这方面懂得多很多。当我从小萍那里听说小孩是从哪里生出来的后,我觉得她在忽悠我,因为简直难以想象一个孩子能从女孩的胯部里钻出来。

小萍夏天到我的小阁楼上来玩的时候穿的很少,经常就是一个小短裤和一个小背心,小小的鼓起的胸脯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让我总想伸手去摸一下。不过那时我也只是好奇而已,对女孩的乳房我那时还不懂得欣赏,也不觉得怎么美,就是纯粹觉得好奇。有一次她跟我在小阁楼上玩耍的时候我冷不丁的掀开她的背心看了一眼,这一眼让我大失所望,其实就是一对还没有发育成熟的小鼓包,一点儿也不美也不性感。当然那时我还不理解性感这个词的含义。作为报复,小萍把我按在床上,骑在我身上把我胖揍了一顿,她那时个子比我高,胳膊比我粗,力气也比我大。从那一刻我也下定决心,小萍这样的只能做朋友,不能做媳妇,不然以后还不被她欺负死了,我可不想长大了被媳妇一不高兴就骑着家暴一顿,那还不窝囊死了。

那时我刚开始长喉结,说话也刚开始变音。在小阁楼上的时候,小萍喜欢摸我的喉结,喜欢让我咽吐液,因为一咽吐液喉结就会上下移动,她一边摸着上下移动的喉结,一边嘻嘻的笑。我说那有什么可摸的。她一边拿手反反复复的摸着我的喉结,一边说这个好玩,她没有。我说我还有一样你没有的,要不要摸。她骂了我一句小流氓,然后说你敢脱我就敢摸。我想了想没敢脱,因为虽然小萍说我是小流氓,我肯定是属于小流氓里胆小害羞的那种,一碰真格的我就打退堂鼓了。比如说那次小萍坐在我对面看书,她把腿翘在椅子把手上,两腿叉开,正对着我,姿势很不雅,一点儿也不淑女,我都能看见她的小短裤里面露出她的私密地方的一小部分。我每隔五分钟就去看一眼她的短裤开口的地方,好像那里面有一块磁石在吸引我的目光一样。但是我不敢仔细盯着看,更不敢去凑近了看,从那开始我就认定了我注定是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或者像小萍说的,小流氓,觉得自己特没出息。有一次学校里几个男生在争论女孩的私部是什么样子,他们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样子来。先是有个男生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下,别的男孩子问他是从哪里看见的,他吭哧了半天说是学校附近有个厕所,男女厕所只有一墙之隔,底下有一个茅坑通着男女厕所两边,他是从茅坑底下的液体的反光里看见女厕所蹲坑的人的。大家都耻笑了他一番,觉得他太流氓了。为了验证他说的是否正确,我们逼着他带我们到了那个厕所,让大家失望的是,茅坑底部的液体的反光根本看不清上面蹲坑的女人的那个,只能看见黑乎乎的一个圆形臀部的形状。我往茅坑里不失时机地扔了块从厕所墙边找到的一块砖头,溅起的液体把对面女厕所里的女人给惹恼了,蹲坑的女人在墙的对面尖声大叫了起来,像是谁把她强奸了似的,威胁要抓住我们告派出所,把我们都给吓得趁着她提裤子的时候一溜烟的从厕所蜂拥而出,逃回学校去了。

