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 蓝色的浮冰

不知所云,太随随便便了,也许有的人就是这么活着的。
有些时候,我们的眼睛前面是一团黑色,感觉没有道路可行,可是我们还是要走下去,我们已经停不下来了。往前走走,路也就出来了。
最难过的就是感觉前面没路可走,所以有时候挺羡慕那些没有生活压力的人。
好深邃的思想:)
 
不知所云,太随随便便了,也许有的人就是这么活着的。
有些时候,我们的眼睛前面是一团黑色,感觉没有道路可行,可是我们还是要走下去,我们已经停不下来了。往前走走,路也就出来了。
最难过的就是感觉前面没路可走,所以有时候挺羡慕那些没有生活压力的人。

我好像从来没有觉得前面没路可走,老觉得路太长了,走不到头的感觉。
 
三十六

窗户上透进来的阳光的影子晃醒了我,我睁开眼,看到雨过天晴,窗帘被阳光照得明亮亮的。墙上的电子表显示已经快十一点了,小萍依然躺在我的身边睡觉,脖子枕着我的胳膊,腿压着我的腿。我看着小萍,想起之前横在我们之间的距离,觉得昨晚我们像是跨过了一道鸿沟一样。第一次跟小萍做爱,我觉得怪怪的,也许是因为跟她从小在一起,太熟悉了,曾经有一些心理障碍让我觉得无法跟她成为恋人。我想要是没有迷幻药和白粉催发的情欲,可能永远都无法跨过鸿沟去跟她做爱。她昨晚很温柔的配合我,像是一个体贴无比的女人,敞开了她的身子接纳我,让我觉得很感动。

窗外依稀传来楼下小公园里孩子呼唤妈妈的声音,一辆救火车从远处响着笛声开近,又渐渐远去。太阳一点一点地升高,透进屋内的阳光从地毯上慢慢爬上床来,把我们的脚温暖地裹住。小萍在睡梦中喃喃地说了几句听不清楚的话,翻了个身,背部冲着我,头依旧枕在我的胳膊上。盖在身上的白色被单被她的身体的翻动掀开,她的赤裸的脊背露了出来。我贴着她的背部搂着她,环住她的脖子和胸膛,让她的身子蜷缩在我的怀抱里。我喜欢看着她酣睡在梦里,喜欢这样温柔地搂着她,让她睡在我的怀里。卧室的光线明亮,她的皮肤在我的褐色的皮肤衬托下显得更加白嫩,胳膊上显露着几条细微的青筋,像是原野上流淌的细细的溪流。她的胳膊搭在白白的小小的乳房上,我抚摸着她的胳膊上的青筋,而后把她的乳房握在掌心里,心里涌起想跟她在再一次做爱的冲动。她在我的挑逗下从梦里醒来,扭头搂住我的脖子,身子向我靠近。我两手捧住她的脸,手掌紧贴着她的温热的脸颊,凝视着她,一遍遍地吻她的嘴唇,随后把一只手伸进她的两腿之间。她在我的抚摸下脸色绯红,体液像昨晚一样源源不断地渗透出来,如涓涓细流沾到我的手指上。我压到她的身上,把她的两腿分开,又一次进入了她,在亢奋中把夜里新产生的精子都射在了她的体内。她闭上眼睛跟我亲吻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睛看着我,用劲儿把我侵润在她体内的东西挤出体外。她伸手从床头柜上放着的纸巾盒里拉出几张纸巾递给我,我把身上残余的黏糊糊的体液和汗液擦掉,重新躺好,跟她随意地搂抱着,腿压着腿,暖呼呼地依偎在一起。她有些害羞地把被单拉过来盖住身体,让我们挨着的身体隐藏在白布下面。

累吗?她的手指抚摸着我的头发,吻了一下我的脸颊说。
不累,我说。一点儿都不累。
昨晚你嗑了不少药哎,小萍眯着眼说。没想到你那么过敏,刚一打完针一下就晕倒了。
幸亏你在我身边,我搂紧她说。不然我自己晕在那里,说不定窒息死了呢。

