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 小说连载(与杜杜笔廊同步)

不了解国内的官场商场。杜杜的作品大概是当今中国社会某个阶层在某方面的写照,正好让我长长见识。待下文。

是,希望通过寻找如弟这条主线和小孩上学这条辅线客观体现国内这几年的现状与这种剧烈发展中人性的多端变化、甚至扭曲 ,真情还是有的,却被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缠绕得面目全非。丢了的东西太多了,不止一个如弟。还有很多正在丢失或者已经丢失了的东西,已经永远不会找回来了。这种迷茫的寻找其实是满痛苦的。所以写着这些花天酒地的时候,我从来不觉得快乐。:(

谢谢详细回复。我现在热切盼着读九十两章。友情提醒一下:这个星期美眉忘了贴新章节了。 :p

我觉得大俗大雅的一步之差就像天才傻瓜之间的一步之差一样,这一步可有着质的不同。:D 到现在我还没见到陆亦亦自如应付声色场合的一面,或者我读得太粗心?不过,我觉得能抽能喝,未必就是俗,这或许正是一种个性的张扬。陆亦亦让我想到了很多新老朋友,竟产生了她也是朋友之一的感觉。所以读到她的故事,很有一种亲切感。:blowzy:

对不起,当园丁当农民当成专业的了。这两天我常想,我这人果然适合耕种。拿锄耕种完了,再拿笔耕种,反正是“种田”的活儿计。累起来可是真累,收获的时候也是真高兴啊。:D 这两天我的花园很有起色了,草本木本都兴旺得不得了,一有空我就舍不得不坐在外面看花看书喝酒吃东西,网络这高科技在我这农民的“劣根性”面前,除了让路只有让路了:D

你哪粗心?简直火眼金睛:p 还得接着吃喝玩儿乐一直到九章呢。我也觉得陆亦亦是我好朋友,10个朋友的综合体吧。:p
 
接上#290楼,六章

左拐右拐才转到歌厅包间,包间很巨大,转角沙发沿墙一溜,整面墙的大屏幕前面有个高出地面的小型模拟舞台,舞台顶端掉着迪斯科旋转球,沙发尽头有个电脑触摸式点歌台,早有同学兴高采烈地在那里点歌。啤酒和小食点心已经上来,一碟一瓶分散摆着。

有同学给大班点了一曲“涛声依旧”,显然是大班的拿手好戏。大班很拿派,站得笔挺,端着话筒说,此歌儿献给咱们的美女同学陆亦亦,她虽然海外归来,和大家隔山隔水,老同学的心却是一马平川,什么都不隔,为了这依旧的真情,我来献上这首“涛声依旧”。

“尘封的日子,不会是一片云烟,久违的你一定保存着那张笑脸……今天的你我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那一张旧船票,能否让我登上你的客船……”大班唱得动情,音响的合成效果出奇的好,整个包间仿佛四面八方充满了大班的低语倾诉。

人们手里端着啤酒,三三两两地小声私语。陆亦亦坐在沙发上,捻了一颗话梅含着,她已经久违了这样噪杂的繁华场所,好像自己是台下一名观众,身边的灯影绰绰,人声喧哗都是身外之物,一切轻盈如梦。

大班的声音温和浑厚,静静敲打人心。陆亦亦认真地读着屏幕上的字幕,那些字迹里充满了对过去的怀念,熟悉的旋律温馨柔软,把她带到了十分遥远的地方。

人们哗哗地鼓掌,大班已经唱完,其他同学陆续点了自己拿手的曲子唱起来。大班端了啤酒坐在陆亦亦身边,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她肩上,陆亦亦穿的连衣裙后背开口很低,大班手臂的温度直截了当地传递给她颈子上的皮肉,那温度显然在每一秒钟里持续升高。

陆亦亦扭头看了一眼大班,笑着说,大班,那张桌上的松子儿好像不错,你给我递一下好吧?大班嘿嘿笑着,他放下手臂,起身给陆亦亦拿松子,松子摆在陆亦亦面前,他手臂抬了抬,没再搭上来,陆亦亦变了姿势,几乎是面对着他,他没有理由面对面把陆亦亦抱进怀里。大班心里笑了,这女人,躲我躲得不留痕迹,聪明!她的豆腐并不好吃,这很有意思。

你还没回答刚才吃饭时我问你的问题呢,你好像知道如弟在干什么,是不是?同学里怎么好像没人真正知道她的行踪?挺怪的。陆亦亦得凑近大班的脸,喊着说这几句话。音响里在放腾格尔的“天堂”,一个同学正努力地扯着嗓子去追求那沙哑而迷人的高音“我爱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

