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 词间人话

五月周末

2010-05-29

老大晨起悄立于后院,手捏一蒲公英之雪白花絮,念念有词。余趋前徐问之:
what are you doing ne? 儿愤然,曰:啊,you are ruining my wish!  再问:what's your wish ne? 儿不屑:one billion dollars! 你赔得起吗?余亦急,立指满地黄花,曰:要是一个球一个比林,咱这院子里东南一角收将上来,明日即可盘下南国米利坚了。另外,下次make wish的时候,你能不能稍微艺术一点儿,不想钱的事儿?

二方能跑,晨于绿草之上踢球。忽有轰然之声掠过头顶,二年方二八月,立弃球奔飞机方向狂跑,至南草坪边际,机遁人疲,乃委地而息。俄倾,一飞机逆向北来,二激动而起,北向狂奔,机遁人疲,又委地而息。余叹曰:当年幸买小房于鹅岭,若买梢时客,飞机起落无定,吾儿若不累爬,即可奔马拉松夺冠也。少年不识愁滋味,冒皮皮,追飞机。


花街多日阴晴多变,自上周千点神话之后,本周上上下下,若过山车然。众论坛熊之英发,绝把欧罗巴拖散拖垮而后快。神州房事吃紧,通胀未定,又有米国大空操控,下周探底几成定数。论坛传出漫画一张,神妙,贴于此。
 
渥村最美好的一天

2010-05-29

今天是渥村最美好的一天。温度不那么高,不那么低;风不那么大,但有些微微的;太阳很温和,不那么烈,也不那么羞,正所谓万里无云的天空上飘着几朵白云。我们来到了实验农场,在清晨的微风与阳光中,体验本村最纯美的香飘十里、风情万种的花草和动物。

农业博物馆里有猪馆,有牛馆,有鸡棚,有兔屋。我看到了一只山羊,一群奶牛,五只老母鸡,还有黄牛。那只猪有三百多斤的样子,比我小时候养的最大的一只还大,我估计是因为它吃得好,从小不缺钙,长大有人爱,大人挠背后,小孩摸脑袋。黄牛的脾气不怎么好,二吼了它一声,它很不和谐地反吼了一声,哞。那排奶牛最壮观,有的在吃草,有的在思考。我不由得想起了鲁爷的名言:我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milk。我又想起看到的猪,和小时候读过的一篇猪的论文,题目是猪的全身都是宝。看到这个题目我们以为是表扬猪要跟它交朋友,但一读内容就比较惨不忍睹了:猪肉可以养人,骨头可以熬汤,毛可以拿来制刷子......总之还有很多,都是要收拾它的意思,很不友好。当然这些想法是不能告诉小朋友的,小朋友们都很纯真,美好的童年要靠我们共同创造。然后我们去看蜜蜂展。看了蜂蜜的生产过程,还看了一群真正的活蜂。蜜蜂大约是动物中女权最疯狂的代表。一群工蜂累死,就是要供养和保护那个比武皇帝还牛的母蜂王。假如我下辈子要投胎,一定避免做工蜂。农业博物馆的外边是一个开放的万花园,据说已有上百年的历史,占地8英亩。里面丁香花开得万紫千红,当然主要是紫丁香,香得让人陶醉,但是有点儿太浓了。

牡丹也开了,玫瑰也冒朵了,郁金香那就已经是最盛的时候了。从小山坡上往下张望,整个园林的设计那个美啊,还有门廊曲径以间之,确实是本村一个春天必访之地,据说这里还是婚礼必拍的外景之一。农业博物馆的对面是植物园。这个阳光下的绿色园子大约86英亩,有2000多种植物,据说植物们已经营造出一个园林小气候。大树小树,丛林灌木,游走其间,赏心悦目。可惜我从来没有安静的时间和心境,不然弄几首唐诗以颂之,也无不可。农业部那栋大楼的东面,穿过草坪,有一个玉兰园。那些玉兰每一颗都有一个故事,下面都写着捐献者的名字和他们纪念的人与物。有一个写道;献给我亲爱的丈夫,请你耐心等候,我很快就来与你会合。这意思很感人,文字差点儿。要东坡写,肯定就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当然还有附近的道丝湖碧波荡漾,郁金香游人穿梭。渴了,累了,到意大利街吃顿土耳其羊肉泡膜,北穿至梅园品几段腰花肥肠。末了上车放一段儿牡丹亭的皂罗袍,怎一个爽字了得!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
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谈情的,照相的,谈情加照相的,还不赶紧去。
 
