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五十五)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才挣扎着去公司。
    一到公司,大张就把新做好的以安全为主体的厚厚的一叠装订好的解决方案给了我。这速度这水平,让我对大张那细长脖子上顶着的、鸡窝般头发下覆盖着的火柴头脑袋充满了敬意。
    我拍了拍了大张的脑袋敬佩地说:“大张,你脑袋比我的小这么多,咋就装了这么多的智慧。”
    大张在一旁嘿嘿地乐,这时候月儿从前台取了一袋EMS寄来的东西回到位置,闻言笑着说:“那当然啦,你的大脑袋,删除掉女人、坏主意,估计就没有什么库存了。”
    我也学着大张嘿嘿地笑了两声说:“这些还是留着吧,收藏了二十几年,有感情了。”
    随后,我联系上老黄,告诉他我们方案已经更改好了,老黄很满意我们的速度,并告诉我,他仔细研究过我们的“入侵检测”资料,觉得我们的产品很符合他们的要求,现在就看我们的整体解决方案如何,我们约好下午3点钟把方案给他看。
    我第一时间把这个信息打电话告诉了采韵,采韵也传递了一个刚得到的利好消息给我,她已经通过关系拉了两个专家来支持我们,其中一个还是原来支持“北顶”的专家,此消彼涨,这么一来,优劣势顿时逆转。
    我开心地对着电脑呵呵地傻乐。
    这时候,MSN传来小毕的信息:“老拆,你们昨晚说得对,我应该大胆向云水表白才对,这方面你是专家,帮帮我吧?”
    我马上回道:“放心,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已经七手八脚地裸奔有年头,哥哥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小毕打了个咧嘴大笑的图标:“那下一步怎么办?”
    我沉呤了一下,如果是我,会在一个月圆人圆的夜晚,带她到个优美安静的环境,然后放那首著名的催情情歌-《Casablanca(卡萨布兰卡)》来营造环境。
    当“一次次亲吻,在卡萨布兰卡”(kississtillakissinCasablanca),“我们做爱在夏日里漫长的夜晚” (Makingloveonalonghotsummersnight)这些煽情的歌词,悠扬地响起,让两个人觉得这么好的氛围,不做点别的什么都有点不 好意思的时候,抓住“月光融化在你眼睛里”(Moroccanmoonlightinyoureyes)这句最浪漫的词最后一次响起的时机,义无返顾地轻 轻地用唇亲吻她的眼睛。
    如果这一步进展顺利,一定要顺势攻陷红唇。要知道,亲眼睛和亲嘴,就像做爱和打飞机一样,不仅仅是落点不同,产生的后果更不同。
    如果这一步也很顺利,接下来应该是找个合适的地方,谈笑间,衣裙灰飞烟灭……哦,打住,这个方案适合我,但不适合小毕。
    我停止了YY,对小毕说:“说,不是你强项,你可以用笔来写,很多时候,写的比说的更深刻。”
    “好!我写好了,你帮我润润色。”小毕说。
    “没问题,上大学的那会,老莫泡的那个波霸学妹,不就是因为我帮老莫写的情书里的那一句‘天堂的距离,就是我与你心与心的距离’让学妹感动得乖乖 跟着他上床;要甩人家的时候,还是我帮他写的一句:‘天堂的距离,是我的手与你的胸的距离;地狱的距离,是我与你心与心的距离。’让学妹彻底灭绝了还把老 莫当人的念头。”
    小毕打了个大笑和竖拇指的图标过来:“你只要帮我想前面那一句就行了!”
    我笑着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起身去饮水机上倒水喝,走过月儿的位置的时候,我看到她桌上有个苹果,顺手拿了起来要吃。
    月儿笑着阻止我说:“没洗呢!”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我说,然后把苹果在衣服上随便擦了两下,很满意地看了一眼,说:“真干净!”然后大口吃了起来。
    月儿知道我是儒子不可教也,对我的这些生活细节也不是很在意,她觉得男人本来就不应该太注重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她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填写她的东西。
    我咬着苹果,探了探头,看她在写什么,我看到她左手边放着盖好章的《新加坡抵境永久居留申请》,我很诧异地问她:“你要去新加坡吗?”