大班伸出啤酒瓶和陆亦亦碰杯,他说,今天怪高兴的,扫兴的事咱们今天别说,好不好?再说,如弟跟你有什么关系?来来来,今天你就好好听歌唱歌,好不容易开心一场。你的金嗓子怎么样了?升级了还是降级了?我去给你点首歌去,当年你可是咱们班的文艺委员,每天给大家起头带歌儿的,记得有一次国庆演出,你唱了一首“唱支山歌给党听”,把全校都镇了,我就给你点这首去。

大班说完已经跑到点歌的电脑台前去按屏幕。陆亦亦抿了一口啤酒,低头沉思。“扫兴的事”?怎么如弟的事儿就成了“扫兴的事”?“她跟你有什么关系?”是啊,她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没关系就不能问问?同样是同学,咱们可以这样花天酒地地团聚,我问问如弟同学的下落怎么就另类了?陆亦亦心中的疑惑好像魔瓶里的那缕逃跑的轻烟,越涨越大,终于魔鬼一样可怕地成了形。如弟肯定有什么事发生了,到底是什么事呢?

一个女同学拿着话筒伸在陆亦亦手里,推着她说,给你点的歌,快站起来唱吧。 陆亦亦起身,使劲摇了摇头,赶走对如弟的猜测,换了笑脸,清了清嗓子,轻声说,这么老的歌,很久不唱了,同学们见笑了。

“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母亲只生我的身,党的光辉照我心……”陆亦亦优美的女高音豪迈地响了起来,乌云开了,一种金属般干脆清晰的质感弥漫在昏暗的灯光中,闲聊的人们开始安静下来,有同学忍不住大声叫好。

在同学们疯狂的掌声中,陆亦亦坐回座位,她坐在了几个女同学中间,她不想再为后脖颈子的温度担忧。

她也不知道二十年不曾唱过的歌自己怎么还能如此记忆犹新,她的嗓子天生的浑厚优美,音域宽阔,把握节奏准确无误,即使不练唱,开口也可以在业余选手中冒充专业歌手。人们还在哄着她唱,她却不想唱了,同学很多,每个人都该有个歌唱的机会,听着看着吃着,做个滋润的观众,她已经很满足。她想留给自己一个品味重逢的空间,那是属于自己的。多年来每逢热闹的聚会,她都会有意留给自己一个这样的空间,停止参与,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静静观察每个人的神态、表情和语言的使用,她要她的记忆努力储存,好像水经过海棉,海棉的空隙在那短短的淡定的接收中很快就被填满了,时间会使海绵里的水份蒸发消逝,但没有挤压,这消逝的速度会很慢,很慢。
 
把沙发占了再读:D

陆亦亦这样巧妙地躲开大班的咸猪手,果然高:cool:
 
听到杜杜的脚步了,能有个板凳也挺知足。

杜杜写跳舞很是用功。

写唱歌有点不过瘾。记得杜杜本身是有唱歌那个爱好的。可能是更喜欢跳舞吧。提到跳舞把“冤家”都用上了。给人太多切入点了。

大班唱个“涛声依旧”倒是挺合适的, 符合人物特点。

亦亦的松子功真的是游刃有余。 除非有非同寻常的天赋,那一定是日积月累的效果了。 看着舒服 感觉就在眼前。

“唱支山歌” 太逗了,不是说歌, 我讲的是唱法。 同样是民歌,我一直觉得那唱法是很怪异的。尖尖地,用绷紧的口腔箍出共鸣来。觉着离得不远,离这个唱法却一直没近过。 感觉上那唱法还是能上下贯通。 可是同是一个地域的唱法,这类民歌和京戏的唱法居然相去那么远。 我是一直呐不过这个闷来。

不懂归不懂,但是这并不妨碍陆亦亦在这里歌唱的形象。曾经有人嘲讽过殷秀梅居然能吧红歌唱得投入专注深情并且声情并茂。 可能有个答案就是说话的人要么是缺少那个年代的生活,要么就是根本没在那时唱过歌。 其他的就不提那个年代或许不少人心理会有的阴影了吧。

如果在天分上,在唱歌时有鹤立鸡群的感觉,在卡拉OK时最好还是不唱。 否则你会坏了大家的心情。 端上杯闭上嘴,这时才好观察。实在躲不过去了,那就留到最后总结好了。

亦亦这样有歌唱天分的,确实见过。 虽然那是靠唱歌吃饭的, 那种即便是睡着觉,拉起来也能立刻就唱,就不是靠勤奋就能说明问题了。


杜杜怎么写得这么有感觉呢,不会是就和流年里的读者吧!:cool:
 
接上#290楼,六章

陆亦亦心中的疑惑好像魔瓶里的那缕逃跑的轻烟,越涨越大,终于魔鬼一样可怕地成了形。如弟肯定有什么事发生了,到底是什么事呢?