在那遥远的地方



因为带小P孩儿睡觉需要摇篮曲什么的,我嫌烦懒得整音响,就总是自己哼哼唧唧一些还记得点儿调调的老歌。抱着越来越沉重的东西,我感觉自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小屋子里团团转,好在老歌中的那些词儿有时候让我想起一些遥远的故事,让我在沉重中有些微的轻松。


最近经常哼的是那个在那遥远的地方。歌词大约是这样的: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一位好姑娘。人们走过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

她那粉红的小脸,好象红太阳;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睛,好象晚上明媚的月亮。我愿抛弃那财产,跟她去放羊,每天看着那粉红的小脸,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我愿她那细细的长鞭轻轻敲打在我的身上。

年轻的时候唱这歌,觉得挺美的,风吹草低,美丽的村姑在放羊,我悄悄的爬在哪个沟沟里,一边欣赏美丽的景色和村姑,一边向往着成年后美好的生活,多好啊。

人老了真不行,现在哼着哼着,嗯,哪里有问题啊。仔细想想,发现问题有好几方面。一是这歌有流氓意识,你说你一群大老爷们儿老回头张望别人小姑娘干嘛啊,搁加拿大人小姑娘可以叫警察的。二是这歌有自虐倾向,变成羊,还希望别人的鞭子抽,这不是明显的找打吗?第三是作秀的成分太浓,抛弃财产跟她去放羊,按我老婆的说法,估计那厮根本就没什么财产,口头唱得好听,等真粘上了说不定还靠人小姑娘剪羊毛为生。同时代的歌里面就有比较实在的,比如达板城的姑娘,里面跟姑娘求爱,就吆喝说:带着你的嫁妆、带着你的妹妹,赶着马车来。一举好几得,真够他乐的。有点儿意思的是,老大不太懂中文,所以老问我“抛弃那财产”是个嘛意思,我说就是give up your property and go with a girl to take care some sheep。老大一声长叹:too silly

今天网上有人重翻老毛语录,有一段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男女关系都是耍流氓,我发现其实很多流行的抒情歌曲基本就是耍流氓。但上面那段引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毛这样一分为二的辨证之人一般都会把事儿说全,以防把自己圈进去。老毛后面还说了一句,全文如下:但双方情投意合互相耍流氓,无论目的如何,可视同正常男女关系。
 
姓丰,名胸界



坛子多,界也多,这两天又出了个丰胸界,帖子满天飞,好像村里面都是面条淑女似的,急需丰一丰。又赶上花街今天又是一片飞红,票也末发玩儿了,回来还是码几个字好耍些。

很多年前,俺家报纸首登广告:做女人,挺好。被女权人士一片痛骂,告到全国妇联。老太太们一看,这还不翻了天,俺们现在都老了,不挺了,难道就不好了?限令整改,中宣部发文:这口号必须变,否则罚款,停版,写聊斋。广告部会同总编室,想了一晚上,最后改了。图片还是那个图片,文字加长了,改成:做女人,不挺好吗?

人怎么扛得过岁月。看来的一个笑话,说的是老两口终于有时间坐在饭桌前回忆起他们青春年华的恋爱时光。女的说:哎,想当初啊,你总想摸我啊。老头儿说:是啊,那对活宝真是温暖如春啊,有时候还发烫。女的说:要不今天再试试?老头儿鼓起勇气,真摸了一把:哎哟,几十年过去了,怎么还这样发烫啊?老太太低头一看:哎,糟了,刚才掉到汤里去了!

无聊的段子不说了,说个新的。今天带老大去沙滩的路上,见到一金发美女开一敞篷的BMW。我跟老大说:Look, if you work hard, you will have this car one day. 老大探头一望,不屑地回了一句:What?! That poor girl doesn't even have a roof!
 