所以你以后要好好对待我哦,小萍说,我救了你的命啊。以后不要再打针了好吗?我怕你石化过去,看着真让人后怕。
我以前从没这么嗑过药又打针,我看着胳膊上的针眼说。其实一直对那些白色的药粉和针管挺恐惧的。
偶尔嗑一次药没关系,她抚摸着我的胸膛宽慰我说。但是别打针了,打针容易上瘾。

我想去冲个澡,一会儿回来,我说。觉得身上汗腻腻的难受。你想去洗吗?要不你先去,我等你回来再去。
你先去吧。小萍把头从我的胸膛上挪开,躺回到枕头上说。男的冲澡快,你可以用我的浴巾,好几条呢,你爱用哪条都随便。

我从她的脖子底下抽出胳膊,站起身,给她把被单掖好,像跳芭蕾舞似的小心翼翼地迈过乱堆在卧室地毯上的那些小萍的衣物,走进旁边浴室里。关上门,拉上防水帘,我在莲蓬头喷射出来的热水中冲了十几分钟的澡,把身上的体液和汗水洗干净。冲完澡之后,我从浴室里挂着的几条毛巾里跳了一条宽大的毛巾,把身体擦干净。从浴室回来走到卧室的时候,我看到小萍已经坐了起来,眼睛在地毯上搜寻着。

找什么呢?我问她。
内裤,她说。昨晚黑灯瞎火的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你地上这么多乱堆着的衣服,还真跟大海捞针似的不好找啊,我开玩笑说。什么颜色的,我来帮你找。
不用了,我看见了,小萍说。就在那边呢。

小萍掀开被单,迈腿下床去拿内裤,她的身子一半笼罩在阳光之中,像是不加点缀的淳朴的半透明的玉雕。透进窗户里来的阳光显得很干燥,把她的蓬松的头发照得闪闪发光,像是涂了一层金色。在阳光打出的白与黑的光影下,她的面孔显得很柔和,臀部翘起,腿显得细长,身体的曲线分明。在掀开被单的时候小萍看见床单上的一块地方被体液湿透了,就从纸巾盒里抻出几张纸巾来擦床单。

我来吧,我拿过几张纸巾来说。你去洗澡吧。

小萍攥着湿了的纸巾,弯着腰在墙角找到了内裤,提着内裤去了浴室。我用好几张纸巾才把床单上湿的地方都擦干净了,纸巾上是我的味道和她的味道。我捏着一团纸巾走到浴室,看到她在马桶上坐着,就站着等着她方便完了好把纸巾冲下去。她从马桶上站了起来,把褪到了小腿的内裤提到腰部,站到镜子前刷牙,一边看着镜子里面。我把纸巾仍到马桶里,按下马桶的把手,看着纸巾螺旋一样地在水里转着被水淹没,消失在马桶底下的管道里。

我重新走回卧室,从床边的地板上找到自己的内裤穿上,看到小萍走进来,翻箱倒柜地在找干净的衣服。她翻出两件干净的T恤扔给我,又给我找了一个蓝色的短裤,然后拿着几件干净的衣服重新进浴室去了。我换上T恤和短裤,走到厨房去看有什么吃的没有。在冰箱里找到了一袋速冻饺子之后,在我把饺子放在锅里煮了,捞出来盛在一个盘子里,又倒了两个醋碗,端着饺子和醋碗去了客厅,放在茶几上等着小萍洗完澡出来一起吃。我坐到沙发上,拿起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来回搜寻着各个频道,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节目。搜寻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好节目。看了一会儿新闻之后,我看到一个台在放《老友记》,就停在这个台上。电视里,莫妮卡和瑞秋正在打赌说她们比钱德和乔伊更了解他们。那个爱谈论恐龙的罗斯手里拿着一张纸片,正在出一个抢答问题:钱德第一次摸女生胸部是几岁?我以前看过这一集,就抢答说,十四岁,正好电视上瑞秋也在说十四岁。然后罗斯说,错了,是十九岁。

浴室的门开了,小萍走出浴室,用手轻轻拍打着刚洗过的脸颊,在沙发上坐到我旁边。她换了一件干净的橙色吊带衫和黑色短裤,浑身散发着热水的蒸气和香波的香气。她的脸没有上妆,刚洗完澡的皮肤显得富有光泽和腻滑,黑色的长发依然湿润地垂在肩膀上,一缕头发遮住了小巧的耳朵。

