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灵夕的这篇文字! 灵夕的这篇文字与所有的人对江青的评价都不同。 很少有人这样思索江青,是一个新的视角,灵夕是从人性上剖析这个人物,要深刻得多。 我认同这里的很多东西。 很多人轻易说她是心机,我认为那样的评论都过于简单,也过于狭隘了。人性都有相同的弱点,却有不同的希冀。 有的人能安于现状,而有的人觉得现状不堪忍受的时候, 宁愿用任何代价去换取。《从蓝平到江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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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有一种小画书,里面出现一个带着黑色方框眼镜,齐耳短发的老女人,指手画脚,耍奸使坏,令人生厌。对江青的认识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不外乎是万恶的四人帮之首,恶名千古的女人之类的印象。可是直到读了一篇江青外传,才知道真实的江青命运坎坷,十分悲情。
江青(原名李云鹤)出生贫苦,幼年丧父,孤母易嫁,可是继父是个酒鬼,发起酒疯来连着李云鹤和她的母亲一起往死里打,母亲和李云鹤不堪忍受,逃了出来,从此一路颠沛。
李云鹤的第一段婚姻对象是一个富绅子弟,对方家庭看不上李小姐家境贫苦,但勉强还算接纳了这个媳妇,于是一出婆媳妯娌歧视虐待的传统剧目就此拉开,李云鹤是个有性格的女子,她没有忍耐,奋而出逃,率先结束了这段旧式婚姻。
因缘际会中,从门不当户不对的失败婚姻中逃跑出来的李小姐遇到了俞公子,开始第二段感情,俞公子出生富裕,家庭显赫,这是一个衣食无忧将理想放在面包之上的正义青年,为了革命,为了爱情义无反顾地背叛了豪华世家。对于当时的热血青年来说,共产主义就是解放全人类,是理想更是使命。革命新思潮同样席卷了社会上层的家庭,事实上最早的一批革命者都出生于当时的富裕家庭,甚至是有权利有地位的大家族。
由于俞公子的叛逆,俞家断绝了和他的关系,以及一切的经济支持,但是俞公子毫不畏惧,每天忙着闹革命,不但无法给李云鹤多少富贵安逸,甚至要靠她打零工去支持他的信仰和斗争。但她还是爱他,在困苦艰难中,他们相互搀扶的走了几年,可是这是艰苦卓绝的几年,将爱情磨损得比铜板还少,正应了那一句话----贫贱夫妻百事哀。李云鹤慢慢地厌倦了争吵和飘泊,她听说当话剧演员变成电影明星就可以改变命运,于是她再次出逃,选择单飞。为了迎接新生活,她改了名字,叫自己蓝平。
第三次爱,可能是假戏真做,反正不算真心,对方是旧圈子里的风流才子,相爱容易,相处难,那个人爱得要死要活,她却宁可寄出死亡通知书也不要变成那只被钉在腐烂的旧世界中缓缓干枯的褪色蝴蝶,很快蓝平对演艺生涯感到失望,戏子就是戏子,再有名也不过是玩物,何况她的不归顺已经触怒了众人。
不满意不理想不服输,蓝平的第四段感情即将开演,这一次她的选择是延安,回顾过往,说李云鹤是一个如何处心积虑的女人,也对也不对,如果她是个贪图平凡日子的女子,第一段婚姻就不会结束,她会在自己的位置日夜操持直到熬成婆婆,再将一生的怨气发泄到下一个媳妇的身上。如果蓝平腹藏心机,她就不会去延安,当时还是共匪的这只力量,藏在深山荒野中,任何一个追逐富贵安逸的女子都不会贸然前往,但江青的行动告诉了世人,她就是一只扑火的飞蛾,追逐着炙热的火光。但她又是一只幸运的蛾子,不但没有死掉,反而就此涅磐。这个最该被批斗被打倒的女人竟然成为了领袖夫人,天理呢?什么是天理?一切生住幻灭都刻印在每个人的天性之中。
蓝平显然是一个具备自我意识的独立女性,但在那个时代,女人地位低下,她的出路就只有男人,无论是最初的孤女李云鹤,还是演员蓝苹,还是后来的革命女战士江青,都有一条主线,她始终在逃离围困自己的旧圈子,她不断试图打破封建束缚,去寻找一个崭新的世界。
此时的蓝平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文艺女青年,她已经在红尘中日益升级,带着演艺圈沾染的风情和手腕。此时的她是个非常复杂的化合物,一路走来,既有艺人的风情妩媚,又有天性的大胆叛逆,她有对新社会的向往期盼,也有对革命者的敬佩幻想,直到她抵达了那个伟大梦想的最核心。当时还是一届草寇的伟大领袖依旧在延安简陋的窑洞中日复一日的端详地图,他饱经磨砺,却雄心万丈,他豪气冲天,却始终隐忍,当时的他还只是被封锁在西北黄土高原上的游击武装,却从未退缩放弃理想......是干柴烈火也好,是命运安排也罢,于是就有了后来的江青,李云鹤(蓝平)的每一次爱情都可能衰变成老掉牙的痴男怨女,老夫老妻,但每一次她都杀掉了那个旧有的女主角,带着一个新的名字开始了又一曲花好月圆。
在我们每个人的一生中,交织着那么多的纯属偶然和命中注定,所有的人都在时代的滚筒里被抛起又打落,时而飞扬,时而落魄,李云鹤也好,蓝平也好,江青也好,这是同一个女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逃离尘埃落定的结局,在任意妄为的青春中,她最大限度的转动着改变着,但终究她必须落在某处,总有一个地方命运的轨道将完成最后的定型,一切都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如同被送进烘箱的泥人,僵硬是一个姿态,它将无可选择的承受,最终被挤碎成块或是被融解为泥。但无论是哪一个结果,都同样昏黄无光,面目模糊,背负着命运的重掌。