梦回唐朝


2010-05

中国说一句话,世界就打个激灵。这事儿是唐朝以来没有了的。
但是今天实现了。

昨天中国说了一句话:我们最近没有收拾欧元的意思,别信谣传谣哈。
话音刚落,欧洲市场全线大涨,北美股市债市一片飘绿。所有今日的财经头条标题都跟中国大哥的那句话有关。

今天的CNBC几个评论员在那里摇头:想不通啊想不通,我们当年所有的经济教科书上都说了,全球发展的模式呢就是发达国家输出资本来扶持发展中国家,现在所有的西欧北美发达的老大们像饿狼一样张着发绿的眼睛,紧盯中国的钱包。中国老大要是昨天说不买欧洲的国债了,那欧元和欧盟的小命儿可能就得重新算算了。

想当年呐,索螺丝把钱囤到香港,准备拿中国开个小刀,敲山震一下虎。那时朱铁面还在当朝任宰相,听到这消息,当下把脸一沉:叫那厮放马过来,他砸多少银子,我们就盘他多少银子,叫丫血本无归!螺丝一看这刀光,赶紧把钱乖乖儿挪走了。

自那时起,时光过了十年,中国也风风火火的搞了十年,没遇到几个敢叫板儿的妖魔鬼怪。直到今年年初,欧洲出事儿了,原来又是螺丝在那边震虎呢。比螺丝小几号的几个大熊,开始叫嚣要做空中国,一年之内要看中国经济全面崩盘。我估计是他们看温总比较温良恭俭让,不像朱铁面那样唬人,鞋子扔来都不发脾气,还总弄点儿唐诗造点儿和谐的气氛,因此想趁机占点儿便宜。

但这回这几爷子又搞错了。中国盘子这么大,你那几个小钱儿怎么把它做崩啊?房事也好,股市也罢,人明说了是调控啊,调大了可以一声令下再调回来,你以为是奥黑马呢,连个高盛都斗不过。中国上层想干点儿事儿,尤其是一致对外的事儿,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这不天上人间都给查了嘛。

再说温相,你看他一不留神儿就出现在地震啊煤矿啊洪灾啊什么的,握住老大爷或者老大娘的手,声泪俱下:我们来迟了!这看上去很温良,但温总要是没几招儿,怎么扛得下几朝君子而熬成一不倒翁啊?所以老外,哪怕是经常在花街赚大钱的老外,脑筋一用到中国上,基本就坏掉了,因为他看到的都是表面,因为他根本就不懂什么叫中国特色。

又回来说朝鲜这棵鱼雷。只要中国还在给西欧北美放贷,这南韩的几十条人命算是白丢了。米国再叫嚣,欧洲再人权,加拿大再跟着瞎起哄,只要中国不答应,这架是打不起来的。当然表面文章要做了,毕竟跟日正金连在一起是不怎么光荣的。

据说本村电台的评论员最近又说了一句雷人的话,他说中国和印度的大学学历还不如本地高中生的水平。要他说的是英语系法语系或者白领狗系我就认了,但如果说的是数学工程生物或者 whatever其他系,那他就跟前面那几位叫嚣着要崩盘中国的花街混混儿一样,基本就是痴人说梦。
 
饮马长城



* 你走你的过街天桥,我走我的地下通道。这话适合男女分手用。在渥村里多大街上,只有唯一的一个地下通道,现在也给堵了。以前我看见男女分手在那里,上面那句话只改了一个字:你走你的过街天桥,我睡我的地下通道。


* 上面那种新编名人名言,我可以复制一箩筐。比如说:你吃你的麻辣烫,我拌我的沙拉酱。更适合中外合资的用。


* 昨天看见中文版的金融时报,翻译的一个老外点评成都一家餐厅的文章。其中介绍了两个菜,我看了好久都没想明白。一个是:姓麻的女士熬制的豆腐,另一个是需要两次放进锅里面做的肉。定语整得很明白。