在看什么呢?她靠在我的身上问我说。
《老友记》,我说。你爱看吗?挺搞笑的。
没怎么看过,她说。看见电视上老演,只偶尔看过几集。
我最爱看《老友记》了,我眼睛依旧盯着电视说。里面很多台词都能背下来,你吃饺子吧,刚煮的。

电视上莫妮卡在埋怨瑞秋没有答对钱德每周收到的电视节目预告上写的收件人名字。都是你的错,莫妮卡瞪着瑞秋说,我们每周都把钱德电视预告给偷来,你居然都不知道上面写的名字是谁。哈,原来是你们干的好事儿,钱德恍然大悟的说,我早就猜是你们把我的电视节目预告给偷走了。小萍用手捏起一个饺子来,蘸了一下醋吃了,又捏起一个递到我的嘴边来。我把饺子吃了,也捏了一个放进她的嘴里。她一边吃着我喂给她的饺子,一边靠在我的身上,手抚摸着我的胳膊,眼睛看着电视,跟着电视傻笑着。


从那一天起,我跟小萍相爱了。

我们依然住在不同的地方。她的寓所离她上学的O大很近,我的住处离我上学的C大不远。白天的时候我们各自去上自己的课,下课后我开车到O大她的教室外面去等她,然后我们一起去图书馆或者咖啡馆看书,在学校的餐馆里或者咖啡馆里随便吃点儿什么充饥,晚上我们到她的寓所或者我的住处去做晚餐,吃完饭后我们坐在沙发上一起继续看书,一起做作业,一起复习功课,一起看电视,晚上不是住在我的住处就是住在她的寓所里。每天晚上做完爱后我们搂抱着睡觉,像是不能分开的一个人一样。每天早上我看着睡在我的臂弯里的小萍,心里都会涌现出幸福的感觉。有她在我就心安,就觉得很开心,就觉得很快乐。

小萍和我在各方面都融合得很好,我们甚至都不需要磨合,从小我们就磨合好了。无论做什么事,我都是听她的,一如小时在院子里过家家。周末的时候我们一起开车出去买食品,她挑东西,我推着店里的购物车跟着她,把喜欢的吃的搬到车上来。我们去衣服店,她仔细地挑着自己喜欢的衣服,到里面的更衣室穿上,走出来让我看合适不合适,然后再接着回更衣室去换另一套衣服给我看。她给我挑衣服,所有的我的衣服都是她一手给挑的,样式美观大方,也很合身。吃完晚饭的时候我们一起挽着手到她的楼下的小公园里散步,沿着河边从一头走向另一头,站在沙坑旁边看小孩们玩沙子,滑楼梯和荡秋千,拿着面包去喂河边的鸟儿。天气好的时候我们躺在草地上一边看书一边晒日光浴,我们把两个毯子铺在草地上,脱了鞋躺在上面,趴着看书,有时趴着累了我会仰面躺在毯子上,她会坐在我旁边替我挡住一些晒到脸上来的阳光。看一会儿书我们就亲吻一次,然后再接着看书。周围没人的时候我会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面去抚摸她,挑逗她,把她惹起来后继续看书。周二电影减价的时候我们开车去附近的一家电影院去看电影,我们会早早的出门去买票,端着半价的爆米花和饮料在里面站个好位子,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看电影,在黑暗里手脚不老实的乱摸一气。周末的时候我们去酒吧喝酒,去迪厅蹦迪,喝得半醉后回到住处做爱,折腾到凌晨两三点才会睡觉。