    月儿皱皱鼻子,说:“我舅舅在新加坡有家酒楼,他膝下无儿女,想让我过去帮他打理生意,而我妈妈也想我出去边帮舅舅,边继续读书。”
    我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这时候,我只觉得后脊一阵劲风袭来,来不及回招“白鹤亮翅”,就听见我肩膀骨头被拍的一声巨响,我惨叫一声,只见一只机器猫手般的圆手,重重地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健哥驾到了。
    健哥扶了扶金丝眼睛说:“老拆,明天厦门市政府电子政务网有一个演讨会,邀请了一些的厂家代表参加,我明天临时要去北京,你去一趟吧。”
    我揉了揉生痛的肩膀,点了点头。
    我知道健哥这段不停地去北京找人和打听消息,看来公司的人事真是要有大变化了。
    我回到位置上的时候,忽然想起,好像老莫之前也说过,他要去参加这个会。我立即给他打了个电话确认。
    果不其然,老莫也去厦门。
    我们俩顿时在电话里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美丽的滨海,旖旎的秀色春光,寂寞的异乡,两个孤独的灵魂。
    “不在放荡中变坏,就在沉默中憋坏!”我们不约而同地说道。
    
 
(五十六)
  
  当天下午,我把项目的新方案按时送到了老黄案上,办公室里,老黄只淡淡地说:“可以了,我们看看。”这是老黄的风格,喜怒不惊,特别在办公室里,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很仔细研究我们的方案。从厦门回来,和他下棋的时候,再找个机会问询情况。
  第二天,我和老莫前后脚踏上了厦门的这块乐土,他是从深圳出发,我从广州出发。
  我们都住在筼筜湖边的马可勃罗酒店,原因很简单,对面就是著名的真爱酒吧(TRUE LOVE)。
  都说厦门十分夜色,三分在真爱。
  厦门夏日的阳光不毒辣但妩媚,它拨开轻柔的海风,爬过红花似锦的三角梅,停在了真爱酒吧门口,轻轻地托住两个年青人坠坠欲滴的口水。
  我和老莫神色严肃地看着酒吧门口的公告:生命是一场忧伤的观望,万水千山的跋涉,原来,只为了被你拥入怀。真爱酒吧周三寂寞女人夜专场,聆听来自心灵的呢喃。
  我和老莫转过身,相视点了点头,说:“寂寞女人夜!”
  我向老莫伸出双手,温柔地看着他:“万水千山的跋涉,原来,只为了拥你入怀!”
  老莫作娇羞状:“寂寞女人夜,聆听来自我身体的呻吟!”
  我们俩含情脉脉地对看一眼,随即转身冲到路边大吐。
  我们俩抹抹嘴,直指对方太入戏,太恶心。
  “不在放荡中变坏,就在沉默中憋坏!”老莫朝我一点头。
  “身子可以离开,种子必须播下!”我朝老莫坚定一挥拳头。
  老莫一脸黄继光堵枪眼前大无畏的神情补充:“是,精子必须留下!”