回到学校之后大家围着那个男生说他吹牛,他只好承认是自己也没看清楚,只是瞎编,为此他受到了所有人的鄙视。另外有几个男孩也跟着吹了几句说他们见过女人的那个,我在旁边听着,觉得他们说的都不对,显然是都没见过在那里瞎吹,于是我插话说,你们说的都错了,女人的那个是这个样子的。我绘声绘色的给他们描述了一遍,包夸一些细节,为了怕他们不明白,还给他们打了一些比喻。他们疑惑的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最后问我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是不是上女厕所偷窥了。我当然不能告诉他们我是从小萍那里看见的,因为小萍跟我一个班,我要是说出去了我就死定了。于是我就跟他们撒谎说是从一本黄色小说里看的。这样我就一下撒了两个谎,因为我根本不是从黄色小说里看到的,而且那时我从来没有看过黄色小说。这一谎言把那些小P孩子们给镇住了,为此有两天时间我成了他们的大哥大,他们都用敬仰的眼光看着我,俨然我是一个流氓头一样。当然这一谎言不久就被一个看过黄色小说的高年级的男生揭穿,因为我杜撰的一些细节根本驴唇不对马嘴,而我的地位也从流氓头子又降回到了普通一兵。
 
It's nice. is it a true story? sorry, my computer got problems. i can't write Chinese.

btw, could you please tell me how can i download the music from youtube, or could you help me download a song. i need it for chu shou's assignment. this internet is making me damn cra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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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用一个youtube downloader才能下载youtube的东西,但是我过去用的youtube downloader现在不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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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这个网站

http://www.listentoyoutube.com/

只要把YOUTUBE 视频链接输入,就可以download youtube 视频里面的歌了。It is a bit slow, but wor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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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 ok, you don't need to worry
 
感觉这段写的有点儿王硕的感觉,懵懂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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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你给的网址,我都试100次了,不工作。再详细告我一下。

还有,怎么能从windows media player转到movie maker上
 
记着小萍是个矮小并有点胖的,怎么又比楼主高了. 难道楼主更...;)
 
记着小萍是个矮小并有点胖的,怎么又比楼主高了. 难道楼主更...;)

小的时候。。。女生发育得早。
我小的时候,因为上学早,个子在班里几乎是最矮的,体育也不好,所以后来我想,早上学不好,因为尽管学习能跟得上,但是在体育方面就比不上平均水平,很容易打击自信心。记得每次跳远跳高,都是尽了最大的力气,最后成绩还特差。。。
 


在龙潭湖边上看着火车迎面而来,又沿着轨道消失在树林拐角的时候,我手里拿着画笔,在画架前看着火车车窗里露出的一个个转瞬即逝的脑袋,想象着火车餐车上的美味食品,羡慕着坐在火车上的人。那时我渴望离开家,坐上一列不断摇晃的火车,在硬座上昏昏欲睡,到一个很远很远的陌生的城市去,跟一群陌生的人在一起。我喜欢旅行,喜欢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背着行囊穿行,我甚至想长大后做一个出租车司机,在昏黄的雨夜,坐在驾驶座上,透过车窗上的雨水看朦胧的城市在眼前展开。城市在雨水里显得幽静和阴暗,人们举着伞在街头匆匆走过,雨水打在地上溅起水泡,远处的楼顶上有着闪着荧光的大钟和巨型广告,广告上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在雨水里甩着一头黑得发亮的秀发。街灯不断闪过出租车窗,把出租车里照得明明灭灭。出租车在一处街头的红绿灯前停下,人行道口上站着一个陌生而美丽的女孩,她没有带伞,雨水顺着她的脸庞留下来。我摇下车窗,挥手向她示意,问她要不要坐出租。她跑到出租车旁,打开门,钻进出租车来。街口的红灯变成绿灯,出租车继续前行,我从后视镜看见她坐后座上,浑身湿透的身体在座位上瑟瑟发抖。她把头靠在后座背上,头发湿湿的贴在额头上,眼睛看着车窗外。街灯照在她的脸上,反射着柔和的光。车内的收音机里响起拉赫曼尼诺夫的古典曲,一幢幢高大的楼房在出租车的后视镜里逐渐向后闪去,连成一片的街灯像是冰封的银河,闪烁着耀眼的白光。树梢和路边的矮小的屋顶融化在黑暗里,只有不多的窗口闪着橘红色的光。其中的一个窗口里,一个男人在亲吻一个女人,女人伸手把窗帘拉上,窗帘割开了屋内的小小的世界和屋外的静寂的黑夜。