有了小萍之后我觉得生活充实了很多,我们总是在一起过得很开心,虽然学生生活很艰苦和枯燥,考试的时候又很忙,但是每一天几乎都是在快乐中渡过。我们形影不离,黏在了一起,像是针和线一样缠绕着,总是待不够。跟小萍在一起我觉得有一种简单的幸福,觉得越来越喜欢小萍,越来越爱小萍。她也很爱我,带给了我很多快乐,虽然表面上她看起来是一个粗心的女孩,屋里也经常弄得很乱,但是她的内心很细腻和敏感,也很脆弱。因为从小一起长大,我们对双方的脾气都很熟,她一张口,我几乎就能马上明白她想说的是什么。我们在一起交往得很默契,因为我知道她喜欢什么和不喜欢什么,在她不高兴的时候我也能很快找出原因和知道怎么哄她高兴过来。在W城这个不大的城市里,我们一起过着一个简单而快乐的学生生活,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幻想。

虽然偶尔我还会想起海边小镇上的她,甚至想去看看她怎样了,但是我知道,小镇上的她已经是过去了,我要努力忘掉她,跟小萍好好的相爱和过日子。曾经有一次我去她的系所在的那座楼去找一个人,到系办秘书那里问了问她是否回来了,系办的那个长得很胖的秘书说,她没有回来,而是转学到她的小镇附近的H城去了。系里的秘书说,听说她父亲的肿瘤手术不成功,手术后不久癌就扩散了,前不久去世了。我听了之后楞了半天,觉得很悲哀,突然觉得对她有些牵挂了起来。我回想着认识她之后发生的一切,虽然跟她认识的时间不长,却好像是认识了好久一样。听到她父亲去世的那一刻我心里有一种悲伤的感觉,这种感觉沉重地压在我的心口上,像是石头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想给她打个电话,安慰她一下,于是从手机上找到了那个早已陌生了的号码,拨了她的手机。电话里说,这个号码不存在。我想,她到了H城之后,大概已经换了手机号码了吧。
 
三十七

刚入秋的一天晚上,外面飘着小雨,我从C大下课,沿着Bronson大街开车到小萍上课的O大去接她。街上的灯一盏接着一盏的点亮,在地上的雨水里闪着苍白的光。车灯从雨丝里穿过,像是穿过一根根被拉直的银色的蚕丝,照着前面的黑湿的路和路边的反光交通牌。平素暗淡无光的古旧的街道在雨水和灯光里显得变幻莫测,路边的一株株颜色开始发红的枫树在雨水里颤抖着,抖落下一身的树叶来。街头的几家小店依旧灯火通明,不知疲倦地站在雨里迎接着客人,背后的黑魆魆的建筑物沉默地伫立着。一辆辆汽车像是小鱼在雨水里游着,在街道上川流不息。一片落叶飘到挡风玻璃上,粘在那里,和雨刷搅在一起,怎么也无法甩掉。看着黏糊糊的发黄的落叶在玻璃上刮来刮去,我的心情也跟着烦躁起来。

Bronson街上有一段在修路,把前面的路给封住了。我把车转向Gladstone街,开了不远之后,看见前面的街角一个穿着长筒靴和短裙,露着一截大腿的女人独自站在街角,在撑着一把小伞抽烟。经过她的身边的时候我放慢车速,怕车把地上的雨水溅起来,溅到她的身上。她一边抽烟,一边从车窗外看着我,隔着袅袅的蓝色烟雾向我抛着媚眼,做了一个手势想让我把车停下。我对她摇摇头,继续向前开去。我知道这趟街上经常有妓女在夜间出没,她们打扮得不是特别妖艳,有的时候会让你以为是良家妇女在街头等出租车,但是她们看你的时候,眼神总是不一样。曾经有一次我跟哲学博士从这趟街上经过,在街角遇见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向我们招手,哲学博士叫我不要停车,他说真正等出租车的女人不会往过往的每辆车里看。那些独自徘徊在街角,眼睛盯行驶的车辆往里看,对着里面的人挠首弄姿的,十有八九是等待接客的妓女。果然在喝完酒后再一次经过那里的时候,我们看见那个女人依旧站在街角,在弯着身子跟一辆停在她面前的车里的人讲话。哲学博士说,这里是个很危险的地方,有的时候女警察会假装妓女引人上钩,你一旦把女警察带上车,旁边不远的街道里停着的警车就会鸣着警笛跟上来,把你给拦下盘问。女警察会作证跟你在车里讲过价钱,警察就会把你给带到警察局里去,然后那个女警察下车,继续到路口去引诱别人上钩。