  随后,我们各自忙自己的事,约好晚上9点钟碰头。
  厦门是我最喜欢的城市之一,淡淡的斜阳,一碧如洗的海天,鼓浪屿上如天籁的琴声,花园般的街景,悠闲轻盈的脚步,飘扬的清淡茶香。
  这是一个悠闲而有文化的城市。悠闲的城市,必定流行爱情,而悠闲而有文化的城市,必定盛产风花雪月。
  下午,我到帝豪大厦16楼和一家客户聊项目,谈完项目,看看天色不算晚,就打了一个车沿着环海路,穿过厦大的白城,来到了漂亮的珍珠湾。
  今天的天气很好,夕阳下碧海生波,我脱了鞋子,赤脚走在沙滩上,沙软软地陷在我脚下,风懒懒贴在我的脸上。
  这真是个适合恋爱的城市,我突然有点想念月儿了,我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个短信:千里之外,我多么希望一转身,就能回到那个充满你淡淡的香水味的午后,宝贝,我想你了。
  月儿很快回了短信:不敢给你打电话或发短信,怕影响你谈事情,你才走没一天,我却觉得你走了很久了,分开咫尺已如同天涯,何况千里之遥,我好想你。
  我正要再和月儿缠绵几句,刚写两个字,就见一个电话冲了进来。
  我抬眼一看,是老莫,就接了起来,原来老莫事情已办完,约我一块去吃碳烧生蚝,以提高晚上的战斗力,我连夸老莫想得周到,马上打车前往禾祥西路和湖滨中路口的“吉香碳烧生蚝店”。
  这家碳烧生蚝真是一绝,浓浓的蒜香,生蚝汁多而肉肥嫩,我和老莫一人各吃了二打的生蚝。吃得我们走两步就打一个饱嗝,我告诉老莫今晚一定要有斩获,不然吃了这么多的生蚝,如果晚上回去打飞机,手怕是真的要被磨出茧来。
  九点钟后,我们俩嚼着口香糖(消除刚才的蒜味),打扮得人模狗样地准时出现在酒吧门口。
  广州的酒吧,九点钟基本上还没有什么人,“真爱”这时候,人已经不少了,可能是厦门生活比较悠闲,大家吃饭比较早所以出来蒲得早的缘故,也可能“真爱”人气旺的缘故,多好的位置都已经被订了。
  我和老莫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视野宽广一点的位置,坐下后点了一瓶“轩尼诗”,有一位长得很甜的部长过来给我们递名片,同时告诉我们桌上有纸和笔,你可以写纸条给你想聊的那桌,服务生会帮我们传递,我们点了点头,问了几个问题,老莫趁机口头占了一下这个甜姐部长的便宜。
  甜姐走了后,我和老莫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着酒吧,这种地方泡妞,一定不能一副猴急色急样,一定要提高素质,讲究气质。
  今天是“寂寞女人夜”专场,所以很多单身的女人女孩,也有很多像我们这样打猎的男人。
  我们眼睛像海关的检测器一样,把入我们眼的小妞从头发到胸到脚扫描了一遍,一边扫嘴里还念念叨叨,“惨,是山东菜!跑啊”,“咦,好像是闽菜哦,长得 寒碜点,像豆芽似的”,“喔,看不出什么菜系,屁股这么翘,可以在上面架个锅了!”“哇,正点啊,35G的川菜”,“嗯,这俩个上海菜正点,有前有后!” (友情提醒:关于酒吧小妞的菜系分类,可翻回39章,以方便看时理解)
  我们回过头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从上海菜和35G的川菜入手,上海菜比较矜持,要花时间慢慢泡,但比较匹配我们哥俩今天的白领行头打扮,川菜可以比较直 接入手,何况那一手掌握不来的35G,相信一定只会让我们的手酸,而不会长茧,只不过这种女孩喜欢打扮比较“耶”的男生。所以我们决定多下两根线,哪条鱼 上钩都行!
  我们俩分头写纸条,我给上海菜写纸条,老莫给川菜写纸条。
  我很快写好:“天堂离我的距离,只有5.6米,从我右手到你左手的距离,可以一起喝一杯吗?天使。”
  我转头看老莫,他很认真地趴在桌上疾笔奋书。我近前一看,老莫写的是:“同是真爱寂寞人,相逢不如喝一杯!”