“寻找如弟”,一直在寻,一直在找,却总是寻而不见。在文中如草蛇灰线,如蜻蜓点水,时时泛起涟漪,透出陆亦亦对朋友的一种特殊思念。

此节以外在的喧闹写陆亦亦内心不易为人觉察的暗流,衬托得很到位。:cool:
 
当园丁当农民当成专业的了。这两天我常想,我这人果然适合耕种。拿锄耕种完了,再拿笔耕种,反正是“种田”的活儿计。累起来可是真累,收获的时候也是真高兴啊。:D 这两天我的花园很有起色了,草本木本都兴旺得不得了,一有空我就舍不得不坐在外面看花看书喝酒吃东西,网络这高科技在我这农民的“劣根性”面前,除了让路只有让路了:D



种花种菜也是我的乐子。前院里花,后院里菜,前院郁郁葱葱,“林花谢了春红”。常说到“花到荼糜春事了”,现在不然了,一茬花了了,另一茬开,直到深秋。后院里的菜也葱葱郁郁,各种颜色,高的低的,“豆角开花,茄子开花”,地上还爬着大冬瓜,都是绝对的绿色食品。收拾这些东西,累是累,可那真是乐在其中。:)
 
下午开始落雨,难得悠闲在家,读过小说的第六章。故事从大班和陆亦亦相见展开,到后来的聚会,对人物描写细致,也一点点地揭示两个人的内心,引人入胜。陆亦亦见到老同学,由心而发的一个拥抱,大班止不住心动,而大班安排同学聚会,一次次地试探着去触及陆亦亦,最终甚至把“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她肩上”,被陆避开。我感到大班“吃豆腐”的那把手,与枫桥夜泊,涛声依旧的歌声,显得很不协调,搭到陆亦亦的肩上,反而很不自然。

想起来张爱玲《倾城之恋》里写的故事。白流苏从上海来到香港,与范柳原住在浅水湾饭店的隔壁房间,两个人的的关系暧昧胶着,双方暗自较劲。范柳原表面斯文,内心龌龊,想要得到她,却不愿意把自己拖入婚姻里面。白流苏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对范柳原有真心,却使足了挑逗媚人伎俩。她是出于生计无奈,一心算计着要将自己嫁过去。

晚上,范柳原打电话过来,给她念起《诗经》,“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还附了一大段的解释。

张爱玲的小说里,大多是写俗世人物,在她描写的卑俗人物身上难得出现这种诗意的场面,一只想象中的手,泄露出人在世俗的欲念中挣扎,内心却留存着一丝不曾完全泯灭的期盼,似乎是张爱玲自己站出来说话。然而,她又用白流苏的口说出:“我不懂这些。”把对现世的一点期盼隐藏到苍凉的虚无中去。
 
下午开始落雨,难得悠闲在家,读过小说的第六章。故事从大班和陆亦亦相见展开,到后来的聚会,对人物描写细致,也一点点地揭示两个人的内心,引人入胜。陆亦亦见到老同学,由心而发的一个拥抱,大班止不住心动,而大班安排同学聚会,一次次地试探着去触及陆亦亦,最终甚至把“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她肩上”,被陆避开。我感到大班“吃豆腐”的那把手,与枫桥夜泊,涛声依旧的歌声,显得很不协调,搭到陆亦亦的肩上,反而很不自然。

想起来张爱玲《倾城之恋》里写的故事。白流苏从上海来到香港,与范柳原住在浅水湾饭店的隔壁房间,两个人的的关系暧昧胶着,双方暗自较劲。范柳原表面斯文,内心龌龊,想要得到她,却不愿意把自己拖入婚姻里面。白流苏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对范柳原有真心,却使足了挑逗媚人伎俩。她是出于生计无奈,一心算计着要将自己嫁过去。

晚上,范柳原打电话过来,给她念起《诗经》,“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还附了一大段的解释。

张爱玲的小说里,大多是写俗世人物,在她描写的卑俗人物身上难得出现这种诗意的场面,一只想象中的手,泄露出人在世俗的欲念中挣扎,内心却留存着一丝不曾完全泯灭的期盼,似乎是张爱玲自己站出来说话。然而,她又用白流苏的口说出:“我不懂这些。”把对现世的一点期盼隐藏到苍凉的虚无中去。

同意,觉得大班比较猥琐了一点,他是瞅准了陆亦亦的单纯柔顺,内敛迁就的性格了,儒雅风流而不下流的男人才会被知识女性青睐,他这样猴急,也许是平时在国内的风气下有权有势吃快餐多了习惯了吧?