有人说蓝平如同现代读商学院的女演员们,有着攀权附贵的心机,我觉得她没有那么面目可憎。当时岩洞里的领袖不修边幅,住所简陋,吃喝艰苦,政府军虎视眈眈,对他的头颅悬以重赏,这个在当时还朝不保夕的队伍,对于会计算的人来说是断然不会下注的,所以蓝平的义无反顾没有那么险恶,她向往新世界,眩惑于传奇,她的奋不顾身不但不是投机还带有英雄主义的色彩。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猎物太伟大,她的人生际遇注定被黄沙淹没。话说回来,即使成为了伟大领袖的妻子,其实她的后半生,也没有多少发达可言,她希望的独立新生活还是要在男人的许可下才可以出头露面的,她说她是主席的棋子,是妻子也是棋子,没有错。
江青嫁给了伟大领袖就得到幸福了吗,可惜还是个幻境,伟人爱她一时,然后将她升级当作棋子,她倒是千古留名,不过却是个万世臭名,她的本来面目已经模糊,她的自由精神被埋藏在无数窥视猎奇和恶意丑化的文稿之下,人们只是讥讽她鄙视她,仿佛她是停留在伟人脸上的一只苍蝇。有人将她看作处心积虑,攀权附贵的女人,但我觉得她不是,她更像一个理想主义者,一个为了追逐理想和幸福不断被风抛起,又被拖回地面的一纸风筝。一辈子渴望自由渴望幸福,却一辈子都没有真正获得属于自己那半边天。
好文! 回来细读。《终身情侣---萨特和西蒙波娃之间的失败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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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男人来说,大多数情况下婚姻和事业可以两者兼顾,到底是爱情第一,还是事业第一,从来都不是问题。但是对于女人,人们总是宁愿祝福她们生活幸福,而非事业成功,为事业而放弃爱情婚姻的女人,即便事业成功也往往被贴上寂寞孤苦的标签。可是女人为了爱情放弃自己的才能和事业就一定会幸福吗?无数的事实证明,丈夫背后的好女人们有一天忽然发现男人看自己的目光如此呆板平淡,全无曾经的赞赏和爱慕,自己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平淡无奇的附属品在婚姻的保险箱中自动贬值了。此时,女人年华逝去,才情不再,虽然后悔着曾经的牺牲,却也无计可施,唯有任命这一条路可走了吧。好歹婚姻是枷锁也是保障。
女权主义者们显然不能满意为人妻为人母的附属角色,如果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么没有婚姻呢?如果女人独立自主依旧保有事业,同时也和男人一样兼顾着爱情,这样就可以拥有天长地久的爱情了吗?面对这样一道高难度的命题,最富于挑战精神的是萨特和女权运动之母西蒙波娃,他们向世界宣告终身不结婚保持情侣关系,不用婚姻去绑架爱情,因为真爱必须是伟大的,真挚的,自由的....
爱人之间,情侣之间,夫妻之间的爱都有排他性,占有欲是爱的明确标志,但萨特和西蒙波娃似乎要用自己的经验去证明世间存在一种真爱,就是给对方空间,给对方自由,不用契约去捆绑对方,不用围城去囚困对方....爱应该存在于两个独立的人之间,你做不到是因为你不够宽容,不够自信,不够无私。所谓无私就是指那种不计得失,不占有,不嫉妒。这是一个伟大的尝试,我也一度被西蒙波娃的勇敢坦诚所震撼,敢于不要婚姻的女人一定是非常自信的吧?直到我查阅书籍,发现了硬币的另一面,传颂在世人口中的自由之爱只是被断章取义的传说,真相其实非常痛楚非常丑陋:
曹长青的《理性的歧途——东西方知识分子的困境》中对莎特和波娃之间的关系有过这样的阐述:
“萨特和萨特和西蒙波娃在相爱初始就定下原则,他们两人之间的爱情是本质的爱(essential love),与此同时,他们各自可以体验和他(她)人的偶然情爱(contingent love affairs),条件是两人要相互绝对坦诚,不向对方隐瞒任何事情。出於女性本能,西蒙波娃对这种做法一开始就有所畏惧,但是在理性和理论上接受,加上对萨特的一往情深,所以答应了。在准则定下之後,萨特首先付诸实现,并坦然地和西蒙波娃谈论他的女人们。
面对这种情形,西蒙波娃在第二卷自传《鼎盛人生》(The Prime of Life)中写道:「在我这方面是没有嫉妒的┅┅我既然已经接受了这个原则,那就没有困难接受这个事实。」但这完全不是西蒙波娃的真实。在她毫不讳言是根据自身经历而写的第一本小说《女宾》(She Comes to Stay)中,女主角在无数次理性和感性的挣扎、妒火和原则的冲突中痛苦不堪,最後把她的情敌杀了。而且是完全按照存在主义哲学理论做的,小说这样结尾:「『我按照自己的自由意志这样做了』┅┅她选择了自己。」