* 芝加哥密西根湖为防止亚洲鲤鱼入侵,近日大举杀鱼。杀了一万磅,愣没找到一条亚洲鲤鱼。由此我去看了看老外怎么介绍中国的鲤鱼。其中讲到了几个有关鲤鱼文化的几个小故事,歪了几个。比如鱼传尺素,本来的故事呢是这样的:汉时期,有一部乐府诗集叫《饮马长城窟行》, 主要记载了秦始皇修长城,强征大量男丁服役而造成妻离子散之情,且多为妻子思念丈夫的离情,其中有一首五言写道:“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长跪读素书,书中竟何如?上言长相思,下言加餐饭。”这首诗中的“双鲤鱼”,也不是真的指两条鲤鱼,而是指用两块板拼起来的一条木刻鲤鱼。在东汉蔡伦发明造纸术之前,没有现在的信封,写有书信的竹简、木牍或尺素是夹在两块木板里的,而这两块木板被刻成了鲤鱼的形状,便成了诗中的“双鲤鱼”了。WiKI英文是这样歪楼的:A popular lyric circulating as early as two thousand years ago in the late Han period includes an anecdote which relates how a man far away from home sent back to his wife a pair of carp (Liyu), in which when the wife opened the fish to cook was found a silk strip that carried a love note of just two lines: Eat well to keep fit (first line) and Missing you and forget me not (second line). 意思是说啊,在那遥远的汉代,有一个老公给他老婆送了两条鲤鱼,老婆正准备红烧呢,破开鱼肚子一看,好嘛,有情书!书上写着:吃好身体,加强锻炼,想你想到骨头里,千万别把我忘了哟。
 
一个人意外地死掉


圈子里以前有一个经典说法:一个人意外地死掉了就是一个悲剧;一群人意外地死掉了就是事故,反而没有那么悲。比如说:MJ死掉,群起疯狂,唱片再度畅销,网络差点儿阻断下课,这个就是悲剧;印尼海啸,文川地震,小煤窑垮塌,世贸大楼撞飞,死的人成千上了万,这就是事故了,找的是原因,个人的悲剧好像微乎其微。一直以来我就烦这样的媒体传统:一个所谓名人的死亡,比一个山沟里小姑娘的死亡仿佛要重要十万倍。都TM是生命,你活着的时候已经享有了荣华与特权,死掉了还要灌满人们的脑子,让大家为你鸡飞狗跳。当然这个不能怪名人本身,怪的话只能是一帮跟着摇旗呐喊的光环追逐者。

这样的草根意识的形成当然来自于我本身就是草根,我见过各种各样的少年死亡,生命在花季的时候就突然收场。没有什么悼词,什么怀念,甚至有的连父母的眼泪都没有。俞敏洪大师慷慨激昂地教育我们说:你不要只有做小草的理想,你要有做大树的理想;小草永远被人踩在脚下视而不见,大树才能伸入云端,哪怕远远的也能让人遥望。当然俞大师现在做大了说什么都好像有道理,但这句话就有点儿扯淡了。谁从小就愿意做小草被人踩着啊?再偏僻山沟的农民的孩子,也知道山那边乡场上放录像比在家数星星有意思得多。问题是你想做大树就能做大树么?昨天我还跟大老板交心,我说别看这几个中国人在这里很老实,看上去安分守己无所作为的样子,在国内都也曾经是大爷啊。小学上初中,七比一;初中上高中,七比一;高中上大学,七比一。不管三七就是二十一,我们都是分子。那么多的分母呢,一边撒回泥土,一边就弄到城市的大街上了。