每一个人的世界从外面看来就像是一扇一扇小小的窗口,从窗外你只能瞥见里面的一角,但你永远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在拉紧的窗帘后面,也许有的是热吻,有的是拌嘴,有的是麻木,有的也许只是对着孤灯的发青的面孔。在下一个红绿灯前出租车停了下来,我脚踩着刹车,身子放松地靠在座椅背上,手握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坐在后座上的女孩。她的头发上依旧湿淋淋的,在望着窗外发呆。我扭过头来看着路边的一个个灯火通明的小窗户,想象我在其中的一个窗户里,手里拿着一本古老的书,在就着昏黄的灯光读书,面前是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一盒抽了一多半的烟,一个防风打火机,一个凌乱的烟灰缸。我的手指夹着一根刚抽了几口的烟,烟灰弯曲着垂了下来,像是一条灰色的半圆形的虹。我翻过一页书,烟灰掉了下来,掉进躺满烟蒂的烟灰缸。在那一刹那,我像是被什么惊动,抬起头来,望着细雨蒙蒙的窗外,看见一辆出租车在前面的红绿灯处停下,车轮停在一处镜子一样的水洼里。路灯把出租车内部照亮,我看到车里有一个似曾相识的清秀的女孩,正在从车窗里凝视着我,被雨水淋湿的头发一绺一绺的盖在前额,在往下滴答着水。在那一刻我们的视线穿过雨水相逢,在雨水中锁住,无法分开。水洼里的红光变成绿光,出租车向前开去,锁住的视线被交通灯割开,女孩的身影从我的视线里消失。我扭回头来,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把燃到尽头的烟蒂在烟灰缸里掐灭,低头看我的书。出租车继续在雨水里沿着城市的边缘缓缓前行,火车消失在轨道尽头,我的视线收回到面前的画板上,把红色混合绿色和蓝色的复合色一笔笔涂抹在画板上的镜子一样的小路上,每一笔都像是模糊了的记忆和幻想。


你在餐巾纸上画什么呢?我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这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我抬起头来,认出来她就是我在酒吧门口遇见的那个长腿女孩。天井上的夜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一片黑云遮盖,刚才垂挂在屋角的月亮已经消失在云层后面,只留下了一圈微弱的光晕依旧留在墙角。浓厚的黑云在夜色里显得凝重,像是要压下来,远处传来沉闷的雷声,偶尔天际划过一道耀眼闪电,转瞬即逝。天井里起了夏夜里暴雨欲来之前的阵阵凉风,风在天井里回荡着,拾起地上的的几片废纸,寻找着出口。她端着一杯酒在我身边站着,风抚摸着她的头发,把天井里的灯光揉进她的栗色的头发里,她的前额上斜落着几缕栗色的头发闪着灯光的反光。她身体前倾,在看着我面前摊开的餐巾纸,身上传来一着淡淡的香水味。餐巾纸上的素描还没有画完,我用大拇哥抹了一下上面画的小萍的脸部,把粗略的线条擦了一下,让小萍的脸庞显得柔和一些。起风了,夏夜的风随意地翻着天井里的东西,把树叶翻得哗哗地响,撩起女人们的裙子,把她们的藏在裙子里的一截美丽的大腿展现出来,又给盖住。

画的少年的事儿,我用带着黑铅痕迹的手指捏着餐巾纸的一角递给她说。
这个坐在自行车背上的一定是你那时喜欢过的女孩吧?她撩了一下风吹乱的头发,看着餐巾纸上的女孩说。
嗯。我点点头说。常在一起的玩伴。