为了实践「各自可以体验和他人的偶然情爱」的理论,西蒙波娃在一次到美国的旅行中和芝加哥的作家艾格林(Nelson Algren)相爱,并给他写了後来发表出来长达五百多页的情书。她在信中写道:她有「使自己幸福的天才」。但真实并非如此,她的美国情人不仅没能使她缓解对萨特情妇们的妒嫉,反而更增加了一层困扰。
尽管对描述自己的真实情感相当有保留,西蒙波娃在她的几部传记中还是经常流露出她和萨特关系的痛苦。她多次提到经常喝酒,经常泪如泉涌,或突然无法控制地痛哭,随後是长时间的情绪低落、沮丧,觉得周围一切都是灰色的,毫无生气。由於萨特定期去见他的其他女人,西蒙波娃写道:「和萨特分离总是令我非常痛苦。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我都长时间地哭泣。」
难以想像这个曾被《纽约时报》称为「女权运动之母」、这个令无数女性羡慕、佩服的榜样,竟常常如一个小女人般可怜。她的经历无法不给人一种感觉,她本人是她那种女权主义的最大受害者,只不过她用巨大的理性克制了自己。她说希望把自己的生活变成一种样板式的经验。於是为了成为样板,为了实践一种理论和设想的生活方式,她宁肯忍受巨大的痛苦,宁肯扭曲自己。
西蒙波娃这种情愿牺牲自己的情感,也要满足萨特情欲的做法,从男性自私的角度来看,似乎应该感激。但事实是,她不仅摧残了自己,也害了萨特。正是在西蒙波娃的耸恿下,萨特才坦然地、理直气壮地放纵自己,最後把男人的自私发展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在这里,西蒙波娃是负有相当大责任的,她扮演了一个既可悲、又可怜的角色。
她不仅容忍、耸恿了萨特的女人们,甚至帮助拉皮条,勾引自己年轻的女学生送给萨特。在和萨特关系的痛苦和沮丧中,她试图从女人中寻找情感安慰,和萨特的女人们发展同性恋关系。但这种荒唐的关系不仅没能给她带来解脱,反而更把她拖向痛苦的深渊。
而萨特也净找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就要那种被崇拜的感觉。他自己对需要各种女人的解释是:「敏感和智慧不能分割,敏感是智慧的一部份」;他「希望从女性那里得到男人在成长过程中失去的敏感」。这话听起来满有道理,但他似乎忘记了,敏感不只是指自己对外界事务的感觉,还包括对他人的理解。虽然西蒙波娃拼命努力去理解萨特,而萨特却从未理解、甚至从未想过去理解那个和他生活了半个世纪的女人,就更别提其他女人了。萨特的做法是左派的典型,他们总能拿出各种听来满是那麽回事儿的理论,但这些理论和实践无论怎样脱节,都无关紧要了。
在这些和女人们的关系中,萨特和绝大多数男人完全一样,要满足的只不过是男人的征服欲、肉体快感和被女人们宠着的得意。但这两个所谓的哲学家,硬要从这里面解释出各种意义,西蒙波娃更是拼命努力地要去理解萨特那些根本不存在的「独特」,并为只有她能「理解」萨特而自得。谁知道萨特的其他女人们是否也或多或少地持同样想法呢?
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女性成了效仿西蒙波娃的受害者。好莱坞影星、美国女权主义分子简.芳达在她最近出版的自传《我迄今为止的人生》(My Life So Far)中就详细地描述了她怎麽帮助第一个丈夫找情妇、和妓女一起伺候丈夫的经历。这个「疯」了一辈子、现在政治上仍继续左疯的、离了三次婚的近七十岁的简.芳达,唯一在情感问题上开始醒悟:表示羡慕那些维持了一辈子婚姻的老人,遗憾自己没能有一次维持了五十年的婚姻。
左派们首先害了自己,然後害他人、害世界。西蒙波娃是个最典型的代表,她首先害苦了自己,其次害了萨特,害了萨特的其他女人们,然後他们一起害死了无数崇拜他们「高智商」、要模仿他们生活方式的年轻人。
西蒙波娃在扮演著女性「样板」的角色、不和任何一个萨特的情妇公开决裂的同时,绝对没有忘记报复她们。她在自己的五本传记中,(除第一本描述少女时代的之外)对萨特的女人们极尽嘲讽、挖苦和贬损。萨特死後,她出版了萨特给她的信件,把其中萨特对别的女人的议论,从性、爱、相貌,到年龄、智商等等,全都一古脑地倒了出来。她在传记中说,「把我们联系在一起的同志和战友般的关系使我们足以嘲弄我们和任何其他人的关系。」萨特对西蒙波娃说,「我和你是生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也就是说他和其他女人是生活在一个虚幻的世界。萨特还多次跟西蒙波娃强调,她是中心,其他女人只是边缘。这些信件发表之後,令好几个萨特的情妇愤怒至极,她们意识到自己成了萨特和西蒙波娃的牺牲品。”
开放式的男女之爱,无私的只是表象,两者中爱得更多的那一位,付出了却没有获得应有的回报,牺牲了却没有赢得战争的成果,一定憋着一肚子的委屈和伤心,爱得绝望又辛苦。自由的灵魂喜欢追逐无限的宽广,受宠的爱人无限度的滥用自己的权利,无视对方的感受,这样的爱是自私的也是悲伤的。我想萨特其实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否则他怎会无视西蒙波娃的愤怒呢?顾城也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否则怎会不在意谢烨无言的怨恨?