我的小学同学有两个喝了敌敌畏死掉了,至少有三个淹死在我门前那条小河里。我妹妹的儿时的好朋友,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到河边洗衣服,洗着洗着突然滑下去了,看着看着就被河水冲走了,小坟埋在我家后面的一个小岗上。几十年过去了,所有这些人的名字我都记得,有的人的影子还是童年的那样清晰。前年的暑假,我在网上看到我的一个初中同学,后来当了我们那个县城的著名的物理老师,在骑摩托游丽江的归程中,迎面撞上一辆大货车。更为悲剧的是,他的后座上有他的老婆。他当场撞死了,他老婆在送医院的途中死掉了,留下一个五六岁的女儿。更为悲剧的是,在之前的一次回国途中,我们曾经通电话,他一直热情地邀我去他在中学的家里作客,我总是被各种琐事缠绕没有成行;他在电话里说起他的爱好依然眉飞色舞的样子,正在考篮球裁判,物理奥赛他带的队伍在省里获奖了,他还是县城摩托旅行队的热心成员,准备暑假结队游丽江。。。悲剧发生以后,他的父母找我父母,说看我能不能去多争取些赔偿,说卡车公司只赔了几万块。我仔细去网上阅读他队友们出发时的帖子,头天还能看到他热情奔放的照片,第二天照片就取掉了,大家都在讨论事故的原因,惋惜和悲哀弥漫了整个论坛。我研究了好几天,终于也没找到理由去多要什么钱。老婆曾经在国内最大的摩托企业工作过,她说,第一批国内取得摩托执照的人,几乎没有一个还活着。

很多生命就这样嘎然而止,有天灾,有人祸。很多的死亡都是静悄悄,就像他们静悄悄来到世界上一样。如果我不是作为幸运的分子之一还在这里存活,还能侥幸地在这里上网,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另外一个人,除了那些死亡者的父母兄妹之外,还能写出这样的文字,还能记住他们也曾有过比小草还高一点儿的梦想。每一个生命的后面都是一个鲜活的故事,只是人们选择讲述还是不讲述。没有哪个名人的生命比一个山沟里河岸上洗衣落水的小姑娘的生命更重要,更值得我怀念。

 
为什么我对一些名人之死没有什么悲哀


为了探讨为什么我对一些名人之死没有什么悲哀,我重新检查一下自己的灵魂深处。一检查才发现,我的灵魂没什么深处,甚至有没有灵魂都未可知。长期以来,我只凭直觉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是该努力争取的,什么是该扭头就走的。没有上帝指导我,也没有先知给我启示。道说:躲山里炼几个丸子就行了。禅说: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孔说:你爸说的就是对的。马说:共产一定要实现,但资产总是垂而不朽。灵魂不是思想,我知道。灵魂高于思想,是一种你死掉以后可以飘扬的东西。

这么多说法我十几岁的时候都去探讨过,弄得很累,互相矛盾,指鹿为马,后来干脆不探讨了。什么东西死掉以后可以飘扬啊?我既然已经死掉了,它飘不飘扬关我什么事情呢?有关飘扬,老罗讲过一个小学作文的故事。老师让一帮孩子仔细观察校园,然后写一篇作文。老罗那时还是小小罗,观察很仔细,写得很认真很诚恳,满心指望老师能表扬他。结果全班同学的作文都写得好啊,只有小小罗被点名站起来了,只因为一个诚实的句子:五星红旗耷拉在校园上。全班同学都说红旗在飘扬,只有小小罗说这个是耷拉的。经过无数的思想工作,小小罗最后决定改了句子,还是把老师给气崩溃了,因为小小罗的句子改成了这样:说来也怪,虽然今天下午根本没有风,五星红旗愣是还在飘扬。

我现在的名气当然没有老罗大,因为他的博客很招人,题目就很特别:傻逼老愤青老罗的博,大家可以去看看。但年轻的小时候,我的作文决不写得那么傻,把诚实分得那么黑白分明。以前说过,我除了被蒙过红领巾是鲜血染成的晚上做过一两次恶梦,还有在大操场喊广播体操喊到了“九二三四五六七八”以外,其他的小学生涯都比较顺利。我知道作文写好了有红烧肉吃,这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向往,也影响到班主任大人的油水问题,所以没必要绕圈子充诚实。你让我写童年趣事,我就决不写得苦大仇深;你让我写五星红旗,那就永远是高高飘扬,而且决不会用“说来也怪”这种貌似聪明的词语。