她继续看着餐巾纸上的画,像是在用目光临摹着上面的每一道铅笔的痕迹,脸上带着一丝惊讶,像是那幅画开启了她的内心的一扇门,她从这扇门里走进去,迷失了自己。良久伫立,她才抬起头,像是重新从画里的世界走出来了一样。我知道这种感觉,我自己也是这样,有的时候说不准什么东西会触发内心里的一个弹簧,把一些记忆弹出体外,在眼前弥漫开,那时我会忘记手里做的一切,站在原地发呆。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她轻轻地用手捏着那张餐巾纸,用征询的眼光看着我说。
当然,我用一张干净的餐巾纸擦着手上的铅痕说,请坐。

她把餐巾纸小心翼翼地放回桌上,把酒杯小心的在木桌子上放好,让酒杯压住餐巾纸,以免餐巾纸被风吹跑。她拉开高脚凳,踮起脚尖,坐到我对面的高脚凳上。现在我们隔着一个小圆桌,我可以仔细的观察她。她长得不算漂亮也不难看,眼睛不大,但是双眼皮,鼻子上有一个翘翘的鼻头,显得很可爱。我觉得她的眼睛和鼻子单看还挺好看的,但是凑在一起却显得不太协调。她的栗色的头发闪着光泽,垂到脖颈上,手指细长而苍白,小臂自然地放松,放在桌子上,给木头桌子上带来了一条阴影。她的裸露着一侧肩膀的白色的短衫倾斜着在前胸划过,我看见她的肩膀上露出一个透明的乳罩带子,短衫罩住的乳房微鼓,胸前有一小道迷人的乳沟。

她拿起餐巾纸来,依旧仔细地端详着餐巾纸上的画,像是在低头看一本画着蓝色的精灵的漫画书,从简短的对白里琢磨着里面的故事情节。我喜欢她这样聚精会神的看东西,因为那样我可以放肆地打量她,而不会觉得窘迫。酒吧的屋子里传出一阵电吉他的伴奏声,不知道是什么歌手在撕破喉咙的喊叫。我扭头看了一眼天井和酒吧屋子之间的玻璃窗,窗玻璃里映出被风掀起的短裙和高脚凳上垂下来的一双很长很光滑的腿,她的腿在轻轻地随着音乐摇晃着,一只脚踩着高脚凳底下的小横木在打着节拍。我敢打赌她在学校里一定是校乐队的,因为所有我见过的校乐队的成员都是一听见自己喜欢的音乐就不自觉的用脚踩地打着节拍。

平时你也在酒吧画画吗?她的黑眸凝视着我,问我说。
偶尔,我喝了一口啤酒说。有的时候想画了,就随便找一张纸画。今天没带纸,就用餐巾纸画了。

画的很不错哦,她放下餐巾纸说。跟我看的Stan Lee画的Amazing Fantasy上的蜘蛛侠似的。你很有天分哦。
谢谢,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一直挺喜欢素描和漫画的。你喜欢漫画吗?

喜欢,她把餐巾纸依旧压在酒杯底下说。很喜欢,可以说从小就喜欢,很喜欢蜘蛛侠那些杂志。我小的时候特别入迷,老想做里面的Mary Jane。高中的时候我们班里有一个男生就特像漫画书上的Peter Parker,平常看着很呆,但是数学,地理什么的都很好,每次做项目,我都要跟他在一起,每次我都不用做什么,他嫌我做的不够好,最后就他一个人都给做了,我跟着一起得高分,想起来就很开心哦。我数学一点儿都不好,可是我们数学老师觉得我的数学很好,其实老师不知道,每次数学作业我都是抄他的,考试之前把数学的解答背下来。我的记忆力很好,所以每次数学考试,我都靠背答案得很好的分数。你数学是不是也很好?

马马虎虎,我微笑了一下说。数学不是我的强项。我也喜欢Amazing Fantasy里面的那个有些自恋,在女生面前缺乏自信,经常耍单儿的蜘蛛侠,想要是能像里面的Peter Parker一样有那么大本事就好了。喜欢看Mary Jane, Peter 和Harry三个人像是最要好的朋友一样在一起玩。不过,每次看见MJ跟Harry两个人好我都很为Peter觉得很伤心,但是Harry又帅又有钱,人也特好,看上去比Peter强多了,也难怪MJ会喜欢Harry。要是你是MJ,你会喜欢谁呢?Peter还是Harry?