作为女权运动之母的西蒙波娃自得地宣告「把我们联系在一起的同志和战友般的关系使我们足以嘲弄我们和任何其他人的关系。」,她或许没有发现自己只是站在一群情敌的最上端自欺欺人。为了那个专宠的男人,她依旧是一个附属品,没有界限和底线的自由只会毁掉爱情,终身情侣或许是个贪婪的伪命题,如果是真爱,为何不敢给予承偌?
在终身情侣的实验中,被世人掐头去尾只讲故事的前半段,被用来夸大伟大爱情中的包容和大度,也被用来为人性中的滥情做借口,但事实上唯一能说明的是这样的爱情不平等,一个人太无私必定纵容了另一个人的太自私,所谓的终身情侣,终究不如一夫一妻制来得磊落有担当。
越是真爱越需要缰绳,愿意为爱着的对方约束自己,那才是爱的表现,因为爱所以克制,因为爱所以守诺。爱的无私不在于过渡挥霍自己的欲望,使用自己被宠爱的权利,而是珍惜那个爱自己的人,也全心全意的去爱对方,投入自己的感情。爱的无私表现在不过度索取,留给对方成长的空间,但同时也不能放弃自己,过分依赖对方。爱是两个人的行军,彼此照应,相互关爱,适当妥协,在同一片天空下最大限度地发挥自我潜能。
我总觉得邓和周是革命同志,而不是爱人....两人有共同的革命理想,都有大局观,天生的政治家,可以为了最大利益牺牲任何个人利益。刘少奇和王光美应该是很和谐的一对。很喜欢灵夕的这篇文字! 灵夕的这篇文字与所有的人对江青的评价都不同。 很少有人这样思索江青,是一个新的视角,灵夕是从人性上剖析这个人物,要深刻得多。 我认同这里的很多东西。 很多人轻易说她是心机,我认为那样的评论都过于简单,也过于狭隘了。人性都有相同的弱点,却有不同的希冀。 有的人能安于现状,而有的人觉得现状不堪忍受的时候, 宁愿用任何代价去换取。
江青的结果和她的性格是吻合的; 她太注重从别人的眼睛里看自己了。 以至于后来为了显耀自己,做了很多蠢事。
我曾读过邓颖超年轻时候的一篇文章, 是争取妇女解放权益的。 文字热情, 坚定,深刻。能感受到她内在丰富,聪颖和强大的魅力。 凭着那篇文字,就觉得理解了为什么周恩来和她成为终身伴侣。
江青身上却有很多人格不完善的东西。
灵夕,曹长青的话到哪里结束?《终身情侣---萨特和西蒙波娃之间的失败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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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男人来说,大多数情况下婚姻和事业可以两者兼顾,到底是爱情第一,还是事业第一,从来都不是问题。但是对于女人,人们总是宁愿祝福她们生活幸福,而非事业成功,为事业而放弃爱情婚姻的女人,即便事业成功也往往被贴上寂寞孤苦的标签。可是女人为了爱情放弃自己的才能和事业就一定会幸福吗?无数的事实证明,丈夫背后的好女人们有一天忽然发现男人看自己的目光如此呆板平淡,全无曾经的赞赏和爱慕,自己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平淡无奇的附属品在婚姻的保险箱中自动贬值了。此时,女人年华逝去,才情不再,虽然后悔着曾经的牺牲,却也无计可施,唯有任命这一条路可走了吧。好歹婚姻是枷锁也是保障。
女权主义者们显然不能满意为人妻为人母的附属角色,如果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么没有婚姻呢?如果女人独立自主依旧保有事业,同时也和男人一样兼顾着爱情,这样就可以拥有天长地久的爱情了吗?面对这样一道高难度的命题,最富于挑战精神的是萨特和女权运动之母西蒙波娃,他们向世界宣告终身不结婚保持情侣关系,不用婚姻去绑架爱情,因为真爱必须是伟大的,真挚的,自由的....