我这种过度的早熟让全村老少都担心,他们以为我脑子在挑水的时候顺便被淹了一下。我妈因此把我送到一个据说非常灵验的观花婆那里。老婆婆弄来一碗水,东一晃荡西一晃荡,口里念念有词,七七如律令什么的,然后猛地在我小脑瓜上一巴掌,醒过来了。大师说:你这个娃儿有出息啊,要好好读书。我妈说:不可能就没什么毛病吧?好像非得从我身上整出点儿什么缺点不可。大师又说了:会摔木碗儿。我一边默默可惜给观花婆送去的咨询费三个鸡蛋,一边就没好气的嚷了一声:我只有一个破瓷碗儿,不是木的!后来听妈说,这观花大师也跟程序员一样,也有专业术语和Code, 摔木碗儿翻译过来就是有点牛脾气,动不动容易感情用事,就是小愤青的意思。几十年之后,我发现这老同学还蒙得有点儿靠谱。

有关灵魂的事儿说来话长,村里面闹鬼就有人说是谁的灵魂出了事儿了。我不怕鬼,只怕装神弄鬼的人。我没见过灵魂长得什么样,所以后来成年以后有人让我进行触及灵魂的反思我怎么也触及不了。整个小学生涯,我要穿过一片茂密的玉米地,还有一片坟场。直到1981年9月,我终于改道不走坟场了,因为我带着不是鲜血染红的红领巾,一蹦三跳上初中去了。

 
梁祝之NET版


[FONT=仿宋体]英台:梁兄,窗外阳光灿烂,你怎么还烂睡不起啊?[/FONT]
[FONT=仿宋体]三伯:台妹啊,别推我,昨晚我守夜到三点,黄瓜还是被人偷了啊。。。[/FONT]
[FONT=仿宋体]英台:你至于吗你,就那几根假黄瓜,天天起早摸黑地守。你起来啊你,说好今天去公园看花的。。。[/FONT]
[FONT=仿宋体]三伯:起,起,起不来啊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才睡下半个点儿啊。[/FONT]
[FONT=仿宋体]英台:嗯?那黄瓜丢了以后你又干嘛去了?[/FONT]
[FONT=仿宋体]三伯:我,我,我又写了三小时的回忆录。。。[/FONT]
[FONT=仿宋体]英台:哦?就国务院那点儿事吧?又TM一窝峰了吧你?你说你自打上这个NET以来,哪回不是全村老少一起跟啊?[/FONT]
[FONT=仿宋体]三伯:两口子不要上纲上线嘛。[/FONT]
[FONT=仿宋体]英台:一月里来大富郎,挖金子贴条子打酱油你哪样不忙?[/FONT]
[FONT=仿宋体]三伯:二月我不是改了嘛。。。[/FONT]
[FONT=仿宋体]英台:二月里来小肥羊,全村老少跟着狂,乐翻肥羊老板娘。。。[/FONT]
[FONT=仿宋体]三伯:那三月我不是又改了嘛。。。[/FONT]
[FONT=仿宋体]英台:三月里来假农场,整天拿根打狗棒,杀虫除草追耗子,还要当心黄鼠狼。。。[/FONT]
[FONT=仿宋体]三伯:现在是四月了嘛,我的菜已经不多了。。。[/FONT]
[FONT=仿宋体]英台(暴怒科):四月开始诉衷肠,往事噻出一箩筐,先是分到国务院,后来又到党中央,中国没你怎么转,地球没你要遭殃。。。[/FONT]
[FONT=仿宋体]三伯(狂怒科):台同学!你他妈有完没完?!赶紧滚吧,我要困觉![/FONT]
[FONT=仿宋体]英台(气晕科):好,好,好,你狠!我,我,我化蝶去了。。。[/FONT]
[FONT=仿宋体][灯黑,大幕起,春雷声,英台撞墙科。][/FONT]
[FONT=仿宋体]三伯(惊科):靠,下雨了,忘了收草莓了。。。[/FONT]
[FONT=仿宋体][/FONT]
[FONT=仿宋体]--------------------[/FONT]
[FONT=仿宋体][一年后,春暖花开,一只漂亮的五彩蝴蝶盘旋在开心农场的菜地里。][/FONT]
[FONT=仿宋体][全剧终。全场观众站立鼓倒掌28次。演员谢幕0次。][/FONT]
 