当然是Harry了,她眨着长睫毛说。谁不喜欢Harry那样的帅气有钱心肠又好的花花公子呢对了。哦,想起来了,我想起你是谁了,怪不得从进门的时候就看着你眼熟。
我也觉得你眼熟,可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你了。对了,你是。。。Bank街上那个----
就是,Bank街上---
你是Bank街上的那家漫画书店里的店员。我终于想起来了说。

你是每周都来几次,在店里靠着墙角看漫画杂志的C大的那个学生,她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我是C大的?我好奇的问她说。我既没有穿过印着C大字样的衣服,脑门儿上也没写着C大,你福尔摩斯啊?
你不是C大游泳池的救生员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继续追问说。
你认不出我了吗,救生员?她用迷人的眼睛瞥了我一眼说。有一次我的眼镜掉在水里了,你还帮我捞眼镜来的。当时我就认出你是常来漫画店看书的学生了,没好意思跟你说。

她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以前是有一个女生游着游着把眼镜掉在水里了。她的眼睛一定是度数很深,因为她的眼镜就落在她的身边不远的池底而她却瞪着眼睛看不见。她站在池子中央不知所措的站着,想捞眼镜却找不到。游泳池里有人在粗鲁的对她说不要在中间站着挡路。她游到岸边,在我的脚边停下来,跟我说她眼镜掉水里了,问我能不能帮她捞上来。我跳入池中,扎到水底,把她的眼镜从池子底部捞了上来交给她。她谢了我,继续游泳去了。

想起来了,我点点头说。这么说我们还挺有缘分的,你的眼镜呢?不是又丢在游泳池里了吧?
没带出来,今天带的隐形的。她眨了一下眼睫毛说。怪不得你常去我们那家漫画书店呢,原来你喜欢画漫画。
可惜没钱买杂志,想带回家去好好临摹,但是又不能拿出店去,我有些遗憾地说。你们那里能不能租书啊?

我经常晚上一个人在店里值班,到时你来找我好了,她的纤细的手指抚摸着酒杯边缘说。你喜欢什么书和杂志,就拿走好了,只要过几天我一人值班的时候再还到店里来就行了。那里有那么多杂志和书,没人清点的,你借走几本,过几天再还回来,没人会注意到的。
这样太好了,可是我怎么感谢你呢?我问她说。
你可以请我去跳舞哦,她笑笑说。

可我不怎么会跳,我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屋内拥挤在一起的跳舞的人说。这方面我很笨。
这有什么不会的啊?她说。很容易,大家都是瞎跳,想怎么跳就怎么跳。

我犹豫着,看了看屋内跳舞的人群,又看了一眼天井。天井里的人已经不多了,绝大部分刚才还在天井里喝酒聊天的人已经进到了屋内。风越来越大,沉闷的雷声越来越近,远处传来的闪电也似乎越来越亮了。一个女招待在弯腰收拾着前面的一张桌子,风把她的长到膝盖的裙子撩开,露出雪白的诱人的大腿。天井墙壁上的青藤在风里摇晃着,墨绿色的藤叶在哗哗的响着,几张印着酒吧名字的白色的餐巾纸在墙角旋转。天井里面的几盏灯显得微弱起来,橙色的灯光在天井里随风摇晃,墙上的古老的油漆显得更加斑驳陆离。一场暴风雨似乎就要来临了,我能感觉到豆大的雨点似乎就要从夜空里垂直的打下来。从窗户向酒吧屋里看去,里面人影憧憧,一些手臂在伸出指向屋顶,歌手依旧在嘶哑着喉咙唱着听不清歌词的歌。她的眼睛在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好吧,我把画着画的餐巾纸小心地折叠起来放进裤兜里说。