  我抬头找服务生时,发现酒吧里已经人声鼎沸,服务生跑来跑去传纸条忙得晕头转向。而稍有点点姿色的女人都已收到不少的纸条。
  看来今晚是绝对的卖方市场行情。
  
 
(五十七)
  
  这时候,我突然内急,让老莫看坐在我的位置上,看着那两个上海菜,当她们看过来的时候,就举杯与她们对饮。
  这是绝对重要的细节,艳遇往往取决于第一个眼神。
  当我回来,老莫正与坐在台外那个女人遥相对饮,老莫的姿势优美而典雅,眼神迷乱而沉沦。
  我心里暗赞了一下老莫,梁朝伟也就这水平了。
  同时她们的纸条也传回来了,上面写着“天堂禁酒,所以我回到凡间和你共饮这一杯。”嗯,果然有点情调的,这是个好开始,我们正要继续。
  这时候我们却收到一张纸条,居然有女孩给我们主动传纸条,不由大喜过望,原来,我们像周星星形容的那样,像漆黑中螢火虫一样,那么鲜明,那么出众。
  我们赶紧看字条,上面写着“等你等到我心痛!13桌”。我们赶紧寻觅13桌的美女,看看是哪些美女,这么有眼力,能从茫茫人群中一眼发现我们这两个这么出众的男人。
  当服务员指给我们看13桌的时候,我们差点把去年元宵节的饭都吐出来了。那边分明坐着两个举止猥琐的男人。老莫当即气急败地在纸条上回:“心痛到医院照心电图去!!!”
  服务生拿纸条过去,又拿回一张纸条放在我们邻座的两个胖妞桌上,跟我们说对不起,传错了,刚才那纸条是给旁边这两个美女的。
  我们收拾心情正要继续,却发现那二个上海菜竟然已经起身离席。
  于是我们转身要去攻陷35G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三个男人坐在她们桌前了。再环顾周围,连身边的两个胖妞都已经坐了二个男人。
  我和老莫暗叹失败,一边孤影自怜地两个人对饮,一边不甘心地再寻找目标。
  还好那个甜姐部长看到我们这么孤单,过来和我们玩骰子喝酒,才让我们心情好了起来。
  玩得正开心的时候,有两个女人经过,和甜姐打招呼,我抬眼一看,哟,不就是刚才那两个上海菜吗?
  看来她们和甜姐很熟悉,有说有笑,说是刚才有事出去了,现在回来继续喝。
  甜姐顺手推舟地让她们在我们这坐下,我笑着举手朝她们打招呼,老莫则站起优雅地微笑,起身请她们坐下。
  我们简单相互介绍了一下自己,和老莫举杯同饮长得比较精致的女人叫谌枫,另外一个相貌稍逊少少,但身材娇好的叫林寒,这是两个看起来比较小资的女人。
  谌枫坐下先开口说:“你们的纸条是我来真爱玩以来,收到的写得最有情调的一张纸条。”
  我正在答腔,那厢老莫已边用温柔的眼神的在对谌枫放电,边说:“有情调的话也一定因为有情调的人才有感而发。”
  我心里已经第二次狂吐了,前年元宵的饭都快要吐出来了。
  我暗里摇摇头,径自和林寒玩起骰子。
  这是个演艺吧,声音不是吵到无法说话,但据我多年的实战经验,在酒吧最好的沟通的方式的还是玩骰子。
  玩骰子,如果赢了可以证明你的IQ不错;如果输了,借机说两句赞美她的话或自嘲的话,可以证明你的幽默和风趣。同时,在玩的过程中,还可以用你或挑逗或柔情似水的眼神,勾引她的眼神。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想楼上的窗户都开了,离楼下的门打开还会远吗。
  林寒是个挺活泼的人,我在玩骰子的时候,不停说着一些带点情色的笑话,逗得她哈哈大笑。
  当乐队歇止的时候,借着比较安静。
  我对林寒说,我们玩个游戏吧,林寒欣然同意。
  我从口袋里拿出三个硬币(我特地带上的,以便不时之需),把硬币夹在手上,把规则与林寒说了,并强调一定要先拔出硬币,才能回答问题,然后开始游戏,这时候谌枫也饶有兴趣地看着。
  “你最爱吃什么水果?”我很快问第一个问题。
  “榴莲,提子。”林寒马上从我手指里拔出第一枚硬币,轻松地回答道。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我更快的速度问第二个问题。
  “有幽默感的,帅的。”林寒更快拔出第二枚硬币,并回答。
  “第一次做爱,做完后你男朋友说了什么?”我清晰而急促地语速问,然后用劲捏住最后一枚硬币。
  林寒还没回答,先惯性地去拔硬币,但由于我的用力,她无力拔出,不由得急道:“你夹这么紧,我拔出不来啊!”