倾城之恋有点象猫捉老鼠的游戏,谁是老鼠谁是猫,并无定论。总的来说不怎么喜欢张才女笔下的小女人,虽然真实,但是还是让人觉得忸怩作态,俗气逼人。
 
陆亦亦这样巧妙地躲开大班的咸猪手,果然高 。

亦亦的松子功真的是游刃有余。 除非有非同寻常的天赋,那一定是日积月累的效果了。 看着舒服 感觉就在眼前。

——嘿嘿,大概是“熟”女的非“生”手段。天赋和经验合作做功而练就的本领吧。

杜杜写跳舞很是用功。

可能是更喜欢跳舞吧。提到跳舞把“冤家”都用上了。给人太多切入点了。

——我怎么不记得我用功写跳舞呢?要真写是可以写出些有切入点的故事来的,那是调动了肢体感觉、视觉、听觉、幻觉等等觉悟的活动呢,是可以很有些嚼头的:p

大班唱个“涛声依旧”倒是挺合适的, 符合人物特点。

我感到大班“吃豆腐”的那把手,与枫桥夜泊,涛声依旧的歌声,显得很不协调,搭到陆亦亦的肩上,反而很不自然。

——嘿嘿,看见了吧,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个人看法有差距是必然的,每个大脑都是独立、复杂而有自己的局限的。作者的大脑一样。:blowzy:作者如果听了100种意见,还不改出100种版本来?干脆就把笔和电脑都扔了,还写什么?:D

大班身上的不协调和不自然后面还多呢。这人本来就是即好又坏,即真诚又恶劣,即仗义又卑鄙,即可爱又可恨的形象。这样的人其实现实生活里无处不在,只不过很多人认不出来罢了,而且正面和负面在主体人格中的比重大小也会因人而异,正面多一点的被称作“好人”,负面多一点的被称作“坏人”,人类归根到底都是如此,没有完美的好人,也没有“完丑”的坏人吧。:p


写唱歌有点不过瘾。记得杜杜本身是有唱歌那个爱好的。
“唱支山歌” 太逗了,不是说歌, 我讲的是唱法。 同样是民歌,我一直觉得那唱法是很怪异的。尖尖地,用绷紧的口腔箍出共鸣来。觉着离得不远,离这个唱法却一直没近过。 感觉上那唱法还是能上下贯通。 可是同是一个地域的唱法,这类民歌和京戏的唱法居然相去那么远。 我是一直呐不过这个闷来。
不懂归不懂,但是这并不妨碍陆亦亦在这里歌唱的形象。曾经有人嘲讽过殷秀梅居然能吧红歌唱得投入专注深情并且声情并茂。 可能有个答案就是说话的人要么是缺少那个年代的生活,要么就是根本没在那时唱过歌。 其他的就不提那个年代或许不少人心理会有的阴影了吧。
如果在天分上,在唱歌时有鹤立鸡群的感觉,在卡拉OK时最好还是不唱。 否则你会坏了大家的心情。 端上杯闭上嘴,这时才好观察。实在躲不过去了,那就留到最后总结好了。
亦亦这样有歌唱天分的,确实见过。 虽然那是靠唱歌吃饭的, 那种即便是睡着觉,拉起来也能立刻就唱,就不是靠勤奋就能说明问题了。

——总觉得牧歌对唱歌有些研究,原来在天舒的帖子里看你跟贴,就有这种感觉,你比较注意唱法和歌词的技巧性和协调性,是不是有过什么专业熏陶?满有见解的。:cool:

提到唱歌,我还真有些故事,比跳舞更加可圈可点。5岁时就梦想当郭兰英,小学就在几千人的礼堂唱“花篮的花儿香”,后来在被窝里背歌词唱邓丽君,基本可以以假乱真,再后来在大学唱“高山青”比较轰动,流行歌曲大赛还得过业余奖。“天仙配”我可以自己用男声和女声对唱,拿腔拿调满像的,喝多了酒把“我的太阳”用民族唱法、美声唱法、摇滚唱法、童声唱法乱唱一气是最搞笑的玩儿法,咋唱砸像,评弹“蝶恋花答李淑一”我也唱得有些味道。(糟糕,打住,好像show off的大张旗鼓:blowzy:)现在不行了,没时间唱,也没时间练,在教会choir里唱soprano,高音G超过两拍就无法浑水摸鱼了,唱一晚上嗓子就很累,今非昔比。凑合吧,每天跟着女儿听轻摇滚之类的流行歌曲的劲头远远超过唱的劲头了,这就是岁月的“折磨”,一切顺其自然吧。:):)


杜杜怎么写得这么有感觉呢,不会是就和流年里的读者吧!