哲学博士是个口无遮拦的人,一喝高了什么都说。在街上开车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旁边的开车的人在想什么,做什么,哲学博士有一次在酒吧里喝多了跟我说。他告诉我说曾经一边在高速上开车一边射过。我当时一口酒差点儿喷他脸上,因为我想象不出像他这样的看着很理智的人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那一次我们在讨论A片,我跟哲学博士说,不太喜欢欧美的成人片,那些片子太猛,做爱和叫得都太夸张,而且通常都没有前戏,不像日本的AV片那样至少有些铺垫。哲学博士说他也有同感,说很佩服日本人拍AV的想象力和对细节的挖掘的本事,一件简单的事他们能给拍出各种变态不变态的花样来。虽然日本片里面的对话他都听不懂,但是并不妨碍他对片子的理解的深刻,如果AV片也有深度的话。他说开车的时候有时会想起看过的成人片,想起里面的画面和动作,就会兴奋起来。哲学博士跟我传授经验说,在高速的快车道上射精是一件很爽快的事情,在每小时一百二十公里的速度疾速行驶的车辆里,听着收音机里播出的音乐,脑子里想着成人片里的情景,很容易获得快感。当然要是赶上有一点儿下坡就更好了,那样会有一种腾空和失重的感觉,精子射到紧崩着的内裤上时会射击得更猛烈,像是射到谷底一样。

想象不出来,车速那么快,要看着路和前面的车辆,你怎么能兴奋起来呢?我看着哲学博士喝得通红的眼睛说。你看过《现代启示录》那部片子吧,哲学博士说。那里面演的一些美国大兵,开着直升机,一边听着高分贝的瓦格纳的歌剧,一边开着机枪扫射。在高速上射精的时候的快感就像那个感觉一样。当然这样开车也是很危险的,因为精力不能集中的缘故,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只能在晚上高速上车不多的时候才能这样做。

看样子以后警察不光要测驾车的人有没有醉酒,还要测内裤里有没有精液了。我把酒一口喝干说。哲学博士的话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一次我夜里吸了大麻喝完酒回来,想起哲学博士传授的经验,试着按他说的方法做了一下。我把车速提到120,让CD里的音乐声开到最大,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拉开裤链,把手伸进内裤里面去抚弄膨胀起来的家伙,发现真的可以兴奋起来。在这样做的时候,心里既紧张又害怕,既怕被人发现,又拍车失去控制,还怕前面的车突然减速,在紧张,恐惧和新鲜感的刺激下,很快达到了高潮。射完了之后,精子留在内裤里,凉嗖嗖的,一股特殊的苦杏仁味道在车里慢慢弥漫开来。我拉上裤链,放下车窗,让风从高速行驶的车窗里扑打进来,吹去身上的燥热和汗水,觉得哲学博士所言不虚,这样做的确有一种紧张和害怕带来的特别的刺激和快感。


我从Gladstone的尽头向左转向Elgin街,街上的一些酒吧门口聚集着一些学生在聊天。这里因为离O大不远,是小萍她们O大的学生的聚集地。从那些学生身边开过时,我看到酒吧的暗淡的灯光下,学生们的脸色昏黄,但是一个一个都聊得兴高采烈。过了Elgin街向右拐,不远就是O大了。我开到一座教学楼前,把车停在楼门口等着小萍。看了一眼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正是大课下课的时间。楼门口不断有背着书包的年轻的男男女女的大学生们走出来,他们说笑着,在昏黄的街灯照射下,像潮水一般从大楼的暗色的玻璃门里涌出。偶尔也会看到带着眼镜的面色沉郁的教授迈着沉稳的脚步走出来,在黑暗里走向对面的街边咖啡馆。