  说完她停了一下,自己先哈哈大笑,用手使劲打我。
  谌枫也乐得在旁边咯咯地笑。
  老莫在一旁边损我,说这游戏太低级,也要和谌枫玩一个脑筋极转弯。谌枫饶有兴趣说好。
  老莫说:“开始了,除了人类还有什么动物最爱问为什么?”
  谌枫想了想说:“鹦鹉?八哥?不知道了。”
  老莫回答道:“是猪!”
  谌枫不解地问:“为什么?”
  老莫含笑不语地看着她,她突然明白过来了,嗔笑地拍打了一下老莫的手。
  而林寒还是没弄明白,还在问我:“为什么啊?”
  谌枫笑着说:“他们在作弄我们,说我们是猪呢!”
  林寒这才明白过来,笑着骂老莫真TMD坏。
  很快一瓶酒喝完了,我们又叫了一瓶了,谌枫要买单,被老莫坚决挡住了,所谓要浪漫先浪费,泡妞千万不能小气,装也得装出大爷来。
  在快喝了半瓶的时候,谌枫接到了电话,是她母亲打来的,说是身体有点不舒服,要她快回去。
  谌枫和林寒要先走了,但看得出谌枫对老莫挺有好感的,走的时候有点依依不舍,临走还特意和老莫拥抱了一下。我和林寒玩得也挺开心,我们俩也拥别了一下。
  大家约好晚上再聚(因为此时已是凌晨2点多了)。
  我们送别她们,也就此回酒店,路上我们对望一眼,开心地对击了一掌,有戏!
  我们大声唱着改编版刘德华的歌:“独自去偷欢,我把你抱上床……你不用避孕套,我说你是自寻烦扰,为你我去洗了两次澡,为你我把内裤脱掉…….”
  
 
(五十八)
  
  第二天下午我们去参加了研讨会,面上认真开会,心里两个人却在YY着晚上的快活。
  晚上,她们俩如期而至,剧情如同我们想像地顺利发展,同时我们也知道了谌枫是长沙人在厦门开了一家宾馆,而林寒是山东人开了一家瑜珈馆,自己做兼做教练。
  在喝完了两瓶酒后,大家都貌似很醉了,其实从昨天的情况来看,每个人都还没到醉的程度,但放纵总要给自己一个借口,喝醉了,往往是最好的借口。
  我们相拥着来到了谌枫开的宾馆,开了两间房,心照不宣地各自成对地进入了房。
  进到了房,坐在了床上,林寒似乎有点尴尬,我见状掏出一盒纸牌(自带的,我的泡妞三大武器之一),说,我们来玩牌吧。
  林寒很开心地说好,又问输了怎么办,我说,输的人脱衣服。林寒说,好,谁怕谁!
  我们玩二十一点,不一会林寒身上只剩下了BRA和小内裤,拿了被子挡在了前面,她的身材非常的好,看来回去我要考虑是不是让月儿也练练瑜珈。
  而我还剩下内裤了。
  我正在考虑是不是该直入主题的时候,隔壁老莫房传来了床摇晃的声音,地动山摇,还夹着谌枫已经压制低的消魂的叫声。
  这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过林寒,林寒也紧紧回抱住我,两人一下倒在了床上。
  这场战斗中,我数次惊叹于古老瑜珈的伟大和神奇,林寒用了几个常人根本无法做出的高难度姿势,我感觉自己不像是在做爱,而是在看一场精彩的A片,就差没有腾出手来鼓掌了。
  最后我趴在她的身上,她的双腿从底下缠到我腿上,脚又绕到我小腿下面,把我的腿夹起,一用力,这招剪刀脚实在厉害,我不由得一声低吼,顿时黄河决堤。
  结束后,我们相拥而睡了。而隔壁依然炮声轰轰。
  当我睁开眼后,看见天已大亮,林寒只穿着BRA和内裤就着沙发在压腿,阳光下曲线毕露,我欣赏着说:“林寒,你的身材太魔鬼了。”
  林寒看我醒了,笑着说:“那你是喜欢我的身体,还是我的人呢?”