我端起啤酒站了起来。她从高脚凳上下来,灯光从她的眼瞳里闪过,她的眼睛在夜色里闪闪发光,耳朵上的两枚耳钉闪着惨白的光,像是电影里面的幽灵。她一手端着酒,一手拉着我的手向着屋里走去。酒吧的屋顶悬挂着一块巨大的椭圆形的隔音板,血红的灯光从隔音板的四周照射出来,在震耳欲聋的乐队的歌声和电吉他伴奏声中颤抖。隔音板四周的屋顶上装饰着一盏盏小灯,发出微弱的蓝光,像是镶在天空里的星星。她扭过头,涂得浓浓的黑色的眉毛上扬着,红色的嘴唇像是罂粟花一样的映入我的眼帘,像是毒药一样从眼瞳里弥漫进心底,让我感到一种心颤。这种感觉好久没有了。我在酒吧里,经常是自己沉浸在抑郁的思绪和冥想当中,对周围来来去去的人不太在意,也不怎么跟别人讲话。酒吧里人人几乎都在大着嗓门讲话,似乎到了酒吧就是来讲话来似的,但我并不在乎有没有人讲话,实际上我宁愿自己一个人喝着啤酒,抽根香烟,想象自己坐在一个旧船的酿酒圆木桶之上在大海里旅行,周围被蓝色的烟雾和白色的海鸥围绕,这就是我喜欢的生活。喝啤酒的时候,我有时会想起邓丽君的那首《美酒加咖啡》,不知道美酒加咖啡有什么好的,我从来没有见人喝酒的时候喝咖啡,一般都是喝完酒吃完饭后喝咖啡。但是我知道,美酒和香烟很相配,喝一口酒,抽一口烟,让烟的辣味中和酒的苦味,感觉比单独喝酒或者单独抽烟都好得多。我跟着她端着酒杯穿过吧台边的喧嚣的人群,走到靠近舞池的地方,舞池上方的一个贴满了玻璃的圆灯在不停息旋转,把碎了的橙色,红色,蓝色和黄色的光打在跳舞的人的身上和脚下的地板上,像是一片片五彩的雪花飘落。我扭过头去看她,正看见她眯着眼睛,黑黑的眼睛在凝视着我,像是在期待着我带她走进舞池,加入到那些正在伸着胳膊声嘶力竭的喊叫的人群当中。
 
沙了个发,耶。:p
 
小的时候。。。女生发育得早。
我小的时候,因为上学早,个子在班里几乎是最矮的,体育也不好,所以后来我想,早上学不好,因为尽管学习能跟得上,但是在体育方面就比不上平均水平,很容易打击自信心。记得每次跳远跳高,都是尽了最大的力气,最后成绩还特差。。。

我也上六岁就上小学一年级了,是全班最小的,那时候,有的已经是八岁的了,偶小时候身体比较弱,做什么都是那个掉队鸭,因为这样,就当着全班的面急哭的都有,不过,很多时候那些年纪大的也对我帮助很多,也许从小被照顾,所以,我跟年纪比我大的人就比较容易成为朋友。
 
我也上六岁就上小学一年级了,是全班最小的,那时候,有的已经是八岁的了,偶小时候身体比较弱,做什么都是那个掉队鸭,因为这样,就当着全班的面急哭的都有,不过,很多时候那些年纪大的也对我帮助很多,也许从小被照顾,所以,我跟年纪比我大的人就比较容易成为朋友。

我也是六岁上小学,不过班上还有更小的,四岁半的,跟着姐姐一起上的,还比姐姐学习好。我们三个老在一起写作业,总是最小的先写完,姐姐最后。
后来姐姐当了空姐。妹妹很聪明, 她上了二类本科,十五岁半上大学。如果不早上这么多,也许可以上更好的大学。上大学的时候,我也是和年纪小的玩儿得更好。早上学,就是觉得少长的心眼老也补不上。:D:D:D这辈子大概没戏了。。。。 :crying::crying::cr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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