爱人之间,情侣之间,夫妻之间的爱都有排他性,占有欲是爱的明确标志,但萨特和西蒙波娃似乎要用自己的经验去证明世间存在一种真爱,就是给对方空间,给对方自由,不用契约去捆绑对方,不用围城去囚困对方....爱应该存在于两个独立的人之间,你做不到是因为你不够宽容,不够自信,不够无私。所谓无私就是指那种不计得失,不占有,不嫉妒。这是一个伟大的尝试,我也一度被西蒙波娃的勇敢坦诚所震撼,敢于不要婚姻的女人一定是非常自信的吧?直到我查阅书籍,发现了硬币的另一面,传颂在世人口中的自由之爱只是被断章取义的传说,真相其实非常痛楚非常丑陋:
曹长青的《理性的歧途——东西方知识分子的困境》中对莎特和波娃之间的关系有过这样的阐述:
“萨特和萨特和西蒙波娃在相爱初始就定下原则,他们两人之间的爱情是本质的爱(essential love),与此同时,他们各自可以体验和他(她)人的偶然情爱(contingent love affairs),条件是两人要相互绝对坦诚,不向对方隐瞒任何事情。出於女性本能,西蒙波娃对这种做法一开始就有所畏惧,但是在理性和理论上接受,加上对萨特的一往情深,所以答应了。在准则定下之後,萨特首先付诸实现,并坦然地和西蒙波娃谈论他的女人们。
面对这种情形,西蒙波娃在第二卷自传《鼎盛人生》(The Prime of Life)中写道:「在我这方面是没有嫉妒的┅┅我既然已经接受了这个原则,那就没有困难接受这个事实。」但这完全不是西蒙波娃的真实。在她毫不讳言是根据自身经历而写的第一本小说《女宾》(She Comes to Stay)中,女主角在无数次理性和感性的挣扎、妒火和原则的冲突中痛苦不堪,最後把她的情敌杀了。而且是完全按照存在主义哲学理论做的,小说这样结尾:「『我按照自己的自由意志这样做了』┅┅她选择了自己。」
为了实践「各自可以体验和他人的偶然情爱」的理论,西蒙波娃在一次到美国的旅行中和芝加哥的作家艾格林(Nelson Algren)相爱,并给他写了後来发表出来长达五百多页的情书。她在信中写道:她有「使自己幸福的天才」。但真实并非如此,她的美国情人不仅没能使她缓解对萨特情妇们的妒嫉,反而更增加了一层困扰。
尽管对描述自己的真实情感相当有保留,西蒙波娃在她的几部传记中还是经常流露出她和萨特关系的痛苦。她多次提到经常喝酒,经常泪如泉涌,或突然无法控制地痛哭,随後是长时间的情绪低落、沮丧,觉得周围一切都是灰色的,毫无生气。由於萨特定期去见他的其他女人,西蒙波娃写道:「和萨特分离总是令我非常痛苦。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我都长时间地哭泣。」
难以想像这个曾被《纽约时报》称为「女权运动之母」、这个令无数女性羡慕、佩服的榜样,竟常常如一个小女人般可怜。她的经历无法不给人一种感觉,她本人是她那种女权主义的最大受害者,只不过她用巨大的理性克制了自己。她说希望把自己的生活变成一种样板式的经验。於是为了成为样板,为了实践一种理论和设想的生活方式,她宁肯忍受巨大的痛苦,宁肯扭曲自己。
西蒙波娃这种情愿牺牲自己的情感,也要满足萨特情欲的做法,从男性自私的角度来看,似乎应该感激。但事实是,她不仅摧残了自己,也害了萨特。正是在西蒙波娃的耸恿下,萨特才坦然地、理直气壮地放纵自己,最後把男人的自私发展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在这里,西蒙波娃是负有相当大责任的,她扮演了一个既可悲、又可怜的角色。
她不仅容忍、耸恿了萨特的女人们,甚至帮助拉皮条,勾引自己年轻的女学生送给萨特。在和萨特关系的痛苦和沮丧中,她试图从女人中寻找情感安慰,和萨特的女人们发展同性恋关系。但这种荒唐的关系不仅没能给她带来解脱,反而更把她拖向痛苦的深渊。
而萨特也净找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就要那种被崇拜的感觉。他自己对需要各种女人的解释是:「敏感和智慧不能分割,敏感是智慧的一部份」;他「希望从女性那里得到男人在成长过程中失去的敏感」。这话听起来满有道理,但他似乎忘记了,敏感不只是指自己对外界事务的感觉,还包括对他人的理解。虽然西蒙波娃拼命努力去理解萨特,而萨特却从未理解、甚至从未想过去理解那个和他生活了半个世纪的女人,就更别提其他女人了。萨特的做法是左派的典型,他们总能拿出各种听来满是那麽回事儿的理论,但这些理论和实践无论怎样脱节,都无关紧要了。
在这些和女人们的关系中,萨特和绝大多数男人完全一样,要满足的只不过是男人的征服欲、肉体快感和被女人们宠着的得意。但这两个所谓的哲学家,硬要从这里面解释出各种意义,西蒙波娃更是拼命努力地要去理解萨特那些根本不存在的「独特」,并为只有她能「理解」萨特而自得。谁知道萨特的其他女人们是否也或多或少地持同样想法呢?
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女性成了效仿西蒙波娃的受害者。好莱坞影星、美国女权主义分子简.芳达在她最近出版的自传《我迄今为止的人生》(My Life So Far)中就详细地描述了她怎麽帮助第一个丈夫找情妇、和妓女一起伺候丈夫的经历。这个「疯」了一辈子、现在政治上仍继续左疯的、离了三次婚的近七十岁的简.芳达,唯一在情感问题上开始醒悟:表示羡慕那些维持了一辈子婚姻的老人,遗憾自己没能有一次维持了五十年的婚姻。
左派们首先害了自己,然後害他人、害世界。西蒙波娃是个最典型的代表,她首先害苦了自己,其次害了萨特,害了萨特的其他女人们,然後他们一起害死了无数崇拜他们「高智商」、要模仿他们生活方式的年轻人。
西蒙波娃在扮演著女性「样板」的角色、不和任何一个萨特的情妇公开决裂的同时,绝对没有忘记报复她们。她在自己的五本传记中,(除第一本描述少女时代的之外)对萨特的女人们极尽嘲讽、挖苦和贬损。萨特死後,她出版了萨特给她的信件,把其中萨特对别的女人的议论,从性、爱、相貌,到年龄、智商等等,全都一古脑地倒了出来。她在传记中说,「把我们联系在一起的同志和战友般的关系使我们足以嘲弄我们和任何其他人的关系。」萨特对西蒙波娃说,「我和你是生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也就是说他和其他女人是生活在一个虚幻的世界。萨特还多次跟西蒙波娃强调,她是中心,其他女人只是边缘。这些信件发表之後,令好几个萨特的情妇愤怒至极,她们意识到自己成了萨特和西蒙波娃的牺牲品。”
开放式的男女之爱,无私的只是表象,两者中爱得更多的那一位,付出了却没有获得应有的回报,牺牲了却没有赢得战争的成果,一定憋着一肚子的委屈和伤心,爱得绝望又辛苦。自由的灵魂喜欢追逐无限的宽广,受宠的爱人无限度的滥用自己的权利,无视对方的感受,这样的爱是自私的也是悲伤的。我想萨特其实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否则他怎会无视西蒙波娃的愤怒呢?顾城也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否则怎会不在意谢烨无言的怨恨?