  我迅速衡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你的身体。”
  林寒停了下来,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我,我以为她要给我一巴掌。
  没想到她竟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说:“谢谢你的坦白,我有点喜欢你了,因为这年头像你这样不虚伪的男人已不多了。”
  到中午,隔壁那对痴男怨女才起床,老莫脸色有点苍白,而谌枫则一脸滋润。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那张床的寿命也不会太长了。
  下午吃完晚饭,她们送我们去机场,我和林寒如老朋友般从容告别,而老莫与谌枫又亲又搂的,缠绵得不行了。
  飞机上,老莫倒下就睡。
  在他见到周公前,我问老莫:“莫兄,你是不是准备换人了啊?这么入戏的。”
  老莫撇撇嘴说:“谁说,我国庆还要和听听回四川拜见老丈人。拆兄,人生如戏,一辈子要演很多戏的。正所谓,做什么都要用心,泡妞也是一样的道理。反正她在厦门,又不会来广州缠我,有空再过去找她就是了。”
  我把头靠在椅子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顺便吓他一下:“如果她来广州找你,凌听不把你的小弟弟切了喂狗!”
  老莫朝我比了比中指。
  一路无话,我们像头死猪一样地睡着了。
  到白云机场后,我和老莫擦擦嘴角的口水,直奔广州。
  第二天是周六,我正睡得模模糊糊的,忽然被电话吵醒,我闭着眼睛,手摸到手机,挣扎打开一缝天窗瞟是谁,是老莫。
  我心里狂骂了一句变态,还是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只听见老莫着急得腔调都有点变:“老拆,惨了惨了,你这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谌枫真的来广州找我了!”
  “清明和鬼节都过了,你说点正常的事吧。”我依旧闭着眼懒懒地说。
  “真的真的,刚才她给我电话,说如果她现在来广州,我会不会很开心,我当然说很开心啦,然后她又说如果半个小时后到广州,我会不会来接她,我以为她只 是开玩笑的,就说当然说会啦。然后她就告诉我,她刚好有事来广州,已经机场大巴上了,还有半小时到天河大厦!”老莫在电话那头哭丧着脸说。
  我直起了身,问:“林寒有没有一起来?”
  “好像没有。”老莫答道:“我现在正在陪老婆在天河城逛街,明天是她的生日,要被她知道了,还不把真把我阉了,都是你这个乌鸦嘴惹的祸,你快快帮我搞定!就这样,不说了,我手机关机了。回头联络你。搞定啊!”
  我张开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老莫那头就把电话挂了。
  我认识的都是什么人啊,我为朋友两肋插刀,他为女人插我两刀。
  我坐起了身,揉了揉头,去洗了个澡,然后驱车去天河大厦,等谌枫。
  谌枫见到我,又高兴又诧异,她问老莫怎么没来,而且后来怎么电话都打不通了。
  我只好扯谎说老莫他奶奶突发病重住院了,老莫去照顾他奶奶,手机可能没有电了。老莫奶奶前两年就过世了,而且也不是在广州,是在成都老家。我心里还是向莫奶奶说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我把你抬回人间,都是为了救你这畜生孙子整的。
  谌枫点了点头,一脸的失望,问我:“那我是不是该去看看他奶奶啊?”