好不容易上完了一天的枯燥的课程,可以接上小萍一起回去了,我带着浑身的疲倦,但是心情是愉快的。我在车里点上一支烟,让车窗摇下一个小缝,把青灰色的烟灰弹到外面,一股雨水带来的清新的空气夹杂着咖啡的香味从窗外飘进车里。我喜欢在下雨的时候抽烟,一边抽烟一边听着寂静的雨声,那个时候我会觉得心里也很纯净。马路对面的咖啡馆里面灯火通明,外面有一颗老树,树影下放着几张淋湿了的桌子和椅子,一丛叫不出名字来的黄色的野花在墙角的黑暗里寂寞地开放着,在雨水的敲击下显得很孤独。我吸完一只烟,把烟蒂顺着车窗缝弹出车外,看着暗红色的火星触到地面时在雨水里湮灭。教学楼的玻璃门后面闪出一个熟悉的人影,小萍肩上挎着一个大大的海蓝色的挎包,和一个同学走出楼门来。她在门口跟同学再见,走到车边来。我松开保险带,伸手把驾驶副座的门推开。小萍抬脚迈进车里来,把车门关上。她穿着一件米色的外套,里面是一条深蓝的裙子,脚上是一个半高跟的浅黄色凉鞋。她把挎包放在腿上,包里面鼓鼓囊囊的,放着她的书本,钱包,手机和一些其它的东西。

你到了半天了吗? 小萍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我说。
没有,刚到,我吻了她一下说。今天上午的考试怎么样?
一点儿都不好,小萍皱着眉头说。昨晚白复习到那么晚,都没复习到要点上。有好几道题都不会答,只能瞎蒙。

没关系,反正还有期末考试,我把车驶离教学楼门口说。即使考得不好,以后多努力也能扳回来。再说了,你将来又不想考研究生,成绩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只要能过就行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复习了半天,总想考好些,小萍说。

你饿了吗?都九点多了,今天累死了,也快饿死了。
不饿,小萍撅着嘴说。都快没心情吃饭了。这里的本科课程真比国内难多了,老师讲得又快,那么多参考书看都看不过来,我费了半天劲儿还老跟不上。
别着急,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我说。考完试了,你也够累的了,咱们去找个地方好好吃顿饭去吧。

我们开车到了Byward Market,找了平时去过的一家餐馆,把车停在餐馆外面的一个空位上。也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平时很难找到空位趴车的街头,今天有好几个空位。冒着小雨走进餐馆,我们在里面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要了两份简单的饭,又要了两杯红酒。小萍有家里给寄来的钱,我有奖学金,我们在学生的时候都没想攒钱,所以经常去喜欢的餐馆吃饭。这家餐馆是我们常去的一家餐馆,因为它在一个小巷子里,比别的餐馆要人少一些。餐馆的屋顶很高,窗户的一角被绿色的常春藤遮住,藤叶上沾满了雨水,潮湿的雨水顺着玻璃渗了一点进来,把玻璃下面的墙壁浸湿了,上面的墙纸有一点儿发霉的斑点。这家餐馆挨着一个小院,小院的地面是一块块青砖砌成的路面,石砌的地面在细雨里显得发乌发黑,对面的餐馆的窗户上有青色的霓虹灯在雨里闪烁。黑魆魆的院子里偶尔有人经过,打着伞或者淋着雨。Byward Market本是一个喧闹而复杂的街区,经常有酒鬼游荡,妓女和毒贩在街角徘徊。在霓虹灯和街灯的灯光下,汽车一辆一辆在街头驶过,车身反射着五彩的灯光和来来往往的人影。迪厅的音乐声,女孩的尖叫声,汽车的鸣笛声,男人的骂街声,乞丐的低声下气的乞讨声充斥着这个街区。只有这个小院,隐藏在一个窄小的小巷的中间,却是十分安静。

小萍坐在我对面,看着窗外的夜色,海蓝色的挎包放在窗台上。她的双手支撑着头部,嘴唇微微张开,眼神迷离。最近功课忙,她变得比以前瘦了许多,身材也显得性感和优美起来。

你爸最近怎么样了?我问小萍说。我知道小萍最近心情有些不太愉快,因为在跟家里通电话的时候,她妈告诉她,她爸最近卷入了一场银行高层的内部争斗,双方正在通过各自的后台想扳倒对方。
不知道,小萍的视线从窗外转到我身上说。晚上回去之后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去问问。我爸太学究气了,机关呆的时间也太长,他斗不过那些老奸巨猾的人。