——谢谢牧歌兄一贯的肯定,就我这水平,的确不敢得罪流年。不过,我写东西,早几年还就合着什么,现在不想那么多了,发现捆绑自己的大多时候就是自己,所以不再预备什么框架来框自己。天马行空,想咋写就咋写,有冲动和感动的题材实在很多,苦于没时间把思想变成文字罢了。:(流年的读者和别的地方的读者有很大区别吗?:D

“寻找如弟”,一直在寻,一直在找,却总是寻而不见。在文中如草蛇灰线,如蜻蜓点水,时时泛起涟漪,透出陆亦亦对朋友的一种特殊思念。

此节以外在的喧闹写陆亦亦内心不易为人觉察的暗流,衬托得很到位。

——谢春秋兄肯定。局部看这些还算OK, 通盘看,我自己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在后来删节的过程中,这章是有大量删节的,这里上的是未删节稿,将就看吧。:blowzy:

种花种菜也是我的乐子。前院里花,后院里菜,前院郁郁葱葱,“林花谢了春红”。常说到“花到荼糜春事了”,现在不然了,一茬花了了,另一茬开,直到深秋。 后院里的菜也葱葱郁郁,各种颜色,高的低的,“豆角开花,茄子开花”,地上还爬着大冬瓜,都是绝对的绿色食品。收拾这些东西,累是累,可那真是乐在其中。

——喜欢禅境的人一定不会对土地厌倦,接近土地和自然给人所带来的洁净空明之感真是一种纯净的美好,好像在蒸发。:D像春秋兄这样的人,我可以想见花呀草呀在你手里一定是被呵护备至的,就像呵护女人:p 心中有情有爱,才可以和植物通灵,我坚信。:cool: 我是和我的动物、植物经常说话的人,你说不说?我还亲我的花呢,动物就更不用提了。:blowzy:

我种花已经有些“造诣”,常有陌生人专门在我家门口看花的。现在多年生的大多都还没开花,当年生的花却招摇极了,五颜六色呼啦啦的,我每周都上开花肥,有些还需上特别的酸性肥,好让他们开兰花。花们漂亮得老拽着我的注意力和心思。今年的主题是艳丽。每年我会小小定个主题,或雅或俗,或张扬或收敛,只在当年生的花上定调子,穿插在草本花中间提神定气。不说了,这个可以写若干篇文章来赏玩。种菜我还在实习期,但比较勤快用功,所以希望今年有个好收成。乐在其中,乐在其中!:)


下午开始落雨,难得悠闲在家,读过小说的第六章。故事从大班和陆亦亦相见展开,到后来的聚会,对人物描写细致,也一点点地揭示两个人的内心,引人入胜。
张爱玲的小说里,大多是写俗世人物,在她描写的卑俗人物身上难得出现这种诗意的场面,一只想象中的手,泄露出人在世俗的欲念中挣扎,内心却留存着一丝不曾 完全泯灭的期盼,似乎是张爱玲自己站出来说话。然而,她又用白流苏的口说出:“我不懂这些。”把对现世的一点期盼隐藏到苍凉的虚无中去。
倾城之恋有点象猫捉老鼠的游戏,谁是老鼠谁是猫,并无定论。总的来说不怎么喜欢张才女笔下的小女人,虽然真实,但是还是让人觉得忸怩作态,俗气逼人。

——谢文豪兄赏光。“难得悠闲在家”让我乐了,估计不下雨的时候“经常悠闲在外”:D ,文豪兄看我这两笔能想起张爱玲,也算高看了我,张的东西却不是我的挚爱,她的小说技巧上的天赋和女性塑造的功力当然无与伦比,但拉开一点距离看,总觉得不“厚”,早期的作品还好,晚期的作品就倒流了,“小团圆”和她的文化散文之类的都是硬着头皮看完。她的作品从来不是我的榜样。小马哥“张才女笔下的小女人,虽然真实,但是还是让人觉得忸怩作态,俗气逼人”的见解我是有同感的,小资的很小,很资,有失大气。但任何作品没有完美的,张爱玲毕竟是张爱玲,一个不会被人遗忘的作家,她的作品也会有长久的生命力。


同意,觉得大班比较猥琐了一点,他是瞅准了陆亦亦的单纯柔顺,内敛迁就的性格了,儒雅风流而不下流的男人才会被知识女性青睐,他这样猴急,也许是平时在国内的风气下有权有势吃快餐多了习惯了吧?