作为女权运动之母的西蒙波娃自得地宣告「把我们联系在一起的同志和战友般的关系使我们足以嘲弄我们和任何其他人的关系。」,她或许没有发现自己只是站在一群情敌的最上端自欺欺人。为了那个专宠的男人,她依旧是一个附属品,没有界限和底线的自由只会毁掉爱情,终身情侣或许是个贪婪的伪命题,如果是真爱,为何不敢给予承偌?
在终身情侣的实验中,被世人掐头去尾只讲故事的前半段,被用来夸大伟大爱情中的包容和大度,也被用来为人性中的滥情做借口,但事实上唯一能说明的是这样的爱情不平等,一个人太无私必定纵容了另一个人的太自私,所谓的终身情侣,终究不如一夫一妻制来得磊落有担当。
越是真爱越需要缰绳,愿意为爱着的对方约束自己,那才是爱的表现,因为爱所以克制,因为爱所以守诺。爱的无私不在于过渡挥霍自己的欲望,使用自己被宠爱的权利,而是珍惜那个爱自己的人,也全心全意的去爱对方,投入自己的感情。爱的无私表现在不过度索取,留给对方成长的空间,但同时也不能放弃自己,过分依赖对方。爱是两个人的行军,彼此照应,相互关爱,适当妥协,在同一片天空下最大限度地发挥自我潜能。
谢谢一尘点评,曹长清的话很长,一直到倒数第四段为止。灵夕,曹长青的话到哪里结束?
我觉得人追求的是不一样的东西, 婚姻没有过时。 爱情至上,又不要婚姻的人,是为自己的逃离留通路。 爱情是情感和欲望,心理和生理经历。 我并不是说,人一定要走进婚姻。这在于一个人怎样看婚姻, 给自己的未来怎样定位。 人生是一个大题量的考卷, 有很多选择题。 这份考卷没有对错。
首先看一个人要选择什么样的人生; 无论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自己拥有什么素质?有什么样的品质? 能给予对方什么样的质量? 想要什么样的未来?
谢谢灵夕! 就是想弄清楚那些是曹长青的文字, 哪些是你的文字。很喜欢这样的探讨。谢谢一尘点评,曹长清的话很长,一直到倒数第四段为止。
文学城我的博客里有一些讨论,对这段关系大家都有不同的理解,转载几段如下:
“萨特和波娃和他们有着本质的区别,第一是他们二人都是学者,这使得他们有一种天然的认真、严肃性和研究气质,第二他们是很有创造力的人,前者是毁灭,他们是创造,因此他们可以一边感受一边写下一份丰富严密的人性解剖和心理实验报告;最关键的一点,他们的关系始终是平等的,不知是萨特有意为之还是心怀大度,当然波娃也确实够分量。我觉得他们像人类的先驱,在一些领域具有首创性,冲击人类社会既有的习俗和规则,开拓的人们生存的疆域,使得后来人获得更多的自由、解放,且压力要小得多,即付出的生命成本和代价要低许多,因此生活变得轻松,甚至允许你犯错再纠正。而先驱者们则要承受孤独、不解、谩骂。记得波娃是因为她少女时代的好友,因受到社会习俗的束缚限制,饱受精神折磨而死亡,以致引起她极大的愤怒和反抗....."