官场和商场都太黑,我点点头说,得有特殊的智慧才能应付。
就是,小萍有些忧虑地说。他还不如一直在个清水衙门里好好本分的待着呢,少惹是非。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我安慰小萍说。你爸是个很聪明的人,他会处理好的。

我妈知道咱们好了,小萍的脸上闪现出一丝笑意说。我爸妈都挺高兴的,这回随了他们的意了。他们一直觉得我们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对你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觉得我们在一起是最好的了。
这回你爸妈放心了吧,我抚摸了一下小萍的面颊说。有我在这里照顾你,不管出了什么问题,总有人替你想办法。

你看这是什么?小萍低下头,从身边的挎包里拿出一个相册来给我看。我小心地翻开相册,看见里面是一些发黄的老照片,有一张是我跟小萍在过年的时候照的,照片上的小萍梳着两条小辫,穿着厚厚的棉衣,我站在她的身边手里拿着一挂小鞭炮,咧着嘴傻笑着,显得个子比她矮。

这些老照片真难得啊,我抚摸着照片说。你从哪里找到这些的?
让我妈找出来给寄来的,小萍说。刚收到。上午考完试后,中午我还去了Rideau Center一趟,给你买了一个钱包和一条皮带,你看看喜欢吗?

小萍从挎包里掏出钱包和皮带给我看。钱包和皮带都是棕色的,做工很精细,看着质地很好,在灯光下闪着光泽。

喜欢,我仔细看着钱包和皮带说。很喜欢,谢谢你。先收在你的挎包里吧,等我回去就把旧的换下来。

餐馆的吊灯在桌子上投射下柔和的光线,窗玻璃里印着小萍的模糊的身影和黑黑的眼睛。今夜这里非常寂静,诺大的屋子里除了我们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其他的客人。我翻看着相册里的老照片,跟小萍指指点点的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情。不一会儿,一个男招待把我们点的菜和红酒端了上来。小萍把老相册收起来,慢慢地吃着饭,一边聊起了学校的一些事情,刚才不高兴的情绪一扫而空。她有些兴高采烈地讲起同学的事情,说有一个男生在向她献殷勤。你可不许跟别人好,我看着小萍说。我没跟别人好,你吃醋了?小萍嬉笑着说。当然了,你是我的,你跟别人好我就会很不高兴,我说。哎,你瞎说什么啊,我才不会跟别人好呢,我只能喜欢一个人,小萍争辩说。

我们安静地吃着饭,用刀子切开盘子里的带着血丝的牛肉,拿叉子扎着放入口中,闭着嘴咽下去,喝一口红酒,说几句语。在这样寂静的雨夜跟小萍一起吃饭,我觉得世界都变得很安详和平和。在小萍面前我觉得很放松,因为任何伪装都是多余的,她比我还了解我自己。最近上学很忙,我和小萍都有很多作业要完成,有时一起熬夜做作业。今天难得有空闲的时间坐下来慢慢享受一顿饭,放下学习的紧张情绪,好好休息一下,感觉很惬意。

吃完盘子里的饭,小萍的手在洁白的桌布上伸过来,握着我的手。我们四目相视,心里的爱意油然而生,我觉得跟小萍有一种心心相印的感觉。桌子中央小玻璃杯里的红蜡烛摇曳着橙黄色的小火苗,窗台边上放着的一个窄小的花瓶里,一朵洁白美丽的花在开放,带着一股淡淡的暗香。透过雨水朦胧的窗玻璃,我看见小院子里走过一对情侣,他们在雨伞下接吻,脚下是被雨打下的黄色的落叶。小萍感叹着小院画面一般的安静和美丽,我说因为有了小萍,这里就更美丽迷人了。我拽了一下小萍的胳膊,她领会到了我的意思,把头隔着桌子伸过来。小萍的嘴唇和舌尖总让我着迷和想念,我们在小桌子上方长久地痴情地亲吻着,像是周围没有人一样。