——问好小马哥,很久不见,见过沉得住气的,还没见过这么沉得住的。
有“猥琐”倾向的人,自己一定不把这“猥琐”认作“猥琐”,相反,他一定把这当“勇敢”甚至“尊重”。前面说过大班对付女人的原则是“动手加动嘴”,这是他实践出来的真知,肯定比较成功有效,他不那么就不是他了,而他在对女人之外的事物上采取什么原则则是另一码事儿,对女人“猥琐”的人不一定为人就“猥琐”。比如他显然是个重视老同学友情的人,不管是为了人脉的维系还是真心,他做出来的是上得了台面的,发财的人多了,百忙之中还愿意多次和不能直接带来真金白银的老同学们花时间在一起,在中国这已经是不是神话的神话。小说毕竟是小说,可以凝聚一些美好,也可以突出一些丑恶。小说,真是个好东西。

说到女性的单纯柔顺,想起前几天看过一个报道,一个男子在居民小区的楼道里猥亵下夜班的单身女性被便衣警察最后抓获,他作案30多起,只有2例反抗,2例报案的。你们看看女性有多么“强大”。:(:blowzy:

 
接上文#302楼,第六章。

人们开始播放强劲的迪斯科舞曲,大班过来拉陆亦亦,说,来来来,放松放松,别老坐着。沸腾的节奏中陆亦亦的血液开始奔流,同学们全都站了起来,她跟着人群摇着摆着,迪斯科球开始旋转,七彩灯光扫过男男女女的面孔,包间于是有了麦克杰克逊那首Thriller MTV的效果,活着的鬼魅幻影。大脑里的一切开始慢慢消逝,取而代之的是那些跳动的音符,强劲,霸道,不可商量。它们扭拨着紧张的神经,把它们松到‘不必控制’档,这个档一达到,人的肉体似乎分散成碎片,精神散落如尘埃。旋转的不仅仅是那颗七彩的迪斯科球,还有许多彩球的光罩下蹦跳的心脏,和那些心脏里盛装的世界。

K厅的聚会是在陆亦亦“同一首歌”的歌声中结束的,陆亦亦动了感情,唱着“星光洒满了所有的童年,风雨走遍了世间的角落,同样的感受,给了我们同样的渴望,同样的欢乐,给了我们同一首歌……”她一边缓慢地唱着每一个字,无比深情,一边咀嚼着句子里的含义。眼泪悄悄地涌出眼眶,她转身擦了,一直唱到最后一个字“甜蜜的梦啊,谁都不会错过,终于迎来今天,这欢聚时刻……”。
大班送陆亦亦回家的路上,自觉地坐在前排司机身边,他转头对陆亦亦说,亦亦,我看到你掉泪了,弄得我也很感慨。

对不起,突然就没管住眼睛。

没事儿,说什么对不起?你们从国外回来的人就是太礼貌,礼貌得很见外。

哦,对不起,让你觉得见外了。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又一个对不起。唉,习惯成自然!陆亦亦不好意思地说。她下意识低头遮掩羞怯的模样被回头的大班看了个一览无余,大班的心抖动了一下,好像琴弦余音般的颤动,好几分钟才平息。

陆亦亦到家时,院子的大门已经上了锁,她才发现已经过了十二点。大班帮着喊出门房大爷开了门,才隔着大铁门握了握陆亦亦的手,说,早点歇着吧,等我电话。

入睡前,陆亦亦没有翻看和如弟有关的日记,却一如既往地想到了她。回来十来天了,连她的消息都摸不到,这次要见到如弟,恐怕不易。不过,大班话里有话,应该知道她在哪儿,改天还得问大班。自己是多么的想知道如弟到底在干什么啊!做什么工作?嫁了什么人?有了孩子没有?是男是女?每天是否快乐?那‘猴子’还在吗?会不会又有什么神奇的事物在那里制造故事?