还有这一段也说的很好:
”俩人都是ENS的哲学博士,识于学生时代。更像是友谊般的情人关系,一个男权,一个女权,思想上研究上相互欣赏,相互成就。晚年萨特像波伏娃求过婚,她认为一个femme interieure(家庭妇女)是无法从事专业写作的。波伏娃去世葬在萨特的身边,手上戴的却是她的美国爱人的求婚戒指。她想过过普通女人的生活(这个在后来她的养女出版她与美国人的书信往来中有明确表露)。但是美国人不能理解这这种开放式的三人行恋爱关系。有一封萨特给波伏娃的信中说「我需要您的存在,但是我不需要您的爱。」 后期的萨特离开波伏娃是完全不能写作的。波伏娃也在信中回复了美国人,她为什么不能离开萨特,因为她是这世间唯一理解他的人,她说萨特其实是一个外表强悍内心脆弱敏感的人,像一个任性封闭的小男孩。俩人一生从未在一起生活过,做的是邻居,死了也从未想过葬在一起,只是法国人没有其他更好的处理方式。 人的思想总是在渴望和追求无限的自由和完美,可是却又逃脱不了无时不在的束缚和牢笼,客观的,或者来自自我内心的。爱情是不可能对等的,每个人对爱情的理解也是不会完全相同的。“
我觉得波娃是女权主义的先驱,太理性太学究而忽略了自己人性的一面,而且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一生坚持走下来,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吧。
《PRETEND》
看见有人评论村上春树的小说《国境以南,太阳以西》的时候,如此描述:
“村上是肯定写不出这样直白的话的,他的风格是含蓄唯美,比如形容男孩对女孩的初次心动,如果是我,可能会说:她的美丽让我心动,或者:她注视我的目光那么温柔,让我有心动的感觉......,等等之类的。看看村上是怎样形容的:“她的表情里有一种撩动人心弦的东西,......,仿佛能把人心的薄膜一层层温柔地剥离下去。至今我仍清晰记得她那伴随着表情变化而细微地改变形状的薄唇,记得那眸子深处一闪一灭的隐约光亮。那光亮令我想起在细细长长的房间尽头摇曳不定的小小烛光。” 怎么样,有诗意吧?美吧?大师就是大师,出手就是不凡。”
为此我专门去找到这本《国境以南,太阳以西》,翻开第一章,就听到了这首《pretend》,一开腔就是“pretend you are happy when you're blue, it is not very hard to do",悠扬的老爵士唱腔,歌也好,歌词也好都与全书的格调异常的配合,那么温情款款地诉说着人生的不尽人意。
失意的男人对自己说:
Why don't you pretend....
Pretend you're happy when you're blue
It isn't very hard to do
And you'll find happiness without an end
Whenever you pretend
Remember anyone can dream
And nothing's bad as it may seem
The little things you haven't got
Could be alot if you pretend.
我专门看了那段落中“....”的原文,发现是“带有肉欲意味”六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引文故意抹去了它们,让整个段落在情绪上都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带有肉欲意味”就是典型的男性的青春觉醒,其实并没有多么不妥当。但是女性读者却划掉这样的字眼,或许是因为在潜意识里,记得少女的自己并不是被肉欲所唤醒的,所以不愿接受这种过于直白和突兀的表达。
少女的爱相对于性感,更着重于美感。忽如一夜春风来一样,爱情萌芽了,原本平淡的世界忽然变得诗意盎然,色彩,触觉,感受,都莫名的细微而优雅,想象力也如此丰富。爱的过程始终有着诗意的美,哪怕是悲伤也是美的,世间的一景一物都她被注入了情感,婉约的幽深的精细的情感,犹如艺术品。
初恋在不断的回忆中被逐渐美化,最让人陶醉的莫过于那种不可把握的神秘和纯净。那是一个迷幻的仙境,是一个伸手触摸的姿态。本质上又是不可以靠近,不可以得到的,如同一朵落在手心的雪花,爱是忧伤的,惆怅的,带着无法永恒的遗憾,如晨光般迷人的光柱,旋转在太阳出现之前,一切都在依旧稚嫩的心灵中掀起惊涛骇浪,无论男女对初爱都有最深刻的记忆,感叹那个清澈如溪流般的少年,爱得太单纯,太投入,又太笨拙。
成年后的女人变得实际起来,虽然依旧爱美,但更多的是从实际的层面去考虑,房子要美,院子要美,衣服要美,孩子要美...都是接地气的美化,越是幸福快乐的女人越是在意身边实实在在的美感。这时的男人感受爱情的能力和肉欲已经分开,肉体得到满足,灵魂反而飘忽悠远,开始了对光的渴望,它们是悬浮在林间的光粒,一切丑陋平淡的事物,只有在那流光的眼眸下才变得光彩夺目动人心弦。这时,他回忆起他的初恋,那心如小兽般紧张不安的窒息感,那过于炫目的美好和喜欢,那全然忘我的痴迷和欲罢不能的渴望,都是灵魂最深处的神秘鼓音:一个平凡的少年,忽然间置身于无人之境,大雨泼洒在他的头顶,那曾顽劣的,如孩童般的稚气被一种陌生的敬畏所替代,好像要攻占一个未知的堡垒,好像要了解人生的真相,那萦绕在心间的柔情,和那少女的一颦一笑莫不相关,爱了,就是灵魂的觉醒,爱了,就是生命的雷鸣。
一个真正爱着的人必定是诗意的....女性的美妙就在于她可以唤醒那种诗意。
转一段对《国境以南,太阳以西》的书评,虽然书我才刚刚开始看但是因为书评就已经喜欢上了:
《国境以南太阳以西》也许可以称为《挪威的森林》的翻版或续篇,但实际上它是村上根据妻子阳子的建议 以《奇鸟形状录》第三章为基础构思成的另一个故事。
37岁的男主人公,在东京市区拥有两家兴旺的酒吧,还有娇美的妻子,可爱的女儿,他是一位真正的成功人士。但是,他的内心还是感到饥饿干渴,事业和家庭都填补不了,而让他那缺憾的部分充盈起来的,是他小学时的女友岛本。岛本不愿吐露自己的经历、身份、只希望他就这样接受眼前的自己,只把她当成小学时那个爱古典乐的女孩。然而,就在他接受了这不可能接受的条件时,两人却在箱根别墅度过了销魂的一夜。翌晨,她一去杳然、再无踪迹可寻了。