  我心里回答说,姐姐你会飞吗,在天上哦。但嘴里还是回答说:“算了吧,这时候是最关键的时候,还是等危险过去了再去看他奶奶不迟。”
  谌枫点头称是。我把她安排到了远航酒店住下,然后她径自办事去了。
  晚上我又请她吃了个饭。席间,老莫打了个电话来,问我怎么样,我把情况说了一下,我说,帮你把彩旗插在了远航酒店,没我的事了吧。老莫在电话那头竖起大拇指,连连夸我办事得力。
  我回到家后,晚上十点多钟,老莫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现在去谌枫那,并和我对好口径说,如果凌听找他,就说和我在一起,和几个老乡一起打牌。我们经常在周六一块打牌找通宵,所以估计凌听也不会怀疑。
  我摇摇头,心里直替远航酒店那不算太结实的床担心。
  十一点多的时候,我正在网上和月儿聊天,忽然电话响起,我抄起电话一看,吓了一跳,是凌听!
  我咳了一声,稳定了一下声音,接通了电话。
  “老拆,不好意思,我是凌听,老莫在你身边吗?我打他电话关机了,是不是没电了。”电话凌听说。
  我忙不迭迟地回答说:“在呢,在呢,不过他现在在厕所。”
  “呵呵,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玩牌了,我刚才临时出去到朋友那拿了一个资料,出来才发现锁匙没带,想过来拿老莫的锁匙。”凌听笑着说。
  我汗都下来了,但嘴里还是镇定地笑着说:“没问题,他现在估计在干大的事业,待会我让他给你电话。”
  一放下电话,我立即打老莫电话,关机!谌枫手机,我没有!找林寒要吧,我突然想起我根本没留林寒电话!我又马上打远航酒店,打谌枫房间电话,占线!
  我顿时急得浑身冒汗!
 
(五十九)
  
  我立即冲出门,跳上车,直奔远洋酒店。还好远洋酒店离我家比较近,如果是花园酒店什么的,那真要累死我了。
  我在路上盘算着,要老莫怎么弥补我今晚替他受惊害的幼小心灵。
  路上凌听又打了电话进来,我告诉老莫有点拉肚子,并问她在哪里,我让老莫直接去找她。凌听说她现在在已经打车回华港小区了,正在楼下等。我说老莫出来我就马上让他回家。
  到远洋酒店,我跳下车,锁上车,“噌”地就往楼上窜,冲到谌枫开的房间,到门我双手扶着腿,喘了两口气,正要敲门,隔着门就听见里面隐隐约的呻吟声,我顿了一下,还是用力地敲门,也顾不上会不会吓得老莫终身不举了。
  这事如果让凌听知道了,那可不是能不能举的问题,估计做案工具都要被永久性地没收了。
  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我可以想像这时候老莫是多么的惊恐。我心里暗暗爽了一下,谁让这小子自己在风流快乐,我却在这替他流血流汗。
  我大声地叫:“老莫,是我,老拆!”过了一会,里面有个人走到猫眼里看了一下,接着打开了门,探出了一个小脑袋,愤怒的眼睛盯着我,正是老莫。
  我在老莫,耳边说:“凌听在全世界找你!”然后大声说:“你奶奶病危了,你快快去医院吧!”
  老莫听到凌听全世界找他,顿时吓得脸都白了,连忙回房间穿衣服。
  这苍白脸色倒是和奶奶病危这出戏挺相配,就是不知道莫奶奶在天之灵,会不会捶胸顿首大骂孙儿不孝。
  谌枫披着浴巾相送出来,让老莫不要急,小心开车,这是个心地不错的女人。
  房门半开着,谌枫雪白的肌肤,修长的大腿在我视线里时隐时现,还没来得及细看,我就被老莫一脚踹到前面去了。
  下了电梯,我拨通凌听电话,老莫瞬间换上温柔的声音:“老婆啊,刚才在拉肚子,没事没事,吃了点不干净的东西吧,我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快到太平洋电脑城,马上就到,等等我哦,来,亲亲……”
  我面无表情对看着老莫那张温柔得像朵花的脸,对他的这种“语不肉麻誓不休”的恶心情话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
  老莫开动“MINI”就要冲出停车场,被我拦住了,我把我的手机给了他。
  他不解地问:“干什么啊?”
  我说:“你刚才不是说在路上了吗,路上还用我的电话,怎么到了就没有了呢?”