夜早已深沉,梦境很快席卷了陆亦亦,在梦里,她又变成了那团模糊的雾,寻找着什么,飘来飘去,漫无边际,那是一个没有目标的世界,一切都没有答案。

七、

吃饭这件事本来是个生来就有的自然需要,在整个生命成长过程中日复一日地重复,你几乎意识不到它的存在,却没有一天不在努力去完成这项最重要的使命。快速发展中的中国,吃饭的自然状态已经很自然地被升华提高,成为商业活动中的艺术手段和日常生活里的艺术形式。你非得“学会”吃这种艺术饭不可,否则你就是另类,因为你丧失着全社会认可的一种通用交流手段,你会成为人脉拓展方面的残疾人,你在自己失去升官发财种种机会的同时,很快就会被周围人筛选清理,淘汰出局。

对陆亦亦来说,这门学问简直深奥难测,需要久经杀场方可练就过人本领。令陆亦亦惊叹的是,国内的同学朋友个个本领高强,在吃饭这所学堂里出类拔萃,请什么人,在什么档次的饭店宴请,叫什么人作陪,定什么样的包间,喝什么样的酒,点什么样的菜,说什么样的话都是学问里的学问。自己这种刚入校的差等生只有眼花缭乱的份儿,乖乖被高材生们领着到处闷头去吃。

陆亦亦发现自己回国之后,一直在不停地吃饭,上顿饭还没消化,下顿饭已经开始。五花八门的餐厅进了一家又一家,自己的胃始终处在繁忙和过度兴奋的状态。所以当大班通知自己到某某地点吃饭时,她犹豫地问,一定要吃饭才可以和人会面吗?

大班反问,你认为还有什么别的更好的方式吗?以我混迹江湖多年的经验,告诉你,任何方式都没有这个方式好。你早九晚五,工作是为了什么?归根到底是为了吃口饭。你读书深造,赚钱打拼,奋斗进取,为了什么?说白了是为了把这口饭越吃越好。把饭吃好的过程是个进步的过程,没有这个过程你就没有进步!
 
又抢了回沙发

大奖赛从第一届开始我基本上的每场都看,应该是看见过你的比赛。

“涛声依旧”那个歌顶多算是卡拉OK类的歌吧。 但是挺有群众基础。
 
疯狂的歌厅舞厅浓缩着当代中国的虚华浮夸。陆亦亦居然唱了首“唱支山歌“,实在让人有石破天惊之感。对比也太鲜明了。有意思。:cool:

出于对美食的爱好,静等青草mm下章畅谈食经。:p
 
跟着青草兄看故事,也看当今中国的人的活法,看现而今的世故人情。

国内饭桌上的学问大得很呐。
 
又抢了回沙发

大奖赛从第一届开始我基本上的每场都看,应该是看见过你的比赛。

“涛声依旧”那个歌顶多算是卡拉OK类的歌吧。 但是挺有群众基础。

:)知道了, 可能你说的是我在DDL的跳舞帖的跟贴,是写过几句。是我对“写”的理解不同,跟贴的东西我不把它当作文,所以觉得没写过正经跳舞的文章。:)

“涛声依旧”是很多人唱啊,有个磕儿在两个旧人之间是这么唠的:

男试探地问:今天的你我可否重复昨天的故事?
女遗憾地答:你看看船票,早过期了吧?
男沉重地自语:是,我无法登上你的客船了。
:p:D

疯狂的歌厅舞厅浓缩着当代中国的虚华浮夸。陆亦亦居然唱了首“唱支山歌“,实在让人有石破天惊之感。对比也太鲜明了。有意思。:cool:
出于对美食的爱好,静等青草mm下章畅谈食经。:p

先拥抱一下,有共同爱好啊!我也爱美食,不仅吃也爱做,是比较合格的“吃货”:p, 极馋。我经常被家人形容成饿狼,那人隔三差五就会说:“我看你眼睛又绿了,又琢磨吃啥呢?”:D:D 可惜这篇只是通过饭局说事,不注重满足“食欲”:D

跟着青草兄看故事,也看当今中国的人的活法,看现而今的世故人情。
国内饭桌上的学问大得很呐。

嗯,有些饭桌上的真事儿老实说是不敢写也不能写出来,对当事人有影响,也对不起朋友。我回国被请去吃过最贵的饭是吃了不到两个小时的一顿午饭,一万五千块,我坐在那儿就被请客的朋友利用了一下,吃完了才迷瞪过来。吃的什么没留下印象,每人身后一个美女服务员,鱼骨头都替你剥净,场面之奢华是下辈子也忘不了的。 这顿饭贵吧?可能给东家带来的经济效益可就不是5位数的了,什么都不是无缘无故的。唉,国内的事儿,别提了。:(
 
接上文#310楼,第七章。

陆亦亦撂了电话,琢磨着大班的哲学语言。她来到镜子面前,凝视自己肿起来的胃,母亲的抱怨响在耳边,你啊,回来这些天了,在家吃过几顿饭?她反驳说,哎呀,人家看得起我才请我,你女儿被看得起,你不高兴?不是省了您做饭的心了?母亲说,这个心我不想省!陆亦亦说,那欣欣的事儿总要办吧?不吃饭怎么找人办事?母亲起身离开,自言自语道,什么世道!吃吃吃,干什么都得先吃了再说!吃了饭,再吃钱!