可以说,这部书中的主人公在不断寻找自我,徘徊于虚幻和现实之间。书中的主人公一生经历了四个女人---岛本、泉、泉的表姐和他现在的妻子(有纪子),但不管在中间的过程中他经历了什么到最后他还是回归安于现实,就像作者在书中一再提到的那样“最后留下的只有沙漠”这沙漠就是现实。尽管这是一个理想的现实但“我”还要身处其中,因为“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一个人孤寂苦闷的深渊。
在小说《国境以南,太阳以西》里,岛本说每当听纳特.“金”科尔的曲子时,便会想像国境以南到底是什么?国境以南是什么地方?后来,长大以后,才明白,歌词说的是墨西哥。即使墨西哥对许多人来说是奇妙的地方,但它也只是属于日常世界中一个 “普通”的地方。并不是岛本想像中的边界之外的异世界,一个彻底的异境。边界之外的异世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异境??是《世界末日与冷酷异境》中,世界尽头的影子世界?是《舞!舞!舞!》中,昨日的海豚旅馆?是《奇鸟行状录》里黑暗的井?还是《寻羊冒险记》中的羊男,神秘的山中别墅与几乎被遗忘的小镇??还是说所谓的外界边境只是释放灵魂的地方?不晓得,数据不足,无法解答,一切的想像都是徒劳,想像只能是想像……
小说里,岛本还提到一个地方——太阳以西,在还没有把书看完以前,觉得,仅仅是觉得而已,太阳以西就是黑夜、黑暗、一个灵魂的栖息地。看到书的差不多结尾部份才知道太阳以西的寓意。岛本说了一个故事。
“一个农夫,一个人住在西伯利亚荒原,每天每天都在地里耕作,举目四望一无所见。北边是北边的地平线,东边是东边的地平线,南边是南边的地平线,西边是西边的地平线,别无他物。每天早上太阳从东边的地平线升起,就到田里干活;太阳正对头顶时,你就收工吃午饭;太阳落入西边的地平线时,你就回家,吃饭,然后睡觉。” 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过日子。一天,农夫觉得自己身上有某些东西死去……
想像一下,你是那个农夫,每天拿着锄头,看着太阳从东边的地平线升起,划过高空落往西边的地平线。每天就是这样周而复此的过活。当你如此目睹这光景的时候,你身上有什么突然咯嘣地一声死了。于是你扔下锄头,什么也不想地一直往西走去,往太阳以西……
太阳以西有什么?我不知道。或许什么也没有,或许有也不一定。我想应该是和国境以南多少有点不同的地方。或许太阳的以西就是国境以南……
如果你是那个农夫,你会扔下锄头吗??会走向太阳以西寻找国境以南??
小说里,岛本最终的离开,使小说中的“我”陷入迷失中。最终的“我”无从选择,只能返回“现实”…… 在小说里的最后一页,有这样的一段描述:黑暗中我想到落于海面的雨——浩瀚无边的大海上无声息地、不为任何人知晓地降落的雨。雨安安静静地叩击海面,鱼们甚至都浑然不觉。……
现实中我总是迷茫以及失去自己,找不到自己的所在位置。每天都是拧发条式的生活。对之于生活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感。我无法具体说出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我是用怎样的一种存活方法活着。我无法具体细致说出。反正活着就是。我不知道是否真的如村上所言有国境以南这个异境,我只知道现在的我是没有扔下锄头却走向太阳以西寻找国境以南的农夫。但是怎样都走不到太阳的以西的人……
本来的我,应该是介乎在外界之中的人。虽然不是国境以南,但说到底也是两者之间。或许什么都没有,没有所谓的国境以南和太阳以西。但是,我却可以做我想做的事,做我喜欢做的事。为我的梦想而努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一些没意义而我又不喜欢做的事。不用每天上下班,不用在上班的时间里挤在别人下班时间拥挤的大马路上,不需要用虚伪的伎俩而赖以生存,不需要用虚假的微笑来掩饰心中的讨厌。在现实的社会里我总是脱离不出虚假。我无法具体说出我是多么的讨厌,之于现实中又是怎样的一种讨厌。讨厌到想吐,真的想吐……
近来一直都有想冲红灯的欲望,不想等信号灯。结果,我真的付以行动了。并且是好几次,不止一次地做着实验。当然这是在极安全的情况下进行。在等信号灯和不等信号灯的具体操作中,从“根本”上没有区别,只是早一步到家和晚一步回到家。基本上我无法领会出一些什么。或许我已悟出了什么。什么是什么又是什么呢?
有人说,重复便是幸福。重复就是幸福吗??答案是肯定还是否定??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现在的我是拧发条式的生活。每天都寻找着我的发条,每天都在上发条。而我又是多么需要发条,但又极其希望自己能把发条丢掉,可以不再使用发条。可以是自由飞翔的鸟……
有人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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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村上的书总是给人一种虚空感,人生的意义好像是从一种迷茫走向另一种迷茫,于是那些转瞬即逝的美成为了生命不可或缺的音符.....
刚刚看完了《国境以南,太阳以西》,说实在的,感觉很失望。觉得村上春树的格局怎么这么小啊,一个中年人还在冒着那样的迷茫挺不可思议的,看到后来甚至都觉得矫情。男主是个多么缺乏责任感,又空虚度日的中年男人啊,浑浑噩噩的,不肯长大.....这本书远没有《挪威森林》那么打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