从餐馆吃完饭出来后,因为雨有些大,我们在房檐下停留了一小会儿。雨水穿过房檐滴了下来,把地上砸出了一个个小坑。小院里经历过岁月的折磨变得有些坑坑疤疤的石砖缝里长了一些杂草,陈旧的红砖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常春藤,对面的餐馆的窗户里有人影在闪动。我把手伸进小萍的外套里,隔着裙子抱住了她的腰,把她抱起来,在房檐下旋转了几圈。你要把我转晕了,小萍有些紧张地笑着说。我放下小萍,双手捧着她的消瘦的面颊,吻着她的温热的嘴唇。树影婆娑的屋檐下,小萍闭着眼睛,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

雨不久就几乎停了,我们沿着空寂无人的小巷慢慢地走着,凉爽的夜风夹着残余的雨滴自街上吹过,我把手搭在小萍的肩膀上,她的手插进我的裤兜里。走出小巷之后依然没见多少人,街头的霓虹灯下,偶尔有人懒散地或者匆匆地走过,雨丝和新鲜的空气沐浴着我们,地上的小水洼摇曳着我们的身影。我们穿过几趟湿淋淋的街区,沿着石阶走上一个小公园,在里面隔着黑色的栏杆看了一会儿宽阔的河水。河面一片黑暗,投射着城堡一样的建筑的倒影和树林的暗影,远处的建筑物的灯光在河水里闪耀,一个横跨河面的大铁桥上有汽车在驶过。我们走过一些古怪的雕像,踩着落叶从公园的另一个出口走出来,沿着街道走了几圈,走回到了停车的地方。

夜色更加深沉,街头空空荡荡,车内的收音机里播放着新闻,世界的某个角落里,人们在互相残杀。在同一时刻,有的人在匆匆回家的路上,有的人在家里吃饭,有的人在看电视上的冰球比赛,有的人在酒吧喝酒,有的人在把针扎进胳膊上被勒起来的血管里,有的人在街头乞讨,有的人在做爱:有的是因为爱情,有的只是为了进进出出而进进出出。小萍有些疲倦地把头仰靠在椅子背上,脸的一侧贴着窗玻璃,看着外面的街道,腿随着车晃动着,脚上的红指甲油在暗处闪着光。我伸手捏了她的大腿一下,她惊醒过来,冲我微笑了一下,脸上带着妩媚。在一个红灯前,我踩住刹车,侧过头跟小萍亲吻起来。人行道上走过的几个陌生人冷漠地从挡风玻璃外看着我们,眼神隔膜而空虚。前面的刺眼的红灯变成了悦目的绿灯,后面的一辆皮卡在不耐烦地嘀我,我吮吸着小萍的嘴唇,像是饥饿和焦渴的人在吮吸着清凉的甘露,毫不在意从后面传来的拉得越来越长的愤怒的喇叭声。几辆车从我们的车旁驶过,其中一个家伙摇下车窗,把一只胳膊伸出窗外来,向我们伸着中指咆哮着。

快走吧,小萍推开我喘息着说,不然后面车上的人该把我们谋杀了。
 
Oh, i'm so sad for the poor girl who lives in the little town. She was dumped by a cold blood bad guy

Xiaoping got win by the distance and her body....

If i was the guy, i would follow my feeling and my heart to look for the lover who i really care from the deep of my heart
 
Oh, i'm so sad for the girl who lives in the little town. She was dumped by a cold blood bad guy

Xiaoping got win by the distance and her body....

If i'm the guy, i would follow my feeling and my heart to look for the lover who i really care from the deep of my heart
你不是他,怎知他的内心深处?!:oops::confused:
 
Oh, i'm so sad for the poor girl who lives in the little town. She was dumped by a cold blood bad guy

Xiaoping got win by the distance and her body....

If i was the guy, i would follow my feeling and my heart to look for the lover who i really care from the deep of my heart

你不是她,怎知她内心深处的想法?她也赢过 by body and distance .
她和他根本就没有太多精神层面的交流,有的是对欲望的渴望,泛滥和满足,就好像很饿的人终于吃大向往已久的美食,过后无限怀念也是正常,但上升不到soulmate的高度,去不去小镇,找不找她,不过是再尝美食而已,小萍对于"我"的渴望一样不少,解饥解渴解寂寞,人一辈子终极需求和理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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