陆亦亦打扮停当,搂着妈妈,充满歉疚地和母亲道别。母亲唉声叹气,叮嘱说,少喝酒啊,再喝就成女酒鬼了。

陆亦亦等出租的时候想,这次回来和同学们见面的决定真不怎么样,下次回国,还是应该悄悄来,悄悄去。

筵席是摆在一个私人会所,出租车兜了好几圈才找到进口。大班发短信说他中午已经喝了酒,没法开车,这个私人住所不愿意让司机知道,所以无法派人来接她,大班自己也是打了出租车去的,早就到了。

陆亦亦一进门就感觉进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大户人家,大门是旧式的黑漆木门,又厚又重,门轴发出吱呀扭捏声,黄昏的院落在两棵老树下寂静安详。一个清丽白净的少妇掀着竹帘子在向陆亦亦笑嘻嘻地招手。进屋,迎面一个不大的门厅,沿墙摆着老式雕工精细的红木座椅和石纹台面的红木茶几,墙上有立体凹凸的人形木雕,悬挂出古朴而略显怪异的图案。跟着少妇穿过门厅,拐了几个悬挂着字画的昏暗走廊才柳暗花明来到一间茶室,大班和两对男女围坐在一个精致的茶桌前喝着小盅功夫茶。

一个光头中年男人端正地坐在茶桌一侧,面前摆着竹制镂空茶具台,上面紫砂茶具一应俱全,他背后站着一面巨大的古代仕女漆画屏风,望去,说不出的古雅沉静。大班起身介绍,这是男主人潘旋,跟我是小时候一起玩儿尿泥的发小,业余为朋友提供方便,召集私人聚会,不求赢利,只为有朋自四方来,不易乐乎,谋生则另有发财正业,所以你别当这是饭店。这二位是我的两个哥们儿,小何,小姜,都是教育局的,几位美女当然都是各位弟兄的的红颜知己,燕子、秋秋和女主人。

领陆亦亦进门的少妇靠着门框白了大班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大班赶紧陪不是说,说嫂子是潘哥的红颜知己那可委屈了您,这可是咱们第一夫人,潘嫂子,不是潘金莲的潘,是潘旋的潘。几个人都哈哈笑起来,那潘嫂子扭头就走,嘴里叨咕说,懒得理你,小心我真来潘金莲那一招,给你酒里下毒药!

陆亦亦浑身不自在,周围都是陌生人,那位叫小何的中年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打量。陆亦亦端起茶盅品了一口,知道是好茶,也不懂得该怎么夸。大班在身边说,大红袍,听说过没有?真品是武夷山山顶上两株野生茶树上长的,只有野猴子采得来,那是集山顶之仙气与日月之精华的绝顶好茶,产量微小,去年拍卖真品,最后十八万成交的,被香港阔佬买了去。咱们喝的这些都是人工种植的赝品,好茶是肯定的,也很贵,一两两千元,你走时我给你带一盒。陆亦亦撇了一下嘴,没敢接茬。

小何开口问陆亦亦,陆女士一定是在国外呆久了,入乡随俗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这长相很西化吗!不是做过手术吧?

陆亦亦听着尴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大班看陆亦亦脸红,打诨说,小何你会说人话吗?人家陆亦亦这张脸是正经原装的,我们初中就是同学,那时她的“西化”就有名了,表演五湖四海大团结时专门演新疆妹妹的,这个我可以作证。

小何笑着说,我这说的才是人话呢,这是夸何女士美丽啊,你看那些明星玩儿命做手术,都想有个这样翘的下巴和这样高的鼻子,美得都不像真的了。小何说着,也不顾小女友燕子异样的目光,仍旧直盯盯地瞅着陆亦亦。

潘嫂子系着围裙过来请大家到饭厅入座,陆亦亦舒了口气,起身跟出茶室。大班在陆亦亦耳边轻声说,你别介意小何,他就是没正经,好点儿色,人可是能干,有来头,你哥家小孩的事指望着他来办呢。

进了饭厅,大班指手画脚地安排人们入座,一男一女交叉开,把陆亦亦夹在了自己和小何中间,燕子坐小何另一边。

小何说,陆女士,大班只有招待最重要最亲近的朋友才会来潘老板这里请客,你知道这可比任何豪华酒楼都上档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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