  老莫咧开大嘴,朝我伸出大拇指,夸我:“对对对,想得真周到,不愧是IT的白骨精,那句话怎么说来的,细节决定成败。”
  我朝他比了个中指,掉头走向我的车,说:“记得明天一早送到我家来,不然你家听听不切你的小弟弟,我来切!”
  总算顺利解决了,明天晚上再把谌枫送走,这事就算结了,我高兴地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做着春秋大梦,梦到正在和一群裸体美女正在露天的温泉里嘻戏,看着春光无限好,心里那一个乐啊,心里那一个美啊,正要去爬波弄浪,忽然天上响起一阵震耳的擂鼓声,一群天兵天从天而降,拿着兵器,直杀向我!
  我大惊,猛然梦醒,汗流颊背。
  这时候,我听到门口传来“咚咚”敲门声,原来不是天兵天将,而是敲门声。我看了看墙上的钟,才8点半,我疑惑地打开门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是老莫!
  老莫一脸无精打采地进来,把我的手机,递给我。
  我打着哈欠,破口大骂说:“TNND,老莫,叫你早点还手机给我,没让你这么早啊,警察打黄抓嫖也没你这么积极的,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老莫走进房间,往我的床上一躺,我急道:“不会吧,老莫,一大清早到我这抢床来了,快滚快滚,快滚回你自个的床去!”
  老莫长叹一口气,掏出香烟,点燃了一支。
  我见形势有点不对头,靠着墙问:“又怎么啦,昨天你家听听要了你十遍,你交不上功课,挨骂了啊?”
  老莫摇了摇头,说:“比这惨啊,昨天晚上回到家,我去洗澡,听听把我收拾脏衣服,帮我手机充电,就顺便把手机开机了。”
  “发现你手机原来还有电,却关机?”我有点幸灾乐祸地问。
  “不是,如果只是这样,我可以说手机有问题啊。听听也没有细看,也没有问。”老莫顿了顿,说:“谁知道,睡到半夜,这破手机居然响了起来!”
  我也点燃了一支烟,并放了一个烟盅在床头,笑着说:“你惨了,谌枫打的!”
  老莫点了点头说:“是!更惨的是,我被吵醒后,打开灯,走到桌上拿起手机一看,吓了一跳,立即按掉,并关机。”
  我吸了一口烟说:“然后说是我打的,不就结了,哦,不对,我的手机在你那,不能说是我打的。”
  老莫直起身,哭丧着脸说:“大哥,你不早说,当时我顺口就说是你打的。”
  “你们俩口子睡觉,我上哪说去?不过,凌听问,你可以说我用老乡的电话打的啊。”我说。
  老莫愁眉苦脸地吸了一口烟,说:“我现在深刻地发现了,睡觉时的智商和恋爱中的女人的智商一样低。我一说,她顺口也就这么问了,我还在半梦中,顿时被 问傻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说是你借老乡手机打的。估计她当时看我的神情不对,就随口又问我,为什么不接,我说估计你是来要手机的,明天再回你。”
  我笑着说:“这不也就结了吗,如果她来问我,我一定会说这个人是同学,昨天一块打牌的。不过女人对自己爱的男人是非常敏感的,是不是凌听后来发现了什么啊。”
  老莫又重重地吸了一口烟,接着说:“今天早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凌听在旁边哭。我奇怪地睁开了眼睛,抱住她,问她为什么哭,她使劲甩开我的手,把我的手机往我身上一扔,说,你自己看。”
  我奇道:“没有什么破绽啊,怀疑谌枫的名字吗?这个名字可男可女的啊。难道一大清早给谌枫打电话吗?应该不是吧,凌听不是这种醋海翻波的女孩啊。你昨天的行为虽然有点鬼鬼崇崇,但也还算合情合理啊,她不至于做这么损你面子的事。”
  我转念一想,随即猜到了,不由用力拍了一下老莫的大腿(老莫一声惨叫)说道:“惨了!百密一疏啊,老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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