我看大阅兵的几个细节

我从9点看央视4套直播,若干细节很有意思。

JT同学一直没笑,第一次笑是三军女兵分队,第二次笑是看到女民兵方队,而且开始笑的灿烂。我想了想,JT原来是管群团组织的,尤其是妇联,这个可以理解。

JT同学要依次重复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看他脸崩得那么紧张,我老怕他把次序搞乱了。比如说连续喊两次同志们好,或者连续喊两次辛苦了,下面训练好的回答怎么办啊?我想出的一个办法是:主席的大腿边上其实坐着一个助手,一边掐表,一边掐大腿,掐一下就喊“好”,掐两下就喊“辛苦”,这样保证万无一失。

所有常委都穿西装,为什么JT要穿中山装呢?这可能不单是政治传承问题,还是阅兵时的技术问题。你想啊,车一开,风吹来,西服两边敞开,领带还可能吹歪,怎么办?但是,即使中山装,那颜色也可以鲜艳点儿嘛,我有意见。

解说词有一句大概是这么个意思:我们这么强大的装备,行驶在安详的长安街上,充分显示了中国人民热爱和平的愿望。播音的,脑袋没被武器打过吧?

解说词还有一句:这时候,全世界的每一个海外华人,都会为我们欢欣鼓舞,都会激动地留下热泪。Hello, CFC华人论坛来看看吧,你就会加一句:都会为去不去国会山打得头破血流。

背景介绍首次开国大典,飞机太少了,丢人啊,总共17架。周总理说,想办法让他们飞快点儿,来回飞,果然把老外和全国人民都蒙了。共党牛啊,一夜之间怎么钻出来这么多飞机啊。好在那时西方记者少啊,不然说我们“假飞”。
 
我们为什么上大学


[FONT=仿宋体]早上听到CBC讨论为什么中国人喜欢上大学,渥大的一个教授,还有早间新闻主持人,显得非常纠结,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中国移民的孩子这么爱上大学。报导说,如果加上亚岗昆这样的大专性学院的话,中国移民孩子95%都上了高中后的教育。这个比本地种高出至少一倍。[/FONT]
[FONT=仿宋体][/FONT]
[FONT=仿宋体]教授还建了模型,考虑各种因子,比如说父母教育,人口密度,文化偏好,勤奋与否,诸如此类,建完了还是不满意,说解释起来有gap。渥大中国学生会的一个声音很好听的中国女生,解释得半途而废,说主要是文化了,主要是父母上大学也希望子女上大学了,一听就是90后的思路。主持人和教授还嗯嗯的半天。[/FONT]
[FONT=仿宋体][/FONT]
[FONT=仿宋体]所以说中西文化怎么能融合理解。我为什么上大学?因为不上大学我就只有当农民。CFC上的所有人都上过大学,因为不上大学他们就上不了CFC,在国内屏蔽嘛。国内的兄弟们为什么上大学,因为不上大学他们就找不到工作,上了大学也不定找得到工作。这跟这人口稀少木匠泥瓦匠都牛哄哄挣大钱的加拿大是完全的两个世界。这不数据证明了嘛,本地生的移民孩子上大学比例比从国内移来的孩子又低了一头。估计爹妈当累了,管他娘的,反正这里也混得到饭吃,放松要求了。[/FONT]
[FONT=仿宋体][/FONT]
[FONT=仿宋体]还有一个,你看看这边的小学教育,到五年级连教材都没有,整个就是玩儿。孩子记忆力最好最容易打造的时候都给耽误数苹果去了,怎么跟国内过来的比啊。中国皇帝小时候都是4点起床学孔孟之道的。再说了,本地孩子知道,学习好了有P用啊,不如crap来得快。所以别看考试不行,演说技巧一套一套的。[/FONT]
[FONT=仿宋体][/FONT]
[FONT=仿宋体]教授的科学建模和主持人的天真问题,离中国的现实实在没边了。让他们的第三只眼看中国,怎么也得看走眼啊。[/FONT]
 
一如既往地幽默, 除了好,就是好
:jiayou:
 
既然你喜欢潜伏,推荐你看一部新出的剧:黎明之前。
完全不同的故事,节奏紧凑和潜伏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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